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我确实打算推倒重新建,你看我把购买建房物资的证明都拿到手了,您这边盖完章我就安排人动工。”
“哎呦,这大学毕业生就是受重视,没有重建指标的房子都能破例,以后你们老刘家可过上好日子喽。”
这次,王主任没有再废话,开始挨个盖章。
待章子盖完,又登记好房屋信息,王主任喊来办事员给刘光启办理粮本。
这一切忙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刘光启不敢再耽误时间,赶紧带着老雷往四合院走。
就在两人回到四合院,准备穿过前院去东跨院时,角落传来一道声音把刘光启叫住。
“光启?怎么回来这么早?恭喜你大学毕业了!”
出声的是阎埠贵的大儿子阎解成,他正和媳妇于莉、三大妈杨瑞华、二弟阎解放一起糊火柴盒。
这个时候,火柴厂会将部分火柴盒的糊制工作交给员工家属或者亲戚,一是为了降低生产成本、提升生产规模,二是响应号召补贴厂里员工生活条件,增加额外收入。
这份工作一般是按件计酬,糊一千个火柴盒拿四毛五到五毛钱,酬劳虽然不高,但是胜过啥也没有。
有的家庭几个人一起干,一月还能拿六七块钱,多的甚至能拿到近十块钱,够一家人维持吃喝。
阎家刚好有个亲戚在火柴厂工作,阎埠贵狠狠心花费了十块钱重金才求来,当时惹得多少邻居明面上羡慕、背地里唾骂,那几天阎家几人整天打喷嚏。
“杨婶、解成,忙着呢!”
刘光启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继续道:
“厂里刚给我分了房子,还给了我一下午假让我尽快处理,所以回来的早。”
话音落下,阎解成脸色猛的一变,手头动作也下意识停下来,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
“分房子了?恭喜恭喜,以后你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阎解成脸上勉强装出笑容,实则心里堵的难受,连带着糊火柴盒都没劲了。
两人是同岁,但是对比之下差距实在是太大。
一个大学刚毕业就进了厂做技术员拿高工资,另一个没有工作只能靠干零活艰难度日。
一个现在分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另一个还在住临时申请的小间,得亏没人看得上,不然早就被腾退了。
唉,谁是后者谁尴尬!
杨瑞华见气氛有点微妙,轻咳一声,问道:
“光启,恭喜你分房了,你分到哪里的房子呀?”
“就是咱们院的东跨院。”
“啊?东跨院?那破落房子怎么住人?”
“厂里打算重建,建完后就能住了。”
“是嘛,哎呦喂,那可太好了!”
杨瑞华顿时喜上眉梢,心里起了想法。
如果厂里重建,按东跨院的面积最少可以建四间房,没准自家有机会申请上一间。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是杨瑞华,阎解成、于莉和阎解放显然都有这个心思。
阎解成和于莉挤在倒座房角落里的小间,面积只有十平,只能摆下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个饭桌,多一样都塞不下。
平日里做饭啥的只能去外面,但是外面那骚臭味熏得人直恶心,赶上下雨天和下雪天只能缩在屋里,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因为这事于莉天天埋怨阎解成。
阎解放的心思比较简单,他今年十八岁,再有两年就能结婚,现在正是需要房子的时候。
可是南锣鼓巷房源一直紧张,住房申请递上去迟迟没有动静,眼下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估摸着以后再也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