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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发百亿订单,总裁只为锁定我 全集

暖小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时享受我身体的男人叫沈听澜,他是鹰击航空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至于我是如何爬上他的床,还要“感谢”我那无能的老公。沈听澜在江华市明暗两道混得很开,据传他在那方面有特殊癖好,从不在圈里玩,专挑良家妇女。他饮食上喜生腌,床事上更生猛无度。头几年有个舞蹈演员被他弄到血崩,人在医院输了上千的血才抢救回来,之后江华的半山别墅就有一套落在她名下,有人嘲讽一栋半山别墅换一次血崩也值了。看着白天儒雅斯文的沈听澜,现在就像换个似的,凶悍的如野兽般快要将我撕碎拆骨。我又疼又怕,委屈得想起李林。“唔……”我只是短暂的走神,沈听澜便捏着我的下巴面露不悦,。他不喜欢我在这种事情上分神,刚已经被他惩罚过了,我开始集中注意力,这也让我们即便是初次体验,也十分默契...

主角:沈听澜孟晚澄   更新:2025-06-21 0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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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听澜孟晚澄的其他类型小说《狂发百亿订单,总裁只为锁定我 全集》,由网络作家“暖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享受我身体的男人叫沈听澜,他是鹰击航空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至于我是如何爬上他的床,还要“感谢”我那无能的老公。沈听澜在江华市明暗两道混得很开,据传他在那方面有特殊癖好,从不在圈里玩,专挑良家妇女。他饮食上喜生腌,床事上更生猛无度。头几年有个舞蹈演员被他弄到血崩,人在医院输了上千的血才抢救回来,之后江华的半山别墅就有一套落在她名下,有人嘲讽一栋半山别墅换一次血崩也值了。看着白天儒雅斯文的沈听澜,现在就像换个似的,凶悍的如野兽般快要将我撕碎拆骨。我又疼又怕,委屈得想起李林。“唔……”我只是短暂的走神,沈听澜便捏着我的下巴面露不悦,。他不喜欢我在这种事情上分神,刚已经被他惩罚过了,我开始集中注意力,这也让我们即便是初次体验,也十分默契...

《狂发百亿订单,总裁只为锁定我 全集》精彩片段


此时享受我身体的男人叫沈听澜,他是鹰击航空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至于我是如何爬上他的床,还要“感谢”我那无能的老公。

沈听澜在江华市明暗两道混得很开,据传他在那方面有特殊癖好,从不在圈里玩,专挑良家妇女。

他饮食上喜生腌,床事上更生猛无度。

头几年有个舞蹈演员被他弄到血崩,人在医院输了上千的血才抢救回来,之后江华的半山别墅就有一套落在她名下,有人嘲讽一栋半山别墅换一次血崩也值了。

看着白天儒雅斯文的沈听澜,现在就像换个似的,凶悍的如野兽般快要将我撕碎拆骨。

我又疼又怕,委屈得想起李林。

“唔……”

我只是短暂的走神,沈听澜便捏着我的下巴面露不悦,。

他不喜欢我在这种事情上分神,刚已经被他惩罚过了,我开始集中注意力,这也让我们即便是初次体验,也十分默契、合拍。

“又再想什么呢?”

“没有。”

我咬死不认账,他却一眼识破。

在他的操纵下,我终是没禁住折腾,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满意我的表现,也喜欢听我的声音。

可我明明不是那样的,我骨子里保守、安静、不喜欢社交。

人生轨迹也平凡到与大家一样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大学毕业后,我没资源没人脉,为了生存,应聘到心仪的公司,即便做着不喜欢的前台工作,但还是为能留在鹰击航空感到幸运。

在这遇到了我的老公李林,我们俩都是小职员,恋爱一年后选择结婚。

与李林恋爱时,他从不碰我,当时觉得他是个保守的好男人,直到结婚后才知道,都是假象,真正原因是他不行。

李林不光是无精症患者,甚至连基本的婚姻生活也无法做到,瞬间我就成了一个守活寡的女人。

我立刻提出离婚,可李林跪在我面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加之原生家庭思想保守,对离婚这种事看得很重。

于是,我心软了。

李林嘴上说理解我还年轻,如果有生理需求可以出去找男人,但我从没那么做过。

我的忠诚换来李林心里上更大的愧疚,为了弥补我,每个月的工资全部交给我,连家务活也不让我做,变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节假日还带我去逛街游玩。

他把我当女儿一样宠爱,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弥补了我在原生家庭中被冷落的缺憾。

直到某天,李林带我去买昂贵的衣服,性感的内衣,我们去了江华市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我以为他的病治好了,直到我站在总统套房的前一刻,他才告诉我真相——

他把我送给了总公司的老板沈听澜。

没错,他把自己的妻子,送上别的男人的床。

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说的话,老板需要个女人陪,但要求没经验还得干净,事后他提干到分公司经理,年薪壹佰伍拾万,最重要的是——

他要我去借种生子。

我不敢相信,这些无耻的话是从李林嘴里说出来的。

气得浑身颤抖,血液逆流,眼里愤怒的泪水不争气的往外涌。

我骂他、打他,但李林一盆冷水将我浇醒。

上个月我娘家发生变故,我弟弟欠了巨额的债务,现在人跑去外地躲债,只留下老两口面对凶恶的要债人。

李林找朋友张罗些,可距离还款金额还是差了一大截,窟窿填不上,我家就永无宁日。

如果这次陪好了沈听澜,不光能解决债务问题,还可以让李林升迁,我们也会有个孩子。

李林说,如果我愿意牺牲,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最终,我被他说服了。

沈听澜看到我进来,并没有太过意外,他穿着白色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松垮的系着,领口微敞,露出里面健硕的胸肌。

我紧张的无意识的攥紧垂在身侧的手,甚至没感知到我正在发抖。

他清冷的眼神打量我,目光带着几分轻佻和玩味。

“要喝点酒助兴吗?”

不等我回答,他转身走到茶几旁弯腰倒了一杯。

我看着被举在半空的高脚杯,醇厚的红色液体呈现出道道优美的挂杯。

“沈总。”我声音拘谨。

他撅起我的下巴,将红酒喂我喝下。

酒顺着我嘴角流,他用指腹抹掉,我抖得更厉害了,他问我:

“冷?”

“没有。”

“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但我没得选。

“不是。”

“愿意就别一副我强你的样子。”他又问我,“叫什么名字?”

干这种龌龊事,还要报名字?

是打算用后再给个五星好评吗?

我垂下眼,“孟晚澄。”

“晚澄,”他微微点头。

沈听澜把我牵到卧室,他坐在床尾,手向后撑着,轻描淡写的一声:

“脱了。”

我真的从没想过,除了我老公以外,还要在另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得一丝不挂,这对我来说很羞耻。

他对我的迟疑面露不悦,“不愿意,就出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离开,可双腿却跟灌了铅似得挪不动,我知道只要我离开,那些要面对的困境又要每天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颤抖着手去解裙子,小黑裙落地,我就跟八音盒上的跳舞玩偶一般直挺挺的立在那。

内衣是李林选的,黑色蕾丝几乎透明。

当时觉得太夸张,但李林说这样才性感迷人。

他朝我伸手,我遮着胸口不好意思的往前挪了两步。

內衣的肩带被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勾起,又盯着我拉下。

他捏在指间碾着,似在把玩一个玩具。

看来李林是懂男人的,沈听澜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涌动着浓烈的情欲和一口就想吞下我的冲动。

他将我搂在怀中,开始还耐心的做前戏,直到箭在弦上时,彻底暴露本性,凶悍的像头狮子把我整个人撕碎。

这一夜,我的脑海中

翌日。

当我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留着一张银行卡。

我以为这就结束了,走出总统套房便看到沈听澜的秘书吴家鸣站在外面。

他递给我一套职业装让我换上,说道:

“孟助理,沈总下午去深市开会,需要你陪同。”

孟助理?

我完全懵了。


我和沈听澜只是露水情缘,一夜过后,李林平步青云,我家里那堆烂账也一笔勾销,大家两不相欠。

这怎么又让我做助理?

尽管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但我还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说:

“李林没跟我说做助理的事,沈总是不是搞错了?”

吴秘书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搞错的不是沈总,是你。”

“!”我诧异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吴秘书说:“昨晚只是考察,沈总满意了你们才有谈下去的本钱。”

“……”本钱?

我瞬间成了牌桌上的筹码,这也让我觉得自己更廉价不堪了。

我依旧坚持拒绝,反正丢人的事都做了,也没什么丢人的话不能讲。

我壮着胆子说:“吴秘书,我和沈总是银货两讫,我昨晚陪了他,今天他就该按照李林谈的条件履行承诺。助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完,我昂首挺胸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装出来的骄傲才在顷刻土崩瓦解。

我垮着肩膀,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直到我前脚刚迈上出租车,后脚便接到李林的电话。

“老婆,你在哪了?”

“李林呜……”

听到他的声音我瞬间泣不成声,也把司机吓得够呛,从车内后视镜观察我。

我也怕他多想,连忙忍住哭声,手掩着话筒说:“我在出租车上,往家回呢。”

闻言,李林急道:“回什么家,你赶紧陪沈总出差,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别耽误事了。”

我一时语塞,李林也意识到什么,又改口问我:“老婆,那事办成没?”

我脸一红,压低声音说:“没有,他一直有做措施。”

李林遗憾的叹气,“唉……你怎么就不能,”

“李林,”我无奈又痛苦,“你在怪我?”

“没有,没有,老婆,你别乱想。”

李林开始劝我,“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昨晚你也没办成,不如再陪他几天。当然,你是以助理的身份在他身边,你和他之间的关系,除了我们别人不会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你太自欺欺人了。你我都在公司,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做沈总助理意味着什么,别把大家当傻子行吗。”

我被李林气得头疼耳鸣,好一会儿才恢复,额头渗出细密的一层汗。

李林苦苦哀求我,甚至带着哭腔说道:“老婆,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沈总这么喜欢你,说什么也要你再陪他几天。

老婆,你再忍耐几天,想想我们眼下的情况,问题太棘手,能让我们家度过难关的人,也只有你了。

等我坐上分公司经理的职位,拿到高额的年薪,就能帮你弟弟还上赌债了,爸妈也能和你弟团聚了。……晚澄,要是你能趁着这个机会怀上孩子,最好了。”

他说得没错,眼下的困局,我别无选择。

我对司机说:“师傅,去机场。”

在机场,我见到了沈听澜。

与昨晚的粗暴不同,今天他穿着件浅灰色大衣,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

我只是看他眼,身体就好像有了反应,这让我感到羞耻。

张爱玲说过一句惊世骇俗的话,通向女人内心的最短通道是阴道。

我不想承认再次见到沈听澜时,身体和心理并不抵触,尽管我们的开始是不堪的。

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抬手示意,我便如那豢养的猫儿走过去。

他正在讲电话,我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他皮相很好,身材也棒,符合我对智性恋的所有要求。

但我不爱他,他也不会爱我,我们的关系简单到只有性,没有爱。

大家各取所需,以物换物。

我跟着沈听澜走的VIP专用通道办理登机。

之前,只跟李林去度蜜月坐过两次飞机,我们报的南夏旅游团,旅行社为了节约成本订的廉价机票,国内航班那家服务最差,还没有提供餐食的航空公司,至今对坐飞机的印象还停留在座椅不舒服,空间狭小的印象。

生平第一次乘坐头等舱,下飞机后,有专人来机场接我们。

但我没想到竟然是鹰击航空南庆代理商——廖佳莹。

我听过廖佳莹的大名,号称鹰击一枝花。

她穿着象牙白色的香奈儿套装,性感的事业线,完美丰盈的身材,一头飘逸的长发配上她漂亮的脸蛋儿,眼神笑起来勾人又热情,大部分男人都难逃这样的尤物。

记得当年廖佳莹在集团举行的年会上一曲肚皮舞迷倒了不少高层,但有人说看见廖佳莹当晚随沈听澜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但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廖佳莹笑着与我打招呼,但我能感觉到她甜美的笑容下是对我深深的敌意。

她打量我胸一眼,故意在我面前与沈听澜并肩而行。

廖佳莹将我们送到下榻的酒店,给我们俩的房卡不在一个楼层,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沈听澜并没有说什么,我只能拿着房卡走向另一部电梯。

眼看着廖佳莹陪着沈听澜离开,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廖佳莹朝我勾唇得意的昂起下巴,那架势是在向我示威。

她的敌意在我看来有些无聊。

一下午的时间,我在房间里等着,直到晚饭前,接到沈听澜发来的微信。

沈听澜:去大厅。

我在大厅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他们出现。

廖佳莹勾着沈听澜的手臂,女主人的姿态对我说:“孟助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只是笑下,“我也刚下来。”

其实我这人骨子里有点窝囊,从小就不爱出风头,也不喜欢争强好胜。廖佳莹的性格与我截然相反。

她招待我们去了南庆最豪华的私人会所,在会所大堂碰见一位商圈大佬,沈听澜明显有意与他多聊几句,廖佳莹又正巧与对方相熟,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隔壁包房,关门前,廖佳莹对我说:

“去云山包厢等我们。”

我在包厢等了约十分钟,廖佳莹一个人进来了。

她笑着坐在我对面,拿起湿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对我说:

“你和沈听澜睡过吧?”

像沈听澜这种人,身边不可能缺女人,但从没在公共场合听他承认过谁,我自知要管住嘴。

正如有些花只适合长在阴暗的环境里,我与沈听澜的关系也是一个道理。

我说:“廖经理,这误会可大了。沈总知道会不高兴的。”

看廖佳莹扬起的嘴角还有瞥向我不屑的眼神,就知道我的答案让她心情愉悦。

“你还算聪明。”廖佳莹神色倨傲,“我也好心提醒你下,别以为跟沈听澜发生点什么,他就会对你认真。”

廖佳莹看不起我,更鄙视我没有承认的勇气,但我不在乎。

她继续鄙视我,“也就是无聊找你玩玩,排解下,男人都有这方面需求,他也不例外。比起去外面找,他会找个干净的。腻了,拿钱一打发就换下一个。”

廖佳莹这么说,哪是好心提醒,分明是变着法的骂我是鸡。

我心里不爽,已经忍她好久了,不忿的回怼:“廖经理,我又不是草船,您这箭就别我这发了。”

“你,”廖佳莹眼睛一厉,没想到我会贴脸开大的怼回去,刚要发火,包厢的门开了,她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微笑着起身迎上去,“沈总,谈的怎么样?”

沈听澜进门后先看我眼,见我脸色不太好,估计也猜到廖佳莹难为我了。

脱下的西装没交给她,朝我递来,廖佳莹尴尬的笑了笑。

廖佳莹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挨着沈听澜,我没挑明,拿走桌上的手机坐在沈听澜对面。

昨晚舌尖被他咬破了,点的几道菜又都是偏辛辣的口味,沾到伤口疼得我食欲大减,晚饭我只吃了些米饭还有一道爽口的凉菜。

因为吃得少,还被廖佳莹在桌上阴阳我几句,说我自律,难怪身材保持得这么好,走在街上一定很高的回头率。

从饭店出来,廖佳莹送我们回酒店,下车时她说要汇报一些分公司的情况给沈听澜,他没拒绝,随着进了电梯。

我明白,沈听澜今晚不用我陪了。

所以,我回到客房,便去洗澡准备睡觉。

刚脱下外套,李林的电话过来了,这一天他不停的给我发消息,问我情况如何。

我真觉得讽刺,他想知道什么情况?是我睡在沈听澜怀里舒坦不,还是他活儿好不好。

手机屏幕上跳出李林的微信:老婆,求求你,接我电话,我想你了。

虽然我跟沈听澜是因为他,但也因为过去生活中点滴的好,让我不忍心不理他。

我接起电话,“喂。”

李林说:“老婆,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说:“什么事?”

李林问:“你是不是跟沈总出差了?”

我:“……嗯。”

李林又说:“他跟你提让我做分公司经理的事没?”

我大失所望,原来找我一天并不是想关心我,而是为了问他的前程有着落没。

我说:“李林,他没提,还有别的事吗?”

李林有些急躁,语气不太好,“你怎么回事,他不提,你怎么也不提,你白陪他睡吗?”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我拿着手机去开门,沈听澜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微怔下,以为他现在已经和廖佳莹在翻云覆雨了。

他进来就开始脱衬衫,迫不及待的摸进我衣服里,将我按在墙上疯狂的亲吻,而我的手机掉在地上,与李林的通话并未中断。

我知道他能听见,似乎为了报复李林才的混账,我故意发出娇媚的娇喘声,刺激他这个无能的男人。


欲望归于平静已是深夜,沈听澜从浴室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悠然地点了支烟。

缥缈的薄烟后是他深邃俊朗的脸,我一时看入了神又被他下句话唤醒了。

“你离婚吧。”

“!”

我以为听错了,他也看出我愣神到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看他揿灭了烟,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对我说教。

“反正也是要离,迟早的事。”

凭什么断言我会离婚,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玩物,快餐伴侣,我和李林的日子才是长久的,难道他想玩真的?

看透我的想法,沈听澜不屑的口气点破。

“想多了,我不会娶你。只是觉得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

我不仅要问了。

我们之间不过是露水情缘,腻了就要分,怎么还干涉起我的婚姻了。

“沈总,我这助理的职位也不长久,您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

我的态度和立场以他的头脑肯定听得明白。

不管他身份如何,以我们目前的关系,他左右不了我的生活。

沈听澜慵懒的声线玩味十足,“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个在乎细节的人。”

他端起红酒饮下一口,昂起的颈部线条更突出喉结,随着酒液滚过喉咙,细微的吞咽声让她想起两人深吻的画面,脸颊不自知的热起来。

“我没想过离婚。”我小声回。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又朝我勾了勾手指。

尽管我不愿意,还是披上睡袍走过去。

沈听澜牵起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上,紧接着拨开我睡袍的领子,突然暴露在他视线中我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身体。

“你觉得自己享受到老公无尽的宠爱和一段忠诚的婚姻?”

他把我问得哑口无言,又继续在我耳边用指尖撩拨着,描绘着我泛红的耳廓,我却毫无招架之势。

他继续说:“别天真了,到了你这个年纪再天真就是蠢。爱一个人,会把她送到别人床上?”

我嘴唇翕动,想驳斥他的话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但固执的我还是僵硬的说:

“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是吗?呵呵,”他从鼻腔哼出愉悦的笑,却让我心尖发紧,我现在就是他手里可以随意摆弄的金丝雀。

他将红酒送到我嘴边,我昂头喝下。

当他把杯子攥在我手里的时候,说出了让我更难堪的话。

“你现在的生活是我给的,我让你端着什么,你就得端着,我让你倒了,你就得倒了。”

没错,李林的晋升,娘家的债务,我没得选。

沈听澜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又问:

“确定能依靠他一辈子?”

“……”

升职机会都是他给的,李林都要依靠他,所以怎么可能依靠李林一辈子。

我不服气,执拗地说:“我也不能依靠你一辈子,但我和李林的婚姻,只要我不放弃,他永远不会放弃我。”

沈听澜轻摇头,似在嘲讽我对李林的把握和自信。

我用仅剩的勇气想从他那赢回一局,想证明李林爱我,想证明我只是在为这段感情付出,看着他的眼睛说:

“沈总,我在你这什么身份,我清楚。来,是我自愿的,不是他逼的,谈不上送。”

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他却轻笑出声。

“呵呵。”

这声笑虽轻,我听起来却振聋发聩。

这男人太可恨了,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偏让你羞愧难当。

沈听澜抬手抚摸着我的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人永远教不会人,只有南墙可以。”

我眨眨眼,他话里的意思让我心里泛起嘀咕,但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李林要出事?

我担忧的问:“你答应过的,会让李林晋升为区域经理。”

沈听澜的手滑到我脖颈处,握着我的下巴,说:“答应你的,我肯定会办到。但你要记住,在我身边,不能想别的男人。”

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不悦,“记下了。”

沈听澜看眼时间,“睡吧,明天要见客户,晚上陪我去个饭局。”

“好。”

只是……

我做梦也没想到,明晚的饭局,我竟也成了桌上的一道菜。

……

翌日。

廖佳莹一早就在楼下等着,看到我和沈听澜出来,脸上虽挂着笑,可看我的眼神明显想刀了我。

我每走一步路都磨得疼得慌,晨起前他又要了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狠,洗澡的时候我看都破了。

所以,走路慢他一些。

廖佳莹看到我,眼皮子在我腿间一扫就明白了,阴阳怪气的说:“孟助理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吧,反正也是要谈正事,我陪着沈总就好。”

在业务这块,我的确涉及的不多,甚至可以说,手里没有任何业务,我的工作就是陪沈听澜,但被她这么明点暗指的,心里也不痛快。

“谢谢廖经理关心,没什么大碍。”

我先一步上了车,抢了廖佳莹本该坐的位置。

她弯着腰走到我身边,碍于沈听澜在,没办法开口争,只能愤愤然的瞪我眼,坐在他后面的位置。

“沈总,”廖佳莹的手搭在前方的椅背,“天普科技的叶总今晚约在圣蓝,还带了他夫人,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的,我替您准备一份薄礼,在我车上了。”

沈听澜正在看手机里的消息,“发票给我,让财务给你报销。”

我也熟知一些招待的规矩,对方如果带着夫人参会,按照身份准备符合她的奢侈品。

廖佳莹说:“不用报销,叶总的夫人跟我是老同学,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人谨慎的很,我给她,她才敢收。”

这话听来晚上饭局不带她都不行了。

沈听澜点点头,算是默许她去了。

余光里,我感受到来自她的得意,甚至已经做好今晚的饭局没我出席的准备了。

可完成白天的工作后,沈听澜让人送来一件修身的黑色长裙,和一双小羊皮的高跟鞋。

黑色皮质,红色的鞋底,走起路来,莫名的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站在镜子前,我擦掉艳丽的口红,涂了更柔和的唇膏,这样才更有亲和力。

刚换好衣服,房间门被打开,沈听澜也有我的房卡。

他走到身后,从镜子里看我,手摸上我的腰,在我脖颈处亲口,慢慢地,修长的手向上抚摸,停留在最柔软的地方。

掀起我裙摆的瞬间,我惊到了。

我嘴上说着时间不够了,可身体却在热烈的回应他。

,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切发生,也允许一切发生。

过程奇妙又美好,冲动又疯狂。

直到他放下我的裙摆,让我清理下跟他离开。

圣蓝私人会所。

当我陪着沈听澜走进包间时,廖佳莹已经在场了,她一身珠光宝气,把自己衬得如女主人般的高贵,接过沈听澜的外套挂好,让我帮忙倒茶。

他们俩坐在一起聊今晚应酬的叶总,我站在一旁像个倒水丫头。


显然,廖佳莹的戏还没完。

借着让我倒茶的功夫,故意把茶水倒在我身上。

“嘶……”茶水滚烫,我刚要撩起袖子就被廖佳莹握住,布料紧贴着皮肤,怕是要烫出水泡了,但我不能在这种场合翻脸,等于给沈听澜丢脸。

她边跟我道歉边用纸巾擦水,“孟助理,不好意思,可惜了这身套装。”

明知道我被烫了,却在这假好心我的套装。

刚拨开她的手,又听她说:“不过,今晚客人身份尊贵,衣服不得体,显得我们不重视。沈总,要不先让孟助理回去?”

我看向沈听澜,他淡漠的目光扫过我,刚掀起的袖子被我放下,“没事,放在桌下就看不到了。”

沈听澜却问我,“烫伤没有?”

“……”

“……”

显然,我和廖佳莹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廖佳莹反应快,急忙拉起我胳膊查看,“呀!红了,真对不起,孟助理,我让机送你去医院,女孩子皮肤娇嫩,别落了疤。”

和廖佳莹比,她的段位太高了,左右逢源也是她的本事,但在沈听澜这,我仗着他贪恋我,没放过怼她的机会。

“廖经理太不小心了,还好烫到的是我,要是烫到今晚的贵宾,事情可就大了。”

廖佳莹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些。

沈听澜看向我,目光深而沉,戏谑的目光明显把我的小把戏看个透彻。

我收回眼,局促的将左手藏在桌下。

话音刚落,叶总进来了,廖佳莹连忙起身笑靥如花的迎上去。

“叶总,今晚穿这么帅,这是要迷倒谁啊?”

叶锦生愉悦的笑,“孟经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帅呢?”

“哪有,还一把年纪,男人五十一枝花,叶总看着才像刚开的花骨朵。”

包厢里传来叶锦生爽朗的笑。

廖佳莹转而介绍,“叶总,这是我们鹰击科技的沈总。……沈总,这就是我常跟您提的,在东都航展上结识的前辈。”

两人握手,互道寒暄。

他们直到入座,廖佳莹也没介绍我,我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需要有我这种小人物出来占用他们的时间,只要在一旁适宜的陪着就好。

我去给叶锦生倒茶,他抬眸看我眼,“这位美女是?”

廖佳莹笑着介绍我,“他是沈总的助理。”

叶锦生眼睛一亮,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一番,“这么漂亮的助理?沈总可有眼福了。”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的茶水把我领口也晕湿了,薄料变得微透,显出里面黑色的文胸。

沈听澜蹙眉,面露不悦,我倒好茶水立马退回座位。

廖佳莹温婉的笑,故作关心的说:“孟助理,我车上刚好有件外套,我让司机给你送上来。”

这身衣服已经失礼了,不管她现在抱着怎样的心思,我都要接受。

“那就麻烦你了。”

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廖佳莹拿给我的外套是因为尺码偏小要退掉的。

当我穿上时,胸紧绷着,腰线位置也服帖的束紧,这使得我不得不时刻憋着口气,才能让扣子不崩开。

穿这件衣服堪比受刑,这也提醒我今晚这顿饭别想多吃一口。

可下午沈听澜就拉着我在床上纠缠了许久,体力消耗太多,现在饿得人发虚。

回到包厢,我捂着胸口坐下,“谢谢廖经理。”

廖佳莹意味深长的笑,“年轻就是好,你穿可比我穿漂亮。”

叶锦生的目光贪恋的在我身上,让我十分不舒服,我向后紧贴着椅背,试图避开,却给他更佳的视野。

他笑了,我更尴尬了。

侧下身子,拉了拉左边衣领。

沈听澜开口,“叶总,”

“嗯?”叶锦生转过脸,视线重新回到这场生意。

这顿商务应酬他们三个谈得酣畅,喝得尽兴,吃得也开心,只有我一直没有动筷子。

中途,沈听澜去卫生间,叶锦生也跟着出去了。

再回来时,他脸色不太好,目光看向我带着凉薄的怒意。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只默默地坐在那。

出包厢时,走廊里只剩下廖佳莹在,看起来在等我。

她对我说:“沈总让你送叶总回去。”

“我送?他一个大男人让我送?”没听错吧。

廖佳莹微笑,“叶总很欣赏你,你应该清楚,”

她帮我理了理衣领,阴阳怪气的说:“你这样的女人,不就是靠着这点本事上位嘛。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叶总喜欢你,从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你身上,你可要好好把握。”

她塞我手里一张房卡,“陪好叶总,生意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烫手似的把房卡还她,“我不去。”

廖佳莹用力攥着我腕子,生生把房卡塞我手里,语气强硬的说:“这是沈总的意思?还不明白?”

我拧着眉,不相信她说的。

刚要去摸包里的手机,她嘲讽我,“孟小姐,你是来干嘛的,不会不明白吧。沈总身边的助理,可不光只是陪他的。你什么也不懂,又没业务,带着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来,就是为了合作上给对方一个惊喜。”

说的真好听,我竟然成了惊喜。

但廖佳莹的一面之词说服不了我,我坚持要给沈听澜打电话。

她却淡定扬手,“不信你可以试试。”

拨通沈听澜的手机心跳加快,好像生怕听到他承认,直到手机自动挂断也没接。

廖佳莹得意地笑,“这回信了?”

我喉咙委屈地滚了滚,在廖佳莹面前守护的尊严在此刻被撕得粉碎。

廖佳莹说:“沈总只是玩玩,你还当真了。”

“……”我是玩物?也对,还真摆不正我的位置了。

看清形势的我愤怒到失去理智,咬牙道:“廖经理,请转告沈总,我和他之间谈不上谁玩谁,毕竟我也舒服了。至于叶总,这珍贵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毕竟,你看起来比我经验丰富。”

说完,我把房卡塞她胸口就走了。

廖佳莹惊讶到嘴巴大张,直到我快要进电梯了,才听到她大喊:“孟晚澄,你有病吧。”

我没回头,伸出手朝她比个国际骂人手势。

在酒店门口,沈听澜的车停在下面,我做好被他臭骂一顿的准备,更想到被逼着还钱的绝境,还有李林被打压的前途。

我来到车旁,他降下车窗,我强撑着最后一骨气,问他:“沈总,是你让我去送叶总吗?”

沈听澜目光凉薄的看着车外,没有给我半分眼色,“你有问题?”

我明白了,不是廖佳莹骗我,是我太高看自己了。

“没有。”我深吸口气,“这个助理我不干了。”


“确定?”沈听澜冷漠的打量我。

不等我开口,廖佳莹越过我来到沈听澜的车前,目光瞥眼我脚下,低声说:“有什么不满,私下说,这么多人面前,你是把沈总架在火上烤?”

“我没那个意思,”我声音越来越小,又难以启齿,“只是不想陪……”

我咬住下唇,对他来说,我的新鲜感这么快就过了?

男人还真是薄情寡性。

廖佳莹真是逮住机会不肯放过我,字字句句都带着挑拨我和沈听澜的意味。

“你没那个意思,但你现在就是这么做的,别耍小性子逼沈总了。”

“我……”

明明我是被做为交易的筹码,怎么被她一说,我反而成了无理取闹,不顾大局的人。

在我手足无措时,看到廖佳莹嘴角轻蔑得意的笑。

我知道她早看我不顺眼了,早就想逼我离开沈听澜,现在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大家同为女人,为什么要为难我。

现在我终于醒悟了,是我蠢了,总想向她证明一件事,我跟她不一样,她是心甘情愿为沈听澜献身,而我是沈听澜的偏好,被他强留在身边,我们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只想逃离眼前的一切,淡淡地说:“确定!”

在我转身的瞬间,他只一句话就把我自以为是的面具扯下了。

沈听澜:“家里的事都不管了?”

“……”我瞬地怔住,脚下好似坠了千斤重。

对啊,李林的升迁不管了?家里的债务不还了?

此时,连廖佳莹也看出我的迟疑,轻蔑的笑,用手轻推我背,把合同塞我怀里,说道:“快去吧,叶总都等急了。”

我微微侧头,落地窗上映着我穿着华丽套装的样子,现在浑身上下连內衣都是沈听澜给我准备的。

恍然间,好像明白李林把我送给沈听澜时的心情了。

我就是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眼下,如果只是李林,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走,但现在还有家里那座大山,我的骨气好像托不起这身硬骨头了。

迈向宾利的那步开始,我的自尊就不在了。

叶总的司机小跑着下来给我开车门,坐进车前我回头又望眼沈听澜的方向,没有盼到他的一丝怜悯,只看到缓缓升起的车窗。

廖佳莹倒是冲我微微一笑,得意地坐进车里。

我确实没资格拒绝,只能硬撑着,假装不在意沈听澜的冷漠和廖佳莹的鄙视。

叶总看到我坐进来,宽厚的大手往我腿上一摸,我厌恶的挪下身子,面对着车玻璃。

叶锦生靠过来,双手捏着我纤薄的肩膀,宠溺的声音哄着我,“孟小姐,来过深市吗?”

我摇头,“没有。”

“正好,这几天我有时间,陪你在深市转转。”叶锦生贴着我头发闻,用暗哑的嗓音说:“你好香。”

“……”真恶心。

我不受控制的出现生理呕吐,忙捂住嘴,将这股翻江倒海咽下去。

叶总看我还一副拘谨的样子,笑得更得意了,贴在我耳边说着荤话,听得人耳根子发热,恨不得现在就甩他一巴掌。

但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可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浑身不自在的紧绷,指尖狠狠地攥紧按在腿上,鼻腔发酸,好像有东西从眼眶里往外涌。

吸了吸鼻子,把这股酸涩忍住。

车很快停在酒店楼下,我脚步沉重的跟在叶总身侧。

进入酒店大堂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的,但每一步都不是我愿意走的。

只是在我没看见的地方,一辆黑色轿车紧跟着我们的车也停在酒店楼下。

眼看要进电梯了,身后传来一声温婉的轻唤。

“锦生?”

叶锦生瞬间停下脚步僵住了,我随他也站定。

未见其人,但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对方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

我转过脸,看到叶锦生面色不自然,他压低声音告诉我,“就说你来替沈总取合同。”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原配。

“明白。”

叶锦生松开揽在我腰间的手,转身已换上另一副嘴脸,满眼温柔的笑意走过去。

他叫声老婆,“这么巧?”

如我预料的那般,叶锦生的老婆气质华贵,仪态端庄,虽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

耿君瑷温婉地笑,手自然的抚上叶锦生的西装领口,边整理边说:“跟徐太她们过来逛逛,没想到遇见你们了。”

一句你们,便将我轻而易举的拉入局。

叶锦生忙公事公办的态度将我介绍,“君瑷,这位是鹰击长空沈总的助理,小孟。”

我主动伸出手,“你好,嫂子。沈总临时有个急事,让我带合同来找叶总,您看。”

我顺势从包里拿出合同。

叶锦生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不按套路出牌。

他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接过笔,快速的在合同上签字又递还给我。

“小孟啊,”叶锦生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沈总真有眼光,能请到你这么能干的助理。”

我收好合同,“叶总说笑了,您守着这么一位优雅端庄的夫人,怪不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耿君瑷原本没把我当回事,我能从她看我的眼神感觉到。

但刚才的一番话,又引起她的注意,定睛看我的目光也变了。

似乎在肯定我似的,点点头说:“小姑娘不光人漂亮,嘴巴也甜,以后用心做事,会有个好前途。”

我朝耿君瑷颔首,“谢谢嫂子提点,也借您吉言。”

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我对两人说:“叶总,嫂子,合同签完了,我也不耽误你们了。先走了。”

叶锦生瞳仁一怔,没料到我拿了合同就走人,但碍于耿君瑷在场,只能让我离开。

他别有深意的说:“小孟,见到沈总,替我问候他。”

“好的叶总,我会转达的。再见,嫂子。”

耿君瑷莞尔一笑,“再见。

我转身就走,恨不得脚上长个风火轮。

出了大厅,我急匆匆的跑下台阶,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直到坐上车,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我翻出包里的合同,再三确认叶锦生都签完了,突然噗嗤笑出声。

“呵……”想想叶锦生被他老婆捉奸的样子就好笑。

但也不否认,要没叶锦生的老婆,她怕是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当我回到酒店,打开房间的门,沈听澜竟然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看到我的目光没有一丝担忧。

他问我:“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关上门,心里的怒意窜到顶点,“听沈总意思,好像很失望。”

合同放在桌上,我故意说:“你要求的,我已经做到了,请沈总回房间,我要洗澡。”

沈听澜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我,捏着我的下巴抬起,玩味的问:“你有点本事,小看你了。”

我扭头挣脱掉他的手,奔着浴室走。

刚要关门,他进来了,紧接着我脚底一空被抱上盥洗台。

我恼怒,红着眼圈说:“我刚陪过别的男人,你不嫌恶心?”

他却一粒粒解开衬衫的扣子,不由分说捧起我的脸吻。

“我知道你们没上楼。”他暗哑的嗓音说,“我的车就在外面。”

闻言,我又气又恼,拳头捶在他身上,他的吻更浓烈了。

浴室内水汽氤氲,浴屏上印着我和他凌乱的手印,我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哭红了鼻子,他却要得更凶。


从深市回来,没想到李林会来机场接我。

见到他,我尴尬得无地自容,反倒李林跟没事人似的主动迎上来,还笑呵呵的跟沈听澜打招呼。

“沈总,辛苦了。晚澄给您添麻烦了。”

沈听澜面色平静,凉淡的回:“没有。”

说完,人径直奔着路边停着的商务车走去。

我眼看着李林一路小跑的帮他开车门,谄媚的样子让我只想快速逃离这里。

可李林貌似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护着车顶,请沈听澜上了车。

“沈总,请。”

连一旁的秘书都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他,我站在原地更是恨不得变成透明人。

可车里人的视线一直望着我,抬手朝我示意下,我挺了挺背走过去,临到近前,被李林用力拽了把,小声催我,“快点上车,沈总怪忙的,别耽误他时间。”

下飞机时,沈听澜让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联系。

车里的人看到我被拉得趔趄,不悦的粗眉道:“孟助理,明天一早把南庆代理商的资料整理好,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沈总。”我轻声回,脸颊却似火烧。

站在我身后的李林尴尬得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沈听澜又朝我勾下手指,我只能将肩膀压得更低,他靠近我耳边,说:“这样的男人不离婚,留着过年?”

“……”

我瞬间僵在那,一时语塞。

沈听澜坐正了,示意司机开车。

望着远去的车尾灯,李林踮着脚尖直到商务车消失在车流中才好奇地问我。

“晚澄,刚才沈总跟你说什么了?”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没什么,工作上的事。走吧。”

“晚澄,沈总说没说什么时候提我当区域经理?”

我摇头,“没有,他只说让我等消息。”

只要答应了就有希望,李林坚信沈听澜不会失言。

“对了,以后沈总再找你,记得催催他。”

我心烦得很,大步来到车旁坐进去。

从机场回家的路要一个多小时,我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到小区楼下,李林把我叫醒又去后备箱拿行李。

路过的邻居看到我,还特意上来打招呼。

“小孟,出差了?”

我浅笑点头,“是啊,王姨带孩子玩呢?”

“可不嘛,楼上呆不住,说什么也要下来玩。”王丽香说着话,但目光不离小区游乐设施内的孩子,“哎呦,摔了,我不跟你聊了,我去看孩子了。”

“快去吧,王姨。”

李林拎着行李箱过来,没好气的瞥眼王丽香背影,小声跟我说:“少搭理她,一天净穷打听,有个孩子就臭显摆。”

我无语的看向李林,“人家也没显摆。”

“行了,赶紧上楼。”李林拉着我就往楼里走。

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对未来迷茫又无助,我们的关系不会回到从前了,而我要被李林彻底拖进绝望又窒息的婚姻里。

于他和婚姻而言,我都是不忠的,尽管开始是他把我送上这条路,但我有选择权,可我并没有拒绝。

我累了想休息,李林却拉着我问东问西,唯独没有安慰。

本就在原生家庭被忽视的我,到婚姻中,又成了牺牲品。

甚至一度怀疑,我真的不配拥有幸福。

此时,我脑子里忽然想起沈听澜了,他好像成了我生活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听他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开始还能不厌其烦的回答,直到他问起借种的事。

“你说你,怎么就办不成呢?”

我满脸倦意,撑着额头说:“我也不知道,别问我。”

“我不问你问谁?你们俩天天……”

“!”

他的话如一把刀扎在我心里,我眼神愤愤地看向他,李林意识到我不高兴了,连忙蹲下身握住我的手,可怜兮兮的求我原谅。

“老婆,我知道委屈你了,是我没用,都怪我,我对不起你。”

他趴在我腿上哭,用力的抱着我,我心软了,抚着他的背,说:“别这么说,他对我很警惕,每次都会做措施。”

李林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抓着我的手亲了亲,“老婆,你为这个家做的,我永远记在心里,这辈子我都欠你的。”

一瞬间,李林的安慰抚平我这几天委屈的情绪。

“起来吧。”我把他拉起来。

李林看我脸色不对,红着眼圈关心我,“晚澄,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去休息,我给你做饭去。”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心软到不忍再说苛责的话。

“这次见的客户挺难缠,我确实很累。”

李林把我送到卧室,又加热一杯牛奶看着我喝下,帮我盖好被子才出去。

终于可以静下来休息了,这一觉不知睡到几点,被李林叫醒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我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

李林轻声说:“七点多了,起来吃饭吧。”

我浑身无力地坐在餐桌旁,两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

“老婆,先喝汤。”

在这个家,像这些家务活都不需要我干,也正因为李林在生活上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体会到被细心呵护的温暖,才对他格外依赖和不舍。

谁不喜欢被宠成公主,被捧在手心里。

李林看我没精打采的,舀起一勺汤吹凉了些喂我喝。

“好喝不?”他笑着问我。

我点头,“你煲得汤还用说,好喝。”

鲜浓的汤汁入口,暖胃又暖心,人也恢复些许精神。

“来,再尝尝鱼,这鱼肉我看着火候的,鱼肉可嫩了,还入味。”

那几天的事,在这顿烟火气十足的家宴中被安抚,我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日子嘛,家家都有难唱曲,我再熬一熬就过去了。

“李林。”

“嗯?”

“我会尽快怀上的。”

他放下碗筷,握住我的手,满眼的感激,“老婆,只要你有信心,我们这事就一定能成。”

正说着话,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李林忙起身,“我去拿。”

回来时他眼神惊喜,指着手机说:“是沈总的,沈总的电话。”

李林按了免提,示意我说话。

说实在的,我怕沈听澜说一些不着调的话让李林听去,他这人别看平时衣冠楚楚的,可跟我在一起时,嘴里会冒一些荤话,连我听了都耳红。

我舔下干涩的嘴唇,“喂?”

沈听澜言简意赅,“半小时内到粤品轩3号包厢。”


“我,”刚要说我有点累,电话却挂断了。

李林看向我,问:“今晚还有应酬?”

我摇头,“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桌上的菜还没吃几口,气氛也正好,我不想破坏气氛,赶紧点开微信要拒绝沈听澜,却被李林打断了。

“别不去啊。”李林说,“万一是找你聊我升职的事呢。”

我脑子里刚幻想的美好瞬间就被现实打碎了。

“你脑子里除了升职,还有别的事没?没看出来我很累,我不想去,只想在家休息。”

李林忙安抚我情绪,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要不也不会让你去求他。但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他走到我身后,双手握住我肩膀,一下下地揉捏着,贴着我耳边轻哄,“沈总亲自给你打电话,一定是谈重要的事。只要我升职,靠我的能力一定坐稳分公司经理的职位,到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实话讲,沈听澜让我去,我不敢不去。

不因为李林,而是我家欠的债,沈听澜帮我还的,我欠着他的大人情,没资格对他说不。

李林又让我陷入一场愧疚与怜悯的婚姻里,都说女人婚后的苦,都是婚前脑子进的水。

以前我觉得自己清醒,可渐渐地发现,我也神志不清了。

车停在粤品轩,下车前李林拉住我的手。

“老婆,还有那件事,你也要把握机会。”

把握机会?

一个没生育能力的男人,却执着于生孩子,可不可笑。

我负气地问:“他做措施,我怎么把握?”

李林神神秘秘的点了点我的胸针,“用这个,把套扎破。”

我瞬间无语了,原来他让我戴胸针是这个目的。

李林苦苦哀求的口气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跟你能有个孩子,就圆满了。是谁的不重要,只要是你生的,我就拿他当自己亲儿子养。去吧,晚澄,辛苦你了。”

每每听到他说辛苦,心里都会生出一丝厌恶。

我不禁问他,“你真不在乎养别人的孩子?”

李林又摆出一副无囊的表情耷拉着脑袋,“老婆,我不是个男人,我……我不是个男人……我都瞧不起我自己……”

他开始抱着我哭,哭得我心里酸溜溜的。

“好了,别哭了。”我安抚地顺着他的背,内疚道:“是我说话重了。”

哪个男人愿意给自己戴绿帽子,换位思考我也能理解他,李林不是不在意血缘关系,而是他做不到。

他又要强好脸面,绝不想外人知道他不能生育。

所以,宁可借种生子,也要维系表面的光鲜。

车到粤品轩后,临下车时李林还抱住我嘱咐,“别忘了最重要的事。”

看着他急切的眼神,我知道李林有多盼着我怀孕。

推开包厢的门,沈听澜正悠哉地喝着茶,目光黏在我身上,由下至上的打量。

为了吸引住沈听澜,李林给我选的超短的黑裙,大衣脱下露出白皙的腿,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往下拽了拽裙摆。

坐下时,他的手自然的搭在我腿上问:“怎么来的?”

我眼神躲闪,“打车来的。”

“……”沈听澜眼睫轻抬,等我说实话。

我朝窗口看眼,从那儿正好能看到粤品轩的正门,估计看到李林送我过来的。

我低下头,“他送的。”

“你啊。”

他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在此刻倒显得格外温柔。

放在我面前的茶杯被他缓缓添上茶水,他说:“外面冷,你喝点热茶暖暖。”

“谢谢。”我端起茶杯抿了口。

“跟你提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他突然问我,我一头雾水。

“什么事?”

“机场,分开时我说的,让你离婚的事。”

“……额,”我措手不及,“这事儿……”

我一时语塞,他也没急着催我,看着桌上的茶杯我陷入沉思。

白瓷茶杯如玉似纸,带着温润的光泽,跟他给人的感觉很像,儒雅温和,沉稳大气。

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我椅背上,“明天你和李林离婚。”

他的口气可不是商量,而是强势的要求。

“沈总,恐怕我没法答应。”

余光里他将腿朝我挪过来,人也靠近了,“我不懂,他有什么好让你留恋的?”

我也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我离婚。

我大胆地说道:“沈总,我在您那只是个过客,花如百日红,我心里有数,您现在只是没过新鲜感,何必跟我这种人过不去。

还有,如果我离了婚,于你倒是方便,我随叫随到,可我呢?……除了顶着一个离异女人的头衔,在这城市,我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是李林让我有个安稳的家,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能抛弃他。”

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我奢望沈听澜会心软的体谅,而是我要提醒他,不能为了一时兴起就让我搭上自己的婚姻。

我的回答他意料之中,面色无澜的给我添茶水,可茶水都溢出来了还没停。

我微怔地看向他,“沈总,茶水……”

只听沈听澜说:“人就像这个茶杯,装多少水是有数的。”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茶杯,提醒我要掂量自己的分量。

“晚澄,”沈听澜放下茶壶,又抽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你要没办法离,我帮你想办法。”

“我……”不等我拒绝,沈听澜抬起手,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守着一段无性的婚姻,打算演给谁看?李林除了拖累你,还能给你什么?”

我脱口而出,“爱。”

听到爱这个字,他极淡地弯下唇,不是嘲讽我,更像怜悯或者是对于当局者迷的无奈。

“你说李林爱你?”

我点头,深信不疑,“嗯。”

他下巴朝我手机点了下,“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

我不明所以,只能照着做,也许当面拒绝让他不高兴了,这才打发我赶紧走。

拨通李林的电话,让他立刻来接我,听李林的语气好像还埋怨我。

我穿上外套准备走,沈听澜也跟着出来了。

我们俩站在门口,夜里降温了,气温有些凉,沈听澜拉起我的手揣进他衣兜里,我怕人看见刚要抽回手,被他死死的按住了。

“沈总,”我警惕的看着周围,“容易被人看见。”

沈听澜侧过脸微垂着眼瞧我,玩味十足地说:“比起我,你更怕被人看见吧。”

我被他揶揄半天说不出话,“……要是您被客户看到和一个已婚女人太过亲密,对公司影响不好。”

他问:“担心我还是你怕了?”

我哪能说怕被熟人看见,这不纯纯给自己找不痛快。

“……担心你。”

沈听澜看破不说破,“放心,生意场上没人关心这个,只关心利益。”


明明已经表达过不会离婚的想法,他却还强迫我签字,我脸上的表情已经难压怒意了,沈听澜也看出来,却耐性十足地把我拉到身边。

“真不愿意?”

“……”那还用说,我用沉默回应他。

沈听澜双手搭在我肩膀上,似无奈的叹口气,“唉……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一样犯傻。”

我垂着眼,“我不是犯傻,正因为看得明白,才不肯离婚。

我们的关系只是暂时的,我不会为了一段短暂的关系,破坏我长久的婚姻。

还有,你是帮我还了钱,但我也陪了你。咱们之间算扯平了,你就不能再对我的私生活拥有支配权了。”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嘲讽意味十足。

“扯平了?你这么认为?”

“……”不然呢?他还想怎么样。

在我不解时,他让我把离婚协议再认真看下。

我并没有翻,“刚才我的措辞有问题,抱歉。应该是您觉得什么时候才算结束,我们再结束。”

沈听澜撅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对上他的目光,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沉默的气氛却令人胆寒,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里发怵。

他说:“为什么不肯离婚?”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你为什么非要我离婚?”

接下来,我听到一句让我感到羞耻的回答。

他轻飘飘地说:“方便。”

“……”

他说的方便我立刻明白了,不会陷入舆论和道德的境地,更无所顾忌。

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连他情妇都算不上,至多是个床伴。

可他要求床伴为了方便离婚,真是太可笑了。

不是他可笑,是我。

我在他眼中,到底多微不足道,才会让他有随便处置的想法。

头剧烈的疼,思路也混乱了,乱到不知该如何辩驳。

我缓了缓情绪,才说:“沈总,我又不能陪你很久,干嘛非让我离婚?”

又绕回老问题了。

沈听澜还是那句话,“方便。”

“你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你方便就毁了我的婚姻。”不等我继续说下去,他拿出手机,“这么坚持,想不想听听他的选择?”

“什么意思?”我看向他的手机,沈听澜竟然与李林有十多分钟的通话,我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下一秒,沈听澜拨通李林的电话,他几乎是秒接的。

“喂,沈总。”

就算隔着屏幕,我也能从他的声音想象,此刻正谄媚的笑接电话的样子。

沈听澜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李林,分公司需要你尽快去管理,这边的事抓紧时间办。”

李林立刻回答:“明白,沈总。等晚澄回来,我就带她去民政局办手续。”

“那是最好了。”沈听澜话锋一转,勾住我后颈让我靠近他的手机,说:“我再问你一遍,离婚是你的真实意愿嘛?”

李林在说出是时,我的心好似被一把大锤狠狠砸下。

沈听澜继续问:“协议是你想好了才签字的?”

李林爽快道:“是。这没什么异议,是我自愿主动签的。”

闻言,我将协议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李林的签名和手印。

沈听澜犹如胜利者般的欣赏我的落败,我也能从他眼底的笑意看出,反问我:这就是你口中的爱?

我垂下手,离婚协议掉在地上。

我输了,输得狼狈不堪。

“很好。”沈听澜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李经理,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李林刚要表达谢意,就听沈听澜说:“能把自己老婆送人情,这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

“额,呵呵……”李林尴尬地笑。

沈听澜却挂了电话,手机往桌上一扔,“签吧。”

他把笔递给我,此时我的情绪糟糕透了,心也乱,深吸口气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说:“我要回去,跟他当面确认。”

沈听澜看出我没死心,一脸的运筹帷幄抬起手做个请的手势,“去吧。”

我回房换衣服,来到客厅就看到沈听澜坐在餐桌后,说:“吃完早饭再走。”

哪还有心情吃早饭,我说:“谢谢,不饿。”

沈听澜:“司机在门口等你。”

我换鞋的动作一顿,微微侧头,“谢谢。”

沈听澜撇我眼,“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不接受口头感谢。”

我回到家时,李林正在卧室打电话,房门紧闭,他没听到我进来。

隔着门板,隐约听见跟我婆婆在交代离婚的事。

“……”我们还没办离婚手续,他就开始跟家里人说。

我猛地推开门,门撞在墙上,把李林吓一跳,回头看见我站在门口,脸色不善的样子,匆匆用手掩着话筒说:“妈,我这边有点事,一会儿再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林转过身,表情尴尬,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走过来。

“老婆……”

我厌恶的躲开他的手,“离婚协议你签字了?”

李林表情痛苦,眼含泪光,“……晚澄,我也是没办法。我,我没得选。”

“为什么没得选?”

“因为……因为我需要区域经理这个职位,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我失望地说:“你说的很多问题只有一个字,就是钱。你也该懂,签了这份离婚协议,等于把我卖给了沈听澜。”

李林当即跪在我脚下,抱着我痛哭流涕,“老婆,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用,我也是帮你寻了一个更好的出路,你跟在他身边,总比跟在我身边受苦好。”

我苦笑,垂着眼看他,“李林,从我认识你那天起,就知道你的条件,我不为别的,只图你个人,结果你现在说给我寻个好出路?你当我是什么?”

李林一噎,张了张嘴,“我……我真心希望你好。你跟着他不会吃苦的,他那么有钱,又喜欢你,肯定会对你好的。”

我问他:“离婚是不是你早就算计好的?”

李林忙摇头否认,“没有,怎么可能呢。我那么爱你。”

“爱我,还要跟我离婚?”我推开他。

李林见我油盐不进,心急地拿起协议书说:“都到这地步了,你赶紧把字签了。”

我猜,在我回来前,沈听澜应该跟他通过电话了。

我反问他:“到什么地步?”

李林说:“协议上不写的很清楚,感情不合。”

我问:“我们怎么感情不合了?明明昨晚还很好。”

李林唉声叹气地耷拉着脑袋,坐在床尾,“你都和别的男人上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林!”我怒火中烧,大声质问,“我和沈听澜上床,难道不是你送的?”

李林也急了,或者说他连装都不想装了,“我把你送去,你可以拒绝啊,不还是进去了,现在反过来质问我,有意思吗?”

他白了我眼,眼神满是嫌弃,“别搞得好像你不愿意,你都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能攀上有钱人?”

“李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也失去理智了,眼白猩红地怒骂:“把自己老婆送给上司,还让我感谢你?你简直就是混蛋王八蛋!”

李林皱着眉摆手,“行了别说了,你赶紧把字签了,签完咱俩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局面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要还赖着不签字,就显得太可笑了。

我们到民政局时,沈听澜的律师颜杭也到了,没想到李林跟他还挺熟的,主动上前打招呼。

在颜杭的协助下,开始办理手续。

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我们的共同财产除了一套房子和一辆二手车没有多余存款,房子有五十年贷款,首付是我们共同存款加上跟亲友借的支付,后续的房贷也是我们共同还款,二手车是他上班后第二年买的,跟我没关系。

眼下,就剩房子存在争议。

李林以为我不会要,认为我跟了沈听澜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是我坚持必须把我支付的首付和还贷部分还给我,场面陷入僵局。

李林骂我小气,找到颜律师让他跟我沟通,我的态度坚决,颜律师向他表明态度。

颜律师接到一通电话后,李林爽快的把我的那部分钱打进了支付宝,我怀疑又是沈听澜在背后操作的。

登记后,等待三十天再来一趟就可以拿到离婚证了。

走出民政局大门前,我问李林。

“李林。”

他站定了。

我问:“离婚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

我注意到颜律师目光坦荡地看向李林,后者倒是跟做贼似的眼神躲闪,心虚的样子昭然若揭。

一切都那么明了,也不需要回答了。

我转身走了,李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离都离了,你还纠结那些事儿干嘛,跟沈总好好过吧。”

“!”好好过?

我突然站住了,转身大步朝他走去,在李林没来得及反应时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响彻办事大厅,李林偏着头,脸上印着红红的指痕。

“李林,你够恶心的。”

我知道大厅的人都在看向我们,这种事放在以前,我根本做不出来,但李林竟然说让我跟沈听澜好好过,什么猪脑子才会有这种想法,认为沈听澜会娶个二婚的女人!

我在颜律师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也知道他会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沈听澜讲,无所谓了,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我要面对未来的生活。

司机又把我送回澜湾,进门没看到沈听澜,沈燕在收拾客厅。

之前她叫我孟小姐,后来我让她改口叫我晚澄,听着更亲近。

“晚澄,听澜去公司了,让你在家休息一天。”

“好的,三姐。”我奔着卧室走,手刚打开门,回头说:“三姐,我有点不舒服,中午不用喊我吃饭。”

沈燕担忧的走过来,“哪里不舒服?”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头疼,没事的。”

沈燕不放心,“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关上门,俯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

怎么日子好像不明不白的就过糟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听到手机响了,也没看号码便接起,“喂?”

“晚澄,是我,白哲。”

白哲是我大学同学,但比我混得好。

“哦,有什么事吗白哲?”

白哲说:“我看朋友圈你是不是在鹰击长空了?”

我下床来到窗边,天已经黑了,城市升起万家灯火。

“是。”

“我负责海州航站的展馆,你们公司今年也来吧?”

“这个?我还不清楚。”

白哲惋惜道:“嗨,白高兴了,还以为你能来,咱们同学聚一聚。”

我听到门外沈听澜回来了,“就算公司去人,也不一定有我参加。”

白哲说:“没事,以后机会多的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听到外面三姐在跟沈听澜说我病了,在他进来前我挂了电话。

他推开门时,我还站在窗前,没让他开灯。

沈听澜走到我身后,抱住我,“听三姐说你病了?”

我说:“没事。”

他问我:“手续办得顺利吗?”

我转过脸,“你都不知道了。”

他只是淡笑下,“听你口气,怪我?”

我摇头,“不怪你,真要怪,也怪我自己。”

沈听澜说:“但听起来,是在怪我。”

我说:“我知道离婚不是你提的。”

他饶有兴致的问:“……然后呢?”

我说:“谢谢你让颜律师去民政局帮我,要是没他在,恐怕拿不到属于我的那部分财产。”

沈听澜把我抱得更紧,“其实,那点小钱你没必要争。”

“我的争,那是我最后的尊严。”我说完,头靠在他胳膊上。

沈听澜再次说:“我是商人,可不接受口头感谢。”

我问他,“海州航展,鹰击长空参展吗?”

沈听澜:“当然。不过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别问了,出去吃晚饭。”

他拉着我往外走,认为我帮不上忙,说了也是白说。

“海州航展我同学是负责人,我可以通过他,给公司安排个不错的展位。”

果然,沈听澜来了兴趣。

回头问我:“你确定?”

“确定。你不是不接受口头感谢嘛,这是我的谢礼。”

沈听澜睨了睨眼睛,判断我话的可信度。

“你要是骗我,这事儿可没完了。”

“我同学刚跟我通话,不信,我再打个。”

沈听澜相信我了,“行,海州航展的事交给你办,做好了有奖金,做不好有你哭的。”

我语气笃定,“我办好了,不要奖金,就当我还上家里的欠款,行吗?”

他笑得玩味,大掌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做梦呢。”

夜里,他可劲儿的折腾我,不管我怎么喊疼,他都不停。

兴致正浓时,他将我翻个身,这种又欲又野的男人真的很让人着迷。

……

我订好廖佳莹入住的酒店,便将她的房间号发给沈听澜了。


晚饭前,沈听澜打电话给沈燕,说他去机场接人晚饭不回来吃。

我看眼日历,今晚是廖佳莹从南庆来江华的日子,估计今晚他不会回来了。

我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倒也自在。

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和李林离婚的事,也没打算告诉他们,隔着那么远除了担心也做不了别的,还是等稳定一段再跟他们说。

我答应沈听澜要搞定海州航站的事,看眼时间,应该刚吃过晚饭。

拨通白哲的电话,他很快接起,但听得出话筒那段隐约有点喧闹。

“晚上好,白哲,打搅你了。”

白哲笑着对我说:“这话说的,见外了不,咱们可是老同学,什么打搅不打搅的。有事?”

我试探着问:“真不好意思,下班时间跟你聊工作,不知道方便吗?”

白哲倒也爽快,“没问题,你等下。”

听筒内的喧闹声逐渐远去,接着一声关门声彻底安静了。

“你说吧。”

从这点就看得出白哲的工作的态度,这点我很欣赏他。

“上次你打电话提了海州航站的事,今天公司领导安排我负责展馆对接工作。我想咨询下,目前展馆里还剩多大的展厅,以及展厅的位置。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参展机型比较多,对展厅面积有点小要求,为了更多吸纳参展的客户,如果有黄金地段的展厅,我们公司也想争取下。”

白哲说:“明白了。这样,我给你发一份我们展厅的内部招商资料,当然是给关系户的,不存在涉密问题,上面有展厅面积和位置,标红的展厅是已经租赁的,其他的你看好哪个好说。”

内部资料,这可是求也求不来,买也买不到的。

我感谢道:“太谢谢你了白哲。”

白哲说:“客气了,别的事儿我帮不上忙,在咱自己地盘上的事我还是有话语权的,你尽快看,决定好哪个展厅告诉我。

现在展厅还是比较紧俏的,订晚了也许就错过了。”

“明白,我尽快跟领导沟通,确定好展厅立刻联系你。”

挂了电话,我连忙点开展厅资料,果然几个位置不错的都被订下了,还有两个黄金位置展厅因为面积的原因还没被租赁,但每年航展的展位都爆满,得尽快拿注意了。

我没给沈听澜打电话,发了微信。

”海州航站的展厅资料我拿到了,有时间您看下,确定好展厅我去跟对方谈。“

消息发过去一个小时也没回信,有廖佳莹陪着他,估计今晚没时间看这些。

我从住在这,沈听澜几乎每晚都跟我在一起,现在突然去了别的女人那里,竟说不出的恶心。

甚至想过,如果他回来再碰我,我就给他踹下床。

我去洗澡准备休息,人刚进浴室,家里的房门开了。

浴室的水声盖住门响,甚至连沈听澜靠近我也没注意,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把我抱住,吓得我一惊,本能的大叫挣扎。

他捂住我的嘴,暗哑的声音在耳边说:“是我。”

手开始不老实的游走,我却满脑子都是他跟廖佳莹缠绵的画面,恶心得胃都开始不适了,扯下嘴上的手,说:“你干嘛,要被你吓死了。”

他还要抱我,我却嫌弃的躲开,双手挡着胸前,说:“我洗完了,你洗吧。”

他看出来了,一把将我拉回去,按在墙上眼神冰冷,“你这眼神可够嫌弃的。”

我嘴硬不承认,“没有。”

他关了水阀,双手撑在我头两侧,将我禁锢住。

“我能问问你嫌弃的是什么吗?”

“我没有。”我将脸别开。

他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但能感受到他不善的目光,恨不得把我嚼碎了似的。

过了会儿,他突然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吃醋了?”

“!”我一顿,“谁吃醋了。”

如果我没吃醋,回答应该是吃什么醋。

我听到他低低地笑,“你以为我去廖佳莹那了?呵呵,你全身上下,嘴最硬。我没去她那,刚才应酬一个重要饭局,才没回消息。”

我眼睛动了动,我也不傻,他三言两句的解释就能当真。

但他肯解释,就说明对我还有心思,想着赶紧把欠他的钱还上,现在装个争风吃醋的女人也不是不行。

只要他开心,我的日子就有盼头。

“真的?”我眼神又往他脸上瞟,倒真把沈听澜逗开心了,他一脸愉悦的打开水阀,温热的水淋遍我们全身。

他说:“帮我脱了。”

我开始解他的衬衫,一粒粒纽扣解开,露出他贲张的胸肌。

他貌似比我急,扣子刚解完就又抱住我了,开始疯狂的亲吻。

等我们回到卧室,我躺在他怀中眼皮沉得厉害,眼看就要睡着了,他突然问:“你家里人知道你离婚的事吗?”

一个问题,睡意全无。

我睁开眼,“我还没告诉他们。”

“怎么不说?”

“我想等稳定的,再跟他们说。”

沈听澜问我,“你指什么稳定。”

果然是怕我缠上他。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等我还清你的钱,我的生活也稳定了,有自己的住处就跟他们说。”

黑暗的环境,更显安静。

他半天没说话,我甚至觉得他可能睡着了,就在我也要闭上眼时,他问我:“你要搬出去住?”

“……”我只是他的床伴,总不能一直赖在这吧。

我无声地叹口气,说:“我们的关系总有走到头的那天,说不准哪天你厌倦我了,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沈听澜说:“这套房产你随便住,想住什么时候就住什么时候。”

“……”他说说哄我的,我还不至于当真,也不会厚着脸皮住下去。

“李林不会说离婚的事吗?”

我默了默,“不知道,应该不会说吧,他这人挺要面子的,毕竟哪个,”

话到嘴边,我突然意识到不该说。

李林不孕不育的事,绝对不能让沈听澜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也能猜到我们俩打算找他借种。

依着沈听澜的脾气,要是知道被利用,我和李林都没有好下场。

“毕竟什么?”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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