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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丹田能储物

大司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刚考入大学的叶志远,因母亲住院陷入一场阴谋中,却在监狱中意外获得上古练气功法,将丹田练成了一个储物空间,从此开始逆袭人生,美女、金钱统统拿下。故事爽点会比较晚出现,前三章过后正式开挂!

主角:叶志远   更新:2023-01-30 0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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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志远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丹田能储物》,由网络作家“大司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考入大学的叶志远,因母亲住院陷入一场阴谋中,却在监狱中意外获得上古练气功法,将丹田练成了一个储物空间,从此开始逆袭人生,美女、金钱统统拿下。故事爽点会比较晚出现,前三章过后正式开挂!

《我的丹田能储物》精彩片段

九月,天气还有些燥热。

华夏天京大学迎来了大一新生入学季,叶志远的心情如同此时的天气一样,燥热中夹杂些激动。并不是因为考上了这所华夏数一数二的大学而激动,相反,考上这所大学在叶志远看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叶志远从小就聪明,从小学到高中考试成绩从来都是一骑绝尘,更是以市高考状元的成绩考上了北大,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虽然家境贫寒,但父母一旦提到自己的孩子,眼中就会不自觉的透漏出骄傲。叶志远心情激动的原因是自己的高中女同学夏青也考上了北大,家教极严的夏青答应过自己,两人都考上大学后,会答应和自己处对象呢!一想到此事,叶志远的脚步不禁又快了几分。

叶志远在接待师哥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分配的宿舍,放下随身物品后,掏出自己的小灵通,拨通了夏青的电话,两人约好校门口见面,一起去逛逛,买一些日常用品。

叶志远虽然学习好,但并不是那种带着厚厚眼镜片的书呆子,相反还经常参加一些体育赛事,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帅气刚毅的脸庞,站在学校门口还是十分吸引人的。不一会远方走来一位穿着藏青碎花裙,容颜俏丽的女孩,左顾右盼的似在找人。

“夏青,这里。”叶志远挥着手高声的叫了叫,夏青脸庞微红,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瞬间在这人潮汹涌的大学门口,两人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真是男的帅,女的俊,好一对金童玉女。夏青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看着仍然冲自己傻笑的叶志远,急忙一扯叶志远的衣角娇嗔道“走啦,傻瓜”。

“咱们高中时候的约定还算数吗?”叶志远看着身旁的夏青忐忑不安的问道。夏青脸庞微红,瞪了一眼叶志远道“不算!”,说完向前小跑了出去。叶志远瞬时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夏青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叶志远没有跟上来,回头看着楞在原地的叶志远道“骗你的,傻瓜。”叶志远瞬间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喜笑颜开,大步追上夏青顺势拉起对方的小手,夏青挣了两下没挣脱,任由叶志远拉着自己的手,两人肩并肩手拉手走向了不远处的生活超市。

恋爱期的男女仿佛精力无限,两人在超市东逛西逛,只希望永远像这样手拉手的走下去。腻歪中的叶志远忽然感到裤兜里传来震动,掏出裤兜里的小灵通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爸打来的电话,心想:自己到了竟然都没给家里报个平安,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忙接通电话道:“爸,我到了,忘记向你们报平安,真是不好意思,嘻嘻。”边说还边向身旁的夏青示意是自己老爸的电话。

“小远······”电话里传来叶志远老爸叶卫国疲惫不堪的声音。

“咋啦爸?听你语气似乎有啥不好的事?”叶志远担心的问道。

“你走的第二天你妈就住院了,本想瞒着你不给你制造压力,可是这病怕是不太好,医生说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怕有个万一,想着你还是回来一趟吧,别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叶卫国有些哽咽的说道。

叶志远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呆呆的楞在原地不知所措,毕竟是一个刚过十八周岁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对这种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心理。

夏青看到一动不动的叶志远,捏了捏他的手心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叶志远回过神来,扭头对夏青说:“我妈病重,我得回去一趟。”说完拉着夏青急匆匆的赶回学校。向学校领导请了假,夏青把叶志远送到火车站,看着六神无主的叶志远,心疼的道:“放心吧,伯母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压力太大了。”叶志远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火车来了,刚刚进入恋爱期的两个年轻人马上就要分别了,两人情不自禁的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火车上,叶志远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父母都是朴实无华的农村人,当年计划生育紧,家中就叶志远一个独子,靠着一亩三分的收成,供叶志远上学,虽然家中清贫,但一家也其乐融融,父母感情很好,叶志远的好成绩也是主要的功劳。叶志远上高中后,父母为了更好的照顾儿子,也跟随来到了市里,父亲在一家物业公司当保安。母亲在一家早餐店打工,还兼职一家洗衣店做洗衣工,早上天不明就去早餐店做饭端盘子,忙到早上十来点后去洗衣店做工,再忙到天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出租屋内。叶志远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每天深夜揉着疼痛的腰,慈祥的对叶志远说:“小远啊,将来一定要考上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可别像爸妈一样,没文化只能出苦力,累死累活的还要看人脸色还不挣钱。”父母挣钱辛苦,但只要叶志远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不买的,吃的喝的,球衣球鞋,样样俱全,叶志远明白,爸妈是怕自己被其他同学看不起。

这次母亲住院,怕是在得知儿子考上天京后,一下子松了口气,那些被积压的病痛都爆发出来了,想到这里,叶志远不禁泪流满面。

经过长途颠簸,火车终于到站,叶志远飞奔而下,路边叫了一辆摩的直奔市医院而去。

医院门口,大伯叶保家在等着叶志远,叶志远父亲兄弟两个,出生在战争年代的爷爷给他们兄弟俩起的名字:叶保家,叶卫国。寓意保家卫国,叶志远大伯家也是一个独子,是叶志远的堂哥,叫叶明志,他们俩的名字也是爷爷取的,出自诸葛亮【诫子书】中的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到了医院的叶志远被大伯带到了母亲的病房,父亲正在和医生沟通着什么,叶志远看到了病床上还在昏迷中的母亲,插着氧气管,挂着输液瓶,以及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叶志远强忍泪水,哽咽的问大伯现在情况如何。

大伯说:“医生说肾衰竭,就是尿毒症,已经到了晚期,想治好就得换肾,换肾也不能保证就百分百康复,也可能产生其他的并发症,但是不换人是百分之百没救了。”大伯说完叹了口气。

叶志远走到父亲身后,听见医生正在给父亲说:“目前要继续治疗的话,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肾源,一个是医疗费,你们家属的意见呢?还要治疗吗?”不等父亲回答,叶志远急忙插话道:“医生,治,只要我妈还有一丝希望,就要治到底!”医生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叶父道:“你们再商量商量吧,明天给我答复就行。”说完走到病床旁检查了一下仪器就走出了病房。

“爸 ,你怎么不说话,你什么意思,你想放弃吗?”叶志远对着父亲低声怒吼道。

“小远,先不说肾源的问题,就算找到肾源,手术费保守估计的四十五万,我和你妈这些年的积蓄加上借你大伯一些,才凑够五万块,你让我去哪找那四十万?你以为我不想治吗?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叶卫国说完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了地上,无声的抽泣着。

晚上,叶志远母亲龚素珍醒了过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叶志远,无力的抬起手,叶志远连忙拉着问道:“妈,你感觉怎么样了?饿不饿?渴不渴?”

龚素珍看到儿子,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无力的说道:“小远回来了?你爸那个死老头子,我都说别让他告诉你,怕你分心影响学习,他就是不听话啊。妈这个病妈心里有数,你也别太伤心,年龄大了人都会有这一天的,没啥大不了的,你也考上好大学了,以后妈也不愁了,就是有些遗憾,怕抱不上孙子,哎,妈太贪心了·······”龚素珍絮絮叨叨的又睡了过去。叶志远心里难受,借口上厕所走出了病房,坐在应急通道的楼梯上,默默流泪。

护士站,矮矮胖胖的护士长李丽看完巡房记录,一阵尿急,方便完后接到闺蜜的电话,说她们经常去的那家奢侈品店新到了一款包包,超级好看,相约哪天有空一起去看看。李丽挂完电话,暗叹道囊中羞涩呀。迎头撞见准备回病房的叶志远,不禁眼前一亮,好俊的后生呀。快步走进护士站,问正在配药的护士:“刚才进三号病房的年轻人是谁家属?”

“龚素珍的儿子,听说还是市高考状元呢,考上了北大,怎么了护士长?动春心了?”小护士打趣道。

“呸,你个小蹄子,老娘一大把年纪了,再敢胡说,嘴给你撕烂!”李丽笑骂道:“不过龚素珍的病他家里能负担起吗?我刚才看见人家小帅哥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够呛,他家条件一般,估计呀,还是放弃治疗的多,”小护士揶揄道:“还说没动心,这都开始替人家小帅哥操心了!”

又是一阵笑闹······


李丽和小护士闲唠了一会,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沉的男人声音:“说。”

李丽谄媚的道:“李秘书,你这几天让我留意的人选,我找到一个合适的,你看?”

“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这件事能成,少不了你的好处。”被称为李秘书的人随即挂断了电话。

李丽收起手机想到,如果这事能成,我的包包就有着落了,嘿嘿。转身走向了三号病房,推门进去后,检查了一下龚素珍的各种检测仪器,临走时对着正坐在病床边的叶志远道:“小伙子,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

叶志远忙站起身来道:“您说。”

“跟我来。”李丽转身走出了病房,叶志远赶紧跟了出来。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李丽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叶志远道:“你妈妈的手术费凑够了吗?还有多大的缺口?”

叶志远道:“四十万。怕是凑不出了。”

“哦,这样啊,我听说你是高考状元,也挺同情你的,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帮电话那头的人一个忙,说不定呀这手术费就有着落了。”李丽思考着说道。

叶志远瞬间大喜,忙道:“什么忙?”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有机会总得试试对吧?”李丽说着拿出一张便签,唰唰唰的在上边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叶志远。

叶志远连忙接过道:“谢谢谢谢,我联系到他该怎么说呢?”

李丽说:“你就说是市医院内科护士长李丽让找的,他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叶志远谢过李丽,走到医院外边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小灵通拨通了便签上的号码。

“我是李佑鸿,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叶志远按照李丽说的给电话那头的李佑鸿复述了一遍,被告知前往盛世地产公司十八楼见面。

叶志远估算了一下路程,发现距市医院并不远,一路小跑向盛世地产公司赶去。

盛世地产公司是省内小有名气的房地产企业,算是一个家族式企业,老总苏大志从其父亲那里接过公司后,赶上中国地产行业的高速发展,将公司带到了一个新的高点。苏大志育有一儿一女,老大苏天勇,已经在公司实习,将来是自己的接班人,小的苏天荷,在父亲的帮助下开了一家小小的美容院,自己经营。至于这个李佑鸿,则是苏大志的秘书,男,今年三十二岁,能力极强,苏大志的公司能高速发展到一个新的高点,李佑鸿功不可没。从苏大志身边只有他一个男秘书就可见一斑。

叶志远小跑十分钟左右,就看到了这个天江市的标志性建筑物:中国盛世地产公司。在夜色中这栋十八层高的公司总部依然灯火通明。在一楼前台的指引下,叶志远乘坐电梯直上十八楼,在挂着一个总裁秘书牌子的办公室外敲响了房门。

“请进。”叶志远听到的声音和电话内的声音一样,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桌子后边坐着一个正在低头看着一份报表的人,刚毅的脸庞,得体的穿着,无不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佑鸿,是盛世公司的总裁秘书,你的情况我已经调查过了,你现在急需钱,找你来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你需要和总裁的女儿苏天荷结婚,我则能给你需要的钱,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只需要考虑同意或拒绝,你有十分钟时间。”说完李佑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后继续低头处理手头的工作。

叶志远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的问道:“她女儿是有病还是残疾?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事?不是倒插门吧?”

李佑鸿面无表情的抬头道:“你的疑问全都不存在,相反,他女儿还很漂亮,看来不需要十分钟,你可以开价了。”

虽然李佑鸿面无表情,但叶志远还是能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侮辱了一般,想到自己刚交的女朋友夏青,这种感觉更甚了,随后想到仍在病床上的母亲,内心泛起一阵无力感:被侮辱了又怎么样,只要能救自己的母亲,这算什么,母亲的手术费还差四十万,术后恢复和营养也需要钱,我何不多要一点。

“五十万。”叶志远考虑后说了出来。

李佑鸿眼中反而出现了一点赞赏的神情,道:“倒也不是个死板的人,据我所知你母亲手术费差四十万,你却报价五十万······”

叶志远生怕对方反悔,正想改口时,却听到李佑鸿道:“我答应你,就五十万,我知道你是以市状元的身份考入的北大,这个名头也值十万!”随后从身旁的桌子下抽出一个旅行包放到桌子上,对叶志远道:“打开检查一下,这里是五十万,早就准备好了,没问题的话拿钱走人,三天后过来和苏天荷结婚。”

叶志远不禁感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仍然试探着问道:“你就不怕我不认账?”

李佑鸿头都没抬道:“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叶志远伸手拿过旅行包,打开检查了一番,一共五十摞崭新的人民币,每一摞一万元,刚好五十万。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拎起旅行包推门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医院,叶志远把发生的事给父亲讲述了一遍,叶卫国也啧啧称奇,想不通里边的门道,就是担心儿子这匆忙结婚,连个准备也没有,怕到时候到女方家里受气,毕竟对方也算是豪门子女了。现在资金也有了,父子俩也没等到第二天,当晚就去找了医生,要求院方赶紧找肾源,并把手术所需费用给缴了。了结了一大心事,众人心情都略微放松了下来,坐在医院外长凳子上聊起了家长里短,以及三天后叶志远婚礼上男方需要准备的事项。

第二天下午,主治医师找到叶志远等众人道:“恭喜恭喜,你们还真是幸运,没想到临市刚好有匹配上的肾源,晚上就能送过来,我们把手术安排在了明天。”

众人心情又是一阵兴奋,忙不迭的感谢医生。

手术很成功,叶志远看着推出手术室的母亲,彻底松了一口气。

晚上,叶志远接到李佑鸿的电话,要求叶志远明天来到指定的酒店,并且其家属无需到来,只要本人来举行婚礼仪式就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结婚一辈子的大事,虽心有不甘,但想到承了对方天大的人情,也只好别别扭扭的答应了。

住院以及手术费用全部交完后,叶志远拿回来的五十万还剩下不到十万元,叶卫国拿出一万元塞给叶志远,道:“今天你就要结婚了,去买身好衣服,别让人家瞧不起。”似乎在争取最后的一丝尊严。叶志远推辞不过,接过钱走出了市医院,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李佑鸿指定的奔月大酒店而去,心想我和夏青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心中不免有些低落。

叶志远到酒店后,被专门的接待人员带到一间化妆间,化妆换衣服等,像一条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身不由己的被迫接受着一切。毕竟是结婚,就算刚刚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叶志远也不免有些紧张,问清工作人员厕所的方向后,一头钻进了洗手间,在厕所内找了个隔间,反锁厕所门,常常的出了口气。叶志远方便完,提上裤子准备出来的时候,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洗手间的总门被啪的一声关了起来,隔间外传来一个女声:“鸿哥,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我们直接向我爸爸公开我们的事情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找一个不认识的人来假装结婚呢?”

“苏天荷,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

叶志远本想等到来人方便完走后,自己再出来,却不曾想这时竟传来李佑鸿低沉的质问声,原来竟然是自己的结婚对象苏天荷和他老爸的秘书李佑鸿,于是屏住呼吸,仔细的听了起来。

李佑鸿接着说:“不是做好避孕措施了,你怎么还会怀孕?不仅怀孕了,你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告诉我?还不同意打掉,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天荷低声抽泣起来:“我知道你是一个要强的人,虽然你现在在跟着我爸爸做事,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的,我怕我抓不住你,就在那天你喝醉后把套子取了,这也是因为我爱你啊,我怕失去你,才想着我们要是能生一个孩子,或许我在你眼中就会更重要一些吧,或许你就会同意向我爸爸公开我们的事,即使你比我大八岁又如何,我爸爸又不是迂腐的人,可是我想不通你究竟为什么不同意向我爸爸说明这件事,宁愿找人假结婚,也不愿意公开,为什么啊鸿哥,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你的父亲吗?我跟了他十年了,以我的能力,别说把我调去做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就算总公司让我指挥,我都能让公司做成全国的龙头企业,可是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连分公司的经理都不让我放手去做,而是牢牢的将我捆在身边吗?”

“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爸的左膀右臂,他离不开你嘛。”苏天荷抽泣道。

“屁,是因为你哥那个纨绔不中用!”李佑鸿点了支烟道。

“这和我哥有什么关系?”苏天荷疑惑的问道。

李佑鸿深吸一口烟道:“你爸年龄大了,公司做到这个地步只想着守住这份家业,缺乏进取的心,你哥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守不住这份家业,老爷子怕放我出去是放虎归山啊,他不仅不想放我出去,反而想让我再帮你哥守家业打天下,现在我要是公开和你的事,你爸怕是会猜忌我和你哥争这份家业,我们更加不可能了,懂了吗?”

“那我们难道就这样一直不明不白的过下去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苏天荷质问道。

“怎么可能呢?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改变老爷子的思想,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再说了你和那小子只是名义上的结婚,连结婚证都没有领取,怕什么,听话,先把今天的任务完成,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赶紧去准备吧,眼泪擦干,别让老爷子看出端倪来,我们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听话。”李佑鸿连哄带劝的将苏天荷推出了卫生间,将烟扔在地上踩了踩低哼道:“傻逼!”随后也走出了卫生间。

叶志远在隔间内直呼好一出伦理大戏,只不过自己的头上却绿光四射,想到他们说的一年之约,心中竟微微一喜,管他呢,熬过一年,和李佑鸿的交易就算完成了,自己又能回到朝思暮想的夏青身旁,美滋滋。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松的走出了卫生间,连工作人员的打扮操弄也不是那么反感了。

酒店大厅,宾客满堂。

苏大志作为老泰山是今天的主角之一,上台致辞:感谢亲朋好友的到来,我这个女儿啊,从小疏于管教,不瞒大家,都到结婚这一天了,我还没见过女婿长什么样子,真是有失体统,不过我这个女婿可是市高考状元,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虽然年龄小了一点,但也成年了,英雄不问出处,冲这一点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儿女自有儿女福,各位,祝福他们吧,下面我宣布婚礼正式开始!

台下宾客哈哈大笑,这个苏大志可真能开玩笑,都结婚了还没见过女婿的样子,骗谁呢。拐着弯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在高昂的音乐声中,盛装打扮的新郎新娘缓缓走上了礼台,本就俊秀的叶志远在精心的打扮下,更显出类拔萃,从苏大志频频含笑点头中,人们更加坐实了苏大志那副早知如此的嘴脸,作为老泰山的苏大志毫不吝啬,大手一挥,表示在郊区给女婿买一套房子作为嫁妆,现场气氛更是达到了高潮,唯一令众人不解的是,男方家属竟无一人到场,新娘的肚子也有些大。

婚宴持续到天色发黑,新郎新娘送走宾客,被安排的司机送到郊区的新房内,看着肚子微微隆起的苏天荷疲惫的神态,叶志远略感不忍,忙伸手去接苏天荷手中的包包、礼单等物品,却不想被苏天荷一把推开,道:“别碰我,你个穷酸真以为和我结婚就一步登天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随后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房产证明扔到叶志远身旁的桌子上接着道:“这是房产证明,写的是你的名字,怕是你奋斗几十年也买不起吧?从现在开始它就是你的了,不过也到此为止,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毫无瓜葛,别以为谁都对你的高考状元的名头感兴趣。”说完扭头开门就走,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叶志远独自在新房中凌乱。

叶志远不禁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为了假结婚,又是送钱又是送房的,仿佛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都不是事,连结婚这么重大的事都可以如此儿戏。但叶志远心中并不恨李佑鸿等人,相反还十分的感激对方,毕竟要不是他们,自己的母亲现在还陷在绝境中。

接下来的日子,叶志远每天在医院陪着母亲治疗,做术后恢复,老爹又去上班了,说是多攒些钱,看啥时候能把人家给的五十万给还了,叶志远笑笑没说话。

一个星期后,叶志远母亲龚素珍被院方通知恢复的不错,目前没有出现排斥反应,可以出院在家疗养,叶志远父子办好出院证,将叶母带到了叶志远结婚的新房内,离医院也不是太远,还不用租房,能省一个是一个,反正送给了自己,不用白不用,叶志远心想。

回家后,叶母就催着叶志远赶紧去学校报到,别耽误了学习,叶志远虽然也想赶紧回去,夏青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呢,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也要当面和夏青解释解释,但是一看到瘦的不成样子的母亲,就熄灭了立马回校的想法,还是在陪母亲几天,好好的尽一下孝吧,夏青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夜晚,华灯初上,忙完一天工作的李佑鸿走进了常去的青瓷茶社,三十左右的年轻人这个时候都喜欢呼朋唤友的去夜市吃点喝点,或者去娱乐场所嗨皮一下,借此释放一下一天的工作压力,李佑鸿却不同,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只爱喝茶,从不喝酒以及去一些灯红酒绿的地方,和中年油腻大叔不同,身材保养的身姿挺拔、十分匀称。走进茶社,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常去的包间,点了一壶普洱,期间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猴子,到青瓷茶社老地方,我等你。”说完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喝起了茶水。

不一会儿,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走了进来,一口酒味,坐在李佑鸿对面嬉皮笑脸的道:“老大,你找我啥事?正和兄弟们喝着呢,不是我说你呀,整天喝茶有啥意思,还是喝酒痛快。”

李佑鸿放下茶杯,抬头盯了一眼对面的壮汉,被称为猴子的壮汉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他太明白自己老大的阴险毒辣之处,自己喝了点酒似乎有些上头了,忙危襟正坐唯唯诺诺的讪讪一笑。

李佑鸿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拿了一支叼在嘴上,猴子连忙凑过来点火。李佑鸿深吸一口烟道:“猴子,我说你多少次了,不要老是老大老大的叫,黑社会啊?叫我名字就可以。”

“那怎么行,没有你就没有兄弟们的今天,我还是叫你鸿哥吧。”猴子道。

“哎,真拿你没办法,今天来是想交代你办一件事,苏大志前几天女儿结婚知道吧?”李佑鸿淡淡的问道。

“知道啊,听说找了个高考状元当女婿,当场随了一套房,哎,真是好命啊,穷书生一步登天,投了苏家,以后不用奋斗了,咱老侯怎么没那命。”猴子絮絮叨叨的一通牢骚。

李佑鸿淡淡的道:“他找的女婿叫叶志远,是我那个计划外的一个棋子,花五十万买的。”

猴子诧异的道:“高考状元这么值钱吗?早知道我当初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似乎又想起自己的榆木脑袋,根本不是学习的料,又叹了一口气。

李佑鸿不紧不慢的道:“现在棋子已经用完了,甚至对我以后的计划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因素,他需要消失了,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那我找人把他废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猴子对这些娇子们天生反感。

“凡事多动动脑子,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容易引火上身懂吗?”李佑鸿瞥了一眼猴子道。

“鸿哥,我脑子笨,有您指挥坐镇,兄弟们就是你手里的枪,指哪打哪,跟着你混口吃的就行,嘿嘿。”猴子不大不小的拍了个马屁。

“真拿你没办法,你明天这样·······”李佑鸿低头对着猴子低声交待了一番。

在母亲的催促中,叶志远决定今天就返回学校,收拾好行李,告别了家人,站在路边等路车,这时口袋里的小灵通又响了起来,叶志远掏出手机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问道:“喂,哪位?”

“是叶志远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那人的声音。

“是我,你是哪位?”

“哦,我是苏天勇,你的大舅哥,你现在有时间吗?前几天我妹妹结婚我在外地出差,没有跟上婚礼,也没见过你,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刚到市区,你有空的话我们见个面吧,都成一家人了,别以后见面也不认识就闹笑话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

“我在等车,准备返回学校了,时间上怕是来不及啊。”叶志远道。

“不会耽误你几分钟的,大不了我开车送你,这点面子都不给吗?”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叶志远想干脆见一面把事情都讲明白,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了,遂点头同意,问清地址,在英皇酒店520房间,拦个摩的直奔而去。


付了车费,叶志远进入英皇酒店直奔520房间而去,想着早点见完面说不定还能跟上公共汽车。

520房间门口,叶志远敲了敲门,门竟然没关,被叶志远敲开了一条缝,“有人吗?”叶志远见无人回应推门走了进去。房间内空无一人,叶志远正在纳闷,却听见房门“啪”的一声关闭了,回头只见门口卫生间内走出一个妙龄少女站在520房门后,显然门是她关的。

只见妙龄少女关好房门走了过来,对叶志远咧嘴一笑,漏出缺少的两个门牙,跑着风说道:“帅哥,对不起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见谅哦。”说完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接着刺啦一声撕开自己胸前的衣服,猛的上前抱着叶志远大叫:“救命啊,非礼了······”

叶志远一脸懵逼,连忙推搡着、躲避着。这时房间门突然被人踹开,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一把将两人分开,照着叶志远的肚子上就是一拳,叶志远被打的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弓着腰倒在地上,疼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又听见大汉们报警的声音“110吗?这里是英皇酒店,有人入室耍流氓,已被制服·······”

叶志远此刻怎能不知自己陷入了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中,浑浑噩噩中又被一群壮汉一顿拳打脚踢,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被打的晕晕乎乎的叶志远听见了警察分开众人以及一系列的问询声,随后自己被拉出了酒店带上了警车。

警察局审讯室,叶志远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面对自己面前审问的警察大叫道:“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啊,我只是应约去那里,这是一场针对我的阴谋。”遂将自己去酒店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两个审问的警察对视了一眼,一个走出了审讯室,另一个接着对叶志远道:“小伙子,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犯错了不敢认,一错再错下去,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要知道我们国家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一些小聪明,免得从严处罚!”叶志远低头不语。

不一会出去的警察回来了,严厉的对叶志远道:“你说给你打电话的苏天勇根本不在本市,还在外地出差,你手机上的电话号码也不是苏天勇的,小小年纪谎话连篇,下手也这么狠,人家小姑娘门牙都被你打掉两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叶志远百口莫辩,刚刚考上大学的他根本不了解社会和人心的险恶,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期间叶志远父亲被通知来拘留所看了叶志远,只是大呼冤枉,却也毫无办法。被叶志远‘耍流氓’的女子坚持起诉,不同意和解。最后法院判决下来了:被告人叶志远犯猥亵罪、致人轻伤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两个月。

远在北京大学的夏青这天吃完午饭,正在操场上遛食,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夏青,等等我。”夏青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一个大二学哥,名叫闫歌,也是自己的追求者之一,自己都明确告诉对方有男朋友了,可对方还是隔三差五的向自己表白、献殷勤,眼中不禁闪出一丝淡淡的厌恶。

“有事吗?学长。”夏青不耐烦的问道。

“夏青,你看看这个是你的男朋友吗?”闫歌说完从背后拿出了一份天江日报递给了夏青。

【曾经的高考状元却因耍流氓入狱】映入眼帘的巨大标题立马吸引了夏青的注意力,接过报纸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震惊,不禁低声道“这怎么可能?”

闫歌从夏青震惊的眼神中已经确认了报纸上的人就是夏青的男朋友,洋洋得意道:“夏青,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吧,你不同意我的追求,就是为了这个流氓?”

夏青想着那个单纯、腼腆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因耍流氓被抓呢?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电话确认,抬头看了看幸灾乐祸的闫歌,更是厌恶,大叫道:“滚。”说完扭头拿着报纸跑了出去。

闫歌的脸由幸灾乐祸变成了猪肝色,暗道:臭婊子,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骂我,拽什么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胯下屈服,还有那个叶志远,不就是个高考状元,穷屌丝一个,有什么魅力让夏青念念不忘,幸好你进监狱了,不然看我如何炮制你!

中国远东区监狱。

叶志远在一间核对室接受最后的核对与盘查。一名狱警将其身份核实后,拿出一套监狱专用服装要求叶志远在其监控下从里到外全部换上。

叶志远在狱警的注视下,脱得一丝不挂,正准备换衣服,却听见狱警道:“所有首饰全都不许戴。”原来叶志远脖子上挂着一块翠绿的古玉。

这块古玉是叶志远的爷爷传下来的,当初叶家有两件传家宝,一件是一块虎头金,传给了叶保家的儿子,也就是叶志远的堂哥叶明志,另一件就是这块古玉,传给了叶志远。那块虎头金已经被叶明志卖给金铺,得了一笔钱做起了小本买卖,这块古玉叶志远也曾经拿去鉴定过,想着能卖些钱不至于让父母那么辛苦,却不料玉石鉴定的老师傅骂道:“拿块破石头来糊弄谁呢?赶紧滚。”为此叶志远曾一度埋怨爷爷偏心眼。

叶志远光着身子羞愧难当,想着自己从一个天之骄子到含冤入狱,现在连作为最后一丝牵挂的古玉也要被收走,不禁愤然大叫:“凭什么不能戴?我是冤枉的,你有什么权力收走我的东西!”

狱警对此似乎司空见惯,并不搭理叶志远,回头对着门外叫道:“哥几个,这个刺头不配合。”说完扭脸对叶志远道:“我有什么权力?你一个罪犯也配说权力?”

门外呼啦走又进几个狱警,两个上前扭着叶志远的胳膊,另一个上前就要抓走叶志远脖子上的古玉,叶志远奋起抵抗,一时间两个狱警竟然按不住叶志远,扭打中,拽古玉的狱警被叶志远在脸上挠了一道血印子,顿时恼羞成怒,大叫道:“妈的,反天了,把他给我架起来!”又加入几个狱警,众人合力将叶志远制服,抬起胳膊架了起来,被挠了一道血印子的狱警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厚书垫在叶志远的胸前,让人扶好,一个黑虎掏心打在书上,疼的叶志远哇哇乱叫,狱警并不停手,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书上。

叶志远脖子上挂的古玉刚好被垫在书下,随着狱警雨点般拳头,古玉刺破了叶志远的皮肤,深深的陷在肉里边。在鲜血的包裹下,古玉那抹惊人的翠绿迅速褪去,脱离了古玉的绿光团似乎想从伤口逃离出去,却被书后面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的又打了回来,那抹绿光只好另寻出路,向着叶志远胸口深处逸散而去。

叶志远被打的昏昏沉沉,连惨叫声都不见了,只是感觉胸口似乎进了一个气泡,在体内乱窜,一时间胸闷恶心,胸腔似乎都要爆炸了。狱警打累了让同事放下叶志远,拿起叶志远胸口的厚书,却看到叶志远胸口一个血窟窿,脖子上挂的古玉深深的陷在里边,顿时慌了神:怎么忘了先摘下挂坠,别弄出人命了。几个狱警匆匆给叶志远裹上衣服,抬着他就往医务室奔去。

医生看到满头大汗的几个狱警,问清了缘由,检查了叶志远的胸口,笑道:“放心,死不了,原来有个犯人为了保外就医,吞了刀片都被我给取了出来,这才哪到哪。”狱警们都松了一口气。

只见医生熟练的取出叶志远胸口的古玉,拿双氧水消了消毒,取出柜子里的针线就缝了起来,别说,手艺挺好,缝的严丝合缝,血都不流了。

“好了,估计休息一会就会醒过来,抬走吧”医生满不在乎的说道。

几个狱警合力将叶志远抬到医务室的担架上,谢过医生正准备走,那个一开始核查资料的狱警却抓起了从叶志远胸口取出来的古玉,叶志远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对众人道:“这玩意刚才是绿的呀,现在怎么变成白色了?”

几个狱警一番嘲笑:这小子怕是被吓出幻觉了吧。众人也没当回事,抬着叶志远向休息室走去。

醒转过来的叶志远摸了摸胸口,古玉果真还是被取走了,也认命了,不言不语,就是感觉胸口似乎有一团气流存在,憋的慌,恨不得大声喊叫一番,又怕招来一顿毒打,只好作罢。

叶志远分配到了自己的监舍,得益于胸口有伤,叶志远这两天免于劳动。这所监狱两人一个监舍,叶志远进来之前,这个监舍已经有了一名住户,经过了解,这名狱友年龄已经六十有五了,名叫张芝山,看着精瘦却挺拔,眉毛又细又长。

据张芝山介绍,自己原本是昆仑山修行的一名道士,前些年出世游历,在坊间碰到恶霸调戏妇女,路见不平仗义出手,失手将恶霸打成伤残而被捕入狱。

叶志远望着眼前这名大光头(入狱时被剃的),精瘦的身躯没有二两肉,却眉飞色舞的吹嘘当年自己以一敌二依然将恶霸制服的光辉事迹,不禁暗暗好笑,想到:就你这样子还昆仑山道士呢,你要是道士,我还修仙呢!


狱中的日子平静又难熬,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令人发疯。

叶志远被分到了缝纫组,每天整理完内务后,就去到一间不怎么透风的大车间,车间内整齐的摆放着百十台缝纫机,被教官教了几天,脑子活泛的叶志远就掌握了这门技术,每天负责将零碎的布匹缝制到一起,或者制成成品衣裤等,劳动成果可以兑换工分,而工分则可以换取减刑政策。

半个月下来。叶志远已经成为缝纫组的缝纫小能手,一台缝纫机在他手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指哪打哪、上下翻飞。缝制出来的成品既好看又量大,被教官亲自授予‘缝纫大神’的称号,表现优异的叶志远换取减刑一个月的奖励!每天高强度的劳动,磨平了叶志远被冤枉的怨气,现在叶志远只想着多多劳动,换取工分,照这样下去,自己就能马上出狱了。

叶志远优异的表现,以及每天超额完成的任务让同为缝纫组一员雷大壮眼红了。

雷大壮原是国家一级散打运动员,标准的四肢发达、脑子简单。因在一场比赛前酒后与人斗殴,不仅被取消了参赛资格,还锒铛入狱,将只剩一步之遥的全国总冠军拱手相让给对手。到了狱中依然不思悔改,凭借超强的身手打赢了狱中一众刺头,成为狱中一霸!

这天集体用饭后,犯人们有二十分钟的放风时间,每天这个时候是叶志远最悠闲的时候。围着监狱高大的围墙转了一圈,叶志远有些尿意,拐进了厕所。却不知自己早已被雷大壮手下的一个小喽啰给盯梢了,小喽啰看到叶志远走进了厕所,慌忙跑到雷大壮身旁道:“老大,那小子进厕所了。”

“走,跟上。”雷大壮一甩头,带领一众小弟跟了进去。

刚提上裤子的叶志远正准备出去,却被外边呼呼啦啦进来的十来号人又给堵了回来,叶志远被挤在墙角。随后人群分开一条通道,雷大壮顺着通道走到了叶志远跟前。

叶志远认出了这个大汉,是和自己在一个车间的雷大壮,因为当时看到雷大壮魁梧的身躯憋屈在小小的缝纫机前,手忙脚乱的一天干不出几件成品,自己还暗暗觉得好笑,因此印象比较深。

“小子,缝纫机踩的比娘们还好,以前在外边就是干这一行的?”雷大壮不怀好意的说道,身后一众小喽啰们哄然大笑。

叶志远心中不悦,不耐烦的道:“你有事吗?没事别挡道。”

雷大壮身后一个小弟叫道:“老大他骂你,常言道‘好狗不挡道’,这家伙指桑骂槐呢。”监狱中枯燥的生活让这群老服刑人员想方设法的找乐子,对这种欺负新人的事情最是喜爱。

雷大壮一愣,骂道:“老子找你商量事情,你竟然骂老子,给我打!”一声令下,身边十来个人蜂拥而上,瞬间就把叶志远打翻在地,十几号大脚丫子不停的往叶志远身上招呼着。这群老油子打人相当有经验,只往身上招呼却不打脸,防止被狱警看出来。这种事常有发生,只要不闹大,狱警也不管,毕竟这些无处发泄的精力总得找个渠道发泄出去,不然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停。”雷大壮叫停了正在围殴叶志远的众人,上前扭着叶志远的下巴和其对视着道:“小子,听好了,我要你每天将缝纫成品的三分之一交给我,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除非你憋着不上厕所,听到没?”说完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叶志远扶着墙跌跌撞撞的走出厕所,走到投诉处,大叫:“有人打我,我需要帮忙。”

投诉处接待的狱警一看,哎呦,这不是老熟人嘛,自己脸上被挠出来的血道子才刚好,这个刺头又来找事情,不耐烦的对叶志远道:“有人打你?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伤都没有,别没事找事,出去。”

任凭叶志远如何解释,狱警就是不听,对着叶志远一顿劈头盖脸的说道:“你现在是犯人,是被法律剥夺了人身自由以及权力的人,还把自己当成社会好青年呢?在这里挨打要站直,别一天有事没事的给我提权力、提帮助,你也配?滚出去!”

叶志远不禁傻眼,失魂落魄的走出投诉处。雷大壮在远处看到从投诉处出来的叶志远,再一次带领一帮人,将叶志远推搡到厕所一顿暴打······丫的还敢告状!

晚上,躺在监舍床上的叶志远想起自己从母亲病倒到入狱的经历,不禁潸然泪下,胸口那种憋闷的感觉似乎也更重了。

“小伙子,被欺负了?”同一监舍的张芝山看着独自哭泣的叶志远问道。张芝山虽然和叶志远在同一监舍,却被分配在了不同的工作岗位,在监狱的图书馆内做管理员,每天负责借还书籍的登记,馆内卫生的打扫以及书籍的整理等杂活,算是一个清闲的岗位。

经过半月的相处,两个人成了忘年交,关系处的十分融洽。叶志远擦了擦眼泪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不想挨打就给他嘛,多大点事。”张芝山满不在乎的说。

“那你还说过人可以没有傲气,但一定要有傲骨,现在又这样说,你逗闷子呢?”叶志远反驳道。

“我说你这个小伙子啊,真是一根筋。”张芝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说的这些话有冲突吗?在涉及民族大义、做人底线的时候,人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傲骨,不然没人看得起你,虽然我也说过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总要让自己问心无愧吧。可是你现在这算什么?哦,你不付出你的劳动成果就要挨揍,这多大的事?跟傲骨有个锤子关系?这时候要讲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说法,懂吗?”

叶志远暗暗点头,对这个老道士心中还是很感激的,在这里老道士教了自己不少做人的道理和人情世故等。

“您老再给我讲讲你们门派的故事呗。”叶志远放下心中的烦事向张芝山问道。

“门派的事都给你讲多少了,没什么好讲的,今天我给你讲讲我们的修炼功法吧。”闲暇之余叶志远和张芝山把各自的经历遭遇以及身边的趣事互相倾诉,当成了打发时间解闷的谈资。

“这能乱讲吗?小说不是都说这门派功法啦、秘籍啦都是不传之秘嘛?”叶志远捧哏道。

“那是以前,我们这门功法自我太师傅的师傅的师傅以来,反正是很久以前了,从来都没人练成过,还怕外传?谁要是真练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张芝山一本正经的说道。

叶志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们还传它干啥?又练不成。”

“你不懂,这是门派传承,跟练成练不成没关系,人总要坚守点什么吧。”张芝山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们这门功法叫【引气诀】,讲究引天地灵气来锤炼上中下三处丹田,其中上丹田对应神,也就是人的精神,中丹田对应气,也就是气场,下丹田对应精,就是人的精气,用现代的说法也就是对应人的身体素质。”

“听着也没什么厉害的嘛,您老能打过雷大壮嘛?”叶志远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咳咳”张芝山被叶志远噎的咳了几声道:“这能比吗?我是打不过他,知道这是为啥吗?”

“您年龄大了嘛。”叶志远慌忙给张芝山找了个台阶下。

“狗屁,那是因为现在的地球灵气匮乏,没有了灵气,我们的引气诀还引个屁的气。如果现在地球灵气充盈,我现在的年龄在修炼了引气诀的情况下,只能算是青少年,懂吗?”张芝山一脸傲娇的说道。

“那现在地球上的灵气呢?”叶志远好奇的道。

“我哪知道,据我师父讲,他们的上上一代就曾经在全球都调查过,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灵气,也不知道灵气消失的原因。”张芝山瞥一眼叶志远道:“据传,上古时期,灵气充沛,修炼引气诀的前辈们将上丹田修炼到极致,能神游万里,杀人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而修炼下丹田到极致的人,身体堪比远古巨兽,掌断江河、脚踏山岳,一个小小的雷大壮如同一只蚂蚁一般。”张芝山显然对叶志远刚才拿自己和雷大壮比还心存芥蒂,用前辈们的强大来挽回面子。

叶志远对张芝山的吹牛嗤之以鼻,但对张芝山讲的故事还是比较喜欢的,问道:“那中丹田呢?修炼后会怎样?”

“中丹田修炼乃是小术也,是上古前辈们闲暇之余修炼它用来储物用的,据传引气至中丹田修炼后能在体内开辟出一个储物空间,空间内属于时间静止状态,没什么用。”张芝山老神在在的说道。

叶志远反而大感兴趣,前几天张芝山教过自己上中下丹田的位置,上丹田在脑门中间,下丹田在脐下三寸,中丹田在胸口中间,也就是自己受伤后一直感觉发胀难受的地方。问道:“这多方便呀,有了储物空间送外卖都不怕食物凉了坏了。”

张芝山被叶志远的脑回路雷的五体投地,要是上古大能们知道自己开创的空间被用来送外卖,不知作何感想,随后又释然了,反正现在也没人练成,随它去吧。谈兴被勾了上来,张芝山接着说道:“我把修炼功法交给你吧?”


“你老可别开玩笑,不怕外传功法,遭门派追杀呀?我可不学,别连累您老人家了。”叶志远满不在乎的说道。

张芝山暴跳如雷:“搁以前,你这叫仙缘懂吗?还不乐意学。”

“您都练一辈子了,还没个结果,我能成吗?”叶志远并不相信这什么【引气诀】的功法。

张芝山被说的也是一阵泄气,随后提起精神道:“就当打发时间练着玩了,来我教你口诀。”

“您老别口诀了,听不懂,用白话讲。”叶志远不忍忤逆张芝山,却也不想浪费时间,刁难的说道。

“你这小王八蛋,好像我欠你似的,不学拉倒。”张芝山气结道。

“那我可睡觉了。”叶志远无所谓的道。

“给我起来,不准睡,惹恼了老道你倒想睡觉,没门!”张芝山下床拉起叶志远将上丹田在体内的引气路线用白话教给对方,让他试一试。

叶志远无奈只好按照张芝山教的运功路线练了一遍,抬头对着张芝山道:“没感觉。”张芝山又将下丹田的引气路线教给叶志远,依然毫无反应,张芝山无奈,最后将视为小术的中丹田引气路线也教给了叶志远,叶志远按要求闭目练了起来。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很晚了,张芝山也有点熬不动了,不等叶志远告诉自己结果,就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心想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和一个愣头青较什么劲,叹了口气睡了过去,却没发现按照中丹田引气路线修炼的叶志远并没有醒过来。

按照张芝山教的中丹田引气路线,叶志远运转一周后,竟然发现自己胸口的憋闷感少了一丝,身体仿佛是在燥热的夏天喝了一瓶凉啤酒,无比畅快,不由自主的按照引气路线一周接着一周的运转下去,胸口的憋闷感也在一丝接着一丝的减少,那种舒爽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的冲击着叶志远的神经,令人欲罢不能。

转眼间叶志远已经修炼了一夜,起床的号角声也没能令他醒过来。醒来的张芝山看到一本正经的盘坐在床上闭着眼的叶志远,嘻然一笑,暗道:这小子装的挺像。上前推了一把叶志远道:“别装了,赶紧起床,迟到了教官可是要考核你的。”随后扭头走出了已经打开的监舍大门。被推醒了过来的叶志远只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完全没有一夜没睡的疲惫感,伸了个腰,浑身骨骼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心中不禁想到:难道这功法我能练?

走进缝纫车间,叶志远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今天缝纫的速度似乎比以往更快了,原来一早上能制作出五十件成品,今天还不到吃午饭时间,就已经制作出了八十件成品,叶志远也被自己的速度给惊呆了,隐隐感觉自己是身体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同,想了半天,叶志远脑中冒出一个词:掌控。没错,就是掌控,自己仿佛能更好的掌控自己的身体,当脑子冒出一个命令的时候,身体比以往能做出更快的反应!

结束一天的工作,叶志远拿出自己三分之一的成品交给了雷大壮。雷大壮喜笑颜开道:“小子上道嘛,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切······”在雷大壮的鄙视中,叶志远迫不及待的回到监舍,他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张芝山。

“老张,你说现在天地灵气都消失了,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来获取灵气啊?”看着回到监舍的张芝山,叶志远连忙上前问道。

“今儿怎么对这感兴趣?你不是不想学【引气诀】嘛,问这个干嘛?”张芝山撇了一眼叶志远问道。

“我好奇嘛,你老就给我讲讲吧,消磨时间嘛。”叶志远不确定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也不敢向张芝山说出实情,只好旁敲侧击。

张芝山思考了一番道:“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方法,只是那种方法应该也不存在了。”

“什么方法?”叶志远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就是用灵石!”

“灵石?什么东西?”

张芝山似乎有些不耐烦,道:“说白了也是天地灵气,只不过将天地灵气储存在一种容器之中,使用的时候取出来,当然了,储存在容器中的灵气密度肯定要比在天地中逸散的灵气密度大很多,不然也就失去了储存的意义。”

叶志远脑子轰的一声,立马想到了自己脖子上挂的古玉,那古玉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灵石吧?

叶志远赶紧问道:“那你为什么说这种方法也不存在了?”

“你傻呀?”张芝山不屑的道:“当天地灵气莫名消失的时候,那些上古大能们会不把自己储存的灵气拿出来使用?这么长时间了,总会有用完的一天的,何况,我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里出现过灵石,我的师门长辈们当年也在全球大范围的搜寻过,没有。”

“那灵石长什么样子?”叶志远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固定的样子,只要能容纳灵气就行,不过多以玉石来充当容器,我也是听师门长辈们传下来的,从来没见过,据说,灵石也分高中低三等,对应的灵气储量不同,低等的灵石颜色呈浅绿色,中等的呈绿色,而上等的灵石那是翠绿翠绿的,和你头顶一个颜色。”张芝山听说过叶志远的遭遇,知道他曾经假结婚过,并且新娘还怀孕了,便开起了叶志远的玩笑。

叶志远哪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现在心里已经确定自己的那块古玉八九不离十就是一块灵石,还是一块上等灵石,被狱警打进自己的身体后,里边的灵气莫名其妙的跑到了体内,因为自己曾迷迷糊糊的听见狱警说那块古玉变成了白色,估计是灵气被吸收后,灵石便恢复成了普通的玉石,还有就是自己运转了【引气诀】后,体内那憋涨的感觉便少了一丝,如果不是灵气,怎么会被引气诀给吸收?

叶志远深吸一口气对着张芝山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修炼中丹田只是开辟储物空间,那么对人体就没有一点好处吗?”因为修炼了一夜的叶志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着变化,不禁发出了疑问。

“屁话,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张芝山骄傲的说道:“我说修炼中丹田是小术、没什么用,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对于修炼上、下丹田大成的上古大能们,修炼中丹田所带来的好处确实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于不曾修炼过的人来说,就算你只修炼了中丹田,那对身体带来的改变也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别以为我们的引气诀是烂大街的不值钱货!”

这下叶志远可以肯定自己胸口那团憋闷的感觉,就是因为吸收了一块上等灵石中的灵气所导致的,不禁心潮澎湃:我叶志远这算是苦尽甘来吗?这他妈的未来可期呀!

叶志远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又充实,白天脚踏缝纫机,晚上修炼【引气诀】中丹田的行功路线,至于上下两处丹田,只能抱憾了,因为天地没有灵气,叶志远也没有灵石,而胸口那团灵气只能被中丹田吸收。随着胸口那团灵气日益减少,叶志远的身体也越发强悍变态,缝纫机都踩坏了好几台,迫不得已连修缝纫机的技术也学会了,每天制作的成品由原来的一百件左右飙升到了八百件,这还是刨除吃饭上厕所等所需的时间,不然轻轻松松便能搞到上千件!每天只要叶志远一上工,总能吸引来大批狱警观看,这是劳动吗?这简直就是行为艺术呀,只见缝纫机踏板被叶志远踩的如同风火轮,双手上下翻飞,都他妈的出现残影了!

期间雷大壮再次无理要求叶志远将自己制作出的成品,由原来的三分之一涨到二分之一,也就是四百件,都要无理由的交给自己,叶志远同意了,心想:让你再嘚瑟两天,到时候拿了我多少,给我吐出来多少!

修炼了这么长时间,张芝山所说的储物空间并没有出现,叶志远也不在意,毕竟身体上的变化已经令他十分惊喜了,叶志远曾偷偷的试过自己身体现在的强度,监舍大门那根被轻松捏断的钢筋就是最好的证明。为此,不知情的狱警还抱怨现在的监舍门质量不如以前的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盘坐在监舍床上的叶志远终于将胸口最后一丝灵气吸收殆尽,只觉得身体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不仅能控制身体随意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甚至感觉自己的力量能轻松掀翻一辆大货车。

志得意满的叶志远突然感觉胸口仿佛塌陷了一般,向内坍塌出一个无比巨大的黑色空间,空间大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与自己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叶志远明白,储物空间出现了!

叶志远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那里完好如初,看来这个空间肉眼并不能看到,但叶志远却能真切的体会到空间的存在,兴奋不已的叶志远从床上跳下来,被改造后的身体依然能清晰的看到黑暗中监舍的一切,叶志远拿起床头的牙刷水杯向胸口按去,只见水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随后叶志远感受到那黑暗的储物空间中出现了一个水杯,水杯中还插着一根毛快脱完了的牙刷!


叶志远耍了一阵,发现要想将东西放入储物空间,必须要用身体接触到物品才行,只要接触到,并不需要往胸口塞,意念一动就能放进储物空间,而拿出来也是同理,并且此空间不能放活物,因为叶志远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熟睡的张芝山放进空间内。

兴奋的叶志远回到床上,已经养成习惯的盘膝而坐,按照运功路线修炼起来,才发现早已没有灵气可以吸收,只好悻悻的躺在床上,睁大两眼睡不着,自从修炼后,叶志远发现自己现在似乎睡眠也可有可无,这不,一个月晚上都在修炼,白天也没感到瞌睡。

叶志远愈发无聊,看着别人呼呼大睡,自己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禁感慨:这也许就是变强的代价吧。随着身体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叶志远的心境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变的无比自信,变的胆大妄为,变的有些睥睨众生。这不,监舍大门那不足十公分宽的缝隙中,叶志远如同一只软体动物一般从中挤了出来,独自一人在空旷的监狱中转悠起来,那些平时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也都转了个遍,还从狱警食堂顺走了两只烧鸡和几瓶啤酒,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的回到监舍的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第二天一早叶志远如往常一般整理内务,用早饭,到缝纫车间工作,虽然身体已经强化到在普通人眼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但叶志远明白自己还没有到和一个国家机器作对的地步。只是在结束了早上的工作后,无论雷大壮如何用凶狠的眼光暗示叶志远,叶志远也没有将自己的制作成品拿出一部分交给对方。

吃过午饭,放风时间,叶志远扫了一眼身后紧紧盯着自己的雷大壮等人,扭头向厕所走去。不出所料,雷大壮带领一众小弟呼呼啦啦的也跟进了厕所。

“小兔崽子,今天吃迷魂汤了?怎么忘记向老子上供了?”雷大壮带领众人将叶志远逼到厕所墙角,凶狠的说道。

叶志远不慌不忙的提好裤子,淡淡的说道:“你还记得这段时间我给了你多少成品吗?”

“少他妈废话,别给我攀交情,在这里拳头大就是老子,别以为你以前给我上过供我就不敢打你,以后只要你不上供,照样揍你!”雷大壮以为叶志远要和他打情感牌,不屑的说道。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收了我多少成品,以后要一件不少的还给我,如果你做不出来,就让你这帮小弟们给你凑,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除非你能憋着不上厕所。”叶志远将原来雷大壮说给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返还给了对方。

雷大壮左右看了看一众小弟,眼神中满是浓浓的疑惑: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吧?敢这么和我说话。接着一甩脑袋对着手下一帮小弟道:“给我锤他!”随后转过身解开裤带,在一旁放起水来,也不管身后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只要你不交,我就捶你,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明白吗?”雷大壮满足的抖了几下,惬意的背对着众人说道。

“明白,这也是我要说的话。”

雷大壮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愕然回头,只见自己的一众小弟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本应被打叶志远神情轻松的站在自己身后。不等雷大壮有所反应,就被叶志远那呼啸而来的一巴掌给抽飞在了尿槽里,雷大壮只感到自己像是被一辆小汽车给撞了一般,浑身上下沾满了黄色的汤汤水水,艰难的从尿槽内爬出来,大叫一声向叶志远扑了过来,现实总是无情的,又被一巴掌给扇飞在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尿槽里。

这下雷大壮死心了,想不明白这个叶志远忽然之间怎么变的如此厉害,自己这个准全国散打冠军怎么在对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记着上供哦,只要你不交,我就捶你,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叶志远将雷大壮说给自己的话再一次原封不动的还给对方,惬意的吹着口哨离开了厕所。好一阵子,雷大壮才在自己小弟们的搀扶下走出了厕所,面对狱警的询问,只说自己是不小心滑倒的,绝口不提被打一事。

叶志远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快活,白天工作,缝纫速度本来就快,再加上雷大壮等人的上供,很快就又积攒够了一批工分,换取了减刑政策。晚上就溜达出来到处闲逛,甚至监狱那高大的围墙都翻出去了几次,在外边疯玩,期间叶志远努力的压下就此离开的想法,想着都快熬出头了别再乐极生悲,被国家机关通缉就是在监狱外边也不自由。

这天吃过午饭,放风时间。偌大的操场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口哨声和怪叫声。叶志远向爆发骚乱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警服的女人身后跟着几个狱警向众人走来。

狱警将在放风的众人集中起来,对着众人道:“这是我们新来的教官,名叫上官楠,以后大家的体能、出操等项目由她来带。”

叶志远看着新来的女教官,小麦色的皮肤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得体的军装、结实修长的双腿、刚毅又漂亮的脸庞,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词语:英姿飒爽!只是眼中似乎有一些淡淡的忧伤。

众犯人大声高呼,只感觉祖坟冒青烟了,在这母猪看着都漂亮的监狱中,竟然来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还是自己的教官,都兴奋不已。连前段时间刚被叶志远暴打的雷大壮也觉得自己又行了,没脑子的叫道:“这娘们真够劲儿,哇哈哈哈哈···”众人也跟着怪叫起来。

只见上官楠闲庭信步的走向众人,人群不自觉的分开一条道来,上官楠走到雷大壮跟前,默不作声的看着雷大壮,毫无征兆的一个鞭腿飞起踢向对方,慌乱之中的雷大壮连忙举起手臂格挡,却也被踢了一个趔趄。众人更加兴奋欢呼起来。

“没想到还是个练过的。”上官楠不屑的说道,接着加大力度,一鞭腿接着一鞭腿的踢向雷大壮,开始雷大壮还能举手格挡,渐渐的只感觉双臂发麻,格挡漏出破绽来,被上官楠在脑袋上踢了两脚,已经开始发晕了。

众人从兴奋怪叫中渐渐的变的沉默起来,这娘们下手太狠了,只见雷大壮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依然被上官楠像沙包一样的拳打脚踢,最后一个空中连环踢,将雷大壮踹飞在地上如死猪一般不会动了。

上官楠扫视了一眼众人,众人噤若寒蝉,不敢与其对视,连雷大壮都被打的服服帖帖,谁还会是她的对手。

“一群废物人渣,还敢大叫喧哗,真该千刀万剐!”上官楠冷声说道。

叶志远心中暗暗好笑,这娘们说话还怪押韵。

男人最受不了别人说自己是废物,特别还是从一个漂亮女人的口中说出来,趴在地上的雷大壮也不例外,挣扎着爬起来道:“要不是我没有准备,要不是前两天我在厕所滑倒受伤,”说着还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叶志远,接着道:“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当年可是差一点就是全国散打冠军!”

“还有点血性,行,等你伤好了,我给你机会,我们再比试一番,这要是在战场上,别说你还不是全国散打冠军,就算你是全球散打冠军,也早被我弄死了。”上官楠这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没有经历过硝烟战场、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气场的。连刚撂出一番狠话的雷大壮也不禁缩了缩脑袋,在场唯一平静的可能就只有叶志远了,这源于他对自身强大的自信。

“所有人都有,先围着操场跑十圈,跑最后的人和我操练拳脚!”上官楠发出指令。众人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生怕跑最后挨揍。

连着几天操练下来,监狱的男人们再也没有当初的兴奋,一个个如同霜打的黄瓜,蔫了。连他们认为最能打的雷大壮也被上官楠治的服服帖帖,还有谁敢来捋虎须?

这天夜里,上官楠又想起了自己已经牺牲了的未婚夫,心中烦躁,走到监狱的操场中,对着挂在一处的沙袋疯狂的宣泄着情绪。上官楠原是中国一个神秘的特种作战部门里的教官,为国家训练各个部队内挑选出来的兵王,用来完成国家明面上不能出面的任务,训练出来的战士各个以一当十,精通各种搏斗技能和枪械武器,作为教官的上官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因其脾气火爆、嫉恶如仇,被内部被称为火凤。上官楠的未婚夫也是其中的一名教官,各种战斗技能不在上官楠之下,因其在战斗中沉着冷静、思路清晰,被誉为冰龙的称号,在一次出国至缅甸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了敌人的埋伏,壮烈牺牲了。眼看大婚在即的上官楠悲痛欲绝,独自一人秘密出国,找到对方临时窝点,将其炸了个底朝天,对方死伤无数,却都是些小喽啰,重要人士早已撤离,这件事在缅甸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回国后的上官楠因违反纪律,被组织暂时撤了教官一职,下发到这所监狱中当狱警。

宣泄了一番情绪的上官楠,回想起和未婚夫的点点滴滴,双手抱膝蹲在墙角无声的抽泣起来。

无意间抬头的上官楠却突然看到监狱的操场上,一个身穿狱服的身影正大摇大摆的走向监舍,正是偷偷溜出去玩耍一番的叶志远!


上官楠收拾情绪,顺着墙角偷偷的跟在叶志远身后,心中还在纳闷:这个犯人怎么会出现在监禁的时候?他是怎么出来的?有什么目的?

叶志远跳出监狱东逛西逛一圈后,感到肚子有些饿了,又跳回监狱中,轻车熟路的摸向狱警食堂,搜寻出一些食物后蹲在地上大快朵颐,却不知这一切都被藏在暗处的上官楠看个一清二楚。

酒足饭饱的叶志远清理好残羹剩饭,满足的拍了拍肚皮,打个饱嗝准备回到自己的监舍中睡觉,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站住”。回过身来看到正是自己这几天的教官上官楠。

叶志远眼睛滴溜溜一转道:“教官晚上好啊,你也饿了吗?出来找点吃的?”

上官楠冷着脸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上厕所忘记回监舍了,您信吗?”叶志远撒了个谎道。

“别给我油嘴滑舌,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实话了。”上官楠说完一个箭步扑向叶志远,施展一个擒拿手抓向叶志远。

叶志远暗道麻烦,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能当上全国兵王的教官,上官楠对自己的身手相当自信,相信抓一个看着二十啷当的小青年还是手到擒来的。不过此刻上官楠的动作在叶志远眼中却是如同蜗牛一般,叶志远一个闪身来到上官楠身后,一把将上官楠连胳膊带腰一起从背后抱住,另一只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上官楠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一条钢筋给固定了起来,一丝一毫都动不了,心中没有害怕,只有不可思议:这年轻人是天赋异禀还是受过训练?如果是受过训练,自己不可能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如果是天赋异禀,那真是个好苗子啊。上官楠竟起了爱才之心。

“你别叫我就放开手,同意就点点头。”叶志远低声说道,怕两人的打斗引起狱警的注意。

上官楠微微点了点头,叶志远放开捂在其嘴上的手。“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以你的本领我相信没人能抓住你。”上官楠发出疑问。

“我是被人冤枉入狱的,我本是刚刚考上北大的学生,我这身本领也是在狱中学的,教我的人叫张芝山,是一个道士,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熬到出狱,然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能不能当今晚什么也没发生啊教官?算我求你了。”叶志远一口气将自己入狱经历讲了一遍,略带请求的向上官楠说道。

上官楠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抱过,何况还是一个看着比自己小的男生,不禁耳根微红,轻声道:“你能放开我吗?我保证不叫。”

叶志远略作犹豫,松开了环抱着上官楠的手臂,软玉入怀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舍。

“给我详细的讲讲你为什么入狱。”上官楠问道。

叶志远将自己入狱的过程详细的讲了一遍。

上官楠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阴谋,不过却很有用,想到自己所在的部门不能随意的介入地方司法系统,只好劝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可以确定你是被冤枉的,但是你不要对我们这个国家产生怨恨,因为每个国家都有好人也有坏人,我们这个国家也不列外,但是它在变好,变的愈加完善,过程中难免会些瑕疵,但我们要学会接受它,建设它,你能明白吗?”

叶志远明白上官楠的意思,笑了笑道:“教官,我不会报复社会,也不会仇恨国家的,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何况,如果没有这次入狱,我也不会学到一身的本领啊。”

上官楠不禁松了一口气,假如叶志远这种人危害起社会来,那简直是不可想象。上官楠的老师曾经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还有一句话,能力越大,危害也越大。

叶志远见两人谈的还算愉快,便道:“那我回监舍了教官,今天的事要保密呦。”说完扭头就要开溜。

“等等。”上官楠叫住叶志远道:“让我保密也行,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叶志远回头纳闷的说道。

“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反正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的事,怎么样?”上官楠淡淡的说道。

叶志远想了想,这种情况总不能杀人灭口,自己肯定做不出来这事,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随后在上官楠的陪同下,叶志远无奈的回到监舍门口,在上官楠好奇的目光中,只见叶志远双手各握着一条监舍门那粗大的钢筋轻轻一拉,就拉开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人通行的过道,从容的钻了进去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向上官楠挥手再见,上官楠目瞪口呆,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

叶志远不想暴露自己身体太多的秘密,怕被人抓去切片研究,那就只给上官楠造成一个自己身体敏捷、力大无穷的假象吧。叶志远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

第二天,监狱资料库。上官楠查阅了叶志远的入狱档案,很快就确认了叶志远昨天并没有骗自己,看来他确实是被冤枉入狱的。接着上官楠信步来到了监狱的图书馆,正在图书馆打扫卫生的张芝山看到走进来的上官楠,赶紧一个立正大声叫道:“教官好!”

“不用紧张,我来这里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上官楠看着眼前这个毕恭毕敬的小老头,怎么也和道士联系不到一起,何况还是一个教出了那种具有恐怖身手的弟子的道士。

上官楠找了凳子坐下,示意张芝山坐在自己的对面,问道:“昨天晚上叶志远偷偷溜了出去,你知道吗?”

张芝山一头雾水,迷茫的问道:“教官,您开玩笑的吧?昨天我们一起就寝,他比我睡的还早,怎么会溜出去呢?”

上官楠从张芝山的表情中判断昨晚的事对方并不知情,便接着问道:“我听叶志远说你教过他功夫?”

“怎么能叫功夫呢?我教给他的那是仙术,神游万里、掌断山河的仙术,能上达天庭、能下入地府······”叶志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停停停,好了好了,你继续工作吧。”上官楠看着胡扯八道的张芝山,不耐烦的打断道,说完扭头走出了图书馆。

张芝山狡黠一笑,暗道:吹的你自己都不相信,省的再给我扣上一个封建迷信的大帽子,叶志远这个小王八蛋,嘴上没个把门的,看到漂亮娘们都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差点让这个母老虎逮住把柄整治我。

这段时间的操练下,上官楠已经是这里每个犯人的噩梦,导致张芝山以为上官楠是来抓把柄整治自己的······

监狱长办公室。上官楠坐在监狱长的对面,淡淡的说道:“你这里有一个犯人,叫叶志远,我每天要带他出去一次,你批个文件吧。”作为曾经中国某特殊部门教官的上官楠,并没有将眼前这个肥胖的男人放在眼里,即便他是这所监狱中最高的长官。

“上官小姐,你这样我很为难啊,假如犯人外出逃跑,这算谁的责任呢?”监狱长为难的说道。

上官楠心中暗道:叶志远都不知道出去逛了多少次了,他要是想逃跑,你以为你能留住他?同时心中明白对方只是不想担责任而已。

“我可以给你写一份保证,并签上我的名字,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上官楠淡淡的说道。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监狱长快速的拿出一张稿纸,草拟一份内容,大概意思是狱中一名犯人被上官楠带出做任务,一切后果由上官楠承担等。监狱长审查了一遍递给上官楠,上官楠接过稿纸在上边唰唰唰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上官楠本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拿到监狱长的通行文件后,便在操场上找到了正在上操的叶志远。在进行了一番体能训练后,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唯独叶志远神色轻松,脸不红心不跳,上官楠暗恼自己早就应该发现这人的异常的。

“叶志远,过来。”上官楠冲着叶志远叫道。

叶志远赶紧出列,小跑到上官楠身边大叫道:“到!”

“跟我走。”上官楠回头向监狱后勤处走去。

走出了众人的视线后,叶志远忙问道:“教官,去哪里呀?”

“你不是喜欢跑出去玩,今天我光明正大的带你去监狱外边转转。”上官楠笑着说道。

叶志远一头黑线,以为上官楠拿自己开涮。直到跟着上官楠走到后勤处,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后,叶志远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教练,咱们真出去啊?到底要干啥?”

“你不想回你的家乡天江市看看吗?”上官楠问道。

“您不会是知道我是冤枉的,动用了权力把我提前给放出来了吧?”叶志远眼中带着兴奋问道。

“想的美,我们虽然有些特权,但是也不能随意的介入地方司法系统。”上官楠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说道。

“那你现在是?”叶志远糊涂了。

“我调查了一下,确认了你是被冤枉的,所以尽我所能,能给你一些帮助就帮一下,我还调查到你入狱这几个月来,你的家人因为身体不好、路途遥远,并没有来看过你,想必你也很想知道家里的状况吧,咱们这就回去看看,怎么样?”上官楠淡淡的说道。

想到自己的母亲大病初愈,自己又出了这样一桩事,家里人肯定心急如焚,叶志远不禁眼眶微红,真诚对着上官楠道:“谢谢您了教官。”

在后视镜中看这一幕的上官楠,微微点头驾车开出了监狱。


上官楠驾车在高速上疾驰了几个钟头,也觉得有些困乏,和叶志远找了个服务区休息,期间给叶志远买了身衣服,不至于让叶志远穿着囚服引人注目。

简单的吃过饭,叶志远催促上官楠上路,恨不得马上见到自己的父母。上官楠翻了对方一记白眼道:“你想累死姐姐吗?要不你来开吧?”

叶志远挠了挠头,看着面露疲态的上官楠,也觉得有些愧疚,不好意思的道:“我不会开车,不好意思啊,我心急了,那咱们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上官楠看着腼腆的叶志远道:“没事,知道你心急,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了,到了你家,你只能在暗处看看你的父母,不能见面,不然一是解释不清你如何出来,二是我也不想看到骨肉再分离的场景,你能做到吗?”

叶志远犹豫片刻,想着自己能出来看看家人已经是承了上官楠天大的人情,总不好再给对方添麻烦,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休息一阵,又给车子加满油,便驾车离去。

到达天江市,天已经擦黑了,在叶志远的指引下,两人出现在当初叶志远假结婚时所得的婚房处。

近乡情怯,坐在车内的叶志远看着房间窗户漏出的灯光,双眼通红,久久无动于衷。

“下去啊,愣什么?记得我们的约定,不要见面,偷偷看一眼就行了。”上官楠催促道。

叶志远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顺着墙壁蹭蹭蹭的爬了上去,墙上留下一排手指捅出来的孔洞,双手扒着自家的窗台向里边望去。只见二老正在吃晚饭,桌子上摆着一盘青菜,两人面前各放着一碗米汤,简简单单。

房间内沉默压抑,叶母吃着吃着,放下手中的饭碗,长叹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小远在里边过的咋样,能吃饱饭不能,早知道这样,当初你就不应该让他娶那个苏天荷,那豪门的恩怨不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沾染的,惹出这些麻烦事,我死了不当紧,小远这辈子——哎,大好的前途没了。”说着说着龚素珍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叶卫国只是低头不语,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最后将手中的饭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放道:“我明天接着去盛世公司要说法,我一定要让他们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你消停点吧,咱们斗不过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前段时间咱家门口被人泼大粪,还扔了一只死狗,还不是那些人在报复你去告状?别最后再把你的老骨头给搭进去了。”龚素珍赶紧劝道。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窗外的叶志远心如刀绞,既心疼父母又痛恨那些恐吓自己父母的恶人,慌忙沿着原路返回,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冲进去与父母相见。

叶志远双眼通红的回到车内,对上官楠道:“教官,能借我点钱吗?”

上官楠似乎早有准备,从副驾座位上的手提包内拿出一摞钱递给叶志远道:“前段时间出国花了不少,现在我手头也没多少钱,这是两万块钱,你先拿去。”

叶志远默默的接过钱,用车上的塑料袋装起来,又找来纸笔写了个便签一同塞进塑料袋内,再一次转身下车爬到自家窗台边,轻轻的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把手中的塑料袋塞了进去,关闭好窗户,在窗户玻璃上“啪啪”的拍了两下,便从楼上唰的一下跳了下来,赶紧跑到车内对上官楠道:“开车,走。”

叶卫国听见有人拍窗户,以为又是那些社会人来找茬,赶忙跑过来打开窗户,却连个人影也没有,只看到楼下一辆汽车的尾灯消失在眼前,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正准备返回接着吃饭,又发现脚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塑料袋,捡起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摞人民币,上边还有一张纸条,写着:爸妈勿念,我在里边很好,你们要千万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儿志远。

“孩儿她妈,你看这是啥!”叶卫国惊喜的向龚素珍大叫道。

天色已晚,今天是赶不回监狱了,上官楠给监狱长打电话说了一声,带着一路沉默不语的叶志远,来到天江市中心的一家旅馆,开了两间标房入住。

两人都还没有吃晚饭,上官楠买了些卤煮和酒水,敲开了叶志远的房门。

“喝点儿?”看着神情低落的叶志远,上官楠开口说道。

叶志远接过上官楠手中的烧刀子,仰头“顿顿顿”的灌了下去,瞬间喉咙如同烈火灼烧,不禁咳嗽了起来。

上官楠抢过酒瓶道:“不会喝就少喝点逞什么能。”看着并不搭理自己的叶志远,上官楠接着道:“至于吗?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当年我未婚夫死在我怀里,我也没有像你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

叶志远不禁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经历,“教官,给我讲讲呗,什么情况啊?”

上官楠喝了一口酒道:“当年我们就要走入婚姻的殿堂了,却接到上级发来的任务,一群国际雇佣兵在我国窃取机密情报,并劫持了一位重要的工程院院士,上级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情报、救回院士。由于任务特别艰巨,我和我的未婚夫都参加了这次任务。”往事不堪回首,上官楠又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我们和敌人边打边追,途中歼灭了数名敌人,我们也牺牲了两名战士,最后成功的救出了院士、抢回了资料,可我却贪功冒进,想为死去的战士报仇,我们一路追到了缅甸,却遭到敌人支援部队的埋伏,我的未婚夫为了保护我,用身躯为我挡了无数的子弹,就这样死在我的怀里。”

上官楠平淡的讲出了那段往事,叶志远却能体会到她深深压抑在内心的哀伤与仇恨,自己的遭遇在她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上官楠仰头将手中的白酒喝完,突然蜷缩在椅子上失声痛哭起来。叶志远不知如何是好,慌忙起身抽了张纸走到上官楠身旁,碰了碰她的肩膀道:“教官,别伤心了,擦擦泪吧,您看你本来是开导我的,怎么把自个给弄哭了。”

上官楠转身搂住了叶志远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道:“别动,让我靠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叶志远被上官楠的举动给弄的愣住了,随即想到对方就算再厉害、再坚强,可她也是个年轻女子啊,失落时也想找个肩膀靠一下休息会儿,便双手抱着其肩膀轻轻的拍起来。

不一会儿,上官楠推开叶志远,擦干泪水,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叶志远的房间。经此一事,叶志远那烦闷低沉的心情也不那么强烈了。

经过昨夜的交谈,两人之间似乎存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今天上官楠似乎心情不错,边吃早餐边开口道:“据我推测,你含冤入狱这件事背后,很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盛世地产的秘书李佑鸿干的,除了他,别人没有动机的。”

叶志远想了想也很赞同。

“要不要我动用我的关系网,给他来一个深刻的教训,替你出一口气?”上官楠问道。

“不用了吧,我和他之间只是一个交易,就算我是被他搞入狱的,可严格来说,没有他,我母亲现在也不可能治好病,其实我还是很感激他的。”叶志远回答道。

上官楠嗤之以鼻道:“你还真是善良,你也说了,那是你们的交易,可交易完成了为什么还要让你含冤入狱?”

“可能他觉得我这钱拿的太容易了吧。”叶志远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敷衍的说道。

“接下来去哪?据我调查,你在北大还有一个刚刚确定关系的小女朋友,要不要去看看?”上官楠蛊惑道。

“你带我出来看望父母,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们再这样乱跑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叶志远摇头拒绝道。

“没事,我在这个监狱呆不了多长时间的,临时来这里过渡一下而已,没什么影响,走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们到北大转转就回去!”上官楠起身付账走出早餐店,叶志远无奈只好跟上。

途中上官楠开车开的烦躁,将驾驶汽车的方法与技巧在一个服务区内教给叶志远,在叶志远那变态的反应能力和超强的身体协调性的帮助下,没一会儿就开的有模有样,让上官楠惊叹不已,直呼天才,随后坐到副驾,要求叶志远开车。叶志远不禁心中吐槽:这娘们心真大,我这刚刚练车不到十分钟,就敢让我开车带她上高速!

男人没一个不爱车这种东西的,叶志远心中也跃跃欲试,也不废话,踩离合、挂挡、放手刹一气呵成,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去,向北京驶去。

接下来的路程全程由叶志远驾驶,上官楠躺在车里呼呼大睡,叶志远的体能那不是盖的,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困意,驾驶了一天终于到了北京大学,那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国际知名学府。


按照上官楠的要求,叶志远还是不能露面,只能在暗中看一眼夏青。

两人下车,叶志远头戴鸭舌帽,嘴巴捂个口罩,还戴了个墨镜,和上官楠走进了北大校区。

正是午饭时间。两人在夏青所在的班级不远处等待。不一会就看到夏青和几个女生一起走出了教学楼,几人兴高采烈的交谈着向食堂走去,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叶志远。

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个白衣少年,长相帅气,手捧鲜花,正是苦苦追求了夏青几个月的闫歌,在几个好朋友的簇拥下,走向夏青,将鲜花向夏青的手中塞去道:“夏青,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感觉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你,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和我在一起好吗?”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跟着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夏青瞬间脸上通红,“你这人怎么这样?丢死人了。”说完赶紧接过鲜花扭头跑了出去。

人群中又是爆发一阵欢呼。

“好帅啊,听说闫歌还是个富二代,要是追求我该多好啊。”

“是啊是啊,人帅又多金,夏青真是走了好运。”

“什么啊,你要是长的和夏青一样美,闫歌肯定也会追求你的。”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的议论声。

闫歌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挥手向同学们致意。

远处的上官楠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叶志远,调笑道:“年轻真好啊,不过你这个女朋友好像接了那个小帅哥的花了耶,这算不算背叛你啊?”

“我们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算不上背叛。”叶志远淡淡的说道:“走吧教官,我们回去。”说完扭头就走。

看着叶志远的背影,上官楠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叶志远开车,这家伙除了加油外,一路不停歇。上官楠在车上都睡了好几觉了,看着依然精神奕奕的叶志远,不禁感慨对方不是人。

回到监狱,叶志远又开始了熟悉的一天,吃饭、工作、出操,还不忘收取雷大壮的上供,夜里照常会出现在狱警们的小食堂找吃的,期间还碰到过上官楠几次,两人打个招呼,各忙各的。这监狱如同自家的后花园。

这天刚起床,叶志远就被上官楠拉着开车出了监狱。期间上官楠要求叶志远戴上眼罩,说是秘密基地,目前还不能让叶志远知道路线,叶志远也不问原因,自觉戴好眼罩任其安排。叶志远对上官楠一直心存感激,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可怜?叶志远也说不清楚。

一路颠簸,车子终于停了,上官楠解开叶志远的眼罩,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铁门,叶志远抬头向四周看去,只见群山环绕,身后一条泥泞的小路,面前那巨大的铁门就嵌在山体上,隐秘且壮观。

上官楠来到铁门一侧一通操作,巨大的铁门“轧轧轧”的升了起来,漏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上官楠走进门内,将一个电路盒内的开关送上,山洞顶部两排探照灯依次点亮,将漆黑的山洞照的如同白昼。

叶志远跟着上官楠走进山洞,又开启了几道门后,洞内景象映入眼前,这是一个巨大的射击靶场,周围还堆放了无数的军用物资,装甲车、榴弹炮、枪械等武器一应俱全。

叶志远不禁问道:“教官,带我来这里干啥?”

上官楠淡淡的说道:“你是一个天生的战士,我带了无数的兵,从没见过像你一样的好苗子,我想把我所学都教给你,希望你能为国效力。”

叶志远撇了撇嘴道:“您真这么想?”

上官楠略显尴尬,道:“这是主要原因,当然了这里边还有私心,还记得你说过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叶志远点了点头。

上官楠接着道:“通过这几天我对你的观察,我认为你不是那种奸恶之辈,相反还很善良、孝顺,这也是我想教你的原因之一,至于私心嘛,我想在以后有机会复仇时有你当帮手。”上官楠顿了顿接着道:“这些就是全部原因,你可以选择不接受,所以,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的想法。”

经过一系列事情,叶志远早已成熟了许多,看着眼前这个倔强、果敢又漂亮的女人,叶志远呵呵一笑道:“教官,不用那么严肃,那个男人不爱打枪呢?我们开始吧!”

听着眼前这个臭小子胡扯八道,上官楠轻啐一口道:“我不仅要教你枪械武器的知识和技能,还会教你格斗,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能看出来你只是凭借速度和力量取胜,如果加入技巧训练的话,你会更上一层楼的。”

叶志远暗暗点头。

说完上官楠拆开一个木头箱子,露出一排排黄橙橙的子弹,拿起身旁的一把手枪,熟练的退出弹匣,将子弹一发接着一发的压进入弹匣,将弹匣推入手枪,瞄准远方的靶子,“啪啪啪啪啪”扣动扳机,叶志远别改造后的目力极佳,看到远方的靶子均被命中在十环以内,不禁拍手称赞。

“你来试试。”上官楠将手枪递给叶志远,教他如何退出弹匣装弹等。

叶志远迫不及待的举枪瞄准,“啪”的一声,脱靶了。

“噗嗤”,上官楠笑出声来。

叶志远老脸一红,根据枪的后坐力和弹道方向调整力度,有力的双臂稳如老狗,再次瞄准靶子,“啪”,十环。

上官楠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蒙的吧?”

叶志远微微一笑,接着扣动扳机,接连命中靶子,均是十环。

“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真是天生的战士!”上官楠惊叹道。

接下来上官楠拿出一把半自动步枪,向叶志远介绍了使用方法后,递给叶志远,叶志远同样在试射了一发后,枪枪命中靶心。随后是自动步枪、冲锋枪甚至最后拿出了一把狙击枪,叶志远均能快速上手,打出不错的成绩。

叶志远玩的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天色渐晚,上官楠叫停了叶志远道:“今天就到这里,主要是让你熟悉一下枪械,我们明天继续。”

叶志远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突击步枪,跟随上官楠走出了山洞,戴上眼罩,坐上车和上官楠向监狱返回。

接下来的日子,叶志远每天晚上在监狱睡觉,白天就和上官楠出现在神秘的山洞中,练习各种武器,包括如何隐蔽、埋伏、移动射击等等,甚至最后连手雷、火箭筒这种大杀器都玩了几次,叶志远直呼过瘾。

各种武器叶志远都能熟练掌握后,上官楠又教了叶志远格斗技能,包括发力技巧、隐蔽偷袭、人体要害等等,被改造后本就变态的身体这下更加无敌了。

教无所教的上官楠甚至教起叶志远开装甲车、坦克等,最后来到一间飞机驾驶模拟室,叶志远在这里又学会了开直升机。

叶志远不禁感叹:不管是谁,只要掌握了这些知识,那简直就是杀人机器。

玩枪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过去了三个月,这天早上上官楠准时的出现在叶志远的监舍门口,其他犯人早就熟悉了这一幕,自从叶志远教训雷大壮的事被传开后,人们明白,这俩神哪个也不能惹。

监舍门到点自动打开,叶志远走了出来对着上官楠道:“早啊教官,咱们出发吧。”

上官楠却未动,对叶志远道:“该学的你都会了,甚至比我还强,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叶志远不禁愣在原地,抬头愣愣的看着上官楠。

“我接到调令了,今天就要返回我们部门,其实我是因为犯了错误才被撤职来到这里的,不过见到你后,觉得不虚此行。”上官楠笑嘻嘻的说道。

叶志远心中有些堵得慌,这些日子,上官楠和他亦师亦友,共同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现在乍一听就要分别,心中不是滋味,道:“那教官,我们啥时候能再见啊?”

上官楠揉了揉叶志远的脑袋道:“傻小子,等你出狱了,我来给你接风。”接着伸出手道:“再见!”

叶志远慌忙也伸出自己的手和上官楠握在了一起。

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日子,白天疯狂踩缝纫机,夜里溜出去吃喝玩耍,空闲时间和张芝山吹牛打屁,雷大壮也终于还清了自己的债,发现叶志远并不是一个蛮横无理的人,相反还很好说话,期间又找叶志远切磋了两回,自然又被打的满地找牙,终于心服口服。雷大壮脑子简单,和叶志远处的挺好,相约出狱后有机会再见面一块玩,叶志远满口答应。

叶志远服刑期间又换了几次减刑政策,终于在监狱中服刑十一个月后,叶志远到了出狱的时间。

狱友们依依惜别,张芝山交代叶志远走出监狱大门后千万别回头看,不然还会进来的,叶志远嘲笑对方一个道士还信这东西,这一刻,很多人的眼角都有些湿润,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叶志远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监狱中,但大家还是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叶志远踏出监狱大门,虽然期间偷偷的溜出来无数次,但这一次却感到格外的不一样,那是真正自由的感觉。

叶志远回想起自己在监狱里这段时间的收获,有一种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味道,真是未来可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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