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乐瑶昭阳的现代都市小说《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精品》,由网络作家“超级大坦克科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与美女房客合租后》非常感兴趣,作者“超级大坦克科比”侧重讲述了主人公乐瑶昭阳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去,我准备去喝下班前的最后一杯咖啡。失神的听着咖啡液体从咖啡机里落进杯中的声音,好似一阵温柔的呼唤,于是连欲望都没了躲藏的地方。猛饮一口咖啡,看着窗外厚重的夜色,挣扎的霓虹灯,真想抛却了这具疲倦的肉身!……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看了看,竟然又是乐瑶的。接通电话,乐瑶声音虚弱的对我说道:“昭阳,你在哪儿呢?”......
《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精品》精彩片段
我这一整天都过的恍恍惚惚,直到黄昏的阳光慵懒的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我才发觉该下班了。
隔壁桌子的方圆依旧忙碌,我有些清闲,又去卫生间抽了一支烟,等待下班。
回来时,颜妍坐在了我的办公椅上,看样子是来等方圆下班的。
我调戏颜妍:“颜妍,你的臀部又丰满了,我椅子都快装不下了!”
“死样,没个正行!”颜妍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挑眉对着颜妍笑,其实她是个美女,很性感的那种,尤其是臀部,浑圆、挺翘,两条腿却修长,身材又高挑,组合在一起,简直是完美的搭配,如果走在街上,看背影,看曲线,最美那个绝对非颜妍莫属。
我来到方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那个企划案的大框架你做出来了吧?”
“整体思路和框架都做出来了,就差后面一点文字说明了。”方圆应道。
“那剩下的我来做吧,你先下班,别让颜妍等你。”
颜妍用双手按着我的脸高兴的说道:“昭阳,你太来事儿了,你不知道我们待会儿有多少事儿要忙!”
“结婚嘛,要忙的事情肯定不会少。”我说着拿开了颜妍按在我脸上的双手。
方圆终于舒展了一下身体,起身对我说道:“那行,我马上还得和颜妍去婚庆公司一趟,婚纱店那边也要跑…….你有什么疑问,我们随时电话沟通。”
“放心,忙你们的去吧。”我说着在方圆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方圆很快收拾好东西,颜妍挽住他的胳膊,临走时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道:“昭阳,我们公司的楼要开盘了,你要买的话我帮你争取个内部价,一个平方能便宜1500块钱!”
颜妍是本市某个房地产公司的销售部主管,她能弄到的内部价绝对是有吸引力的,一套房子下来至少省十来万,可即便这样我也没有买房的能力。
“以后再说。”我应了一声。
方圆问颜妍:“这次开的是哪个盘?”
“中远生态城二期。”颜妍回道。
方圆将公文包放了下来,面色认真的对我说道:“昭阳,买吧,这个楼盘真不错,错过这个机会下次不知道还得等多久呢,而且以后房价肯定还得疯涨!”
“买什么买啊,我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和颜妍那儿还有几万块钱的存款,先借给你用,你再回去让板爹想想办法,凑个首付的钱应该没问题吧?”
“你俩还有房贷、车贷要供着,这马上还要结婚,哪儿不得花钱啊,真不用操()我的闲心了。”
颜妍又说:“我们两个人还房贷、车贷也轻松,昭阳,你先把房子买了,以后找女朋友也方便,我们真不想看你这么混着,急人,真急人!”
“你们的贷款两个人还,是轻松!但你们想过我买房子以后贷款怎么还?我TM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还个屁贷款啊!……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马上天都黑了。”我催促方圆和颜妍离去。
颜妍和方圆对视一眼,皆轻声叹息,又看了我一眼,才离去。
……
站在落地窗前,我看到公司楼下,颜妍挽着方圆的胳膊向他们刚买的那辆白色的马自达6走去,心中滋味莫名。
我和方圆、颜妍同是苏州大学毕业的,他们已经在这座城市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马上又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我有些不懂,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这是上天和我开的玩笑,还是我把自己给作践了。
孤独的眺望中,我不禁想:如果我和简薇没有分手,是不是也该结婚了?
……
晚上9点,我终于做完了方圆留下的企划案,舒展了一下身体,端着杯子向员工休息间走去,我准备去喝下班前的最后一杯咖啡。
失神的听着咖啡液体从咖啡机里落进杯中的声音,好似一阵温柔的呼唤,于是连欲望都没了躲藏的地方。
猛饮一口咖啡,看着窗外厚重的夜色,挣扎的霓虹灯,真想抛却了这具疲倦的肉身!
……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看了看,竟然又是乐瑶的。
接通电话,乐瑶声音虚弱的对我说道:“昭阳,你在哪儿呢?”
“加班。”我情绪不明的回应。
“你来帮我洗衣服行吗,我手沾不了水。”
“我操你啊,没洗衣机吗?我在烦躁中怒问。
乐瑶声音疲惫的说道:“你来操吧。”
我有些无语,半晌说道:“我的重点是洗衣机,不是操你!”
“有些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
“那你拿去干洗,我上一天班,累的孙子似的,没精神去。”我坚决拒绝。
“内衣、内裤总不能拿去干洗吧?”
“你丫疯了吧,让我给你洗内衣、内裤!”
“昭阳,我刚做完手术,手真的不能沾水,你就不能怜惜我一下吗?”乐瑶哽咽道。
“我知道你是上戏毕业的,求你别和我演了行吗?”
乐瑶真的哭了出来:“我为你怀了孩子,你就这么对我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又知道我心痛的要死吗?”
“你和我演琼瑶戏呢,还排比着问!”
乐瑶泣不成声:“昭阳…..你这头禽兽…….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我被乐瑶弄的实在没辙:“姑奶奶,我怕了你了,我去还不行吗!”
乐瑶的语气瞬间转为平静:“赶紧来吧,我等你!”
听着电话里挂断的“嘟嘟”音,我忽的觉得:要是乐瑶混不到影后级别,绝对是演艺圈的有眼无珠,这演技简直神乎其神!
学表演的人真可怕,学表演的女人更可怕!
……
离开公司,站在马路边上等着出租车,忽然想起答应米彩下班后去搬家,这会儿已经快9点半了!
“不会又把我东西给搬出去了吧?”我嘀咕了一句。
出租车已经在我身边停下,我想了想:反正已经失约,先去把乐瑶的衣服给洗了,至于搬家的事情,待会儿回去再说。
大约15分钟我来到乐瑶住的单身公寓,站在门口狂按门铃,以发泄被强迫而来的不满。
乐瑶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只布偶,面色憔悴的给我打开了房门,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原本准备好的恶言恶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只是抱怨道:“你就是一事儿妈!”
“你要不睡我,就没这些事儿。”乐瑶说着身子一侧,示意我进去。
我没心思和乐瑶斗嘴,走进屋内向她问道:“衣服呢?”
“在卫生间的脏衣篓里。”
我来到卫生间,顿时吓了一跳,两个特大号的脏衣篓里竟然塞满了衣服,我怒道:“你丫是不是故意攒了一年的衣服,来虐待我呢?”
乐瑶没有理会我,客厅的电视机声音却开的更大了。
我气的肝疼,但还是咬牙将脏衣篓的衣服全部倒了下来,能用洗衣机洗的放了一堆,需要手洗的放了一堆,内衣、内裤又放了一堆。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洗衣机一起作业,足足忙碌了一个小时,才把这一堆衣服给洗完。
端着洗好的衣服来到阳台又一件件的帮她晾上,全部搞定后,才站在阳台点上一支烟,缓解刚刚的疲劳。
乐瑶端着一个果盘来到我身边,轻声问道:“吃不吃?”
“没食欲。”我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乐瑶抽出了我指缝中的香烟,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很轻的说道:“昭阳,杂志上说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洗内衣、内裤,一定是一个温柔、可靠的好男人。”
“滚蛋好吗,你以为我愿意帮你洗!”
虽被我骂了,乐瑶还是挽住我的胳膊依偎着我的身体问道:“那你有没有帮除我以外的其他女人洗过?”
“没有。”我不耐烦的回道。
“简薇也没有?”乐瑶追问。
“你烦不烦,罗里吧嗦的问的什么鸟问题!”我说着推开了乐瑶。
乐瑶早已经习惯了我的这种态度,不生气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穿上外套,对她说道:“我走了,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乐瑶拉住了我:“我不许你走。”
“你起开。”我一抬胳膊甩掉了乐瑶死死拉住我的手。
乐瑶又挡在门口,道:“你先别走,我有东西给你。”说着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张似乎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我,道:“给你的,卡里有一万块钱,我知道这次你花了很多钱。”
我一愣,道:“你哪儿来的钱?”
“和剧组提前预支了些。”
“你这是良心发现了么?”
乐瑶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许久:“孩子本来就是你的…….我说过,我只想看到你愿意负责的态度,你花掉的钱,我当然会还给你了。”
乐瑶的表情越认真,我越觉得她是在演戏,她在我眼中,只是那种喜欢沉迷在灯红酒绿中的女人,她嘴里的责任是根本不可靠的,这点我也一样,所以我太了解了。
她之所以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或许只是一种空虚后的寄托,也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这种怪异的寄托很难用言语解释清楚,但活在这个糜烂圈子中的人都明白…….我们看似潇洒,心却是空的!
……..
最终我也没有要乐瑶的那张卡,尽管很缺钱,至于为什么不要,我也不太说的上来,或许在我的心底是同情乐瑶的吧,嘴上骂她,但在她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帮她。
不管她看上去多么的光鲜亮丽,可背后的空虚,我懂,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唯一的区别:有朝一日她可能真的会在演艺圈名声大噪,而我注定平凡且孤独的过着!
……..
离开乐瑶的住处,我立刻打车向自己曾经的住处驶去,真希望米彩别再因为我没遵守约定,把我的行李搬出去,我也不想加班,也不想被乐瑶缠着去洗衣服!可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意外让我无可奈何。
稍微挣扎了之后,我最终没有看米彩留在茶几上的那份关于卓美的经营计划书,或许我算不上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但也不愿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我一直警示自己,一定要清楚活着的底线,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用这种近乎盗窃的手段去伤害米彩和她所在的卓美购物中心。
卫生间里传来洗衣机滚筒转动的声音,一会儿米彩又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坐回到沙发上,再次拿起那份月度经营计划书看了起来,却至始至终把坐在她身边的我当作空气。
我找不到存在感,又对米彩说道:“对了,昨天我还从你房间拿了一套床上用品,你说我总不能睡你床上吧,那样你得更恶心,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哦。”
“不会,你拿去用吧。”米彩并不在意的说道。
她忽然转变态度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觉得之前是自己欺负了她,虽然她贵为卓美的CEO,但终究也只是一介女流,我之前的总总行为是欠缺了点男人的风度。
“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别太熬夜。”我放轻了语气对米彩说道。
“嗯,洗好衣服就睡。”
……
回到自己住的房间,我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终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这间曾经住了两年多的房间里了,感谢上苍对我的眷顾,感谢自己不要脸皮的坚持,感谢米彩的良心发现。
把能感谢的都感谢了个遍,神经忽然松弛,随即困意来袭,昏昏欲睡中,我知道漂泊了一个多星期后,我终于可以睡一个舒服安稳的觉了。
如我所料,这个夜晚我真的睡的很踏实,一觉睡到黎明,甚至连梦都没有做,醒来后很快便进入到清醒的状态中。
我从床上坐起,看了看窗外,尽管秋风吹的落叶飘飘,可阳光还不错,气温也适宜,我抹了抹脸,彻底摆脱清晨的倦意,看了看手表刚过7点半,此时起床正是时候。
起床洗漱之后,我准备煮些稀饭,再下去买些早餐,当然也会帮米彩买一份,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隔夜仇,做为男人,我可以放低些姿态主动向她示好,从此大家在这间屋子里和谐共处、相安无事。
我来到存放米的橱柜边,却意外的发现橱柜被锁上了,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又准备去冰箱看看,谁知刚打开冰箱,彻底傻眼,冰箱里竟空空如也,当即一种不详的预感弥漫了开来。
我几乎跑到屋子的门口,扭动防盗门的把手,发现被死死反锁了……我忽的明白,我被米彩禁闭在这间屋子里了。
“我操啊!难怪昨晚对我说爱住多久,住多久……我他妈怎么猪似的没有发觉呢!”我骂咧着带着最后的希望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却绝望的发现,房门的钥匙竟然被米彩趁我睡觉的时候拿走了。
总算我临危不乱,想起了打电话找开锁公司求救,从柜子上拿起手机,感觉重量轻了很多,打开手机后盖顿时有一种要彻底崩溃的感觉,手机里的电板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咬着牙沉着脸从卧室走回到客厅,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间屋子在五楼,跳下去简直是找死。
……
一个早上,我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转着,如果是周末不用上班还好,可今天恰恰是方圆回归公司的日子,部门里肯定会有一次针对近期制定促销方案的交流会,这个交流会的重要性不需要多说,如果我不参加,肯定会影响这次制定促销方案的进度,我已经能够想象到陈景明和方圆那张因为对我愤怒而扭曲的臭脸……
我越想越恼火,真想掐死米彩这个恶毒的女人,此刻我就像一只被她关在盒子里的可怜虫,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这次她简直是要置我于死地,此时屋子里不仅没有吃的东西,连电都被她在屋外给切断了,我已经不敢想象这一天会有多难熬。
我焦虑的躺在沙发上,每一秒都好似过了一天,中间数次跑到阳台冲着楼下吼叫,可根本没有一个搭理我的人,好似小区里所有人都被米彩收买了一样,也可能是我今天的人品差到极点,总之我依旧被困在屋子里,体力却消耗了不少。
中午时分,我饿的头昏脑晕,对米彩的憎恨又增加了一分,我不信她敢这么把我困死在这间屋子里,顶多今天晚上她就得回来放了我。
盛怒之下,我决定:只要她回来,我立刻报警,她这是非法囚禁的行为,还偷走了我手机的电板,数罪并罚,够拘留她的了,必须拘留,太他妈的欺负人了!
……
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在阳台的窗户上蹦来蹦去,炫耀着它们有多自由,而黄昏的阳光却无力的映衬在窗帘上,我和阳光一样无力,软绵绵的躺在沙发上,总感觉有一圈星星在我脑袋上环绕,心中哀求着赶紧结束这地狱似的一天。
又过了许久,最后一束阳光从阳台消散,天色完全暗了下去,我躺在沙发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可米彩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还没有回来,我心中渐渐恐惧了起来,虽然知道她不敢把我真的困死在这里,但如果她今天晚上不回来,到明天早上我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光亮,黑暗中,失去自由的焦虑感越来越强烈,我心中一阵阵抓狂,可连发泄的力气都没有,于是焦虑叠着盛怒下的抓狂如百爪挠心般的折磨着我,我两眼开始发黑,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
时间蜗牛似的向前推进,我还在苟延残喘着,屋外终于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清醒,一用力想从沙发上站起来,肉体却根本跟不上自己的意识,“扑通”一声从沙发上滚了下去,肩膀又磕在茶几的一角上,疼的我哭都哭不出来,脑袋更是一阵晕眩……
屋子的灯忽然全部亮了起来,接着听到米彩“惊讶”的声音:“昭阳,你怎么不开灯啊,还睡在地上,不冷吗?”
陈景明被我说的哭笑不得,又有求于我,半晌放轻语气对我说道:“GUCCI临时改变拍摄日期我也很恼火,可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和他们撕破脸皮吧,人家可以选择设柜的商场很多,可我们找第八个国际一线品牌却太难……唉!人总要跟着形势走的……米彩,想在职场这条路上走得更高、更远,忍耐和妥协这四个字,一定要学会,牢牢放在心上。”
陈景明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继续火下去,其实他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上司,在公司的这两年多,他给我的照顾不少,只是我自己不太上进。
我不想让陈景明为难,他有他的难处,这件事情的利害我也清楚,沉默了许久,我对他说道:“我和她联系吧,但是后天就是10号,时间这么紧,能不能再协调出档期,这次我真的不能保证了。”
陈景明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尽力沟通吧,告诉她:如果10号她能参加拍摄,我个人愿意出三倍的劳务费用对她进行补偿。”
我再次沉默,深深体会到陈景明的不易,这个事件,公司的高层一定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他和我不一样,毕竟已经做到这个职位,而我反正是基层,干的不舒服大不了换一家公司便是……或许他的无奈和妥协正是职场残酷的体现。
……
离开陈景明的办公室,我在复杂的情绪中拨通了米彩的电话。
米彩似乎还没有起床,拨通后许久她才语气朦胧的接通了电话:“喂,米彩,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啊?”
“你还睡着吗?”
“嗯,昨天晚上有两场夜戏,拍了将近一个通宵,好困!”米彩说着又打了个哈欠问道:“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我有点难以启齿,沉默了半晌才说道:“GUCCI那边的拍摄计划有调整,提前到10号了,也就是后天,你时间能再协调一下吗?”
电话那头的米彩沉默,而沉默也足以证明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为难的事情,因为之前她已经和剧组申请15号请假,那么剧组对她的戏肯定有所调整,这种调整会涉及到很多其他的演员,这个时候再调整,其他演员一定有很大的意见。
“我现在去找导演吧,能不能协调下来,我第一时间给你通知。”米彩对我说道。
“嗯,这次真的很不好意思了!”
米彩笑了笑说道:“说这些做什么,如果能协调下来,你今天下午得来横店接我,坐火车太无聊了!”
“没问题。”
“嗯,那你等我消息。”
结束了和米彩的通话,我当即去卫生间抽了一支烟,心中觉得堵的慌,我深知米彩作为一个新人,三番五次的和剧组提要求影响有多坏,可她还是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我,真的希望别给她造成什么麻烦才好。
大约中午时分,正在吃饭时,手机一阵震动,看了看是米彩发来的短信。
“米彩,剧组已经批假了,一共3天,你快来接我吧。”文字后附加了一个笑脸。
我做了个深呼吸,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些,随即给米彩回了信息,而这个下午我将赶到横店去接米彩回苏州。
……
我再次去了陈景明的办公室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他,他和我一样也是重重松了一口气,当即将他的车钥匙给了我,又给了我2000元现金,让我代表他先在横店请米彩吃一顿饭,等米彩回苏州了他再单独款待。
陈景明还告诉我:GUCCI那边的中国区副总裁也将在拍摄宣传海报的那一天来到苏州正式和我们百货签订进场设柜的合同,这意味着企划部和招商部忙碌了数个月的GUCCI招商计划终于完成,宝丽百货也因此正式达到顶级百货B类的标准,于我个人而言,我得到了一次晋升成为企划文案组组长的机会。
希望这次是真的圆满,不会再有变故。
……
从办公室出来后,我当即开着陈景明的那辆奥迪A4赶向了横店,到达时已经是下午的4点多钟,我没有找酒店而是直接去了米彩拍戏的景区,我和她约好,在景区外等她拍完今天下午的戏。
秋风吹走了黄昏,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米彩还没有从片场出来,点上一支烟,我习惯性的看着景区的出口处一阵阵失神。
米彩终于出现在出口处的灯光下,她的步子走的很慢,右手捂着自己的面颊,我不太看得清她的表情。
我起身向她走去,她看了看我,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现的很亲昵。
我笑了笑,问道:“你是牙疼吗,干嘛捂着脸?”
米彩沉默不语,继续向前走着,这样反常的举动让我满是疑惑。
我随即跟上了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让我看看你的脸。”
“没事儿。”米彩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声音却已经哽咽。
我一把扯住了她,随即强行拿开了她捂住脸颊的手,霎时惊住了,只见她白皙的脸上落着好几条鲜红的指印。
我怒火中烧:“哪个傻逼打你了,我他妈弄死他。”我说着就向景区的入口处走去。
米彩在身后死死的拽住了我:“米彩,不要去。”
“你起开,我他妈不抽他(她),我对不起你。”我已经无法控制愤怒的情绪,我隐隐意识到,米彩被打一定和这次的事情有关。
米彩被我甩开后,又坐在地上死死抱住我的腿,哭泣着说道:“米彩,我求求你,别闹事……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这儿人多,我们回酒店说。”
我极力的控制自己,看着周围已经向我们投来的目光渐渐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我跑进把事情闹大无非是让米彩雪上加霜,除非她什么都不在乎,放弃这部戏,显然这对她来说完全不可能,此刻为了米彩,我能做的也只有忍耐。
我将米彩从地上扶了起来,心中泛起一阵阵无法发泄愤怒的抽搐,拿出纸巾帮米彩擦掉眼泪,尽量放轻柔语气说道:“我们先回酒店,但你得和把事情说清楚。”
米彩点了点头,轻轻挽住我的手臂,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
酒店的房间里,米彩坐在我的身边,我用冰袋帮她捂住淤红的地方,心中仍是一阵阵冒火,我咬着牙向米彩问道:“哪个傻逼打你的?是不是你们导演?”
米彩摇了摇头,泪水又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沉默许久才对我说道:“是我们剧组的一个女演员……她说我是狐狸精,勾引导演,所以导演才这么照顾我,两次帮我安排出档期,害的她们都没得休息,可我……”
米彩没有说下去,已经泣不成声,而我的心像被刀绞着一样,我估计的没错,的确是我的事情给米彩惹来了这个麻烦,恨不能现在就找到那个女演员帮米彩把耳光给扇回来。
“她们平常都这么欺负你的吗?”
米彩点了点头,道:“这个圈子很复杂,我只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新人,很正常的,米彩你就不用替我生气了。”
“那个女演员是谁?”我皱着眉问道,心中仍想帮米彩要个说法。
米彩拼命摇头,死活也不肯告诉我。
我心中涌起一阵阵无法发泄的憋屈,更怨恨自己让米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米彩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轻声安慰我:“别想了,她打我只会让我更加的努力,我一定会比她走的更高、更远,说不定以后我还得感谢她今天给我的这个耳光呢!”
我咬着牙叹息,心中又想起陈景明早上对我说的话,是的!无论是在职场还是在演艺圈,都必须要学会忍耐和妥协,因为挣扎在底层的我们没有发作的资本和权利,如果冲动,如果学不会克制,付出的只能是更大的代价,所以米彩才拼了命的阻止我去帮她要说法。
可是,因为我们的卑微,就必须要这么毫无尊严的活着吗?这个世界难道真的就不会有一座晶莹剔透的“天空之城”吗?我们也回不到人性最初的那座空城里吗?
谁他妈来给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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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一脸“诧异”的米彩说道:“过来,让我掐死你!”
“怎么了?”米彩一脸无辜的看着我问道。
我怒极反笑:“你把我关了一天,还问我怎么了!你越和我装,我越觉得你无耻!”
“神经。”米彩淡淡扔下俩字,随即开始换起了拖鞋。
我向米彩走去,腿却一阵阵发软,几乎用最后的力气拉扯住米彩,怒言,道:“你今天为什么要把门反锁?”
“防盗门不都要反锁的吗。”
“我还在家里,你不知道吗?”
米彩摇头,道:“不知道,我以为你先走了。”
“好,就算你不知道我在家里,那为什么要趁我睡觉的时候拿走了钥匙?”
“我拿走自己房子的钥匙不应该吗?”米彩冷着脸反问。
我气的头更晕,重重拍了拍额头,奋力保持着理智问道:“也对,你的钥匙,你是该拿走,可你偷走我手机的电池板怎么解释?”
“谁偷你电池板了!我昨天拿钥匙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你的手机,可能电池板掉床下了,当时屋里没开灯,我也看不清,直接装上了后盖。”
“我操,你为了弄死我,还真是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啊,我想找你麻烦都找不着!”
米彩回应了我一个笑容说道:“套用你的话,遇上我是你活该倒霉,你说茫茫人海我们相遇的几率有多小,相遇以后我把你锁在屋子里的几率又有多少?”
“你这是承认了吗?”
米彩言语冰冷:“承认了又怎样,你去报警啊,就说我非法囚禁……你肯定不好意思报警,毕竟你是一个男人我只是一个女人,再说,你不是房东嘛,房东怎么可能被一个房客囚禁在屋子里,说了警察也不信啊!”
米彩再次用我以前针对她的言行给予我沉重一击,我却不知道怎么回击,半晌才冒着火说道:“你……你就是一女流氓,魔鬼,妖精……你无耻的行为,配得上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吗?”
米彩丝毫不受我愤怒的影响,依旧淡然的说道:“这些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没有你的因,也不会有我现在给你的果。”
“可你这给的果也太毒了吧,你把我锁了一天,电话打不出去,公司怎么看我,这比旷工性质恶劣多了,弄不好我要丢饭碗的!”我涨红着脸说道。
米彩盯着我沉默了许久,又很平淡的对我说道:“你说这么多话,不饿吗?”
话音刚落,我腿一阵发软,肚子“咕噜”乱叫,怒火攻心下又一阵发晕,手本能的搭在了米彩的肩膀上,咽下饥饿的口水,艰难的对米彩说道:“扶我下去吃炸酱面,最大碗的那种!”
……
楼下的面食店里,我装上了手机的电板,忐忑中打开了手机,顿时数十条短信提示音天崩地裂似的响了起来,全是方圆和陈景明拨来的未接电话提示。
我懊恼的将电话扔在一边,怒视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米彩。
米彩起身对我说道:“我已经把你送来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你给我坐下,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刚刚的短信提示音你听到了吧,全是公司的,你说现在怎么办?”
米彩的脸上终于有一些愧疚之色,低声对我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没正经工作,真的没想到……”
我一阵无语,以我之前的状态,确实不像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我耐着性子对米彩说道:“就算我不是正经工作,也得有组织,有纪律吧,你没看到那些地下通道的乞丐,每天还集合统计人数,然后划分要饭的区域呢!”
米彩又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这件事我确实做的有些欠考虑,要我怎么做,你说吧。”
米彩的态度软了下来之后,我倒有些不好意了起来,其实这事儿是我前面做的太过分,米彩教训我也是被欺负后的本能反应,她一个购物中心的CEO能没一点脾气嘛。
想了一下我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给我们领导打个电话,把今天我没去上班的事情解释一下,只要能保住饭碗,被你锁了一天的事情我也就不计较了。”
“你自己解释不行吗?”
“我解释他要能信,还用得着你解释吗。”我白了米彩一眼说道。
“看来你平时也没少忽悠你们领导吧……号码给我吧。”
我又被米彩说得无言,无言是因为被她说中了,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才将陈景明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她当即便拨打了出去。
我有点好奇,如果让陈景明知道,给他打电话的是卓美的CEO,他会是什么反应,不过米彩和陈景明肯定不会聊到这个,所以只能是好奇了。
那边电话好似被接通,米彩开口说道:“喂,请问您是陈经理吗?”
“我是昭阳的室友,有个事情和您解释一下,今天走的时候不小心把昭阳反锁在屋子里了,他电话又出了点毛病,所以没能立即通知公司,我向您表达歉意,抱歉了。”
米彩的话虽然说的礼貌,可语气中还是有那种身处高位者的威势。
随后米彩又和陈景明说了一句,将电话递给了我说道:“你们经理要和你说话。”
我从米彩手中接过电话,立即说道:“经理,刚刚你也听到了吧,今天不去上班,真的是意外!”
陈景明语气带着怒意,又很无奈的问道:“是真的吗?”
“骗你是孙子,为了这事儿,我至于专门找一个托儿和您说吗,我昭阳向来敢作敢当,是怎样就怎样。”我理直气壮的说道,因为这次我真没有忽悠陈景明。
“行了,这次就当意外处理,明天你早点来公司和方圆沟通一下,这次的方案一定要在高效中做出来。”
“您就放心吧,明天我一早就去公司。”
……
结束了和陈景明的通话,我又打电话和方圆解释了一下,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炸酱面也送了上来,二话不说,端着我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连吃了两大碗,直到实在撑不下去这才罢休。
我用纸巾抹掉嘴上的油迹,对被我强行留下的米彩说道:“你刚刚和我们领导说咱俩是室友关系吧。”
米彩猜到了我意图,当即否定,道:“那是形势需要,要不然我怎么和你们领导解释这件事情。”
“哦……哦……,原来你也会撒谎忽悠的啊!”
坐回到沙发上,我将吸完手中的烟,然后按灭在烟灰缸里,看了看身边的吉他,却已经没有情绪再唱上哪怕一首歌。
我仰躺在沙发上,再次不胜折磨死在了无聊中,我往乐瑶的房间看了看,心中有些不快活,如果没有她给我的约束,现在我已经和罗本他们喝啤酒看着一场美女如云的走秀,所以很大程度上,现在的无聊是她赋予我的。
如果她不突然买下这间房子,我就不必为继续住在这里而委曲求全,也不必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在这样一个夜里,死在无聊的折磨中。
我觉得她有责任帮我解决掉这些没完没了的无聊,不管这个逻辑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强盗,我却觉得理所应当,因为无聊在我的认知世界里是那么的可怕,它的产生完全源于孤独,倘若活着,谁不害怕孤独呢?
我来到乐瑶的房门前,决定在这个还不算深的夜冲破孤独的囚笼,我敲了门,对屋内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乐瑶说道:“喂,有空吗,出来聊聊天。”
“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屋内传来乐瑶的声音。
“大家说的都是中国话,怎么没有共同语言了?……再说,我是房东,你是房客,同住一屋檐下,为了能够长期和谐相处,勤沟通是很有必要的。”
乐瑶没有理会我,屋子里只听到略显尴尬的回声。
我当即改变战略,采用怀柔政策,再次敲响她的房门,说道:“你吃晚饭了吗,要不我煮点宵夜……”
乐瑶并不领情,厌烦的打断了我:“麻烦你做有意义的事情。”
“靠,给你做夜宵,你还讽刺我活得没意义,是吧?那我还真就不愿意打扰了,了不起啊!我跟勺子把玩去……”
我负气似的坐回到沙发上,却不甘心,她凭什么一副懒得理会我的姿态,我是穷,是不怎么有出息,但这不代表我愿意用卑贱去成全她的高姿态,既然活着我还是很在乎自尊的。
我真从厨房找了一只勺子,放在茶几上用手指拨着勺把,弄的勺子像陀螺似的转了起来。
……
半个小时后,乐瑶的房门被打开,她已经换过了衣服,穿着套头的白色珊瑚绒睡衣向卫生间走去,似乎已经打算洗漱休息。
我盯着她看,她却目不斜视,走到茶几前才向还在转动的勺子看了一眼,然后停下脚步看着我,我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又发泄似的狠狠用手指拨着勺把,勺子转的更快了。
我无聊的举动让乐瑶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我却辨不清这是单纯觉得好笑还是嘲笑。
“笑什么笑!我刚刚没告诉你我要玩勺把吗?”我一边说一边将勺子转的更快。
乐瑶点了点头,道:“你还真是言而有信,有进步。”说完再不多言向卫生间走去。
我斜看着乐瑶离去的背影,一巴掌将转动的勺把给拍的停了下来。
……
片刻之后乐瑶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此时她的头发已经散了下来,发梢有一些不小心沾上的水迹,尽管已经完全卸了妆,但皮肤依旧白皙,吹弹可破,这更显现出她的天生丽质,至少我认识的无数女人中,还真没一个卸了妆之后依旧如此漂亮的。
她继续无视我的存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再次厚着脸皮向她喊道:“……你站住。”
“做什么?”乐瑶不仅言语冷,表情更冷的看着我问道。
我有点心虚,硬着头皮说道:“我……我挺无聊的,你陪我聊会儿天!”
“找和你一样无聊的人去,我准备休息了。”
我好似得到特赦令一般,声调都高了几分:“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现在就出去找乐子去。”
“你可以出去,但是得带着你的行李一起,然后就没有必要再回来了。”
“就知道你就会掐住我的软肋拿我找消遣……说真的,我过了3年多的租房生涯,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么拽的房客,对自己的房东你就不能客气点吗?”我带着不满再次将房客的称谓强行按在乐瑶的身上。
乐瑶反唇相讥:“我也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我要不厚脸皮,早就露宿街头了,这都是被你逼的。”我瞪着乐瑶,想起这几天的遭遇心中又是一阵不爽。
“你不是房东吗?谁敢逼你!”乐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言语中却满是讥讽。
我手指乐瑶,气的肝疼,半晌说道:“你这毒妇,我说自己是房东,不过想给自己找块遮羞布?你给留点尊严行吗?”说完又长声叹道:“穷人的日子苦……啊!活的没幸福感……啊!”
“你这样的人放在古代就是泼皮刁民,放在现在就是无赖流氓!”乐瑶瞪了我一眼,说完不愿意再和我纠缠,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被重重关上的房门,我“呸”了一声,怒道:“资产阶级了不起啊,小平同志都说了,中国人民最终是要走向共同富裕的,先让你们这帮提前富裕了的得瑟几年,再过几年,你且看我……”
又在客厅折腾了一会儿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躺在床上,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心中仍回想着刚刚和乐瑶斗嘴的情形,虽然没沾到什么便宜,但想到乐瑶绷着俏脸,被气的骂我无赖、流氓时,心中一阵暗爽,情绪似乎都不那么烦躁了,片刻之后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终于没有死在无聊的折磨中!
……
可能是昨晚睡的早,早上六点我便醒了过来,之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是瞪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着呆,又不自觉的想到了方圆和颜妍即将举行的婚礼,心情随之焦虑了起来,我明白这种焦虑并不是凭空产生的,这和我即将和简薇见面有关,很要命!无论我怎么劝慰自己,似乎都不能泰然处之……
再者,我也很好奇,我和简薇一样为对方奉献了多年的青春,我因为即将与她相见而焦虑,而她呢?是否和我一样?
我没有答案,我不能以自己作为衡量简薇的依据,因为有时候女人区别男人,有时候简薇更不等于我,或许三年后再次与我相对,她只当我是个普通朋友,甚至陌生人!
天才蒙蒙亮,持续的焦虑下我不打算再睡,起床简单洗漱之后,准备给自己做一顿早餐,我打开冰箱看了看,前些天板爹带来的咸蛋还有几个,煮上一锅粥,买上几根油条,还算是个不错的早餐搭配。
我去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些油条,又去便利店买了几袋榨菜,回来时锅里煮着的水已经沸腾,将米倒了进去,然后又找来拖把打扫着屋子。
一阵冷风忽然从阳台处的窗户口吹了进来,这才发现原来昨晚我和乐瑶都忘记关窗户了,难怪这个早晨比往常都冷了些。
此时秋天已经过了一半,早晨的温度很低,我掖着衣服走到阳台关上了窗户,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透过玻璃折射了进来,慵懒的荡在阳台下的彩叶草上,好似告诉我:这是一个不错的早晨。
为了让自己融入这不错的早晨中,我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渐渐,焦躁的心绪也稍稍安定了些。
当我睁开眼,看到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乐瑶,她依旧穿着睡衣,神态还处于刚刚睡醒的朦胧中。
我手撑着拖把,带着轻佻的笑容和乐瑶打招呼:“早上好,我的女房客!”
乐瑶似乎已经不愿意纠结我强加给她的房客身份,将自己睡的凌乱的鬓发别在耳后向我问道:“你一向都起这么早的吗?”
“当然不,今天我特意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给你做早饭。”我不动声色的撒了一个谎。
“是吗?可我还打算再睡一会儿。”
“那你现在起来做什么?”我看着乐瑶明知故问,这会儿起床明显是去卫生间尿尿的,可我就是很好奇“尿尿”这两个不雅的字从乐瑶这样的美女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情形,或者她根本就不好意思说!……管她好不好意思呢,只要能在一天的初始给自己找来乐子就行。
乐瑶皱眉看着我,却不说话,如此一个气质型的美女果然难以将“尿尿”这两个字说出口,我心里得意,又得寸进尺的挪了步子挡在卫生间的门口。
半晌乐瑶对我说道:“你让开。”
“不让!……你懂不懂礼?我问你问题你还没回答,一大早你就让我特生气!”我提高声调说道。
乐瑶立在原地,脸色微红,可能是被我气的,也可能是被憋的……这都存了一夜了,能不憋么!
我心里爽的开了花,好似乐瑶用金钱强占了这座屋子的大仇已经得报,又小人得志的说道:“说啊,你既然还打算睡觉,现在起床做什么?”
“我现在起床是因为我要用卫生间,麻烦你让开。”乐瑶说着表情已经十分不悦。
我怕自己玩笑开过了火,更怕乐瑶翻脸让我搬出去,赶忙斜了身子,给乐瑶让出了进去的空间,也忽然明白,原来不一定非要说尿尿,说用卫生间也一样可以含蓄的表达出来,而这便是一个粗糙男人和一个美女的区别!
待乐瑶从卫生间出来后,我再次很真诚的邀请她一起吃早饭,但她似乎很反感我刚刚捉弄的行为,没有理会我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继续睡觉,结果我在这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早晨,独自吃了一顿无聊的早餐,然后像个机器,开始了已经被设定好的一天。
等等,我要纠正自己的说法,严格来说,我并不像个机器,因为最近我总是带着人的情绪去焦虑;每想到:方圆和颜妍的婚期将近,我将避不开的和简薇见上一面时便本能的焦虑……这个时候,我倒情愿自己是台没有情绪的机器,因为又一天过去,我还是不知道以什么心态去面对自己和简薇时隔三年后的相见!
这时,清晨正好的阳光,变换了一个角度落进屋子里,照亮了衣柜里的黑色大衣,又扑灭了我的情绪,而简薇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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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我和米彩将板爹送到小区外面,板爹住的宾馆就在马路对面,不过明天早上他就得离开了。
板爹临走时我问他:“板爹,你下次什么时候来苏州?”
“有时间就来,下次来我给你们带些米和面粉。”板爹应道。
当板爹强调你们时,我心中又是一阵无奈,等他下次来,我早已经离开米彩的房子又不知道漂泊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了,实际上我并不希望板爹来苏州,因为我的一事无成,我的落魄,总是让我在面对他时存在极大的愧疚。
板爹又叮嘱不语的我:“你记得待会儿回去后把漏水的水管修了。”
“记得的。”
板爹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即没有再言语,转身离去。
看着板爹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他想对我说些什么,只是他没说出来,他并不想给我太多的心理负担。
我点上一支烟,心中一阵阵挡都挡不住的失落,就在今天方圆和颜妍结婚了,简薇成了向晨的女友,而我……不提也罢。
我想:我该回去收拾行李了,明天的夜晚在这座城市找一个可以安生,却不能立命的角落住下来。
……
米彩先我之前上了楼,我将一支烟抽完才回去。
进了屋我找到工具箱将板爹说的那段漏水的水管换掉了,又查看了其他一些地方,确定没什么隐患了,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起了行李。
米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房门口,她问我:“刚刚漏水的水管你修好了吗?”
“嗯,其他地方我也检查过了,以后如果家里面水管坏了,还有换灯泡什么的,你就打电话给我,我来帮你搞定。”我一边说,一边将吉他装进了盒子里。
“哦,可是屋子里还有蟑螂呢,你有办法赶走它们吗?”
我笑了笑和米彩开起了玩笑:“我这么一个生猛的大活人你都赶的走,几只小蟑螂你还搞不定吗?”
米彩没有言语,只是看着我。
“和你开玩笑的,明天下班后我买些杀虫粉在卫生间撒上,马上快入冬了,蟑螂一般也不活动了,所以你用不着担心。”
“哦。”
米彩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我依然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半,我坐在床上休憩着,又四处张望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却终究没有点燃,我混蛋了这么久,离去时还是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吧,尽管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又将烟放进烟盒里,我躺在床上习惯性的看着天花板,将自己的心思放空,不愿意再去回想中午发生的事情。
……
次日,我按部就班的去上班,今天和GUCCI的代表还有一次约谈,这是GUCCI在我们商场设柜前的最后一次接洽,如果顺利的话我将会短暂的获得一个喘息的机会,自从方圆将GUCCI的担子交给我,我一直在超负荷工作着。
我和GUCCI方的代表站在商场的广场上商谈广告位的事情。
GUCCI的代表问我:“你们承诺给的正南门中央位置的广告位一定要给我们尽快落实,配合我们的开业宣传。”
“肯定没问题的,这块广告位我们早就给你们GUCCI预留下来了,你们能进场在一定程度上也提升了我们商场的经营档次,商场的优质资源肯定先给你们这些国际一线品牌使用的。”
CUCCI的代表点了点头,道:“我们GUCCI愿意进你们商场也是因为在企划案上看到了你们的诚意,苏州高档商场可不只有你们宝丽百货!”
“是的。”我应了一声,却不愿意说太多奉承的话。
陪着GUCCI的代表在商场里面绕了一圈,她忽然驻足看着摆放在过道中间的宣传海报。
“赵小姐,怎么了?”我有些疑惑,她正在打量的这组宣传海报正是当初乐瑶拍的。
“这个平面模特你觉得怎样?”她问我。
“镜头感很强,可塑性也很好,气质和容貌比较偏国际化,能够很艺术性地创造产品的广告形象,对了,她还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我如实答道。
“那挺巧的,我们GUCCI正是意大利的品牌,你和她很熟吗?”
我愣了愣才答道:“算朋友吧。”
赵小姐点了点头又打量海报上的乐瑶,片刻对我说道:“我觉得她的形象气质很符合我们的产品定位,你联系她帮我们拍一组开业的宣传海报吧。”
我有些犯难,道:“恐怕不行,她正在横店拍戏,这几个月应该都没有时间的。”
赵小姐皱了皱眉,道:“我不想听到恐怕、应该这样的字眼,你的回答会让我质疑你们商场的执行能力,我们已经洽谈到这一步了,我不希望这样的小事情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这样直白的威胁让我心中一阵不爽,但想到这个项目关系到方圆的工作前途,我没有发作,但心中本能的不想联系乐瑶,再者,拍这样的宣传海报可能要去其他地方取景,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而乐瑶做为一个新人进剧组,不可能让整部戏去配合她的时间,作为乐瑶自然把拍戏当作头等大事去对待,我让她回来,不是为难她嘛。
“赵小姐,我尽力和她联系,但到底能不能空出时间,我也不能给你打包票。”我应付道,心中却根本没打算去联系乐瑶。
赵小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这个事情我就不为难你了,我去找你们陈经理谈。”说完撇下我独自向办公区走去。
……
果然不出我意料,回到办公室小片刻,那边经理室便打电话通知我过去。
我心中又是一阵不爽,这明显是拿上级来压我,对于我这样的小职员,她是懒的和我说太多废话的。
我进了经理室,经理陈景明龙颜不悦的端坐在办公椅上。
“我来了陈经理。”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陈景明冷着脸问我。
“不知道。”我消极的回应着。
陈景明手指敲击着桌面声调都高了几分:“米彩,你怎么就这么搞不清楚状况,GUCCI是第八个进入我们商场的国际一线品牌,你知道这对我们商场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按照国际评级标准,我们商场正式达到顶级百货B类的水平!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
“经理,你不自问自答我也知道的。”
陈景明压住火气对我说道:“如果这个关键时候出意外,不光你个人,我们整个企划部都吃不了兜子走!”
“你别为难我啊,平面模特那边要是档期实在安排不下来我有什么办法?再说这次在我们商场设专柜的项目,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资源,为了宣传海报这样的小事情,也不至于毁了谈了这么久的合作吧。”
“在合同没有正式签订前,谁都不能报侥幸心理,其他商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GUCCI这个品牌呢,不排除GUCCI会临时终止合作计划。”陈景明的表情愈加严肃的说道。
我继续无奈的说道:“就算公司把我开了,这个事情我也不能打包票啊!”
陈景明用一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许久,说道:“有件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董事会很看重这次GUCCI在我们公司设专柜的事情,如果能够顺利设柜,咱们企划部会有重大的人事变动,方圆作为整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有机会坐上企划部副经理的位置,而你……有很大机会顶替方圆成为文案企划组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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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美购物中心首席执行官:乐瑶(英文名Betsy)生于1988年9月10日,祖籍:苏州,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工商管理硕士。
我阅读着简历,震惊到无以复加,原来昨晚被我从那间破旧屋子里气走的女人竟然是卓美购物中心新上任的CEO,虽然我不在卓美任职,但卓美作为我们宝丽百货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让我和乐瑶产生些许的间接联系,至少我们都是从事的百货行业,虽然地位天差地别。
难道真的有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说吗,我们继生活上产生交集之后,又间接的在工作上产生联系。
陈景明注意到我的异常,不太明白的问道:“怎么了?卓美的这份人事档案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卓美新上任的CEO实在是太漂亮了,才26岁,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陈景明很无奈的看着我,半晌无语。
“那经理你先忙着,我去工作了。”我说着也没等陈景明回应,带着卓美的那份人事档案离开了经理办公室。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又翻看着那份人事档案,看了个遍之后,又翻回到乐瑶的那一页,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潜意识里又拿自己和她做对比,瞬间觉得人的差距竟然可以如此之大,要知道卓美这些年在苏州一直稳压我们宝丽,作为卓美的首席执行官,乐瑶在业内要比我们宝丽的CEO杨华清更胜一筹,而在宝丽工作的这两年多,因为级别的关系,我甚至连杨华清的面都没怎么见过,在我心中杨华清就是一个站在高处需要自己抬起头仰望的男人,可就在前不久,乐瑶作为在业内比杨华清更强的存在,竟然被我粗暴的对待,犹记得那天我将她的床单和被子从窗户里扔进雨中的情景,当时乐瑶真的在我面前就委屈的哭了出来,而后面的相处中我更是劣迹斑斑……
我没有再想下去,这个时候我真庆幸,我是在宝丽工作,而不是卓美!!
身边的赵里看着我不断变化的表情疑惑的问道:“乐瑶,你的表情怎么这么扭曲啊?”
“脸疼!”
“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资料,看你翻了半天了。”
“卓美那边的最新人事档案,你拿去熟悉一下吧。”我说着将资料扔给了赵里。
赵里随即翻看了起来,刚看到第一页,惊讶的对我说道:“卓美那边的CEO换了啊!”
“嗯。”我应了一声。
赵里继续看着,又感叹,道:“才26岁,还这么漂亮,不会是花瓶吧?”
“你也觉得是花瓶吧。”我知音难觅般的对赵里说道,却是心里不平衡,凭什么我和乐瑶都是80后,她活得像个仙女,我却活得像只蟑螂。
“可是人家是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的工商管理硕士啊,应该也不会太花瓶吧,谁不知道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商学院是全球最牛的。”赵里看着乐瑶的照片又否定了自己刚刚的看法。
我瞪着赵里说道:“赵里,你丫有立场吗?宾西尼亚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怎么了,现代商业竞争,拼的是智慧和经验,不是学历。”
“你干嘛那么激动!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反正她是不是花瓶和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没什么关系。”
“娘娘腔,别和我说话。”
“谁是娘娘腔,我是一个酷爱户外运动的纯爷们。”赵里憋红着脸对我说道。
“户外芭蕾吧。”
“乐瑶,你这个畜生,你做事损,说话更损!”
我无所谓的回道:“骂,继续骂,捏着兰花指骂。”
赵里:“……”
……
这个傍晚,我和同事一起留在公司加了两个小时的班,我已经连续好几天处于这种工作状态中,自己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忙碌和高压,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有重大意义的改变,而我颓废了很久的生活需要这样的改变。
准备离开公司时,我接到了方圆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已经和颜妍从三亚回来了,约我一起吃晚饭,我警惕的问他有没有简薇,他告诉我简薇已经和向晨去了南京,我这才放下了戒备,可心中却充满难以言明的失落,这次简薇和向晨回南京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
夜晚的厚重不断的压抑着我的敏锐,于是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失落……
来到与方圆约好的餐厅,在门口吸了一支烟,咧着牙看了看橱窗里的自己,觉得笑得毫无破绽之后,这才掐灭掉烟向餐厅里走去。
颜妍在老远的地方就向我挥手示意,我艰难的保持着刚刚的笑容向他们夫妇走去。
在我坐下后,颜妍立刻将身边的方便袋递给了我说道:“知道你喜欢喝啤酒,给你买了很多可以开袋即食的海鲜……乐瑶,姐姐够疼你吧?”
我从颜妍手中接过了袋子,撇着嘴说道:“你都一结过婚的少妇了,就别在我们面前装嫩以姐姐自居了,我真喊不出口。”
颜妍拍打着我,道:“你可真损,我少妇怎么了,少妇也是你姐姐。”
我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心情却仍沉浸在一种不该有的失落中难以自拔。
在我和颜妍的笑闹中,方圆向我问道:“听陈经理说卓美那边近期会有针对我们宝丽的大型促销活动。”
我点头,道:“嗯,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要不然陈景明也不会这么急着把你召回来,可惜你的婚假了。”又转而问颜妍:“少妇,还没玩的尽兴就被召唤回来,是不是特恼火?”
颜妍挽住方圆的胳膊说道:“我一向支持我老公的工作,少玩那么几天我不在乎。”
“好妻子,贤内助!”我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
方圆搂住颜妍向我笑道:“你也可以花点心思把你女朋友培养成贤内助的嘛!”
我没有言语,张望中等待服务员赶紧把菜上齐。
吃饭间,方圆又和我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我把最近的工作情况大致和他说了一下,他又忽然问道:“对了,听说卓美那边的CEO换了,你那边应该有他们最新的人事档案吧?”
“有,陈景明今天早上给了我一份。”
“你带身上了吗?给我看看。”
我忽然意识到,卓美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正是乐瑶,要是方圆乍看到那份人事档案,非被震倒不可,我也难以解释,因为太不可思议,我自己做梦也不曾想到,那个被我生拉硬拽着冒充成“女朋友”的女人竟然是卓美新上任的CEO。
我当即说道:“我没事儿把那东西带在身上做什么。”
“那份人事档案你应该看过了吧,你简单介绍一下卓美新上任的CEO,还有他们那边企划部的情况。”
我不耐烦的说道:“下班时间,咱们不谈工作成吗?”
方圆却很认真的对我说道:“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向不含糊的,对我来说没有上下班的区别,我们作为公司企划部的成员,第一时间了解竞争对手的动向是必做的功课。”
我沉默,也知道这事儿根本瞒不住,方圆早晚都得看卓美的人事档案,心一横,索性从包里拿出来资料扔在了方圆的面前,道:“这份就是。”
方圆拿起档案,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没带在身上吗?”
“别问,你先看。”
公交车还没停稳我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张望着等待出租车,偏偏天不遂人愿,路过的尽是已经载了客的。
我越来越相信:自己和乐瑶的相遇并不是一个美妙的安排,而是躲都躲不掉的折磨。
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马不停蹄的向农贸市场驶去,我记得那里有小摊贩会卖一些杀虫粉,而超市里卖的那些杀虫剂一般是杀不死蟑螂的,所以只能拜托这个时候那些小贩还没有收摊。
来到农贸市场,漆黑一片,别说小摊贩,连里面的商铺都已经全部歇业了,我有些惆怅,尽管我已经很努力,可这个夜晚注定是买不了杀虫粉了。
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去超市买了一瓶杀虫剂,企图蒙混过关。
……
来到那个陈旧的屋子,已经是夜里的10点,这来来回回的一个多小时可把我折磨的够呛,只希望乐瑶别发现我带去的只是杀虫剂而不是原先说好的杀虫粉。
敲了敲门,小一会儿乐瑶便穿着睡衣给我开了门,嘴里似乎还吃着什么东西。
我好奇的问道:“你吃的啥?”
“车厘子。”
“车厘子是啥?”
乐瑶似乎很满意我今天的遵守约定,很耐心的为我解释,道:“车厘子就是樱桃,你先去洗手,那儿还有不少呢!”
“你是要请我吃?”
乐瑶点了点头,我当即向卫生间走去,心里头有点儿喜滋滋,乐瑶此时对我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所以做个靠谱的人没什么坏处。
我从卫生间出来时,乐瑶已经将装樱桃的盒子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自己抱着一本书边看边吃,吃姿优美,神态悠闲。
我在乐瑶的身边坐下,看了看盒子,盒子很精美,这才发现是正宗从智利进口过来的樱桃,可不是超市里那种打着进口名号的水货,这一盒至少上千。
我一下捡了两只樱桃塞进嘴里对乐瑶说道:“你说我们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凭什么你活的这么奢侈啊?”
“什么?”乐瑶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我说你活的奢侈,从我妈把我生下来我就没吃过这么贵的水果!”我说着又捡了两只扔进了嘴里。
“朋友送的。”乐瑶应了一句,注意力又放在自己正在看的书上。
“那你说,怎么没有朋友送我这么贵的水果,说到底你们这个阶级就是腐败,就是奢侈!社会主义的大蛀虫。”我说完恨恨的又捡了好几只扔进嘴里。
乐瑶似乎心情很不错,也不和我较劲,只是说道:“你要喜欢你拿回去吃好了。”
“必须拿回去。”我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找了个方便袋就将盒子装了起来。
这个时候乐瑶也终于放下了书向我问道:“你的杀虫粉买好了吗?”
“要没买杀虫粉,我好意思来吗?”
乐瑶很认同的点头,道:“你要没买还敢来找我,那就是骚扰!”
“买了、买了,说什么骚扰,败我名声。”我“不耐烦”的说道,又从公文包里将买好的杀虫剂拿了出来准备瞒天过海。
乐瑶盯着杀虫剂看了看,皱眉说道:“你不是说杀虫粉吗?这个不太像啊!”
我心头一慌,随即说道:“当然不像,这是最新研制出来的杀虫剂,杀蟑螂有奇效。”
乐瑶一脸怀疑的看着我说道:“我在书上看过,蟑螂的抗药性很强,一般的杀虫剂根本没什么效果。”
“你就别教条主义了,我这是一般的杀虫剂吗?不和你吹牛逼,就我手上这一罐,能把这个屋子的蟑螂满门抄斩,简直惨无人道!”我信口胡说道。
乐瑶依旧是一脸不相信的神色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像江湖骗子?”
我有点心虚仍怒道:“我是为了你好,杀虫粉毒性大,一不小心毒死一只老鼠什么的,你恶不恶心?”
乐瑶被我吓住了,赶忙对我说道:“那你别站着了,做你该做的事情。”
“你要进来观摩吗?”
乐瑶连连摇头,我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子,然后得意忘形的向卫生间走去,此刻我有一种收复城池的快感,心里乐道:“傻姑娘,再来拆穿我啊,来啊……”
……
我手中提着乐瑶送给我的樱桃和她告别,此刻已经11点钟了,回到罗本那里至少得12点,心中不免感慨这是个多么折腾的夜晚。
临走时我叮嘱乐瑶:“那个卫生间你今天晚上别用了,喷完杀虫剂,有毒物质太多了。”
“知道了。”
我很无聊的问道:“那这一夜你能憋得住么,我感觉够呛,我一般一夜都得上好几次厕所。”
乐瑶果不其然的皱眉说道:“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我是担心你好吗!”
“我今晚不住这里就是了。”
乐瑶的话又一次引起了我的好奇感,从她的话里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在这座城市还有其他房子,可是为什么非要买下这里,然后住下呢?
我终究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因为乐瑶不会告诉我,上次我便问过了,再说知道答案除了满足好奇感之外对我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做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不问也罢。
我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樱桃扔进嘴里,对乐瑶说道:“那我走了啊,以后在这个屋子或者小区里有搞不定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
我咳嗽了一声,楼道里的感应灯亮起,随即转身离开。
“昭阳,等等。”
我转回身很意外的看着乐瑶问道:“你不是打算让我留下吧?这儿卫生间都不能用,我可憋不住!”
“带走你的吉他。”乐瑶说着转身回到我以前住的那个屋子,从里面拿出了吉他。
我不想从乐瑶手中接过吉他,沉默了许久说道:“我说了你找个懂行的人,这吉他绝对能卖出个好价钱,我现在也没钱还给你!”
“我那天让你还钱,是被你气的,吉他你带走吧,它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你和简薇,至少是一段记忆。”
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吉他和简薇有关?”
“吉他上刻着你和她的名字。”乐瑶的语气很平静。
一段极长的沉默之后,我不看那把被乐瑶立在墙角的吉他,低声说道:“我不想要了。”
乐瑶笑了笑:“你是丢得掉一把吉他,可心里却丢不掉那段记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我不言语。
“拿去吧。”乐瑶将装吉他的盒子放在了门外,随即关上了房门。
……
带着这把失而复得的吉他,我心情沉重的回到了罗本的住处,恰巧在楼道口碰到了罗本,和他带着的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
女人摘下头盔从罗本那辆改装过的赛道摩托车上跨了下来,随后罗本也摘下了头盔。
我当即明白这是罗本带回来的pao友。
罗本搂着妖娆的女人向我介绍道:“昭阳,这是我朋友莉莉。”
我笑了笑,道:“不碍你俩事儿吧?要不我去住旅馆。”
“不碍,不过夜,一会儿就行。”罗本说道。
“那成,我在楼下坐会儿……你帮我把吉他先带上去。”
罗本从我手中接过吉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很快搞定之后,便搂住女人向楼上走去,我坐在楼道口,打开了从乐瑶那里带回来的樱桃又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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