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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失败后,小哑巴变得不好欺了全文免费

橘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攻略男主即将成功。成亲那日,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苦等新郎官一夜,等来的却是他要用我的心给白月光做药引子:「叶音,你是精怪。心可以再生,可是骊娘她是个凡人,她的命只有一次。如果没有她,你到现在恐怕还是一朵花。」半晌,我咬着嘴唇点头。我欠他的,还他便是。就算攻略失败,也别以为哑巴就好欺负。欠我的,需得百倍奉还。01「叶音,莫要不懂事。」沈南政皱眉,拂开我的双手:「骊娘她没有药,会死的。」我身着大红的喜服,跌在地上,珠翠滚落一地。我看向喜床上的骊娘——那本该是我的喜床。她杏目薄唇,美如一场梦。察觉我在看她,她用一方上等的白丝帕掩住嘴,剧烈地咳起来。沈南政赶紧上前替她顺气,宽袖扫倒了写着「囍」字的杯盏,溅起来的碎片割破了我的手背。我下意识往...

主角:沈南政骊娘   更新:2025-06-11 03: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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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政骊娘的其他类型小说《攻略失败后,小哑巴变得不好欺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橘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攻略男主即将成功。成亲那日,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苦等新郎官一夜,等来的却是他要用我的心给白月光做药引子:「叶音,你是精怪。心可以再生,可是骊娘她是个凡人,她的命只有一次。如果没有她,你到现在恐怕还是一朵花。」半晌,我咬着嘴唇点头。我欠他的,还他便是。就算攻略失败,也别以为哑巴就好欺负。欠我的,需得百倍奉还。01「叶音,莫要不懂事。」沈南政皱眉,拂开我的双手:「骊娘她没有药,会死的。」我身着大红的喜服,跌在地上,珠翠滚落一地。我看向喜床上的骊娘——那本该是我的喜床。她杏目薄唇,美如一场梦。察觉我在看她,她用一方上等的白丝帕掩住嘴,剧烈地咳起来。沈南政赶紧上前替她顺气,宽袖扫倒了写着「囍」字的杯盏,溅起来的碎片割破了我的手背。我下意识往...

《攻略失败后,小哑巴变得不好欺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攻略男主即将成功。

成亲那日,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苦等新郎官一夜,等来的却是他要用我的心给白月光做药引子:

「叶音,你是精怪。心可以再生,可是骊娘她是个凡人,她的命只有一次。如果没有她,你到现在恐怕还是一朵花。」

半晌,我咬着嘴唇点头。

我欠他的,还他便是。

就算攻略失败,也别以为哑巴就好欺负。

欠我的,需得百倍奉还。

01

「叶音,莫要不懂事。」

沈南政皱眉,拂开我的双手:「骊娘她没有药,会死的。」

我身着大红的喜服,跌在地上,珠翠滚落一地。

我看向喜床上的骊娘——那本该是我的喜床。

她杏目薄唇,美如一场梦。

察觉我在看她,她用一方上等的白丝帕掩住嘴,剧烈地咳起来。

沈南政赶紧上前替她顺气,宽袖扫倒了写着「囍」字的杯盏,溅起来的碎片割破了我的手背。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沈南政全然不觉。

骊娘倒是看见了。

因为我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鄙夷和得意。

她虚虚地瘫在沈南政怀中,声若蚊虫:「澈哥哥,你不要逼叶音姐姐,我死了便死了。你有姐姐照顾,我便放心了。」

沈南政将她的头托在怀中,深情对望,声音哽咽:

「骊娘,要死,也不能是你死。」

那当然。半路出现的替代品哪里能抵得上年少时候烙在心里的白月光。

「澈哥哥,骊娘何德何能让你挂心,就让骊娘去吧。」

骊娘低低地啜泣,白嫩的手腕上晃荡着一只碧绿的镯子,手指有力地拽住沈南政的衣袖,一点也不像病入膏肓的人。

「叶音!」沈南政朝我咆哮:「不过要你的心而已,又不要你的命!何至如此!?

「你的心不就是你灵力的凝结?!你多晒月光,多饮朝露,不过数月就会重新凝结的!」

语毕,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字一句:

「别忘了,你不过是个替代品。没有骊娘,你也不会是你。这是你欠她的!」

虽然是替代品,但在骊娘不在的日子里,我陪了沈南政十年。

他许诺此生只要我一人,许诺与我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我进门。

今日我与他大婚,眼看我就要攻略成功,却因为骊娘的出现毁于一旦。

嘴里发出咿呀不明的呜咽,我含泪比了一个将喜帕盖住脸的动作。

沈南政看得明白:「你毫无容人之量,怎能做我晋王王妃?你欠我与骊娘的有多深你知道吗?况且,你还不是……」

他将那个「人」字咬了回去,倒是给了我莫大的脸面。

「叶音,你不要胡想了,婚礼暂停,你且回去吧。」

半晌,我咬着嘴唇点头。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我欠你们的,还你们便是。

手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好疼啊。

精怪也是会疼的。

没有心,精怪也是会死的。

可惜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我是个哑巴。

02

我的灵力是我能开口说话唯一的办法。

等待了这么多年,我只盼着攻略成功,成亲的今日我就能开口与沈南政说句话。

如今,他毁了我的婚,还要我的心拿去「救」根本没病的白月光。

我木然地躺在榻上,手指一松,利刃落在地上。

耳边元宝的呜咽和云奴的哭声渐渐模糊。

元宝是我养的大黄狗,云奴是我捡的一个呆傻孩子,看他可怜,留在身边做了侍童。

榻上没有血,只有玫瑰花的香味倾泻一帐,浓烈得令人作呕。


因为我是个玫瑰花精。

骊娘的侍女莹儿掩住口鼻,一脸厌恶,抢过云奴手里的「心」,欢欢喜喜地往骊娘的院中去了。

利刃切断了我人形躯壳和本体的连接,刚才还被剜心之痛啃噬的我浑身一阵轻松,飘飘忽忽地浮在空中。

攻略失败,我就这样要被抹杀了吧?

我随着温暖的春风漂浮,不知过了多久,被我的心引到骊娘的院中,沈南政果然在那里。

骊娘看上去已经痊愈,泪眼婆娑,面色红润,声音却依然柔弱:「澈哥哥,坏了你们的喜事,苦了叶音姐姐了。等我养好了身子,一定好好听她的话,真心待她。」

沈南政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几乎要娶了她了。」

「她是个精怪,又不是人,哪里就能那么娇弱。」

「说起来,她真的越来越骄横了,越发地拿乔。」

「倒是骊娘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说着,沈南政端起桌上的新熬好的汤,仔细地吹了吹,又试试温度,然后才喂在骊娘的唇边。

骊娘小口小口地喝着,突然喊过来莹儿:「也送一碗去给叶音姐姐吧。」

「骊娘,你真好。不像她,狭隘善妒,不知感恩。」沈南政眼睛里流淌出温情在提到我以后瞬间消失。

「姐姐珠虽不是人,但却比我先侍奉了你好些年,骊娘是知道礼数的。而且姐姐她……不能说话,她惹你不高兴,就让妾替她给澈哥哥陪个不是吧。」

骊娘若无其事地揭开我的疮疤,不着痕迹地在我伤口上撒盐。

6啊。

到底谁不是人?

「她不过是一株花而已,哪里配得上享用这东西。拿去给她浪费了。露珠和月光就够让她恢复了。」

他目光中一片冷酷。

奇怪。

我明明没有心了,那胸口的压抑和愤恨又是什么呢?

过了一会,他似想起来了什么,唤来莹儿:「你去看看,馥馨院里的那位如何了。」

馥馨院!负心院……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片刻之后,莹儿回禀:「里头倒是没什么声响,只有那个痴傻的云奴搂着一条狗坐在门口哭。」

她讥笑:「哭丧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主子死了。」

沈南政皱着眉头拂袖:「让她闹罢。」

骊娘低低地「啊」了一声:「我毁了婚礼,叶音姐姐闹脾气,会不会误了贵妃娘娘的花露?这可耽误不得。」

「她不敢。」沈南政打断她,语气坚决。

「那是我王府的命脉,她怎敢怠慢。」

03

他说的命脉,是几滴微不足道的花露。

我蒸馏的花露,奇馥扑鼻,只几滴撒在身上,便可衣蔽但香不灭。

长安城多少人求而不得。

本朝的皇帝没有儿子,且年岁已大,只有从血缘近的旁支里过继一个,立为太子。

这些年来,沈南政从不入眼的过气王爷到炙手可热的人选,就是靠了向皇帝的宠妃万氏进献花露。

我浮在空中,手掌狠狠收拢。

你们两人的命脉,如今要跟我一起消亡了。

我心中大快,即将而来的灰飞烟灭的恐惧也消散了大半。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攻略失败,请选择抹杀宿主or扣减所有修为,更换攻略任务。」

这操蛋的人间我还要重新来过?

累了,毁灭吧。

只要我死了,就能狠狠报复这对渣男渣女。

但在我离开前,我想去看看云奴。

于是我飘回我的负心院。

云奴坐在台阶上,搂着元宝嚎啕大哭。

傻狗和傻孩子。

我心疼地上前去摸他们的头,手却穿了过去。


云奴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不舍的人了。

才想着,骊娘在莹儿的搀扶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让你主子出来见我。」

云奴哭累了,把元宝栓回屋里,抱着膝盖依在门边发呆。

见他没有反应,莹儿皱着眉,走到他面前,伸脚戳戳他。

「喂,傻子,我家小姐喊你呢!聋了?去让你那个不是人的姐姐出来见我们小姐!」

云奴听到「姐姐」二字,突然嗷嗷哭了起来。

骊娘居高临下地看着鼻涕眼泪满脸的云奴,嫌恶地用帕子掩了口鼻。

「呸!」莹儿啐了一口。

「呜呜呜!救救叶音姐姐!」云奴才反应过来来了人,朝骊娘扑过去想让她们救我。

骊娘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下贱胚子!敢拿你的脏手碰我?让你那贱种主子出来见我!」

云奴的头重重磕在石阶上,血糊住眼睛。

元宝听见了动静,呜嗷呜嗷地狂叫,想出来帮云奴,可脖子上的链子越扯越紧。

我胸口陡然升起一股怒火,想把元宝解开,可是根本抓不住绳子。

又飘到骊娘旁边掐她的脖子,扯她的头发,但毫无用处。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痛彻心扉。

云奴顿了顿,顾不上擦,又想朝骊娘扑来:「你救救我的叶音姐姐!求你了!」

还不等骊娘抬脚,她的莹儿就又把云奴踹倒,脚踩在他的脸上碾了碾:「猪狗不如的傻子冲撞我们家小姐!?你怕是不想活了!和你家主子一样,下贱东西!瞎了眼,惹我家小姐!」

我陡然生出一股负罪感:我自己选择消亡,闭了眼,什么都结束了。

爱我的人,却还留在炼狱般的人间受苦,那些真正罪大恶极的混蛋依旧过着岁月静好的一生。

凭什么!?

我深深一吸气,在心里大喊:「系统!我后悔了!我选择重新扣减所有修为,重新选择攻略任务!」

系统:「宿主已选择更换攻略任务……」

此刻活下来似乎比任务本身还要重要。

甚至没有听清系统后面的话,眼前一阵白光,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回了躯体。

我感觉到胸口的心重新跳动起来,勉强动了动睡得僵硬的手脚,听见耳边传来云奴含糊不清的声音:

「叶音姐姐她一直睡,叫不醒啊……」

「等等,」骊娘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叫不醒?莫非她死了?」

声音里尽是欣喜,语调尽是轻快。

在骊娘急步走到我屋外,正准备一脚踢开门之时,我拉开了门。

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入,我眼前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金光。

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但照在身上很温暖。

在她惊诧又失望的目光中,我扶起浑身污脏的云奴,朝骊娘盈盈一拜,泪水涟涟地朝她不住哈腰道歉。

此刻在她眼里,我完全是斗败了的鸡,苟且偷生,永远要被她踩在脚下。

我拉着云奴朝她跪下,又令云奴取来纸笔:

「贱妾不自量力,妄想嫁给王爷。如今小姐回来了,贱妾再也没有脸面在王府待下去了,如此只能自我了断。贱妾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求小姐大慈大悲,将我们主仆二人逐出王府,放我们一条生路。」

骊娘看了,嘴脸浮起得意的笑。

「云叶音,糊弄谁呢?当我是傻子?」

「想走?可以。须得将制花露的方子留下。」

我咬咬牙,书下了制花露的方子。

04

云奴抱住我,久久不肯松手。

我鼻子酸楚,咬紧牙关不掉一滴泪。

云奴,没事了。很抱歉我差点选择丢下你。


我怕我走了他们连元宝也不放过,于是两人一狗在远离京城的南山寻了一座茅屋,虽然破旧不堪,但是山清水秀,很利于我精怪的修复。

不过此时我已被扣减了修为,不过就是普通的凡人罢了。

当然也再没有了「治病救人」的功效。

如今我也不想这个了,甚至连新的攻略任务是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让元宝和云奴好好地活着。

如豆的灯下,我在擦拭装花露的琉璃瓶。

这是用我们所有的钱买的,我想用花露养活我们三。

总之先活下来,再考虑攻略的事吧。

「姐姐!姐姐你别死!别丢下云奴!」

云奴的呓语将我打断。

我赶紧抱住他,嘴里发出「噢噢」的声音,人类的妈妈就是这样哄孩子的。

他眉头舒展开,脸上带着微笑,反手抱住我。

我正想轻轻掰开他的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小臂紧实有力,手指伤痕累累,却骨节分明,修长优美。

当年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大雪皑皑,月光下的他穿得单薄,在跟一只野狗抢半个馒头。

我把人和狗都捡了回去,狗倒是个聪明狗,人却是个傻子。

问他什么他都只会傻乎乎地笑,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说些什么。

元宝在漏风的破门后面蜷成一团睡得正香,它比在王府的时候瘦了几圈,毛都没了光泽。

我将云奴的手放好,掖好被角,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用手边的针在腿上扎了几下,赶走睡意,继续擦拭。

05

又过了几日,花露蒸馏好了。

我将花露一瓶瓶用柔软的稻草悉心垫好,采了新鲜的荷叶做包装,用麻绳扎好,放在竹筐里。

沐浴着清晨的暖阳,淌过小溪,穿过密林,准备把它们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

云奴非不要我帮忙拿,像保护宝贝一样将框抱在怀中,连元宝都被他紧张的情绪感染,立着耳朵机警地在后面狗狗祟祟地垫后。

我听着云奴胡乱的歌声,看着元宝魔鬼的步伐,笑得不能自已,不小心踩了元宝的脚。

它委屈得耷拉耳朵呜呜咽咽。

我把它抱在怀里替它吹了吹脚。

虽然很穷,有时候饭都吃不饱,但我觉得我比在王府的时候更像个「人」。

酒香不怕巷子深,我的花露很快闻名了京郊小镇,慢慢地我们的日子不再捉襟见肘。

花露供不应求,连京城都有人找上门来寻。

好景不长。

有一日,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踏翻了我的花露摊子。

脆弱的琉璃瓶跌在地上,溅起无数碎片,沁人心脾的香味引来了好多蝴蝶。

来人指着我的鼻子:「你从哪里得的花露?这可是晋王府的独门秘方!」

她脱下帽兜,我认出来她是莹儿。

「这是姐姐做的!」云奴扑过去捡那些玻璃渣子,扎破了手。

「呸。」莹儿轻蔑地啐了一口,「大伙看看!一个哑巴一个傻子,带着一条疯狗,怎么可能做出来?这是她偷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交头接耳,朝我指指点点。

我急得乱比划,嘴里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乱叫。

「你才是小偷!你们全家都是小偷!」云奴发出怪叫,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我拉住云奴,朝她连连作揖道歉。

但元宝已经呲着牙冲了上去。

莹儿手持马鞭,啪的一声抽在元宝身上。

它疼得呜呜直叫,顿了须臾,猛地朝莹儿扑过去,撕扯住她的衣袖。


「疯狗!敢咬我!」莹儿疼得直叫,朝旁边满脸横肉的大汉喊:「瞎了吗?还不宰了这条疯狗!」

那大汉如梦初醒,抽出腰间的弯刀,一刀扎进元宝的肚子里。

元宝的嘴边渗出血来。

但它没有松口。

云奴疯了一样挣开我,朝元宝冲过去,接住它瘫软的身体,「元宝!元宝!」

元宝死了。

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撕心裂肺地惨叫。

我眼前翻滚无数画面:元宝喜欢把脑袋放在我腿上撒娇,它总喜欢让我给它挠肚皮,它冬天的时候会给我暖脚,我伤心的时候会默默地坐在我身边。

「啊啊啊啊!」元宝身上的刀似乎插进我的心里,我喉咙里却发不出正常的音节。

我头一次如此恨,恨我自己是个哑巴。

我不是小偷!

你们还我的元宝!

莹儿拍拍身上的污脏,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嘲笑我:「下贱胚子!花露这东西精贵,你也配?!」

「这次只打死了你的疯狗,暂且饶你们一命。下次再敢偷,我便打死那个傻子!」

说完绝尘而去。

我擦干眼泪,咬着嘴唇,直到咬出鲜血。

风灌满我的脖子,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割。

07

卖不了花露,我们很快没了钱。

转眼冬天到了,寒风瑟瑟,好容易编好的竹篾框根本没人买。

我帮云奴搓搓冻得通红的手,比划着问他冷不冷。

「不、一点都不冷。」云奴刚说完话,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逗得我笑起来。

笑着笑着突然我流下眼泪。

「姐姐不哭。」他捧起我的脸,拇指替我揩掉眼泪。

「卖花露的小娘子?」有人叫住我们。

我回头望去,温暖的大氅里包裹着一个五官精致艳丽的女子,虽然很好看,但眼角隐隐有岁月的痕迹。

啊,我想起来了,她是清音阁的花魁邀月。

她曾是最有名的花魁,多少达官贵人为她一掷千金。

如今年岁大了些,虽然保持的还很好,肤色确实也不如那些十几岁的新人透亮了。

「我寻了你好久,你的花露极好,后来我再也买不着了。」

我比比划划勉强说明白了我们现在的处境,邀月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狗仗人势,过河拆桥。」

邀月拉起我的手,又招呼云奴:「你们去我那里,起码过了这个冬天吧。」

她虽然看上去有些憔悴,但骨相底子是极好的,如果能撸个妆,分分钟杀翻所有当红花魁。

我比划了半天,她狐疑着让我试试。

等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她简直惊喜得不敢相信:

「叶音!你会法术吗?我怎么像是看见了五六年前的自己?」

我腼腆地笑笑,不至于不至于,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

穿越前是个美妆博主。

在我的一双妙手下,她重新回到了花魁的顶流。

于是作为她的专属梳头丫鬟,我和云奴在清音阁住了下来,不用受冻挨饿了。

08

我正在给邀月描唇,一抬头,瞥见窗外沈南政的身影。

以及他身边的骊娘——她扮成沈南政的侍从。

手一颤,弄花了邀月的红唇。

邀月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淡淡道:「噢,便是他呀。」

我没有否认。

因为我微微颤抖的手以及因为恨意而发红的眼睛已经给出了答案。

邀月轻轻拍拍我的肩头:「叶音,我来替你出口气。」

她红颜的唇边勾起一丝笑,细长魅惑的凤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但是啊……」她托起我的下巴,望进我的眼睛:「须得是你自己,亲手将他们推落高台。」


清音阁是秦楼楚馆里的翘楚,是朝廷要员和显赫权贵们娱乐消遣、密谋支应的地方,所以有点头脸的人,好些都是这里的常客。

例如,首辅大臣崔大人。

想来,今天怕是沈南政想要不动声色地「巧遇」崔大人,骊娘觉得新鲜,撒了娇一起跟过来。

所以他需得先见邀月。

毕竟崔大人每次来这里的主题都是直奔花魁邀月。

09

我在邀月房中的屏风后面,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邀月姑娘,久仰大名,果然风采倾城。本王一直琐事缠身,终于找到时间一睹姑娘风采。」沈南政笑语晏晏。

「王爷谬赞,我不过是勉强略有薄名罢了。」邀月为沈南政斟了一杯茶,涂了丹寇的手指又白又腻。

骊娘盯着她的手,脸上不屑一顾,眼神却露出嫉妒。

这可奇怪。独享沈南政的白月光,难不成还怕他变了心?

「哎呀,什么味道如此沁人心脾?」邀月假装朝空气中嗅嗅,朝骊娘看过去,「这位小哥身上的玫瑰花味怎的如此脱俗?倒是和我以前闻过的花露都不一样呢。」

沈南政赶紧朝骊娘递了一个眼色。

她拿出一个蜀锦包着的华贵盒子。

「初次拜访,不知姑娘有何喜好,只好带了一只花露,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沈南政打开盒子里的琉璃瓶,玫瑰花的香味如同在黑暗中突然点起了灯,满屋馥郁。

「世上竟有如此的味道,像是清晨薄暮里才盛开的玫瑰。」邀月发自内心地赞叹,抬头看了一眼屏风,「能做出这种花露的人定是心境纯洁之人。」

我知道,她是说给我听的。

「谢姑娘夸赞,不瞒姑娘说,这花露是本府独有。」

呵呵。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哦?制香师一定是一位品性高洁的人。」邀月目光剜进沈南政的眼睛,淡淡地道,「对吗?」

「额,那……确实。」沈南政抿了抿嘴角,有一丝慌乱。

不知道是想起了我,还是觉得骊娘品性不算高洁。

「确实是好东西。」邀月手作扇朝瓶口扇了扇,「说起来啊,崔郎也是个风雅之人,最热衷收集花露……」

听邀月提到了崔大人,沈南政大喜,这不正好借坡下驴吗。

他清了清嗓子,似要显得自然些,刚准备开口,邀月道:「不过啊,王爷的好意邀月心领了。邀月虽是身份低微的青楼之人,但花露都是匠人与我亲自调配,世上独一无二,更不必说崔朗。若与旁人一样的味道……那就俗了。」

说着,盯了骊娘一眼,不动声色将盒子推回去。

沈南政脸色一变。

眼看着马上就有借口与崔大人常来常往,先前的努力一下子都喂了狗。

「王爷,实在抱歉,崔朗即刻便到,恕邀月不奉陪。」邀月躬身为礼,起身要走。

「姑娘留步!是本王准备礼物未曾上心,请姑娘给本王一个薄面……」

邀月面露难色,淡淡一笑:「王爷如此真诚,邀月还愚昧坚持,倒是我的不是了。要不,委屈这位小哥,把身上的香洗一洗?」

骊娘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被羞辱不配用香,一脸想要爆发的样子。

沈南政赶紧压住骊娘的手臂,高声道:「没听见姑娘说什么吗?还不赶紧去洗了!」

「快去呀。」沈南政催促,骊娘气结,怒气冲冲地甩手要往门外走。

「哎,你等等。这花露馥郁,清水定然是没法盖住它的味道,」邀月喊住她,叫来了门口的小厮:「你带这位小哥去,后院有放了七日发酵过的淘米水,用那个定能盖住花露的味道。」


淘米水。发酵过的。

放桶的地方,懒得去茅厕的小厮常常在那撒尿。

我似乎隔着几层楼都能闻味。

10

邀月把他们摆了一道,然后悄悄差人告诉崔大人她今日不适。

等骊娘臭气熏天地回来,邀月惋惜地说今日崔朗不来了。

沈南政和骊娘哑巴吃了黄连,灰溜溜地走了。

我从屏风后面出来,朝邀月伸出大拇指表示干得漂亮。

她语气如冰:「恶人,要抓其要害,略施宽恩,然后便能拿捏住他。」

「话说回来,叶音啊,你还没有认出来我是谁吗?」

我愣住了。

邀月淡淡一笑,撩了撩我耳边的发丝,我看见她眼尾的胭脂红艳魅惑。

「你可忘得真彻底呀。」

说着,她用左手食指在我额头轻轻一点。

顿时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我的脑海。

想起来了。才穿过来的时候,我是天界一株玫瑰花。

因私情获罪的燃香仙子前赴诛仙台时,袖子一拂,我的刺不慎勾住她的袖子,被连根拔起,跌入了凡间。

邀月她就是燃香仙子!

「啊啊……」我喉咙里发出喜悦的呜咽,眼睛涌上一阵热潮。

她这些年怎么样了?当年与她私自定情的那个人呢?她为何会到了这烟花之地?

她淡然一笑,纤纤食指搭在我的唇上,摇了摇头。

「叶音,当年要不是我不慎将你带下凡间,你怎会平白遭受这些劫难羞辱。」

邀月轻轻地抚摸我的长发,朝我摊开手心。

手心里躺着一粒光彩熠熠的金丹。

「这是我在人间这些年结成的灵力。反正啊,我也不想再回天庭了,留着也没用。吞下它,你的灵力就能恢复,你就能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不想回去?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邀月。

她回避我的问题,只朝我笑,媚眼如丝:「叶音,吞下它吧。让羞辱你的人百倍奉还。」

「你记住,毁掉一个人,不是摧毁他的肉体,而是先把他捧上至高无上的云端,再将他一脚踹下。」

对!我要把杜骊娘和沈南政欠我的要回来。

我要他们还元宝的命,还有欠我的一切:

杜骊娘,你践踏我的尊严,抢走我的花露秘方;沈南政,你欺骗我的感情,夺走我的修为。

我云叶音欠你们的早已全数还清了,欠我的,你们需得百倍奉还!

大雨将至。

天空撕扯出一道口子,闪出亮光,照在我我决绝的目光和轻轻上扬的嘴角上。

11

「姐姐!你到哪里去了!」云奴守在我的房间门口,见了我一把抱住,「你不要丢下我!元宝、没有了。」

我给他一记摸头杀,比划着告诉他我在邀月那里。

「下次要带上云奴呀!」他嘟嘟着嘴。

我点头答应。

这个家伙,已经比我高出一头,脑子不清醒,下手没轻重,我一身骨头险些被他折断。

我突然心中一动。

邀月给我的金丹,如果能恢复我灵力的话,应该也能治好云奴的脑子。

可是金丹只有一粒。

所以,我的声音和云奴的脑子,只能选一个?

我怔怔地看着窗外出了会神。

我只不过是个外来的攻略者,如今连攻略任务也摆烂不想知道,在这个世界还不知道能呆几天,还不如给云奴治脑子。

我朝他摊开手心示意:姐姐这有好吃的东西,你要吃吗?

「好吃的!」他看着金丹眼睛都亮了,一把抢了过去,翻来覆去地看,「哇,这么漂亮啊!」

我笑着点头,拼命眨眼,想把涌出的眼泪眨干在眼睛里。


吃吧云奴。

只要你成了正常的少年,在我离开以后就算光靠体力劳动也不至于饿死。

勤劳一些的话,应该还娶上漂亮媳妇在京城买房呢。

这样宽慰着自己,心中却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楚。

我将这个异样的感觉甩出脑海,抱住云奴,抚摸他柔软的发顶。

12

一早,云奴端来一碗甜粥给我喝。

「姐姐,甜吗?」他托着脑袋问我。

我点头。

「我啊,把那颗金糖分成了两半,我们一人一半。我把你那一半放在粥里啦。昨天我舔了一下,可甜了!」

我手一颤,粥碗跌了个粉碎。

什么?我刚才喝下的粥里面,他溶了一半的金丹?

正想着,云奴突然抱着头往地上倒去。

手指涌起一阵麻痒,一股清泉一样冰凉的东西冲过我的手指,我朝云奴一伸手,他身下出现了一阵薄薄的红光,托着他轻轻地放在地上。

我瞪大眼睛看着我的双手。

我的灵力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云奴摸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眼底一片迷离:「我……在哪?你是谁?」

他少年俊俏的眉眼丝毫未变,但是眼里没了那股熟悉的傻气,转而被明亮和深邃取代。

13

邀月知道我们一人吃了一半金丹,没有恼,只是叹了口气。

她说,一半金丹,只能让我恢复部分灵力,但仍然没法开口说话。

另一半金丹,让云奴从混沌中挣脱,却似乎只剩下些零碎的记忆。

无所谓啦,反正我一直是个哑巴。

而云奴,他已然记不清我了。

我们在王府的那些时日只有个囫囵印象;也说不清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只是有些印象,仿佛是从山崖上摔落。

我和邀月诓骗他,说我叫花尔夏,他叫花尔岚,是来自遥远云州的姐弟。

来京城,是为了要躲避灾荒。为了扎根京城,自力更生,我们要变强,让欺负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云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中露出温情:「虽然我不太记得姐姐,但不知为何,见到你就觉得安心。」

我将现在的目的细细思索了一番,然后决定从此我再不管什么攻略任务了。

只要渣男和绿茶付出代价,我就离开这个世界。

于是,我开始紧锣密鼓地编织大网,彻底毁掉沈南政的皇帝梦。

身在这清音阁,刚好是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邀月在京城散布云奴是「白泽才子」的称号,得了他,便一并能得了贤能功德的盛名。

我则用灵力将我和云奴的样貌易容,「白泽才子」和他美貌无双的姐姐在京城里掀起了一小阵风浪。

如此,是为了吸引沈南政的注意。

这日,沈南政正应酬,我抱着琵琶浅奏了一曲,故意弹错了一个音。

他愕然地抬头望向我。

「王爷,怎么了?」邀月黑水晶一般的眼睛弯成月,「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噢,想起了一个故人。」沈南政讪讪。

「王爷您只怕是故意的吧,」邀月娇媚一笑,「花尔夏姑娘虽然不能说话,但美貌如今名满京城呢,还听说这美人的弟弟,是闻名幽州的才子,更有甚者说……」

「嗯?说什么?」沈南政心不在焉。

邀月白皙的手挡住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说只要他愿意,便能辅佐主公身登大宝。」

沈南政手里的杯盏一颤,晃出了茶水弄脏了衣襟。

上钩了。

他要从哪里下手呢?

沈南政深吸一口气望向我,眸色深深,「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我方才说的那个故人,她也不能说话,弹琵琶也总是在这里出错。看见花姑娘,仿佛就见了我的那位故人。」


说罢叹了口气,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喃喃自语:「也不知她现在还好吗。」

我一个哑巴,险些笑出声。

他口中的我,仿佛才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想把我当做突破口?奉陪到底。

我以手袖掩住脸,做出一脸娇羞的样子,他似乎得了暗示,越靠越近。

一盏滚烫的热茶洒在沈南政的衣襟上,一道身影阻断了我故作迷离的眼神。

我朝云奴瞪眼,警告他万不可坏了我的大事。

他毫不退缩地迎着沈南政的视线,躬身一礼:「草民不过是斗胆想敬王爷一盏热茶,毛手毛脚,望王爷恕罪。」

沈南政赶忙虚虚扶住云奴:「花公子哪里的话。说起茶,我府中近日新得了些毛尖,花公子如不嫌弃,何不与令姐一同到府中品茶?」

这个小意外终究没有影响大局,我勉强松了一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不是与他说好,无论如何都要配合好我吗?

14

王府故地重游,我恍惚想起来从前的时日,唯唯诺诺,心里满当当都是沈南政。

他说什么我都听,我不必有自己的意识。

路过从前的馥馨院,总觉得元宝会汪汪地叫着迎着我扑上来舔我。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我却早就不是那个攻略即将成功满心欢喜的单纯少女了。

我在偏厅等着云奴,沈南政命了骊娘好生招待我。

骊娘扶着云鬓,斜睨着我,慢吞吞地说:「你就是那个云州的美人?确实漂亮。」

主子在,莹儿更是狗仗人势,俨然骊娘的嘴替:「我警告你,一个青楼女子,可别对王爷痴心妄想,不然,撕了你的嘴。对了,你不知道吧,在你之前,也有一个哑巴,如今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大概尸骨无存了吧。」

知道。我可太知道了。

我挑衅地冷笑一声,朝她竖了个中指。

骊娘一拍桌子站起来,捏着我的下巴:「放肆!花尔夏是吧?莫要不识时务。」

我刚要拍掉她的手,屋外传来脚步声和沈南政的说话声。

骊娘显然没料到沈南政这么快就回来,有点慌,下意识就要缩手。

伸手容易缩手难,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她涂了丹蔻的长指甲往我脸上一抓,然后朝后跌去,故意绊倒椅子,袖子扫翻了茶盏。

沈南政和云奴听到动静急忙跑进来。

我跌在地上,满脸是泪,而且脸上赫然几道血红的抓痕。

「阿姐!」云奴抢在沈南政前面,将我一把抱起,焦急地问:「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

我泪水涟涟,用惊恐和不解的眼神盯着骊娘。

「王爷,您府上的待客之道好特别啊。」云奴气得声音发颤。

演的好!我在心里鼓掌。

「骊娘!这是怎么回事?!」沈南政黑着脸,沉着声问。

「我没有!是她!」骊娘此时百口莫辩,只能指着我结结巴巴。

「王爷!是这个女人自己抓伤的,不是我们小姐!」莹儿巴不得撕了我。

沈南政抓住住骊娘的手,看见她指甲上的血迹。

「贱婢!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沈南政抬手给了莹儿一个耳光。

「王爷!王爷不是啊!王爷!」莹儿声音颤抖,丝毫不见踢我和杀元宝时候的嚣张跋扈,像是被逼在角落里的耗子。

「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的奴婢关到柴房里去!」

莹儿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在地上留下一串拖拽的痕迹。

被人陷害却开不了口的滋味,如何?

别急,莹儿不过是个开胃小菜罢了。


15

沈南政说要赔罪,硬留我们小住几日。

半夜,我适时地因为先前的惊吓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因为我事先吞了邀月给我的紫魂丹,病状「进展」很快,不过,时效过了以后对本体却没有什么伤害。

于是王府上上下下好一顿忙活,又是请御医,又是煨药,大半夜仍然灯火通明。

邀月说,做戏要做全套,紫魂丹,就讲究一个「真」字。

到了第三日,我身体愈发沉重,好像裹了一件湿透的棉衣,脑袋昏沉发胀,犹如炭火。

突然,我觉得我的脑门上有丝丝凉意,继而是眼睛、鼻子、嘴唇,然后是裸露着的皮肤,仿佛是在井里冰镇过的细腻巾帕轻轻地摩挲着。

鼻子里钻进一股清冽好闻的香味,我觉得心脏麻麻痒痒。

喉咙渴得厉害。

那丝凉意拂过我的唇,撬开我的牙齿,冰冰凉凉地钻进来,我贪婪地吮吸着。

凉意愈发地回应,我觉得我口中仅剩的空气快要消失殆尽,我终于无意识地睁开眼。

一片跳动的光斑中,有一张脸渐渐清晰。

是云奴。

他在做什么?他……在吻我?

我是他的姐姐!

他怎么能!?

他见我睁了眼,奋力地隐藏眸底的情绪:「姐姐,你身上好烫好烫,太医说你脉象一乎五至……我,我怕你……」

他喉中有些哽咽。

我心跳如擂鼓,胸口似乎被巨石压住,压得我又痛又躁,情绪无法平复,狠狠地指着门外示意他出去。

因为我害怕承认,方才,膨胀的意乱情迷已经填满我的胸膛。

16

脉象一呼六至,一吸六至,为死人脉。

沈南政听说我的脉象,惊得跌了茶盏。

「快想办法!」他揪住一位太医的前襟,「什么都行,本王不能让花姑娘死!」

可怜的太医筛糠一样跪在地上,满头大汗。

邀月带着一位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白音,你快救救她!」

此时,我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看起来就还剩一口气的样子。

沈南政命骊娘跪在我的房门口赎罪,见了邀月和巫医,欣喜问道:「花姑娘可是有救了?」

「王爷稍等。」巫医白音翻翻我的眼珠,翻看我的手掌,详细询问一番经过以后,沉声叹道:「有救是有救,只怕无有合适的人。」

「大师只管说便是,本王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花姑娘。」沈南政说这话,却是对着云奴说的,毕竟救了我,花尔岚公子便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此前,府中是否有一位精怪?找到她,花姑娘就有救。」

「叶音?」沈南政明显一怔,磕磕巴巴地道:「她……早就不在府中了,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便徒劳了。各位节哀。」白音摇头,邀月哭着拉住他的衣角。

「白音,你一定有办法!我们这些年的交情,我只求你,求你救救她!」

邀月的演技也是炸裂的。

「只怕王爷不舍。」白音看了一眼沈南政,似笑非笑。

沈南政脸上露出一丝薄薄的怒气:「不用卖关子,我王府中能用的尽管用上,本王绝不吝啬!」

「如此甚好。」白音慢吞吞地道:「王爷,那精怪是否有东西留在府中?」

沈南政顿了须臾,摇头:「没有了……她离开后,骊娘已经悉数将她的东西丢弃了。」

「王爷再好好想想。哪怕是一张纸,只要沾染了那精怪的灵气……」

「纸?对了!纸!她曾经写过一方花露配方,就在——骊娘那!」

「那么,王爷您取一碗那位骊娘小姐的心头血,让花姑娘饮下,保管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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