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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

五月初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男女主角沈灼萧屹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五月初二”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突然瞄到一张熟悉的脸。虽然对方刻意低头掩藏,但哪怕只是一眼,沈灼也能认出对方,萧玮!沈灼大惊,他不是早就离开皇宫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穿着一身太监服?!沈灼骇得神魂都快散了。她立即弃了许皓之,往萧玮那处飘去。谁知萧玮两穿三拐,沈灼竟然把人跟丢了。正当沈灼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满皇宫乱飘时,许皓之让萧屹一脚从御书房里踹了出来。“滚。”萧屹......

主角:沈灼萧屹   更新:2024-04-30 22: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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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灼萧屹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由网络作家“五月初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男女主角沈灼萧屹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五月初二”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突然瞄到一张熟悉的脸。虽然对方刻意低头掩藏,但哪怕只是一眼,沈灼也能认出对方,萧玮!沈灼大惊,他不是早就离开皇宫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穿着一身太监服?!沈灼骇得神魂都快散了。她立即弃了许皓之,往萧玮那处飘去。谁知萧玮两穿三拐,沈灼竟然把人跟丢了。正当沈灼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满皇宫乱飘时,许皓之让萧屹一脚从御书房里踹了出来。“滚。”萧屹......

《精品篇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精彩片段


对于沈灼的棺椁停而不葬的做法,礼部也大为震惊,直呼有违天理人伦,有背祖宗礼法。

礼部尚书三日内连上三份奏折,直呈御前,就差本人直接进宫当面陈词了。

萧屹御笔朱批了三个大大的“阅”,然后下旨让礼部尚书去北方治理雪患,即刻启程。

“岂有此理!他怎么能这样?!不行,你给我让开,我找他说理去。”

“虎头,你冷静点!”

离御书房不远的回廊里,两个身着褚红一品大员官袍的人,正毫无形象地相互推搡着。

其中一个长得黝黑,身材高壮,跟半截铁塔似的,正满脸怒容,此人正是勇义侯许皓之。而拽着许皓之衣袍把他往外拖的是他义兄,同为一品侯爷的诸南侯曲墨然。

整个朝堂里,敢直戳萧屹逆鳞的,除了林飞凤之外,就数脾气火爆的许皓之。

在萧屹还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时,曲墨然和许皓之便与他相识于微末,三人脾性相投,志向相近,年纪又相仿,正是少年意气之时,于是三人便效仿古人,在竹园结义。

曲墨然年长排行老大,萧屹居中排行老二,许皓之最小排行老三。

后来萧屹在南峡之役时,结识了女扮男装化名为“林飞”的林飞凤。萧屹和她也极为相投,惺惺相惜,于是将其认了四弟。

此后他们四人,无论在征战的沙场上,还是在诡谲的朝堂中,都同风雨,共进退,结成了真正的生死之交。

“冷静,我冷静个球!他喜欢四妹,要立四妹为皇后,我没意见,但是他不让二嫂下葬,这算怎么回事?!”许皓之怒气正甚。

“我不管,就算今天他要砍我的头,我也要让二嫂入土为安!”

“陛下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曲墨然死死拉住许皓之,别看他长得一副白面书生文士的模样,但其武力值却高于许皓之。

曲墨然不说还罢,一提这茬儿许皓之更是火冒三丈,只见他铜眼一瞪,怒道:“我呸!二嫂被贬冷宫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

“你说二嫂心思简单,不擅与人内斗,进冷宫到能让她远离是非,不见得是坏事。结果呢?结果是二嫂烧死在冷宫,就连小石头也生死未卜!”

“是,二嫂是不如四妹会领军打仗,会出谋划策,也不如四妹讨你们喜欢,但二嫂对兄弟们掏心掏肺,哪一点对不起大家了?!”

“你我多次受伤,都是二嫂费心看顾的。你被人诬告,是二嫂让沈家出面保你的,我穷得吃不起饭,是二嫂送的米面,就是我媳妇,那也是二嫂替我张罗的!”

“姓曲的,你能昧良心,我可昧不了!”

沈灼飘在半空中,看着两人争吵,眼眶不禁一阵酸涩。原来,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很多事,时间太久远,她根本记不得,却有人珍之重之地放在心上。

“蓬”一声,曲墨然一拳砸在许皓之腹部。

“你要想送死,你就去。”曲墨然愤然松开手,瞪着许皓之。

“去就去,老子还会怕死?!”许皓之同样地瞪回去。说罢,他大踏步地往御书房去。

曲墨然文武双修,多智近妖。他拦着许皓之,多半此去真有危险。沈灼心里一急,忙飘起来跟在许皓之身后。

快到御书房正门时,沈灼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一张熟悉的脸。虽然对方刻意低头掩藏,但哪怕只是一眼,沈灼也能认出对方,萧玮!

沈灼大惊,他不是早就离开皇宫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穿着一身太监服?!

沈灼骇得神魂都快散了。她立即弃了许皓之,往萧玮那处飘去。谁知萧玮两穿三拐,沈灼竟然把人跟丢了。

正当沈灼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满皇宫乱飘时,许皓之让萧屹一脚从御书房里踹了出来。

“滚。”萧屹眉眼冷厉,声音隐隐含着戾气。

“你要不让二嫂安葬,我就自己去扛了棺木,把她风光大葬了!”许皓之梗着脖子怒视着萧屹。

“你敢!”萧屹眼锋一凌,杀气陡然。

“我有何......唔......”

许皓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让曲墨然从身后捂住嘴,并点了他的软筋穴。随后把他交给两个禁军拖走了。

“陛下请放心,臣会看好他的。”曲墨然对萧屹行了个大礼。

萧屹没说话,只挥了挥手,神色中显出一丝疲惫。

曲墨然转身告退时,身后传来萧屹轻淡怅然的声音。

“葬了,人就没了。”

曲墨然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身形只缓了缓,便仍往外走去。

“当你默许那把火烧起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曲墨然心里轻声一叹。

皇后的封册典礼选在年节的前一天,盛大而隆重。

百名披甲卫士与宫廷礼仪侍从分列在宫门两侧。吉时一到,整个宫殿上空响起悠扬而恢弘的钟声,紧接着大殿内奏起庄严的礼乐,百官身着官服缓缓步入正殿。

萧屹着一身玄黑赤金绣龙的衮冕服端坐在龙椅上。

礼乐声中,林飞凤身着一身黑底描金的赤霞凤袍,头戴赤金点翠凤冠,一步步走上殿前八十一步天阶。高贵隆重的服饰丝毫压不住林飞凤脸上张扬秾艳的容色。

她一踏入大殿,礼官便高声唱诺:“拜~~”于是殿内百官齐齐跪拜,对她行九叩大礼。

林飞凤穿过百官,面带微笑,走向那至高王座上的男人,她的夫君。

原来,这就是封后大典呀。沈灼披头散发地飘在大殿半空中,注视着这一切,说不上是不甘,是羡慕,还是怅惘。

林飞凤踏上御台,萧屹起身,向她伸出手。林飞凤矜持地着将手搭在萧屹掌上。

沈灼的目光突然凝在林飞凤手腕处,那里佩戴着一个白玉镯。

玉镯做工并不精细,只玉质晶润细腻,堪为极品,但也仅此而已。此等品质的玉镯远不该出现在一国之母的手上,更不该出现在如此盛隆的封后大典上。

沈灼不错眼地盯着白玉镯,眼里一阵刺痛袭来,似要流出血泪来,心口处像被扎破个大洞,冰冷的风呼啸吹过。

“啪哒”一声,她心底最深,最隐秘之处,某样东西碎裂了。

在天盛王朝的婚嫁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习俗,就是在婚礼上新娘要佩戴婆婆亲手送出的手镯。手镯越贵重,越能显出夫家对新娘的尊重和重视。

萧屹的母妃去世得早,他是被抱养在德妃膝下长大的。当年萧屹和沈灼成婚时,德妃也曾送过一对极品翡翠手镯。

但婚礼当天,沈灼并没戴那对翡翠手镯,而是戴了对不起眼的白玉镯,正是林飞凤腕上这对。

这白玉镯确实非名品,可却是萧屹花了一个月时间,亲手磨制而成。沈灼记得萧屹拿着玉镯对她说:“别人有的,你也要有。母妃虽不在了,但我可以代母妃送。”

沈灼至今仍记得自己当时的痴傻模样,整天捧着白玉镯一个劲儿傻笑,视之若珍宝。此后十几年,更是片刻不离身,哪怕是进了冷宫,她一身布衣,钗饰全除,这对镯子她却一直戴着,至死都戴着。

她曾以为这是萧屹对她不宣于口的情意。

结果,到头来这镯子并非是给她的,而是给他新妇的。相识十六年,相伴十二年,他心里可曾有过她沈灼半分?

礼官开始宣读立后的诏书。

沈灼本已鼓动起的衣袍,四散纷飞状如厉鬼的头发,突然就偃旗息鼓下来。之前想装神弄鬼大闹典礼现场的想法,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这是做什么呢?活着时,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得到萧屹一丝眷顾,又何必死后再来自取其辱。

一切的付出,都是她一厢情愿,都是她自以为是。

一时间,沈灼心灰意冷,她远远地看着高台上并肩而立的两人,一个霸气犀利,一个自信张扬,十分般配。

如果当初不是她逼着萧屹娶自己,是不是沈家就还在?是不是萧屹也能更早与林飞凤双宿双飞?

所有的苦果,皆因自己一念妄想。

沈灼闭上眼。也许,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成为天地间一抹游魂,不入轮回,正是对她任性妄为的惩罚。

这样也好。

沈灼心绪渐平,待她再次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沉静,寂然无波。痛苦,不甘,愤怒和怨恨,像游丝般慢慢从她神魂中抽离。

沈灼突然觉四肢百骸有暖意袭来,身子似乎变得越来越轻盈。她低头打量,发现自己的魂体正慢慢消散。

远处隐隐有庄严古朴的钟声传来,殿外的蓝天白云间似泛起层金光。

在这一刻,沈灼终于明白,原来往生,不是要入土为安,而是要放下执念。原来到了这一刻,自己才是真正放下了。

沈灼任柔和的暖意包裹着自己缓缓上升。

如果有来生,希望自己再也不要一厢情愿,也别再遇上萧屹那样的人。

“礼成~~~~”礼官高声唱诺。

“师傅,为什么拘魂使不收了刚才的游魂?”

大殿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道士,一老一小,皆穿着葛袍。殿内外百官和众侍卫对两人仿若视而不见,像是这两人隐了身般。

“圣武帝一统亚古大陆,又开创了元景盛世,是有大功德的人。他会位列人皇,所以他的执念,上苍自然会给一丝机缘。”

“师傅,难道不是怕圣武帝疯起来会大闹轮回之境吗?”

老道士呵呵捋胡一笑。

“隐灵山不错,你我师徒二人便在那里修行一两百年吧。”


“我没事,你让我靠靠就好。”

他伤她伤得体无完肤,他和她隔着尸山血海,可她看到他,仍是一眼万年。

沈灼脑子嗡嗡作响,一路上都处在失神状态。

沈灼回到府后,状态极其不好,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全身冷汗淋漓,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见到她这样,谁还有心思罚她。平阳郡主心疼得让人拿名帖连夜去太医院,请当值的太医过府给沈灼看病。

张太医仔细瞧过沈灼后道:“四小姐并无大碍。身上略有些淤肿,涂抹些消肿药膏,两日便可全消。”

“至于她精神不济,神情恍惚,是肝气郁滞所致,应是近日心绪郁结,思虑太过。只需保证充足睡眠,心情舒畅,不日便可不药而愈。”

在平阳郡主再三要求下,张太医还是开了些安神的药,才回了太医院。

张太医走后,平阳郡主便一言不发怒视着沈渊。

沈首辅一脸无语:“夫人,我可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她。”

“若不是今日你让清风跟着她,娇娇能吓成这样?”平阳郡主继续瞪。

沈渊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伸手揽过平阳郡主,好声道:“娇娇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头脑简单,做事冲动。我让清风跟着她,也是想着她若惹了什么祸,好有个人给她善后。”

“再说了,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时候怕过我?”

平阳郡主知沈渊说的都在理,她也不过是气急了,找他撒气而已。沈渊哄上几句,她气也消了。

平阳郡主道:“这次从江左回来,我发现娇娇好像变了不少,不像以前那般胡闹了。”

沈渊笑了笑:“马上是大姑娘了,哪还能一直胡闹。窈儿都快及笄订亲了。”

说到沈窈的婚事,平阳郡主脸色沉了几分:“今日这事,萧承做得可非君子所为。”

虽天盛对男女大防执行得不算严格,但整个社会风气仍以《女德》《女诫》为女子的行为准则。特别是侯门世家大族,对女人清誉名节极为看重,毕竟这事关血统纯正和家族传承。

让一个快及笄的未婚女子,单独去成年男子的院子,周围又全是他的人,并无其它第三方女眷在场。细究起来,这种情形对沈窈百害而无一利。

无事便罢,真要有事,沈窈不说是插翅难逃,至少也会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日后若再有什么不好风评传出,沈窈更是百口莫辩。

这满满的算计,哪会是正人君子的作为?幸好沈灼和几个侯门贵女误打误撞给破开了局面。

“皇家子有谁是省油的灯?没点算计的,早就死了。”沈渊淡然道。

平阳郡主沉默不语,她也在皇家长大,自然清楚沈渊说的什么。

沈渊轻抚郡主的后背,安抚道:“不管窈儿最后嫁给谁,我都能护她平安。再说窈儿又不是娇娇,她自有分寸。要是你放不下心,那我把清流给她吧。”

沈老将军给沈渊训练了一支私卫,一共二十人,全是一流高手,从小到大贴身护卫沈渊的安全。清风,清流就是其中之人。

平阳郡主摇头:“那倒不必。你现在替陛下办事,坏事脏事都是你出面,在朝中得罪不少人。这些年你明里暗里遇上的危险还少了?清流还是留你身边,窈儿那里我另寻两个人给她就是。”

兰草按张太医给的方子,煎了药服侍沈灼喝下。

小说《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说完此话,朱太医全身已冷汗涔涔。

李延进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萧屹莫明的怒火就牵连到自己身上。

李延进心里忐忑,只觉现在萧屹行事越发的乖张难测。番属国献上公主以表诚意,多好的事,怎么就弄得要杀头了?

他还在默默感叹时,就听到头上传来萧屹清淡无波的声音:“另外,太医院给首辅大人开些壮阳的药。君无戏言,这一遭李大人得陪朕一起辛苦。”

李延进猛地抬起头,张口结舌地望向萧屹。

于是,从妙音公主入宫之日起,太医院全院便高度紧张,请脉问案每天不停,各种汤药流水般呈上。

最后由院内妇科圣手亲自推算出三个时间,再由正副两个院正反正验证之后呈报给萧屹。

在太医院日日祈祷中,鲜丽公主于十个月后诞下一皇子,取名幸。

同年,已近花甲之年的首辅大人李延进也添了十个孩子,据说其后宅乱成了一锅粥。

一时间,太医院名声大噪。

只是从此之后,再没人敢给萧屹提让他纳公主的事。但凡附庸国想进献公主的,在内阁就被摁得死死的。

“奴婢听张太医说,谁要敢再给陛下进言纳公主,太医院就派人去给他扎上两针,让他嘴歪腿瘸上不了朝。”凤坤宫的大宫女白荷边给林飞凤捶着腿,边笑着八卦。

林飞凤没有笑。

萧屹是个勤政的帝王,历来重信守诺,国事为重。后宫所有嫔妃的存在,包括自己这个皇后,对于萧屹来说,不过是出于他统治帝国的需要,若非必要,他怕是一个女人都不想要的。

林飞凤的目光穿过内殿的门,落在外殿书案前一高一矮的两孩子身上。她淡淡一哂,她的两个儿子,不也是这样来的吗?

她倾心爱慕的男人,是个盖世的英雄,是个能重整山河的男人。

她费尽心思追随多年,曾经似乎她好像也碰触到过他的心,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离他越来越远。

唯今,她有且只有孩子了。父亲说得对,对帝王,不要去奢求他的真心。

萧屹,他有过真心吗?林飞凤出神地看着窗外。窗外艳阳高照,却暖不了整个后宫遍地的心寒。

夜色渐起,萧屹静默地站在一处宫室外良久。

“陛下,要老奴进重华宫通传一声吗?”姜宁壮着胆子,小声提醒萧屹。

今日诸南侯曲墨然进宫,萧屹与他畅饮了几杯。诸南侯走后,萧屹就走到重华宫外,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走也不走,进也不进,不吭声,不说话,就这么干站着。

重华宫内宫外所有人都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这到底是迎驾呢,还是当没看见?

姜宁暗暗着急。他知道萧屹今天喝了不少酒,心底隐隐觉得不妙。

萧屹没理会姜宁的话,他负手而立,抬眸望向天空,一弯新月在天际若隐若现。

“以往我在侧妃院子多呆一会,她都不依不饶。这回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她人呢?”萧屹皱眉,貌似不满。

姜宁闻言全身一抖,噤若寒蝉。得,陛下这是疯症又犯了。

“嗯?”久不见姜宁回话,萧屹声音一挑,语意间带出丝厉色。

姜宁头皮拧紧,心里叫苦不迭。陛下眼下这个状态,他是万不敢提沈皇后早不在了这事的。

他脑子急转几下,硬着头皮回含混道:“陛下,许是天色太晚,王妃已经歇下了。”


凤坤宫内,帝后同坐于寝殿内。

萧屹拉着林飞凤的手,垂眸看她腕间的白玉镯,指腹轻轻摩挲着。

“梓橦去哪儿翻出这么古旧的镯子来?”

林飞凤也看着白玉镯,挑唇笑着,眉眼绮丽。

“前日,内务府拿了好些镯子过来,我就瞧着它顺眼。低调古朴,不张扬。二哥不喜欢吗?”

“玉是好玉,就是做工太次,算不上精品。你现在贵为一国之后,理当配得更好的。”

萧屹说着便将白玉镯从林飞凤手腕上褪下来,放置在一旁。

“朕记得阿兹国送来的国礼中,有块极品红玉,正好让内务府给你打一对镯子。”

“还是二哥疼我。”林飞凤亲昵依偎进萧屹怀里,眼眸微弯,语言娇俏。

“今日大典,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萧屹轻拍着林飞凤的后背,“年底事多,朕回御书房再看会儿折子。”说罢,他起身离开凤坤宫。离开时,顺手拿走了那对白玉镯。

林飞凤看着萧屹离开的背影,缓缓收起的笑意,眸色一点点冷下来,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萧屹向来不是重欲之人,以往虽和自己也少有肌肤之亲,但仍会时常留宿在她房里,与她秉烛夜谈,同宿共寝。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很少再踏足她房内,连今日是她封后的大喜之日,也不肯留下陪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啪!”林飞凤将桌案上的茶盏狠狠摔地上,茶水和瓷片四溅飞散。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对手镯的来历。若不是萧屹唯一亲手所做的东西,她怎会在封后大典上戴它?沈灼也曾是一国之后,她日日佩戴在腕间,他可说过一句不妥?!

到底是她林飞凤的身份太贵重,这白玉镯配不上她,还是这白玉镯太贵重,她碰不得?

林飞凤咬紧了牙。

沈灼是在一阵融融暖意中醒来的,暖而不躁,让人十分舒服。她不由眯着眼,长长伸了个懒腰,手刚伸到一半,她突然顿住。咦,自己手脚好像有感觉了?

沈灼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浓茂繁密的树荫,郁郁葱葱,阳光从枝叶中穿过,星星点点斑驳地落在她身上,有微风抚过,叶子便簌簌作响......好一派盛夏风光。

记忆悉数回笼,沈灼记起自己在林飞凤的封后大典上终于放下执念,然后神魂消散。所以,这是到了地府?

沈灼衷心赞叹:“原来地府是这等好景致。”

还没等沈灼赞叹完,身侧便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笑意盈盈。

“小姐,你莫不是一觉睡迷糊了?哪来的什么低府高府,这里可是昭王府。”

沈灼扭头,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位粉衣的小婢正在她不远处整理果篮。

沈灼一下怔住。这小婢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莺儿。可是,莺儿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小?看上去只十一二岁的模样。

“小姐,小姐!快回回神,你都在树荫下睡了半个多时辰了,再不起来动动,会寒气会入体。”

沈灼呆木愣愣地任莺儿将她拉起来。

“我们去找大小姐吧,我摘了好多甜杏呢,大小姐最喜欢吃了。”莺儿笑着。

沈灼猛地一把拉住莺儿的手,声音止不住地颤抖:“阿姐,阿姐也在?”

“在......在呀。”沈灼双眼含泪的模样把莺儿吓傻了,不知所措道,“大小姐,大小姐和表小姐划船采莲蓬去了呀。”

一刻钟后,沈灼抱着沈窈放声大哭,哭得沈窈手忙脚乱,一边替她顺气,一边轻声哄着她:“娇娇,怎么呢?这是怎么呢?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灼一个劲儿往沈窈怀里蹭,不停地确认着沈窈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活的,活的阿姐!

沈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良久才断断续续哽噎着:“阿姐,我做噩梦了......梦见阿爹,阿娘,还有阿兄阿姐不见了,都不见了。”

“在的,在的,都在的。”沈窈一叠声道,她耐心哄着沈灼,然后颇为无奈地叹气,“你今日到底偷喝了多少酒,能醉成这样。”

沈灼不答,只是固执地拉着沈窈。

此后,沈灼更是一步不离跟着沈窈,一双小手死死拽着沈窈的衣袖。弄得沈窈两步一摇晃,三步一磕绊,不由直抚额,但一看到沈灼眼里深切的伤心和惶恐,又只好心软地由着她。

“嘻嘻,没想到你这泼皮猴子也有害怕的时候。来,快说来听听,你做啥梦了,给吓成这样。”萧玉蝉围着沈灼笑着打趣。

萧玉蝉是昭王府的嫡长孙女,一出生就册封了昭和县主,与沈窈同岁,是沈灼的表姐。

沈灼从小就长得雪玉可爱,小嘴又甜,特别会哄人,但凡是长辈,没有一个不宠爱她的,几个兄长更是护短,所以就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性子。这么伤心害怕的模样,还别说,真难得一见。萧玉蝉觉稀罕。

沈灼红着眼睛觑了觑萧玉蝉,有些不好意思地松了松沈窈的衣袖。大哭过后,沈灼的情绪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刚才沈灼与莺儿一路来寻沈窈时,她从莺儿的口中得知,自己并非是到了阴曹地府,而是回到了正元二十二年,自己十二岁时。

这一年也是沈窈及笄之年。在这一年,沈窈认识了两个至关重要的人。一个错误的选择,导致了沈窈往后悲剧的人生。

这一次,绝不能让阿姐再重蹈覆辙。沈灼在暗地里紧握双拳,暗暗发誓。

前世自从出嫁后,沈灼就再没在兰亭阁住过。哪怕是有事需回沈府,她也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片刻也不想离端王府。

沈灼躺在兰亭阁的闺房里,透过既熟悉又陌生窗棂望向窗外,一轮明月当空悬挂,清辉凌凌。正元二十二年的月光与元景四年的月光并无差别,只是人已不同,心境更不同。

沈灼想起封后大典前看到的熟悉身影,心里不由揪成一团,小石头为什么冒然回宫?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一天之内,大悲并大喜交错,沈灼心神起伏跌宕,不由疲乏,她终在心事郁郁中昏睡过去。

沈灼不知道的是,萧玮并非冒然回宫,而是在精心策划后才回的宫。

年关刚过,京都就下起雪,一连几日都是大雪漫天,天地间像挂上了白色的幔帐,整个都城一片银装素裹,雪色皑皑。

姜宁吩咐内庭造办处趁此机会多制备些冰块,好运去地窖保存沈灼的棺椁。

谁曾想,冰块制好了,棺椁却空了。

沈灼的尸骨被盗了。

禁卫军和内侍一干几十人全跪在地上,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皆觉得陛下此时的气息,比地窖内所有冰块加在一起更冷,更厉,更让人颤抖。

“呵!可真是长出息了。”萧屹冷笑着,眉目间寒意森冷。

只见地窖内,棺椁金丝楠木的盖子被随意掀翻在地,棺椁大大敞开着,无不显示着盗尸者的嚣张。

更嚣张的是,空荡荡的棺椁内放着两本册子,一本是皇家玉牒,玉牒上“太子萧玮”一列被人重重划去。另一本则是沈氏族谱,在沈灼的下边,添了一列“长子沈磊”,墨迹还新,显然是才写上去不久。

与两个册子并排放在一起的,还有太子的玉牌,被砸得稀巴烂。

留下的一切,明明白白告诉众人,做这一切的是谁。此举狂妄又嚣张,且带着无比的挑衅和愤怒。

“我到不知,这几年皇宫成了菜市场,可以任人随意进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萧屹淡声道。

他冷冷扫了一圈跪着的几十人,威压扑面而来。

禁军统领卫轩满头冷汗,他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半声都不敢吭。

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萧玮虽失踪数年,可又没被废,礼法上他仍是太子。甚至连他东宫原有的侍卫都没撤换,他能自由进出皇宫,很奇怪吗?别说进地窖盗个尸骨了,就是要搬国库,对萧玮来说也非难事!

这事他找谁说理去?这对天家父子斗法,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们。

萧屹拿起两本册子扫了几眼,冷声嗤笑:“呵,沈磊?”

只见他指尖搓揉着一发力,那册子便碎成了粉末。他随手一扬,淡淡开口:

“去查。若是追不回尸骨,当天宫内值守的所有人,就都不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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