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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掩风与月全局

燃灯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秦知颂不过喝了杯男同事递来的饮料,便被陆闻修从公司年会上绑回了家,三天没下得了床。最后一次结束时,男人解开了锁在她身上的软皮脚铐,肌肉紧实的双臂将她托抱在怀里,音色低哑。“颂颂,这工作以后不去了,嗯?”秦知颂愣了下,最终还是点了头。“真乖。”陆闻修将她放在床上:“有个酒局,我出去一趟,这次你喝了其他男人给的东西,还被碰到三根手指,惩罚不能少。”他说着,扯下颈间的领带,一圈圈缠上她的手腕,打了个结:“今晚这样睡,我想在监控里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很快,卧室门嘎达落锁,正对双人床的监控亮起,秦知颂不着寸缕地缩在床边,姿势有些难受。其实她知道,她的男友陆闻修不正常,他们在一起五年,他对她的爱与占有夸张到病态。不能跟其他异性肢体接触,手机2...

主角:秦知颂陆闻修   更新:2025-06-09 2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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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知颂陆闻修的女频言情小说《青山不掩风与月全局》,由网络作家“燃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知颂不过喝了杯男同事递来的饮料,便被陆闻修从公司年会上绑回了家,三天没下得了床。最后一次结束时,男人解开了锁在她身上的软皮脚铐,肌肉紧实的双臂将她托抱在怀里,音色低哑。“颂颂,这工作以后不去了,嗯?”秦知颂愣了下,最终还是点了头。“真乖。”陆闻修将她放在床上:“有个酒局,我出去一趟,这次你喝了其他男人给的东西,还被碰到三根手指,惩罚不能少。”他说着,扯下颈间的领带,一圈圈缠上她的手腕,打了个结:“今晚这样睡,我想在监控里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很快,卧室门嘎达落锁,正对双人床的监控亮起,秦知颂不着寸缕地缩在床边,姿势有些难受。其实她知道,她的男友陆闻修不正常,他们在一起五年,他对她的爱与占有夸张到病态。不能跟其他异性肢体接触,手机2...

《青山不掩风与月全局》精彩片段




秦知颂不过喝了杯男同事递来的饮料,便被陆闻修从公司年会上绑回了家,三天没下得了床。

最后一次结束时,男人解开了锁在她身上的软皮脚铐,肌肉紧实的双臂将她托抱在怀里,音色低哑。

“颂颂,这工作以后不去了,嗯?”

秦知颂愣了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真乖。”陆闻修将她放在床上:“有个酒局,我出去一趟,这次你喝了其他男人给的东西,还被碰到三根手指,惩罚不能少。”

他说着,扯下颈间的领带,一圈圈缠上她的手腕,打了个结:“今晚这样睡,我想在监控里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很快,卧室门嘎达落锁,正对双人床的监控亮起,秦知颂不着寸缕地缩在床边,姿势有些难受。

其实她知道,她的男友陆闻修不正常,他们在一起五年,他对她的爱与占有夸张到病态。

不能跟其他异性肢体接触,手机24小时开机,要安装他找人研发的手机监管软件,家里的摄像头遍布每个角落......

可就算这样,秦知颂依旧对他死心塌地。

只是今晚,楼下的车子离开时,秦知颂忽然听见一声振动,来自床侧,是陆闻修出门忘带的备用机。

她别着胳膊拿过来,正想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取,却不小心点进了那个疯狂震动的群聊。

“我靠,五年了,陆少终于肯放小替身的直播链接了,大家都来看啊,身材真是火辣!”

秦知颂心脏莫名缩了下,指尖点进去时,整个人石化般僵住了——

只见直播里是一副监控画面,光线昏暗的卧室,不着寸缕的女人侧身蜷缩,长发披散,衬的肤色冷白。

她甚至看清了,那被手机隐约照亮的侧脸。

竟是......她自己。

此刻正拿着手机,实时暴露在床尾监控里的她自己!

直播下的评论快速滚动:

“不亏是咱陆大医生,真会玩。小替身这张脸确实像极了云挽,听说是咱陆少当年亲自操刀给她整的!”

“哈哈,谁叫陆少不正常,最喜欢玩病态独占那一套,当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病,伤害到最爱的云挽,这才放她出国留学,为了缓解这种病态,愣是捡了个毁容的小替身,整成云挽的样子,五年了,当解药一样藏着掖着养在身边。”

“懂了,如今云挽回国,据说陆少准备求婚了,这是故意放出这位小替身的裸睡直播,来给爱人表忠心呢?”

秦知颂眼前一片发黑,那些滚动的字眼凿进眼里,又扎进她的心脏,床尾的监控如同吃人的洪水猛兽,让她身体一寸一寸发抖。

她想冲下床,关掉直播监控,可整个人却慌到瘫软。

身体动不了了,一如她此刻的人生,陷入彻底崩坏的困局。

五年前,她在一家高端会所第一次见到陆闻修。

彼时,他是出身豪门、风光霁月的陆少,而她只是一个服务生。

她出身不好,父亲痴迷赌博,欠了一屁股债,父母之间吵的最凶的那次,崩溃的母亲在家里点了一把火,最后,只有秦知颂被救了出来。

她没死,脸却受了伤。

债主看中了她一副好身材,将她送进会所工作抵债。

遇见陆闻修的那天,秦知颂如往常那般,带着厚厚的口罩,将酒水端进包厢,有个喝到烂醉的小老板想要摸她,她躲开了,对方便气急败坏地扯掉她的口罩。

“装什么纯,都他妈毁容了,真恶心!”

她被报复性的推开,踉跄地摔出去,就这样撞进了陆闻修的怀里。

那天的男人心情不好,手中的威士忌被打翻,他俊眉紧蹙,阴戾的桃花眼狠狠盯过来......

秦知颂红着眼道歉,可刚想站起来,却被男人揽住了细腰。

“别怕,叫什么?”他忽然温声问道。

“......秦知颂。”

“知颂?好听,眼睛也好看。”陆闻修轻笑,将她松开,指尖递来一张名片:“认识一下,知颂小姐,我叫陆闻修,你的伤,我可以帮你。”

谁都知道,陆家是江城的顶级豪门,到了陆闻修这里,他偏偏学了医,毕业后开了江城最有名的整形医院。

从那天开始,陆闻修时不时便来会所,直到秦知颂放下芥蒂,拿出微薄的积蓄,接受了他的好意。

那场手术很成功,陆闻修亲自操刀,秦知颂不但修复了疤痕,还有了一张更为漂亮惊艳的面孔。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在男人猛烈的追求攻势下彻底沦陷,他们在一起了。

如今五年过去,虽然他的爱意极尽病态,可秦知颂始终甘之如饴。

她爱他,感激他,哪怕知道他的疯狂,知道他有病......

可只要他需要,她便可以这样陪他一辈子。

可谁能想到呢,现实最狠厉的耳光此刻就扇在秦知颂的脸上!

原来,她竟只是一个替身,一个供他纾解发泄病态心理的工具!

他帮她整容,跟她谈恋爱,他对她假意的救赎,偏执的占有,全都是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

身后的摄像头依旧在运转,秦知颂汹涌的眼泪沁湿了床垫。

就在她彻底绝望时,群聊里的直播却忽然关了。

“什么情况?这就断了?还没看够呢。”

“行了,还不是因为宋云挽,她听说了这事,嫌这小替身晦气恶心,闻修二话不说便把那些监控全锁了!”

秦知颂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咬住绑在腕间的领带,拼命将那结扣解开,踉跄着跑向卧室角落,用薄被将自己裹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只听房间里的监控“滴”了一声,镜头调转,竟再次对准了她。

随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秦知颂算什么东西?挽挽,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怕自己会伤害你,所以才把她的脸整成你的样子,她不过是个供我发泄治病的玩具!”

“如果你以后不想看到她,我可以关她一辈子!”

陆闻修的声音,残忍如一把开刃的刀,字字插在秦知颂的心口。

紧接着,那端传来女人讥讽的轻笑。

“怎么样秦小姐,听得开心吗?”

是宋云挽:“闻修去排队给我买栗子糕了,手机拿给我玩,我开了他手机里的监控,正好把他求婚时说的话放给你听,如果你喜欢的话,后面还有......”

“够了!”秦知颂忍住身体的颤抖:“我已经知道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让你彻底离开他。”

宋云挽压低声音:“明天上午八点,青云咖啡馆,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秦知颂出神地坐在咖啡馆一角,微垂的双眸有些红肿。

直到响起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声,下一秒,尖锐的美甲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

“整的倒是挺高级,难怪闻修当初选中了你,这眼睛是原装的吧,确实跟我有些像。”

宋云挽嗤笑一声,踩着细高跟在对面缓缓落座。

“我们长话短说,昨晚,我答应闻修的求婚了。”

她说着,目光紧盯着秦知颂的反应,却并未从她脸上,看到自己期待中的崩溃。

“虽然闻修爱的是我,可就算关你一辈子,只要你在江城,我也终究是不放心。做个交易吧秦知颂......”

女人冷笑着将一份协议书放在桌上:“只要你肯替我嫁给霍家那个眼瞎的残疾少爷,价格随便你开。”

那一刻,秦知颂心跳鼓动,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几近泛白。

霍家势力多在海外,唯一的大少爷一年前意外失明,听说自那以后便不能人道,性情大变,对待女人更是暴力狠辣。

霍家曾对宋家有恩,两年前定了个婚约,可眼下宋云挽怎甘心嫁给一个暴戾的残废,所以她才紧急回国接受了陆闻修。

反正霍家只想要个女人去冲喜,秦知颂跟她外表极为相像,替嫁最合适。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陆闻修再也找不到她。

就在宋云挽耐心尽失,想要开口威胁时——

“五个亿。”

秦知颂神情恍惚脆弱,可轻缓的嗓音却异常坚定:“给我五个亿,我替你嫁。”

她压根没有其他选择。

她太了解陆闻修,他不会放她走的。所以只要能彻底离开他,哪怕眼前是另一个深渊,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你胃口倒是不小。”宋云挽翻了个白眼,将文件推过来:“签了它,半个月后,我打钱给你,你去嫁人。”

两人很快签好合约,咖啡馆门口,宋云挽却莫名看了眼手机,笑容意味深长:“放心秦知颂,我会让你离开的足够彻底。”

直到秦知颂启动了车子,准备加速离开时,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只见那个瞬间,一道纤瘦的影子猛地冲到她的车前。

秦知颂还没反应过来,宋云挽便尖叫一声,直接被她撞了出去。

她紧急踩下刹车,一张脸吓到惨白,正要下车查看,侧方却驶来一辆熟悉的超跑。

透过降下的车窗,她看到了陆闻修阴戾至极的一张脸。

那是他在暴怒下急需发泄的征兆。

下一秒,红色法拉利加速冲着秦知颂的车子猛冲过来。

“砰”的一声——

剧烈的撞击下,车头瞬间冒起浓烟。

秦知颂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疼,温热的鲜血从额角划至下巴,彻底昏过去前,她听到了陆闻修慌到不行的那声:“挽挽!”

男人没看她一眼,只疯狂朝宋云挽跑了过去,他将膝盖擦伤流血的宋云挽紧紧抱在怀中,宛如对待易碎的珍宝:“怎么样宝贝?疼不疼?乖,不哭,我带你去医院。”

宋云挽不过一个小小的诬陷,甚至只是磕破了皮,他便警告般想要撞死她。

秦知颂讽刺得扯唇,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醒来时是在医院。

秦知颂睁眼望着天花板,清晰的感受到胸腔里沉闷的钝痛。

拔完针的小护士见她醒了,离开病房前安慰了句:“秦小姐,您肋骨骨裂,疼痛是正常情况,多注意休息。”

她温声道谢,下一秒,却透过那扇开合的门,看到了走廊里交叠的影子。

宋云挽紧趴在陆闻修的背上:“郁闷死了,膝盖走不了路,还好你肯背我散步。”

男人宠溺的笑了下:“只要你想,我可以一直背你。”

“闻修,你会怪我吗?”

宋云挽软软撒起娇:“我只是觉得秦小姐陪你这些年不容易,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总得给她些补偿,可我没想到......我私下找到她,她竟然会疯狂到,想要开车撞死我。

陆闻修的脸色瞬间沉下来:“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她就算要死,也得在死前向你赔罪。”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秦知颂只觉身体的疼痛几近麻木。

没事的,没事的颂颂。

还剩最后半个月,你会彻底离开这个男人,结束这场噩梦。

很快,病房门被自外推开,秦知颂睁开眼时,便看到了病床前的陆闻修。

明明一天前,还抱着她在卧室做了三天的男人,此刻却冷到陌生。

“你不该去招惹挽挽。”

他皱着眉头弹掉指尖的烟灰,没有一句解释,竟全然不在乎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秦知颂,以后摆好自己的位置。你敢撞伤挽挽的膝盖,我断你两根肋骨不算过分,现在,去向她赔罪道歉。”

秦知颂忍住鼻酸,解释着:“我没有,是她故意冲出来,你可以去查监控。”

她嘴角的弧度变得苦涩:“再说,我该摆好什么位置?一个供你玩弄的替身吗?既然陆先生已经找到了真爱,我这个整容替身应该也没了用处,我们......”

可她话没说完,一双冰凉的大手便松松捏上了她的脖子。

“颂颂,一天没见,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闻修打断她,竟莫名有些烦躁:“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你平了三千万的高利贷,又是谁给了你这二张脸,我把你从那垃圾一般的人生里救出来,还不够吗?”

“过去五年,我跟你做了上千次,放你走?做梦!”

这一刻,秦知颂冷到打了个哆嗦:“可是你要结婚了,宋小姐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丈夫......”

“挽挽不需要知道!”

他再次打断她,指尖在她颈间流连:“我会努力克制,把正常的爱给她,她只需要幸福快乐就好了。至于你......颂颂,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个碎掉的小可怜,所以就算你要逃,又能逃到哪去?”

“毕竟我也离不开你,你有一张最像挽挽的脸,又那么听话,给我当一辈子的解药不好吗?”

陆闻修这个疯子!

秦知颂红着眼眶偏头,躲开了那摩挲在颈间的手指。

“什么话不该在挽挽面前说,你最好心里有数。”

最后,他冷声威胁,心里的烦闷逐渐扩大,他狠吸一口烟:“既然你不想认错,那就去挽挽面前跪一天!在我们结婚前,你留下来照顾她赔罪,之后,我会安排你去城郊的别墅......”

陆闻修的话语残忍冷漠,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秦知颂出院的那天,几个保镖便将她摁在了宋云挽的面前。

她已经搬进了这栋别墅,此刻正窝在陆闻修怀里,像极了高高在上的女主人。

“闻修,你再跟我说说吧,除了眼睛跟我像,当初怎么就选中了秦小姐呢......”

似乎是为了惩罚跪在一侧的秦知颂,宋云挽娇滴滴问道。

陆闻修无所谓地笑了下:“还有她的名字啊,“颂颂”两个字,每次喊起来都像在喊你的姓氏......”

宋云挽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主动吻向男人的唇角,两人很快环抱着进了卧室。

那扇门关上前,秦知颂看到了宋云挽得意的轻笑。

可她依旧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哪怕听到门内传来的暧昧,心里却早没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天,秦知颂跪到一双膝盖失去了知觉,甚至没办法正常走路。

她的房间被搬到了主卧隔壁,宋云挽每天换着花样在她面前秀恩爱,仿佛把刺激她当成了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闻修,一会我们去赛车场时,不如带着秦小姐一起吧?她之前跟了你这么久,也没出去见识见识。”

因为宋云挽的一句话,秦知颂被保镖塞进了车里。

那是圈内的一场聚会。

盘山赛车道建在临海的郊区,秦知颂跟着两人出现时,一众豪门公子哥竟不约而同地开始起哄。

“我就说吧,还得是陆少,怎么把正牌老婆跟个暖床的一块带来了!”

“哈哈,谁不说咱陆少医术高明,给小替身整这张脸真他妈绝了,不会连胸前那对36d也是假的吧?”

面对肆无忌惮的奚落,秦知颂默默将帆布包环在了身前。

“陆少,你都有挽挽了,这小替身借我们玩玩怎么样?今天正好缺个在悬崖终点上挥旗的,我看她最合适。”

年轻的少爷边说着,边暧昧的揽上了秦知颂的肩膀。

看似无所谓的陆闻修竟瞬间黑了脸,正想踢过去一脚发泄。

可那个“滚”字刚划到喉间,宋云挽已经委屈地环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闻修,你生气了?秦知颂第一次过来,大家想跟她玩玩怎么了?难不成......”

她刷一下红了泪眼:“你舍不得她对不对?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既然如此,我们还结什么婚。”

她话音刚落,便被陆闻修狠狠压进怀里:“挽挽,我心里只有你,哪还有其他人。她秦知颂怎么样,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见陆闻修表了态,一帮人彻底放开,嘻嘻哈哈地将秦知颂推上一辆超跑。

很快,领航车停在了山顶,那山不算高,身后的悬崖下便是海,秦知颂定定站在终点前,手中被塞了面黑白旗。

“不如今天玩点大的?只要有一人顺利跑完全程,终点挥旗的赛车宝贝,就要脱掉一件衣服哦!”

宋云挽故意刁难,却引来一众公子哥的欢呼:“来来来,咱正牌陆嫂给大家发福利了!”

那一刻,秦知颂死死捏住手中的旗子,如同濒死的蝼蚁被人踩在脚下,她终于豁出去般,讽刺地笑了下:“既然要玩大的,那我有什么好处?”

“不如这样吧各位,既然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子弟,宋小姐要我脱也可以,一件两百万。”

她轻颤的话语刚落,一帮看热闹的面面相觑。

而宋云挽被她回怼,面子抹不开,立马变了脸。

可谁知下一秒——

“好,就一件两百万,钱我来出,开始吧!”

陆闻修冰冷的嗓音刺进秦知颂的耳朵,仿佛扎出了血。

他点了支烟,回避般没抬眼,只圈紧怀中的宋云挽:“宝贝,这下我总能证明自己了。只要你开心,我谁都不在乎!至于要脱到什么程度,你来喊停!”

那天,山顶的风真的好大,眼前的一幕似乎卷着沙,在一瞬间迷了秦知颂的眼。

可她自始至终只是站在那里,第一辆超跑急速冲线时,她沉默地脱掉了那件薄衫。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

衣物一件件剥离,脱到最后,竟只剩贴身的那套内衣裤。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跑沿着山路逐渐逼近终点,四周爆发哄笑,仿佛在打赌,这一次秦知颂究竟会先脱哪一件。

可还剩最后的十米,就在这时,车子却猛地冲出既定轨道,突发的故障,让它拐着弯驶向围在终点的人群。

陆闻修几乎是第一时间护住了宋云挽。

尖叫声中,秦知颂本能地也要去躲,可膝盖的疼痛让她双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那一刻,她求救般抓住了眼前的裤管。

是陆闻修。

可男人只扫了她一眼,竟抬脚甩开了她的手,抱起宋云挽往安全地带跑去。




来不及了,车子朝她直冲过来。

“啊!”

秦知颂惊呼出声。

身体被撞飞,摔出山崖的那一秒,她以为自己会死。

冰冷的海水疯狂灌进鼻腔,五脏六腑被恐惧挤压,她在茫茫的冰寒里急速下沉。

也是在那一刻,她忽然清晰的意识到。

她不想死,就算没人救她又有什么关系?

哪怕一千次一万次,她秦知颂,也可以自己救自己——

那一刻,求生的本能让她不甘心地蹬起脚。

似乎连老天都对她施以仁慈,她竟成功浮出海面,拼尽全力朝岸边游去。

“我靠,真是命大,她没死!”

那帮看热闹的少爷小姐们驶下山路时,秦知颂正摇摇晃晃地从海边走来。

她身上满是刮擦的划痕,脆弱苍白的面孔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漂亮。

陆闻修走在最前面,他克制地蹙眉,喉结滚动,正欲开口——

秦知颂却扯唇对他笑了下:“一共脱了五件,陆先生,一千万,麻烦打我卡上。”

说完,她再也没管身后的那些目光,头也不回地朝环海公路走去。

等秦知颂打车去医院处理好那些伤口,再回别墅时已是深夜。

厨房里正亮着灯,满是温情。

“闻修,我牛排只要六分熟,还要分你一半哦,毕竟马上就要婚礼了,我怕婚纱穿起来不好看。”

宋云挽贴在陆闻修身侧,他正耐心的替她煎牛排。

秦知颂全程垂眸,哪怕知道男人的目光紧盯她的背影,可她依旧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今天差点闹出人命,连宋云挽也没敢继续刁难,只冷嗤了句:“还真是会装。”

深夜,卡上收到了陆闻修打来的一千万,秦知颂被身上的伤疼的睡不着,索性起来收拾东西。

男人这些年没少送她礼物,她找了个箱子,将那些昂贵的包包首饰一一放好。

距离离开的日子没多少天了,她不打算带走,二十寸行李箱里只装了几件轻薄的换洗衣物。

霍家远在瑞士,她一个替嫁的冲喜新娘,想来也不会被重视,秦知颂打定了主意轻装前往,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

她将行李箱收好,正出神,身后却传来“嘎达”一声......

门锁自外被打开了,紧接着,男人微凉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今天那个男人是不是碰了你的肩膀?为什么不躲开?”

陆闻修刚洗过澡,赤着上身,错落有致的腹肌因气愤而微微紧绷。

秦知颂无声挣扎了下,肩上却传来牙齿狠咬的刺痛。

他贴在她的耳边:“秦知颂,去把身上给我洗二十遍!我警告你,别再妄想用这些小把戏试探我,我爱的人只会是挽挽。”

他心口不一、狂妄发泄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秦知颂平静地扯唇:“放心,我很快就会离开。”

可这句轻飘飘的话语,终究是淹没在了隔壁传来的惊呼里。

“闻修,你去哪了?外面打雷了,我好害怕......”

听到宋云挽的声音,陆闻修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将秦知颂推出怀抱,快步冲了出去。

“别怕宝贝,我在呢......”

他温柔的呢喃,自门外传来。

听得秦知颂冷笑一声。

忽然就想起几年前,陆闻修初初暴露疯狂时,将她压在浴缸里说的那句话。

“颂颂,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可你知道吗,疯狗的颈间也会系条绳,以后......这绳子给你牵好不好?”

是啊,他最真实的一面只暴露在她的面前。

可是现在,她就要放手了,陆闻修,这条紧拴在你颈间的绳,我不牵了......

但愿,你真能如自己所说那般不在乎。




之后的几天,宋云挽开始忙着准备婚礼。

工作人员将嵌满碎钻的婚纱运来别墅,同时还带来了一件高定礼服。

“今晚有个慈善酒会,宝贝,你得陪我一块去。”

陆闻修帮宋云挽调整好礼服裙摆,女人却为难地皱了下眉:“可我膝盖上的痂还没好,喝不了酒。”

她假意为难,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秦知颂,男人立刻会意:“既然这伤是她给你撞的,那今晚,就让她来替你挡酒好了。”

秦知颂沉默的垂眸。

她本就不胜酒力,前几天落海的伤口更应忌酒。

可这显然是宋云挽的刁难,也没剩多少天了,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酒会设在江城最豪华的宴会大厅,名流云集,觥筹交错。

繁复的吊灯下,秦知颂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宋云挽身后,被一帮人戏称为挡酒小姐。

来找陆闻修攀关系的人很多,最开始递来的还是低度果酒,直到一帮人精有意哄宋云挽开心,塞给秦知颂的逐渐变成了威士忌、伏特加......

她喝到胃里翻涌,呛出满脸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冲进了厕所。

吐了个昏天暗地,甚至呕出了微红的血丝。

最后,秦知颂是撑着墙壁走出来的,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刚走至厕所拐角,竟撞上了那无比震惊的一幕。

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正推搡地将宋云挽摁在墙上,她精神似乎不太正常,发泄间满是歇斯底里。

“宋云挽是吧,你他妈就是个婊子!在国外勾引我男朋友的人就是你吧?我在他手机里看到过你这张脸!你害我被甩,你这个贱人,我今天弄不死你。”

“啪!”的一声。

宋云挽猛地尖叫:“啊!你疯了!放开,你认错人了!”

她狼狈的挣扎,礼服裙都被扯坏了,可那女人完全不管不顾,举起手中的酒瓶,对着宋云挽狠狠砸下去。

也是在那个瞬间,一道身影疯了般冲过来。

陆闻修猛地将宋云挽护在怀里,那酒瓶竟直直砸向他的额角,飞迸的碎片甚至扎进他的脖颈......

浓稠的血液四溅,甚至有血点子喷到了秦知颂的脚边。

可就算这样,男人依旧没松开那双手。

“闻修,闻修你怎么样!我没有,你相信我,她说的不是真的!”宋云挽也被吓坏了,疯狂解释起来。

陆闻修脸色开始苍白,却仍是温声哄道:“别怕,我信你。”

可那发疯的女人依旧不打算放过,正当她又要伸手去扯宋云挽时,陆闻修竟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竟爱人挡在身后。

情急之下,他恍惚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秦知颂,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住手,你认错人了,看到没有,那张像极了挽挽的脸......”

他说着,手指指向了秦知颂。

“那才是你要找的人......”

他说完,再也撑不住了。

而那个疯狂的女人,竟信了他的话,阴狠的目光猛地射过来,发疯般呢喃:“是!就是这张脸!原来是你!”




秦知颂在那一刻通体发寒。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会为了宋云挽连命都不要。

又是为了宋云挽,将脏水泼在她身上,将她置于绝对的危险。

秦知颂拔腿就往旁边的大厅跑,可到底是低估了那女人发疯的程度。

她一把扯住秦知颂的头发,耳光与拳脚闷声落下。

好疼......

秦知颂无助的蜷缩在地上,感受着那些疼痛侵入骨骼与血肉。

可就在女人准备将第二只酒瓶砸下来时,大厅冲来一群保安,终于将她摁在了地上。

酒会现场一片混乱,秦知颂跟陆闻修被一起送往医院,因失血过多,陆闻修情况紧急,被直接推进了抢救室。

转移床上滴下的血液,黏在地上一路殷红。

秦知颂平静地看了眼,心里只剩下陆闻修将她推给疯女人的模样。

除了满心疲惫,竟再也生不起其他。

那场手术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

秦知颂挂完最后一瓶点滴,还没来得及下床,陆闻修的助理却猛地推门冲了进来。

“秦小姐,您还记得当年为陆先生采药的地方吗?陆先生失血引发旧疾,现在还在昏迷,我找了当年为他治疗的老医生,对方说,必须要用到当年的药方。”

“那地方只有您去过,您看......”

那地方,秦知颂当然记得,跟陆闻修在一起的第一年,他曾生过一场病,为了调理身体旧疾,找了位医术了得的先生。

那药方里有一味新鲜草药,长在悬崖边的荆棘林中,极为罕见,就连当地也没人肯接这采药的活儿。

最后,还是秦知颂一个人偷跑进山里寻到的。

只是现在......

看出了她的犹豫,那助理欲言又止:“秦小姐,陆先生再怎么说,也对您有恩,当年要不是他,你一辈子也走不出那个会所,您不能见死不救,宋小姐说了,您要是拒绝,就让保镖将您绑进山里。”

秦知颂死死捏着手指,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自嘲一笑:“不用那么费劲,我去。”

她答应下来,绝不是对陆闻修还残存什么情谊。

“我就知道,秦小姐您一定舍不得陆......”

“不是,我只是想彻底还他而已。”

秦知颂面无表情地走出病房:“这是最后一次,从此,我再也不欠他。”

整整一天,秦知颂艰难地穿梭在雨季的山林里。

上衣裤子被荆棘条划烂了,登山鞋开裂进了水,从湿滑的山坡滑落时,她险些滚入深谷,肩膀也脱臼了......

可凭借着四年前寻药的经验,秦知颂还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回到了医院。

而助理接过草药的那一刻,被她皮肤上的道道血痕吓到,正要喊医生,眼前的女人已经直直倒了下去。

秦知颂一连昏睡了两天,醒来时窗外下着雨。

她虚弱的起身,正准备离开,却被几个保镖拦住去处。

她被带到某间高级病房时,陆闻修已经醒了,门内正传来他深情的告白。

“挽挽,是你救了我......可我就算死,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帮我找药,受这些伤,在我心里,你的命远比我的更重要。”

原来,那个拼了性命为他进山采药的人,已经变成了宋云挽。

秦知颂对此已经无所谓,她并不求他得知真相,只求安静顺利地离开。

可等她推门而入时,隔空飞来的茶盏却猛地砸向她,碎在了脚边......




秦知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闻修已经克制不住地冲她吼道:“秦知颂,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害挽挽,你是不想活了吗?”

被那茶杯砸到,秦知颂疯狂咳了起来。

闻言,旁边的宋云挽率先抽泣一声:“秦小姐,我跟你又没有深仇大恨,你怎么能找个疯女人来害我!”

她无辜的话语,配上伪装在颈间额头的红色伤痕,竟看起来真像是被荆棘划伤,可怜极了。

她抹着眼泪打开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画面里,那个在酒会上发疯的女人正被保镖绑在椅子上。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都是秦知颂让我这么做的,我们配合演戏,她给了我钱,让我去当众污蔑宋小姐,如果能让她毁容,事成后还会再给我转两百万。”

秦知颂的脸色,在那个瞬间苍白如纸。

而陆闻修将宋云挽轻抱在怀里:“不哭了宝贝,我绝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他说完,又发狠地将第二个茶杯砸了过来,那杯子直接砸中秦知颂的心口,有伤口裂开,瞬间渗出血迹。

“你......”连陆闻修都顿了下。

门外的小助理终于看不下去了:“陆先生,其实秦小姐......”

“林特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出去!”

宋云挽威胁般斥道,随之虚弱地歪进陆闻修怀里:“闻修,你不要被她这幅装可怜的样子骗到。”

一句话提醒了陆闻修,他再也没看秦知颂一眼,声音满是厌恶:“给我滚去城郊的别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半步!”

那一刻,秦知颂竟彻底释然,甚至松了口气。

她眼底微红,分明一双泪眼,却偏偏没让那眼泪落下。

她已经什么都不需要再去解释了。

陆闻修,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宁愿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你......

那天,秦知颂连人带行李,一起被丢进了城郊别墅的阁楼里。

那里很黑,狭窄的暗室锁着铁门,她甚至快要分不清白天黑夜。

三天后,床尾的监控忽然亮了下,她听到对面传来一阵沙沙声:“知道错了吗?”

是陆闻修,他在监控那端冷漠地开口:“明天是我跟挽挽相识十二周年的日子,就算我们受了伤,婚礼也会如期举行。你不是最喜欢害人?明天会有助理去接你,我要你,亲眼看我们结婚!”

可秦知颂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一丝波动。

之后的那一整夜,她都没有睡,似乎数着时间在等。

不知过了多久,别墅的电源被啪嗒一声断掉,所有的监控一齐熄灭,她在黑暗中站了起来——

终于,有人打开了那扇铁门,隐约的亮光打在地面上。

“宋小姐让我转告你,钱款已经汇到,你该离开了,以后不管在霍家经历什么,这辈子不准回国!”

是宋云挽安排的人:“除此之外,为了伪装您的离开,还需要您提供一些新鲜血液。”

秦知颂接过对方递来的行李跟手机,最新一条信息来自银行,显现收到汇入款,五个亿。

确认无误后,她伸出胳膊,任凭对方将粗大的针头扎进血管。

明明身上的伤口哪哪都在疼,可她还是笑了下。

最后,她没有一丝犹豫地将手机里的电话卡取出,果断掰断,丢进垃圾桶。

然后头也不回地坐上了那辆驶向机场的车子。

虽然这条前路同样未知,可她秦知颂,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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