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在绢帛上划出三道浅痕——这是道观里常用的暗号，意为“动手”。
果然，白安山突然出列：“陛下！
老臣有本奏！”
他肥硕的身躯像座肉山压在大殿中央，“静安公主实为边将遗孤，其母惠妃私藏虎符，意图……安卿。”
天宗咳嗽着打断，“今日是朕的寿辰。”
“所以臣特意备了寿礼。”
白安山狞笑击掌。
殿外金吾卫突然押进个血人——竟是清虚子！
老道姑道袍破碎，手里死死攥着半块与悠婷怀中一模一样的虎符。
满殿哗然。
悠婷霍然起身，却听太子在她身后低语：“现在指认白安山谋反，本宫保道观上下平安。”
清虚子突然抬头，嘶声喊道：“婷儿！
当年惠妃娘娘发现他们在边关——嗖！”
一支弩箭穿透老道姑咽喉。
箭尾雕翎犹颤，悠婷已拔剑劈开御案！
“陛下可知这虎符为何缺角？”
她将两块青铜残符重重拍在案上，“天宝二年腊月初七，合阳军三千将士被毒杀于潼关，就因为——拦住她！”
太子厉喝。
金吾卫刀戟如林，悠婷的剑却比声音更快。
寒光闪过，白安山镶金的门牙带着血沫飞上半空！
混乱中，裴忠鬼魅般掠至龙椅后，匕首抵住天宗后心：“陛下最好听听，当年是谁用阵亡将士妻女炼制长生药。”
殿外突然传来轰鸣。
玄武门方向腾起黑烟，白安山的铁骑终于亮出獠牙。
悠婷踹翻香炉，火舌瞬间吞没虎符。
她踩着火浪走向太子，剑尖挑起他腰间玉珏——“师兄当年送我上山时，说会护着道观。”
她割断玉珏红绳，“原来太子的‘护’，是灭口。”
太子面如死灰。
他当然记得，十二年前那个雪夜，是他亲手把师妹送进青岚观。
殿外杀声渐近。
悠婷突然拽过裴忠跃上横梁，将燃烧的帷幔掷向藻井！
“走水了——”在百官奔逃的混乱中，她劈开侧殿暗门。
门后密道里，三百名玄甲军沉默伫立，铁面具下露出清虚子生前最得意的三十六名道童的脸。
“诸位。”
悠婷抖开染血的太极图，“今日我们杀条真龙。”
5 玄武泣血密道里的火把照着三百玄甲。
悠婷的指尖抚过最前排铁面具——冰凉的金属下，是道观里那个总偷她杏子的小道童清明的脸。
孩子不过十二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