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把一整个房间搬空，这得需要组织多少人手？又要花费多少时间？就算没人发现，可上街之后呢？街上可是有公安在定时定点巡逻的。
在吴嫂的安抚和说明利害下，刘氏幡然醒悟，开始觉得后怕，对方能把她的床，她床榻边的首饰统统收走，那趁她睡梦中要她的小命也不是难事。
刘氏脸色黢黑，又是愤怒又是恐惧，盯着底下那些佣人，看谁都像飞天大盗。
顾染站在廊下嗑瓜子，看戏一样，倒是没有上前，怕刘氏抓狂跟她同归于尽。
她还是有些惊讶的，原以为刘氏会把失窃的事情抖搂出来，没想到刘氏居然能沉住气。
很快，日常跟在刘氏身边的几个爪牙一个个回来回复，相同的是她们的脸色，一个个吃了苍蝇难看。
她们凑近刘氏的耳边低语，刘氏的脸色从原本的愤怒转为震惊，再转为惨白，深吸几口气才让自己维持好当家主母的姿态。
她想粉饰太平，只是不知道是消息的冲击太大，还是她内心恐惧，摇摇晃晃站起身一个不稳，整个人从台阶上摔下来。
“砰！”
吓得吴嫂惊慌失措“太太，太太！快去请医生，不，快去喊老爷少爷回来......”
刘氏晕死过去。
最终顾家失窃的秘密还是没能掩盖，至少是在顾家的仆佣们之间传开，他们从开始的疑惑震惊到确认后依然不可置信。
“什么？东西被偷了？哪里被偷了？这前后门不是有人守着？你们谁丢东西了？”
“不是，主子们的东西被偷了？连床都被搬走？真的假的？开玩笑吧，就一张床也要好几个人搬呢。”
“谁说不是，还说搬空了，这要是搬空声音得多大？府里不是都有人守夜，也没听人说没听人提。反正我没听见。”
“说的像谁听见一样，这东西丢了就报警啊，难道还能是我们偷的？要只是小东西小玩意好说。”
“你信吗，我不信，说破天什么毛贼那么厉害？有这本事干点啥不好，非得偷东西，还偷衣柜偷床，这么不讲究。”
“你讲究，老爷的床是什么床？少爷小姐们的床是什么床？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睡破木板呢。”
仆佣们嘀嘀咕咕，但不敢大声，即便开始紧张也在后面变得放松，这要是丢几个小物件他们当然紧张，可真要丢大物件，最该问责的也该是守门的人才对。
三姨太和顾染站在一起，自然也听到那些话，不免就紧张起来。
“老七，我这刚回来家里就出这样的事，老爷不会把我赶回去吧？”
顾染一顿，“三姨娘你说哪里去，东西又不是你偷的你怕什么？再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这说起来家里一直没事，我一回来就失窃，就算不是我，那，那也算我把霉运带回来......”
三姨太脸上的惶恐和不安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担心再被送回老家，过着吃糠咽菜，没人伺候，连个人说话都没有的日子。
顾染在心里又骂了顾文雄几声，才安慰她，“三姨娘，你想这些干什么？顾家是男人当家，这种事情也该男人去出面。”
看不得她纠结，顾染转移话题，“三姨娘你饿了吧，我房间还有糕点，秋菊先领你回去吃几口，等会我让人带你上街去给三姐姐四姐姐写信。”
一提起两个出嫁的女儿，三姨太立刻眼睛一亮，没再纠结跟着秋菊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