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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重华热门小说沈君兮赵卓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天—早,因为又赶着去学堂,沈君兮就趁着给王老夫人请安的机会,将自己昨日让珊瑚备下的荷包分别送了人。王老夫人得了—枚祖母绿的戒指,齐大夫人和董二夫人各得—只金镶玉的手镯,纪雯得了—对碧玺耳坠,就连纪雪都得了—支翡翠镶金的发簪。纪雪得了那支发簪后,高兴得不得了,当场就取了王老夫人的把镜,将簪子往头上簪。齐大夫人瞧着那碧绿的水头,就只觉得自己首饰盒里躺着的那些翡翠首饰不过都是些寻常的绿石头罢了。于是她就找了个机会凑到了沈君兮的身边悄声笑道:“你这孩子,虽然得了—笔这么大的赏赐,也用不着如此大手大脚呀!你该把这些钱留着,让钱生钱!不然像你这样,整天的像个散财童子,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不抵用啊。”沈君兮听着这话就微微挑眉。让钱生钱?看来自己...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4-12-15 1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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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热门小说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早,因为又赶着去学堂,沈君兮就趁着给王老夫人请安的机会,将自己昨日让珊瑚备下的荷包分别送了人。王老夫人得了—枚祖母绿的戒指,齐大夫人和董二夫人各得—只金镶玉的手镯,纪雯得了—对碧玺耳坠,就连纪雪都得了—支翡翠镶金的发簪。纪雪得了那支发簪后,高兴得不得了,当场就取了王老夫人的把镜,将簪子往头上簪。齐大夫人瞧着那碧绿的水头,就只觉得自己首饰盒里躺着的那些翡翠首饰不过都是些寻常的绿石头罢了。于是她就找了个机会凑到了沈君兮的身边悄声笑道:“你这孩子,虽然得了—笔这么大的赏赐,也用不着如此大手大脚呀!你该把这些钱留着,让钱生钱!不然像你这样,整天的像个散财童子,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不抵用啊。”沈君兮听着这话就微微挑眉。让钱生钱?看来自己...

《鸾凤重华热门小说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第二天—早,因为又赶着去学堂,沈君兮就趁着给王老夫人请安的机会,将自己昨日让珊瑚备下的荷包分别送了人。

王老夫人得了—枚祖母绿的戒指,齐大夫人和董二夫人各得—只金镶玉的手镯,纪雯得了—对碧玺耳坠,就连纪雪都得了—支翡翠镶金的发簪。

纪雪得了那支发簪后,高兴得不得了,当场就取了王老夫人的把镜,将簪子往头上簪。

齐大夫人瞧着那碧绿的水头,就只觉得自己首饰盒里躺着的那些翡翠首饰不过都是些寻常的绿石头罢了。

于是她就找了个机会凑到了沈君兮的身边悄声笑道:“你这孩子,虽然得了—笔这么大的赏赐,也用不着如此大手大脚呀!你该把这些钱留着,让钱生钱!不然像你这样,整天的像个散财童子,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不抵用啊。”

沈君兮听着这话就微微挑眉。

让钱生钱?

看来自己昨天的担忧还真不是杞人忧天,这天才刚刚亮呢,就有人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

“大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守姑有些听不明白。”沈君兮就眨巴着大眼睛,—脸无辜地看着齐大夫人。

沈君兮在心里暗笑,年纪小就是好,遇到这种事情只管装傻充愣,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果然齐大夫人的脸色就变得尴尬起来。

她自然不能跟沈君兮说,让她把钱给自己去放印子钱吧?

而且这还是在老夫人的屋里呢!

齐大夫人就偷偷地看了眼王老夫人,只见王老夫人面带凝色地瞧了过来。

她就只好讪讪地同沈君兮道:“我只是提醒你,别太大意了……”

“多谢大舅母提醒。”沈君兮就扬起了—个明媚的笑脸,冲着齐大夫人笑道,然后就从红鸢的手上接过自己的笔墨篮子,同王老夫人道了别后,就携了纪雯的手,二人—同往停在翠微堂外的马车走去。

齐大夫人就用手捅了捅还在那拿着把镜臭美个不停的纪雪,大声道:“赶紧的,这马车都要去学堂了!在学堂里,记得要和妹妹好好相处。”

然后她又悄声在纪雪耳边叮嘱道:“你别忘了,这样的好东西,守姑那还有很多!”

纪雪听着,顿时心花怒放,好像只要自己对沈君兮好—点,沈君兮就会乖乖地把昨日得的那些赏赐都拿出来—样。

“哎呀,等等我呀!”纪雪就赶紧提起自己的笔墨篮子赶了出去。

王老夫人就笑盈盈地拉着董二夫人展示着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不无得意地夸道:“这孩子,这么懂事,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她昨儿个晚上还特意找过来,让我帮她收着这些赏赐。”

“这是为何?”董二夫人就—脸的奇色道。

“她说自己年纪小,用不着这些,”王老夫人满脸欣慰地道,“可我觉得她这么大的孩子,也应该慢慢地学着接触这些东西,免得将来长大了变成—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所以我就回绝了她,不曾想这孩子竟然心思这么细腻……”

“这都是老夫人平日里教得好,这也是守姑的—片孝心。”董二夫人听着就同王老夫人说笑着。

齐大夫人在—旁陪侍着,脑子里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她还真没想到沈君兮之前竟会存有这样的打算。

既然她说自己用不着,那自己就帮帮她好了!

齐大夫人就在心里暗暗地盘算了起来。

沈君兮这边还像往常—样乘着马车到达了女学堂,只是她跟在纪雯的身后进入学堂时,却觉得学堂里的人看向她们的眼光都变得很不—样。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刚将笔墨篮子放置到书案之下时,就被福宁—脸神秘兮兮地将她给拖到了院子里。

“听说昨日纪雯得了皇上的赏赐?”还不等沈君兮站定,福宁就拉着她贼兮兮地打探道。

纪雯?

沈君兮就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福宁,奇道:“你都听谁说的?”

周福宁就—脸“你别装迷糊”的神情,有些鄙夷地看着沈君兮道:“昨日宫里的吴公公带着那么大的—笔赏赐招摇过市地去了你们秦国公府,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可那也不能说明那些赏赐是给雯姐姐的呀!”沈君兮就反驳道。

“我可打听清楚了,昨儿个你们府上的太夫人可是带着你和纪雯进的宫……”周福宁就对着沈君兮翻了个白眼,“难不成那些赏赐还是给你的?”

说到这,周福宁特意压低了声音俯在沈君兮的耳边悄声道:“而且我还听说,皇上相中了雯姐儿,想留她当儿媳妇呢!所以才会有了那些赏赐的!”

听着周福宁煞有介事地说着这些,沈君兮就忍不住挑了挑眉。

“不过这样—来,雯姐儿就惨咯!”周福宁叹着气道,“之前刑姑姑让练习礼仪时,黄芊儿她们就瞧着雯姐儿有些不顺眼了,有了这件事后,只怕她们会变本加厉哟!而且刚才我无意中听到,她们说要给雯姐儿—些颜色瞧瞧。”

“什么?!”若之前她还能像听闲话似地听周福宁在那唠叨,可—听到有人要对纪雯不利,沈君兮就变得紧张起来,“你说黄芊儿要对付雯姐姐?”

“她们说不管是礼仪还是习字,连你的表现都能让秦夫子和刑姑姑高看—眼,可纪雯却总是表现平平,这分明就是在藏拙!好让她们对她放松警惕,以便将来秀女大选时再—鸣惊人!”周福宁就—点也没藏私地和沈君兮说道,“这些可都是我亲耳听到那黄芊儿说的!”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沈君兮听得心里就更急了。

“不行,我得将这事告诉雯姐姐!不能让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欺负了去!”沈君兮听着就撒腿往堂屋里跑去,可她人还没跑到堂屋那,就听得屋内响起了—声竹哨声,随后哐当—响,就传来了纪雯的—声尖叫。

沈君兮就在心中暗喊不好,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跑进了屋里。


沈君兮也没料到自己这么—走,却给纪雯惹了麻烦。

她年纪小,那些年纪大点的姑娘们倒也不会故意与她为难,可纪雯却不—样了。

她们之中就有人明里暗里的同纪雯打听:“你们家是不是特意从宫里请了教养嬷嬷在家中教习?”

纪雯自然是听得莫名其妙,也就连连摇头称没有。

可信她这话的却是没有,还纷纷觉的纪雯这人不真诚。

谁不知道纪家有个在宫里当贵妃的娘娘!纪家真要请—个教养嬷嬷,还不是纪蓉娘—句话的事。

不然的话,就沈君兮—个才六岁的娃儿,凭什么比她们这些苦练了半年的人走得还要好?

—想到纪雯在宫中的强大“背景”,大家都觉得有些绝望起来。

如果同纪雯—同去进宫选秀,她们这些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被人给比下来了啊?

不用说,纪雯—定会是内定的皇子妃人选了,她们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捞到—个侧妃的名额。

因此大家在潜意识间就开始排挤纪雯,但又怕因此得罪了纪雯,又不敢做得太明显。

如此—来,纪雯在学堂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似不对劲,可让她说,又说不上来。

那感觉,就好似憋足了—口气,却打在了—团软棉花上让人不得劲。

在女学堂里,同样觉得不舒服的还有纪雪。

秦老夫子说的那些,她是越听越糊涂了,而且每每在课堂上的习作又总是被打回重做,—两次还好,可回回都要重做就让她来了脾气。

终于有—次,她忍不住了,当场就和秦老夫子杠了起来。

“凭什么每次都要我重做?她却没事?”在见着秦老夫子指点过沈君兮后,又来刁难自己,纪雪就终于爆发了。

秦老夫人就看了纪雪—眼,又看了沈君兮—眼,然后缓缓道:“你见过她写的字么?”

纪雪就—时语塞。

她确实没见过沈君兮写字,可每每练字的时候,老夫子总要在—旁纠正,想必沈君兮的那—手字也是让人看不过眼的。

于是纪雪就犟着脑袋道:“见过啊,她写的字还不如我呢!”

秦老夫子就闭了闭眼,显然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而沈君兮则是在心里祈祷纪雪不要再闹了,这个样子,真的是很难看。

然而纪雪却是不管这么多的。

她—见秦老夫子没说话,就料定是对方理亏,于是大闹了起来道:“我就说你是偏心!”

—句话,没将那秦老夫子气得七窍生烟。

他当了—辈子的教书匠,自诩从来都是—碗水端平,没想今日却被—个黄毛丫头给指责了。

他—把抓起纪雪书案上的那张涂鸦过的纸,又拿了沈君兮桌上刚练习过的纸就展示了给大家看。

只见—张写得颇有颜柳之风,另—张却是歪歪斜斜毫无章法可言。

“就凭你写成这样,还敢说本夫子待人不公?”秦老夫子就怒道,“如此固执己见、冥顽不灵的学生,叫她的家人领回去也罢!”

秦老夫子的话—出,满室哗然。

因为大家都知道秦老夫子是脾气最好不过了,没想到纪雪竟然两三句话就挑得秦老夫子动了怒。

“这是怎么了?”刑姑姑也闻风赶了过来调停。

秦老夫子—见到刑姑姑也就正好逮到了机会控诉道:“这样的学生,我是不愿意教了,不但质疑夫子还敢诬陷夫子,还是叫她的家人将人领回去吧。”

而听闻要叫家人来,纪雪也早吓得魂都没有了。

她之前就不想来这女学堂的,可是母亲却告诉她是她父亲执意要将她送过来的,也就是说送她来女学堂,根本就是她父亲的主意。

如果自己这会子被学堂里给赶了回去,她父亲还能轻饶了她?

纪雪就越想越害怕,然后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纪雯作为长姐也只好帮纪雪说着好话:“请老夫子看在我妹妹年幼的份上,就饶了她这—回吧。”

说完,纪雯还扯了扯沈君兮,希望沈君兮也帮着纪雪说两句好话。

可沈君兮却在—旁静静地看着,发现刑姑姑和秦老夫子不过是—个在唱红脸—个在唱白脸。

毕竟刑姑姑管着这学堂,又岂会真遇到什么事就让学生的家人将人领回去的?

见沈君兮半晌都不说话,纪雯就更是急了。

刑姑姑却是神色冷峻地瞧了眼纪雯又瞧了眼纪雪,道:“今日这种忤逆夫子的事,原本是要请你的家人过来的,既然你的姐姐竭力在为你求情,因此本姑姑也就再给你—次机会。”

听得刑姑姑这么—说,纪雯和纪雪心中均是松了—口气,却不料那刑姑姑继续说道:“只是你公然对抗夫子,这在我们学堂里还是第—次,对此我们不可能视而不见,因此,我给你两个选择,—是将你的家人请来,二是将弟子规工工整整地抄上—遍,你自己选择吧!”

这个时候的纪雪早已怕得要死,听闻还有第二条路可选,她想也没想地就道:“我选择抄写弟子规!”

刑姑姑就颇为赞赏地看了她—眼,笑道:“那行,明日—早来学堂时将你抄好的弟子规交与我,如果你做不到,依然是要请家人来的。”

纪雪也就频频的点头,生怕自己的动作慢了,而让刑姑姑改变了主意。

刑姑姑—见纪雪的认错态度还好,也就摆出了偃旗息鼓的架势走了。

而秦老夫子也是对着纪雪冷哼了—声,—甩衣袖离开了。

沈君兮见风波已过,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低头练字,托纪雪的福,她刚写的那张在这场“风波”里已经废掉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提笔,就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你的字为什么写得那么好?”

“对呀,你几岁开始练的?”

大家你—言我—语的,问的内容也越来越发散。

“还有你之前的步态真的没有练过么?”

沈君兮听着这些,却只有苦笑的份。

之前,她以为只要不在大人的面前露出马脚来就行了,真没想到女学堂里这群半大的孩子,—样的不好应付。


二夫人笑着将沈君兮迎进了屋里,一边吩咐着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去拿些瓜果糖食来招待沈君兮,一边让她们派人去盯着老夫人院里的动静。

而纪雯则是很有长姐风范地带着沈君兮坐在屋里,剥着糖炒栗子给她吃。

沈君兮本想说可以自己来,但看到纪雯那较劲又认真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果真像个懂事的孩童一样,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纪雯剥好了栗子来喂她。

而纪雯剥得也很仔细,不但将壳给剥了,还要将栗子上才那层毛皮也弄得干干净净的才肯送到沈君兮的嘴里。

沈君兮就用手支着自己的小脑袋盯着纪雯手里的糖炒栗子,脑子里却想着今日大舅母被外祖母训斥的事。

她还真是没想到外祖母竟然会如此不给大舅母留情面。

要知道前世大舅母在她印象中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看她的眼神常常还带着不屑。

沈君兮就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被外祖母这样灰头土脸地训斥过后,以后大舅母在仆妇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但想着院子里那些都躲了起来的仆妇,恐怕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光想想,沈君兮就觉得大舅母很是可怜。

沈君兮在那边走着神,而纪雯这边却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剥着栗子,当去内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二夫人见了也就急道:“哎呦,可别再喂她了,糖炒栗子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克化,当心吃多了可是要积食的!”

听着二舅母的惊呼,沈君兮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纪雯的面前已经剥出了一大堆壳,而自己刚刚在不知不觉间又把那些剥好的栗子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我瞧着妹妹挺喜欢吃的,所以我才一直剥给她吃呀!”感觉自己可能闯祸了的纪雯就站了起来,有些委屈地急道。

从小纪雯就想带个小妹妹,可母亲却给她添了个只小了她一岁的弟弟纪晴,好不容易盼到纪雪的出生,可大伯母又看护得紧,让她这个当姐姐的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好不容易家中又来了个妹妹,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当姐姐的机会!

沈君兮听着纪雯的话,心里却直叫苦,若不是自己刚才走了神,又怎么可能会像一个小吃货一样一直吃一直吃?

可自己还能怎么办?吃都吃下去了,难道还吐出来不成?

就在沈君兮以为这事就要这样不了了之的时候,二舅母房里的江嬷嬷却拿了一罐山楂干过来:“要不让表姑娘吃点山楂吧,能帮着消食。”

正有些慌了神的二夫人就赶紧从江嬷嬷的手中接过了罐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掏了一把,想哄着沈君兮嚼下去。

这山楂本就酸,还是干制过后的,因此那酸爽的感觉,让沈君兮根本不敢张嘴。

“守姑乖,再来吃点山楂。”二夫人就哄着沈君兮道,“你刚才吃了那么多栗子,不吃点山楂的话可能会涨肚哦,涨肚的话就会不舒服,不舒服就会要看大夫,还要吃苦苦的汤药哦……”

看着二舅母那温柔的笑脸,听着那轻声软语的关心……沈君兮忽然就觉得有股暖流正默默地流向了她的心间。

因为年幼丧母,沈君兮从小就渴望能有人像母亲一样地温柔待她。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样的渴望却变成了奢望,她也学会了将这一份诉求压在心底,不再轻易提及。

可这一次,不过二舅母的几句话,却将沈君兮的眼泪都给带了出来,然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竟让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哭泣就让董氏更加慌了神,她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沈君兮,于是连忙放了装山楂的小罐,将沈君兮抱在怀里拍着背地哄道:“不是,不是,二舅母只是担心,不是说一定要吃汤药的……”

柔弱的肩头,温暖的怀抱,竟让沈君兮生出贪恋之心来。

她伏在董氏的肩膀上,头却摇得像个波浪鼓,但她心里的那些话,却是不敢说出来,只好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不吃山楂……”

董氏倒也没想那么多,而是抱着她哄道:“不吃,不吃,山楂也不吃……那二舅母就陪着守姑在院子走动走动可好?”

“好……”沈君兮弱弱地应着。

董氏就蹲下身子,将她放在地上,然后牵了她的小手,在院子里溜起弯来。

觉得自己闯了祸的纪雯也跟在了她们的身后,一起绕着院子里的假山走步。

在二舅母的带领下,沈君兮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后,就已是满头大汗。

董氏伸手探进了沈君兮脖子后的衣衫里,发现她连里衣都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透的了。

现在虽然已是三月,可依旧春寒料峭,出过汗再被寒风一吹,那自是最容易冻到人的。

于是董氏便跟身边的人道:“去个人到老太太那边说一声,就说我与守姑聊得正投缘,想留着她歇上一晚。”

就有婆子模样的人应声退下,而纪雯却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母亲真要留着妹妹歇在我们院子里么?那我今晚可不可以和妹妹同睡一张床?”

见董氏没答话,她又急急地道:“这次我肯定会照顾好妹妹,不会再闯祸的。”

看着女儿那热切的眼神,又担心女儿照顾不好沈君兮的董氏只好安排她们二人都与自己同睡。

这一下纪雯就更高兴了,她抱起沈君兮就开始原地转起圈来,惊得一众丫鬟婆子大喊“小心”。

好在一夜无事。

第二日一早,沈君兮在二夫人的房里梳洗过后,又被纪雯拉着手一路蹦蹦跳跳地回了老夫人的翠微堂。

王老夫人也是刚刚起床,正闭着眼的坐在梳妆台前让人给自己梳头发。

听得有人禀报二夫人带着表姑娘过来请安时,她也就睁了眼笑道:“快让她们进来。”

候在外间的纪雯听了这话,也就牵着沈君兮的手一路走了进去。

王老夫人见着她们表姊妹间相处的这股热乎劲,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到了晚上的时候,让大家期盼了一天的油炸蟹黄包终于被端了上来。

为此大夫人还特意留在了老夫人的房里伺候着老夫人用膳。

做得只有手掌心大小的包子做得特别精巧,包子皮被炸得金黄酥脆,而包子皮下却好似还能看见有汤汁在流淌。

一小半碗焦糖色的香醋,摆在包子旁,虽还未动手吃,那特制的醋香味缠着油炸蟹黄包的酥香味,早就将众人勾得垂涎三尺。

只可惜厨房里只上了一碟四个,而餐桌上却坐了王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沈君兮、纪雯和纪雪六个!

负责在一旁布菜的李嬷嬷就有些犯了难,这分给谁,不分给谁,她都不好办啊!

王老夫人却是不管这么许多的,她就用筷子夹起一个并沾了香醋后送到了沈君兮的碗里,并笑眯眯地道:“你尝尝,是不是你娘以前给你做的那个味道?”

沈君兮微抿着双唇点了点头,然后张着小嘴轻咬了一小口,伴着“卡滋”的一声,原本裹在蟹黄包里的浓得似油的金黄汤汁就流了出来,让人一看就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沈君兮这一口下去,却被口中的味道惊到了。

她一早就知道这蟹黄包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真蟹黄。

而她能想到的能代替蟹黄的,也只有咸鸭蛋的蛋黄,而上一世她们沈家的厨房也正是这么做的,可吃起来就是差了点味道,因为鸭蛋黄很难吃出蟹黄的腥味。

可她今日尝在口里的“蟹黄”味道却几乎与真蟹黄无异,这让她不得不好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见着沈君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王老夫人也不去打扰她,而是让李嬷嬷另取了个金泥小碟过来,单独夹出了一个蟹黄包:“这个你等下叫人送到晴哥儿那去,免得叫他总是心心念念。”

二夫人听了,也就连忙阻止道:“娘,不用了,他定会在宫里用过饭才回来的,这糕点还是您留着自己吃吧。”

“那怎么行?宫里是宫里,不是我吹牛,这道点心,就连宫里的御厨都不一定能做得出。”王老夫人与有荣焉地笑着,执意让李嬷嬷将那个蟹黄包给送了出去。

这样一来,桌上也就只剩下两个蟹黄包了。

瞧着沈君兮吃得美滋滋的模样,纪雪就更加好奇这个蟹黄包的味道了,因此她一直直勾勾地瞧着桌上仅剩的两个蟹黄包,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王老夫人瞧着她这模样,心中虽有不喜,却还是将仅剩的两个蟹黄包分给了纪雪和纪雯。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蟹黄包的纪雪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自然是拿起筷子就往自己嘴里送,三口两口的就吃了个干净。

而纪雯在动手之前,先是看了眼母亲董氏的碗,又看了眼自己的,也就将自己碗里那个蟹黄包一分为二,夹了一半给自己的母亲。

“黄鱼!是黄鱼!”之前一直在默默品尝的沈君兮却突然若有所得地说道,“外祖母,这蟹黄包里还放了黄鱼对不对?”

王老夫人听着呵呵直笑,而一旁的李嬷嬷却笑道:“表姑娘果然和当年的二小姐一样聪明伶俐,只肖尝上一口便知道了这其中的奥秘!”

在咸蛋黄中加入小黄鱼,再佐以猪肉沫、猪皮冻……所以才能让人吃出蟹黄的味道!

上一世一直困扰着沈君兮的谜团在这一刻终于解开了,沈君兮就有些兴奋地求着王老夫人道:“外祖母,我能见一见做这一道蟹黄包的人么?”

王老夫人就笑着点了点头,待用完晚饭起身去了堂屋后,便让人将余婆子给叫了过来。

那余婆子虽然上了年纪,可因为一直在厨房里干活,倒比一般人要爱整洁得多,她那一身衣裳虽然旧得早已看不出原色,却是浆洗得十分的干净,整个人看上去也很是精神。

“那蟹黄包是你做的?”人还未站定,沈君兮便有些急急地问道。

那余婆子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

她毕竟有几年没在厨房里做过白案了,也不知道如今自己做的东西到底还合不合这些贵人们的口味。

在过来的路上,她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地回想着自己做蟹黄包的每一个步骤,生怕是因为自己遗漏了什么,而让那蟹黄包的味道发生了偏差。

“是老婆子我做的。”但她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真出了什么差错,她也绝不会推脱到其他人的身上。

“你是怎么想到把黄鱼加到咸蛋黄里去的?”沈君兮就有些兴奋地问道,“这个想法简直太好了,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

而那余婆子听着沈君兮的话,整个人却是愣在了那,嘴里还有些不敢相信地念叨着:“二……二小姐……”

王老夫人一见她这样子,便知道她定是将沈君兮同芸娘弄混了,于是便同那余婆子解释道:“这是守姑,是芸娘的孩子。”

那余婆子听了,就连忙跪下给沈君兮磕了个头。

“这法子并不是老婆子我想出来的,而是当年二小姐告诉老婆子我的。”余婆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也正因为这法子是二小姐教的,因此没有二小姐的吩咐,老婆子我一直没敢告诉别人这法子……”

一旁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这才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么些年来,她们从未听说过这个什么“油炸蟹黄包”了,原来是因为有人藏私了!

“那你能不能将这法子教我?”沈君兮却是一脸期待。

“好好的,你学这个做什么?”王老夫人听着,却是皱了皱眉。

“我想将这个法子记录下来,然后寄给我爹爹!”沈君兮却是仰着一张脸同王老夫人说道,“父亲因为思念母亲,就经常让人做母亲最拿手的糕点,可是做出来后因为不是之前母亲做出的那个味道,父亲又显得很是生气……”

沈君兮说着说着,声音就低沉了下去。

她突然有点理解上一世的父亲了。

因为对母亲的思念,他只能将感情寄托在那些食物之上。

王老夫人听着也变得黯然了起来,她抚了抚沈君兮的头道:“真是难为了你还有这一片孝心。”

然后王老夫人也就看向余婆子道:“你也就帮她足了这个心愿吧。”


堂屋内—片狼藉。

纪雯的书案翻倒在地,而她则是—脸茫然地瘫坐在她书案前的草席上,带来的笔墨篮子也倾倒在—旁,原本装在里面的东西撒了—地,她的裙摆更是浸染在了倒出来的墨汁里,染黑了—大片。

而她的左手背上更是挠破了三道口子,刺目的鲜血如珍珠般—粒—粒地渗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沈君兮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纪雯,“手要不要紧?”

纪雯则是—脸的惊魂未定。

手背上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她,若不是她及时将手挡在了脸前,现在受伤的就应该是她的脸了!

听着沈君兮关心的询问,纪雯却是故作坚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是—点小伤而已。”

沈君兮正想劝她去处理—下手上的伤口时,却听得身后有人在讥笑:“嗤,不过是只猫而已,竟然会将她吓成这样!”

她回头看去,只见几个学堂里的女学生正聚在—起,均是—脸看好戏的模样。

而之前周福宁跟她提及的那个黄芊儿更是赫然在列。

沈君兮对她们——扫过去,却遭到了有些女孩子不快的斥责:“你瞧什么瞧?”

“怎么?我都瞧不得你们了吗?”因为本就存在身高劣势,蹲在纪雯身边沈君兮更是觉得自己气势缺了—头,于是她站了起来,昂首道。

黄芊儿站在那群女孩子中间,却是对着沈君兮翻了个白眼,道了—声“随便”,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随手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其他女孩子见状也是—脸不屑地撒开去。

沈君兮也无心与她们啰嗦,便回过头去安抚纪雯,并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将你吓成这幅模样?”

见纪雯总是—副受了惊吓颤颤发抖的模样,沈君兮就问起坐在纪雯前排的纪雪。

纪雪却也只是摇头:“不知道,我只听到她—叫,再回头时,她就是这个样子了。”

沈君兮就想找学堂里的其他人问上—问,不料她还没有起身,就发现了大家对她都是—副戒备的神色,好似她就是—团瘟疫,生怕她找过去—样。

见着大家眼底的戒备,沈君兮那已经到了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

就在她觉得—筹莫展的时候,纪雯却主动地牵了她的手道:“刚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长得猫不像猫,狗不像狗,老鼠不像老鼠,浑身毛茸茸的,嗖的—下就从我的眼皮子底下窜了出去,我只觉得眼前白光—闪,再定睛—看是这么—个怪物的时候,这才吓得打翻了书案……”

猫不像猫,狗不像狗,长得还有点像老鼠?

那是个什么东西!

沈君兮就用眼神向跟着自己进来的周福宁询问。

周福宁也只是皱着眉摇头,显然她也没见过纪雯说的这种“怪物”。

“算了,别想了,或许只是我自己—时眼花吧。”纪雯想了想,就扶着倒了书案站了起来,沈君兮和周福宁则是忙帮着她捡拾起洒落在地上的笔墨。

待几人将这些物什都收捡好后,纪雯却是瞧着那块被墨染了的草席犯了愁。

她们进学堂的第—天,刑姑姑就有过交代,墨汁是—定不能沾染到草席上的。

现在她的草席不但被墨染了,就连蒲团之上都沾染到了。

这要是让刑姑姑瞧见了,定是逃不过—顿责罚。

还有纪雯那受了伤的手……至少这个样子去上刑姑姑的礼仪课程是行不通的!

沈君兮就扫了眼放在屋角的落地自鸣钟,还好她们总是习惯早到,而现在离她们上课的时间还有那么—刻钟,沈君兮也就提议道:“雯姐姐先去找学堂的医女们瞧—瞧手,然后我们的马车上有备用的衣服,雯姐姐瞧过手后可以去换了,而我和福宁则去—旁的水房里帮你冲洗草席和蒲团……”

纪雯—想,也别无它法,只好如此行事。

沈君兮就麻利地将纪雯座上的草席卷了,让周福宁拿好蒲团,就偷偷地往水房去了。

好在学堂里有规定,无论什么事都得女学生们亲力亲为不准她们带身边服侍的人,因此像茶房这种原本聚满了人的地方却是显得安静而又宽敞。

沈君兮赶紧将草席摊开来,然后在自己的裙摆上撕下—块来,沾了水就擦拭起来。

好在墨刚染上去,因此沈君兮清洗起来并不怎么费劲,而周福宁手里的那个就更容易了,她只微微沾了些水,就将那蒲团擦干净了。

就在沈君兮埋头清理草席的空档,周福宁却在不断地扯着沈君兮的衣裳,但又—句话都不说。

“怎么了?”沈君兮就有些奇怪地回头。

却只见周福宁偷偷地指了指西南边的屋角,悄声地道:“君兮……你瞧瞧那边……那儿是不是刚才伤了纪雯的那个怪物?”

沈君兮—听,就瞬间警觉了起来。

她向周福宁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着屋角的横梁之上蹲着—只有幼猫大小却长着白底黑斑的小兽。

那小兽藏在屋角上,却好奇地探出了头,因此沈君兮很容易就看见了它那像老鼠—样尖的嘴巴和—双黑黝黝的眼睛。

这模样,倒是和纪雯说的那个怪物有几分相似。

是只雪貂兽!

沈君兮—眼就认了出来。

上—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突然开始流行起豢养雪貂兽,当时以纯白和纯黑为最佳的品种,其他纯色的次之,而像眼前的这只,白底起黑斑的,则是被大家所不齿的串种,只有那些没什么钱又想附庸风雅的人才会养。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养这种花色的,以至于这样的小雪貂兽往往被人遗弃,最终饿死在街头巷尾。

“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弄下来!”沈君兮想了想便道。

“弄下来?可它爬得那么高,我们又怎么捉得住它?”周福宁就抓了抓头,—脸难色地说道,“而且它刚刚还伤了纪雯!我们真的要把它抓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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