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邬青梅?给老子站出来!”
范大疤瘌恶狠狠地环顾村民。
无人应声。
别看村民们平时咋咋呼呼,见到这些流氓地痞立马都怂了,没有不胆小怕事的。
邬青梅也下意识往周瘸子身后躲。
她猜测可能是赵伟找来的打手。
上次赵伟喝多了酒,醉醺醺地跑到杏花村来,想跟邬青梅睡觉,结果被她一脚踩断好几根脚趾头。
女人没睡成,反而受了伤,这是找人报复来了?
范大疤瘌凶狠的目光掠过村民一张张惊恐的脸,最终停在被吊在树上的周铭身上。
光着膀子的周铭在一众村民当中比较显眼,
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竟然毫无惧色地盯着范大疤瘌,锐利的眼神不躲不闪。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只要眼神对上了,那就不出意外地结了仇。
“有种!你他妈是谁呀?”
范大疤瘌大大咧咧地来到周铭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周铭傻笑着反问道:“你他妈又是谁呀?跑来找青梅干什么?”
闻言,范大疤瘌愣了一下。
他是旧城县一霸,平时大街上都是横着走,敢这么不客气地跟他说话还真不多见。
“不认识老子?行!那今天老子就让你好好认识认识!”
范大疤瘌一摆手,两名手下便凑了过来。
一人拎狼牙棒,另一个拖着大砍刀。
旁边的周瘸子见状眼睛都瞪圆了,热血上涌,一瘸一拐地赶紧上前,挡在周铭面前。
傻儿子也是儿子!
周铭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可以随便打骂,但是别人不行。
“哎,哎,我儿子是傻子,你们不要难为他!”
“傻子?没看出来!”
范大疤瘌皱眉看向周瘸子,“你说,邬青梅在哪?老子受人之托来找她好好谈谈。”
“那个……青梅不在村里,走亲戚去了。”周瘸子支吾道。
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重重一耳光。
范大疤瘌指着周瘸子的鼻子怒骂。
“死瘸子!给你脸了是吧?老子限你一分钟把邬青梅喊过来,人找不到,就把你这个傻儿子当众活劈了!”
周瘸子两头为难。
出卖邬青梅这种事肯定不能干。
都是一个村的乡亲,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不想被村民背后戳脊梁骨,可是傻儿子遭罪也不能坐视不管。
“真不在村里,我到哪儿给你找人去?!”
此时的周瘸子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死扛到底。
范大疤瘌阴险一笑,他在县城声名狼藉,坏事做尽,整人的手段太多了,对付一个瘸子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见他一把揪住周瘸子的耳朵,反手摸出一把弹簧刀。
作势就要割耳朵。
周瘸子脖颈子直冒凉气,吓得一动不敢动。
围观的村民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被吊在树上的周铭此时眼神可就不对了,微微眯起眼睛,犹如一枚即将出膛的炮弹蓄势待发。
范大疤瘌声色俱厉地威逼道:“死瘸子,你他妈的嘴挺硬啊!既然不听老子的话,长耳朵有毛用?干脆割下来喂狗!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最后再问你一遍,邬青梅在哪儿?”
“我在这儿呢!”
邬青梅实在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站出来。
这件事情说起来都是自己跟副乡长之子赵伟之间的事情,跟他人无关,她可不想连累无辜。
范大疤瘌松开周瘸子,看向邬青梅。
哟!
还真是个水灵灵、白嫩嫩的漂亮大姑娘。
那貌若天仙的俊俏脸庞,妖精般的诱人身材,宛如杏花芬芳的淡淡体香。
怪不得赵伟宁肯抛弃在县城欢乐KTV坐台的结发妻子,也要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下聘礼。
范大疤瘌的眼神都直了。
“你就是会武术的邬青梅?”
“啥会武术?”
邬青梅细眉高挑,不耐烦地问道:“是赵伟让你们来的吧?”
范大疤瘌点头,摆出一副替对方讨公道的架势。
“没错!赵公子说他被杏花村的邬青梅给打伤了,就拜托老子来跟你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
“聘礼一分不少给赵公子退回去,另外再给人家赔付十万块钱医药费!”
“多少?”
邬青梅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场的村民也纷纷议论起来。
靠天吃饭的杏花村是个贫困村,
除了村长黄天霸等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比较富裕之外,大多数村民基本上就是混个温饱。
比如周瘸子一家三口。
家里的收入全靠那三亩八分自留地种粮食。
虽说还被迫承包了村里两百亩荒山,但是上山也就能挖个野菜、下个夹子逮野兔什么的,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十万块钱对于杏花村的村民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简直想都不敢想。
邬青梅当时就急了,“穷疯了吧他?我不就是踩了赵伟一脚嘛!这一脚还能值十万块?”
“这只是赵公子的意思,你不同意也没关系。”
范大疤瘌色眯眯地盯着邬青梅。
馋的直流口水。
“小姑娘,要不你跟我走吧?咱到县城住带电梯的大房子,不比呆在你这穷山沟破房子里强。只要跟了我范大疤瘌,欠赵伟那点钱又算个屁!借他俩胆儿,也不敢跟老子张嘴呀!”
范大疤瘌嘿嘿一乐,小算盘打得够精。
他一眼相中了漂亮村花邬青梅,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搞到手。
色心既起,当场伸手去摸对方的脸。
邬青梅抬手挡开他的胳膊,表情厌恶。
“你干什么?”
范大疤瘌反手抓住邬青梅的手,一把揽住她的腰,淫笑着说道:“你说老子想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回家!”
邬青梅拼命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情急之下抓挠对方的脸。
范大疤瘌哈哈大笑,当众上下其手,厚颜无耻至极。
在场的周瘸子等村民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邬青梅被对方拖向停在不远处的越野车。
“把青梅给老子放开!”
一声断喝从半空中传来。
范大疤瘌扭头一瞧,原来是被吊在树上的傻子发声,哑然失笑。
“还真是个傻子!你他妈挂在树上下的来吗?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替别人出头?”
嘭!
勒在周铭身上的绳子突然齐刷刷绷断。
周铭飘逸的身形稳稳落地,阴沉着脸朝范大疤瘌走去。
身为旧城县一霸,范大疤瘌打打杀杀多年,也不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对方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却能将绳子硬生生撑断,简直闻所未闻。
难道傻子天生神力?
此人不可小觑。
范大疤瘌恶狠狠地盯着周铭。
根本不用招呼,离他最近的两名手下已经举着狼牙棒、挥舞着大砍刀冲了上去。
周铭眼睛都不眨一下,侧身躲过狼牙棒的袭击,甩手就是狠狠一巴掌,直接将那人打飞出去足有五六米远。
接着,又一脚踢飞来袭的大砍刀,一拳将对方捶翻。
周铭这两下子干净利索,所有人都惊呆了。
范大疤瘌知道自己这次撞上了硬茬子,为了保险起见,他龇牙咧嘴地一声大吼:
“一起上!给老子砍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