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起,可这些都无法阻挡我奔向医院寻找许美兰女士的脚步。
一路上,雨水混着泪水肆意流淌,模糊了我的视线,世界在我眼中只剩下一片混沌。
赶到医院,我在长长的、惨白的走廊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
头顶的灯光惨白刺目,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满心都是恐惧,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其实我是害怕失去她的。
自责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每一个与她争吵的画面、每一次对她的冷漠回应,都在脑海中反复放映。
我在心中无数次地悔恨、质问自己,为什么当初不能多一些耐心,为什么要如此倔强地伤害她。
此刻,我无比真切地意识到,许美兰女士在我生命中的分量重于一切。
监护仪那尖锐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骤然响起,打破了病房里令人压抑的死寂,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我的心脏。
我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脚步踉跄地扑到床边。
眼前的许美兰女士,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床边,瘦骨嶙峋,就好像深秋里干枯的树枝,皮肤松弛地耷拉着,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可那手指,还倔强地保持着想要抓住什么的姿势。
护士姐姐俯下身,轻轻拍了拍我,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却又透着无法掩饰的惋惜:“直到最后,她还在念着,‘悦悦的胃药在蓝色铁盒里’。”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一瞬间,那些和她争吵的画面、对她不耐烦的回应,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打转,悔恨和自责如汹涌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手忙脚乱地翻开挎包,双手抖个不停,里面的东西被我翻得乱七八糟。
我把每一个夹层都掏了个遍,甚至将包整个翻转过来,倒出所有东西,一件一件地仔细查看。
我多希望能马上找到那个蓝色铁盒,就像抓住了最后一丝和许美兰女士紧密相连的纽带。
然而,翻遍了整个挎包,除了她平日里的零碎物件,只剩下一张边角卷曲、颜色泛黄的厦门地图。
刹那间,鼻尖猛地泛起一阵酸涩,眼泪不受控制地模糊了双眼。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颤抖的双手,缓缓展开这张承载着许美兰女士深沉爱意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