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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修罗全局

洁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里送书。不是怕我疯。是要我复仇。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在墙面的《礼记》上。我盯着自己刻了十二年的“刑仁讲让,示民有常”,突然举起木簪子,狠狠划花了那些字迹。第四章仁义道德,全是狗屁。柳霜的簪子被我磨得更尖了,尖端浸了赵夫人留下的毒,见血封喉。我从地窖角落翻出她偷偷塞进来的旧衣。素白襦裙,是她常穿的样式。我换上她的衣裳,对着水洼里的倒影,一点点描摹她的模样。我和柳霜长得并不像。可这世上,已经没人记得柳霜真正的模样了。我学着记忆中她的样子描眉,点唇,最后将长发松松挽起,插上那根磨尖的木簪。水中倒影里的“柳霜”对我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和她临死前一模一样。清晨的露水还没干,我已经跪在了祠堂外的青石板上。“霜丫头?”管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主角:大周显庆春桃   更新:2025-04-27 2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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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修罗全局》精彩片段

里送书。

不是怕我疯。

是要我复仇。

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在墙面的《礼记》上。

我盯着自己刻了十二年的“刑仁讲让,示民有常”,突然举起木簪子,狠狠划花了那些字迹。

第四章仁义道德,全是狗屁。

柳霜的簪子被我磨得更尖了,尖端浸了赵夫人留下的毒,见血封喉。

我从地窖角落翻出她偷偷塞进来的旧衣。

素白襦裙,是她常穿的样式。

我换上她的衣裳,对着水洼里的倒影,一点点描摹她的模样。

我和柳霜长得并不像。

可这世上,已经没人记得柳霜真正的模样了。

我学着记忆中她的样子描眉,点唇,最后将长发松松挽起,插上那根磨尖的木簪。

水中倒影里的“柳霜”对我微微一笑。

嘴角的弧度,和她临死前一模一样。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我已经跪在了祠堂外的青石板上。

“霜丫头?”

管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不是已经……”我缓缓抬头,露出柳霜惯有的温婉笑容,“李叔,我来给父亲上香。”

管家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

我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那枚朱砂痣。

这是柳霜的标记,我有颗一模一样的。

“鬼……鬼啊!”

管家转身就跑,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垂眸轻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柳霜生前最常跪的位置,青石板已经被膝盖磨出两个浅坑。

我跪在那里,听着祠堂内渐渐骚动的人声,直到一双锦靴停在我面前。

“装神弄鬼。”

柳承嗣一把揪住我的发髻,“那贱人明明已经……”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我抬起头,用柳霜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承嗣哥哥,你弄疼我了。”

这是柳霜小时候常说的话。

每次柳承嗣“不小心”推她下水,或是“失手”打翻她的药碗时,她都会这样轻声细语地抱怨,然后换来更狠的折磨。

柳承嗣的手抖了一下。

我趁机挣脱,从袖中掏出一块绣帕,上面沾着柳霜的血,是我从棺材里取出来的。

“兄长忘了这个。”

我将绣帕塞进他手里,“那晚你落在我房里的。”

帕角绣着一个小小的“嗣”字,是柳家嫡系的标记。

柳承嗣像被烫到般甩开手,绣帕飘落在地,露出背面暗褐色的血渍。

“你……”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我歪头一笑
柳霜,养女。

没人注意到,他在落笔时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待众人散去,吴嬷嬷抱着两个孩子回到偏院。

她借着油灯仔细端详,突然发现异样。

男婴柳昭的右手腕内侧有一粒芝麻大小的黑痣,而女婴柳霜的相同位置却光洁无瑕。

她分明记得,后出生的男婴手腕并无此痣!

“造孽啊!”

吴嬷嬷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宗法,嫡长子继承家业,若柳昭实为次子却占长子名分,日后必生祸端。

第二章七年后的上巳节,我蹲在溪边磨石块。

远处传来姐姐柳霜的惊叫,只见族长家的恶犬正撕扯她的裙摆。

“阿姐别怕!”

我抄起尖石扑去。

血顺着我的指缝滴落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当大人们闻声赶来时,黄狗已成血肉模糊的肉块,七岁的我满嘴犬毛,正将眼珠塞进狗头空洞的眼眶。

“果然是个孽障!”

柳世昌的拐杖重重敲在青石板上。

他身后,柳承嗣的佩剑已经出鞘半寸,寒光映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把姐姐护在身后,却听见她细弱的抽泣声。

她的藕荷色裙裾被撕成了布条,小腿上四道爪痕正渗着血珠。

冬至祭祖前,我被关进了祠堂下的地牢。

地牢建在祠堂正下方三层,据说是前朝官府用来关押江洋大盗的。

漆黑地牢里,我透过气窗看到姐姐日日跪在祠堂外。

我被铁链锁在最里间的牢房,链子长度刚好够我到马桶边,但够不到气窗下那片光。

第一夜我蜷在霉烂的稻草堆里,听见头顶祠堂传来柳承嗣的声音,“父亲,何不直接……”然后是族长苍老的咳嗽声,和一句模糊的“祭品”。

第七天夜里,窸窣声从气窗传来。

我抬头看见冻得通红的小手扒着窗沿,接着一个油纸包“啪”地掉在我面前。

桂花糕的甜香立刻充满了牢房,油纸里还裹着本《山海经》。

“阿昭要认字。”

柳霜的声音轻得像风中蛛丝,却让我鼻子一酸。

我踮脚扒着气窗缝隙,勉强看见她发顶的旋。

她正在背诵:“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突然火把大亮,族长嫡子柳承嗣带着家丁破门而入。

“贱婢也配读书?”

柳承嗣一把揪住柳霜的发髻。

我听见姐姐的惊叫,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

她的额头被重重磕在窗棂上。

柳承嗣的
。”

她抖开油纸,里面是半块发霉的桂花糕,“嬷嬷给你留的。”

糕体落入血鼎的瞬间,鼎中血水突然凝成一只巨手,攥住柳世昌的脖子将他按入深处。

血鼎沸腾的声音变了。

起初像暴雨击打铁皮,接着变成千万人的窃窃私语,最后汇聚成清晰的诅咒:吾血未尽,尔嗣永绝。

柳世昌的头颅突然浮出水面。

他的脸已经煮烂大半,露出森白颌骨,却还在诡笑,“孽障,你以为赢了?”

腐烂的嘴唇蠕动着。

一根槐树枝猛地刺入他口中,搅烂了舌头。

但已经晚了,整个祠堂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漆黑的甬道。

浓烈的腐臭喷涌而出,熏得人眼泪直流。

柳霜的尸体突然僵住。

她的脖颈以诡异角度扭向甬道,琥珀色眸子第一次露出惊恐。

“阿昭。”

她声音发颤,“跑——”第九章甬道里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声响。

先是几根苍白的手指探出地面,接着是缠满符咒的手臂,最后一具穿着前朝嫁衣的女尸爬了出来。

她的嫁衣早已朽成碎片,露出内里青黑的皮肤。

每走一步,就有腐肉从骨架上脱落,但脖颈处一道狰狞的勒痕却新鲜如初。

“公主!”

吴嬷嬷瘫软在地,“她变成尸魃了。”

女尸没有眼白的瞳孔扫过众人,突然停在血鼎上。

她伸出枯爪,从沸腾的血水里捞起柳世昌的半颗头颅。

“柳氏。”

她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刮过骨头,“骗……朕……”我这才看清,她脖子上根本不是什么勒痕,而是一道缝合线。

有人把她的头重新缝在了尸体上!

柳霜的尸体突然从棺材里飘起,悬在女尸面前。

两个“死者”静静对峙,嫁衣残片与素白丧服在阴风中纠缠。

“你也是。”

女尸的腐手抚上柳霜的脸,“被亲族所害!”

槐树根突然暴长,将我和吴嬷嬷推出祠堂。

最后一瞥中,我看见柳霜握住女尸的手,一起按向血鼎。

祠堂在身后轰然坍塌。

我和吴嬷嬷被气浪掀飞,摔在祭田的界碑旁。

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整片柳氏祖坟正在塌陷。

吴嬷嬷突然拽我衣袖。

顺着她颤抖的手指看去,血月下的废墟里,一口青铜小鼎滚到我脚边。

鼎中盛着半凝固的黑血,血面上浮着两样东西:柳世昌的牙冠。

和柳霜的木簪。

簪尖上穿着
赐柳氏祭田三百亩,由嫡长子一脉承袭。”

我的目光落在最后的朱砂印鉴上看,那根本不是官府大印,而是一道血咒!

咒文中央画着双生子图案,一个戴枷,一个执刀,下面一行小字:“以嫡女血肉饲之,可保龙脉百年不绝。”

原来如此。

柳霜必须死,不是因为什么“双生必有一妖”。

而是因为柳家的荣华富贵,全靠吸食嫡系血脉!

我烧了地契,提着柳承嗣的头颅来到老槐树下。

我笑了,把柳承嗣的头颅摆在坟前,“姐姐,第一个。”

树梢突然无风自动,飘下一片槐叶,落在我掌心。

叶脉组成一个清晰的“祭”字。

下一个,是柳世昌。

第六章中元节的柳家祠堂灯火通明。

祠堂内,柳世昌正在焚香祝祷。

供桌上新添了两块牌位:柳承嗣的描金灵牌摆在最前排,旁边是柳霜的薄木牌位。

他们甚至没给她刻全名,只写了“柳氏女”三个字。

“逆孙柳昭戕害宗亲,按律当焚骨扬灰。”

我踹开祠堂大门时,香炉刚插上第三炷香。

满堂哗然中,我将柳承嗣的头颅扔在供桌上。

“诸位可知,为何柳家这二十年风调雨顺?”

我抓起供桌上的族谱,抖出夹层里的密函,“因为你们每年中元节喝的‘龙脉茶’,是用嫡女心头血煎的!”

密函上是柳世昌的亲笔:显庆十七年七月初七,取嫡女初潮血三合,混入祖坟祭土显庆二十一年冬至,割嫡女右手中指骨一节,埋于祭田东南最后一条墨迹尚新:显庆二十九年,嫡女暴毙,可取全副骨架镇于祠堂梁上祠堂大门突然轰然洞开!

寒风卷着纸钱灌进来,吴嬷嬷拄着拐杖站在月光下,身后是那口薄棺,我连夜挖出来的,柳霜的棺材。

“柳世昌!”

老产婆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青石,“你敢对着祖宗牌位,再说一遍嫡长子是谁吗?”

满堂哗然。

族长的脸色瞬间铁青,手中酒爵“当啷”落地。

“那年冬至。”

她嘶哑道,“族长命老身调换婴儿,把嫡子的黑痣烫到外氏庶子手上。


膛,“高祖明明说过,只要持续献祭嫡子……”我踩住他掉落的皮肉,举起右腕。

“真正镇压龙脉的,是前朝公主与自己孪生兄长的不伦血脉。”

指着柳霜棺材里同样位置的红痣,“双生子才是上佳祭品。”

第八章“冬至祭祖要用活牲。”

我扯开他的衣领,“今日就拿这具族长之躯,给诸位叔公演场好戏。”

柳世昌的惨叫声响彻祠堂。

老槐树的根须将他高高吊起,悬在祭祀用的青铜大鼎上方。

鼎中滚水翻腾,蒸汽裹挟着陈年血垢的腥气,熏得人睁不开眼。

“你们敢!”柳世昌的声音已经扭曲,“我是柳氏家主!

高祖亲封的!”

一根树根猛地塞进他嘴里,堵住了剩下的嚎叫。

我站在铜鼎边缘,看着滚水里浮沉的祭器。

“柳世昌。”

我抚摸着鼎耳上的铭文,“你可知这鼎原本是用来煮什么的?”

那些曾经盛放过柳家嫡系血肉的青铜爵、玉琮,此刻正反射着狰狞的光。

“十二年前。”

我踹了一脚铜鼎,沸水溅在柳世昌脸上,烫出串串水泡,“你用这口鼎烹了柳霜的猫。”

那只三花猫只是误闯祠堂,就被他活活扔进沸水。

柳霜跪着求了一夜,最后只捞出一副小小的骨架。

树根突然松开。

柳世昌“扑通”栽进鼎中,滚水瞬间淹没到腰部。

他的惨叫不似人声,双手扒着鼎沿拼命挣扎,指甲在青铜上刮出刺耳声响。

我举起剥皮刀,刀尖抵住他一根手指。

“当年。”

慢慢施力,“你儿子就是这样,一根一根碾碎柳霜的指骨。”

刀光闪过,拇指落入沸水。

祠堂在崩塌。

瓦片暴雨般砸落,但诡异的是,所有碎片都避开了那口铜鼎。

柳世昌在沸水里扑腾,皮肤已经煮得发红脱落,像只正在褪毛的老禽。

“救!”

他浑浊的眼球凸出,看向骚动的族人,“救我!”

没有人动。

族人们被树根缠成茧蛹,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主在鼎中沉浮。

柳继嗣突然挣断一根树根,嘶吼道:“妖法!

这是前朝公主的妖。”

一根尖锐的槐树枝从天而降,洞穿他的咽喉。

沸水突然变成粘稠的血浆,咕嘟咕嘟冒着泡。

柳世昌的哀嚎陡然拔高,他的皮肉正在融化,像蜡油般一层层剥落。

吴嬷嬷颤巍巍走到鼎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霜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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