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钟情庾危意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公子寂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地,庾危意像只落水的旱鸭子般,在池水中胡乱扑腾着、游动着,他完全不懂水性,此刻只能凭借本能不断地拍打水面,试图让自己靠近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色。好在这片荷花池水并不算太深,仅没过他的胸口而已。正值初夏时节,池塘里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莲叶,支支娇嫩欲滴的粉色菡萏亭亭立在碧叶之间,宛如羞涩的少女。而在莲叶下方,一群欢快嬉戏的锦鲤穿梭其中。庾危意奋力向前划动,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这些涟漪如同无形的手一般,轻轻地将漂浮不定的红绳推向了荷叶底部。少年涉水摸索寻找了许久,终于在层层叠叠的莲叶深处找到了那抹红。他紧紧握住那抹鲜红,仿佛只要握紧这根红绳,就能牢牢抓住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岌岌可危的感情。他拿到东西后,立马折返回岸边。“哗啦!...
《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原地,庾危意像只落水的旱鸭子般,在池水中胡乱扑腾着、游动着,他完全不懂水性,此刻只能凭借本能不断地拍打水面,试图让自己靠近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色。
好在这片荷花池水并不算太深,仅没过他的胸口而已。
正值初夏时节,池塘里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莲叶,支支娇嫩欲滴的粉色菡萏亭亭立在碧叶之间,宛如羞涩的少女。而在莲叶下方,一群欢快嬉戏的锦鲤穿梭其中。
庾危意奋力向前划动,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这些涟漪如同无形的手一般,轻轻地将漂浮不定的红绳推向了荷叶底部。
少年涉水摸索寻找了许久,终于在层层叠叠的莲叶深处找到了那抹红。
他紧紧握住那抹鲜红,仿佛只要握紧这根红绳,就能牢牢抓住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岌岌可危的感情。
他拿到东西后,立马折返回岸边。
“哗啦!”
庾危意爬上岸,他湿漉漉地随意坐在池岸边,顾不得自己湿透的衣衫,忙拿起手中的红绳仔细端详。
红绳编织得非常精美,上面系着个红布小囊,里面似乎放了折叠的黄纸。
庾危意凑近仔细一瞧——
是个平安符。
庾危意此刻浑身湿透,心窝却暖洋洋的。
阿鸾还是爱他的。
又想到被阿鸾撞见自己不堪的一幕,庾危意心又猛地坠落谷底。
他与那个舞姬还真没做到最后,仅是褪了衣衫便被阿鸾打断了,唔,如今也更没兴致了,得好生想想,赶在出征前,如何将小醋包哄好。
……
另一边。
谢钟情匆匆离开了庾氏后院,往前院走去,路上遇上了庾危意的好友兼姨兄——楚王晋离亥。
晋离亥一身云山蓝色的广袖外衫,襟边、衣袂处有金丝刺绣回字纹,墨发高高扎起,作未弱冠少年打扮。
少年面如璞玉雕刻般完美,目若朗星,英姿勃发,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优雅,眉宇间透着一股皇族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风雅。
他一见到双眸噙泪跑来的谢氏女郎,便立马上前将人拦下,眉目担忧问:“钟情,怎么了?怎地哭了,可是五郎他欺负你了?”
少女极力强忍泪水,故作坚强,实则梨花带雨的模样,引得晋离亥心起怜惜。
少年人轻轻靠近她,欲伸手温柔地拭去她玉面上的泪珠,目光中关切又心疼,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蓦地,不知想到了什么,晋离亥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谢钟情微微错开他伸来的手,抬起头,望着面前贵气逼人的少年王爷,红彤彤的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她哽咽:“烦请王爷让路。”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有关庾危意的人和事。
晋离亥一时无措又着急,并未让开,只固执问:“钟情,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哭成这般?”
他想伸手牵她手,却又极力克制住。
不行,钟情是五郎的心上人,他没有资格……
谢钟情一想到庾危意背叛了自己,又看到成日与他混在一起的晋离亥,觉得这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心里迁怒,一时忘了尊卑有别,一把将人推开,自己跑了。
“钟情!钟情!”
谢钟情没理会后面人的呼唤,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庾氏府邸。
后面,晋离亥不好去追谢钟情,转头见她的侍女芙儿,便又将人拦下,沉眉肃目问:“钟情为何哭了?你可知晓?”
具体发生了何事,芙儿亦并不知晓,对晋离亥匆匆行一礼:“回王爷,奴婢并不知,您还是快些去瞧瞧庾五郎吧,他跳莲池了。”
“什么?!”
不会吧?
五郎不会是想不开,寻短见吧?
来不及多想,晋离亥立马抽身奔向莲池。
“咳,钟情……”
身边的晋离亥轻轻唤了声。
谢钟情听见了这话,晋离亥自然也听见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替姨弟隐瞒。
他脑子在一瞬间极速转动,最后道:“钟情,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昭之他不是答应了你的誓言吗?他心里有你的!”
“呵,”幂篱下的谢钟情凉凉一笑,“他当初还许诺此生只我一人呢,不还是被我捉奸在床了?”
“呃……”晋离亥被谢钟情如此直白的话怼得尴尬。
谢钟情心中嘲弄。
由此可见,庾危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说什么不要退婚,他答应再不纳妾了,等他回来娶他,他此生定不辜负……
屁话!通通都是屁话!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好在谢钟情早已看透了庾危意想坐享齐人之福的虚伪嘴脸!
这婚,天王老子来了都得退!
谢钟情回头看晋离亥,他心虚地别过眼,谢钟情笑了,“王爷您一早便知晓?”
“啊?啊!不不不!”晋离亥连连摆手摇头,恨不得撇清关系,“钟情你误会本王了,本王也是刚刚才得知的……”
谢钟情没说话,也不知信了没。
有幂篱遮挡,晋离亥此刻想瞧瞧她的神情也无法窥见,只得暗道可惜。
想了想,晋离亥一副好兄弟、好朋友的模样,忧心忡忡问谢钟情:“钟情,你别不会想要退亲吧?”
谢钟情懒得理他,只扔下句:“王爷请便,臣女告退。”
“诶?”
晋离亥还想说点什么时,谢钟情已经上了谢氏的马车了,不得已,晋离亥对着马车上的女郎高声道:“钟情,说不定昭之有苦衷呢?你真不原谅他吗?”
“此事与王爷无关。”谢钟情声音无波无澜。
“怎就无关了?咱们都是好友……”
谢钟情这回是彻底忽略了他,命驭夫驱车回乌衣巷。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消失在街道拐角,晋离亥脸上的担忧一点点消失。
昭之,不是姨兄不想帮你啊……
……
回到谢府,谢钟情立马将庾危意出征还带着美妾的事与母亲说了。
苏氏听后,脸上没多大的变换,缓缓吐了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从你抓到他背叛你那一刻,他之后所说的每一句忏悔全都是放屁。”
心里若真有阿鸾,会偷偷私底下背叛二人的誓言吗?
笑话!
“话又说回来,怎会这般巧,庾五郎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在你耳边泄露了此事?”苏氏疑惑。
“阿母,女儿亦是不解。”
这未免太巧了些,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苏氏看了眼身边的女儿,“当时楚王也在?”
“正是。”
苏氏沉默,不知想到了什么。
须臾,苏氏轻叹了声,怜爱的摸摸女儿的秀发,“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如今既已知晓庾五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敢诓骗我们谢氏,这亲是必退不可了,总之,是庾氏理亏在先,可不是我们背信弃义。”
可不是嘛,庾危意口口声声说着要与谢钟情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结果背后偷偷带小妾去北疆,不就盘算着事成定局,谢钟情只能认栽吗?
又或者谢钟情不肯屈就,一闹到底,庾危意只好将爱妾庶子娇养在外,一副逼不得已的模样,惹人同情,最后谢钟情担上一个善妒不容人的名声。
呵!
不要脸东西,无耻之徒!
谢钟情越想越气。
晚间,谢司徒自官署当值归来,听了这消息后也恼了,恨不得连夜上门,将庾氏大骂一通!
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转瞬又想了想,庾五郎才走,这亲不宜现在退,得过些时日。
……
“五郎!”桓氏蓦然大喝一声,又重重一拍案几,“规矩呢?”
庾危意瞬间噤声,然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谢司徒,满眼乞求。
桓氏见不得儿子这般低声下气,而谢氏却高高在上戏耍他于股掌,恨铁不成钢道:“坐下,大人说话有你一个小辈插嘴的份儿?!”
庾危意性子倔强,认定了的事,几匹马都拉不回来。
他认定了谢钟情,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的。
早知谢氏如此决绝,他便不听取母亲的意见纳妾了。
少年就定定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得桓氏火气更大,脸都气红了。
瞧瞧,瞧瞧,真是她的好儿子,为了个女人连庾氏的脸面都不要了!
明明人家都已经上门来羞辱人了,五郎倒好,还巴巴上赶着自取其辱!
她早就觉着那谢钟情不是什么良配!
长得跟她母亲一个样的妖媚,勾得男人失了理智,还是个善妒成性的!当初就不该放纵五郎去接触谢钟情!
桓氏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啊!
谢司徒施施然起身,“成了,东西已经送到了,还望庾夫人将小女的庚贴拿来。”
见父亲起身,谢环亦是立即起身。
桓氏赶忙敛下面上的怒容,拧着手里帕子,复而讪讪道:“这未免太草率了些,这桩亲事定下时,是双方族老都在场见证了的,如今要退婚,还是要征取族老们的意见为好。”
庾危意和谢钟情的婚事,可不是简简单单结姻,关系着颍川庾氏与陈郡谢氏两个顶级世家的联合,兹事重大,岂是谢司徒一人就能决断的?
哼,谢归远就是仗着她夫主不在,父子俩上门来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谢世叔!”
就在这时,庾危意噗通一下,竟直直跪到谢司徒面前!
红衣少年身体微微颤抖着,内心痛苦又懊悔,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以表达自己的诚意和悔过之心。
“五郎!”桓氏失声。
看到儿子如此没骨气,桓氏又是痛心,又是难堪!
少年眼中渐渐浮现出无尽的悲伤和恳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谢世叔,侄儿知晓自己犯下了大错,我对不起阿鸾,但此并非我本意,侄儿愿意改正,只求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侄儿弥补过错。”
谢司徒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庾危意这般的举动,他浑不在意。
倒是谢环,脸上露出一丝意外,正式审视起面前这个一腔真挚的少年郎。
庾危意期盼地望着谢司徒,而谢司徒始终神色不变,他拿不准,又看向谢环,见谢环似有动摇,他立马抓紧机会,“无咎兄,再给危意一次机会,这次,我定不会让阿鸾失望的!”
谢环定睛瞧了他一眼,摇头,目露不解,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庾危意听后整个人都垮下了身子。
他其实对纳不纳妾不甚在意的,是母亲苦苦哀求他,要他在出征前留下个血脉,他这才……
而且,男子纳妾本就没错啊!
为了阿鸾,他没错都低头了,恐怕整个建康都难再找出这么爱阿鸾的郎君了,谢氏就不能原谅他一次吗?
见行不通,庾危意又道:“今日退亲且不算,请谢世叔再给侄儿一点时间,我会同阿鸾解释好的。”
言罢,他重重磕头。
“咚咚咚!”
“五郎……我儿……”
此时此刻,不说庾危意了,桓氏也是追悔莫及啊。
她没想到小儿子会为谢氏女郎做到这般地步,更没想到谢氏这般绝情。
她原想着庾谢亲事既定,悄悄让儿子纳个妾,打压打压谢钟情善妒嚣张的气焰,好好教教她,为人妻者,合该要心怀大度,夫家开枝散叶方是重中之重,可万不能像她母亲那般小心眼。
哪知,谢钟情竟能狠下心,说退亲就退亲,可见,对她儿也不是多真心!若真是真心,怎么就不能体谅夫主纳妾呢?
少年很快将额头磕红了,点点鲜血染红了地面,而桓氏心里滴的血,比这更甚。
谢环眯着眼睛,转眸看向谢司徒,轻声问道:“父亲……?”
谢司徒负手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磕头的红衣少年,面无表情地问:“你是诚心悔过了吗?”
庾危意的动作突然一顿,随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猛然抬起头,连连点头道:“自然自然,侄儿诚心悔过了!”
谢司徒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似要将面前之人彻底看透。庾危意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坚定无比,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然而,谢司徒心里却很清楚,庾危意并非真的诚心悔过,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要稳住谢氏,让他们相信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从而顺利地将阿鸾娶进门。
实际上,庾危意的确自始至终都不曾认为自己犯了错,他只是迫于当前的形势和压力,不得不暂时妥协并认错而已。
谢司徒沉吟不语。
房间内一片寂静。
须臾,他似是终于动摇了,无可奈何道:“如此,那就看你表现。”
“多谢世叔!多谢世叔!”
庾危意喜形于色,桓氏心下也松了口气,但转头又对谢钟情更加不喜了。
不就是纳个妾嘛,何至于此?
就非得逼得她儿下跪磕头才松口!
桓氏越想越气。
本来想挫挫谢钟情的锐气,现在倒好,她这没骨气的儿子,直接给人跪下了!
庾氏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谢司徒父子没多逗留,同意再给庾危意机会后,便转身离去,同时那对大雁和庚贴留了下来。
谢氏父子前脚一走,后脚,桓氏便抄起一棍子抽在庾危意后背上!
“咚!”
一声闷响,庾危意一个趔趄,又迅速撑着身子跪好,低垂着头,默默听母亲的训斥。
“庾危意,你骨气呢?!你战场上厮杀的毅气呢?!”桓氏厉声质问,满脸失望与气恼。
“跪天跪地跪父母,一个女郎值得你做到如此吗?!”
“这门亲事退了就退了,我们庾氏的儿郎,有的是女郎上赶着嫁,你就非得这么没志气,非那谢氏女不可?”
“你知不知道,此事若传出去,颍川庾氏的脸面往哪搁?你对得起阿母吗?对得起你父兄吗?”
“我们庾氏皆是铁血铮铮的男儿,偏偏出了你这么个混账!那谢氏女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桓氏气得脸色发青,眼睛瞪得浑圆,大声训斥着,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房间里,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直到口干舌燥,桓氏才停了下来。
打了先前那一下尤不解气,桓氏抬起手,还想再来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女君,不可!”
自屏风后面跑出来一个娇俏的女子,一把接着桓氏手里的棍子,娇媚的脸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
她哭喊道:“女君,不能再打郎君了!您瞧瞧,郎君都快受不住了!”
是舞姬雎儿。
桓氏瞧了眼面色灰暗的儿子,心中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她愤恨地将手里的棍子丢开,狠狠瞪了一眼儿子。
雎儿见状,立即过去给桓氏顺气,扶着她坐下,轻声安慰道:“女君莫气,五郎君只是年少无知,有了这次教训,今后必然不敢再犯。您快消消气。”
说完,雎儿又忙着给桓氏斟了杯热茶,恭敬地呈到桓氏面前。
桓氏对雎儿还算满意,如今她来阻止,是给了她台阶,桓氏顺势走下。
她接过雎儿手中的茶,抿了口润润喉,心情略微平复了些。
而庾危意挺直了脊背,跪在大堂中央,一言不发,神色恍惚。
雎儿着急又担忧,“五郎君,您倒是说句话了。”
庾危意终于动了,他转动眼珠子,看向心口起伏不定的母亲,看到母亲鬓边的几缕白发,他心里升起愧疚。
少年嗫嚅着发白的嘴唇,干哑着嗓子,“阿母,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谢钟情出了庾氏府邸后,火速上了自家马车,坐在车厢里默默抹泪。
过了会儿子,芙儿追出来上车后,她才沙哑着声音命令驭夫驱车回乌衣巷。
回府途中,车厢内,芙儿小心觑着自家女郎哭泣的娇美面容,默默为其拭泪,同时心里也在感叹,这庾五郎怎么就,怎么就......
哎,分明庾五郎与女郎是建康最有名的佳偶,无人不艳羡的一对,怎偏偏庾五郎就管不住自己了呢?
二人六礼已过了纳采和问名,现正在准备纳吉了,纳吉之后是纳征、请期,定下成亲日子,只待庾五郎此次出征归来,便举行大婚,如今看来,这个亲,八成是结不成了。
芙儿一想到庾危意那衣衫不整的浪荡模样,再瞧瞧自家女郎这般伤心难过,她心里不由怨愤庾危意的言而无信,违背誓言,小人一个。
谢钟情则望着车窗外发呆,心里边的痛楚一点点放大。
她想起与庾危意的初见,那年她豆蔻年华,第一次参选花朝节建康贵女们的花神选,在高台上一舞倾城,引得无数儿郎钦慕,庾危意便是其中之一,也是追求她最为真挚诚恳的小郎君。
庾危意自北疆初回建康,回来当日便遇上了她的表演,自那之后,他打探了她的消息,想尽办法接近她,高调表达爱慕之情。
他追求她长达一年之久,孜孜不倦,大胆热情。
任哪个情窦初开的女郎都经不住这样的真诚,谢钟情亦不意外,两人自然而然在一起了,两家自是乐见其成,如今二人已正式交往一年,已经议亲了。
结果庾危意给她来了这一出!
是觉得二人的亲事要成了,所以无所顾忌了?所以不用再伪装了?本性暴露了?
回忆起与庾危意热恋时的美好过往,耳畔似乎还回响着少年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再到方才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庾危意背叛了她!
恨意在心里翻涌,化作泪水默默自她脸颊滑落,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呜咽哭出声来。
芙儿气呼呼的,“女郎,休泣,庾五郎做了对不住你的事,我们去寻郎主女君做主!”
谢钟情扯了扯唇,却没说话,她现在没心情说话。
马车一路驶入乌衣巷,在谢氏府邸门前停下,谢钟情下了马车,径直往自己潇湘院里走。
走到一半,她又硬生生停下脚步,想了想,又猛地转头去了母亲的清风苑。
清风苑内,竹帘轻晃,幔帐飘飘,熏香袅袅,满室盈香。
谢氏女君苏氏身着一袭华丽的湘妃色半臂,内搭藕色广袖襦裙,那衣料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由星辰织就而成。
发髻如云般高高盘起,精心点缀着各色珠翠和绢花,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仙子下凡般。
苏氏面容姣好,肌肤白皙如雪,朱唇不点而红,眉眼如画,眼波流转间透露出无尽的清冷与聪慧,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的气质更是与众不同,恬静之中蕴含着一种高雅与从容。
此时美妇人正跪坐在案几前,案上铺开一张雪白的蚕茧纸,她优雅持笔作画,有仆人通报说三娘子来了。
听到是女儿来,苏氏将手中的漆金狼毫笔放置到玉质山形笔搁上,提着裙裾落落起身。
身边的中年婢女锦妪伸手将美妇人扶起,另有婢女为其穿上木屐。
苏氏正转身,便见一个娇艳的小女郎冒冒失失跑进屋。
“阿母!”
谢钟情一进来就直直奔向自己母亲,一阵风似的投入妇人怀中,“阿母,阿母......呜呜呜......”
苏氏见女儿哭了,面上的从容散去,面露担忧道:“阿鸾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你不是去寻庾五郎了吗?他欺负你了?”
谢钟情将脸埋入母亲温暖的怀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泣不成声地哭诉着未婚夫的背叛,“呜呜呜......阿母,我看到昭之他与别的女子......与别的女子......呜呜呜......”
她每说一句,心就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痛得无法呼吸。
谢钟情说话断断续续,哽咽沙哑,苏氏听不太明白,将目光投到芙儿身上。
芙儿立马跪下,愤愤然道:“回禀女君,奴婢未见到什么,是女郎进去庾五郎院里后哭着跑出来,随后庾五郎衣冠不整追了出来,从他的话里奴婢方知,原来是庾五郎正与姬妾欢好,被女郎撞见了!”
“嘶——”
在场所有仆婢,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庾五郎他怎么敢?
母亲苏氏听着女儿哭声,又听了奴婢的话,心中陡然翻涌起无边的愤怒,当即暴喝一声:“庾危意他大胆!”
刹那间,所有仆婢齐刷刷跪下:“女君息怒!”
苏氏愤怒不已,一面轻柔拥抱着谢钟情,给予她温暖和安慰,一面极力忍下自己的怒火,深呼吸几下,问:“阿鸾,你怎么想的?”
她深知女儿的痛苦,决定支持女儿的选择,最好是退婚,绝不让阿鸾嫁与一个不忠诚之人。
明明庾危意说好只阿鸾一人的,结果二人婚期在即,他却出尔反尔!
不行!这婚必须退!
“呜呜呜......阿母......”
来的路上,谢钟情都已经想通了,既然庾危意背叛她,那她便不要他了。
可一见到自幼疼爱自己的阿母,她压下去的委屈又接连冒出来,她忍不住扑到母亲怀里哭泣,忍不住寻求母亲安慰。
“阿鸾不哭,你怎么想的,告诉阿母。”苏氏安慰着谢钟情,告诉她,“这不是阿鸾之错,我们阿鸾值得拥有一个真正爱你、尊重你的郎君,明明庾五郎先前已经答应了的,如今又食言,如此小人,不嫁也罢!”
谢钟情在母亲温柔的鼓励下,渐渐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喑哑着道:“阿母,我不想嫁他了。”
她才不要一个脏男人。
“如此甚好,今晚你阿耶回来,阿母便让他去将婚事退了。”
谢钟情抱着母亲,闷闷道:“......嗯。”
苏氏挥挥手,屏退了所有仆婢,拉着女儿挨着自己坐下,搂着她轻轻哄着,在母亲的安抚下,谢钟情一点点走出阴影。
......
晚间,谢司徒当值归来,一进门便有仆人告知,说是女君请他过去清风苑。
谢司徒一听,当即喜出望外。
与允儿成婚这么多年了,她鲜少主动叫他,今日竟主动邀他去她院里,他能不开心吗?
当即朝服也没换,提步便往清风苑去,路上,谢司徒问仆从:“府里可是发生了何事?女君为何寻我?”
小仆欠身:“回郎主,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谢司徒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仆人,目光乍冷,“何事?”
顶着谢司徒凌厉的目光,小仆小心回答:“回郎主,女君有意让三女郎与庾五郎退婚。”
“退婚?”谢司徒更加惊讶了,“这又是为何?”
好端端的,怎地就退婚了,而且还是这个时候。
北边战事四起,庾氏郎主被官家任命为大都督,与各将领率兵抵御鲜卑胡人,前不久战死了三个儿子,四子落下残疾,五子庾危意临危受命,马上也要出征了。
怎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退婚?到时候其他人如何看待谢氏?
谢司徒心里烦闷,又听小仆说:“回郎主,是女郎她去寻庾危意,遇见其与别的女子,呃,行那事……”
谢司徒瞬间明白了,明白过后只觉头疼不已。
庾危意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允儿最是厌恶自己的男人有妾室,她一手带大的阿鸾自幼耳濡目染,与她一样的性子。
这年头,山匪如此嚣张了?敢在皇城附近行凶?
并且谢氏的马车是有家徽,哪路山匪这么不长眼敢拦截?不要命了?
很快,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谢氏护卫便与山匪打了起来。
双方刀枪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战斗异常激烈,同时伴随着—声声怒吼和惨叫。
就在这时,苏氏悄悄掀起车帘,向外张望了—眼,惊恐发现这些山匪竟然有三四十人之多!且他们手中还拿着锋利的刀具!
要知道,按照当朝律法规定,官宦家仆是不允许携带刀剑等武器的,只能使用长棍自卫。
而这次随行的谢氏护卫共有五十人,他们全都没有佩戴刀具!
苏氏心中暗自叫苦:这下可完了!
谢钟情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角,惊慌失措:“阿母……”
苏氏心疼地轻声安慰女儿道:“阿鸾别怕,母亲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用身体紧紧地抱住女儿,给予她温暖和安全感,同时对外面的驭夫道:“调头后退!”
“女君,后面也有!”
所以,她们是被前后包围了!
这下苏氏心彻底慌了。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山匪的猖狂怒喝与谢氏家仆的惨叫交织,不断有家仆倒下,鲜血流淌在地上,染红了—片土地,比那红枫叶更鲜红醒目!
苏氏心急如焚,她深知情况危急,必须想办法保护好自己和女儿。
她毫不犹豫将女儿牢牢护在怀中,同时芙儿锦妪等婢女仆妇自主登上马车,将她们母女二人保护在中间。
马车外则形成了—道坚固的人墙,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女君和女郎,不让她们受到—丝伤害。
“哈哈哈,这次宰到肥羊了!兄弟们快抓了车上的女人,拿去问谢氏要钱赎人!”
山匪们挥舞着大刀,面目狰狞地发出阵阵狂笑,他们露出猖獗的笑容,好似要将谢氏护卫生吞活剥—般。
谢氏护卫的人数逐渐减少,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谢钟情听着外面的动静,惊恐地缩在母亲怀里,暗恨自己无能为力,—遍遍祈祷有人来救救她们。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远处忽地传来—阵马蹄声,如雷般震耳欲聋。
紧接着,—群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士兵出现在眼前!他们如同—股钢铁洪流,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这年头,竟还敢有山匪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行凶,杀!”
男人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山匪们胆战心惊。
回头,乍然间看见—个俊美冷酷的郎君,—身墨色描金长衫,端坐在宽敞的马车之上,眼神冰冷,面容威严。
这支队伍的出现让苏氏和谢氏众人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苏氏惊喜万分,眼中闪烁着希冀的星光。
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心中感慨万千。
终于,救兵来了!
真是菩萨保佑!
随着男人—声令下,身边的带刀侍卫纷纷拔剑而起,冲过去与山匪们展开了—场激烈的搏斗。
侍卫剑影闪烁,身姿矫健,招招毙命!
这次轮到山匪—个个倒下!
“不妙,人不对,快跑!”
山匪们看着倒下的兄弟满眼震惊,眼见不敌,落荒而逃。
“跑?跑得了吗?”男人玩味—笑,眼中尽是睥睨天下的冷傲,“追!”
“是!”
侍卫立马追了过去。
被人解救后,谢氏众人感激涕零,连连跪下向男人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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