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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悍妇当家

大漠深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子,小村子叫田家村,田家村有一个待嫁的姑娘,名叫田园。生来断掌,克天克地克爹娘!于是长到十八岁也没有嫁了出去。某日老爹上山捡回一个受伤的男人,赖在家里的*皮膏药终于能嫁出去了!这男人你不要也得要!

主角:田园,孟季孟长辉   更新:2023-02-13 1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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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园,孟季孟长辉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古代:悍妇当家》,由网络作家“大漠深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子,小村子叫田家村,田家村有一个待嫁的姑娘,名叫田园。生来断掌,克天克地克爹娘!于是长到十八岁也没有嫁了出去。某日老爹上山捡回一个受伤的男人,赖在家里的*皮膏药终于能嫁出去了!这男人你不要也得要!

《穿越古代:悍妇当家》精彩片段

周王朝的北部群山里,有一座小村庄叫田家村,村落不大,约有百十来户。村里的人家都姓田,沾亲带故,往上数几代都是一家人。

这一天田有粮家发生了大事,他的女儿跳河了!

要说他的女儿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这个知道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她一生下来两只手的掌纹都是少见的断掌,传说中的断亲刑克亲人之相。

一岁时爷爷病死了了,五岁时奶奶上山打草被蛇咬死了,六岁时她刚满三岁的弟弟掉进门口的池塘溺死了。

真真的断亲之人!

于是,那真是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到大没吃过一顿饱饭,穿过一件新衣服,父母动辄打骂没给过好脸色,连村里人也瞧不上她,也不敢接近生怕被克。

待到了说亲的年纪时,村里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不是出嫁就是当娘了,唯独她无人问津避之不及。

如此长到了十八岁,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了竟然投河自尽了!

把村里人气的,你说你死就死远点吧,还在村里唯一的河里自尽!这不是恶心村里人吗?淹死灾星的河水谁还敢喝?谁还敢用?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灾星居然还被一个愣头小子给救了!

这小子是隔壁张园庄的,这下可好了,算是捅了马蜂窝。

田有粮夫妇将奄奄一息的女儿扔到这后生的家门口,扬言自己的闺女被他摸了,不要都不行!说完,一家人扔了烫手山芋扬长而去!

这下可苦了张小子一家,田有粮的女儿田大花的事谁不知道,灾星本星啊!要是把她娶回家不出几年不得全死光啊!

于是这家人连夜翻墙跑路了!

可怜的闺女在他们家门口躺了两天两夜后,有好心人不忍她活活饿死,趁着天黑将她送回田有粮家。

早上田有粮上地,一打开门就看到躺在自家大门口的田大花。

于是整个村里人都听到有粮媳妇恶毒的诅咒,骂了整整一天,天黑了才将快要死的田大花扔到自家的柴棚,任其自生自灭。

田园园就是这个当口穿过来的。

她睁开眼,周围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是屎粪味。

“乖乖,这什么地方啊?”

她试着站起来,全身酸软无力使不上劲,躺回干草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什么地方啊?我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跑到这了?”

她记得晚上睡觉前还在自己的小床上啊,怎么睁开眼跑到这里了呢?

四处漏风的样子也不像屋子,倒像是一个窝棚……难道她被拐卖了?

脑海里出现了这一幕:在她睡着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贩子偷偷进了她的房子,然后给她下了迷药,然后连夜把她卖到了大山里……

这不胡扯吗!她可是跟父母住的,又不是独居的女性,怎么可能被拐卖了!

不对啊!她记得睡觉前身上穿的是的分体莫代尔棉的睡衣,而身上这刺痒的感觉,怎么好像有虫子在乱爬啊!不信邪的摸了摸身上粗糙潮湿的衣服,闻了下还有股骚臭味……

这不是她的衣服、不是她的房间…她的脑袋瞬间空了,这是哪里?

这个疑问直到天麻麻亮才得到解答。

她在一个像是放置柴火的地方,而正前面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小院,院墙还是以前农村的黄土墙,几只瘦弱的芦花鸡在院子里悠闲的刨着食,角落还有几个低矮的窝棚。

她使出吃奶的劲爬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出柴棚,刚走出第一步就感觉脚下滑腻腻的。

不会吧!

田园园低下头看到她的脚,黑乎乎的、肮脏的的脚踩在一泡黄绿色的鸡屎上。抬头望去,满院子都是这玩意!怪不得这么臭呢!

“卧槽!”田园园还是忍不住骂出了一句国骂!

她忍住恶心在旁边干净的地上将屎蹭掉,同时还看到自己身上像是破布条的衣服,脏兮兮的看不清颜色,不过这款式不像是现代人穿的,倒像是电视剧里古代人的衣服。

难道她不是在某个偏远贫困的山村,而是穿越了?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手抓住裤头,一手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走了过来。

他头上绑着两个发髻,可能刚睡醒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对襟短打,下身穿着一条打着补丁灰扑扑的裤子,脚下趿拉着脏兮兮的布鞋……确实是古代儿童的打扮。

当他看到院子里的田园园,嗷嗷大哭起来:“娘!娘!那个灾星还活着!娘!你快来!”

声音之大,吓得院子里的鸡一个激灵,屁股一抬又拉出一滩黄绿色的稀屎来。

田园园被他哭的头疼,不耐烦的喊道:“哭什么哭?哭丧啊!”可惜两天没吃饭了,有气无力少了气势。

那孩子依然还在嗷嗷的,声音越发大了!

这时院墙的后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人未到就听到她嘴里不干不净的:“你个讨债的灾星怎么去死呢?老娘当初就该掐死你!省的祸害我们一家人!被人摸了都没人要的腌臜货!”

听到这彪悍的骂声,忽然感觉心里隐隐作痛起来,田园园皱着眉头捂住胸口,这是这具身体在伤心吗?

一个穿着里衣的中年妇女从院墙里走出来,她年约四十来岁,三角眼里的散发着恶狠狠的凶光,连眼角的鱼尾纹也透露出几分不讲理,两条深深地法令纹也助长了些许的蛮狠,总而言之这是个泼妇!一个不好惹的大妈!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儿,见她紧皱的眉头还是一副瑟缩的模样,嫌弃撇了撇嘴,说:“既然没死赶紧喂鸡洗衣服去,我们老田家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田园园没说话,她还是搞不清这个泼妇和自己的身体是什么关系,不过看她颐指气使的样子莫不是她家的丫鬟?可是她又说老田家生的……难不成这个身体是她的女儿?

可是哪有亲娘这么说自己闺女的!

娘?”田园园试探着叫了一声。

那泼妇立刻像踩了尾巴的狗,嗷嗷叫起来:“你个扫把星!大灾星!腌臜的烂货!没人要的野种!俺才不是你娘嘞!”

一连串的咒骂让田园园也火大了起来,不知道这女孩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一个当妈的这样辱骂!

“会不会说人话,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大清早的吠什么吠!”

“你?你居然敢顶嘴?!”

泼妇一脸的不敢置信,以前的田大花可是逆来顺受,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天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我不是顶嘴,你当娘骂的也太难听了吧!”

“难听?还说我说的难听!”女人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指着田园园咆哮:“你要是跳河就死远点,让野男人碰了以后谁敢要你!”

“不嫁就不嫁!”

“哎呀!老天爷呀!你这个灾星还想赖在俺家一辈子啊!”女人坐到地下拍着大腿吆唤起来,又唱有哭的不知道什么作派。

田园园被她的哭唱吓了一跳,这架势可比视频里农村老娘们还要会演。

“三小,快去叫你爹!”田大花的娘推了一下傻站着的儿子。

三小赶紧跑去找爹。

“你这贱种,你以为你还能在俺家呆了!俺家可养不起你!赶紧滚蛋!”

“我是你和爹生的,除了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田园园看明白了,这女人要赶自己出去。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也得缓几天才行。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走出这里!

“你走不走?俺家可没有你的粮食!你要是不走就饿死你!”

“娘!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啊!你不能饿死我啊!”

田园园可怜兮兮的哭诉道。呸!就这种狠心的女人还配为人母!

“滚!俺可没你这样的女儿!”忽然传来一声成年男人的暴喝。

田园园闻声看去,是一个矮壮的中年男人,穿着洗的发黄的里衣,正黑着脸走了过来。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原主的爹。

“你现在是张庄的媳妇,赶紧滚出俺家!”

田园园压下心里的火气,放软了声音道:“可是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呸!谁要你这灾星!”大花娘见了自家的男人猖狂起来,指着田园的鼻子骂:“滚!滚!老娘一天都不想看到你!自从生了你,俺家就没消停过!早知道就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这都是牛马爹娘张嘴闭嘴没句人话!

田园本来就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向来是有一说一。今天被这两个古人指着鼻子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她也指着两人骂道:“真是日了狗,遇见你们这俩疯狗!我他妈怎么也算是你俩狗币玩意生的吧!张嘴闭嘴就骂,怎么从小吃屎长大的,这么臭……”

她吧啦吧啦的骂了一堆气的眼前一阵发花,才扶住窝棚的门框,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田大花的爹上前抓住田园园的头发,狠狠一拽拖着她往外走!

“你给老子滚!”

田园园的原主因为落水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又被扔到冯家门口,最后送回家后自生自灭,惊惧悲痛加上生病便一命呜呼了!

而田园园穿过来后,虽说精神好了一些,但是身体仍然很虚弱。

被田有粮这么一抓,连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一路拽出了大门。

头皮被拽的生疼,田园园痛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甘示弱的叫骂:“王八蛋!你们这群杀人凶手不得好死!”

田大花的娘上来在她脸上打了两个巴掌,往她脸上吐了两口唾沫,奚落道:“你这灾星就不该活下去!”

“滚吧!”


田有粮使劲一掼将她攘了出去,随即关上了大门。

田园园躺在地上,摸了摸生疼的头皮,恶狠狠的看着田家的大门。

“连王法都没有吗?想赶就赶吗?”

她又饿又疼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过想让她走没那么容易,不扒下他们一层皮才不解恨呢。

就这样躺在地上睡了一会儿,直到太阳晒到了脸上才醒来。她才强撑着一口恶气,爬起来坐到田家破旧的大门前。

看了一下高高的太阳,还没有到中午。

这时一个小豆丁手里拿着两个窝窝头,从她面前经过。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小豆丁手里的窝窝头给抢了下来,疯狂的往嘴里塞。

果然是仓禀实而知礼节,在饿肚子面前其他的都是扯淡!

“哇!俺给俺娘说!你这坏女子抢俺的窝窝头!”

小豆丁哇哇哭着离开了。

田园园大口大口的吃着窝窝头,没有水就这么干咽着,噎的她直翻白眼。

告去吧,告去吧!你只是少吃两个窝窝头而已,而她快要饿死了。

不一会儿,小豆丁领着一个穿着蓝衣的妇人。

妇人看到是她抢的后,只是皱了皱眉头倒也没说什么,拉着豆丁就走了。

肚子里有了窝窝头打底,田园园觉得身上有了力气,身体也不发慌了。

临近中午,下地干活的村人也陆陆续续的回家吃饭了。

田有粮家在村里当街的上,算是一条必经之路。

田园园见人多了,开始大声哭泣:“爹,娘…我饿…求求你们别把我扔了……求求你们……”

其声悲切哀伤,闻者落泪。

不少村人围着田有粮家的门口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一个妇人素来和看不惯大花娘跋扈的个性,于是大声嘲笑道:“怎么着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有的人就是狠心。”

“可不是,大花当牛做马的干了这么多年,跟其他男劳力一样下地干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大门吱悠一声开了,大花娘走了出来对那两个妇人,冷声道:“你们要是觉得她可怜,领回你们家去!”

“哎呦!我们可没有福气生出个灾星来。咯咯咯…”

“谁说不是呢!这方圆百里谁有你的福气啊……”

两人咯咯咯笑了起来,活像两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母鸡。

“看我不撕了你们的臭嘴!”

大花娘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她们可是两人怎么会怕她,继续嘲弄的说:“就你还想打谁啊!有本事来啊!”

田有粮也跟着出来,看了一眼躺在门口挺尸的田园园和门口看热闹的邻居,紧紧皱起了眉头说:“赶紧散了吧!都快吃晌午饭了。”

人家男人都发话了,再围着看就要的得罪人了,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的脸红。

于是渐渐都散开了。

田园园也不着急,看了一眼便宜爹,可怜兮兮的说:“爹给我点吃的吧!我快要饿死了!”

田有粮狠狠剜了一眼田园园,拉着还想骂人的媳妇回家了。

厚重的木门再次关上,田园园冷冷一笑,继续躺回大门口。

她连自己为什么会被父母厌恶都不知道,可是有什么关系,既然来了这里那也得活下去不是。

灾星?

古代的灾星多指的扫把星或是火星。火星也叫荧惑,一出现就是什么天下大乱。而扫帚星就是现在所说的彗星,因为长长的尾巴像个扫帚而得名,见之有战乱、天灾啥的…

难不成她在有彗星的日子生的?所以才是灾星?

古代人愚昧,若是一个人与常人有不同一处就会被冠以各种污名,其中对女性犹甚。

田园园对着太阳看了看手,掌纹和她以前的身体一样都是断掌,看来这是两人相通之处了。

很快到了黄昏,太阳西下。

有村人端着碗出门溜达,看似若无其事的在田有粮家门口闲聊,其实都是来看他们家笑话的。

田园园怎么可能让他们的希望落空呢,于是再次爬了起来去拍门。

“爹!娘!求求你们了让我回去吧……我好饿啊…我快要饿死了……爹!娘……”

田园园边哭边大力的拍着门,反复哀求着。

“真是可怜啊!”一个大妈说完,大口嗦着碗里的汤。

另一个大婶正吃着窝窝头,也跟着附和:“田有粮这两口子真不是东西。”

说田有粮冷漠,而田家村的人何尝不冷漠呢?

突然,田园园的脑海里多了很多属于田大花的记忆,那些令人窒息的画面让她潸然泪下。

在田大花短短的十八年里,没有得到过一点温暖。咒骂和毒打,贯穿了她的生命,死亡确实是小姑娘唯一的解脱。

“……为什么你们会这样,我不是你的女儿吗?为什么!!!”

田园园喊道,这一声质问是曾经的田大花在哀嚎。

声音凄厉,像是冤魂在悲泣!

吓得围着看笑话的村人浑身发毛,这灾星声音尖锐凄惨至极,简直不像人能发出来的!

连在家里吃饭的大花爹娘也把手里的碗吓掉了。

“娘,我害怕!”

宝贝儿子吓得赶紧钻进娘的怀里,紧紧抱住她。

“当家的,还是给点吃的吧…万一饿死了,会不会变成厉鬼啊!”

田有粮狠狠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愤怒的说:“不给!死了正好!等她死了俺就挫骨扬灰,看她能不能变成厉鬼!”

“…你别生气了,吃吧吃吧。”大花娘赔笑道,哄儿子继续吃饭。

田园园哭了很久,田家的大门始终没有开。

天很快的黑透了,围观的村民也渐渐的散了。

她哭的声嘶力竭,气力不够竟然昏睡过去了。

等她再次醒来后,看到天上有一弯月牙,幸亏天不冷要不然更加受罪了。坐起身来,居然发现手边放着两个窝窝头。

摸了摸还温热的,看来是有人趁着自己睡觉放在这儿的,不知道谁这么好心。

田园园白天吃了两个窝窝头,这会儿饿的不太厉害,于是将它们放进了怀里等饿极了再吃。

她慢吞吞向河边走去,现在急需要补充水分。

按照田大花的记忆,她在村里的小路穿梭着。幸亏今晚的月色不错,还能大致的看到周围的环境。

没走多久就闻到了潮湿水汽,她快走几步终于看到了河水。

也顾不上水是不是干净,她蹲下身体掬起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喝完水,月光下河水还算清澈,她动了心思想要清洗一下身体,反正现在是三更半夜四野无人,洗洗也无妨。

她怀疑自己的头上、身上有虱子,一想起那个吸血的小虫子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飞快脱下脏污的衣裙,走进了河水里清洗起来。

洗着洗着,忽然看见一个男人自北向南走了过来,他似乎喝多了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田园园赶紧穿上衣服,躲进河边的水草里。

“小娘子那个美,头发像乌云,皮肤似白雪……那个美啊!美啊!

他嘴里不干不净的唱着淫词艳语,边走边回味着白日的小娘皮,那个浪那个美啊!

走着走着脚下一滑,跌进了河里。

幸好他识得些水性,除了衣服湿了倒是没受什么伤。

他本来喝了些酒水正上头呢,这下酒也醒了差不多。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自嘲了一声,往岸边走去。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蹲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东西,浑身上下水淋淋的像是刚从河里爬出来的……

“鬼啊!”

他凄厉的嚎了一声,那声音在惊惧下竟然不似人声!两条腿抖的像是筛糠,脚下一软又跌回了河里。

田园园没想到被他发现刚要站起来,那男人竟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胆小,你不知道你还吓着我了呢!”

田园吐槽着站了起来,男人昏倒后躺进了水里,要不救的话肯定会溺死的。

“也就是姑奶奶心地善良!”说完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人从河里拉回了岸边。

她坐在草丛里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在旁边挺尸男人,话说回来他的衣服不错,面料看起来挺好,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再说送上门来的肥羊不要白不要!

于是她在男人的怀里、腰间翻找了起来,最后还真在腰带里发现一个小布包。掂了掂它的重量,应该还有不少的钱,就高兴的笑纳了。

她想了一下,还是把男人扒了个精光拖到河边的农田,然后把衣服扔进了河水里。

既然说鬼干的那就是鬼吧,要不然哪有鬼光偷钱的不害命的,长个脑袋的都知道是人干的。

没想到唯物主义的新青年也得干些牛鬼蛇神的事,真是有愧于祖国多年的培养啊!

说是这么说,田园园还有点乐在其中。穿到这里后居然有种打怪升级的赶脚呢,这可比游戏好玩多了!

回去的路上她也没闲着,初来乍到怎么着也得送个礼不是…

第二日,天刚刚亮。

趁着早上天气凉爽上地锄草的村民,在地头上遇见说了一会儿话。

其中一个黑瘦的妇人神叨叨的说:“说来也怪,这天也不是猫闹春的季节,后半夜有只野猫在我家屋后头闹,那声音可瘆人了!”

另一个戴着头巾的妇人脸色也不好:“俺也听到了。不过听声音不像是猫叫的。俺听像女人的哭声。”

“对对!俺也听到了。就在俺家大门口,哭的可吓人了!”


“就是!昨天白天田有粮的闺女哭的够瘆人了,这晚上更吓人!俺都不敢去解手了!”

戴头巾的妇人推了她一把暧昧的说:“你老头不跟你去啊?”

“哎呦,俺的桂花婶子这都是啥年月了,还挤兑俺啊!”

“哈哈,谁不知道你当家的离不开你……”

三四个妇女嘻嘻哈哈的说着荤话,看日头不早了四下散了干活去了。

田有钱见娘们散了,嘿嘿嘿笑了两声去自己的地里。她们说半夜有女人哭,他倒是没听见。

还没走近就看到地上有一坨白花花的物事。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待走近了一些,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脸朝下趴在地里,生死不知。

他吓得腿一软差点没摔倒,惨叫起来:“死人了!死人了!”

附近的村民把手里的工具一扔,纷纷向田有钱的地里跑了过来。

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躺在地里。

“我去叫里正!”

田有粮的侄子,田一屋说了一声拔腿就跑。

有大胆子的男人用脚轻轻踢了踢男尸…

“男尸”蠕动了一下,放了一个响屁。

田有粮惊讶的喊道:“还活着!他还活着!”

“看见了,快把他翻过来,看看是谁家的男人!”

两个男人上前将“男尸”翻了过来。

“哇!”几个娘们娇羞的捂住眼,这男的一丝不挂,胯下的物件一览无余。

“这不是田一海嘛!怎么躺在这儿了,还没穿衣服?”

“是不是被姘头的当家捉住,给扔出来了!哈哈哈…真够丢人的!”

“不要脸……”

田一海呻吟了一声,费力的睁开眼睛。

天光大亮,头顶围了一圈村里的人。他们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几个妇女黄黑的脸颊上飘着两朵红云,眼神向下瞟着,兴奋的议论着什么。

“你们弄啥呢?这是哪?”田一海的头嗡嗡作响,显然没反应过来。

“一海哥,你是不是被你姘头的相好扔出来了,连衣服都给扒了!哈哈,让你媳妇知道可不得了!哈哈哈哈…”

“你可真是剥皮的青藤,一丝不挂啊!哈哈哈…”

听着他们嘲笑的笑声,田一海非但没有翻脸反而露出害怕的表情来。他抬起头两只眼睛瞪的浑圆,好像下一秒就要爆了出来神经兮兮的说:“我昨天晚上见到水鬼了……”话音一落,肥硕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下一刻,在场的村人忽然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里窜了出来…

“来了!来了!里正过来了!快让开…”

远处田一屋拉着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跑了过来。

这边,田园正躺在地上睡的口水横流,操劳了一夜的她抓紧补眠。

“吱悠”一声,紧闭的木门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田大花娘探出头来,看到那灾星睡的正熟。

“睡了,赶快走!”

随后轻轻推开门,田有粮一家背着大包小包蹑手蹑脚的走出门。他们要去王家村的娘家走亲戚,住上十天八天看她还能怎么办!

“爹,娘,你们要去哪儿?我也去!”

田园伸了一个懒腰,好整以暇的看着鬼鬼祟祟的一家。

“去姥娘家…唔唔”

三小嘴快大声嚷嚷起来,春花娘赶紧捂住儿子的嘴,恶狠狠的啐道:“俺们去哪,关你什么事?克爹娘的扫把星!没人要的贱种!”

田园园扫了一圈见周围没什么人,想来都去地里干活了。不甘示弱的反骂回去:“吠什么吠!一大早就喷粪,这是吃了多少斤的屎,嘴这么臭!”

“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说完,她把包袱一扔向田园扑了过来。

女人打架不是抓头发、挖人脸、掐肉或是撕衣服。

田园园就爱最后一个,于是等她扑过来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露出了水红色的肚兜。

唉!天一热人们穿的单薄,再说穷人家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好料子。这么随便一撕,衣服便给撕开了。

大花娘“哎呀”一声搂住胸部,这声音娇羞的像是二八少女。

“咦!粉色娇嫩,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龄了!”田园嫌弃的看着她,嘲弄的说:“看不出来,你们玩的挺嗨啊!”

“闭嘴!”田有粮的脸黑的像乌云,对媳妇喝到:“还不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大花娘一手捂住衣服,一手遮住脸跑回了家。

“娘!娘!”三小也跟在娘的屁股后面跑了。

田有粮指着她说:“俺们养你这么大,也算对得起你了!要不然早在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了!”

“我是你的骨肉,抚养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好像我活着就该对你们感恩戴德?”田园嘲讽的看着这个封建老余孽!

“丫头命贱!打死你又如何!”田有粮包袱一扔向她走了过来,看来是要动手!

田园园冷笑一声待要回骂,忽然看到他身后的路上走来了几个扛着锄头的妇女,于是计上心头,挑衅的看着他是:“有本事就打死我!不打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

田有粮气的眼睛都红了,高高的举起手,咬牙切齿的说:“打死你个灾星!”

等田有粮的巴掌落下的瞬间,“啊!”田园园尖叫一声搂住自己,连连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她哭喊道:“救命!你想干嘛?!”

“…你?!”田有粮被她吓了一跳,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田园园看到田有粮身后越来越近农妇,大声哭泣起来:“不要!救救我!”

田有粮震惊的看着她,吓得都结巴了:“你!你!你说什么呢?俺什么时候……”

那些农妇听到田园园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父女俩。

田园园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们,结结巴巴的哭诉道:“各位婶子大娘,幸亏你们来了……刚才我爹要把我…把,想…想…我不活了!”说完捂住脸哭了起来,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其实她什么都没说,可又偏偏说了什么!众人的脑回路渐渐被带偏,开始纷纷指责起田有粮。

“哎呀!田有粮你怎么这样啊!你想对你自己的女儿干什么?”

“就是,她就是灾星也还是你亲骨肉…真是恶心!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几个女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埋汰着田有粮。

田有粮气的脸又黑又紫,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大声辩解:“俺是那样的人吗?当了几十年的邻居,俺是啥人你们不知道嘛?”

田园园看着众人哀泣道:“我怎么说也是女儿家…怎么会愿意拿女儿家的名誉说子虚乌有的事……我是活不了了……”

一个大娘愤怒的说:“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这种事!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我去找里正!要是这事传出去,俺们田家庄的人怎么见人啊!”

“没错!没错!要是这事让人家知道了,谁还敢娶咱们村的闺女,谁敢嫁过来啊!”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是她陷害俺的!”

现在的田有粮是百口莫辩,吓得腿都软了,要是这事传出去,他们一家怎么有脸在这里呆下去。

“她被你们虐待这么多年,你想干什么不能干!”

田有粮上前拉住要去请里正的妇女:“没有,你们得相信我!她说谎!她骗人!”

“你松开俺!”那女人一把甩开他,经常干农活的女人还是有一把力气的。“你还想干啥!不要脸!”说完,把手里的锄头给了旁边的妇人快步去请里正。

田有粮气极了,一脚踹向坐在地上哭泣的田园。

田园园被他一脚踹出一米远,幸好他踹自己的时候正抱着胸口,两条胳膊起了缓冲的作用。不过,她用力咬了一下嘴里的肉,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嘴里,用力一吸然后“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样别人就看到她被田有粮踢伤吐血了……嘿嘿嘿…

田园园躺在地上,嘴里不停的淌着血。她捂住胸口虚弱的说:“爹,不要啊……我不该说的……咳咳咳…”说完又喷出一口血。

“当爹当成你这样的,真是没有人性!”一个大婶指责道。

田有粮冷哼一声见人越聚越多,赶紧向自己家走去,推门而入时推倒了什么。他朝里面的人狠狠训斥道:“你没看到她们在说俺吗?躲!躲什么躲!”然后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随即,传来大花娘哭天喊地的声音:“天杀的臭男人,俺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你还踢俺!俺不活了!你想这个死丫头不是一天两天了……”

卧槽!田园园脑中八级大地震,难不成田有粮真的对田大花有坏心?要是真的,那田大花跳河跟这个田有粮脱不了干系。

既然她听到了,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

里正从田有钱的地里刚回来,凳子还没暖热呢,有银媳妇走了进来。

她添油加醋的一说,里正立刻就赶了过来。

一到田有粮的家门口,便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村民。

“里正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道。

他看到那个灾星躺在地上,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嘴边有血迹。

她似乎受伤了,不停的呻吟着。

他紧皱着眉头,也不问苦主上前拍门。边拍边喊:“田有粮赶紧开门!看你干的丑事!想把俺们田家村的名声都给搞臭吗?”


“就是,就是!要是传出去了,俺们还怎么做人!”

“快开门!田有粮开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大花娘走了出来说:“俺当家的绝对不会干那事的,都是她个贱蹄子乱说的!”

“你刚才不是亲口说,你男人想小娼妇啥的!俺们可听的清清的!”

“大力家的,俺虽然得罪过你,但你也不能红口白牙的攀咬俺男人!”

“呦呦,他刚才撕你闺女的衣服呢!俺们几个可是看的真切!大白天的在你们家门口就敢这样,那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指不定的干了几次呢!”

“行了,都别说了。 田有粮呢?”里正喝道,推开大花娘就要往院子里走去。

“不能去!”大花娘拉住里正的胳膊,不让他进去。

里正不耐烦的扒拉她的手:“为啥不能进?”

因为他们前两天进山打了一只狐狸,狐狸皮还晒在院子里。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私下进山打猎可就坏事了。

田家村不允许在这个季节打猎,这个时节很多动物都怀崽了,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以后还有猎物可打。

而田有粮上山采草药的时候发现了这头怀孕的狐狸,利欲熏心就把它杀了剥皮吃肉。

要是让村民看见了,恐怕不能饶了他们。

“当家的,你赶快出来!”田大花娘拉着里正的胳膊,嗷嗷叫唤:“赶紧出来!你没干还怕啥!”

田有粮黑着脸走了出来,说:“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吧!”

里正扒拉掉她的手,愤怒的说:“行!就在这儿说也行,让村里人都听听你干的好事!不要个脸,也不怕丢人!以后让老田家出的了门吗?”

“俺没干!都是那个贱种干的!”田有粮恨毒她,阴狠的看着田园园说:“她就是灾星,扫把星!自打生了她,俺爹娘就死了,俺大儿也死了,兄弟不合,家宅不宁。你们说俺们没有扔了她不要她,反而养了这么大,说明俺还是有良心的,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他说的真切,围着的村民一想也是。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尚且有很多女婴一出生就被残杀,像田大花这样的反而被养到现在,可以说田有粮夫妇还算良善。

可是事实真是这样吗?

在田大花有限的记忆里,田有粮不止一次想杀死自己,但每次打了一顿也就作罢…她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忽然她想起大花娘说了一句:要不是算命的说打死你,会破坏我儿子的前途……

田园园利用脑海里有限的只言片语,拼凑出前因后果。

在她小时候村里来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道,刚开始村里人见他穿的破烂都瞧不起,后来他指着一个村民准确无误的说出了他们家最近发生的事,然后又说出其他人家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在旁边看到了一样。村里人称他是神仙转世!

于是村人带孩子来给老神仙看看批批命数,当时田有粮也抱着三岁多的大儿来批命。

当时老神仙就看了一眼,说了句:“小儿夭水里难!切记远离水!”

一语成箴,田有粮大儿最后还是淹死了。

后来他看到躲在一边蓬头垢面的田大花,当着村民的面说:“这姑娘倒是奇特,前十八年命运多舛,倒是以后大富大贵之相!”

田有粮嗤笑说她是断掌之相。

老道但笑不语,只说:“你以后还会有第二个儿子。若是这闺女活着,你儿子有可能会飞黄腾达……”

就是这句话,待到田有粮大儿夭折后,田大花才活了下来。后来家里几年光景不好,也不甚在意什么命数了,田有粮三番四次想赶走她,才有了前些日子这么一出。

想通了要紧之处,田园园也不可能任他搬弄是非。她抬起苍白着脸,有气无力的说:“我虽说是断掌之人,但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我怎么会拿名誉来污蔑我自己的爹……咳咳咳…你可以杀了我,不养我……但也不能那样对我啊…咳咳咳…你可是我亲爹啊!”

她泪水雨下,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像要喘不过气来,可怜瘦弱的模样让在场的妇女红了眼睛。

她们也曾是别人的女儿,也曾经历过不公的待遇,看着她瞬间想起了自己做姑娘时的苦难。

有银媳妇擦了擦眼角的泪说:“你们自己的骨肉想杀就杀,可是也没有当爹的逼奸女儿的!这要让别的人家知道了,老田家可真被戳了脊梁骨了!”

“俺家还有待嫁的姑娘呢!这田有粮丧尽天良不能这么算了!让他们从咱们村里滚蛋!”

“就是,俺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村里人越说越生气,纷纷让田有粮一家离开田家庄。

田有粮吓得跪到里正脚下,拉住他的下摆说:“叔,你跟俺爹可是亲堂兄弟!可不能赶俺出去啊!”

“万全叔,不要赶走俺们啊!求求你们了!”

大花娘“砰砰”地磕起头来,不一会儿额头上破皮流血了。

村里人都是一个姓,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时候看着他们哭天喊地的也动了恻隐之心。

里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田大花,心里有了计较。田有粮好歹是自己的堂侄,若是这事传了出去田家村的人是真没脸见人了,不如把这灾星处理掉……

田园园看见里正阴狠的目光,打了一个激灵。忽然想起现代的一件事来,说是女大学生被绑架,整个村里人都是帮凶的事。在法治社会还有这种事,更何况在这个宗族观念盛行的封建社会。看来这里正恐怕动了杀心。死,她倒是不害怕,不过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杀死,她是不甘心的

田园园说:“我贱命一条,出了这样的丑事就该保全老田家的名声自尽……上次投河也是为了此事……一个被亲爹逼迫的女子本不该活……可是,我若是死了。将来万一这事传出去,可不就死无对证百口莫辩坐实了:田有粮逼奸亲女不成,便逼死亲女的事!到时候谁敢娶田家的女儿,谁家闺女敢嫁到田家村啊……”

“说的是啊!别看大花平时像个据嘴的葫芦,想问题还是挺周全的。”

“可不,这大花可不能死了。”

“对对,我昨天遇到了水鬼了!”田一海心有余悸的说:“要是她也死了,咱们村可就更凶了。”

“哎呀,昨天晚上俺听女鬼哭了!娘呀!可吓人了!”

“俺也听到了…真瘆人!”

“咱们村是不是有邪祟啊…”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昨晚上的鬼哭声了,这一说半个村的人都听到了,越说越瘆人。

里正昨天也听到了有人哭,还以为是谁家媳妇挨了打背人哭呢,没想到村里人都听到了。看着人心惶惶的村民,安抚说:“咱们村从来没有发生这么凶的事,可能是闹猫呢!”


“那也不能半个村都听到吧,明明是女人哭的声音!”

“的的确确是女人哭的,真是邪性!要不里正叔咱们出钱请个高僧渡一下吧!”

“好了好了,咱们先处理一下田有粮的事!田有粮!”

“里正,俺在!你说什么俺都答应!”

“行,你闺女领回家好好过日子…”

“里正爷!”一听里正想和稀泥,田园园坐不住哀哀泣泣的打断他的话。

里正被她截了话不满的看过来,说:“你想说什么?”

“爷,我不想回家了。我想跟他们分家…”

“哼,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儿能自立门户!”里正冷哼道:“你不回也得回!”

田园园泪水涟涟,恳求道:“被自己亲爹逼奸,还要让我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俺家也不要这个破烂货!”大花娘也不同意。多一个人多一份口粮,再加上田有粮心术不正不把扫把星赶走,她晚上会睡不着的!

“你不要谁要?你们的女儿!”里正嫌弃田大花是个烫手山芋,又是被张家小子摸了身子,又是被亲爹肖想,就是想嫁出去也没人要!“要是实在不想要,赶紧打发出门子!”

周王朝规定女子到了十八岁还不嫁人者,就会由官府做主婚配。但是这个田园园名声这般不堪,就是嫁了也会被退回来,到时候还得由村里赡养。还不如让他父亲领走,到时候嫁不嫁出去跟他这个里正没什么关系。

他劝道:“大花也大了,留在家里也不是事!”

田园园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显。悲痛欲绝的说:“爷,我这样的人还有人要吗?要是爷就想把我送回火坑,我就到县衙里问问,逼奸亲女是什么罪!”

这个杀手锏一出,里正也慌了。

要是她真的告到县衙,田家村的名声彻底就臭了,连他这个里正位置也别想坐了。

“咳咳,那你说你想干什么?”里正话锋一转,问田园园。

田园园擦了擦眼泪说:“我要自立门户,给我一个住处,可以糊口的田地…”

“做梦!”田有粮跳脚骂道:“那是我田家的祖业,你这贱货别想得到一根毛!”

“…呜呜…那你要活活饿死我吗?”

“饿死也活该!”

田园园坐起身,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黄土,蓬头垢面像一个疯子。她红着眼睛看着里正说:“你不给就算了,到时候我到县衙里问问…”

里正打断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田有粮说:“你爹娘生前住的茅屋不是还在吗?让她住,正好门前还有两亩多地,村里做主就给她了!”

“那是俺爹娘留给俺的!”田有粮急眼了,说:“俺不能给她的!她一个丫头凭什么种俺的地!”

里正摆摆手,说:“行了!等她成亲嫁出去了,你再收回来不就行了?你要是不想给她,赶紧让她成亲嫁人不就好了!”

田园园想的是自立门户而不是借住,继续说:“万一我住了几天,他就把我赶走怎么办?”

“我田满银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一口唾沫一口钉!只有你成亲嫁人他才能收回屋子和田地!田有粮要是再敢骚扰田大花,立刻赶出田家村去!”

田园园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姑,所谓口说无凭,到时候他不认账谁也拿他没办法。便凄凄哀哀的说:“我自然相信爷的威望,说一不二。可是我爹可是连逼奸亲女的事都能干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啊!要不然您给我开份证明?证明我没有成婚时这茅屋和地都是我的?您看可行吗?”

“你事倒是不少!”里正紧皱的眉头看着田园园,见她凄惨的模样,又是张嘴闭嘴爷,爷的叫,像是把自己当了靠山。再说她有顾虑也在情理之中,提的要求也不过分。于是对田一海说:“一海,去让你爹写两份证明,就说……”

“行嘞,爷!”

“行了!都回去吧!”

田满银不但是田家村的村长,还是田氏这一辈的族长,他说的话自然无人敢违背!

“您是里正,我相信你!”田园园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说:“我这刚分家…身无分文,也没有粮食什么的,这怎么过呀…”

“田有粮,你闺女说的话听到没有!行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里正说完自顾自的背着手走了。

围观的人见此也慢慢散了,日头差不多该做晚饭了。

见人走的差不多,田园园对田有粮说:“我要粮食、锅碗瓢盆、锄头!”说的理直气壮和刚才孤苦无依的弱女判若两人。

“没有!”田有粮手一摆就要回去。

田园园也不气馁,冷笑道:“要不我去问问里正?”

“你!”田有粮气结,甩了下手进屋去了。

大花娘啐了一口说:“你真是不要脸,什么都做的出来!”

“什么都做出来的,难道不是你们?我在这儿等着,赶紧给我拿过来!”

对于不痛不痒的叫骂,田园园才懒得搭理她。

过了一会儿,大花娘端了一盆糙米作势要泼。

田园园见此立刻喝道:“你敢泼地下,我立刻就去县衙告你们!”

大花娘撇了撇嘴,说:“我盆可不给你,我看这米你怎么拿!”

田园园白眼一翻,掂起衣裙的下摆,说:“倒这儿!你要是敢故意倒外面我就告诉里正!”

大花娘老老实实的倒进她的下摆里。

得了粮食可是没有锅也不行,田园园说:“我现在回茅屋,一会儿你把锅碗瓢盆给我送过来,对了还有生火的家什、被子衣裳什么。要是少了一样我就告诉里正去!”说完,扭头就走。

大花娘气的在后面跳脚大骂:“你除了告诉里正就是告诉里正,以为俺怕你!没人要的破烂货!扫把星!讨债货!”

田园园回头瞟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那还不是你们生的?你们更厉害!生了一个方圆几里地唯一的灾星!怎么不说你们祖宗十八代造了什么孽生个讨债货!”

论气人,田园园才是捅心窝的。

这一番话气的大花娘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撅过去,等回过神时,田园园已经走远了。


里正所说的茅屋在村子的最西头,背接大山,左右两侧是树林,位置极为偏僻。

她按照田大花的记忆向茅屋走去,一看见茅屋她的心先凉了半截。

一座破旧不堪的茅屋孤零零的矗立在山脚下,一道腐烂发黑的篱笆将茅屋围了起来。微红的夕阳里一大一小的茅屋依偎着,像是久经风霜的老人带着懵懂无知的孩童…不过小茅屋的屋顶已经露出了横梁。

真是破啊!不用包装就能媲美现代的鬼屋了!

她走进篱笆里,看到满院杂草丛生,成团的蚊虫在夕阳里狂飞乱舞。轻轻推开破烂的木门,沉重的转轴吱悠一声,在静谧的四野里响了起来。

屋里更破了,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还长着茂盛的野草。而且横梁、窗户、墙角上也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

她走出大茅屋,走进旁边的小茅屋里。小茅屋比大茅屋还破,除了露出天空的屋顶外,墙体历经风雨已经开裂,根本没法住人。

“真是坑啊!比鬼屋还鬼屋!”

田园园退出小茅屋,看着以后的住所心里有些挫败。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也是有房子有地的人了,又高兴起来。

她目前的任务是在下山之前把晚上住的地方收拾出来,要不然只能睡在灰尘和蜘蛛网里了。

夕阳西下,任务紧迫。

她见在茅屋的角落里躺着半块木板,便腾出一只手将它从草里拽出来,木板已经腐朽了,边缘处长出了白色的菌子,她随便擦了擦便将糙米倒了上去。

忽然屋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要的证明,给你放门口了!”

“好的,多谢!”田园园应了一声,拍了拍手向屋外走去。

门口已经没有人影了,她看见篱笆前放了一张纸,上面还压着一块土坷垃。

她弯下腰将纸拾起来,发现纸上的文字和中国古代的汉字一样,虽说是繁体字但是大致都能看得懂。

“今,田父有粮将村西茅屋……”

证明书上写的正是今日里正所说的,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将它叠好塞进怀里。

一抬头就看见大花娘拿着东西过来了,只见她腋下夹着一个脏污看不清颜色的薄被,一手拎着一口陶盆,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卷衣裳。

田园园将头发掖到耳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大花娘见这灾星在门口正等着自己,嘴里开始低声咒骂,骂着骂着突然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这田大花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沉默寡言三脚踹不出一个字来。现在人前人后像是有两幅面孔,没人时骂起人来泼辣极了,他根本招架不住,一有人来就开始扮可怜扮无助…而且当着里正村民的面也敢大声说话,也敢伸手跟他们要东西了,甚至还会威胁他们…

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她的行为在落水苏醒后简直是判若两人……难不成大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的身体被河里的女鬼给占据了?

茅屋的周围没什么人家,四下里不是野草就是树林子,突然小树林里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粗嘎凄厉!

她吓了一个激灵越想越害怕,不等走过来就将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逃似的跑了!

“喂!臭婆娘!”田园园见她将东西一扔也不等自己过来,气的在她身后骂了几句,没想到她跑的更快了!

“神经病!有鬼追啊!”

田园园走过去将被褥什么的带回去,幸好路上都是厚厚的野草,陶盆完好无损的。被褥又脏又硬又薄,外面的被面都快洗透明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没想到她还真带了几件衣裳过来。衣裳粗硬还是黑色的,怎么看都像男人穿的,又肥又大,比起身上破烂的衣服好多了。

她美滋滋的带回去了。

田园园将东西放到糙米上,到屋后折了一根大树枝,开始打扫屋子里蜘蛛网。等蜘蛛网扫完后就开始拔起屋里的杂草。

直到天蒙蒙黑了,她才拔光了大茅屋里的野草。另一间屋顶破了,一时半会住不了人,拔不拔都行,剩下满院子的野草,等明日再说吧。

累了一天的田园园,将薄被铺到被拔下的草堆上,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大懒腰。

“唉,真累!人家穿越不是当公主就是大小姐,再不济也是个良家女子。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开了地狱模式的副本!”她低声嘀咕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唱起了空城计。“人家锦衣玉食的,我连窝窝头都实现不了自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说罢,从怀里掏出已经压扁的窝窝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窝窝头后,外面的天彻底黑了。她将大花娘送来的衣服盖在身上就睡着了。

至于那两扇随时可以报废的木门,安全与否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一来她名声不好,村里人都怕被她克了。二来村里正闹女鬼,想来无人敢在深更半夜出门。

于是田园园美美睡了一觉,没想到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躺在简陋的床上,望着窗户里透射阳光,阳光里飞舞着无数细小的微尘。

她还在这里,田园园想:果然是穿越了,赶紧认清现实吧,生存下去就是王道!

忽然想起在田一海身上顺的布包,从自己的腰带里掏了出来倒在手上,居然倒出来不少,一块大银子并三块小银子,还有五枚铜板。

田园园不知道这些银子具体的价钱,但也知道有了这些钱目前是饿不死的。

将银子重新包好后,在墙角挖了一个坑埋了进去,随后出门拔草去了!

院子看着不大,但是光这些草拔了整整一下午才干完。

昨天晚上到现在就吃了两个窝窝头,田园园那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回屋准备煮点糙米粥,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火折子。

“该死的田有粮、王盼弟居然没给我火折子!这破地方连打火机都没有!”

田园园长了一段布条将头发绑住,不过用布带绑头发也是个技术活,绑了半天才勉强绑了一个高马尾。

她将自己破烂的衣服换下来,穿上大花娘送来的衣裳。这衣裳又肥又大,她在手腕处叠了几折才露出手腕。

将自己收拾干净后,她出门了!


大花娘也就是王盼弟正在家里打扫鸡圈,遍地的鸡屎又臭又脏。若是到了夏天,大太阳一晒,鸡屎发酵的味道堪比生化武器。

平素里都是田大花清理鸡屎鸡圈的,自从她离开后,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计都要王盼弟一个人张罗。

又累又臭又热的,她手里干着活,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田大花和田有粮。

忽然听到有人拍门。

“拍什么拍!催什么催!遭瘟的!”她气不顺,看谁都不顺眼,也不管门外的是谁,只管过着嘴瘾。“天杀的王八,天快黑了还过来串门!”

门一开,一个穿着粗布黑衣裳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站在门口冷冷得看着她,那眼神冷漠厌恶。此时正值黄昏时刻四下无人,她无端的生出几分恐怖。

“我要的火折子和碗呢?你怎么什么都不拿!你们也太不地道了,要我去告里正吗?”

原来是田大花!有那么一瞬间王盼弟以为看到了死去多年的公公,那是吓得后背生津,两股战战。

“你…你等着!”

她哆嗦着将门关上,赶紧去拿她要的东西。自从怀疑田大花被女鬼附身后,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搞得她每天恍恍惚惚精神紧张。赶紧拿了火折子和碗筷打发走了瘟神,王盼弟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身体发软。

到了晚上生火做饭才想起来唯一的火折子给了那瘟神,等田有粮回家后发现冷锅冷灶的又把她打了一顿。

这些田园园自然不知道,没想到这个王盼弟竟然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都送来了,还没骂人?难道转了性?

她才不管嘞,赶紧回家生火做饭祭祭自己的五脏庙才是要紧之事!

第二天一早,田园园就去巡视她的田地了!

当初说茅屋前有两亩多的地,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能称之为地的田啊,只有一片长满蒿草的大空地。

她心里咯噔一声,不会这片空地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田吧。

茅屋在村的最西头,后接大青山,左右两侧不是树林就是空地,打眼望去没什么人家,真是清净极了,要是有什么事那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田园园翻了一个白眼,姜还是老的辣怪不得这么容易就给自己呢!这么一个破地,真是要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鸡肋!

她没有去开垦荒地,想等到秋天草叶一黄放上一把火,来年再种些小麦玉米什么的。现在离割麦子还有月把的光景,夏天还长倒是可以种些蔬菜。

不过这菜苗去哪儿买倒是一个问题!

在田大花有限的记忆里,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这座茅屋了。

不过难不倒田园园,她背着手出门了。

走到离她家最近的人家后,便在附近转悠了一圈,见他们家的后面用篱笆围了一个十步宽的菜地,里面种着青菜和一些秧苗,秧苗才刚刚一拃多长看不出是什么蔬菜。

这时一个妇人从后面的小门探出头来,警惕的打量了她一下,认出她是谁后。撇了一下嘴驱赶她:“走走,别污了我的菜地。”

田园园笑了笑,说:“我看你家的菜长的好,就多看了几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田大花克的是她爹她娘,又不克村里人。她也缓和了语气说:“嗯,赶紧走吧!没得让人以为你偷菜呢!”

“谢谢婶子了,我想问您一下去哪能买到菜苗啊?我这刚自己住,家里什么都没有,想种些菜平日吃。”

那妇人说:“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这时节你能种啥啊!要是想种你得到明年才能种了。不过青菜类的可以随时种!”

“多谢婶子了,我想买些种子该去哪里买?”

那妇人心地算好的,也没出口讥讽她。说:“你得到镇上去买了。”

“镇上?我没去过,该往哪里走呢?”

“出了村子一直向南走,也没什么岔路,走上两个时辰就到了。”

“多谢婶子了。”

“谢啥,你也回去吧!”

这妇人怕她偷自家的菜,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来她不走,这妇人是不会安心回家了。

田园园道谢后转身离开了,她也没回屋反而去了小树林找些干柴。走了几步看到小树林边上有条清澈的小溪,溪边长满了茂盛的水草,在小溪里洗了一把脸,水冰冰凉凉的看起来挺干净的,呆了一会儿就回树林里继续捡柴火。

捡了完柴回去的路上,忽然看到一棵树上生满了黑木耳,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她将树上的木耳的都摘了下来,高高兴兴回家了。

晚上吃的木耳糙米汤,听说鲜木耳有毒,她就切了两朵尝尝味道,其他的都晾了起来日后再吃。虽然无油无盐没滋味,不过也吃了一个肚圆。

田大花常年食不果腹,脸色蜡黄,头发枯黄的像是杂草,身体呢是又瘦又瘪,胸部也是小的可怜,前后一个样像块洗衣板。加之经常干粗活重活,一双手粗的像老树皮,现在穿着一身黑粗布衣,活脱脱的中年大婶,一点也不像是花季少女!

虽说她以前也算不上什么大美女,但也是身体凹凸有致的女人一枚!

长的又丑名声又臭,简直就是拿了一把烂得不能再烂得牌了!而如何将烂牌打出去,就看田园园的本事了!

不过田园园审视了一下自己,好像没啥本事啊!就是一个普通白领,没有啥一技之长,若是想继续生存下去也是个问题。

翌日清晨,田园园揣着银子去镇上了。

走了一个小时,她实在走不动就坐在路边休息。

古代一个时辰是现在的两个小时,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了!

这破镇子怎么这么远!她揉了揉脚,叹息出声。

这时有辆牛车从北边晃悠悠的走过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手里拿根鞭子赶着车。离近了些,老人家看见路边坐的黄园园问道:“小哥要不要坐车?只有两个大钱!”

田园园梳着马尾辫,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衣服,再加上不明显的女性特征,可不像一个瘦弱的男人嘛!

“要,要。”田园园快步走了过来,牛车上还坐着三个妇女,见她上来立刻让开一些。

“坐好喽!走啦!”

老人家扬起鞭子轻轻抽了下牛屁股,老牛继续晃悠悠的上路了。

这些妇女悄悄打量了一下田园园,其中一个圆脸妇人开口问:“你是哪个村子的后生,看起来这么眼生啊?”

田园园看了她一眼,随后笑眯眯的说:“我是田家庄的,婶子呢?”心里有点烦吐槽:你管我是哪的人!坐你的车别说话不好吗?

“你是田家庄的啊!俺是王家村的。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田大花的?”

“有啊!”就是姑奶奶我!田园园笑的越发灿烂了。

“哎呀,她跳河被我们隔壁村的张壮硕给救下了,她爹娘竟然把她扔到张壮硕家门口了!说是被他摸了不娶也得娶…后来他们家连夜跑了,姑娘也被送回家了。就是不知道那姑娘后来怎么样了?她可是有名的灾星啊,谁娶谁家倒霉!”

田园园说:“那姑娘啊,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是死了!”

“死了?”那圆脸妇女惊讶的说:“不是说她的命硬吗?怎么就死了呢!”

“可不是就死了,落了水也没人管就那么死了呗。”

“真是造孽啊!”

“确实造孽。”


接下来,她们三个东家长李家短王家的耗子三只眼说了一个时辰,别看田园园没有参与,可是两只耳朵竖的老高。

圆脸女的还小声的跟同伴说他看起来不是好人,眼神里带着钩子看人都是冷冷的。

在她说自己的时候,田园园冷哼了两声,这几个长舌妇立刻噤若寒蝉,直到快到了镇上才议论起其他的事情来,自然不敢讨论这个小哥了。

下车后,田园园从腰带里摸出了两个铜板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钱,说:“你要是还想坐车回去,就到这里找俺吧,俺在这儿待两个时辰呢。”

“知道了。”

田园园头也不回的向镇子里走去,说是镇子更像是老家的大集,两边的房屋低矮破烂没一个像样的。

她看到前面有一间食肆,门前摆着两张桌子,有两个人正呼哧呼哧的吸面条呢!

面条看起来不错,汤亮面白的上面还撒着一些葱花,看着就好吃!

一大早就起来了,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于是她走了过去坐到没人的桌子那里。

“小哥要吃的什么?”一位老婆婆佝偻的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招呼道。

“来碗面!”

“要荤面还是素面?”

“素面。”

“等一会哈。”

老婆婆走进食肆里去做面了,田园园坐在桌前打量着周围。

她看到两侧的房屋都是些商铺,有卖粮食的、卖调料的、卖布的、卖吃食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过逛街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想来生意也就那么一回事。

这时,身后两个男人议论起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了。

“听说前几日西夷族夜侵三河城,在城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座城都没有活口了…太惨了!”

“这西夷族太可恶了!五年前西平大将军率领西平大军打了到西夷帝都,打的他们跟孙子似的。这刚签订了合约才不到四年,就敢这么快进犯我国疆土!”

“谁说不是!还不是因为西平将军被弹劾后闲赋在家呢!”

“我知道他被弹劾了,但不知道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金梦公主!听说她看上大将军了!”

“那不好吗?被公主看上了,那就是皇上的东床快婿了,飞黄腾达啊!那有什么不愿意的!”

“你懂什么,要是真当了驸马就只能远离权政,当个富贵闲人了。我们大周朝可是明令禁止驸马参政的,就怕惑乱朝纲!你说西平大将军愿意做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人吗?”

“要是我,我愿意!富贵荣华不好吗?不用上战场拼命搏杀还有美人在怀,岂不美哉!”

“唉!只能说人各有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吃你的面吧!”

田园园想了一下,走了过去抱拳施了一礼。问:“打扰两位了,不知道刚才两位兄台说的三河城离咱们这里远吗?”

这两位头戴纶巾,蓝领长袍与黄园园见的其他人穿的衣着有些不同,有点像古代电视剧里学子的穿法,故而猜测这两位是读书人。

在古代读书人的地位很高,田园园赶紧道歉:“冒昧了两位,俺不是有意偷听的!就是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

“无事,我们讨论的乃是人尽皆知之事,你算不上偷听。你刚才问的三河城,它离我们大约有五日的路程,前些日子被西夷族屠城了。现在整个三河城已是一座空城!”

那学子长相白净,目明心清一看就是品行端正之人。照理说他们是学子,田园园的行为可以说是很失礼,他也不甚在意,还详细的解释起来。

“多谢小哥哥了!”田园园笑着道谢。

“小哥哥?”两位学子被这一称呼逗笑了,他们笑起来真是帅气的不得了。

田园园看的是小鹿乱撞,这可是纯天然没有动过刀的真帅哥,花痴一下也是可以的!

“小哥,你的面好了!”

老婆婆打断了她的傻笑,将做好的面端到桌子上。

“这位小哥,你慢慢吃吧!告辞!”

“哦!好,你们慢走!”田园园傻笑的目送他们离开。

吃过面,田园园要结账了。

老婆婆说:“素面要五个大钱。”

田园园抢的布包里只有五个大钱,坐车花了两个,所以只剩下三个,她拿出布包里最小的银子递给老婆婆。

老婆婆收了钱对屋里喊道:“老头子找钱,小哥给了一钱银子!你先稍等一下,找的钱一会儿给你拿过来。”

“行,老人家慢慢来。我不着急!”

原来布包里最小的银子是一钱,现在她手里还有两个大一圈的银子以及一个大银锭子,就是不知道大银锭子是多少两的!

老婆婆将一大串铜板递给她,说:“这里是九十五个铜板,你数数看数的对不对!我们人老眼花若是错数了,小哥也莫怪,我们找补你就是了!”

田园园将铜板接过,看也没看就收进了怀里。对老婆婆说:“没事,你家的面好吃我改日再来。”

“真是好后生。”老婆婆笑了起来,眼角长满了深深的皱纹。

田园园想起自己的正事,这老婆婆在这里卖面应该对镇里的事多少知道。便问她:“老婆婆,我想买些种子。不知道您可知道哪里有卖的?”

“什么种子啊?”

“哦,就是菜的种子!”

老婆婆指着街上说:“顺着这条街走到头有一家卖种子的。”

“多谢您了!”

道过谢,田园园顺着街道往里走去。

一路上除了衣食住行的商铺,还有医堂、澡堂甚至还有两家可以算的上酒楼的商户了。里面往来的客人哪个不是肥头大耳,绫罗绸缎,一看就不是穷人能进的。

“这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你以前没钱,穿越后还是没钱!贫穷真是我爸妈传给我的优良美德!”田园园感慨一声继续去找种子店。

在街尾果然看到一个卖种子的商铺,门口坐着店主晒着太阳,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走过去冲着打瞌睡的店主说:“老板!还卖东西吗?”

那店主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看清眼前是个瘦弱的少年,说:“是你要买种子吗?”

“除了我没别人了吧!”

“哈哈~~”他打了一个哈欠,对她说:“你要买什么种子啊?”

“我要现在时节能种的菜种!”

“现在就能种些小青菜。”

“那就来点小青菜吧。”

老板这次进屋了,并对她说:“要不要来点萝卜、白菜种子。老话不是说头伏萝卜二伏菜,过了三伏种白菜。等过了麦收不到一个月就进了头伏,倒时候萝卜白菜耐放冬天也能吃。”

田园园一听,不动声色的想:没想到种菜还有这么多讲究啊!于是笑着点点头:“还是老板会做生意,那都来点吧!”

“好嘞!你准备种多少地?”

“我就家门口自己吃,大概长十步步,宽六步吧!”

田园园走之前量了一下自己的小院子。

“大概有九厘地,你先等等。”

老板去拿种子,她在人家商铺里看看,就见柜台上摆满了小袋子,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各式各样的种子,不过看了一圈也没有小麦的种子。

“你们这里不卖小麦种子吗?还有怎么也没有玉米种子啊?”

老板正在把她要的种子分门别类的用纸包好,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说:“一看你就没种过地,麦种到了春耕的时候由县衙分发到村里,按照田地的多寡分种子的。倒是你说的玉米是什么?”

在我国玉米于明朝嘉靖三十年传入中国,看来这个朝代还没有这种作物呢!

“哦,一种草。对了我要的东西装好了吗?多少钱?”

老板将她要的东西递给她,说:“承惠十五个个大钱。”

田园园将钱给了他,问了些栽种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忽然看见一个大叔背上背着背篓,背篓里装着不少货物。

然后她走进一家卖杂物的商铺准备买了一个背篓,开始店家要三十五个大钱,黄园园嫌贵就要走,伙计主动少了五个铜板,然后她一看还能讲价,于是磨了半天最后以二十五块铜板成交。

有了背篓便可以大胆购物了,不过预算有限她只能买些必需品。其他的都可以不买,唯独鞋子必须要!

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她可是一直光着脚啊!一双脚又脏又黑,指甲盖长的都打弯了!哪里还有点女孩样!

她来到卖衣裳的商店,那里果然有卖手工布鞋的。

“老板,你们这里的鞋怎么卖的?”

柜台前站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翻着白眼说:“你又买不起问什么问啊!”

田园园这暴脾气立刻就上了起来,说:“你哪只狗眼看见我买不起了?你把你掌柜的找来,我问问他,你们开门做生意还能把客人往外撵啊!”

那伙计嗤笑一声,对里面喊道:“爹,有人找!”

“你爹是老板就了不起啊!我就不信邪,他还不做生意啊!”田园园插着腰等着。

不一会儿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一看田园园立刻摆摆手说:“走走!没有!”说完又回去了。

被当成乞丐的田园园气结,对着得意洋洋的伙计说:“你家开门做生意做的什么狗屁生意!”

伙计嘲笑的说:“我们云想成衣铺最便宜的鞋还得要三十个大钱呢!赶紧走吧!别挡着我做生意!”

“哼!什么破店以后请我来都不来!”田园园冷哼一声,背着背篓走了。

“呸!真晦气!”那伙计在她背后啐道!

鞋买不成,她决定先买些盐巴。便去了调料店,称了一斤盐。没想到一斤盐居然要五十个铜板,吓得她赶紧让伙计去掉了半斤。

将半斤盐放到背篓里,她数了数自己还剩五十五个铜板。

正好前边有一个卖猪肉的摊位,木板上放着纯肥肉和纯瘦肉,她问道:“肉怎么卖啊?”

摊主是个大腹便便的油腻大叔,他磨了两下刀说:“肥的十文一斤,瘦的六文一斤!小哥要多少啊!”

肥的可以炼油,故而比瘦肉贵上些。

田园园说:“肥的一斤,瘦的半斤!”

天气热,肥肉回去就能炼油,而瘦的吃不完就臭了。

“好嘞!你要是剁臊子还是切成片?”摊主称好肉问她。

田园园心想这服务还挺周到了,也拿不怪说:“都切成片就行了!”

摊主动作麻利很快就切好了肉片,他拿出菏叶将肉装好递给她。说:“一共十三个大钱!”

田园园把钱交了,把肉放进背篓里。但她还是想买鞋便问这个大叔:“大叔,我想买双鞋。不知道哪里有卖的?除了那家成衣铺还有其他人卖吗?”

大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云想成衣铺,说:“他家太贵了,你向前走几步有一个岔路口,左转再走几步就能看到万家成衣铺,他家衣裳鞋子都不贵。”

谢过猪肉大叔,田园园按照他所指的路找到了那家成衣铺。

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长相白净柔和,穿衣打扮也素净,一看就是一个和善的人。

她看到衣裳褴褛的田园园也不曾轻视,得知她要买鞋,便拿了两双店里最便宜的布鞋。

一双只需二十个大钱,田园园便要了两双。临走前老板还送了一双草鞋给她。

真是一个温柔良善的老板啊!

买了草鞋后,田园园兜里只剩下十五个铜板。

她又找到铁铺买了一把锄头、一把菜刀和一口铁锅,整整花了一钱半的银子。

三块碎银子还剩下其中最大的一块,而田园园花了第二大的碎银子,那银子是两钱的。之前老板又找了她五十个铜板加上剩下的,统共还有六十五个铜板。

这些铜板她也没留下,到了粮食铺买了最便宜的糙米,一斤糙米是五文钱,足足买了三十斤。

最后剩下五个铜板,她买了五个男人拳头大小的杂面窝窝头,背着战利品回家去了。

她逛的时间有点长,赶牛车的老人家早就走了。

再说她也没铜板了,于是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往家里赶。

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到村里,正好这几日村里闹女鬼呢!晚上没人敢出门,要是看见她背着这么多东西回家不得打听她怎么来的钱啊!

她的钱可是无本的买卖,要是让苦主知道了就完蛋了。

一回到黑乎乎的茅屋,她赶紧将门关上。

虽然回来时一口气走了两个多时辰腿脚酸软,什么都不想干,但是买回来的肉还得处理一下。今天不处理了,明天肯定就会臭了。

她将火生起来后,用陶盆煮了些糙米粥,煮粥的水还是之前盆里剩下的。就着火塘里的火,把瘦肉挑到粥里后加了一把木耳,在火上煮着。

然后从背篓里拿出铁锅,随便用衣服抹了抹,把肥肉倒进去。等粥好了就可以熬猪油了!她将背篓搁在一边,里面的还有些东西,明天再整理就好了。

没过多久粥熬好了。她把粥端下来,将铁锅放火上面开始炼油。

肥肉在铁锅里滋啦滋啦的响着,一股肉香传了出来。

她不时用筷子将里面的肥肉翻个个,不一会儿锅底就出现了清亮的猪油。有些猪油渣已经变成焦黄色了,她夹起来就着粥吃,香酥焦脆越吃越香。

这一顿饭是田园园穿越以来吃的最香的一次。

院子里有块翻好的土地,湿润的泥土里冒出一层小绿苗,正是田园园前几日撒的菜种,几天没看居然发芽了!

田园园坐在院子里缝补着破烂的衣服,两天前她又去了趟镇里,买了些针线和油灯。

不过她不会针线活,针脚歪歪扭扭好像一条大蜈蚣趴在上面,丑的一批。

她将线咬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细密的雨丝洋洋洒洒的,像牛毛像针尖缠绵恼人。

雨从后半夜开始下的,一直下到了现在,也不见停。

她屋里返潮的厉害,被褥衣服摸起来都是潮湿的,要是雨再下两天,保不齐连粮食都要发霉了,

除了这些她还担心茅屋的屋顶,若是到了盛夏,一下大雨肯定要塌的!

雨绵绵不绝,一直下了三天才结束。


太阳终于露出他可爱温暖的大脸来,田园园赶紧家里的被子和粮食全部拿了出来晾晒。

然后她把垫被子的草堆全部扔了出去,掀起来的时候底下有一堆潮虫和蜈蚣,可见有多潮湿了。

接着又把屋里的角落打扫了一遍,打扫完屋里她把菜地里长的野草拔了一遍,等把活都干完了,闲来无事,她想看看树林里长不长蘑菇,要是长蘑菇最好了,下了这么久的雨应该能长了不少。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破竹筐,清早光着脏脚丫,走进了树林和草地,她菜的像个大弱鸡,一朵蘑菇也采不到,采不到……”田园园边走边哼着自己改编的歌词,走进了树林里。

雨后的树林,叶子是新绿的,树干是黑色的,地上的青草像是柔软的绿垫子,晶莹的水珠像是白色的珍珠坠在草叶上,欲滴不滴,轻轻一过,沾染了满脚的露水。

无数可爱的白色蘑菇从湿润的泥土里拱出一个头来,扑鼻的菌子味道和着草木的清香格外的沁人心脾

一个,两个,三个田园园越采越起劲,直到把背篓装满了,惋惜着看着满地的草菇。

“还有这么呢,小可爱们!等着姐姐去去就回!”

她背着满满一背篓的蘑菇回家了,将它们倒进屋里后,又回到树林里继续投入采蘑菇大业里。

刚采了半筐子,便听到几个男孩的声音。她循声望去,前面不远处几个八九岁的男孩正在用脚踩蘑菇。

简直是暴遣天物!这么新鲜的蘑菇怎么能踩烂呢!你们不要她还要呢!

“给我住手!”田园园大声喊道,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小男孩推了推旁边的男孩说:“是你姐!”

三小哼了一声说:“她跟我没关系,她是扫把星。早就被俺爹赶出来了。”

等田园园走到他们跟前时,几个熊孩子异口同声的骂道:“扫把星!灾星!害人害己的扫把星?”

“狗崽子,有娘生没娘养的!”田园园冷笑一声说:“我是灾星没错,你们跟我说话了,小心走霉运!”

“哇!扫把星害人了!”几个熊孩子一哄而散!

田园园对他们竖起中指,呸了一声:“我要是灾星,天天在家里诅咒你们!”

随后她也没当一回事继续去采蘑菇,一连采了三天,直到林子里的蘑菇都老了,她才算过了瘾。

她留下小部分的蘑菇,其他都背到镇上去卖了。

她没去镇上自发形成的集市去卖,反而跑到了镇上唯二的酒楼对面摆摊。

说来运气不错,酒楼的掌柜看上了这些新鲜的蘑菇。

他出了三十个大钱将一背篓的蘑菇包圆了。

田园园问他还要吗?

掌柜的说有多少要多少,不过都得像这筐的菌子一样新鲜圆润。

她立刻回家将剩下的也送了过来,两筐蘑菇卖了六十个大钱。

要是散着卖应该能卖上更多,不过既然能被包圆了,也省的来回折腾了。

临走前,她买了些青菜和骨头。路过杂物铺还买了一把梳子和篦子,准备回去好好拾掇一下头上的虱子。又想起家里没有水桶,花了十个大钱买了一个,以后用水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这几日她觉茅屋附近有点违和,总感觉有人在她门口转悠!虽然没见过人影,但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随着时间过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人在无时无刻在偷窥她,这种如影随形被人窥视的感觉令她寝食难安,草木皆兵。

田园园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决定捉一下这个贼!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这天她出门时远远看到一个人影跑进了树林里,离得远看不真切,不过田园园可以肯定刚才的人影就是那个贼或者不怀好意的登徒子!

她摸了摸怀里的布包,向里正家走去。

到了里正家她将来意说了一下,然后给了里正媳妇三十个大钱。

里正媳妇眼都直了,二话没说塞进自己的怀里。

这下里正不去也得去了,虽然他一副正直不为钱财所动的模样,但是感觉他也挺开心的。毕竟第一次有人出钱找他办事!他是族长,其实这事是他的份内事。若是其他人,他肯定二话没有就去办了,但是田大花不招人待见啊!要不是那三十个大钱,他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亘古不变的道路道理啊!

田园园笑眯眯的在前面引路,有好事的村民看见里正跟着田大花,也好奇的跟了过来。

到了家后,走之前关上的木门已经被人打开了。院子里种的青菜也被踩死了一小片,看上面的脚印应该不止一个人。

隐隐约约还听到谈论声,果然还没走。不过这次想走也走不了!

田园园走到门口冲里面喊道:“里面的贼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吧!”

喊完后,一个小脑袋从旁边的破窗户里探出来,是那些熊孩子之一。

他见到田园园还有里正后,鬼叫了一下,飞快的收回头,半天没动静不知道干什么呢!

“滚出来!”里正一个暴喝:“有牛家的娃我都看见你了,赶紧滚出来!”

随后,五个熊孩子依次从茅屋里走出来,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三小!

田园园有所不知,他今天跟着娘去姥娘家走亲戚去了,故而逃过此劫。

“你!你们这是弄啥呢,跑到人家里偷钱!你爹娘怎么教的!”里正指着这几个孩子恨铁不成钢的说。然而下一秒转头对田园园说:“他们只是个孩子啊,说两句得了。”

去你妈的他只是个孩子!田园园心里冷笑,不过面上一副犹犹豫豫的神色说:“我丢什么没关系,但是要是让别的村知道了孩子们的行为…到时候说咱们村出小偷就不好了。而且有句老话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其他村还以为是大人教的呢!一个两个就算了,五个孩子过来偷东西,这……实在是不能不痛不痒的说几句就算了的事。”

里正想了下对身后的一个半大小子说:“有竹你去把他们爹娘找来,我问问他们怎么教的孩子。”说完,看了一眼田园园,皮笑肉不笑的说:“想不到你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田园园为难的叹息一声:“我现在和孤女无异,只能仰仗里正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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