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睫毛上的水珠。
苏小满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工作台边缘，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
“我以前觉得，” 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开垂落的发丝，动作停在耳后一寸处，“拍人像最重要的是捕捉表情。”
相纸在显影液里轻轻晃动，“后来发现，是呼吸频率。”
他的声音低下来，“比如现在，你的睫毛在发抖，呼吸变成了浅快的频率。”
苏小满猛地抬头，撞见他眼底的温柔。
暗房里的红光映着他的侧脸，她想起昨夜梦里，他的手曾轻轻覆在自己手背上。
喉间泛起柠檬糖的酸意，她听见自己说：“陆临川，你知道吗？
你笑起来像融化的冰淇淋。”
他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
那声音像串风铃被风吹响，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却没递过去：“作为模特，有权知道照片的用途。”
他晃了晃糖纸，“这组照片会参加下个月的国际摄影展，主题叫《裂缝》。”
“裂缝？”
苏小满盯着相纸上自己攥紧糖纸的手。
“对啊，”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你看，樱花会从裂缝里钻出来，光也是。”
第十一章 暴雨中的拥抱练习五月的雷阵雨来得猝不及防。
苏小满在地铁口躲雨，看见陆临川举着相机冲进雨里。
她下意识追上去，在街角的老洋房前抓住他的衣袖：“你疯了？
会淋病的！”
他转身时，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相机被他小心护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突然想拍暴雨中的街道，” 他的眼睛亮得像雨天的梧桐叶，“要不要一起？”
他们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跑，雨水浸透衣衫。
陆临川突然停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举起相机：“小满，张开手。”
她迟疑着张开双臂，雨点打在掌心，像无数小兽在轻咬。
“现在，”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想象这些雨是拥抱，是安全的，温柔的。”
相机快门连续响起，“你看，每颗雨滴都有自己的轨迹，就像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
苏小满忽然想起团播公司的那个暴雨夜，那时的雨是窒息的重量。
而此刻，陆临川的目光穿过雨帘，像束暖光。
她慢慢放下手臂，向前迈出半步，直到两人之间只剩十厘米的距离。
“陆临川，” 她的声音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