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拂过。
我看着她。
她手腕一晃,托盘倾斜,名贵的香料尽数洒落在地。
几粒滚落到我的裙角。
莫惜雪立刻捂住嘴,眼底却滑过一丝极快的得意。
她望向我,语气慌乱:“哎呀,对不起文珍姐姐!”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这些香料,没想到会这么不小心。”
周围的下人围拢过来,个个面露不安。
这种香料,千金难求。
我弯下腰,伸手去拾捡散落的香料,指尖触到冰凉的地面。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
明熠恰在此时步入宴厅。
他看见地上的狼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莫惜雪立刻奔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嗓音带了哭腔:“廷深哥哥,都怪我不好。”
“我不小心弄洒了这些,文珍姐姐会不会生气?”
明熠看向我,复又垂眸,拍了拍莫惜雪的手背,语气是惯常的纵容。
“无妨,些许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身外之物罢了。”
我的手停在半空,指尖沾着香料冰凉的粉末。
他没有一句安抚,也没有一句斥责。
这种全然的漠视,比任何指责都更令人窒息。
我连头都未曾抬起。
宴罢,我独自回到卧房。
月光清冷,洒满一室。
七年婚姻,我活得像少帅府的高级管事,事无巨细。
我将他的所有喜好刻在心里,以为付出总有回应。
如今,她一回来,我连个念想都不配有。
闭上眼,是明熠看莫惜雪的神情,是他对我说的“责任”。
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口。
我的婚姻,我的爱,我的七年,只是他履行的一纸契约。
我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面小巧的铜镜。
镜中是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七年,我将所有爱与精力都倾注在这座府邸,这个男人身上。
换来的,是什么?
一无所有。
我放下铜镜,镜面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2.梳妆台前,月光铺了一地。
昨夜那句“责任”,像烙印,灼烧着心口。
空虚如潮水涌来,不是哀伤,是麻木。
所有伪装崩塌,碎裂成渣。
寒意从骨髓深处渗出,冷到颤抖。
脑中一片空白,只剩那两个字回响。
我以为自己已经看清。
命运似乎还嫌不够。
清晨,管家急匆匆来报,莫惜雪在花园受了惊吓。
明熠在前厅等我。
心头猛地一紧。
不祥预感铺天盖地。
我勉强整理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