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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阅读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

五月初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沈灼萧屹是古代言情《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康宁郡主?!郭昊天猛地往后一跳,巴不得离沈灼八丈远,他连连摆手:“既然是沈四小姐处理闺阁中的事,本少爷就不打扰了。”说罢,郭昊天转身就要走。他是恶霸,又不是傻子。沈渊的女儿和长宁公主的女儿打架......呃,哪一个他都招惹不起。“等等,你不能走。”沈灼一把拽住郭昊天,对着周冲一抬下巴,“周冲,你去请山长过来。”郭昊天瞅着自己被揪着且染了一团墨迹的衣袖......

主角:沈灼萧屹   更新:2024-04-05 1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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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灼萧屹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阅读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由网络作家“五月初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灼萧屹是古代言情《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康宁郡主?!郭昊天猛地往后一跳,巴不得离沈灼八丈远,他连连摆手:“既然是沈四小姐处理闺阁中的事,本少爷就不打扰了。”说罢,郭昊天转身就要走。他是恶霸,又不是傻子。沈渊的女儿和长宁公主的女儿打架......呃,哪一个他都招惹不起。“等等,你不能走。”沈灼一把拽住郭昊天,对着周冲一抬下巴,“周冲,你去请山长过来。”郭昊天瞅着自己被揪着且染了一团墨迹的衣袖......

《精选篇章阅读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精彩片段


韩芝芝顾不上疼痛,一溜烟爬起来往园内跑,找了个假山躲进去。

若是前世的沈灼,听到有人往这边来,多半会拉着韩梅直接跑了。

原来的沈灼心思简单,神经粗,不会费心去想此事会引发什么后果。反正韩芝芝她们恶人有恶报,出什么事也是活该。

可现在的沈灼毕竟不再是十二岁的她,很多事情她开始能看得到后果。

韩芝芝几人确实可恶可恨,但不能折在这里,不能折在与韩梅的纷争里。

于是,沈灼叉着腰,站在月洞门口,像一夫当关的守关人。

刚在月洞门口站定,沈灼就看到一胖一瘦两人身影走近,两人都是十六七的年纪。

瘦的一个身材欣长,长得油头粉面,穿一件粉色长衫,手里拿把文士扇。

胖的一个长得膀大腰圆,大脸盘又白又胖,衬得脸上一双小眼睛更加贼眉鼠眼,穿着一身青绿绣花锦袍,手里拎一个蝈蝈笼。正是鸣山书院的校霸:郭昊天。

都说沈灼是书院小魔女,其实她不过是逃课打架,上房揭瓦的顽劣。可这郭昊天,则是实打实的恶霸,仗着他爹是国丈兼太师,亲姐是皇后,外甥是太子,他在全京都都横着走。

欺男霸女是家常便饭,强取豪夺时有发生,而且他特别好色,逼良为娼的事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才十六岁出头,大理寺的大牢他就进过两次,在全京都也是头一份。

郭太师实在管不住他,就把他送到鸣山书院来拘着,不求他学有所成,只求他不在外惹事。结果他一来,就把书院祸祸得一团乱,当之无愧成了书院恶霸。

“沈娇娇,怎么是你在这里?”郭昊天见沈灼立在月洞门正中间,手里还拿着块砚台,他小眼睛转了几转,舔着脸嬉皮笑脸凑上来,“刚才是小娇娇在哭吗?”

沈灼斜睨了他一眼,不屑道:“你看我像是哭过吗?”

“可我们刚刚明明听到有女子哭声。”瘦个子是郭昊天的跟班周冲。

“对呀,对呀。”郭昊天附和道。

“那是我刚才在打架。”沈灼将手里的砚台抛起又接住,小脑袋往园内一摆,“她们几人不经打,一打就哭。衣服都被我撕烂了,现正在里面哭成一团呢。”

“你要去英雄救美吗?”沈灼突然凑到郭昊天近前,冲着他甜甜一笑,“三个大美女哦,哭得可惨了,其中一个还是貌美如花的康宁郡主呢。”

康宁郡主?!郭昊天猛地往后一跳,巴不得离沈灼八丈远,他连连摆手:“既然是沈四小姐处理闺阁中的事,本少爷就不打扰了。”

说罢,郭昊天转身就要走。他是恶霸,又不是傻子。沈渊的女儿和长宁公主的女儿打架......呃,哪一个他都招惹不起。

“等等,你不能走。”沈灼一把拽住郭昊天,对着周冲一抬下巴,“周冲,你去请山长过来。”

郭昊天瞅着自己被揪着且染了一团墨迹的衣袖,皱眉不悦地道:“凭什么本少爷不能走?”

“你让他去请山长,我就告诉你。”

“郭兄,贵女之间的事,男子不便掺和。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周冲道。

沈灼拿起砚台在郭昊天面前晃了晃,大有你不答应,就要挨砸的意思。

郭昊天想了想,扭头对周冲道:“你去请山长过来。”

周冲幽深地看了沈灼一眼,转身去请山长了。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郭昊天笑嘻嘻地往沈灼面前凑,不正经道,“还是说娇娇妹妹,舍不得放手?”


姜宁已抬起的手缓缓落下,他顺着剑鞘望过去,看清来人后,他躬身一礼。

“老奴见过世子爷。”

“姜公公不必多礼。”

持剑者收剑,微微抬手,虚扶了一把姜宁。他语言间虽是客气,但眉宇中却带着一股目下无尘的倨傲。

此人正是镇国公世子,武威将军林之鹏,同时也是林贵妃的同胞长兄。

“今日议事,贵妃娘娘给陛下建言献策,颇耗费了些精力。她眼下又身怀龙胎,正需要好生调息休养.......姜公公,孰轻孰重,你该知道吧?”

姜宁顿了顿,敛目垂首,恭敬答道:“老奴省得。”

两人正说话间,一道清丽的女声从帐中传出。

“何人在帐外喧哗?”

“禀娘娘,微臣母亲听说娘娘近来胃口不好,特亲手酿制了娘娘喜爱的酸枣,让微臣给娘娘送些过来。”

“真的吗?哥,那你快拿进来!”清丽的女声雀跃欢喜。

林之鹏闻言笑道:“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娘休息了。酸枣我让姜公公拿进去便是。娘娘要喜欢,就睡前尝一点。”

说罢,他扬了扬手,身后的小厮将一个食盒递给姜宁。

姜宁拎着食盒进了帅帐。

帅帐内,萧屹和林飞凤并未安寝,而是坐于书桌边正在对弈。

“四妹的棋越发犀利,这一局,二哥输了。”萧屹掷棋一笑。

“还不是二哥让着小妹。不然十个小妹都赢不了!”林飞凤飒爽一挑眉,眼中也尽是笑意。

林飞凤是镇国公的嫡长女,出身高贵,不仅武功高强,长相也秀美。她的美雌雄难辨,穿上男装就是俊俏少年郎,换回女装又是婀娜美娇娘,可男,亦可女。

早年间她以男装行走江湖,结交了若干江湖儿郎,愣是没一人发现她是女儿身,包括萧屹。

想当初,她和萧屹可是正儿八经,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后来现了女儿身,萧屹二话不说便娶她过门,所以她与萧屹之间的情份格外不同。

“等这次的仗打完,回宫后,朕会将太子交到你宫里,由你来教导。”

林飞凤一怔,垂目看着隆起的小腹,自己为何要去教导别人的孩子?

“皇后姐姐还在,就把太子送到我宫里,怕是不妥吧?”林飞凤敛眉掩目,缓缓道。

“提她干嘛。”萧屹眉头顿蹙,眸中浮起不悦,“她只有妇人之仁,又历来娇纵蠢笨。切不可让太子多受她影响。”

“原来我在二哥心中是个心狠手辣,心思狡诈的?”林飞凤抬起眸来,戏谑地看着萧屹,似嗔非嗔,既娇俏又挑衅。

全天下敢在萧屹面前如此放肆的,除了林飞凤,再无二人。

萧屹不由一笑,道:“四妹胸中有丘壑,武可上马射箭,文能筹谋定策,堪称当代奇女子。只有如此文韬武略的人,才配当天盛的皇后,才配教养天盛的太子。”

这是......要立她为后?林飞凤心里先是一大惊,再复一大喜!不由呆怔当场,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七年!她等了整整七年,从最初的心心念念,到心灰意冷,等得她都不再抱希望,不曾想幸福却突然砸下来!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一双美眸蓄满了泪水。

“大好的事,怎么还哭了?”萧屹好笑地打趣着,递了块手帕过去。

林飞凤看着那块手帕,本想娇羞着依偎过去的身形不由一顿。

她抬眼看眼前的男子,这人是杀伐果决的帝王,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是运筹帷幄的主帅,却独独不会是好情郞。要指望他说情话,会哄人......冷宫里的那位,就是前车之鉴。

林飞凤默默敛下激动的心绪,接过手帕,端正坐好。

“怎么突然就.......”林飞凤问。

“太子年岁渐长,不能让他再长于深宫妇人之手。”萧屹淡淡道。

林飞凤双眸微凝,原来是为了太子。哪怕萧屹对其生母如此不屑,他竟从没想过废太子!

林飞凤借由擦拭眼角的动作掩住了眼底的情绪,想她林飞凤陪着萧屹打下的天下,凭什么要拱手让给沈灼的儿子?

林飞凤温柔地轻抚小腹,手心感受着肚子里传来的微动。

“宝贝儿,你父皇不想给的,等娘登上后位,亲自替你去拿。”

待林飞凤去旁边小帐篷沐浴,萧屹这才转过头,看向一直没出声,背景板一般存在的姜宁。

“宫里可是有事发生?”

姜宁头皮一紧,没想到仅仅大帐门口的三言两语,就让萧屹猜出了端倪,他哪里还敢隐瞒。于是上前一步道:“小福子传口信来说,冷宫里娘娘病重,可能......不太好。”

“又病了?”萧屹冷声道,不耐烦的威压迎面而来。

姜宁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谁让冷宫那位确实有不少前科呢?两人才成婚那几年,萧屹忙于政事,偶尔不回府,时间一长,沈灼就会“生病”,非要萧屹立马赶回府,“病”才会好。后来萧屹为此大怒过一次,那之后沈灼才没再无缘无故“病”过。

但进冷宫三年来,不论真病假病,沈灼从未有只言片语传出来。

“太医院的人全都死了?”萧屹扫了姜宁一眼,声音更冷。

姜宁语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这根本不关太医院的事呀!冷宫那地方本就不准太医进去,如果想要让冷宫里的人得到医治,必须要皇帝下旨才行。

“太医院的人要是没死绝,那现在就拟旨,全拖出去砍了。”萧屹淡声道。

姜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俯地,颤声道:“老奴即刻着人让太医去看病。”

说罢,姜宁便颤颤巍巍快步走出帅帐。他拿出大内赦造的赤金鱼纹符,让一等内侍张峰八百里加急往京都去,持此令让太医院即刻派人进冷宫问诊,若有谁阻挡,格杀无论!

将事情快速处理完,姜宁一屁股坐在椅子里,这才觉身上阵阵发寒,竟是冷汗浸透了全身。他清晰地感知到,萧屹刚才在盛怒中动了杀心,真要砍了太医院所有人呀!

“唉......”

姜宁长叹一声。做为一个服侍萧屹从小到大的人,他是看着萧屹怎么双手沾血,一步步登基称帝的,同时是看着沈灼怎么与萧屹反目成仇,一步步走入冷宫的。在众人都在恭贺林贵妃喜怀龙胎时,他却只盼着冷宫平安无事。

姜宁刚缓过气来准备休息,就听中军帅帐内传来阵阵鼓声。

半夜三更突然击鼓升帐议事,姜宁心里一惊,难道有敌袭?姜宁立即遣一内侍去打探情况。小内侍打探回来的消息却是萧屹决定天一亮就要正面强攻。

咦?之前不是说,先围而不攻,待寻到恰当时机,用巧攻吗?

姜宁皱了皱眉头,陛下怎么突然一下这么心急了?是着急赶着回朝吗?

阿古城外的大战一触即发,但千里外的京都却岁月静好。虽已月上中天,但酒楼歌台仍灯火通明,夜市上小商小贩的摊前也人来人往。

天盛王朝建国3000余年,历来国强民丰,生活富足。尽管新帝继位不久,其间也起过诸多波折,但除了添些茶余饭后的八卦之外,对京都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

突然一束火光冲天而起,街上众人失声惊呼。

“快看,快看!走水了!”

“天哪,那是皇宫,皇宫走水了!”

皇宫内此刻一片大乱。宫中内侍和值守的禁军全都手拎水桶来回奔跑,忙着灭火。

只是这火来得太突然,火势又太陡,只片刻间便烈焰冲天,照亮了半个皇城,浓烟滚滚腾空而起,灭火的水根本是杯水车薪,完全不够用。

处于火场正中心赫然是:冷宫。

在火苗还没蔓延到的一小厢房内,三个黑衣人跪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前,神色紧张。

“娘娘,快随奴婢走吧,再不走就真的烧没了!”

“娘娘,之前不是说好了将计就计的?您要没力气,那让属下背您走吧!”

“三将军还在漠北等您呢!娘娘!!!!”

简陋的木板床上斜倚着一位素衣女子,她面色苍白,一脸病容。正是被打入冷宫的皇后沈灼。

“小石头呢?”沈灼声音沙哑,似坏了嗓子。

“福来公公在东宫守着,太子不会有事的。”

“你们按原计划把太子带走。我,就不走了。”沈灼气息越发微弱。

床前三人大惊,不由纷纷重重一头磕在地。

“娘娘三思!”

“娘娘!您不为自己,也要为太子想想呀!”

沈灼惨淡地笑笑:“我这痨病早把身子耗空了,就算随你们出去,也熬不过半月,还凭添累赘,又何苦费这劲。”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贵妃如今有孕,林家费尽心思筹划这场大火,若见不到我尸骨,他们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便谁也走不了。只有我死了......小石头才有一线生机。”

沈灼闭上眼,喘息片刻后,才又缓声道:“我年少时任性娇纵,不听阿姐和兄长的劝,错把虎狼当良人,结果害了沈氏满门。阿爹没了,阿娘没了,阿兄和阿姐都没了......”

沈灼的目光穿透破败的窗棂,一滴泪,从她脸庞滑落,滴在她心口。悔吗?悔的,日日夜夜地悔。

“若不是为了小石头,我哪有脸苟活至今。如今既然三哥还在,你们便替我将小石头交予他,就当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意。告诉三哥,从今后,小石头姓沈,不姓萧。”

沈灼将一直紧攥的手心摊开,上面躺着一块玲珑的玉牌。

贴身侍女莺儿认得,这是平阳郡主送给沈灼的周岁礼物,沈灼从未离身过。沈灼手微抬,莺儿立即接住。

“你们走吧,都走吧。我累了,也该歇歇了。”

沈灼虚弱地将话说完,缓缓闭上了眼,三人上前一探,发现沈灼竟是闭了气。

“嘣!”一声,燃着火苗的门轰然倒塌,灼热伴着浓烟疯狂涌入。

三个黑衣人互看了一眼,快速将沈灼抱到室外空地上。虽不能带娘娘走,但至少不能让她尸身受火焚之苦。

此时整个冷宫浓烟滚滚,已是遮天蔽月。

三人跪在沈灼面前磕了三个头,便飞身消失在浓烟里。


当看到宫里各处开始陆续翻建、重新布置时,沈灼就知道,萧屹要回来了。

萧屹不仅是回朝,而且是要高调的,隆重的回朝!

萧屹率领的天盛铁骑踏碎了奥玛帝国,并横扫了一众附庸小国,完成了一统亚古大陆的伟大壮举。

而这一切,仅仅用了三年时间。

若不是浩瀚的大海挡住了北上的征途,萧屹会率领天盛大军走得更远。

这份丰功伟绩,注定被载入史册,万世流芳。将与萧屹一同被载入史册,万世流芳的,还有他的前贵妃现皇后:“飞凤将军”林飞凤。

萧屹征战三年,林飞凤就在战场上陪了他三年,连腹中的皇子都是在战场上分娩的。这份胆量魄力,果真是女中丈夫,难怪萧屹对她情义深重。

沈灼盘坐在御书房的横梁上,自嘲地“啧”了声,自己和林飞凤相比,果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初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竟想与她去争夺萧屹的爱。

御书房桌案上,明晃晃地放着皇后册封诏书和封后大典的奏折。薄薄的几个册子,像一把针扎进沈灼眼里。

她白白担了四年皇后的名,却从没执掌过凤印,也没有过册封典礼。

哪怕一颗心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麻木不仁,可如此天壤之别的对待,沈灼还是会觉得难过。

她付出的是整个青春,全部的真心和情意,却被人嗤之以鼻,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沈灼飘荡在皇宫上空,每日都深刻反省自己曾经的蠢笨,只盼着棺椁早日入土,能早日逃离这牢笼般,让她窒息的地方。

桃花镇是距京都三十里的一个小镇,因有条桃花溪而得名,盛产桃花米糕,是北面进出京都的必经之地。

萧屹班师回朝的大军在入城之前,便驻扎在桃花镇外。

“陛下,米糕买来了。”

姜宁将一盘米糕放在桌上。

萧屹每次打仗回朝,都会在桃花镇买些米糕回去。十几年下来,这成了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萧屹拈起块米糕,正待入口,突然看到坐一旁的林飞凤,他似犹豫了下,然后将盘碟向前推了推。

“梓童,你可要尝一些?”

“桃花米糕太软太甜,不合臣妾脾胃。陛下若喜欢,到可多吃些。”林飞凤微笑着婉拒。

“嗯,这米糕到非所有女子都会喜欢。”萧屹似想到什么,也微微一笑。

甜软的米糕入口,让萧屹想起多年前,一个怀揣大包米糕的士兵,冲他咧着大嘴笑着说道:“这桃花米糕又叫得胜糕,女子们并非都会喜欢,只有当兵的媳妇儿才会喜欢。得胜,得胜,媳妇讨好个意头,盼着俺回家呢!”

萧屹吃得很慢,他细细品着,嗯,很软很甜,是保持了十几年的味道。带回去给媳妇儿,她还是会喜欢的吧?

林飞凤看着萧屹细嚼慢咽,不由默了默。一块普通米糕而已,至于这么上心吗?

自打在阿古城萧屹说要立她为后之后,她感觉自己与萧屹的距离不近反远,很少再交心深谈。

她已经很久没听萧屹自称过“二哥”,也很久没听他再叫一声“四妹”。似乎在阿古城发生过什么,让一切悄悄改变,而她却一无所知。

林飞凤不由紧紧了手心,也许,她刚才该接下那块米糕。

萧屹终于赶在年节前回了宫。

萧屹回宫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封赏。对此次远征中有功的将士按功行赏,其中最重头的部分,就是林飞凤的皇后册封大典。

这日,沈灼正在棺椁内小憩,突然听到冰窖大门传来“轰隆隆”的开门声,她忙飘出来一看,原来是萧屹来了。

沈灼长长吁了口气,这是来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死了?也好,总算是等到要下葬了。

三年不见,萧屹眉目变得越发深邃,五官也更加凌厉。离得老远,沈灼都能感到肃杀的兵戈之气扑面而来。萧屹虽不再是翩翩少年郎,但好看还是好看的,有种格外成熟的魅力。

等回过神自己在想什么时,沈灼默了默,然后再一次深深唾弃自己。

“开棺。”萧屹淡淡道。

也许是因为魂魄尚未离体,加之保存在地底极深的冰窖内,所以哪怕已时隔三年,沈灼的遗体却并未腐败,反而姿容犹存,宛如只是沉睡一般。

沈灼见萧屹拎着一个眼熟的油纸包放进她棺椁,顿时无语,这算是祭奠她?用桃花米糕?!

沈灼撇了撇嘴,其实吧,她是真不爱吃这桃花米糕。

最初,是看在萧屹亲自买来的份上,心里欢喜,口味就算不太喜欢,沈灼也吃得开开心心,后来每次萧屹再买,她也都欢喜开心地吃。再后来听说这糕又叫“得胜糕”,于是每次萧屹出征前后,她就会专程去桃花镇买来。

这米糕用料粗糙,味道齁甜,是市井大众的美食,其实并不合沈灼在馔玉炊金下养刁的胃口。

萧屹垂眸看了棺中人半晌,淡声问道:

“当年负责冷宫事务的人现在何处?”

“回陛下,冷宫烧毁后,太后说皆因此处太过偏僻,才没能及时发现走水,所以不在此再修宫舍。原负责冷宫的人就分配到其它宫室去了。”姜宁垂首低眉回道。

“去找出来,全杖杀了。”

“是。”姜宁心里猛地一颤,却不敢多言,只是低声应承着。

“谁收敛入棺的?”

“这......老奴马上去查。”

“查出来,一并杖杀。”

姜宁闻言大惊,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也要杀?难道收敛入棺也有错?

姜宁偷偷瞄了一眼萧屹,只见后者眉眼不动,神色淡然,丝毫不见怒气,也不见在意,仿佛刚才说的杖杀几个人,和说今天喝什么茶一样随意。

姜宁手脚都有些抖,冷汗直冒,直觉告诉他,现在的萧屹不太正常,很不正常。他不由将身子躬得更低,加倍谨言慎行。

沈灼则气得双眼血红,这人太丧心病狂了!沈灼记得收敛她的是内务府的春桃,是一个在她落难时对她仍保有尊敬的宫女。

沈灼恨得牙齿嘎吱作响,但凡对她好一点的,萧屹是都不放过吗?就算她阻了他心爱女子的成后之路,但她嫁他之时,林飞凤与他并未相遇,而她更从没半点对不起他,他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在萧屹转身将要出地窖时,姜宁走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陛下,那娘娘的棺椁该如何处置?”

萧屹掀起眼皮,扭头看了看,淡淡道:

“就存放此地,去多运些冰来。”

“啊?!”

姜宁彻底惊呆了!这,这,这是不让入皇陵了?!天盛朝历代,哪怕是废后,罪妃,都从未有过不入皇陵的先例呀。

沈灼闻言顿时暴怒!她猛地飘至萧屹身前,对萧屹破口大骂,伸出一双透明的手对着他又打又挠。

只可惜,她是一抹游魂,所有的愤怒都造不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若能化为实体,沈灼定会扑到萧屹身上狠狠咬上几口!这得多大的仇,多深的恨,才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沈灼觉得自己快被气成厉鬼了。好,不让她下葬,那她就去大闹萧屹的封后典礼现场!

当了三年游魂,沈灼发现虽然她并没有话本中描写的法力,但吹点小风还是可以的。虽然也没啥大用,不过装神弄鬼,吓吓人还是行的。


“娇娇,你怎么才来。”陆婉儿亲亲热热地跑过来挽她手。

“还不是来赴宴的人太多了,我在大门口,都堵了小半个时辰。”沈灼抱怨道。

“我看小豆子多半也堵在门口了。”孟清莲优雅地喝着茶。

“那还等不等她?我可瞧见谢夫子已经进府了。”张静宜犹豫着。

“不等了。现在人少,时机正好。再往后拖,待会儿人就全进来了。那时候到处是人,不容易找到下手的地方。”萧玉淑一锤定音。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张静宜摩拳擦掌,一脸兴奋。

“好。”亭里几人异口同声道。

亭外几人的贴身婢女闻声齐齐一抖,众人面面相觑,各自都祈祷自家小姐靠谱点,别又闯出祸来。

庄王府有一荷塘,精巧有致,虽占地不太大,但可泛轻舟。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塘内碧叶莲莲,荷花盛放,微风吹过,有清香扑鼻,正是一处赏荷、品荷的绝佳之地。

赏荷宴便以这荷塘为界,划分成了外院与内院。

男宾客都聚在外院,女眷则安排在内院。内外两院虽隔着荷塘,但影影绰绰地也可以看到五六分。

此次设宴本就为男女间的相看,因此并不拘束外院与内院的相互走动。

但凡有情人看对眼了,在长辈或者他人陪同下可邀约着游湖,游园或是坐谈。

谢辙久居清陵,前不久才从清陵郡到京都,除了鸣山书院的几个夫子,他在京都并没几个相熟的友人。

能收到庄王府宴请帖,谢辙也很意外。

他进入王府后,放眼望去,几乎无一人相识。他又不擅长结交,只好独自坐在池畔的石桌旁,盘算着再坐一会就告辞离开。

“谢公子,我家小姐相邀一见。”

一张月白色的丝帕递到谢辙面前,上面绣着一丛青竹,郁郁葱葱,寥寥数针,青竹的卓尔风姿便跃然帕上。

谢辙侧过头看去,见自己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青衣婢女。

谢辙起身,微微施了一礼:“敢问姑娘,你家小姐要见谢某是为何事?”

青衣婢女捂嘴一笑,俏生生道:“谢公子既来赴宴,怎会不知我家小姐相邀所为何事?”

“我家小姐说了,见谢公子气质高洁,犹如青竹,故匆匆绣了此帕,特来赠予公子。若公子还不明白我家小姐意思,那便自己去问我家小姐呗。”

“我家小姐在西边第九棵柳树下等公子。是第九棵哟,公子可别记岔了。”

说罢,青衣婢女将丝帕掷于谢辙怀里,笑着跑开了。

“你们说谢夫子会不会来?”陆婉儿小声道。

沈灼几人躲在假山上一块巨大的奇石后,正探头探脑看向不远处的一排柳树,那里站着一位月白衣裙的纤弱少女。

此少女正是沈希找来的人,知春院还未曾露过面的清倌儿:梦蝶。

“会来的吧?那丝帕可是云丝素帕,一寸云丝一寸金,可贵了,连我都没几条。单看那方丝帕,夫子就该知道请他的,必是顶级门阀的贵女。”萧玉淑分析道。

“会来的。”沈灼很肯定。

谢辙好竹。

在前世,他有过数篇咏竹的名作传世。其中有一篇《清河君竹赋》,是他少年时期在清陵郡所作,当时名气不显,只在有限的圈子里流传。后来在他成名之后,这篇赋才广为传诵。

丝帕上绣的竹,虽看上去只有几针,像是仓促间随手绣成。其实不然,那绣竹是沈灼专门去云锦楼找首席绣娘定制的。

绣出来的竹不仅有形,更有意象,绝对是绣中精品。沈灼如此费尽心思,就是要勾起谢辙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而此时,她们口中谈论的谢辙,却只是将丝帕捡起,放置于石桌上,微微蹙着眉,似乎并未打算赴约。

“有佳人相邀,谢兄何故犹豫?”

谢辙抬眼看去,却见来者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的少年公子。正是沈卫与沈希。

谢辙微笑着起站身,拱手道:“让两位沈兄见笑了。”

接着,他轻叹一声:“谢某一介白身,既无一官半职,又无家族荫庇,哪就入了佳人的眼。只怕是有人恶作剧。”

沈希心里一突,不由认真打量了谢辙几眼。

只见对方眉目清朗,肩背挺拔,一派清雅温润的气度,不沾半点浊气。

沈希心里一赞,难怪沈卫说娇娇她们算计不了谢辙。这人果真是心思通透又清醒。

“既是恶作剧,谢兄又何必有忧虑?”沈卫笑问。

“如果只是恶作剧便罢了,但就怕会损了某位小姐的清誉。这云丝绵品,素有一寸黄金一寸丝之说,并非寻常之物。”

谢辙看向丝帕,脸色略有凝重,言下之意,不说自明。

虽说天盛王朝男女大防并不重,但大家闺秀的手帕落在外男手上,传出去对声誉还是有损。若再被有心人做了文章,那这事就更不好说了。

“罢了,不如我们陪谢兄走一遭吧,左右都是赏荷,沿途走走看看也不错。”沈卫拍拍谢辙肩膀。

谢辙想了想,点头:“如此甚好,便有劳两位沈兄了。”

沈希想,幸好沈卫来了,不然娇娇计划就落空了。那她回家还不得气得大哭一场?

三人沿着池畔,一路往西而行,越走地越偏,快到小径的尽头时,他们终于看到一排柳树下看到一位白衣女子,衣衫随微风轻摆。

此女子身材纤弱清瘦,面容白皙莹润,一弯秀眉似颦非颦,一双美眸正对着满池碧菏驻足凝望,好一幅柳下佳人赏荷图!

听到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梦蝶姑娘便低头敛眉地回转过身。这一转似弱柳扶风,娉娉婷婷一股风流自成。

可她刚转身过来,一抬眼,人就懵了。

这怎么来了三个人?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呀!


“殿下过奖了。”陆婉儿羞涩低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沈灼低着头,狠狠皱眉。

陆婉儿身上穿着明晃晃的忠义侯府的仆役服,要是这都不知道陆婉儿是忠义候府的人,那怕眼瞎了吧。

变着花样夸陆婉儿,真是玲珑心肝蜜糖嘴,果然心机深沉。可不能让阿姐被他骗了。

众人见萧承没有追究的意思,沈灼等人这才一一与萧承见礼。

小院里闹了这么一出,动静不小,萧清蕴带着婢女从旁边的厢房里走出来。

“我犯困才眯了一小会儿,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人?”

“咦,玉淑?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清蕴看着萧玉淑身上的衣服,不解道:“你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

萧玉淑扯扯身上的衣服,不自然道:“呃,我们在闹着玩呢。”

“闹着玩?”萧清蕴更加不解。

“回殿下,我们在玩躲得快的游戏。”温明芸自然而然接口,一本正经。

“我们几人说好的,各自躲进林子里,如果谁被抓到,就要替对方完成五日的课业,直到最后一个人被找到。”

“为了方便在林子里行动,所以才都换上这身衣服。”

萧玉淑一点头,煞有其事:“是的。”

萧清蕴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犹疑道:“那你们谁输了?”

温明芸温柔一笑:“当然是娇娇。”

陆婉儿一脸懵,正要开口。

孟清莲猛地一脚踩她脚背上,陆婉儿痛得咧嘴,一时忘了说话。

萧承轻笑出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目光在温明芸身上停了停,这小姑娘真是心思敏捷,才智过人。回头得让人去打听,看是谁家小姐。

萧承笑道:“既然沈四小姐输了游戏,那就按规矩来,由她替你们五人完成五日的课业。”

萧承的话一锤定音。将这次擅闯皇家园林的事定了调。罚沈灼完成五份课业,也算是小惩大诫。

沈窈忙谢过萧承,然后拖着一脸不甘愿的沈灼往院外走。

沈窈一干人离开禅院后,萧承挥手让所有人退下,然后脸色淡下来。

他手里把玩着颗白玉棋子,眼眸低垂,冷声道:“今日护卫谁当值?”

院中忽有微风吹过,紧接着庭中蓦然多了一个黑衣人,他跪在萧承面前,声音微颤:“燕七护卫不利,请主上责罚。”

萧承淡淡扫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六个人,埋伏在距本宫不足二丈的地方。你担护卫之责,既未第一时间擒拿,又未示警。依规应当如何处置?”

燕七将头伏于地上,咬着牙道:“护卫不利,若初犯,当筋骨错断十日,再犯,杀无赦。”

“噗噗噗”几声轻响,十来颗白玉棋子挟劲风打入燕七全身的要穴。

燕七闷吭一声,倒地不起。一时间院中弥漫起淡淡的血腥气。

萧承看着燕七脸色苍白,倒在地上抽搐的样子,眼里似有不忍,叹气道:“燕七,你跟我十年有余,从未犯过大错,五日后便去找陈老吧。”

燕七闻言,忍着剧疼,艰难地一头重重磕在地上:“谢主上。”

分筋错骨是极严酷的刑法,它以点穴的方法使人体主要筋脉错位,骨穴滑落,会让人全身筋骨剧疼难忍。只有用陈老的针灸秘技来正骨续筋才能恢复正常。

十天的刑期减半,这是萧承法外开恩。

燕七一瘸一拐地退下。

“阿兄为何罚得这么轻?”一直没出声的萧清蕴这才开口。

“蕴儿,御人之道得恩威并重,不能一味处罚。”

“再说燕七并非没发现树上之人,只不过他认出了那是沈家四小姐,知道于我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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