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穿越到明末:以工业革命殖民世界
其他类型连载
因为一场意外的到来,王楚霖穿越到了明末。崇祯十四年,洛阳城下,李自成的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在这个帝国摇摇欲坠的时刻,王楚霖决定成为乱世第一军阀。以一场工业革命,将大明推向新的高峰。“李自成、皇太极之流,在我眼中不过草芥耳。”“让所谓的西方列强也尝一尝被殖民的屈辱。”“天若助我,我学周公。”......
主角:王楚霖 更新:2022-12-19 06:13: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楚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到明末:以工业革命殖民世界》,由网络作家“法兰西土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一场意外的到来,王楚霖穿越到了明末。崇祯十四年,洛阳城下,李自成的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在这个帝国摇摇欲坠的时刻,王楚霖决定成为乱世第一军阀。以一场工业革命,将大明推向新的高峰。“李自成、皇太极之流,在我眼中不过草芥耳。”“让所谓的西方列强也尝一尝被殖民的屈辱。”“天若助我,我学周公。”......
鲜血浸染了黄沙,如一团落日下的晚霞,绽放着帝国最后的黄昏。
自太祖皇帝朱元璋南京称帝至今,大明帝国已然二百七十三年矣。
那个曾经北逐鞑虏,东征倭寇,七下西洋的强大帝国,如今已经垂垂老矣。
内部的叛乱和边疆的战火此起彼伏,朝堂的党争与官吏的腐败令人发指,接连多年的大旱挥舞起末世的旗帜,帝国的崩溃似乎就在眼前。
但一场意外的到来,令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战场的厮杀声惊醒了正在昏迷中王楚霖。
他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惊呆了......
一个如修罗场般的古战场,尸体在不停的累积,残肢断臂变得随处可见。
刚才还身处21世纪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用力给了自己两个大逼兜。
“这难道是在做梦?”
但疼痛的感觉无比真实,他又捏住自己的鼻子,试图让自己憋醒过来,这个噩梦实在太过可怕,没见过世面的他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风中凌乱的他终于记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王楚霖是老约翰中文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刚才的他正忙于自己的毕业论文——《论猪大肠刺身的生产与销售问题》
但刚写下题目,他便没有了头绪,看到自己的爱犬“闪电”——一条纯正血统的哈士奇正在用睿智的眼神嘲笑着他,百无聊赖的他决定带起爱犬去猪舍一游,说不定能捡起些许带有猪大肠味道的灵感。
王楚霖的家族是当地的养殖大户,近百亩的庄园饲养有各式各样的动物,“闪电”驰骋在草坪上,不禁回忆起了当年在西伯利亚拉雪橇的日子。
突然它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兴奋的“闪电”没有丝毫犹豫就刨出了一个大坑,王楚霖捡起了里面埋藏的一件“宝物”。
他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这个圆鼓鼓的不明物体,上面沾满了泥土,一时分辨不出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禁好奇的拉了一下上面可爱的小圆环,伴随着喷射出的火花,王楚霖终于看清了宝物上面写的几个大字:
“祖传技艺,传统手雷,让你一发入魂——好手雷,请认准王麻子牌!”
看着俏皮可爱的火花正在激情的燃烧,两颗豆大的汗珠瞬间从王楚霖的额头渗出,吓傻了的他哆哆嗦嗦的将手雷扔了出去,然后学着电影中的画面捂住耳朵趴在了地上。
看着燃烧的手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出,敏捷的“闪电”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用挥洒成吨的汗水苦练出来的技艺,如饿虎扑食般的气势一跃而起,准确无误的咬住了无辜的手雷。
他自信的叼着“猎物”向王楚霖奔赴而来,睿智的眼神中充满了骄傲。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四目相对的一人一狗都愣在了原地,“砰”的一声巨响之后,王楚霖感到眼前一黑,再醒来时,便见到了眼前的这幅景象。
回忆起刚才的事情之后,他恨不得将那条傻狗的头给锤烂。
而他也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好像不是在做梦,
难道......
难道这里是一个影视基地?!”
就在王楚霖还在迷茫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农民军挥舞着大刀朝他砍来
“狗官,拿命来!”
“大哥!什么狗官?我只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啊!”
然后他突然记起了什么,摆了摆手,用真挚的眼神对着农民军继续说道: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我校的少先队队长兼食堂打饭部部长,平时如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兄弟多多包涵!下次去打饭,我一定给你多加几块肥肉......”
农民军可没空搭理这个身着将军铠甲的少年,凌空一刀劈下,王楚霖的右臂瞬间鲜血直流。
“卧槽!拍戏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吗!”
就在王楚霖厉声指责对手的时候,一个身穿官军服饰的士兵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农民军
“将军,快走!”
“将军?我是将军?导演还算是有眼光,早叫我来当男主角他都拿下好莱坞了。”
而战场上残酷的搏斗令他不寒而栗,血水积流成河,一具具尸体在不停的倒下,王楚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我穿越了?!网络小说诚不欺我,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穿越这种事情......”
看到双方旗帜上分别写的“明”与“闯”二字,历史系高材生的他自然知道这里是哪个年代。
“那我是谁?孙传庭?卢象升?还是袁崇焕?这几个的下场好像一个比一个惨啊......”
“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王公贵族,纨绔子弟,再不济也是天赋异禀的武学奇才,而我好像刚来就要就地死亡,这是给我了一张穿越体验卡吗?”
“喂!请问有系统吗?我能重来吗?!”
高歌猛进的农民军可听不到他内心的独白,官军在战场上一触即溃,手下的副将慌忙跑过来汇报说道:
“将军,叛军实力太强,兄弟们顶不住了......”
王楚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疑惑的问道
“我是谁?我在哪?现在是哪一年?”
副将明显被他莫名其妙的问话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两个不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问号。
“告诉我啊!赶紧告诉我啊!”王楚霖近乎咆哮的问道。
“回禀将军,您是河南总兵王绍禹,这里是洛阳城北,今天是崇祯十四年正月十六......”
崇祯十四年、洛阳、王绍禹.......
种种信息汇聚在王楚霖的脑海,他终于记起了历史上的这一场洛阳之战。
自明朝崇祯十一年开始,河南地区多灾多难,先是连年大旱,后经地震、蝗灾后,洛阳地区的粮价涨至五千钱一斗,饿殍遍地,甚至人相残食。河南境内,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崇祯十三年冬,养精蓄锐,蛰伏数年的李自成,见河南大乱,觉得复仇时机已到,遂出动数万农民军,由陕西商洛出发,沿洛河之河道东出,挥师河南。
崇祯十三年十二月二十日,李自成部农民军一举攻下河南府宜阳县,杀死知县唐启奏。三天后,又攻克永宁县,诛杀万安王、知县武大烈等三百余口官吏和大地主,后又迅速挥师攻克洛阳周边各县,兵锋直逼洛阳城。
飞报传到京城,崇祯旨令河南参政王胤昌、河南总兵王绍禹加强守备,等待援军。
次年正月,李自成指挥数十万大军,四面环攻洛阳城,后又集中兵力猛攻城西北角。
经两天激战,守军不支,王绍禹部下数百士卒于二十日夜起义,捆绑王胤昌,开北门迎农民军入城,福王朱常洵被擒杀。
福王被杀,崇祯皇帝大怒,下旨处死河南总兵王绍禹,逮捕河南巡抚李仙风。
而攻下洛阳后的短短一个月余,李自成部农民军便在河南发展成了百万之众。
自此,李自成部农民军,所过无坚城、所遇无劲敌、诸将望风逃。
想到自己几天后悲惨的下场,王楚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将军,叛军已经四面合围,我们赶紧撤退吧......”副将刘见义焦急的说道。
“对,撤退!赶快撤退!”
听到王楚霖的命令,官军立即鸣金收兵,如潮水一般向洛阳城内撤去。
看到身边跑的一个比一个快的士兵,遥想几百年后的博尔特也不过如此,慌慌张张的王楚霖也用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城内狂奔而去。
而逃命的同时,一脸不可置信的王楚霖还是不停的向手下问道:
“兄弟,这里真的不是横店吗?”
洛阳城池,原由明洪武六年的河南卫使陆龄大将军修建。
原来周围八里三百四十五步的城墙改筑成了大青砖护砌的砖墙,高四丈,筑四大城门。
又在城外开挖城沟,沟深五丈,宽三丈,引入廛水。洛阳城池坚固,易守难攻。
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王楚霖率数百残兵败将退回了城内。
而他手下的两名副将刘见义与罗泰则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拦住他说道:
“总兵大人,此战我军虽然挫败,但叛军亦是损失惨重,定要回营休整。末将以为,我军可以趁其不备,奇袭七里河,以解兵营被围官兵。”
七里河在洛阳城西二十里处,而兵营中被围官兵,王楚霖是知道的。
那是在正月初十,李自成率农民军大军压境,直逼洛阳,而驻守在七里河的近千名守军撤退不及,被包围在了兵营中。
而七里河的守军中,大部分都是刘见义、罗泰二人的部属,不少军官还是他们的结义兄弟,所以二将不忍见死不救。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刘、罗二人几乎天天向上级求援“解救七里河的官兵”,但总兵王绍禹一直按兵不动,并用各种理由拒绝。
到了正月十六日晚,刘见义、罗泰二人私自率部救援七里河守军,天亮时与守军汇合,但被李自成率万余农民军层层包围,明军死伤惨重,最终到了第二天下午,七里河军营内升起白旗,宣布投降。
而刘见义、罗泰二人的投降正是洛阳失守的关键所在。
想到这里,为了稳住二人的军心,王楚霖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自信的说道:
“二位请放心,本将绝不会坐视七里桥守军被灭,三日之内,我定会救回守军,以振军心!”
刘见义、罗泰二人听罢,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并不相信王楚霖的话,毕竟这位总兵大人已经敷衍过他们无数次了。
身材魁梧,性格直爽的罗泰率先问道
“不知大人可有破敌之法?”
王楚霖微微一笑,他深知此时的大明早已千疮百孔,若按照寻常方法,纵然韩信、孙武在世,也难以击败叛军,中兴大明。
但王楚霖是穿越而来,站在上帝视角,一个大胆的想法早就在他的心中酝酿出来。
“本将自有破敌之法,且不单洛阳城外之敌,即便是河南全境之匪,甚至关外女真叛乱,我也自有破敌之策,二位如若不信,请立即去请参政王大人、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大人前来议事,我自有良策告与诸位。”
什么是南京兵部尚书?
大明永乐十九年,明成祖朱棣诏令“六部政悉移而北”,正式以北平为都。明成祖迁都北京后,出于种种原因,仍然保留了南京的都城地位,并保留了一套中央机构。
南京和北京一样,设六部、都察院、通政司、五军都督府、翰林院、国子监等机构,官员的级别也和北京相同。北京所在为顺天府,南京所在为应天府,合称二京府。
但相对于北京而言,南京各部的行政官员权力则小的多了,政令大多不出南京,而时任南京兵部尚书的吕维祺此时恰好在洛阳省亲。
不同于阉党和东林党,吕维祺是一个真正心怀百姓,克己奉公的官员。
史书记载:李自成围攻洛阳时,吕维祺劝福王朱常洵散财饷士,以济时荒,福王不听。吕维祺乃尽出家私,设局赈济。城陷,吕维祺被俘,农民军中有认识吕维祺者,欲释放之,吕维祺“不辱大节”,于洛阳城周公庙“引颈受死”。
而此时的王楚霖正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容貌,看着王绍禹俊郎的外表,不禁感慨道:
“谁能想到堂堂的河南总兵、大明的高级武将、全国也不过只有二十余位的总兵官,竟然只是一个年仅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呢?”
王绍禹在史书上的记载不过寥寥数笔,他的生平王楚霖自然不会清楚,只是刚才听手下说道,他本是原蓟辽督师孙承宗的部下,由于在辽东战场多次大败女真,履立战功,所以短短数年内多次升迁,最终到了河南总兵的位上。
“总兵大人,王参政、吕尚书和刘、罗二位将军已经在议事厅等您了。”
听到手下来报,王楚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大踏步的向外走去,穿上大明二品武将官服的他此刻显得格外威严。
“王总兵,听闻你有破敌之策,本部堂特地赶来洗耳恭听。”
王楚霖听到眼前这个瘦高个的中年人自称部堂,又见其身着红色官服,补子上绣的锦鸡图案,二品文官,知其便是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
“哪里哪里,拙见而已,哪敢在尚书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王楚霖拱了拱手,招呼四人落座,性格急躁的罗泰刚坐下便又站起来说道:
“总兵大人,如今王大人与吕大人皆已落座,不知大人有何计策解救七里河官兵,还请赐教!”
“如今农民军大军压境,短短数月便发展出数十万之众,而我官军节节败退,战场之上更是一触即溃,洛阳失守,也在弹指之间,至于原因为何,我想诸位心里自然清楚。”
“原因为何?还请总兵大人高见。”王胤昌拱手问道。
“只是因为两个字——‘缺钱’,如今我洛阳之兵欠饷已达一年之久,河南其他地方,甚至有两年未发饷之兵,兵无饷银,自然不肯为朝廷卖命,所以一败再败,乃至今日之现状。”
四人听罢,心中都是冷笑一声,原以为王楚霖有什么高深的见解,没想到也是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
缺钱是当时的有识之士众人皆知的问题,中国古代有三百年王朝周期率,每个大一统王朝经过三百年左右的时间,就会达到土地兼并的高峰,大量没有土地的农民揭竿而起,而吞并土地的士大夫阶级又不缴赋税, 导致朝廷缺钱、百姓缺钱,而广大的士大夫阶级却富可敌国。
王胤昌听到王楚霖又说出陈年老调,不禁疑惑的问道:
“总兵大人可有办法解决兵饷的问题吗?”
“要钱,向福王殿下要钱!”
听到王楚霖的回答,刘见义和罗泰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王胤昌和吕维祺都摇了摇头,似乎都在嘲笑这位总兵大人的天真。
福王朱常洵虽然富可敌国,家中粮米堆积成山,但同时他也为人吝啬,视财如命,洛阳城内人尽皆知,想让福王掏钱充做军饷,无异于痴人说梦。
“总兵大人可真是会说笑,想让福王殿下掏钱,还不如大人直接去寺庙上柱香,祈祷李自成早日退兵来的靠谱。”吕维祺嘲笑的说道。
“殿下吝啬,我岂能不知,但现在福王府中的钱财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晚些时候我自会去找福王要饷,倘若殿下仍然执迷不悟,那就只能......”
说着王楚霖用手挥出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清澈的眼神也骤然变得凌厉起来。
在他看来,福王以及一切宗室都是大明的蛀虫,正是他们这些人掏空了大明,导致了帝国的崩溃,要想中兴大明,只有先从福王入手。
但王楚霖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吓傻了在场的四人,对福王下手,与造反无异,即使守住洛阳,最终也难逃一死。
“王总兵你疯了吗?!你要造反吗?!”王胤昌站起来用手指着王楚霖说道:
“这是守住洛阳的唯一方法,四位大人若还有更好的办法不妨提出来,在下洗耳恭听。”
大厅顿时鸦雀无声,安静到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所有人都知道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但要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守卫洛阳,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吕维祺沉思了良久,抬头望着王楚霖说道:
“王总兵,若要如此,怕是我等守住了洛阳,也难逃朝廷追责,最后也难免一死。”
“倘若如此,后果都由我一人承担,诸位想过没有,若是我们守不住洛阳,河南境内便再无坚城,李自成便可长驱直入,直逼京城,以官军如今羸弱的战力,立国二百七十三年的大明恐怕会就此灭亡。”
在场众人依旧默不作声,身为军人,死在战场,固然不可惜,但若是因为打了胜仗还被处死,那实在是说不出的冤屈,谁也不想步毛文龙、袁崇焕的后尘。
当今皇上虽然圣明,但倘若这件事情传到京城,朝堂上大量攻击他们的奏折必将如潮水一样涌入皇宫,到时候皇上即使想保护他们也保不了了。
“实话告诉你们吧,如今的大明已经千疮百孔,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即使我们守住了洛阳又能如何?如若朝廷一天不能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那李自成就一天不缺兵源,再加上关外女真日益壮大,大明的灭亡终究还是不可避免。”
听到王楚霖的话,四人更是一头雾水,既然守不守洛阳大明都会灭亡,那为何还要搭上自己的名声与性命为洛阳城殉命呢?
王楚霖自然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踱着步继续说道:
“如今之计,要扶大厦于将倾,挽救大明于危难之际,仅靠打败一个李自成是不行的,流民不止,打败一个李自成,还会有千万个李自成站出来,要中兴大明,首先就要废除藩王,压制地主,平均地权,这些事情,皇上是清楚的,众多大臣也是清楚的,但是他们没有能力与魄力去做完这些改革,当今天下,能做到这些事情的,当世只有三人......”
“不知是哪三人?”王胤昌疑惑的问道。
“一个是城外的李自成,一个是关外的皇太极,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只要我们拿到了藩王府中的财产,发展出自己的势力,在全国进行土地改革,将一切都推倒重来,如此,方能中兴大明,再造盛世!”
王楚霖说完自己的长篇大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来自21世纪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来中兴一个十七世纪的王朝呢?
因为在他看来,当今天下的三股势力中,李自成虽然拥兵百万,但目光短浅,攻入北京后便开始耽于享乐,虽有大将之才,但不宜为天下之主。
关外女真骁勇善战,但因为是异族入关,有清一朝始终注重满汉有别,不能发挥出中华大地的全部潜力,导致清朝末期种种屈辱的历史,甚至还在亡国前期搞出了“皇族内阁”这种无厘头的事情,王楚霖自然不会对女真人有什么好感。
而剩下唯一的选项就只有明朝了,虽然大明已经摇摇欲坠,千疮百孔,但始终是汉人王朝正统,而他要做的,就是将一切都推倒重来,成为大明第一军阀,然后平定天下,剿灭女真,北拒沙俄,西征准葛尔,以自己来自21世纪的知识,先于英国一百年发动工业革命,最后殖民世界,屹立于世界之巅,建立一个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请问王总兵的意思是否是要手握重兵,然后在全国进行改革?”吕维祺问道。
“不错,我们要进行一场比万历年间张居正变法更为彻底的改革,而要完成这些改革,我们就必须要手握重兵,效忠于朝廷,但不听命于朝廷,因为我们要打击的对象,正是朝堂上那些手握大批财富和土地的官员,只有这样才能将改革推向全国,我们别无选择!”
吕维祺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听到王楚霖的话,他早已蠢蠢欲动,能与他的榜样张居正做同样的事情,是吕维祺一生最大的荣幸。
“王总兵雄才大略,本部堂愿与大人同舟共济,为中兴大明尽一份绵薄之力。”
听到官职最高的吕维祺都已经表态,王胤昌也站起来说道。
“下官也愿意听命于总兵大人,平定天下,再造盛世!”
听到二人愿意追随自己,王楚霖不禁感到意气风发,他忍住了笑意,面无表情的望向了刘见义、罗泰二人,想听一下这两位武将的态度。
虽久经沙场,但面容白皙,剑眉星目的刘见义率先说道。
“只要总兵大人能救出七里河被围的兄弟,末将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见义说罢,性格鲁莽的罗泰也着急的站起来说道。
“末将也愿誓死追随总兵大人!”
听到四人先后表态,王楚霖微微一笑,他知道,一个属于自己、属于大明的时代到来了。
自此,洛阳创业五人团正式成立,在农民军、女真人和明庭之外,出现了一支忠心于大明,却不听命于朝廷的第四股强大势力。
而这支势力的领头人,正是穿越而来的王楚霖,他的志向,是成为乱世中的第一军阀!
福王朱常洵是明神宗朱翊钧的第三子,南明弘光皇帝朱由崧的父亲。
万历十四年福王出生于紫禁城,他母亲是明神宗最宠爱的妃子郑贵妃。而在此之前的万历十年八月,王恭妃生长子朱常洛。朱翊钧宠爱郑贵妃,想废长立幼,被众大臣极力反对,史称“国本之争”。
这场轰动了朝野内外的“国本之争”持续了十五年,期间神宗共逼退首辅四人,罢免了中央及地方官员一百多人,最终在万历二十九年,皇帝立长子朱常洛为太子、三子朱常洵为福王,结束了这场万历年间最激烈复杂的政治事件。
虽然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但万历皇帝将洛阳这一块富裕之地封藩给了福王,又赐予良田两万顷,其中河南一万一千二百一十顷,不足的八千多顷由湖广、山东分摊。
“损天下而独肥福王”
坐拥天下最多的财富,河南土地兼并最大的祸首,福王自然是王楚霖的第一个目标。
创业五人组刚在总兵衙门正式成立,王楚霖便带上吕维祺一同来到了堪比皇宫的福王府。
站在王府高大的府门前,住惯了养殖场的王楚霖不禁感慨道:
“原来这就是王爷老爷住的地方,简直壕无人性,就这两个大门都够我养上十年猪的收入了。”
再往里走,一路上景色更是震惊了这位来自21世纪的养殖户,数不尽的太监和侍女穿梭在偌大的王府中,亭台楼宇,舞榭歌台,不似是在河南,倒像是身处江南的园林大宅之中。
不过就算是找遍了整个江南,怕也找不到这么豪华的府邸。
穿过了一条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长廊,沿途的鸟语花香,与府外充满饥荒的洛阳城就像是身处在两个世界。
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正在湖中一处长亭下悠闲的垂钓,他的身材极度肥胖,与身旁簇拥的侍女形成强烈的反差,据王楚霖的目测,保守估计至少得有三百多斤。
“下官吕维祺拜见福王殿下!”
看到吕维祺二话不说直接跪下给福王磕了仨头,一旁的王楚霖则犯起了难,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只是微微鞠了一躬,拱了拱手说道:
“下官王绍禹拜见福王殿下......”
吕维祺看到王楚霖的举动,心中不禁感到纳闷。
“这大哥现在是连装都不装了吗?这是要直接摊牌吗?”
但是闭目养神的福王丝毫没有注意到王楚霖的举动,现在他唯一关心的事情,只有湖里的鱼儿能否咬钩。
终于过了许久,一条拥有着睿智眼神的红鲤鱼咬上福王的鱼钩,一旁簇拥的侍女们瞬间化身王府气氛组。
“福王殿下好厉害啊!”
侍女们的高呼终于打破了沉寂了许久的尴尬,福王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王楚霖和吕维祺二人。
“二位大人来找本王何事?”
“启禀殿下,洛阳城内的士兵已经一年没发过兵饷了,眼下正是用兵之际,下官以为,殿下是否可以拿出些许积蓄犒劳守军,否则的话,恐怕......”吕维祺支支吾吾的说道。
“恐怕什么?恐怕李自成打进洛阳,然后俘虏本王吗?”
“下官并非危言耸听。”吕维祺回答道。
福王笑了,笑的像个二百斤的大胖子,不对......是一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正笑的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吕尚书所言本王岂能不知,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有意拿出钱财犒军,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正好今日二位前来,给了本王一个忠君报国的机会。”
一头雾水的吕维祺简直不敢相信福王说的一番话,要知道前几天他来劝福王散财饷士的时候可不是这个结果啊。
就在吕维祺还在纳闷的时候,福王轻轻拍了拍手,侍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立即跪下说道:
“殿下有何吩咐?”
“你即刻去账房,将府中剩余的钱财都拿过来,给予二位大人用来御敌。”
“属下遵命!”
王楚霖也被福王的这一套操作惊呆了,这可一点都不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个吝啬王爷啊!
他开始质疑史书的真实性,怀疑是后人抹黑的福王,王楚霖看着眼前的这个三百斤的大胖子竟然觉得愈发可爱。
但当他看到吕维祺投来的一个眼神时,他知道,这是吕维祺在提醒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王楚霖还在惴惴不安的时候,一个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突然传来,如一把利刃直刺入王楚霖的内心,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因为他从未听到过如此美妙的声音。
“父王,请允许瑶儿上阵杀敌,守卫洛阳!”
王楚霖抬起头,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她长得倾国倾城,仪态万方,堪称天姿国色。
她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她身穿一袭淡紫色衣裙,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坚毅,手上握着一把流光溢彩的宝剑。
宝剑配美女,早已迷失了王楚霖的魂魄,他不敢相信一个女子会主动要求上阵杀敌,况且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闹了,打仗是男人们的事,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福王一改刚才对待王楚霖、吕维祺二人冷漠的神情,眼神突然变得无限温柔了起来,看的出来,他很宠溺他的这个美艳到极致的女儿。
“父王说的什么话,洛阳乃是先皇赐予您的封地,眼下洛阳有难,瑶儿身为父王的女儿,怎能袖手旁观呢?”
“瑶儿放心吧,有王总兵和吕尚书在,定能保洛阳城安然无恙,你就乖乖的回屋读书吧。”
福王说罢,吕维祺对女子鞠了一躬说道。
“请郡主放心,臣等必当誓死保卫洛阳,绝对不会放一个叛军进城。”
郡主转头望向了吕维祺,略带不屑的说道。
“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官兵只能欺负欺负百姓,真遇到叛军怕不是跑的比谁都快。”
吕维祺被她的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郡主挪了挪脚步,望向了一直盯着自己的王楚霖,二人四目相对,王楚霖的脸瞬间变得面红耳赤,火辣辣的一般痛。
“听说你曾经在辽东大败过女真是吗?”
“小小女真,何足挂齿,李自成、皇太极之流在我眼中也不过草芥耳。”
郡主听他说完,不屑的笑了笑,明眸皓齿,令王楚霖更加心乱神迷,此时的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你可真能吹牛啊,你在辽东的战绩不会也是您自己吹出来的吧。”
听到郡主嘲笑自己,王楚霖呵呵一笑说道
“我不跟你犟,你看我操作好吧,倘若洛阳城进来一个农民军,我愿将人头送与郡主当球踢。”
眼看两个人的言语越来越激烈,福王恐怕郡主的言语刺激了王楚霖,从而遭受不测,赶紧挥了挥手,招来了下人。
“你们眼瞎了吗?!还不赶紧侍候郡主回屋读书!”
不甘心的郡主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回了屋,临走之前还假装生气的白了王楚霖一眼,然后迈着婀娜的步伐逐渐远去,所谓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王楚霖就像丢了魂魄一般望着郡主离去的方向,完全没有心思去听吕维祺和福王的谈话,在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直到吕维祺用手指暗暗的戳了他两下,王楚霖才回过神来,看到太监总管正指挥着两名下人,抬着一个光彩夺目的大箱子向他们走来。
二人的心情都忍不住激动起来,看来福王这次来真的了,这里面少说得有几十万两白银!
“启禀殿下,府中剩余的所有银两都在这里面了!”
福王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嗯,很好,那就有劳二位大人将银两抬走吧。”
“感谢殿下慷慨解囊,下官等必将与洛阳城同生共死!”
吕维祺说罢,福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抬上箱子离开,王楚霖好奇的走到了箱子旁,用力的打开了厚重无比的宝箱后,他惊呆了......
原以为里面起码会有几十万两白银,打开之后才发现,这个外表硕大的箱子里面,仅仅只是放了几个银锭而已,加起来总共不过几百两白银。
“这......”吕维祺简直无语了,他早就该知道福王不会这么慷慨大方。
“启禀大人,眼下河南灾祸不断,这已经是府中仅有五百两白银了,还请大人不要嫌弃。”太监总管尖声说道。
吕维祺强压住怒火,缓缓的盖上了箱子,眼神中透露出了满满的失望感。
年轻气盛的王楚霖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箱子,恶狠狠的说道。
“福王殿下若不想出钱,大可不必如此戏耍我二人,洛阳是你的封地,明天李自成打进来,第一个要的就是你的人头,你留着府里钱财给自己打造一口上等棺材吧!”
王楚霖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震怒的福王在风中凌乱,自从他在紫禁城出生之日起,就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
只是他不知道,王楚霖可不只是要训斥他两句这么简单,等待着来抄家的士兵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王楚霖和吕维祺气冲冲的出了王府,今天的耻辱,令他们更加坚定了抄家福王府的决心。
但正在气头上的王楚霖突然记起了一件事,令他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请问吕大人,刚才那位美貌的郡主不知叫什么名字?”
久经官场,堪称人精的吕维祺一眼就看出了王楚霖的心思,打趣的说道。
“想不到堂堂的总兵大人,辽东战场屡立战功的大英雄,竟也难以逃过女色的魅惑......”
“哪里哪里,只是刚才这个高傲的小郡主不停的嘲笑本大人,我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王楚霖说完这违心的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吕维祺更是哈哈一笑,说道:
“汝宁郡主闺名璐瑶,是福王最宠爱的女儿,今年年芳十七,是洛阳城内有名的美女,人称作‘东都西子,艳绝洛阳’。”
“东都西子,艳绝洛阳......他们说的不错,西施长什么样子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我想,她一定要长得像汝宁郡主这样才名不虚传吧。”王楚霖喃喃自语道。
总兵衙门内,焦急等待的刘见义和罗泰见二人归来,急忙站起来问道:
“总兵大人,不知结果如何?福王殿下肯出钱了吗?”
王楚霖呵呵一笑,嘲笑的说道。
”福王他老人家难啊,我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啊......你们二人马上调集三千兵马,立即兵围福王府!”
“末将遵命!”
一场堪比造反的军事行动开始了,虽然几位将领都心向大明,但这无疑是在挑战皇家权威,倘若手中没有自己的军队,此战过后,便很容易招来朝廷的清算。
相比较而言,众多的士兵此时是最开心的人。
河南连年大旱,又加上李自成围城多日,士兵们的粮草早就短缺,看到福王府的生活依旧奢靡,他们心中早有怨言:
“福王府里金钱百万,却让我们饿着肚皮去送死。”
所以当听到兵围福王府的命令时,不管是将校还是普通士兵都欢呼雀跃,高呼“总兵大人英明!”
三千士兵很快就将福王府围的水泄不通,王楚霖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的站在王府门口。
“总兵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门口的侍卫哆哆嗦嗦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来找福王殿下借点银两。”
王楚霖说罢,轻轻一挥手,几名士兵立即向前控制住了门口的守卫,打开了红木制成的奢华大门,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福王府,将府内的太监和侍女吓得呆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吓到惊慌失措的不仅是没见过世面的太监们,就连福王也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慌慌张张的指着王楚霖问道:
“王绍禹,你要干什么?!你这是造反你知道吗?!”
王楚霖威风凛凛的坐在马上,对福王拱了拱手说道:
“兄弟们没饭吃了,前来和殿下借点银两,怎么就成造反了?”
“刚才不是已经给你五百两白银了吗?你还要怎样?”
福王说罢,不仅王楚霖笑了出来,就连前来抄家的士兵都忍不住在抿嘴偷笑。
“五百两白银,恐怕还不如装银锭的那个箱子值钱吧?我看那个箱子雕龙画虎,来给殿下做口棺材岂不是正好?”王楚霖嘲笑的说道。
福王听罢,气的浑身抽搐,站都站不稳的说道:
“我要向皇上上奏,禀明此事,你若敢动我府中的一草一木,本王诛你的九族!”
“我想福王殿下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吧,下官的九族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王楚霖说罢,大手一挥,几名士兵就要向前控制住福王。
就在福王惊慌失措的指着前来的士兵破口大骂的时候,一个婉转动听,却又十分严厉的声音突然传来:
“住手!”
王楚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汝宁郡主正在气冲冲朝他走来。
“王绍禹,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大败女真,为国戍边的大英雄,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土匪头子而已!”
“土匪头子?郡主何出此言?我的兄弟们已经一年多没发军饷了,他们都是守卫洛阳的大英雄,如今竟然连饭都吃不饱,洛阳城可是你家的封地,兄弟们拼死守卫洛阳,来和福王殿下要点军饷不过分吧。”
“要军饷你来我福王府做什么?发军饷是朝廷的事,自靖难之役后,哪有藩王为士兵发饷的道理?!”
郡主说的话不无道理,但在这种事关大明危急存亡的关头,哪还有时间去管朝廷的繁文俐节。
王楚霖听罢翻身下马,无奈的对郡主说道:
“若是朝廷有钱,我又何必出此下策?不过话说到底,我这也是为了保护贵府上下的公子小姐们,倘若洛阳城破,福王殿下倒是死不足惜,只是可惜郡主生的这番美貌,到时叛军进城,不知郡主殿下该如何自处?”
听到王楚霖调戏自己,汝宁郡主涨红了脸怒斥道:
“你混账,本郡主怎么样不用你管!”
“好好好,本大人懒得去管,是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吧,等到李自成进城,他可没有我这么好商量,永宁城万安王的下场,郡主不会不清楚吧?”
郡主撅了撅嘴,不再说话,只是不服气的盯着王楚霖,虽然他尽量表现出最凶狠的目光,但在别人的眼中,她还是就像一个在撒娇的小姑娘一样。
王楚霖避开了她的眼神,毅然拔出了佩剑,抵在福王的颈上,淡淡的说道:
“劳请殿下带路,将府中的财宝交出来吧。”
高傲的福王虽然害怕,但他还是心疼自己的财产,把头扭到一边默不作声,他在赌王楚霖不敢下杀手。
王楚霖可不惯他的毛病,封建王朝的礼节约束不了来自21世纪的他,就在他的利剑即将刺向福王时,一个声音却突然打断了他
“王总兵且慢!”
王楚霖沿着声音望去,一个三十多岁、气宇不凡的贵族公子正焦急的向他走来。
“王总兵,请留家父一命,我愿将府中财物尽皆献出。”
“哦?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乃是福王世子朱由崧。”
听到朱由崧的名号,王楚霖不禁心头一惊。
原来他就是南明的弘光皇帝,果然是气度不凡,一表人才。
只是因为王楚霖的存在,他已经不允许有南明这个小朝廷存在了,他要做的是中兴大明,殖民世界,而不是让大明屈居南方,做一个没有梦想的小朝廷。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世子殿下了,下官听说贵府中有存银三千万两,奇珍异宝无数,希望世子殿下能够大公无私,忠君体国啊。”
王楚霖威胁般的话语刚刚说完,福王和世子便被惊呆了。
福王府中金银财宝无数,就连福王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财产,眼前的这个少年又是从何得知?
他们怎么会知道,福王府的所有财产都已经被记载进史书里了,李自成攻陷洛阳,将福王府的财产一车一车的拉走,整整运了三天三夜才全部运完,可惜福王朱常洵积攒了几十年的财富就此成了李自成的军费。
但是一切的历史都已经改变,一个属于王楚霖,属于大明的时代就此开启了。
福王府中的财产,从清晨一直清点到午夜,整整三千万两白银,堆积成了一座银山,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王楚霖看着白花花的官银,嘴里不自觉哼起了小曲
“喜羊羊,美羊羊.........”
这是他创业的首笔启动资金,福王简直就是他的天使投资人。
王楚霖挥了挥手,招来了王胤昌,高兴的说道:
“请王参政取银三十六万两将洛阳两万守军一年的军饷补齐。”
“下官遵命。”
王胤昌刚要取银去发放军饷的时候,王楚霖却又叫住了他。
“王大人且慢,请再取银一百万两发放赏银,每人五十两!”
前来抄家的士兵听到王楚霖的话,都是欢喜鼓舞,五十两白银相当于他们将近三年的军饷了,平白无故发了一笔横财,令所有人都在默默夸赞总兵大人的英明,对王楚霖的忠心更近了一步。
可是他们没想到,总兵大人的赏赐还远不止如此。
“再传令下去,凡是战场上击杀叛军一人者,赏银十两,杀叛军将校一人者,赏银五十两,活捉李自成、刘宗敏者,赏银万两!倘若沙场之上不幸殉国,抚恤金百两,家中父母妻儿,皆由本将军抚养!”
在场众人听罢,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高呼:
“誓死效忠总兵大人!誓死效忠总兵大人!”
王楚霖终于收获了一批忠心于自己的军队,他在心中不禁感慨道: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中兴大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
随着军队逐渐撤出了福王府,王楚霖下令:除汝宁郡主外,将福王府中的所有人通通软禁在府中,又下令将洛阳城四门严加死守,不准放任何一个人出城。
他不想让朝廷过早的知道这个消息,因为朝内的大臣们一旦听说福王府被抄,一定会认为是军队哗变,以这群文官阶级的脑回路,到时做出什么样奇怪的决议都不足为奇,在这守卫洛阳的关键时刻,绝不能被他们所打乱。
那为什么汝宁郡主除外呢?或许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可以为所欲为吧......
也或许是因为,他需要一名福王府的成员,来亲眼见证他是如何击败李自成的。
而辛苦了一天的王楚霖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是他穿越的第一天,经历了差点从战场殒命到抄家福王收获军心,人生的大起大落,在这一天里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吕维祺和王胤昌二人还在加班加点的工作,他们连夜开仓放米,将福王府内堆积如山的粮米开仓放粮,赈济城内早已断粮的百姓们,毕竟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粮食就是人心。
王楚霖此时在洛阳城内的威望一时无两,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都成为了他最忠诚的簇拥者,仿佛他就是这个慌乱年代的救世主。
经过了一夜的忙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王楚霖白皙的脸庞上,街上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正在沉睡中的王楚霖。
他好奇走出门外,看到洛阳城内人山人海,都在连夜开设的粥棚前领取食物,人声鼎沸,为这座围困已久的古城带来了久违的烟火气。
“启禀总兵大人,刘副将派人来报,匪军已在城南集结,距离洛阳已经不过十里!”
听到消息的王楚霖不惊反喜,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要知道发过军饷的明军远不是李自成的那些农民军可以相比的,历史上的明军譬如边关九镇、江北四镇,在投降清军,摇身一变成为绿营之后,战斗力立马暴增,而这其中最为根本原因就是一个字——钱,有了军饷,官兵得以养家糊口,才能忠心的为朝廷卖命,才能发挥出职业军队最强大的战斗力。
“他们来的正好,我要让李自成、刘宗敏之流见识一下我大明的雷霆之怒!马上传令下去,城内的饷银充足,只要将士们浴血奋战,忠君报国,本大人绝不吝啬赏银,能不能发家致富,就看他们今天了!”
“下官得令!”
王楚霖嘴角一翘,今天将会是他扬名立万的时刻,此战过后,天下所有人都会记住他的名字,记住这个以两万守军大破数十万农民军的河南总兵。
他回到衙门内换上了戎装,一身大明明光甲,凤翅抹额盔,山文鱼鳞片,华丽程度堪称中国历史之最,足可以看出明朝人的审美水平之高,远非同期欧亚各国可以媲美。
自古英雄出少年,威风凛凛的王楚霖胯上战马,正打算纵马前往南门,亲自指挥守军迎敌。
但一群洛阳城内的平民出现在了总兵衙门门口,初步看来,起码有数百人之众,他们拦住了王楚霖,激动的说道:
“请总兵大人允许我们上城杀敌,与大人一起保卫洛阳!”
“打仗是我们作为军人的事,你们都是平民,没有受过训练,为何要舍弃家中的父母妻儿,去城墙上与叛军搏命呢?”王楚霖不解的问道:
“听说大人抄家了福王府,又将府内的存粮施舍给我们这些百姓,若是没有大人,不知会有多少人饿死街头,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愿意誓死追随总兵大人!”
“既然如此,凡是城中有愿意上城御敌者,不论男女老幼,每人皆赏银五十两,每诛一叛军赏银五两,本大人言而有信,决不食言!”
王楚霖的话音刚落,后面的百姓们纷纷高呼起来:
“誓死追随总兵大人!誓死追随总兵大人!”
欢呼声响彻了洛阳城,传遍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传到了被软禁的福王府中。
朱由崧听到声音,若有所思的说道:
“父王,我看这个王总兵绝非等闲之辈,有他在,或许当真可以守住洛阳,以两万守军大败数十万匪军也并非痴人说梦啊。”
福王可没有心思听他的世子吹嘘,只是一直喃喃自语的说道:
“我的七彩琉璃杯,我的九转玲珑塔,我的三千万两白银,我的十万斤粮食.......还钱!还钱!王绍禹还我的钱来......”
三十万农民军旌旗蔽日,浩浩荡荡的朝洛阳城杀来,人山人海,瞬间便把这座十三朝古都围的水泄不通。
一个身材高大,颧骨深凹,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马上居中调度,指挥着三十万大军勇往直前。
他是李自成,明朝末年的一代枭雄,起家于陕西米脂,原为闯王高迎祥部下的闯将,勇猛有识略。荥阳大会时,提出“分兵定向、四路攻战”的方案,受到各部首领的赞同。
高迎祥牺牲后,他自称闯王,率领农民军继续反抗朝廷。
崇祯十一年,一代名将孙传庭指挥部队,联合洪承畴在 “潼关南原之战”中大败李自成,此役李自成部尸积如山,几乎全军覆没,最后仅以十八骑突围出来,逃入商洛山中,史称“商洛十八骑”。
然而仅仅三年后,李自成便趁河南大旱,朝廷救灾无力之际,短短几年间便发展出数十万大军,挥师直逼洛阳,终成朝廷最大的心头之患。
李自成一身戎装,胯下枣红大公马,凝视着一望无际的军队,目光坚毅又不屑,随后拔出腰间的宝剑轻蔑的指向了洛阳的方向。
身旁的大将刘宗敏见到闯王挥剑,随即大喝一声:
“众位将士们,向洛阳城发起进攻!洗劫福王府,大搜洛阳城!”
随着刘宗敏的一声令下,摩肩接踵的三十万农民军一拥而上,他们衣着褴褛,但却悍不畏死,迎着城墙上射来的遮天蔽日的箭雨,不停的有人倒下,也不停的有人继续前进。
鲜血染红了大旱的土地,尸体阻塞了早已干涸的护城河,高耸的云梯和沉重的攻城锤敲打着这座古都最后的防线。
在李自成看来,洛阳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毕竟这一路上遇到的明军不是望风而降,就是一触即溃,大明仅存的精锐都在辽东与女真人对峙,留在中原大地上的不过是一群毫无斗志的官军而已。
但出乎意料的是,原本计划三个时辰攻下的城池,如今却已经惨烈的厮杀了一天,自破晓时的晨曦一直到午夜时的繁星璀璨。
农民军的进攻发起了一波又一波,但却依旧没有攻陷这座两万守军的城池,城墙上的官军斗志依旧昂扬,而城墙下的农民军却早已疲惫不堪,似乎洛阳城高耸的城墙是一座永远不可能触摸的高峰。
李自成终于敏锐的意识到,这里的明军似乎与其他地方的官兵不太一样,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除了三年前差点致他于死地的孙传庭。
“如今洛阳城的主将到底是谁?是福王还是吕维祺?为何能将一群毫无斗志的兵丁变得如此骁勇善战?莫非是崇祯皇帝力排众议,放孙传庭重新出山了吗?”李自成疑惑的问道。
在他身旁的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与战场格格不入的丝质长袍,捋了捋他那并不长的胡须,努力的寻找着问题的答案。
他是牛金星,是农民军中少有的文人,其人精于谋略,建议“少刑杀,赈饥民,收人心”,为李自成的政权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
“王爷请放心,孙传庭此时依旧在北京的大狱中生死未卜,而根据洛阳城内传出的多方线报分析,卑职以为,此时城内的主事人,应该是河南总兵王绍禹!”
“王绍禹?便是那个在辽东屡次击败女真,年纪轻轻便升任河南总兵的少年郎吗?如此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本王没有想到,大明竟有如此英雄......”李自成感慨的说道。
“启禀王爷,卑职以为,当下攻城不利,应当继续围困洛阳,城内粮草有限,最多一个月,城内守军自会崩溃,届时洛阳就会像一个破房子一般,只需我们狠狠的踹上一脚,那么整个建筑就会轰然倒塌!”
牛金星计策阴狠毒辣,可他还是小瞧了明朝正规军的战斗力,现在仅仅凭借李自成的三十万乌合之众,是很难抵挡住城内的两万如狼似虎的明军的,特别是一群发满了军饷,拉满的奖赏的大明军队。
要知道,距离大明军队在朝鲜战场平推倭寇,一战气死丰臣秀吉,也仅仅过去了四十三年而已。
牛金星是一介文人,看不清战场上的局势,但久经沙场的李自成怎会不知眼前这支明军的可怕。
他选择无视了牛金星的建议,因为他知道现在的道路只有两条,要么一鼓作气拿下洛阳,要么收拾残军撤回陕西,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就在李自成还在踌躇的时候,他手下的第一大将刘宗敏迈着踉跄的步伐,浑身是血的跑来禀报道:
“启禀大帅,末将无能,城内的守军异常凶悍,兄弟们伤亡惨重,已经顶不住了!”
李自成听罢,半晌无语,他本以为此次东山再起,能够一鼓作气推翻明廷,却没想到竟然折倒在一个小小的洛阳城下。
“天不助我助大明耳!本王自商洛十八骑起兵以来,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降,如今数十万大军本可一雪潼关之耻,杀向京城活捉崇祯,为潼关伤亡的数万英灵报仇雪恨......却没想到,如今竟然败倒在一个黄口小儿的手上,此人非乃池中之物,将来必为我闯军第一大患,乃至比孙传庭更甚!今日之耻,本王将来一定会报,王绍禹.......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自成慷慨激昂,一行热泪不禁从眼角滑落,一日之间,他从梦想的顶端滑落向了失败的深渊,希望最终变成了失望,巨大的落差,令这位几经沉浮的叛军首领也不禁泪洒当场。
“传令下去,撤军!撤军!”李自成艰难的说道。
刘宗敏听到命令,心有不甘的进言道:
“大帅,请让末将率军再冲一次吧!末将定会亲取王绍禹首级,以慰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
“不必了,洛阳城就在这里,他跑不了,这片土地,本王一定会回来的!”
李自成撤退了,带着满腔的遗憾离开了洛阳。
城墙上的守军望到这一幕,纷纷呆立在了原地,自崇祯十一年以来,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品尝过胜利的滋味了。
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发出了雷鸣般的呐喊声,这一刻,他们终于体会到了身为军人的自豪感,洛阳城,正是因为他们才免于沦陷叛军之手。
无数的官军簇拥着王楚霖,这是他二十多年最为自豪的时刻,谁能想到21世纪一个普普通通的历史系大学生,竟然能够改变历史前进的轨迹。
他转头望向了目睹了整场战役的汝宁郡主,笑着说道:
“怎么样?我说过,李自成在我的眼中不过草芥而已,他有三十万大军又能怎样?还不是乖乖的从洛阳城打道回府了吗?”
“算你还有点能耐,也不枉我父王为你贡献了这么多金银财宝。”汝宁郡主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我可不止这么点能耐......”
王楚霖边说着,边用手指在夜空中将东西南北各个方向乱指一气
“我不但要平定闯贼,收复女真,更要将我大明的势力殖民全球,南至美洲,北达俄国,西到英吉利,东到美利坚,太阳所照之处,皆是我的大明的版图,那时的中华,才是一个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王楚霖的一番话听的汝宁郡主云里雾里,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美洲俄国英吉利,更不用说还要在一百三十多年后才能立国的美利坚了。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是不是被闯贼把脑子给砸坏了?”
汝宁郡主说着就要把王楚霖的头盔拿下来,看看他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大洞。
“早晚有一天你会懂的,我还有正事要办,就不陪你在这吹牛皮了,郡主殿下请回吧。”
汝宁郡主“哼”了一声,乖乖的退到了一边,假装把目光望向别处,不再搭理王楚霖。
“刘副将,本帅命你率军五千,尾随袭扰李自成残军,令其不能与七里河叛军合兵一处,切记,勿要追敌太深,以遭埋伏!”
“末将领命!”刘见义铿锵有力的答道。
“罗副将,你亦领精兵五千,随本帅西出七里河,以解救七里河兵营被围官兵!”
听到是要去解救七里河的弟兄,刘见义与罗泰二人兴奋异常,总兵大人果然没有忘记对他们的承诺,身材高大的罗泰向前一步,赫然单膝下跪,兴奋的回答道
“末将遵命!”
王楚霖刚布置完任务,准备坐在城墙歇息一会的时候,那个熟悉又悦耳的声音又适时的传来
“我也要去!”
听到汝宁郡主的话,王楚霖简直头大,白天的时候她就趁着大战之际,悄悄的爬上城墙,因为王楚霖的保护,才没有受到一丝损伤。
如今竟然又要跟随自己出征七里河,一个爱凑热闹的美女,这可跟王楚霖想象中的大家闺秀不太一样啊。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倘若伤了郡主殿下分毫,我该如何向福王交代?”
汝宁郡主听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简直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她用手指戳了戳王楚霖的铠甲说道:
“哎呦,原来你这么害怕父王啊?昨天你去抄家的时候,可没见你对父王有一点敬畏之心啊,这怎么今天又变成父王的忠臣良将了啊?”
王楚霖无语了,汝宁郡主的一席话把他怼的满脸通红,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长相如此美艳的郡主,竟然这么刁蛮任性。
“郡主殿下请自便吧,但倘若郡主有什么什么闪失的话,我王楚......”
被汝宁郡主搞得头大的王楚霖一时失言,差点把自己的真实姓名说出去,虽然他及时把话吞了回去,但还是被敏锐的汝宁郡主逮个正着。
“王楚?王楚是谁呀?不会是你吧,原来你还有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啊?难怪你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奇怪’两个字,我们府中有上好的大夫,等打完了仗,我一定要叫他给你好好的开一副药方。”
“开药方?开药方干什么......”
就在王楚霖还在疑惑的时候,他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是汝宁郡主在嘲笑他脑子有问题,这简直是直接气笑的节奏,王楚霖十分无语的说道:
“我王绍禹,字楚霖,请问郡主殿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汝宁郡主还沉浸在笑声中无法自拔,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好了,本郡主原谅你了,别说废话了,赶紧带着我去七里河解救官兵去吧。”
王楚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能够打败不可一世的李自成,为什么却无法打败一个刁蛮的汝宁郡主呢?他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
“下官知道了,这就给郡主殿下准备骏马,随殿下一同出征七里河叛军。”
汝宁郡主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不错,赶紧去办吧。”
“到了战场之后,你一定不要乱跑,老老实实的跟着我的身后,明白了吗?”王楚霖叮嘱她说道。
虽然汝宁郡主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但在她美艳到极致的脸庞上,还是显得那么的俏皮可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咱们赶紧走吧!”
七里河兵营在洛阳城西二十里处,是洛阳城外最为坚固的一处据点,守军近千人,皆为百战精兵,因为其位处洛河以南七里,故曰“七里河兵营”。
自正月初十守军因撤退不及被农民军围困兵营算起,至今已经度过了漫长的七天。
这七天里,农民军数次发起进攻,企图一举端掉七里河近千名精锐,但均被兵营守军勇猛击退。
随后,李自成又数次劝降守军,但七里河守将孙镐乃忠烈之后,不为李自成的高官厚禄所诱惑,放言道:
“我为大明之臣,生为大明人,死为大明鬼!”
虽然七里河守军同仇敌忾,但七天的时间里,大小总共十余仗,守军伤亡甚重,又逢天降大雪,气温骤降,营地里又粮草短缺,导致近千名精锐折损大半,如今仅仅剩下了五百余人仍在苦苦支撑。
但好在王楚霖在洛阳城下击败了李自成,正率五千精兵在赶往七里河兵营的路上。
“总兵大人,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罗泰对王楚霖说道。
“马上讲。”
王楚霖说罢,罗泰顿时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这位总兵大人为什么一定要叫他去马上讲话,虽然疑惑,他还是翻身上了王楚霖的马,和他面对面说道:
“总兵大人,围困七里河的匪军乃是李自成麾下猛将李过,此人勇猛异常,号称‘温侯在世’,正率匪军二万驻军于七里河兵营外,请大人务必小心......”
王楚霖被罗泰的一番操作震惊了,原来在他的脑海里,“马上讲”的意思是“来马上讲话”......
“将军,请下马吧。”
“末将遵命!”
罗泰下马后,王楚霖开始仔细回忆起这个名叫李过的人物。
《明史 李自成传》记载:过、杰善战,君恩善谋。
李过和李自成同生死共战斗十五年,转战秦、晋、豫、皖、鄂、川等省,参加战斗数百次。
永昌二年镇守陕北,与清军阿济格所部作战三个多月,牵制清军南下。大顺军放弃西安之后,李过同高一功率部经汉中、川北、鄂西到达荆门。
李自成死后,李过部与其余部队在湖南岳州会合,改名“忠贞营”,联合明大臣何腾蛟、堵胤锡等共同抗清。后随晋王李定国转战湘、桂二省,坚持斗争五年。
李过因病去世后,原大顺军由高一功率领,继续进行抗清斗争。
李过从头至尾可以称得上真正的英雄,清军曾六次招降他,但是他都不为所动,忠心不二,抗清到底,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民族英雄。
记起了这位抗清英雄的生平,王楚霖在心中不禁为其多了几分惋惜。
五千明军已经距七里河兵营近在咫尺,李过的两万农民军摆开了架势,准备与官军决一死战。
一位白袍少年剑眉星目,手持长枪,横刀立马站于阵前,虽然他知道此战必败,但是他的眼神中仍然透露出了些许蔑视与不甘。
王楚霖知道他就是李过,缓缓的纵马向前,两人此时相距不过咫尺,这是两位少年将军的交锋。
“在下乃是河南总兵王绍禹,久闻李将军大名,忠勇无双,乃当世的英雄,李将军深明大义,为何不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呢?倘若将军投靠我军,本帅保证,定会给予将军高官厚禄,决不食言!”
李过听罢,轻蔑的笑了一声:
“狗官,你要战便战,何须多言,我李过绝不是卖主求荣的小人,识趣的,赶紧放马过来吧!”
王楚霖一心想将这位猛将收入麾下,以为中兴大明增添人才,于是继续劝说道:
“李将军这是何苦?你的两万农民军怎会是我大明天军的对手,纵使李自成的三十万大军也被本将斩于马下,更何况你区区两万人马,为了你手下兄弟的性命,李将军若是投降,本将发誓,绝不会伤害一人!”
“我等身为军人,战死沙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倘若我军中有愿意投降之人,本将也绝不阻拦,纵使最后只剩我一人,我也绝不会背叛闯王!”
王楚霖不禁为李过的一番忠心动容,喃喃自语道:
“果然是一代英雄......”
但战场是冰冷的,不会因为一点温情而改变,王楚霖坐在马上挥了挥手,五千明军立即倾巢而出,朝着农民军的阵型杀去。
虽然农民军的人数占优,但相比于训练有素、满身盔甲的官兵而言,他们就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业余军队,战斗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七里河军营里的五百守军也倾巢而出,对农民军进行内外夹击。
激烈的战斗仅仅持续了半天,两万农民军或死或降,最后只剩下了几百人仍在负隅顽抗,纵使李过英勇无比,在明军阵中几进几出,但也于事无补,在他最后组织了几轮冲锋过后,他的身边,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人而已。
李过的白袍被鲜血覆盖,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手持长枪,依旧面不改色,怒目圆睁的望着眼前的明军。
“好一个举世无双的少年!”王楚霖感慨道
“是啊,简直比我们的总兵大人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呢!”
听到这嘲笑的语气,王楚霖不用回头都知道又是汝宁郡主在打趣他,他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转头却突然发现,明军中的一员猛将径直的冲向了李过面前,二人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厮杀了起来。
一位是明军大将,身着黑衣黑甲,手持一柄漆黑如铁的宝刀,就连胯下的坐骑也是一身玄青之色,犹如一滴徽州的墨水,滴落在了毫无生气的战场之上。
一位是农民军的白袍少年,虽然鲜血已将他的颜色覆盖,但从他坚韧的眼神中,依旧可以看出南朝梁军大将陈庆之的遗风——“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二人在数千名明军的包围圈中,激烈的厮杀了半日之久,众人都在欣赏两位猛将的对决,毕竟战场之上,大将对决,只是在评书和小说中才能出现的画面。
“我若能得此二位良将,剿灭匪军,平定女真,岂不是指日可待?”王楚霖转头望向汝宁郡主说道。
奇怪的是,汝宁郡主这次竟然出奇的没有反驳王楚霖,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内心认可,表面也认可王楚霖的话语。
“我认得这位黑袍将军,他是你的老上司、原蓟辽督师孙承宗的第七子,名叫孙镐,官居副将,我说的不错吧?”汝宁郡主有点傲娇的说道。
王楚霖听到孙镐的来历,一时竟然激动到语无伦次。
“什么?你说他是......他是孙督师的......”
“怎么?难道不是吗?”汝宁郡主疑惑的问道。
“是、是、是。”王楚霖敷衍的回答道。
他知道孙承宗的悲惨结局,是一位令后世万人敬仰的悲剧英雄。
崇祯十一年,也就是三年前,清军绕道蒙古,大举进攻关内,同年十一月,进攻高阳。
赋闲在家的孙承宗在高阳城北率家人英勇拒敌,因寡不敌众,城破。
他在北城楼遭俘,被挟至圈头桥。清兵统领劝降,承宗不屈大骂:“少胡说八道,快些杀了我!”清将说:“从来还没有杀阁老的剑。”于是孙承宗以弓弦自缢。
他的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战死,孙家百余人遇难,孙承宗时年七十六岁。崇祯皇帝朱由检闻讯后哀伤悲叹,命有关官员从优抚恤。
历史上的弘光元年九月十三日,南明弘光帝朱由崧追赠孙承宗太师,谥号“文忠”。
“孙督师满门忠烈,真乃我辈楷模!”
王楚霖说罢,挥手唤来了罗泰,吩咐道:
“你去请孙镐副将和李过休要再战,我愿意放李过一条生路,叫他去寻李自成去吧,你再带一句话给他,只要他李过愿意投降朝廷,不管他如何来投,何时来投,本将都愿意既往不咎。”
“大人,这李过有万夫不当之勇,让其继续追寻李自成,怕不是放虎归山啊?!”罗泰不解的问道。
“放心,本将早晚会将这员猛将收入麾下,让其为我大明效力!”
罗泰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堵墙矗立在王楚霖的身前,他点了点头,在他的心中,早就对这位抄家福王府,守卫洛阳城的英雄敬佩万分,现在既然总兵大人说能够收服李过,那他就一定可以。
“末将遵命”
罗泰纵马前往阵中,正在观战的官兵们自觉的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直到他出现在了孙镐和李过的身前。
“二位将军请住手!总兵大人有令,愿意放李过出走,让其继续追寻匪王李自成!”
罗泰的一番话震惊了在场的众人,就连李过本人也一脸的不可置信,更不用说还在与李过激烈厮杀的孙镐了。
二人停了下来,李过轻蔑的说道:
“你们不用使这些阴谋诡计,既要战,那便战,我李过一死又有何妨,不需要在背后搞一些鬼蜮伎俩,残害我义军众位将士!”
显然李过并不相信罗泰的话,他认为王楚霖放他出走,一定是别有企图,甚至会派人跟踪自己,以追寻到李自成的踪迹。
“李将军说的哪里的话,阴谋诡计乃小人所用,我总兵大人是当世英雄,堂堂正正的汉子,怎么会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人行径!”
罗泰说罢,指挥围观的明军让开了一条道路,放李过出走。
而李过见状,依旧不肯相信王楚霖会有如此好心,疑惑的问道:
“王总兵为何要放我出走?万事总要有个理由吧。”
“我总兵大人是惜才之人,他说过,只要李过愿意投降朝廷,不管他如何来投,何时来投,他都会对你既往不咎,希望李将军不要辜负总兵大人的厚爱啊。”
李过的眼神怔了一下,他的内心似乎也有了一丝触动,他拱了拱手对罗泰说道:
“总兵大人之恩,我李过定会来报,但请将军转告大人,我李过此生绝不会卖主求荣,背叛闯王,我愿自刎于当场,此生不再与总兵大人为敌,但若我放我辞行,我定会继续为闯王效力,请问罗将军还愿意放我出走吗?”
罗泰听罢,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李将军请走吧!”
李过眼含热泪,对着王楚霖的方向拱手致意,随后纵马扬长而去,继续去追寻着他所忠心的闯王李自成。
“你为什么就这样放他走了?!”汝宁郡主质问王楚霖道。
“我放他走又能如何?就算李过回到了匪军阵中,他也再难当重任,早晚会为我所用。”
“哦?这是为什么?”
王楚霖微微一笑,深奥的说道:
“匪军阵中,皆是刘宗敏、牛金星等嫉贤妒能之辈,李自成又是多疑之人,他们怎么会相信李过能孤身一人从我大军中安然撤离呢?这些人一定会以为,李过是我放回去的卧底,失去了李自成的信任,他李过自然再难以担当重任。”
听到王楚霖的分析,汝宁郡主的眼神中竟然出现了难得的钦佩之色。
但虽然内心已然钦佩无比,郡主的口中还是要嘲讽一下王楚霖
“哇,王总兵好厉害啊,你算的这么准,上辈子一定是个算命先生吧......”
王楚霖没有继续与汝宁郡主拌嘴,因为他看见孙镐正风尘仆仆的朝他而来,虽然经过了一日的激战,但在孙镐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疲惫的模样。
“末将孙镐拜见总兵大人!”
王楚霖急忙下马将他扶了起来,仔细打量着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将军。
孙镐虽然年纪不大,但脸上却充满了沧桑之色,黝黑的皮肤,一看便知是常年带兵之人,他的眉眼之间皆是浩然正气,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帝国军人。
王楚霖看到他浑身是伤,关怀的说道
“孙副将迎数倍之敌,死守兵营七天,真乃我辈楷模,是大明的英雄!将军全身伤痕无数,不知严重否?”
“回禀总兵大人,末将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王楚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便好,将军满门忠烈,父兄在高阳城中壮烈殉国,是我大明的盖世英雄,不知将军家中可还有亲人吗?”
“回禀大人,末将家中亲人百余口皆为国捐躯,因清军围攻高阳时,末将尚在河南练兵,所以苟活至今,而我孙氏一族中,如今只剩末将一人而已。”
听到孙镐的话,王楚霖不禁动容。
孙家百余口为国尽忠,无一人投降清军,而仅剩的孙家独子,却仍然在沙场之上为大明效力,若不是王楚霖的意外穿越而来,强行改变历史,击溃农民军,那么这位孙家独子也可能就此陨落在战场之上。
这样的家族若不是英雄,那么天下还有谁称得上是英雄?
大明有孙家这样的忠臣良将,是大明之幸,是民族之幸,他向天下人证明了我中华的脊梁,我民族的血性,我五千年文化的不屈与强大。
“孙将军辛苦了,我王绍禹对天发誓,必将平定女真,杀入盛京,为孙督师报仇!”
孙镐听到王楚霖的话,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没有人看到过孙镐流泪,即便是他听说高阳城破,父兄殉国的消息时,也不过是在军营内绝食多日,闭门不出,他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哭泣,除了今天这一次。
“总兵大人之恩,末将永生难报,愿誓死追随将军,随大人击溃匪军,平定女真!”
“孙将军言重了,为孙督师复仇,是我大明之人应尽的义务,我王绍禹身为朝廷总兵,又是孙督师生前的部下,为督师复仇,我自然义不容辞!”
王楚霖慷慨激昂的说道,这是他穿越以来情绪最为激动的一刻。
他敬佩孙承宗的为人,也怨恨清军的滥杀无辜,因为这让他记起了史书上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清军的种种暴行,数不胜数,令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永远也不能忘怀。
但是因为王楚霖的存在,这一切或许都会好转起来,他穿越的第一天就曾经暗暗发誓——“绝不会让清军进入关内一步!”
天色早已昏暗,繁星点点照耀着干涸的大地,明军踏上了返回洛阳的路,解救了七里河的官兵,那么接下来,就该收复河南境内所有被农民军占领的城池了。
而此时的队伍中,最开心的人莫过于罗泰与孙镐二人了。
他们二人与刘见义是一起拜过把子的好兄弟,时人称为“洛阳三杰”。
三人之中,刘见义的年纪稍长,排名老大,罗泰则排行老二,而孙镐的年岁最小,排名老三,这次的死里逃生,令他们三人都对这位总兵大人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队伍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下向前开进,然而前方出现的几个黑影,令他们瞬间警惕了起来。
黑影纵马向队伍的方向疾驰,在月色的照耀下,他们的面庞逐渐清晰了起来。
“巡抚大人到!”一个嘹亮的声音从迎面而来的队伍中发出。
“河南巡抚李仙风,他来这里干什么?”王楚霖喃喃自语的说道。
汝宁郡主皱了皱眉头,嘟囔着说道:
“他怕不是来和你抢功劳的吧?”
王楚霖听罢,恍然大悟,这是他从郡主口中听到唯一一句有用的话了。
李仙风的队伍在王楚霖的面前缓缓停下,一个身材消瘦,一脸短须,眼神冰冷而又凌厉的的中年男人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他是李仙风,河南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
“王总兵,好久不见,听说你立了大功,本巡抚特来贺喜大人。”李仙风在马上拱了拱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哪里哪里,皆赖巡抚大人坐镇开封,遥控指挥,我等才能在洛阳大败李自成啊。”王楚霖嘲讽的说道:
汝宁郡主听罢,一时没忍住,掩嘴笑了起来,就连罗泰孙镐等人也都在偷笑,他们早就对这位只敢躲在开封城的巡抚大人感到不满了。
李仙风也没有生气,至少表面上没有,而是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否请王总兵借一步说话?”
王楚霖听罢,一挥手指向了漫无边际的黑夜,淡淡的说道:
“巡抚大人请吧。”
王楚霖与李仙风二人纵马在黑夜中不断前行。
他们距离大部队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队伍中的一丝声音。
王楚霖停了下来,笑着问道:
“不知巡抚大人有何要事?还要来这种渺无人烟的地方面谈。”
李仙风看了王楚霖一眼,似乎他早已看穿这个少年的心事。
“王总兵立下了奇功,以两万人马大破李自成三十万匪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但此时的总兵大人一定在想,我李仙风身为河南巡抚,为什么洛阳之战的时候却只敢躲在开封城呢?为什么不能带兵驰援洛阳呢?怎么样总兵大人,我猜的不错吧?”
“你说的不错,不单是我想问一下巡抚大人,就是洛阳城内的几十万百姓,他们都想问一下大人,你身为一省的最高官员,为何不顾百姓的死活,只敢苟居于开封呢?”
李仙风微微一笑,这是王楚霖见到这位巡抚大人的第一个表情变化。
“王总兵或许不知,早在李自成围城之初,我便率领万人军队驰援洛阳,但我在途中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令我闻之色变的消息,于是我只能班师回城,坐镇开封,等待总兵大人的捷报。”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惊扰了大人?”王楚霖疑惑的问道。
“我听说你给洛阳城的守军补齐了一年的军饷,又给每个人发放了五十两的赏银,可有此事吗?”
“不错,是我发的,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你一个河南总兵,每年俸禄不过百两,请问你发放军饷的几百万两白银是从哪里来的?就算你平日里贪污腐败、克扣军饷,也攒不了这么多银子吧!”
王楚霖听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我都是.......”
还没等王楚霖编造完理由,李仙风就继续问道:
“为什么福王府的四周都是你的兵丁在严加死守?为什么李自成已经溃败,而洛阳城依旧不许任何人出入?难道你真的如传闻中所说,将福王府抄家了吗?!”
王楚霖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为什么李仙风要叫他出来单独谈话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他也索性直接摊牌,不装了。
“是我把福王府抄了,那又如何?一共三千万两白银,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巡抚大人要去看一看吗?”
虽然李仙风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当他听到王楚霖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你这是造反,是杀头的罪过你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如果说洛阳的沦陷与下官的人头要选一个的话,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洛阳百姓的安危,巡抚大人来与下官密谈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王楚霖说罢,呵呵一笑,不屑的继续说道:
“巡抚大人若要给下官治罪的话,尽管可以给皇上上奏,我王绍禹敢作敢当,就在这里等待皇上的发落!”
“本官身为河南巡抚,在我的境内发生了这种事情,总兵大人以为我一封奏折递给皇上,就可以事不关己了吗?”
李仙风说到这里,用手指轻轻捋了捋自己那并不长的胡须,继续淡定的说道:
“倘若此事败露,你我二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王楚霖听到李仙风的话,感觉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官场老油条,他既不敢到皇上那里告御状,为什么还要拉着自己来这个地方死乞白赖的唠这么半天呢?
“难道他也要分一份福王府的财产?”王楚霖心中纳闷道。
虽然猜到了李仙风的目的,他还是不禁的疑惑的问了一句。
“那不知巡抚大人的意思是.......”
“当今之际,倘若大人还想要一条活路的话,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不知是哪两条路?”
“第一个办法,将你抄家来的财产通通还给福王,这样或许可以减轻罪名,皇上也许会看在总兵大人守卫洛阳,立下奇功的份上,留下你的一条性命......”
王楚霖简直想笑,福王府的财产是他创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是为了中兴大明的重要资产,况且已经有几百万两白银发放给了洛阳守军,如何还能还给福王,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不知第二条是......”
听到王楚霖的疑问,李仙风没有回答,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狠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杀气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随后李仙风将手比作刀状,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将王楚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这个巡抚大人竟然如此狠毒。
“巡抚大人的意思是......”
王楚霖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显然他已经领悟了李仙风的意思。
“不错,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要总兵大人手起刀落,剩下的事情我自然会帮你处理。”
听到这里,王楚霖才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了李仙风叫自己来的目的了,想帮自己活命是假,叫自己与福王蚌鹤相争,他李仙风渔翁得利才是真。
“这个李仙风还真把我当傻子了,把我当枪使,去杀了福王,然后他再秘密把我搞掉,最后自己私吞了福王府的财产,恶名都往我身上扣,他自己倒成了忠臣良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到这里,王楚霖不禁笑了出来,他在笑自己早就看穿了李仙风的阴谋,而李仙风却以为他认可了自己的计划,继续着急的说道:
“昨天总兵大人击溃匪军,我已连夜向皇上上了奏折,据我在京城的眼线来报,皇上闻言大喜,已拟好嘉奖圣旨,由秉笔太监王承恩亲自来宣,最快明日,最迟后日,王承恩便会抵达洛阳,总兵大人一定要在王承恩到来之前,迅速处理好福王府的事情,以免夜长梦多。”
王楚霖虽然看透了眼前的这个虚伪小人,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李仙风摊牌的时候,只能虚与蛇委,敷衍的回答道:
“恩,放心吧,我知道了。”
“王总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本大人佩服佩服......”
随后李仙风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又似乎是在庆祝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
而突然出现的一道黑影打断了他的笑声,就像是一阵风,又像是一只鸟,他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失踪。
他身轻如燕,仿佛踏风而去,他行疾如飞,没带走一片云彩。
“刚才过去了一个什么?他是人还是鬼?”李仙风惊恐的问道。
他并不害怕鬼,但他害怕有人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事情败露,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也不知道.......那好像是......一个人吧。”王楚霖也是一头雾水。
“刚才到底过去了一个什么东西?”他心中暗暗疑惑道。
章节在线阅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为您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