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记得。
我甚至不必去看,便能感知到他那双深邃的眼,正穿透人群。
试图勾勒我的轮廓。
我没有转身,也没有丝毫想要逃避的念头。
只是将脊背挺得更直。
目光依旧望向前方模糊的光影。
我将自己包裹在一层坚冰之下。
我不再是那个会为他心痛欲裂的文珍。
不再是那个会因他一次忽视便自我怀疑的文珍。
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一个沙哑的声音,自身后不远处响起。
那声音,像生了锈的钝刀,刮过耳膜。
“文珍…是你吗?”
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试探。
我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身体笔直,呼吸平缓。
我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将头,极轻微地转向身旁的傅回。
“傅医生,这位先生是哪位?
我不认得。”
我的语气平静无波,像在询问一个全然无关的路人。
“先生”二字,疏离客气。
“不认得”三个字,咬字清晰,不带半分迟疑。
那不是疑问,是陈述。
是对过去,也是对现在,最彻底的切割。
我感觉到他向前迈了一步。
那股冷冽的气息更加浓烈。
“文珍!
我是明熠!
我知道我错了,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痛楚,还有一丝卑微。
这些话,我曾以为会是我梦寐以求的救赎。
曾以为,我会为这迟来的歉意而泪流满面。
此刻听来,只像一捧腐朽的枯叶,在耳边发出干涩的摩擦。
我抬起手,动作缓慢而从容。
一个制止的姿态。
“明少帅,”我打断他,“我们之间,早已两不相欠。”
“那位文珍,”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凌,“不是早就死在军法处的大火里了么?”
“请自重。”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
呼吸也变得沉重。
他曾视我为“责任”。
如今,我是他眼中一个死而复生的陌生人。
我转过身,不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挽着傅回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身后,那道视线如芒在背,却再也无法撼动我分毫。
明熠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他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毫不留恋地融入前方的人群。
“文珍……”两个字从他干裂的唇间溢出,轻得像一声叹息,又重得能压垮他的整个世界。
8.我要让所有真相,曝于日光之下。
我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