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朝歌卫韫的现代都市小说《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朵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由网络作家“朵花花”近期更新完结,主角叶朝歌卫韫,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他所言,外面的打斗声逐渐小了下来,不一会,归于平静。这时,长风在外叫叶辞柏。后者应了声,随即对叶朝歌说:“没事了,好好休息,我去把刘嬷嬷唤来陪你,有事就大叫,知道吗?”待她应了,叶辞柏方才开门出去。不一会,刘嬷嬷便过来了,给叶朝歌倒了杯热水,“小姐吓到了吧?”她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些糊涂,刚才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啊?......
《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夜渐渐深了,整个客栈里安静了下来。
正是深眠之时,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紧接着,兵器相接的打斗声响起。
迷迷糊糊睡着的叶朝歌倏地睁开眼睛,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时,急促的敲门声而至。
“妹妹,是我,开下门。”
身上披了件外衣,叶朝歌过去开了门。
叶辞柏闪身而入,反身将房门关上,对叶朝歌说:“外面出了点事,别害怕,哥哥在这保护你。”
叶朝歌收回落在兄长身上的异样目光,“出什么事了?”
“有不长眼的夜袭,放心吧,我都安排过了,想来不用太久就会结束。”叶辞柏颇为自信道。
如他所言,外面的打斗声逐渐小了下来,不一会,归于平静。
这时,长风在外叫叶辞柏。
后者应了声,随即对叶朝歌说:“没事了,好好休息,我去把刘嬷嬷唤来陪你,有事就大叫,知道吗?”
待她应了,叶辞柏方才开门出去。
不一会,刘嬷嬷便过来了,给叶朝歌倒了杯热水,“小姐吓到了吧?”
她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些糊涂,刚才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啊?”
“老奴也不知,想来是冲着少爷来的,好在少爷早有准备,不然……”
说来也是奇怪,这一路上怎地净是这般的惊心动魄,虽然每次皆有惊无险,但这一次次的,也是够让人胆战心惊的。
叹了口气,刘嬷嬷便伺候叶朝歌上床歇息。
醒了再睡,一时半会自是睡不着的。
叶朝歌躺在床上琢磨开来,刘嬷嬷说今夜之事是冲着兄长来的,这一点她是极为赞同的,方才开门后她就发现了,兄长身上的衣裳还是白日时的那一件,且看整齐程度,并非是仓促之下穿上的。
显然,兄长这么晚没有睡,是猜到会有人夜袭。
据她所知,此次过来云城,兄长只带了长风一个随从,但照方才的诸多情景,并非如此。
这些,都能解释得通,可她总是觉得有种说不太上来的违和感。
兄长待她的在意是毋庸置疑的,依着他的性子,明知会有人对他不利,却还来寻她,将她露于人前这一举动,无异于告诉众人她是他的软肋,这样的行事作风,委实讲不通。
除非……
除非夜袭,是冲着她来的,而非兄长!!!
或许说,从一开始兄长来这云城,就是为的今夜!
明明觉得很不现实,可不知为什么,叶朝歌就是被这不现实的猜测说服了。
沉下心来,她重新将重生后一路行来所发生的诸多种种从头捋了一遍,最后将目标锁定在岭南的那晚。
可是,越分析便越糊涂,想开了一个问题,却又有数不清的问题冒出来。
在这般的胡思乱想中,叶朝歌慢慢添了睡意,睡前稀里糊涂的想着,她只要知道,她的兄长不会害她,其他的时候到了总会明白的。
与此同时的另一间房里,叶辞柏临窗而立,这时,房门敲响,长风推门而入。
“怎么样?”
“少爷,经过排查,的确是周得的人。”
叶辞柏怒意丛生,“之前收到殿下传信时我还不信,妹妹就是个弱质女流,周得就算狗急跳墙,也不至于对妹妹不利,看来,是我高估了人性。”
长风安慰道:“少爷您也别生气了,有少爷在小姐身边保护,那周得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动不得小姐分毫的。”
“说起来还是殿下神机妙算,估摸着周得会对小姐不利,不然今夜……”
“你给我闭嘴!”
叶辞柏怒声打断,将长风唬了一跳,“少爷……”
“殿下神机妙算?你用你那不拐弯的脑子好好给我想想,若不是他闯了妹妹的房间将妹妹牵连进来,那周得又怎会对碍了他事的妹妹动手?若不是……今夜之事又怎会发生?”
越说越生气,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妹妹的无妄之灾。
长风咽了咽唾沫,“少爷您小点声,外面可都是殿下的人,若是……”
“那怎么了,小爷我敢说就不怕他听到,幸好妹妹没事,如若不然,小爷我定会不顾多年的情分,就算他是太子,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家妹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找回来了,这福还没享到,就先深陷囹圄,虽说早在初始,那人便派了暗卫暗中保护,但他妹妹只是个那么小的小姑娘,面对如斯惊险,怎可能不害怕。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便怒气翻涌。
……
翌日,叶辞柏带着叶朝歌先一步启程回京。
临行前,陆恒出来相送。
叶朝歌全程神色淡淡,随后无甚诚意的福了福身便上了车。
一行人渐渐远去,陆恒立于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眉宇间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叶国公府十二年前被拐的女儿找到了,这让他颇感意外,没有想到的是,会在这偏僻的云城遇见,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叶辞柏竟也在,且通过昨日的观察,他发现,叶辞柏对这个妹妹颇有维护重视之意。
这些,是从未有过的。
一直以来,他对待叶思姝这个养妹,皆是淡淡的,不近不远,不疏不亲。
难道这就是血脉亲情?
这些还不是他最意外的,让他最为意外的是叶朝歌。
昨日他只顾着震惊于叶朝歌的身份,不曾仔细正眼看过,今日方才一看,让他更为震惊。
听说这十几年来,她生活在山沟沟里,本以为这一身的土腥气是少不了的,结果却与他所想完全相反。
外貌自是不必说,当年国公夫人便是上京有名的美人,叶朝歌肖母,虽然如今稍显稚嫩,神色蜡黄也不太好,但相信精养一段时间,待她张开了,姿容必是不俗的。
最让人惊艳的是她的气质,那种淡然中透着疏离的气定神闲,便是上京贵女也不遑多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哪家精心培养的高门贵女一般。
这般的一个正主儿回去了,姝儿的日子,岂不是将会变得很艰难?
……
祁氏脸色缓了缓,“走,陪我去问问!”
走在回去路上的叶朝歌兄妹俩,自是不知道他们走后还有这么一幕。
“妹妹……”
“怎么了兄长?”
叶辞柏欲言又止:“今日之事……”
知晓他想说什么,叶朝歌微微一笑,“兄长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
叶辞柏顿了顿,摇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不方便在母亲面前说的,便与我说,别闷在心里……”
“啊?”
“我知道,你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在意的,毕竟那是我们的亲祖母,任谁听到自己的亲祖母那般说自己都不会好受,为兄懂得……”
“我……”
“不过妹妹你放心,今日的事,兄长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有兄长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若是心里难受,便跟兄长说……”
叶朝歌听得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和哪啊,说真话都没人信?
她是真的不在意啊!
不过她也没有再解释,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叶辞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摸摸妹妹的头,“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哥哥。”
“啊?”
叶朝歌一呆,这又何出此言啊?兄长和哥哥不都一样吗?
望着表情呆愣的妹妹,叶辞柏心里软成了一团,忍不住的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哥哥亲近,你喊我兄长总感觉特别的疏远,以后莫要再喊兄长,要喊哥哥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
叶朝歌恍然,乖乖的点点头,“哥哥。”
“这才对嘛。”
亲眼见到叶朝歌进了一甯苑,叶辞柏方才回去。
“小姐回来了,热水准备好了,可要沐浴?”青岚和青茗迎上前,一个将准备好的湿帕子捧给叶朝歌,一个为她褪去披风,配合默契,仿佛这样的事情做过无数次一般。
叶朝歌望着眼前二人,这是她们来到一甯苑后第一次认真看她们。
青岚和青茗皆比她大一岁,前者略高挑一些,后者略逊一筹,容貌中等,规规矩矩的样子,乍一看并不起眼。
“沐浴吧。”收回视线,如是说道。
闻言,二人心下皆是一松,方才小姐看她们的目光莫名的让她们倍感压力,此时移开,心中仍残余些许的异常。
她们知道,这是一种畏惧心理。
进了澡间,叶朝歌便让二人下去了,只留下刘嬷嬷。
“嬷嬷,青岚和青茗来一甯苑也有数日了,您怎么看?”叶朝歌一边脱衣,一边随意问刘嬷嬷。
刘嬷嬷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凉,便又加了几瓢热水,差不多了,方才道:“老奴瞧着这俩丫头都是稳重的性子,这几日您并未让她们近身伺候,她们也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外面,不曾越雷池一步,应该是有分寸的。”
叶朝歌进了浴桶舒服的喟叹,“嬷嬷如此说,可见是两个不错的,既然如此,明日开始便让她们进屋伺候吧。”
……
“老奴代那两个丫头谢过小姐。”
“王嬷嬷如何?”
刘嬷嬷踟蹰了一会,道:“不瞒小姐,当日夫人着老奴为您挑人时,其实王嬷嬷一开始并不在老奴的人选中……”
闻言,叶朝歌挑挑眉,“哦?”
刘嬷嬷一边拿瓢舀水浇在叶朝歌的身上,一边道:“当日老奴也只是想着先让她在一甯苑看顾几日,待找到了合适的便将她替换下来,故而这事老奴就瞒了下来,小姐莫怪。”
“可有缘由?”
刘嬷嬷叹了口气,“小姐有所不知,王嬷嬷早前便打算告老回乡下,只不过碍于没人能撑起她那摊子便一直搁着,在您回府之前,找了人接班,就准备离开,只不过咱们一甯苑刚刚开苑,老奴看了一圈实在没找到合适的,便托了旧情,请她过来看顾一段时间。”
晚膳设在致宁苑,一家四口围桌而坐,丫鬟婆子穿梭左右伺候着。
期间,祁氏不停的给女儿夹菜,每一样皆依了叶朝歌的口味,显然在这之前,她曾在刘嬷嬷那里了解过。
这些前世不曾注意过的微末小事情,此时换了一种心态,满满的都是珍惜和感动。
叶庭之也夹过两次,经过愤怒的沉淀,再度面对他,叶朝歌已然能正常应对,只是假装出来的,终究很累啊。
吃过饭,下人进来收拾,一家四口便去了小厅,闲话家常。
大多是他们在说,叶朝歌在听,并非不融入,只是她现在刚回来,总要装上一番。
天色渐晚,一家之主叶庭之宣布散去。
祁氏打心眼里是想和女儿一起睡的,但又怕吓到她,不好逼得太紧,便退而求其次提出送她回一甯苑。
致宁苑距离一甯苑并不算近,一来一回的委实累人,叶朝歌想着正要婉拒,叶辞柏却先一步开了口。
“娘,不若让儿子送妹妹吧,也好让我们兄妹俩说说话。”
兄长此举正正合了叶朝歌的意,当下便顺势应下来。
儿子都这么说了,祁氏只好打消原有的念头,依依不舍的目送一双儿女离开。
回去的路上,兄妹俩各自沉默着走在前头,刘嬷嬷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一时寂静无言,只余脚步声回响。
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叶辞柏率先打破了沉默。
“妹妹,你可怨我们?”
叶朝歌茫然的眨眨眼,“兄长此话何意?”
想到白日叶朝歌那一片刻的冷漠,叶辞柏叹了口气,“当年你被拐,身为父母兄长,多多少少是有责任的,你可怨我们?”
闻言,叶朝歌便懂了。
摇摇头,“不怨。”
不待他反应,接着道:“以前怨过,可今日见到母亲,我不怨了。”
前世她怨过,母亲离世终醒悟,如今再度见到生母,她没有丝毫的怨恨,有的只是感激和感恩,让她有此重来的机会。
听到这席话,叶辞柏吐了口气,“其实你怨我们也是应该的,毕竟若非我们没有看顾好你,你也不会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时隔十二年终于把你寻了回来,还未怎么着,却先让你受了委屈……抱歉妹妹。”
叶辞柏望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歉意。
叶朝歌明白他这是意识到了什么,其实也是,老太太此举再明显不过,兄长又不傻,怎么会品不出个中心思呢。
前世兄长是在她回来一段时间后才回来的,那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如同今日这般的一番话,自是不曾有过。
心思过滤了一番,叶朝歌觉得,既然这下马威老太太已经给了,她若是不回馈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默默的在心里对兄长说了声对不起,垂眸酝酿稍许,再次抬头时,眸中已然盈满了泪花。
鼻音微重,哽咽道:“兄长,我觉得我好像不该回来的。”
闻言,叶辞柏脸色就是一变,“胡说,什么叫不该回来,这里是你的家,你不该回来谁该回来?”
说完,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喘了口气,语气微缓道:“为兄知道你很聪明,自是看出了些什么,身为晚辈,我没有立场道长辈的不是,但是妹妹,你要知道,这个家娘和我,是一直念着你的。”
叶朝歌抽了抽鼻子垂首不语,耷拉着肩膀的模样,像个小可怜。
看着,叶辞柏心便软的不像话,干脆伸手牵上她的,步子迈得极大,一路回了一甯苑,带着人坐下,这才缓缓开口。
“有些话娘不方便与你说,今日为兄便与你说道说道,当年你与下人在灯会走散,全家人遍寻不着,最后得知你被人拐走早已离开了上京,我们的娘当时便生了一场大病……一年后,祖母无意中在叶家的旁支发现了思姝,她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便动了过继的念头……”
后来如何,叶朝歌自是清楚的。
当时祁氏并不同意过继,无奈老夫人坚持,同年,叶思姝便正式成为国公府的养女,养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很喜欢叶思姝,便找祁氏要叶朝歌这个名字,欲让其将国公府嫡女这一身份取而代之,结果很明显,祁氏不同意,甚至还为叶思姝取了这个名字,老太太自然是不肯干,最终为叶朝歌取名的祁老将军出面,老太太迫于压力,这才歇了心思。
这么些年,叶思姝便一直养在老夫人的身边,因着祁氏不同意记名,她在世人眼中,只是国公府的养女。
对叶思姝的喜欢,老夫人几近魔怔,也一直记着名字和记名这两茬,在她回来后,更是算到了她的头上,叶思姝是国公府的养女,而她亦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曾正名。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叶辞柏仰头灌了杯茶。
随后总结道:“之所以与你说这些,意在告诉你,母亲一直想着你念着你,过继思姝全是祖母之意,在这国公府里,你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没有人能越得过你去。”
送走了兄长,叶朝歌望着漫天星空,长长的吁了口气。
稍许,忽然侧首问刘嬷嬷,“方才兄长的话,嬷嬷你们听到了多少?”
刘嬷嬷低了低头,“小姐恕罪。”
叶朝歌笑笑,也就是全听到了,也是,房门不曾关上,兄长的嗓门又大,恐怕方才门外那些人,但凡是长了耳朵的,都会听个清楚。
沉吟片刻,叶朝歌再度开口,“一甯苑的下人,嬷嬷不必拘着,随她们去。”
刘嬷嬷先是一愣,很快便也反应了过来,虽然十分的意外,到底没有多说什么便应了下来。
叶朝歌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几个婆子和丫鬟,她们于她并不陌生,皆是前世在一甯苑伺候的,个中脾气秉性,虽印象不深了,但她记得,那里面有几个碎嘴的。
老夫人为了叶思姝这个眼珠子给她下马威,她便往她心窝子上戳刀子!
她可是最清楚,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叶思姝,最在乎的便是养女的这一身份!
……
天刚亮,祁氏便来了一甯苑,将被窝里的叶朝歌无情的拉了起来,开始捯饬自己的女儿,换上这件翠绿襦裙,左右看了一会,不满意,换!
换成淡粉,还是不满意,再换!
如此翻来覆去的折腾,连着倒换了不知多少次后,祁氏终于满意了。
“恩,还是这件嫩黄最衬我儿的肤色。”自己的女儿怎么看都好看,但就这件,穿上最好看!
叶朝歌木着脸照照镜子,不禁抽了抽嘴角,不得不说,祁氏的眼光很好,这件嫩黄衣裳确实非常漂亮,但是,穿在她身上,真心不怎么地!
她从小生活在山沟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早已晒成了小黑鬼,虽然回来后,祁氏各种好东西给她吃、喝、抹,倒也精养出了一身光滑的皮子,是白了一些,但距离白肤尚有一些差距,好吧,很长的差距,她现在顶天勉强点说,也就是黄皮肤。
……
可以想象,黄皮肤穿嫩黄……
她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叶朝歌默默的看了眼一脸惊艳的祁氏,行吧,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瞧着好看。
可是,真让她穿这么一身衣服出门,那是万万穿不出门的。
“娘,不着急,外祖进城后先要进宫面圣,咱们就算现在去了将军府也见不到外祖,不若咱先吃些早膳,女儿饿了,想吃娘亲手做的梨花糕。”
叶朝歌尽量将自己摆放在十四岁年纪的心态上,拉着祁氏的胳膊撒娇。
女儿回来也有月余,虽然与她极为亲近,但极为稳重妥帖,像现在这般同她撒娇,真可谓是头一次,喜得祁氏有些晕,想也不想的点头。
现在别说女儿要吃她亲手做的梨花糕,就是要天上的太阳,她也会想法子给她造一个太阳!
前脚祁氏去小厨房给她做梨花糕,后脚叶朝歌便招呼刘嬷嬷她们帮她换衣裳。
青岚疑惑不解,“小姐不喜这件吗?”
“喜欢,但是不适合我,我现如今本就是黄皮肤,让我再穿这么一件嫩黄出去,旁人不用看别的,只看我成了。”叶朝歌一边手上不停的脱衣,一边嘟着嘴嘀咕道。
刘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看到咱们小姐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尤其是方才撒娇那一幕,简直是一大奇观。
叶朝歌忍不住臊红了小脸,“嬷嬷就莫要再笑话我了,我这也不是没法子嘛,娘她兴致勃勃的,我怎能扫了她的兴。”
“可若是夫人回来看到您换掉她为您精心挑选的衣裳……”
“那没事,待会你们就说比方才那件好看就成了。”
最终,叶朝歌换了一件珍珠白的百花飞碟锦衣,裙摆处堆满各式各样姿态的飞碟,颜色或明或暗,或亮或淡,随着走动,裙摆摇曳,那些飞碟好似活了一般,翩然飞舞,十分的精致好看。
趁着祁氏还没回来,叶朝歌趁机将妆容也让青岚给打点妥帖,满头乌发在她的一双巧手下挽成一个大方的祥云髻,旁边只别了一支白玉响铃簪,眉眼轻扫,唇若点红,整个人顿时变得不一样,既简单大方,又娇俏动人。
刚捯饬完,祁氏便捧着新鲜出炉的梨花糕回来了,一眼就发现叶朝歌换了她精心挑选的衣裙。
“歌儿,你怎地把衣裳换了啊?”
叶朝歌原地转了两圈,两手拎起裙摆,“娘,女儿不好看吗?”
祁氏一噎,呐呐道:“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只是……”
母女俩在这事上倒是十分的默契,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曾多言。
这在老夫人的眼睛里,便是乖巧,态度不错。
临走前,老夫人说起了今晚的团圆饭,就设在这福禄苑里。
“歌儿回来有些日子了,咱们一家人也不曾好好的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前些时候庭之忙,我身子也有些不爽利,就一直不曾办,歌儿可莫要怨祖母啊。”
叶朝歌浅浅一笑,“孙女不敢,多谢祖母为孙女筹办团圆饭。”
叶朝歌的态度,老夫人还算满意,然后又说了两句,便让她们各自回去了。
从福禄苑出来,祁氏借口庶务在身,在叶思姝开口前,拉着叶朝歌便回了致宁苑。
见叶思姝没有跟过来,祁氏就好似摆脱了什么大麻烦一般,狠狠的松一口气。
随后意识到自己好像太明显了,而且还是当着女儿的面,讪讪一笑,忙转移注意力,“歌儿,刘嬷嬷可与你说了,你外祖即将班师回朝一事?”
叶朝歌点点头。
“这些年,不只是娘想着你,你的外祖亦是如此,当初之所以能找到你,也是你外祖的功劳,待你外祖回来,娘便带你过去给他老人家请安。”
说起自己的父亲,祁氏的脸上萦绕着欢欣的笑容,纯真中透着期盼,分毫看不出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娘。
叶朝歌认真听母亲说她的外祖如何如何的英武,又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听着听着,胸腔中不禁涌现出崇高的敬意。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外祖很厉害,厉害到每个人提起时,皆是满满的敬服。
从致宁苑出来时,望着晴朗的天空,不知为何,一股澎湃的豪迈油然而起,好似在一夕之间,她的视野开阔了许多。
她这边情绪激荡,却不知,此时的祁氏却满脸的忧愁。
“夫人可是在为小姐入族谱一事忧心?”陈嬷嬷倒了杯茶给祁氏,轻声问道。
对于自己的奶娘,祁氏向来是不曾瞒过自己的心思,此时经她一问,点了点头,“是啊,老夫人对此事好似遗忘了一般,我同老爷提起,每次也皆被含糊推辞了过去,嬷嬷,我这心里委实不安啊。”
陈嬷嬷叹了口气,老夫人在想什么,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想来也是记恨那日厅堂一事。
至于老爷为何推辞,恐怕与老夫人脱不了干系。
“我是想不明白的,歌儿明明是我们的女儿,老夫人的亲孙女,缘何一次又一次的推辞?我虽然没什么心眼,但也不傻,自是看得出老夫人不喜歌儿……明明歌儿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不想着如何弥补,却还对她不喜,嬷嬷,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陈嬷嬷不知如何回答,人跟人是不同的,不然这世上也就不会有好人坏人之分!
可这些话,她不能说,不管怎样,这老夫人是国公府的老太君,而她只是一个下人,有些话,委实不好多说,祸从口出啊!
好在祁氏也并非一定要个答案,她只是想不通,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对老夫人和丈夫的不满。
终究还是太和软了,即便是发泄不满,也说不出太重的话。
发泄了一通后,祁氏心里便觉得好受了许多,对陈嬷嬷道:“好在父亲快回来了,届时有父亲在,我便不信还不能让歌儿入了这族谱!”
祁氏想得很美,在她的心里,她的父亲是高大的,是无所不能。
小说《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辞柏兄?”
“陆世子?”
叶辞柏上前两步,微讶道:“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世子爷这是……”
马上之人翻身而下,走上前回礼道:“在外游历数月,正欲回京途经此地,却不曾想会遇到辞柏兄,你们这是……”
“我是来接家妹的。”
“思姝妹妹也在?不知在何处?”音量明显扬高,透出惊喜之意。
叶辞柏笑意淡了淡,“世子说笑了,在下的家妹自是同胞亲妹。”说完反身走到叶朝歌身边,“世子,这是家妹,妹妹,伯恩侯府陆世子。”
叶朝歌神色淡淡的瞥了眼满脸透着失望之情的陆恒,心下冷笑一声,敷衍的福了福身,“世子。”
陆恒!
终究还是遇上了。
早在今日听闻兄长决定在云城多留一日时,她便有所感,当初绕过宜州直接去到岭南,路程上比他快了一些。
本以为会先他一步回到上京,前世的初遇就此避开,兄长的出现让她始料未及。
看来,这都是注定啊!
既是注定,那就不避了,况且,从始至终,她都不曾亏欠过他什么,反倒是他欠她良多!
叶朝歌思绪百转之际,陆恒收起了失望,疑惑的看看叶朝歌,又看看叶辞柏,“这是……”
“我的同胞亲妹。”叶辞柏郑重认真道。
闻言,陆恒脸色微变,叶家十二年前被拐的千金,找到了?!
那这么说,思姝她……
陆恒的脸色变了几变。
叶朝歌看在眼里,自是猜得出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叶思姝。
叶国公府与伯恩侯府素来交好,两家夫人亦是出嫁前的好友,叶思姝是国公府的养女,与陆恒自是青梅竹马。
陆恒对叶思姝这个小青梅可是爱惨了的!
想至此,叶朝歌忍不住冷笑一声,可惜了,一个区区世子夫人满足不了她!
毕竟是侯府世子,心里纵使百转千回,面上礼数仍是周到无可挑剔,当下便邀了叶辞柏和叶朝歌用膳。
叶朝歌毫不留情面的拒了,理由很简单也很敷衍,逛了一天累了。
虽相遇是注定,她也接受了这般孽缘的注定,但让她与陆恒同桌吃饭,她怕自己会食不下咽!
前世嫁给他十余载,他多年如一日的漠视于她,甚至连同桌吃饭都是不屑至极,如今却是主动相邀,可惜,现在是她不稀罕了!
陆恒出身好,长得好,在上京是有名的翩翩佳公子,上辈子在宜州初次见到他时,刚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她惊为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世间竟会有如此好看之人,一颗芳心就此遗落在他身上。
但她有自知之明,从未奢望过什么,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夫人会将她许配给他,犹记得在老夫人告知她这门婚事时自己的激动和欢喜。
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嫁给陆恒,是她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新婚之夜,他将她独留新婚,连盖头也不曾掀开,即便过后面对各种嘲讽之言,她也不曾生过丝毫的埋怨,甚至于主动为他寻找借口。
哪怕后来得知他早在年少时便钟情于叶思姝时,也不曾放弃,天真的想着,只要她待他好,早晚有一日他会感受到的。
结果她的坚守等来的只有他的漠视,这般过了几年,他的冷暴力以及外界给予的压力,让她一度崩溃,再也撑不住质问他,既如此的不喜厌恶她,为何还要娶她互相折磨?
至今她都记得他的回答。
他说:因为我要让你痛苦!你让她痛苦,我便让你痛苦百倍千倍!叶朝歌,你就不该回来的,因为你,她难堪,她痛苦,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回来造成的!
当时她听后就笑了,一颗心也死了,连辩解都觉得多余,第二日便自请去了佛堂,到死都没有再见过他!
这人啊,唯有死过,才知自己是何其可悲可怜可恨,眼巴巴的捧了一颗心给人家,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在他们看来,她就活该被拐,活该在山沟沟里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陆恒说叶思姝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简直就是本末倒置,真正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人是她,真正痛苦一生,凄惨一世的也是她!
结果倒好,罪魁祸首竟成了最大的受害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叶朝歌闭了闭眼睛,缓了缓翻涌的心潮,良久,吐出一口浊气。
上辈子的结局她已无法改变,但是这辈子,她不会再嫁给陆恒,他也休想再欺她辱她半分!
……
叶朝歌拒了陆恒的邀约,叶辞柏亦拒了。
兄妹将将重逢,哪有放着妹妹一个人,而去与外人吃饭的道理。
晚饭间,叶辞柏想到方才在门口,她的妹妹先是以敷衍的理由拒了陆恒的邀约,又是在陆恒以两家关系为由,让妹妹唤他一声世兄时,以一句‘世子’狠狠打脸陆恒,而且还当着他的一干随从的面。
感觉妹妹对陆恒有些抵触不喜。
这般想着,便问了出来。
叶朝歌顿了顿,别有深意道:“并没有兄长想的这般复杂,自小我虽长于山野,但也知道男女有别,如今出门在外,长辈皆不在,过于亲近委实不妥,虽有兄长在,但终究是于理不合,若日后传扬出去于我名声也是有损的,还是稍加避嫌的好。”
闻言,叶辞柏恍然大悟,汗颜道:“还是妹妹想的周到,是为兄考虑不周了。”
晚间睡前,在叶朝歌的等待中,刘嬷嬷敲门进来。
“小姐神机妙算,陆世子果然提出与我们明日同行回京来着。”
叶朝歌眸光微闪,她这么神机妙算,不过是比他们多活了一世罢了。
前世之时,在宜州陆恒也提出同行,却在回到上京后,她被人诟病品行,什么难听的字眼都往她身上堆。
“兄长是如何回的?”
“少爷自是拒了的。”有小姐的避嫌一说,少爷又怎会答应。如此想着,刘嬷嬷又道:“小姐,有少爷在,别人也挑不出大毛病,您……”
知晓她要说什么,叶朝歌淡淡道:“嬷嬷,人言可畏啊。”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而且现在的她不惧那些流言蜚语,可让她和陆恒同行?
万万不可能的!
……
当下便对为首的军差道:“大人,我家小姐就在此,这说明房间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还请诸位离去吧。”
那人斜了刘嬷嬷一眼,用佩刀将她怼到一边,上前两步。
“小姑娘莫要为难在下,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究竟是我为难你们还是你们为难我?我一个未出阁姑娘家的房间,若真让你们搜了,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叶朝歌冷着脸,掷地有声接着道:“你们想进去也可以,但先踏过我的尸体!”
那军差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般强横的主儿,当下便失了耐心,对着身后的一干下属道:“此女不配合搜查,恐与细作一伙,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带回营地!”
听言,叶朝歌面上倏地一寒,看向冲她而来的两个军差,突然拔出离她最近为首军差的佩刀,横在脖子上。
“谁敢再上前一步,刘嬷嬷,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听得此话,刘嬷嬷被唬了一大跳。
思绪转悠开了,小姐如此大的反应,难道说……想着,看向叶朝歌,待见到后者几不可察的点头时,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
不过到底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慌了一瞬便冷静了下来,上前撞开逼近的两个军差,挡在叶朝歌的前面。
“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我老婆子且告诉你,今儿个我家小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们在场的,一个都别想活了!”
那为首之人也是个横惯了的主儿,面对刘嬷嬷的威胁,很是不屑的嗤了一声,刚要说什么,一枚黑底祥云纹令牌霍然出现在眼前。
“你可识得此物?”
那人先是眯眼看看刘嬷嬷,再漫不经心的看向令牌,片刻,眼睛大睁,“你们……”
刘嬷嬷意有所指的看向身后的叶朝歌,轻轻颔首,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我家小姐尚未出阁,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那人迟疑了,有人亲眼看到那人逃进了这家客栈,他是奉了军令前来搜查,若是在其他房间搜到了也就罢了,可若是别的房间没有,恰好就躲在这间,他若是不搜,让那人逃脱了,这个责任,他根本就负不起。
但是,这个小丫头来头这么大,对方如今已然亮出了身份,且拿性命相挟,倘若他硬闯之下真闹出了人命,正如这婆子说的,他,以及他的这些下属,一个都活不成!
这前有军令,后有顾忌的性命之忧,当真令人为难。
刘嬷嬷惯会看人脸色,自是看出对方有所松动,当下便从袖中摸出了个金元宝塞过去。
意味深长道:“老奴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大人也有大人的难处,这样吧,老奴在此保证,若今日之事日后有什么麻烦,且算在我们头上,待回京了老奴也会将今夜之事如实告知老将军。”
不轻不重的一番话,在给对方吃一颗定心丸的同时,也暗含警告威胁之意,让其识趣些。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刘嬷嬷的一番恩威并施,让对方有了顾忌,在其他房间排查无果后,迅速撤离了客栈。
叶朝歌却在他们下楼前把人叫住,将手上的佩刀丢过去,“还你!”
那人:……
丢人啊!
直到看不见人影,刘嬷嬷方才松了口气,但想到叶朝歌的房间里还有个不速之客,这口气就又提了起来。
“小姐您在这等下,老奴先进去看看。”
闻言,叶朝歌心中微暖,拽住刘嬷嬷,“我和你一起。”
“不……”
“嬷嬷放心,若我所猜不错,那人已经走了。”
“啊?”
走了?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叶朝歌只是笑了笑,转身先一步进了房间。
方才在刘嬷嬷与那军差说话之际,她隐约听到了房内有细微的响音,便猜测着那人走了。
果不其然,房间内窗子大开,床幔半遮半掩,里面空无一人。
即便如此,刘嬷嬷仍是不放心,将房间内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一一检查了一遍,就连床底下也不曾放过,直到确定人已离去,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走过去关上窗子,心有余悸道:“幸好那人还算识趣没有伤到小姐,否则回去后老奴真不知该如何同夫人交代了。”
出门前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路照顾好小姐,若是小姐有个什么闪失,她就是死,也无颜面对夫人。
“不过小姐,你方才也太大胆了些,万一伤着了自己怎么办?”
想到叶朝歌拿着刀抵着自己脖子的情景,刘嬷嬷便是一阵后怕,当时她若是反应慢上了半拍,这后果便不堪设想。
叶朝歌对她安抚笑了笑,她既是敢做,自然是心有成算,而且,在那个时候,她除了以此来提醒刘嬷嬷之外,并无其他的选择。
只是结局比较意外。
刘嬷嬷之前拿出来的那枚令牌,在前世她是见过的,不过是在现在的几年后,那时,刘嬷嬷就是用它保全了她。
黑底祥云纹令牌,是她的外祖父镇国大将军身份的象征,可号令军队,却不曾想到,这一世,她会这么早就见到这枚令牌。
在叶朝歌心思百转之际,便听刘嬷嬷絮絮叨叨的说道:“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出门前给了老奴此令牌,不然,今日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呢。”
“对了小姐,您还不知道吧,您的外祖父是大越镇国大将军,这枚令牌便是老将军身份的象征,咱们国公府虽地位斐然,但论起在军中的分量,还是老将军当属。”
这也是她不曾提起叶国公府,而是直接掏出令牌的缘故。
叶朝歌眸光微闪,她如何不知,她有一个位高权重,手握军权的外祖父。
正是因为她有个如此强硬的外家,所以在前世,那老太太即便是再厌她弃她,也不敢把她撵出去国公府。
且在后来,给她找了伯恩侯府这般家世的亲事。
若不是顾忌外祖父,那老太太恐怕早在她娘去世后就把她送去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了!
……
“国公爷回来!。”
正在说话间,外面传来下人的通传声。
祁氏摁了摁眼角,笑着对一双儿女道:“你们的爹回来了。”
话音未落,脚步声渐近,不一会,身着一袭青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将近四十的年岁,看起来却不过三十左右,相貌俊朗,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儒雅气息。
叶庭之,当朝国公爷,她的生父!
叶朝歌唇角含笑,实则眼底早已是冰寒一片。
对这个生父,前世她便已看透,他就是个本事不大,心气儿却很高的狼心狗肺之徒,当初他是如何对待她,又是如何对待兄长,又是如何的薄情寡义,这一桩桩一件件,她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叶庭之是世人眼中情深义重的好男人,不纳妾室不设偏房,后院中唯有结发妻祁氏一人,外界皆道叶国公夫妇鹣鲽情深,琴瑟和谐。
其实不然,叶庭之将所有人都骗了!
前世她娘去世后,尚未过头七,叶庭之便迎了继室过门,且还带了一个比她兄长大一岁的继子。不到一年,在她外祖受伤养病之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撸了兄长国公爵位的继承权,将那继子扶上了爵位。
不知这其中纠葛的外人只道叶庭之疯了,竟舍了亲子扶继子,殊不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继子,是他的亲子,而那继室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年家道中落的青梅竹马!
早在迎娶她娘进门前,叶庭之便与那青梅竹马暗度陈仓,多年来,他们母子一直被他养在外面,直到她娘去世,他便迫不及待的将那母子迎进了门。
而她的兄长,被撸了爵位不说,耿直的他中了算计被撵出了叶家,叶庭之更是对外称兄长忤逆不孝,意图奸杀继母,一顶顶毫无翻身之力的帽子皆扣在兄长的头上,导致兄长名声尽毁,偌大的上京,竟无一女子敢嫁!
“妹妹?”
叶朝歌回神便看到叶庭之正眼睛红红的望着她,敛下诸多嘲弄,淡淡的唤一声:“父亲。”
“好,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叶庭之激动的心情在见到叶朝歌如此清淡的态度后瞬间冷却,心道,到底在外面养了这么多年,心不在一处的。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坐下来后,叶庭之关切道:“这些年你怕是受了不少的苦?”
叶朝歌自是看到了他眸底的怜爱,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叶庭之对她是有几分怜惜的,只是这份怜惜在随着日渐相处中,败给了现实。
她不怪他后来的嫌弃和漠视,毕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且自己只会让他丢脸,但他对兄长的狠心绝情,她却做不到无事人一般!
淡淡道:“还好。”
叶庭之又关切了几句,但每每得到的皆是冷淡至极的回应,这就犹如,自己热脸贴上了冷脸一般。
当下便憋着一口气借口去了书房。
见状,叶辞柏说了声忙追了出去,“父亲莫恼,妹妹她是刚回来一切尚且不适应,给她点时间适应适应,待习惯了就好了。”
叶庭之自认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心胸宽广,当着儿子的面自是不会说什么,但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父子俩先后离开后,祁氏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拉着叶朝歌说了一会子的体己话。
说实话,有了方才的一幕,她也做好了触冰的准备,谁知她与叶庭之的待遇大大不同,这让她很是疑惑,不过终究没有问出来。
之后,祁氏带着叶朝歌去了一甯苑,一甯苑是她前世所居的院子,今生也将会在这度过。
院中的一草一木,屋内摆设,皆是祁氏亲手所布,极尽大气温暖之意,不难看出,是用了心的。
“歌儿,你喜欢吗?”
叶朝歌点点头。
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的勉强,祁氏松了口气,转瞬又自责内疚了起来。
一甯苑在国公府的后院中只是处中等院落,最好的自然是老夫人住的福禄苑,其次是她的致宁苑,跟着是叶思姝住的思苑,最后才是这一甯苑。
她有心想把最好的给女儿,但又越不过一个孝字,不但在排序上让女儿矮那养女一头,且住的院子,也在那养女之下。
她没用,不能给自己的女儿最好的,排序如此,院落亦是如此……
这般想着,祁氏更加难受自责,抚上女儿瘦弱的小脸,“歌儿对不起,是娘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明明她的女儿才是国公府独一无二的明珠,如今却被一个养女生生的压了一头,且,她的女儿归来,当祖母的却不在府上……
想到前两日婆母带着叶思姝去普乐寺名为祈福之事,祁氏便是一阵气恼。
早不祈福晚不祈福,偏偏要在她的女儿回来时去祈福,且去距离最远的普乐寺,一去便是数日,此举分明就是让她们母女难堪!
只可恨她没用,身为儿媳越不过婆母。
越想祁氏越觉得对不起女儿,搂着她不停的道歉自责。
历经过一世的叶朝歌如何能不明白此歉由何而来,心头冷笑一声,前世便是如此,在她回府前,老夫人便带着叶思姝去了普乐寺,直到她回府的第四日方归。
重活一世的她很清楚,老太太此举名为祈福,实则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告诉一干人,嫡女回来又如何,嫡女也越不过她的眼珠子叶思姝去!
她还没回来,老太太便给了她这个下马威,不得不说,待叶思姝,那老太太当真是偏心眼到家了。
前世她想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她的亲孙女,明明她们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怎能不偏心她这个亲孙女,而是偏心一个养孙女呢?
后来在见识了叶庭之的狠心绝情后,她明白了,原来这种无情,是会遗传的。
现如今,不论是老太太,还是叶庭之,他们的看法于她而言已然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不在乎,又何来在意。
……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