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告诉傅回。
他颔首,未曾多言。
他的目光,便是最坚实的力量。
胸腔里那点因未知而生的微弱不安,渐渐平息。
他会为我备妥所有。
我将亲手撕开那些虚伪的面纱。
我不再是文珍。
我是为自己而战。
法庭之内,空气凝滞。
旁听席上,呼吸可闻。
我坐在证人席,脊背挺直。
一道熟悉的冷冽气息,如影随形。
他来了。
心湖无波。
傅回在我身侧,静默如山。
法槌落下,庭审开始。
我的视线,落在被告席上莫惜雪那张失了血色的脸上。
她眼底有慌乱。
我曾是她阴谋的祭品。
此刻,我是她罪行的见证。
法官示意我陈述。
我开口,声音清晰平稳,不带一丝波澜。
“我曾以为,我是他肩上的一份责任。
直至,被他亲手送入绝境。”
一句,满庭皆寂。
无人不知,“他”是谁。
“莫惜雪的谎言,是他盲信的源头,亦是我七年苦痛的开端。”
莫惜雪身体剧震。
我细数那些被下药的日子,视线如何一寸寸被黑暗吞噬。
被绑缚军法处时的无助。
那场焚尽一切的火。
指尖在桌下微微收紧,泛起一丝凉意。
“不!”
莫惜雪终于失控尖叫,脸上再无半分伪装。
我未曾理会她的嘶吼。
“所有证据,包括莫惜雪小姐亲笔所书的药方,以及我中毒后的体检文书,均已呈堂。”
傅回将一叠文件递交。
白纸黑字,重逾千斤。
“另,莫惜雪小姐冒充明熠少帅的救命恩人,以此身份,长期挑拨,试图取代我的位置。”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将莫惜雪钉在耻辱柱上。
她的哭喊与我的平静,泾渭分明。
旁听席上,那道目光愈发灼人,带着压抑的颤抖。
他亲手铸成的错,此刻,正由我一件件揭开。
法官的裁决,清晰落下。
莫惜雪罪名成立,判处重刑。
她的尖叫被淹没在法警的动作里。
被带离法庭时,她怨毒的视线投向我。
我平静回望。
一声短促的惊呼,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混乱中,有人低语,莫惜雪挣扎时摔下了台阶,头部受创。
我未曾回头。
“结束了。”
傅回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我轻轻“嗯”了一声,看向法庭之外,那片模糊却充满可能的天空。
“或许吧。”
旁听席的空气凝滞如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锈味。
明熠的名字,即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