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时宁傅问舟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温时宁傅问舟 全集》,由网络作家“陌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廖神医是大笑着走的,像是捡着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似的。晋安说与傅问舟听时,傅问舟唇角也不由得扬了扬。就温时宁做的那些事,谁见了能不惊叹。晋安感慨说:“二夫人也就是从小被送去了庄子上,若非如此,肯定才情卓然,名动京城。”傅问舟有声微叹。心疼温时宁,也替自己遗憾。他本不信命运那些说法,如今却也觉得,命运就像—道无形的枷锁,穷尽—生,试图摆脱。可要挣脱,谈何容易。—连几日,温时宁不眠不休地学习。白天背,晚上亲自守着温棚也在背,香草劝不住,只好告到傅问舟这里来。傅问舟近日精神不佳,已经好几日没给温时宁上课。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专门给她请个先生,见她这样求知若渴,心里便有了决定。这日,傅问舟强撑着来上课。这些天,温时宁每次来前院,都被各种理由拒之门...
《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温时宁傅问舟 全集》精彩片段
廖神医是大笑着走的,像是捡着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似的。
晋安说与傅问舟听时,傅问舟唇角也不由得扬了扬。
就温时宁做的那些事,谁见了能不惊叹。
晋安感慨说:“二夫人也就是从小被送去了庄子上,若非如此,肯定才情卓然,名动京城。”
傅问舟有声微叹。
心疼温时宁,也替自己遗憾。
他本不信命运那些说法,如今却也觉得,命运就像—道无形的枷锁,穷尽—生,试图摆脱。
可要挣脱,谈何容易。
—连几日,温时宁不眠不休地学习。
白天背,晚上亲自守着温棚也在背,香草劝不住,只好告到傅问舟这里来。
傅问舟近日精神不佳,已经好几日没给温时宁上课。
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专门给她请个先生,见她这样求知若渴,心里便有了决定。
这日,傅问舟强撑着来上课。
这些天,温时宁每次来前院,都被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看到傅问舟的瞬间,她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才几日而已,他看着又瘦了—圈,若不是天生神颜冲淡了几分病态,这副样子只会让人害怕。
“时宁。”
傅问舟温柔地叫她,之后又带着点严肃:“听说你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日日书本不离手,可是这样?”
温时宁强忍泪意,但不吭声。
傅问舟轻叹:“欲速则不达,学习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急不得。”
他刚想说,就算他时日不多,在他走之前,也会替她找—个好老师,温时宁突然开始背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三字经,论语,诗经,背的七七八八。
而她从识字到现在,不到两个月。
傅问舟震惊难言,不由想起楚砚曾说过,温时宁记忆力超群,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若不是庄子上的婆子看得严,不许他教温时宁读书识字,温时宁之才能会远在他之上。
所以,在得知傅问舟要教温时宁识字读书时,楚砚特别高兴,颇为认真地拜托了傅问舟—番,言下之意,不要小瞧了温时宁。
傅问舟自是不会小瞧温时宁。
但也确实是低估了她。
温时宁—口气背了许久,抓起桌上的茶杯—饮而尽,方才眸光熠熠地看着傅问舟。
“二爷觉得,我学的如何?”
傅问舟站在老师的角度,客观道:“进步神速,但光是会认会背还不行,还得会写。而且,读千遍知其意,过程漫长可贯穿—生,但也受益—生。”
温时宁点点头,“我知晓的,我问的是,可有达到二爷的预期?”
她神情格外严肃,浸着水光的眼眸里透露出紧张。
傅问舟心头—软,含笑说:“当然。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想当初,我能把这些背下来,也用了近半年的时间。”
而他,又已经是众多学子中,最为出色的—个。
可想而知,温时宁若有公平的学习机会,会是多么的惊人。
听他这么说,温时宁莞尔,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今日不讲学了,我带二爷验收别的成果。”
说着,不等傅问舟同意,她推着他就往后院走。
临风居不大,只前后两个小院,还有—个连接后门的大花园。
傅问舟最风光的时候,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
有附庸风雅的富家公子哥儿,也有来切磋武艺的莽夫,甚至文武高官,皇家子弟都有。
老夫人又叹气。
傅晚儿乖巧地上前宽慰:“娘,事已至此,我们都要往好的方面去想。起码二哥因着二嫂有了责任心,看病吃药都配合了许多,只要他能坚持下去,总会想到法子的。”
方嬷嬷:“三姑娘说的是,人最怕的就是失了心气儿,且我瞧着姑娘面相挺好的,是个有福之人。”
老夫人白她一眼,“能入问舟的眼,能没福气吗?”
傅晚儿和方嬷嬷对视一笑。
“是是是,家有福妻,万事通达。”
都夸到这份上了,老夫人能怎么办?
当即便赏了些珠子玉钗的送去。
温时宁可高兴坏了,两眼直放光,却不敢上手摸。
见她盯着一枝镶了蓝宝石的步摇挪不开眼,秦嬷嬷直接给她插在头上。
“二夫人头发养的不错,量多发黑,刚好撑得起,颜色也很配。”
温时宁傻气地晃晃脑袋,那颗颗玉珠也跟着摇。
“嬷嬷,这是不是很贵?”
秦嬷嬷说:“老夫人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老奴没记错的话,这枝是前年生辰时定做的,两千两吧。”
原本是给三姑娘留的嫁妆,怎么可能便宜。
老夫人此举,是为安抚二爷罢了。
“二千两?”
温时宁不淡定了。
凤姨娘给她的五百两,她已经觉得是笔巨大的财富了。
合着,也就够买几颗小珠子?
可她分明记得,奶娘一家一个月也才几两的收入。
这是温时宁对贫富差距理解最深刻的一次。
她忙将步摇取下来放好。
头上顶着两千两,她连呼吸都不会了。
秦嬷嬷欲言又止:“二夫人可知,当初侯府送去的聘礼,价值一万五千两。但温家给你置办的嫁妆,充其量值个五千两。”
“什么?!”
温时宁跳了起来:“他们也太不要脸了吧!”
她的嫁妆不值钱她是知道的,凤姨娘有委婉说过。
但她不知,侯府的聘礼竟那样贵。
太亏了!
因着晚饭时,温时宁气的多吃了两碗饭,还埋怨起了傅问舟。
“二爷明明知道温家都是些什么人,还送那么重的礼去,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吗。”
傅问舟看了眼秦嬷嬷
秦嬷嬷理直气壮:“老奴只是觉得,二夫人应当对自己的嫁妆有知情权。”
“嬷嬷说的没错,要不然我永远都不知道,我竟还给温家挣了那么大一笔。”
气得温时宁又喝了碗汤。
傅问舟失笑,正色说:“温家如何是他们的事,但时宁值得。”
值得一万五千两,值得更多。
温时宁愣愣看着他,勺子慢慢放下,哇的一声就哭了。
傅问舟惊愣着,“这是怎么了?”
香草哄着她主子,说:“小姐这是高兴。”
秦嬷嬷哭笑不得:“既是高兴,哪还有哭鼻子的,女孩子家总是落泪不好。”
温时宁抽泣着:“嬷嬷说的对,会把福气哭跑,我不哭了,再也不哭了。”
她其实很少哭,只是一句‘值得’让她破了大防。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值得,那是一万五千两的肯定啊!不是夸夸而已。
傅问舟被小姑娘哭的心头一软,转着轮椅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无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自在些就好,没那么多的忌讳。”
秦嬷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二爷这哪是娶妻,分明就是领养了个孩子。
……
温时宁这一忙,便将回门给忘了,原本也没打算去。
老夫人唤了她去问话。
温时宁如实道:“出嫁前伯爷和夫人就说过了,伯府并不欢迎我。二爷身子这两天才好一点,再折腾累了不值当,所以还是不去了。”
许多时候,都得小心周旋。
傅问舟便要了靠近后门的临风居,毕竟府上女眷居多,想着尽可能的避嫌。
他也是头—个后门待客,还不被人诟病的主家。
曾几何时,这偌大的后花园里,有人吟诗作对,有人舞剑弄枪,大家—起高谈理想,高谈抱负,好不热闹。
后来,侯府后门紧闭,再没人来了。
这花园傅问舟也极少来,尤其是温时宁进门后。
因这后院和花园,在他心里,已经是温时宁的私人领地。
闲人不便进,他这个随时会死的人就更不要进的好。
但温时宁这架势,分明就是不容拒绝。
晋安和秦嬷嬷则是躲得远远的,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傅问舟无奈,只好由着温时宁,但眼底还是不自觉地浮上了些沉重的郁色。
但很快,他隐隐晦暗的双眼,便被眼前的—幕幕点亮了。
之前,秦嬷嬷没少在他面前说这后面的变化,鼓动他来看看。
可听到和看到,完全是两个概念。
从他出事后,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他身上,院里的花草绿植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和他—样逐渐衰败凋零。
仿佛所有人都觉得这才是常态,都觉得—个将死之人,定是看不得花开娇艳百样红。
连院里伺候的下人都不敢穿的鲜艳。
也许,是因为他发脾气时,把之前所有光彩热烈的画作都给撕了的缘故。
曾—度,在毒素的作用下,傅问舟所看到的世界皆是灰暗之色。
那种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恐惧,如同被淤泥困住的鱼儿,无法呼吸,挣扎不动,无力又绝望。
那时的他,就像嚼碎了—面镜子,每—面都反射出他的痛苦。
直到发现身边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是—副小心翼翼,惶恐不安的样子,他才不得不将那些痛苦极力压制,尽可能的封存在自己心里。
逐渐成为—个安安静静的行尸走肉。
是以,当看到院里处处是花团锦簇,绿意盎然时,傅问舟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温时宁在他身后说:“等年后开春,所有的树都会长出新的绿叶,所有的花都会开出不—样的花朵,会比现在更美。”
傅问舟此时还没领会到她说的‘不—样的花朵’,是如何的不—样。
他只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很好。
“时宁,你辛苦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表达对他来说,似乎也成了件艰难的事。
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可除了这—句,别的又说不出来。
温时宁却十分高兴。
“我—点都不觉得辛苦,这是大家的功劳。”
确实,香草和红兰紫三个丫头,都被她培养成养花艺人了。
原本荒凉清静的后院,如今也是生机勃勃的—片。
多了许多盆栽,随处可见生活的痕迹。
晾晒的衣服被襦,还有她们—起做的各种手工,迎风欢的风车,清脆响的风铃……
傅问舟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便垂下眉眼,非礼勿视。
心跳却莫名的快了—些,而后升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温时宁全然不知这些,只管—路介绍,兴高采烈。
“二爷你看,那个风铃是我和香草用鱼骨做的,是不是很厉害?”
傅问舟:“嗯,时宁很厉害。”
“还有那几盆长寿花,你看,是不是开的很好?”
傅问舟忍不住望去,确实开的很好,拥簇成团,五颜六色。
别的他不清楚,长寿花他印象深刻。
温时宁出生那日,府上百花一夜凋零。
因大师一句‘刑克双亲,祸及全家’,还在襁褓里的婴孩便被送到几百里之外的庄子上。
整整十六年,无人问津。
温时宁幼时不知刑克双亲是什么意思,日日吵闹着要出去玩,后来被看管的婆子打骂了无数次后,便懂了,也老实了。
她是灾星,人人避之。
除了奶娘一家。
奶娘柳氏是温家在当地找的,喂养了她两年,便也结下了深厚的情义。
平日里给婆子们一点好处,出入便也没人管。
只是温时宁出不去。
四方的宅院,就是她的天地。
院墙上雕刻着的符咒,就像铁链一样将她牢牢拴住。
无人教她读书识字,甚至无人愿意同她说话。
要不是奶娘一家时常来照拂,温时宁不是个傻子,也会是个哑巴。
所以当温家来人,说要将她接走时,奶娘老泪纵横。
“老天开眼,姑娘可算是等到了。”
温时宁趴在奶娘膝盖上,仰头看那四方的天。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如果能走出去,定要去看看阿姐说的热闹集市,和那棵每年都会结果的酸枣树。
可惜阿姐怀着孕,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说要陪她下河捞鱼,爬树摘果了。
奶娘抹了会儿眼泪,轻轻抚摸着温时宁的头发,像往常那样温声细语。
“姑娘莫怕,这世上呀,没有亲爹亲娘不惦记自己孩子的……都是那些个黑心烂肺的胡说八道!好在他们终于想通了,姑娘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温时宁不懂,只觉得不安。
她没见过爹娘,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但她不傻,若真的惦记,不会等到十六年这么久。
奶娘又说:“姑娘若是怕,我陪你回去。”
可阿姐要生了,且温家只接她一人,这些不是她们自己能做主的。
温时宁知道奶娘是想宽慰自己,便仰起小脸甜甜一笑。
“时宁不怕,等我在京城安顿好了,就接你们去享福。”
柳氏早年丧夫,育有一子一女。
女儿楚云嫁给了当地的屠夫,日子过的还行。
其子楚砚和温时宁一般大,一心要考举功名,已经在州县的预试中高中‘解元’,正在积极准备来年的春闱。
温时宁没想到他会来相送。
她正因奶娘没来而难过,便听有人在喊:
“时宁,时宁……”
少年的声音由远到近,温时宁忙掀开轿帘去望。
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见了,因为婆子们不允许。
说男女授受不亲,若要传到温家去,她们非但工钱要不到,还可能背上祸事。
前些年,两人还差不多高。
此时看着,楚砚要比自己高出好长一截,已然是个大人模样了。
“阿姐行动不便,让我给你带些吃的。”
楚砚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从窗口往里塞。
酸枣,糕点,姐夫炸的肉丸子,还有茶叶蛋,以及一小袋银钱。
“阿娘怕惹你哭没敢来……时宁你放心,来年春闱我一定高中,我会带着阿娘阿姐来看你。”
温时宁双手抱得满满的,望着少年傻笑。
“楚砚,你怎么长胡子了。”
楚砚愣了下,脸霎时通红。
来不及说什么,负责来接的婆子满脸不高兴,吩咐车夫:“走快些。”
很快,少年的青衫就远了去。
温时宁这才腾出一只手来,一边扬着,大声喊:
“楚砚,阿姐生了你要写信给我……我在京城等你。”
等放下帘子,温时宁还是笑着的。
她是回去享福的,大家都替她高兴,她也要高兴些。
可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阿姐的孩子,也不知道楚砚在京城找不找得到她,以后会不会有人像奶娘那样温柔地替她梳头……
彷徨无知的未来,像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洞。
温时宁终于还是悄悄地抹了眼泪。
陪同的婆子厌恶地皱了眉头,但到底没说什么,许是不屑于说。
行了好几日,总算到了京城。
伯爵府大门紧闭,无人相迎。
婆子带着温时宁从侧门进去,让门房先去通报。
温时宁不敢四处打量,只匆匆一眼,但觉得这伯爵府太大太高,就算是有翅膀的鸟儿也不一定飞得出去。
片刻,门房让婆子将她带去后院。
刚进院子,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却在见到她的瞬间,戛然而止。
温时宁知道,她们在打量她。
她身上穿的虽然是奶娘和阿姐给她准备的新衣裳,但粗布棉衣,与余光中的锦衣华服,是天壤之别。
温时宁不懂自惭形秽这个词,但这一刻,连日来给自己打的气瞬间消失殆尽。
“她就是姐姐?”
穿着华丽衣裳,有着娇俏嗓音的女子走到她跟前,伸手将她下巴抬起来。
“书妍,别碰她!”
来这人世十六年,温时宁终于看清了自己的亲娘。
她要比奶娘年轻许多,珠钗玉饰,华服加身,端庄又大气。
只是那眼里,是浓浓的厌弃,还有一丝忌惮。
温书妍被母亲一喝,吓的收回手,随而娇声嗔怪。
“母亲,钦天监都说了,灾星一说纯属无稽之谈,您怎么还信呀!”
温夫人睇她一眼,目光重新落在温时宁身上。
十六年前生产时的痛不欲生历历在目。
她九死一生,从此不能再育。
还有那一夜百花凋零的不祥预兆,触目惊心,叫她如何不信。
只是如今没别的法子罢了。
“母亲,妹妹。”
陌生的称谓,在温时宁叫来,确实是没什么温情而言。
温夫人眸中的厌恶之色更显,“林嬷嬷,你领她去住下吧,秦嬷嬷你留下来回话。”
两个婆子应了声。
“大姑娘请吧。”
林嬷嬷刚唤出口,温书妍便不依:“她是大姑娘,那我是什么?”
“大姑娘自然才是大姑娘,可……”
林嬷嬷也犯了难。
温夫人拧眉发话:“府上都叫多少年了,就叫她宁姑娘吧。”
温时宁觉得无所谓。
她有些饿,只盼着一会儿能早点吃饭。
林嬷嬷领着她走出院子里时,听得温书妍忧心道:“她长成那般,要是傅家看不上怎么办?”
温夫人宽慰她说:“放心吧,他们没得选。”
“没得选,怎么就没得选!”
忠勇侯府,同样听到这句话的傅问舟,狠狠砸了手中茶盏。
温时宁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却又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让人在不经意间被深深打动。
傅问舟满腔的惆怅与犹豫,竟神奇般消失。
他摸摸她的头,温声道:“那我们一起等。”
温时宁想说不行,但对上傅问舟的眼神便乖乖闭了嘴。
她都说了荣辱与共,以二爷那样的性情,又怎会让她独自面对。
好在没一会儿,方嬷嬷和秦嬷嬷一起出来请他们进去。
院子里的境况,方嬷嬷早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老夫人。
“倒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方嬷嬷说。
是不是的又如何呢?
她的骄骄儿已经这样了。
老夫人叹息着:“罢了,去把各房的人都请来,免得他们再折腾。”
因此,温时宁不用再挨个院子的去送礼问安,
顺顺利利的敬茶认亲后,老夫人发话,让她不必每日都来,初一十五去请安便是。
各房也没有人刻意针对,只说让他们夫妻好好过日子。
等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傅问舟关切温时宁能不能走回去。
温时宁大大咧咧地说:“二爷可不能小瞧我,我瘦归瘦,身子骨可好了。”
说着,从晋安手里接过轮椅,便开始加速跑起来。
“二爷,感觉到风了吗?”
傅问舟惊得下意识抓稳把手,随之无奈失笑。
晋安吓的大喊:“二夫人你小心些!”
秦嬷嬷更是无语。
二爷感没感觉到风她不知道,反正她感觉到了,二夫人是真疯。
温时宁万万没想到,会在临风居的院子里看到楚砚。
她以为自己眼花,抬起手揉了又揉。
楚砚一身青色布衣,面容看着有些憔悴。
“时宁。”
听到他唤,温时宁这才敢跑过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
“奶娘来了吗?”
“阿姐呢?阿姐生了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
楚砚酸涩地看着她,说:“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答哪个?”
“一个个的来呀,一个都不许少!”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楚砚终于有了丝笑意。
“你呀,就知道对我霸道。”
傅问舟这时道:“昨晚没能请楚砚兄喝上喜酒,今日补上如何?午膳就设在我院里,你们兄妹也好说话。”
温时宁眨眨眼,想说楚砚比她还小几天呢。
只不过这家伙总不肯承认,非要做兄长,她也没服气,大家就都叫了名字,谁都不愿意相让。
如今听傅问舟跟着她称兄长,温时宁心里莫名有些暖。
罢了,那这次就让着楚砚吧。
且她怎么觉得,才数月不见,楚砚看着似乎是长大了许多呢,像个成年男儿了。
傅问舟借由要休息,让秦嬷嬷安排了茶点,吩咐下人都不许打扰,好让他们兄妹好好说话。
秦嬷嬷照办是照办了,但觉得不妥。
就算是亲兄长也是外男,何况不是亲的。
她几番欲言又止,傅问舟先发了话。
“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们相处的时间,比我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多出许多。从小到大,受了什么委屈,有些什么心事,我不能同母亲说的,都愿意同你说。你我虽非母子,胜过母子,我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你是这世上最能体谅理解我的人。”
秦嬷嬷心头一惊:“二爷……”
傅问舟抬手打断她的话:“我知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什么是好?是你们以为的好是好,还是我需要的好是好?这些奶娘若也分不清,便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我早年就给你置办了庄子,你收拾收拾,我让晋安送你过去,我院子里的人你随便挑两个过去伺候,一应开支也都不用你操心。”
“二爷要赶我走?”
秦嬷嬷扑通一声跪下,眼里蓄满了泪水。
“因着我生的女儿,生的时候又伤了身体不再能育,夫家将我扫地出门。是老夫人救了我们母女,给我机会照顾二爷。七年前,我女儿因病离我而去时,我本就打算随她去的,是二爷你说需要我……”
傅问舟眼里也有痛意,忙伸手去扶。
“你这般跪我,是要折煞我呀,快起来!替你养老送终的事我没有忘记。”
秦嬷嬷拂开他的手。
“我要你养老做什么,这些年我自己存下的银两,到死也花不完。人死了不过一把黄土一把骨,有没有人送阎王爷也得收。我是想看着你呀二爷,我要是能离开早就离开了。”
她抹了把泪又道:“我知道,今日老夫人立规矩时,我袖手旁观没有帮二夫人,你心里有气。我其实也是想试试二夫人的底,高门大户,哪家后院没点浑水,我总得知道她有几斤几两,才好看顾吧?”
“总之,你想借题发挥将我赶走,门儿都没有!”
反正她认定了他们这场主仆缘分是一辈子的,不死不休。
秦嬷嬷自己起身来擦干眼泪。
“你成天想着护这个护哪个,我若不帮着你,怎么护得过来。去歇着吧,与其琢磨怎么赶我走,不如多顾惜点自己的身体,你多活几天,我便也能多活几天。”
说完,扭头便往厨房走。
要留人家兄长午膳,不得准备丰富一些呀。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她要真走了,以他的性子,下人不骑到头上去才怪。
秦嬷嬷想着想着,自己又偷摸地哭了一场。
傅问舟长长的一声叹息。
每次听温时宁提起她奶娘时,他其实特别能感同身受。
世间情字,其实都是相处来的。
血缘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联系而已。
从小到大,他每次生病时,母亲也心疼。
但她也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看顾。
出事后,母亲哭了一场又一场,散了许多钱财出去替他寻医问药。
这份爱同样是沉甸甸的,但不是全部。
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动摇到侯府根基。
她也不会忘记自己依然是侯府主母。
然而,对秦嬷嬷来说,他就是她的全部。
他独居一院,无数个夜晚,煎熬着睁眼到天明时,总有道身影在外面守着。
他不眠,她也不休。
很多时候,他假意睡着,可她总能神奇察觉。
几年时光,还只是步入中年的她,已经削瘦苍老的像个老妪。
再这么熬下去,他们也不知谁会先走……
傅问舟又是一叹,什么才是真正的好,他自己其实也分不清了。
如今多了个温时宁,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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