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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学

发表时间: 2023-03-28

温愈走在上学路上,心情极度不好,原因无他,她的高中班主任老孙实在是太过讨厌了,全班只有自己没私下给他塞钱,所以就一直被针对。

不过温愈秉承着宁死不屈的原则,坚持不向黑恶势力低头,今天老孙因为她忘带了作业,正在班级里对着她冷嘲热讽,言语羞辱,温愈忍不住了,她决定不再做乖乖女叛逆一把。

温愈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语文书,狠狠朝着老孙砸了过去,又一个箭步冲上讲台推倒了他。

老孙已经快要退休,一把年纪被温愈这么一撞,老腰都快碎了,瘫在地上气得直哆嗦,嘴里面叽叽囔囔地咒骂着温愈有妈生没妈教。

温愈见他嘴里还不干净更加生气,哪里肯忍,又抓起来刚刚的那本语文书,往老孙身上砸。

周围的同学见事情不对,赶忙过来拉架,温愈只觉得众人都拉着她,还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她。

“姑娘,姑娘快醒醒,已经快辰时了,再不起来上学要迟到了。”泽兰焦急地叫着温愈,她明明已经进来两趟了,每一次温愈都答应着好好好,可竟是到了现在也没醒。

温愈虽然睡的迷迷糊糊的,但听到上学两个字,整个人一激灵。

上学?我不是已经在学校了吗?还在暴揍老孙。

不对!我都穿越了,哪里来的老孙?

温愈一下子醒了过来,半清醒半朦胧地看着眼前的泽兰,后知后觉得蹦出来两个字:“上学?”

泽兰看着她那副样子,瞬间明白了过来:“对啊姑娘,今是十三,宫学的休假已经结束了,该去上学了。”

温愈现下已经完全清醒了,慢慢消化了泽兰的话后,突然发疯似的爬了起来。

“姑娘,先擦擦脸,洗了漱再穿衣裳。”泽兰把已经绞湿的毛巾递了过去,拦住了温愈想要穿衣裳的手。

温愈是发疯要命的,泽兰是训练有素的,温愈只能放弃自己,任由泽兰摆弄自己,这样还能快些。

甚至来不及吃早点,温愈便把自己塞上了马车,还是泽兰有先见之明,梳洗的时候便命小丫头去打包了两块糕点带上。

马车上,泽兰将糕点递给温愈让她垫垫肚子。

温愈起的早,神情恹恹的,本没什么食欲,但是想到要上整整一上午的课,才勉强吃了两口。

温愈吃完叹了口气,把没怎么动过的糕点又递给了泽兰:“你也吃点,起这么早都没吃饭吧。”

“奴婢不饿。”说着泽兰把点心重新包了起来,“姑娘快别愁眉苦脸的了,季先生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您不成。”

温愈摇了摇头,素日上课的时候,泽兰她们是不允许进内室伺候的,只得在外围等着,因此也只听说季先生生性严厉,并未见过季先生上课时的真容。

但温愈表示,季先生哪里是老虎,她明明是鬼见愁好吗!

最可恨的是,倘若季先生是老孙那种社会败类,她就算不敢像现代一样去暴揍他一顿,但至少厌学的时候也能心安理得,偏偏季先生是个极为端正的女大家,哪怕她厉声斥责于你,你都不得不说一句她骂得对,然后低下头虚心受教。

温愈上学的时间不长,打她穿越过来之后,走的是大病初愈的路线,好不容易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便被姜沛凝拉着重返学堂了。

这学只上了不到一个月左右,便到了夏日,上面觉得这群富家千金身子娇贵,万一中了暑没法交代,故而休了半荀假,算是个短暂的小暑假。

温愈如蒙大赦,要说穿越过来之后有什么苦恼,那便是上学,起的太早,通勤时间太久,课程太难,老师太严厉。

本以为自己好歹是个大学生,十六年寒窗苦读,怎么也不至于比这群十几岁的小丫头差,然术业有专攻,温愈此刻觉得学土木也没用,不如当文科生,学个汉语言文学,这样毕业考公选择面还大一些。

正想着,马车已经停在了宫学门口,泽兰扶着温愈下了马车,两人在内书堂处便分开,温愈一人进了去。

倒数第一排的桌案处,姜沛凝早已到了,她招招手示意温愈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坐着,温愈感叹,后排靠窗,王的故乡,说不准自己就是哪本书的主角。

温愈到的晚,只约莫过了五分钟,季先生便来了,身后跟着个小书童,捧着一摞子教具。

季先生还是老样子,神情严肃,要说她板着一张脸也不尽然,更多的是没什么太大表情变化。

季先生先是训话,说了些新开学的注意事项,大多是要勤勉努力的意思:“我知你们在家中无人约束,课业怕是早已懈怠,但是既然复了学,就都收收性子,别把家里那些习惯带过来。”

温愈听得很是心虚,她这半个月不是躺在床上摆烂,就是抓着姜沛凝的手聊八卦,委实一件正经事都没干,不过想到姜沛凝同样一件正经事没干,温愈底气突然足了足,好歹死的时候能拉个垫背的。

过了大概一刻钟,说的季先生都觉得有些口渴的时候,开学讲话总算是结束了。

课上的内容并不难,无非说文解意,但是温愈的文言文能力实在不强,于是她奋笔疾书,给每个字都标了注释,以防被提问到。

每每此时,她都非常感谢小的时候强迫她去学毛笔字的老母亲,现在至少写字是不成问题的。

季先生讲到一半,还提了几个问题,学霸们积极踊跃回答,给温愈分担走了不少火力,没被提问到的她心情大好,正脑补着中午吃些什么。

到了时辰,季先生略略总结了今天的内容,转头吩咐书童将半旬休假前她布置的功课收上来。

功课?

功课!

温愈突然如遭雷击,她忘了!她忘了!她给忘了!

谁家暑假作业不是留到最后,一盏灯,一支笔,一个晚上创造一个奇迹?可她前日赴宴折腾个半死,昨日光顾着和姜沛凝吃瓜,就连今日书匣子里面带的课本都是泽兰替她准备的好吗?温愈心中悲凉,高呼吾命休矣。

姜沛凝坐在她身后,见温愈迟迟不从书匣子里面拿功课出来,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拍了拍温愈,用眼神传递着信息:“你不会没写吧?”

温愈艰难地点了点头,又回过身对那书童更加艰难地摇了摇头。

她分明同时在姜沛凝和小书童眼中看到了震惊,别说他们,温愈自己都难以置信,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一岁的人居然还能干出忘写作业这种蠢事。

小书童收了一圈作业,整理好放在了季先生的案前,又与季先生耳语了几句。

温愈低着头,眼睛却往上瞟,死死地盯住季先生,豁出去了准备迎接审判。

果然季先生的目光转向了她这边,开口问道:“温三姑娘,你的功课呢?”

屋子里面的人一时之间全都朝着温愈看去,众人脸上皆是如出一辙的诧异表情。

温愈不敢磨蹭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回先生的话,我……忘记做了。”

一时之间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增添了些许敬仰。

温家姑娘好本事,这无异于公然挑衅季先生,佩服佩服。

温愈欲哭无泪,她刚刚在撒个谎和老实承认之间纠结了半天,倘若她撒谎说只是忘带了,她怕她这位严厉的老师让她现在回去取回来。

只退一步说,那可是半个月的作业,就算今晚她通宵达旦,她也做不完的,到时候还是得完蛋。

不如心一横,实话实说,说不定还能搏一个全尸。

季先生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又问道:“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温愈低着头不敢看她,只道歉认错,求季先生原谅。

季先生见她并没有什么想解释的,遂起了身吩咐道:“既如此,温三姑娘留下,其他人都去休息吧,不要耽误了下午的课。”

姜沛凝看着悲催的温愈,只能递给她一个保重的眼神,然后迅速逃离,笑话,季先生的怒火那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吗?

温愈心中高呼叛徒,待众人走后认命的行至季先生面前,等着被骂。

谁知季先生并没说话,只从旁边的书柜里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子,便又坐了回去,方淡淡开口:“今日之事,你可有错?”

温愈听季先生语气温和,便觉得此事似乎尚有转机,赶忙认错:“先生,我知错了,还望先生看在……”

“有错当罚,你可认同?”季先生没听温愈在这告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温愈整个人仿佛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认同也不是,不认同也不是,半晌说不出来话。

“既然不说话,我便当你是默认了。”

温愈:“……”

季先生打开那木匣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温愈瞬间瞳孔地震,胸口窒息,如果她没猜错,这细长扁状的东西,应该大概可能是枚戒尺!

“这是我的老师留给我的檀木戒尺。”季先生解释道。

温愈:“……”

“念你这次是初犯,只罚十下。”

温愈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她掐了掐自己确实能感觉到疼,不是做梦。

她颤巍巍问道:“先生,这是体罚?”

“没错。”

“以前从未听说过内书堂犯错要被体罚,先生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别人不用,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温愈:“……”她除了这次鸽了作业之外也没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啊,季先生要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温愈觉得都到这份上了,就算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于是大着胆子问:“敢问先生这是何意?”

“你和别人不同。”

温愈:“……”不同?受的罪不同吗?

季先生看着她快哭出来的那张脸,万年不变的脸上竟也有了些许变化,轻轻笑了笑:“放心,这是在夸你,你身上有很大的好处,只是你并不知道罢了。”

温愈彻底无语住了,所以季先生是觉得她身上有别人没有的优点,因此格外厚待她,奖励她别人都没有的戒尺?苍天啊,这是个什么道理。

“过来。”季先生似乎不想再解释下去了,只拿起戒尺点了点身前的空地。

温愈无法,只能提着裙子走到季先生旁边,跪坐下来。

她伸出双手,却在最后一刻又作了一个死:“先生能只打左手吗?”

季先生:“……”

“右手还得写字。”温愈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又补充道。

“啪。”戒尺挥舞而下,狠狠打在了温愈的双手上,季先生又恢复了素日的神情,也补充说道,“二十下。”

温愈:“……”

自作孽不可活,温愈如此这般对自己说道。

看来今日这顿打是躲不过了,若是再讨巧卖乖,容易适得其反。

端正了心态,温愈突然觉得被打戒尺不再是那么难熬的事情了,其实她这个年纪,哪里那么怕疼,只不过觉得过于羞耻罢了,既然逃不过,就坦然面对,再说二十下戒尺就平了十五天作业的账,很是划算。

想到这,温愈躬了躬身子,又将双手举高了些,调整好了姿势:“学生有错,请先生教训。”

季先生也没再废话,干净利落地打完了剩下的数,她力气不大,温愈收回手只觉得手心有些泛红,并没什么余下的疼痛,唯有脸上火烧似的,十分羞耻。

“你刚刚问有何不同。”季先生突然说道,“这第一点便是你刚刚与我讲了实话。”

温愈有些诧异抬头望着她。

“这并不是第一次有人在我的课上犯错,我也并不是第一次询问我的学生犯错的原因。”季先生用帕子缓缓擦拭着戒尺,将它小心地放回了木匣子里,“掩饰错误是一种本能,有的人为了躲避责任,有的人为了躲避惩罚,而有的人则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

季先生与温愈对视着,平静直白:“因此敢于承认本身就是一种不同。”

温愈觉得季先生高看她了,她不过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回答,并不值得赞扬。

季先生似是瞧出了她的想法,站起身又补充道:“哪怕你认为这是你权衡之后的结果,但能得出承认错误是更有利的一方时候,你就可以避免通过不断地撒谎来圆上一个谎言的过程。”

季先生上了一上午的课,又与温愈说了这么多,突然觉得倦得很,便准备离开去歇息一会,临走之前不忘叮嘱温愈:“落下的功课,十倍抄出来。月末前交给我。”

温愈:“……”

不是罚过了吗?

还得抄?

十遍?

温愈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