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创新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结局+番外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结局+番外

妧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进了齐王府大门,江清月见许衍正在着人搬东西。“县主回来了。”许衍立刻对着江清月一礼,“奴才正着人给卢侧妃送东西去呢。”“这样啊。”江清月见净是些花瓶屏风摆设之类的,不由得问道,“卢侧妃的院子屋子还没有装点好?”许衍摇摇头,凑近江清月,压低声音道:“是卢侧妃在房中发脾气,将东西都给砸了。”“什么事这么大动干戈?”“奴才不知。”许衍摇了摇头,“昨天晚上从宫里回来,奴才见卢侧妃好像还挺高兴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大发脾气,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给砸了,还将下人们都给赶了出来。”然后许衍又猜测着道:“奴才猜测,可能是太后传召顾世子入宫有关。”毕竟众所周知,太后传召顾辞就是为了让他娶乔淑仪。“她还想着呢?”江清月忍不住笑了,“都嫁给燕礼了,还在...

主角:江清月小茹   更新:2024-11-12 11:0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进了齐王府大门,江清月见许衍正在着人搬东西。“县主回来了。”许衍立刻对着江清月一礼,“奴才正着人给卢侧妃送东西去呢。”“这样啊。”江清月见净是些花瓶屏风摆设之类的,不由得问道,“卢侧妃的院子屋子还没有装点好?”许衍摇摇头,凑近江清月,压低声音道:“是卢侧妃在房中发脾气,将东西都给砸了。”“什么事这么大动干戈?”“奴才不知。”许衍摇了摇头,“昨天晚上从宫里回来,奴才见卢侧妃好像还挺高兴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大发脾气,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给砸了,还将下人们都给赶了出来。”然后许衍又猜测着道:“奴才猜测,可能是太后传召顾世子入宫有关。”毕竟众所周知,太后传召顾辞就是为了让他娶乔淑仪。“她还想着呢?”江清月忍不住笑了,“都嫁给燕礼了,还在...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进了齐王府大门,江清月见许衍正在着人搬东西。


“县主回来了。”许衍立刻对着江清月一礼,“奴才正着人给卢侧妃送东西去呢。”

“这样啊。”江清月见净是些花瓶屏风摆设之类的,不由得问道,“卢侧妃的院子屋子还没有装点好?”

许衍摇摇头,凑近江清月,压低声音道:“是卢侧妃在房中发脾气,将东西都给砸了。”

“什么事这么大动干戈?”

“奴才不知。”许衍摇了摇头,“昨天晚上从宫里回来,奴才见卢侧妃好像还挺高兴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大发脾气,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给砸了,还将下人们都给赶了出来。”

然后许衍又猜测着道:“奴才猜测,可能是太后传召顾世子入宫有关。”

毕竟众所周知,太后传召顾辞就是为了让他娶乔淑仪。

“她还想着呢?”江清月忍不住笑了,“都嫁给燕礼了,还在想着顾辞?”

许衍讪笑一声,复又道:“奴才听伺候卢侧妃的下人说,卢侧妃念叨过县主好多次,说县主要是可以和王爷和离,她也要效仿。顾世子要是可以接受和离后的县主,必然也可以接受和离后的她。”

“……”江清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了,卢玉容那货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

不愧是国公府宠出来的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别人都觉得她的举动惊世骇俗,这女人还巴巴地上来模仿。

可见是真的对顾辞喜欢到了一定地步。

“罢了罢了,由她去吧。”江清月摆摆手。

“但是英国公府肯定不会任由卢侧妃这么胡闹的。”许衍接着道,“成亲那天,奴才去英国公府迎亲的时候,听到有人叮嘱卢侧妃,说既然嫁到了齐王府就要好好过日子,就算不乐意也要忍着,不能再想其它别的了。”

江清月从这段话就能想象到,卢玉容被人这么叮嘱的时候,脸色该有多么的难看。

“啊对了。”江清月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事情,“茹夫人现在是关在王府大牢里吗?”

“不是了。”许衍摇摇头,“起初是关在王府大牢里的,但是茹夫人身体不适,就从大牢里移出来了,现在在海棠院。”

许衍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江清月的脸色:“主要是县主曾经吩咐,不能让茹夫人死了,所以奴才怕在大牢里出事,于是……”

“无妨。”江清月摆摆手。

关在哪里不要紧,重要的是结果。

茹夫人的海棠院和前些天她过来的时候,天壤之别。

昔日的热闹和喧嚣已然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沉沉的冷寂。

侍卫在外边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着,见到江清月,齐齐行礼。

绣儿给江清月掀开帘子,江清月大步走了进去。

屋中有股子浓浓的药味,只有一个火盆子,只是里边的炭火都快熄了,并没有给这屋子增添多少的暖意。

四周摆着几盆衰败了的花儿,更显得衰败萧条。

床帐的帘子放了下来,隐隐约约可见一个纤弱的背影。

江清月在凳子上坐着,对着床的方向叫了一声:“茹夫人。”

那个身影动了,迅速坐了起来,床帐掀开,露出了茹夫人那张惨白消瘦的脸。

这段日子不见,茹夫人已经瘦得脱相了。颧骨突出脸颊凹陷。见到江清月的时候,眨了眨眼,陌生与疑虑浮上她的面颊。

“这些日子,茹夫人休息好了吗?”江清月一只手撑着下颚,笑嘻嘻地看着小茹,“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小茹表情十分木然,她呆呆地看着江清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落,小茹直接扬开床帐,从床上蹦了下来,赤脚在地上到处乱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不知道……我要飞啊飞,我要睡觉……”

她嘴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满屋子乱窜,撞得火盆子都直接翻到在地,微红的炭火掉在茹夫人脚上,痛得她抱着脚嚎叫了一声,随后狠狠踹着那火盆子,一边踹一边咒骂,踹着踹着就抱着脚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一系列直接将绣儿看呆了。

哭累了,小茹直接躺在了地上,各种胡乱打滚,嘴里还嘿嘿地笑。

见小茹拽着桌布放在嘴巴里嚼,绣儿皱着眉头看着江清月:“小姐,这茹夫人……她疯了啊!”

江清月勾唇一笑:“是啊,承受力太差了,竟然疯了。”

“那怎么办才好?”绣儿有些急了,“她要是疯了,那必然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啊,小姐之前遭受的陷害……岂不是都是死无对证了?”

江清月走到一边,靠在软榻上,摆出了一个十分从容舒适的姿势;“既然疯了,那我便好好看看,我还没见过疯子呢。”

许衍立刻跪地,向江清月请罪:“奴才有罪,奴才没有看顾好茹夫人,县主恕罪。”

“无妨,你看得住人,看不住心性。”江清月如水的眸子紧紧盯着依旧在地上打滚的茹夫人,缓声道,“你们对她用刑了吗?”

“没有,只是关押。”许衍立刻回答。

“我知道了。”江清月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

绣儿瞬间有些急了:“小姐,不行啊,她都已经疯了,万一她要是做出什么伤到您怎么办?”

“不会的。”

绣儿还想说话,但是被许衍一把拽住。

见许衍冲着自己摇了摇头,她不再多说,只得乖乖出了房间。

绣儿很纠结,江清月说过,被下药被下毒等等事情,都是这位茹夫人做的。茹夫人受叶氏和江香的指使谋害江清月,她就是重要人证。

但是她竟然疯了,小姐该和谁去对证呢?

“别着急。”许衍轻轻拍了拍绣儿的肩膀,“县主会有办法的。”

绣儿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房门,打算要是江清月有什么不好,她就第一时间冲进去。

房间内,江清月盯着小茹看了一会儿,突然轻笑出声:“可以啊小茹,以前我倒是没发现,你居然这么能装?”

小茹恍若未闻,依旧在吃着桌布。

“你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过去了吗?”江清月走下软榻,蹲在小茹身边,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脸看向自己:“老老实实配合我,我或许还能留下你一条命。否则,我现在直接让人将你乱棍打死。”

小茹嘴里依旧在胡言乱语。

江清月叹了口气:“罢了,看来你已经不打算活了。那你家里人也就都别活了,和你一起上路好了,正好在下边还能团聚。”

话落,小茹的动作倏然一顿,她猛地转头看向江清月,撞入了她清凌凌地洞悉一切的眸光中。



那大夫穿着一身褐色的袍子,从材质和绣工来看,价值不菲。


大夫走到阮氏那边,看了两眼,直接道:“没事没事,按照方子吃就够了。”

话落,竟要直接拔腿就走。

那小丫鬟立刻拽住他;“别啊陈大夫,您这看一眼算什么本事?脉都不号一下?”

陈大夫十分不耐烦地甩开了丫鬟,语气也是十分的烦躁:“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这样!用药吊着吧,能活多久都是她的造化。”

“哎,你别走啊……”

“慢着。”

正打算出去的陈大夫忽然听到这么一个慵懒缓和的女声,明明月儿又年轻,但却带着迫人的威严之态,使得他不得不生生顿住了脚步。

陈大夫转头,这才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年轻女子。

看清楚她的脸,陈大夫脸上闪过一抹惊艳。

“陈大夫就是这么给我母亲看病的?”江清月问,“大夫都是悬壶济世,陈大夫可真是败坏医者名声。”

听到她的称呼,陈大夫瞬间明白了江清月的身份。

他哎呦了一声,道:“大小姐,医者也是要吃饭的啊,没银子给,我们这还怎么看诊开药?”

江清月拿出一块儿金灿灿的金锭子,放在桌上:“够了么?”

陈大夫的眼几乎要看直了,伸手就要过来拿:“够了够了。”

江清月甩手一扫,那金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陈大夫立刻弯腰去捡。

江清月抬脚,踩在了陈大夫的手上。

陈大夫“哎呦”了一声,想要将手抽出,却感觉江清月脚下一用力,一股钻心的痛意自手背传来,

“想要金子?”江清月语调压低,而显得愈发的阴测测的,“就你这看诊态度,你也有脸要金子?”

陈大夫的面孔痛得都扭曲了起来,觉得自己的手骨都要断裂了!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江清月非但没有松脚,反而更加用力的一踩,陈大夫瞬间脸色涨红,额头上霎时间冷汗淋漓,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让人闻之心惊。

张嬷嬷和丫鬟听了,倒是觉得一阵解气。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江清月微微弯腰,从一边的绣筐里拿起一把剪子,在陈大夫脖颈处慢慢比划着,“若是你不好好回答,我保证你走不出这间院子!”

江清月神色凛然面色如水,虽然她唇畔挂着一抹柔笑,但是这笑容显得她像是暗夜修罗,吓得那陈大夫几乎就要失禁。

冰冰凉的剪子划过脖子,让陈大夫一阵哆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先拿绳子把他绑起来!”

江清月话落,张嬷嬷动作十分迅速地拿过了一条麻绳,和小丫鬟一起将陈大夫绑得结结实实。

江清月看着陈大夫,手中的剪子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轻轻点着,像是催命符,吓得陈大夫牙关都在打颤。

“每次你来给夫人看病,都是这个态度?”江清月慢悠悠地问。

“不是不是,只是今日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心情烦躁,所以有些不耐。”

江清月看向了张嬷嬷,张嬷嬷立刻道:“之前夫人的身体都是由陈大夫调养的,给赏钱的时候,陈大夫巴巴地来得可殷勤了。后来叶姨娘得势,夫人日子拮据,一有事情叫陈大夫,陈大夫便推三阻四,今日这样的情形,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以前做的那些个事情如今被人这么明晃晃说了出来,陈大夫一阵尴尬,但是更多的,是对江清月的惧怕。

“我没有!”陈大夫矢口否认,“你血口喷人!”

“哎呦,陈大夫。您以前每次过来不都是趾高气扬的吗?咱们给着你银子还得受着你的气。你不是一直有种吗?怎么如今的倒是敢做不敢当了?当着咱们大小姐的面儿,就怂成这样了是吧?说咱们血口喷人,你倒是说说我们哪句话说错了啊!”

江清月在这里,小丫鬟的底气更足了,连珠炮一样的一席话,说得陈大夫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五彩纷呈。

相较于一个陌生的大夫,江清月自然更相信伺候了自己母亲几十年的嬷嬷和忠心耿耿的小丫鬟。

“不给夫人好好治病,就是想直接将夫人拖死是吧?”江清月冷笑一声,“你一个大夫断然不敢对将军夫人这样,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没有人,没有人指使我!”陈大夫连声否认,“我只是懒怠了些,真的没人指使我!小姐,小姐您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给夫人救治。”

江清月没有搭理他的话,而是对丫鬟吩咐道:“去把给夫人请过脉的大夫全都请过来,要是谁不来,就直接绑了来!”

丫鬟“哎”了一声,一溜烟的跑了。

“那药也别煎了,吃了也没用。”江清月瞟了一眼,盯着陈大夫,缓声道,“里边说不定还添了什么东西呢。”

陈大夫撑在地上的两条胳膊抖啊抖,都不敢抬头看江清月一眼。

没多时,丫鬟和将军府侍卫带着几名大夫进来,屋子瞬间显得有些拥挤了起来。

“你们以前给夫人诊脉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江清月直入主题。

“没有。”

“是啊,夫人只是风寒未愈,影响了肺腑,所以才一直拖着不见好。”

大夫们纷纷开口,都是整整齐齐一套说辞。

“这样啊。”江清月点点头,“明白了。”

然后她看向了张嬷嬷:“赏。”

张嬷嬷一愣:“赏什么?”

“那就一人赏一卷席子吧。”

各位大夫面面相觑,张嬷嬷和丫鬟也都不知道,为什么江清月会忽然来这么一句。

席子?

江清月唇角一勾,笑道:“一人赏一卷席子,给各位大夫收尸用。”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

“大夫悬壶济世受人尊敬,各位却不好好给病人看诊,差事当得差也就罢了,这命留着也没用了,反正也不会救人。”江清月的语调慢吞吞的,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棺材么?各位也不配,一人一卷子草席,也就罢了。”

“喂,你这未免太霸道了!”其中一名大夫忍不住开口,“是夫人自己的身子不争气,你何苦怨咱们这些卖药的?”

“就是啊,以后谁还会来给你们将军府看诊?”

“来不来无所谓。”江清月哼笑一声,“反正各位已经没命来了。”



顾辞摇摇头,一只手捂住心口,沉声道:“回府!”

景深立刻扶着顾辞上了马车。

上去之后,顾辞从一个锦盒中拿出一粒药丸,服下。

景深没有说话,一眨不眨地盯着顾辞。

顾辞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了自己胳膊上的几个穴位上。

马车疾驰,顾辞端坐在榻上,纹丝不动。

“想问什么,便问。”

“主子何必大费周章去救一个奴才?”景深的声音闷闷的,显然不高兴极了,“您旧毒复发,本就痛苦至极,还未曾大好,又耗费这么多心神功力去救一个下人,属下替您不值!”

“不管下人不下人的,那总是一条命。”

景深闻言,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话一般:“主子,这话居然能从您嘴里说出来?您可是最不爱管闲事的!”

“她的事情,是闲事么?”

听闻顾辞如此反问,景深一噎。

半晌,他愤愤又道:“世子,您为什么要对荣安县主这么好?”

顾辞没有回答。

景深撇撇嘴,他就知道,世子不会说。

这些年来,他和景宁问过好多次,顾辞画的人是谁,一次都没有得到过顾辞的回答。现在知道了那人是荣安县主,更多的疑惑却又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半晌,景深又才开了口:“不过还好,两日之后的寻宝大会,等到世子拿到那株廿苷草,就不需要再每年遭受如此痛楚了。”

顾辞眉心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将胳膊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下,收了起来。

“咱们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了。”景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美滋滋的,“每次见到世子毒发,属下都替世子难受。还好,这次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他看向顾辞,语气中难掩心疼:“只是今日劳心伤神之后,顾世子回去又要闭关休息了。”

“无妨。”顾辞的声音很淡。

“属下是怕世子伤了根本!话说回来,要是平时,属下绝对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但是现在世子本就虚弱,您大可拒绝的……”

“说够了?”顾辞淡声打断了景深絮絮叨叨的话,“有这个功夫不如快点儿给我去引温泉水。”

离得这么远,景深都能感受到顾辞身上传来的那种冰寒气息,冻得他牙关发抖。

“是。”景深话落,直接飞身出了马车。

顾辞靠在榻上,敛眸,神情冷然。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外边传来了武威王府的侍卫请安的声音。

“世子,这是今日各位小姐来给您送的东西……”

顾辞轻启薄唇:“烧了。”

“是。”那侍卫又道,“这里还有一个英国公府卢小姐送来的荷包……”

顾辞蹙眉,厌恶的情绪在脸上一闪而过,声音还是那般的冷然没有波动:“烧了。”

“是。”那侍卫转头朝着别人道,“全都扔到火盆里去!”

马车又行驶起来,顾辞捂了一下心口,摸到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块儿白如凝脂的芙蓉佩,正是他昨天从江清月那里得到的那块儿。

修长好看的指节在这块儿芙蓉佩上轻轻抚过,在那一对儿鸳鸯上,用力一按。

一抹坚定果决的光芒自他眼底划过,顾辞垂眸,重新将那块儿芙蓉佩放入怀中。



等江清月站在齐王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

她揉了揉肚子,打了个饱嗝。

刚才在夜市上,实在是吃多了。

她抬步上了台阶,门口的侍卫恭恭敬敬地对她行礼。

江清月摆了摆手,觉得这些侍卫倒也算得上是孺子可教。

她脚步轻盈地进了王府大门,许衍从管事房出来,要送她回清秋院。

清秋院是王府内一个最为偏僻的院落,距离王府大门口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更何况还会经过一段没有灯火照明的路径。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江清月将许衍手中的灯笼接了过来,“不麻烦你了。”

“是。”许衍恭敬点头,但还是跟在江清月身边,道,“今天王爷来过管事房了,说是要给县主换院落。”

江清月眉头一皱:“换哪里?”

“冷梅阁。”

“算了。”江清月白眼一翻,冷梅阁距离燕礼的寝院就一墙之隔。要是她搬去那里,岂不是要天天看到燕礼那个男人?

她又不是闲的没事干要如此给自己添堵。

“我觉得清秋院挺好。”

这个回答一点儿都没有出乎许衍的意料,只听他又道:“奴才猜到县主不想搬,所以已经命人重修王府大门口到清秋院的路径,只是还要几日。”

“有劳你了。”江清月勾唇一笑,哥俩好地拍了拍许衍的肩膀,“辛苦。”

许衍受宠若惊,差点儿就给江清月跪下:“奴才承蒙……”

听他又要说那些提携报恩之类的话,江清月立刻摆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

再听下去的话,真是耳朵要起茧子了。

许衍恭恭敬敬地目送江清月离开。

江清月打着灯笼,走到后院,踩在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经过一片梅林的时候,江清月听到了自己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只当那是齐王府巡守的侍卫,她也没有多想。

只是那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且只有一人的脚步声。

江清月回头一看,一个黑不隆冬的影子朝着她不断靠近。

她抬起灯笼一照——

“呦,齐王殿下,这么巧?”江清月挑眉一笑,“这大晚上的,您不在暖阁中听书品茶,倒是来这鸟不拉屎的后院做什么?”

听她如此粗鲁之言,燕礼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他更加靠近了江清月几步,江清月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江清月捂着鼻子,嫌恶地皱了皱眉。

她越是后退,燕礼越是逼近。

“为什么?”燕礼突然开口。

江清月眉头一皱:“你莫名其妙说什么?”

“为什么!”燕礼更是拔高了几个语调,“你不是心仪我,爱慕我多年吗,啊?”

“能不能别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合着这人是喝了酒,来她这里发酒疯了是吗?

燕礼大步跨上前,狠狠将酒坛子摔给江清月,瞪着眼睛宛如一只就要将江清月给吞了的猛兽:“你说,为什么!”


“既然清秋院四四方方没意思,朕便赐你座县主府。若是你腻了齐王府,也可去县主府独居,而且离皇宫比较近,日后朕若是传你进宫也方便。”


江清月乖乖磕头谢了恩。

虽然不知道广元帝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既然是好事,她来者不拒。

第一处自己名下的不动产,她喜欢。

出了御书房,江清月看到了正在门口等待的人。

卿娘。

现如今,她已经脱下了厚重的戏服,换上了一身织花锦百合裙。头发没有梳髻,而是用一根丝带在尾端松松系着,绝色容颜中别有一番慵懒意味。

江清月在她面前站定,勾唇看着她:“恭喜姑娘。”

卿娘屈膝,对着江清月一礼,摆出一副从未见过江清月的陌生表情:“多谢贵人,不知道这位贵人是……”

“这位是荣安县主!”欢公公知道这姑娘将来必然也是宫中的一位主子,立刻很是殷勤地开口解释。

卿娘又是一礼:“参见县主。”

“奴才要去送县主去重华宫。皇上正在里边,姑娘请进去吧。”

卿娘颔首:“好。”

身后的宫人将御书房厚重的宫门推开,卿娘迈步而入。

宫门阖上,将她纤细窈窕的身影掩盖于重重明灭灯光之中。

江清月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今晚过后,卿娘就是广元帝的新欢,同时也是燕礼的庶母了。

一想到这里,江清月心中就暗自发笑。

她倒是很期待,日后,这位克己守礼的齐王殿下,将会怎样面对自己的父皇,以及这位……

庶母。

走着,欢公公转头向江清月道喜:“我朝可从未有过县主立府的先例,县主可是头一人,这可是无上尊荣啊!县主今日这寿礼,可真是送到皇上心坎里去了!”

江清月微微勾唇,不多言语。

重华宫奢华无比,三间门楼,五处游廊。院子连同宫宇富丽堂皇大气非凡,院中几个大缸栽种着无数菊花,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在这凛凛冬日还能让这菊花盛开,清香扑鼻。衰败寒冷的冬夜,竟因这迎霜傲菊而多了几分欣欣向荣之景。

宫内灯火通明,已经有宫人将里边打点好,等着江清月的到来。

“县主,就是这儿了。”

“多谢公公。”江清月从袖中摸出一块儿银子递给欢公公。

欢公公双手接过,欢天喜地地走了。

上了台阶,江清月看见了正百无聊赖靠在门框打哈欠的绣儿。

“困了?”

听到江清月的声音,绣儿一个激灵:“小姐,您回来了?皇上没有难为您吧?”

“当然没有,去休息吧。”说罢,江清月自顾自进入了房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

绣儿一边给江清月放着床帐,一边道:“奴婢刚才听那些小宫女们说,淑仪郡主晕倒了,现在还没醒呢。”

“哦。”

“奴婢还听说,顾世子拒婚,太后娘娘雷霆大怒,说是一定会给淑仪郡主做主,一定要让顾世子答应娶她!”

江清月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知道了。”

顾辞那人,皇上赐婚他都敢当堂拒绝,太后……

又算什么?

“虽然顾世子当众拒婚,但是淑仪郡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那么说,是非顾世子不嫁了,不知道顾……”

“这不是你我该关心的事情。”江清月淡声打断了绣儿的话。

她眸光朝着外边一扫,绣儿瞬间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瞬间捂住了嘴:“对不起,小姐。”

“宫内人多口杂,以后小心便是。”江清月倒是不在意,“你去休息吧。”

折腾了一天,江清月也觉得累了,直接脱了鞋袜倒在了床上。

锦被秀衾,帐勾彩凤,烛光朦朦胧胧映入,更显得这龙凤腾云欲飞。江清月看着这账顶,昏昏欲睡。



顾辞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门,便听到一句:“被郡主请婚求嫁,好福气啊。”

顾辞抬眼,便看见一青色锦袍的男子坐在桌边饮茶,俊朗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看好戏的八卦神情。

“把这福气给你如何?还希望卫公子可以笑纳。”

卫之函立刻摆手:“不了不了,我可高攀不起。不过话说,咱们小时候一起长大,你以前确实和她玩得好。这么些年你和我都书信联系,就没和她联系?”

“没有。”

卫之函啧啧嘴:“当真凉薄。”

对上顾辞没有包含任何情绪的眼神,卫之函用手捂住了半张脸:“莫不是我长得比郡主好看,所以你才对我念念不忘?”

话音未落,一杯茶水直接泼了过来,卫之函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朝着一边躲避,但还是被泼了个满头满脸。

“喂……”

“来找我有何事?”顾辞不理会他呜里哇啦的鬼叫,淡淡开口。

“没事啊,多日不见,来联络联络兄弟感情。”卫之函复又坐下,随手捏了一枚果子放在口中吃了。

“那你联络完了,可以走了。”

卫之函撇嘴,挪了挪身子,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玩笑都不开,真是没意思。算了,实话告诉你,你让我查的齐王的事情,有眉目了。”

顾辞瞥他一眼:“说来听听。”

“这几日,齐王确实和北戎使者有联系,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方才,你们在宫中行宴,我在齐王府外边亲眼看见几名戏子打扮的人进了齐王府。他们声称是棠梨阁的人,但棠梨阁的人我都见过,他们明显是假冒的。况且他们那身量和走路姿态,明显是北边牧族的风格。”

顾辞颔首:“知道了。”

“这些年你给我来信,让我注意齐王,他虽然表面看起来低调,从不与太子相争,但是私底下结党营私并不少。而且你怎么知道齐王会和北戎的人有联系?还让我提前留意?”一说到正事,卫之函的那种玩世不恭便没有了,整个人都变得认真了起来。

见顾辞没有回答的打算,卫之函又道:“不过也好,敢私底下和北戎的人联系,说是通敌叛国也不为过。你可以直接将这个禀告皇上,借此机会,可以直接将齐王……”

“不可。”顾辞打断了他的话。

卫之函眉头一皱:“为什么?趁着齐王根基还未稳,直接出手不好吗?”

顾辞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是卫之函觉得,这已经时机成熟了啊。

然后他凑近顾辞,试探着问:“莫不是齐王府里现在有……你不想动的人?”



顿时,江莹整个人都僵住在了那里,似乎连呼吸都不会了。

脑门上那个东西冷冰冰的,冰入她的心底,让她惶恐而又无措.

江莹死死抿着嘴唇,泪水夺眶而出。

"不许哭!"江清月清喝一声,顿时将江莹僵在了那里,“现在倒是知道装柔弱了?杀赵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

“江清月,你干什么!”叶氏见自己的女儿被江清月吓得不轻,顿时心疼不已。一把拨开江清月手里拿的鸡毛掸子,将江莹抱在怀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钱,或者命,你们选一个。”江清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六万金,少一个子都不行!”

“娘。”江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拽了拽叶氏的袖子,啜泣涟涟,“怎么办啊……”

叶氏将自己和江莹的腿从桌子下边抽了出来,扶着她摇摇晃晃站起来,依旧毫不畏惧地看着江清月:“若不是我们帮你打理着翠云阁,那铺子早就开不起了。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咄咄逼人!”

江清月倒是真的佩服这个叶氏了,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确实不错。

“我们长房没人了是吗,轮得着你来帮忙打点?”江清月嗤笑一声,走到一边的榻上,坐下,“翠云阁的房契可是大家都看过的,别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六万金,快些给我!”

叶氏弯弯的柳眉蹙着,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不悦:“你若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我便要叫将军过来评评理了!”

“你爱叫谁叫谁。”江清月倒是一点儿都不怕,“若是没钱,我就搬了你房子里的东西去抵,至于剩下的空缺么……”

江清月倏然笑眯眯地看着江莹:“虽然你没什么脑子,但是脸勉强还算不错,去红颜招里当个姑娘,估计也能有不少入幕之宾。不如就去卖,然后还债,怎么样?”

听到江清月这么侮辱自己,江莹的脸登时红了起来,眼泪流得愈发的凶了:“你……你竟敢这么羞辱我!”

江清月懒得和她在这里掰扯,兀自走到梳妆台前,看了看上边摆着的无数珠宝首饰,手一扬,扯了一块儿帘幕下来,然后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上边,打了个结,包成个包袱提在了手中。

叶氏见自己的梳妆台被江清月扫荡一空,顿时扑过来,“放下我的东西!”

江清月身子一转,手里的鸡毛掸子在叶氏身上轻轻一敲,叶氏顿时疼得嚎叫了起来。

“还有库房。”江清月低声琢磨着,“里边你给江莹准备的嫁妆估计也不少,我去看看,不知道值多少金。”

叶氏闻言,大惊失色,眼看着局势就要朝着自己掌控不了的方向发展,立刻朝着外边吩咐:“快,快去请将军过来!”

而江郴早就听到了门口侍卫们的禀告,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院中。

“将军!”叶氏一见到江郴,立刻扑过去,伏在江郴怀中,瑟瑟发抖的身影看起来可怜极了,哭得也是梨花带雨,“将军,您要为妾身做主啊!您看江清月,她竟然如此者折辱妾身和莹儿!”

江清月身板笔直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叶氏哭哭啼啼。

“怎么回事儿?”江郴沉声发问。

江清月大概将翠云阁的事情讲了一遍,随后道:“将军认为,不该如此?”

“既是一家人,便算了。”叶氏的哭声让江郴实在有些不忍,语调也不禁放缓,大有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既然你母亲将翠云阁给了你,以后你自己打理着便是。”

“谁和谁是一家人?”江清月反问,语气中是十足的嫌弃,“她一个心思不纯的妾室,和她是一家人我真是掉价。”

叶氏哭得更是凄惨不已。

“月儿!”江郴见江清月如此的不听人言,语气愈发的沉了几分,“她是你庶母!”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将军如此的宠爱妾室,倒是有宠妾灭妻的趋势了。怪不得在这将军府,小妾说话做事都压着正室一头,传出去,将军也真是不怕人笑话!”

话落,江清月再也不看他们,而是随便指了一个婢女:“你带我去库房。”

那婢女摇了摇头,朝着后边躲了躲。

江清月清淡如水的目光从其余丫鬟脸上一一扫过,凡是接触到她眼神的人全都垂下了头,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地缝里。

叶氏在江郴怀中,面上露出一抹得意。

“大小姐,我带您去!”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喊叫,随后一个丫鬟跑了进来。

叶氏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这丫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一张小脸冻得又黑又红,身上还有股子难闻的气味,一看便是个粗使丫头。

“你知道在哪儿?”

那丫鬟连连点头:“知道!”

江清月抬步跟着小丫鬟便朝后院走,江郴的呼唤,叶氏的喊叫,江莹的啜泣都被她抛在了脑后,恍若不闻。

“别人都不敢,你怎么敢?”江清月开口问,“不怕叶氏报复你?”

“她报复就报复吧!奴婢的父亲因为三小姐的刺杀而生死未卜,奴婢咽不下这口气!”

江清月眼波一动:“你父亲是不是叫赵祥?”

“大小姐,您怎么知道?”

她父亲在江府做工,她和母亲一直生活在外边。她被叶氏掳来将军府的时候,江清月已经嫁到齐王府去了,按说时间错开了才是。

“一会儿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小婢女闻言,眼睛瞬间亮亮的:“真的吗大小姐?”

江清月颔首。

小婢女喜滋滋的,脚程都快了许多,带着江清月到了一个屋子外边,道:“大小姐,这便是叶夫人的库房了。”

那门上赫然两把大锁,将房门锁得严严实实,窗户上钉着木条,整个房间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她今天刚好戴了根金簪出来,于是拔下,伸到那两个锁里边,左捅捅右戳戳,咔哒一声,打开了。

房门刚刚打开,江清月便被里边的晶光璀璨给晃花了眼。

绫罗绸缎整整齐齐地一叠一叠,金银珠宝堆得满满的一箱一箱,江清月眼睛几乎要看直了。

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来来来,全都搬走!”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