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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腰娇骨,疯批暴徒强制爱后续+完结

草涩入帘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关苒苒轻咬着下唇,眉心微蹙,不得不顺应他的意思,声音轻细地唤了声,“阿彦哥哥。”电话那端的沈彦洲满意地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中午陪我吃饭。”关苒苒略一沉吟,脱口而出,“不行,我中午还有工作。”没骗他,她确实有遗体修复工作。在治安混乱的曼卡兰,总会有一些非正常死亡的遗体送来馆里进行修复。沈彦洲语气淡然:“那就请假。”关苒苒还想说什么,沈彦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们馆长不会不批。”关苒苒思量再三,抿唇答应,“好。”中午十二点,关苒苒到达了沈彦洲约定的餐厅。是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推开包厢门,就看到坐在主位那位气势非凡的男人。男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进来坐。”关苒苒轻轻点头,迈着小碎步,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沈彦洲的目光紧紧跟随...

主角:关苒苒沈彦洲   更新:2024-11-09 1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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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关苒苒沈彦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她细腰娇骨,疯批暴徒强制爱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关苒苒轻咬着下唇,眉心微蹙,不得不顺应他的意思,声音轻细地唤了声,“阿彦哥哥。”电话那端的沈彦洲满意地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中午陪我吃饭。”关苒苒略一沉吟,脱口而出,“不行,我中午还有工作。”没骗他,她确实有遗体修复工作。在治安混乱的曼卡兰,总会有一些非正常死亡的遗体送来馆里进行修复。沈彦洲语气淡然:“那就请假。”关苒苒还想说什么,沈彦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们馆长不会不批。”关苒苒思量再三,抿唇答应,“好。”中午十二点,关苒苒到达了沈彦洲约定的餐厅。是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推开包厢门,就看到坐在主位那位气势非凡的男人。男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进来坐。”关苒苒轻轻点头,迈着小碎步,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沈彦洲的目光紧紧跟随...

《她细腰娇骨,疯批暴徒强制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关苒苒轻咬着下唇,眉心微蹙,不得不顺应他的意思,声音轻细地唤了声,

“阿彦哥哥。”

电话那端的沈彦洲满意地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中午陪我吃饭。”

关苒苒略一沉吟,脱口而出,“不行,我中午还有工作。”

没骗他,她确实有遗体修复工作。

在治安混乱的曼卡兰,总会有一些非正常死亡的遗体送来馆里进行修复。

沈彦洲语气淡然:“那就请假。”

关苒苒还想说什么,沈彦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们馆长不会不批。”

关苒苒思量再三,抿唇答应,“好。”

中午十二点,关苒苒到达了沈彦洲约定的餐厅。

是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

推开包厢门,就看到坐在主位那位气势非凡的男人。

男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进来坐。”

关苒苒轻轻点头,迈着小碎步,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沈彦洲的目光紧紧跟随她的倩影落座。

今天倒是没穿小裙子了。

身着一件紫色连帽卫衣,搭配黑色休闲喇叭裤,头发高高地扎成马尾。

这身打扮跟平时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很明显,针对他的。

他心中暗笑:小麋鹿还真把他当禽兽了啊。

他这,要是不对她做点什么,是不是都对不起她这身装扮啊。

“叩叩——”

他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身边的桌面。

“坐这里。”

关苒苒轻轻摇头,平静地回复:“我坐这里就可以了。”

沈彦洲为她摆好餐具,眼皮轻轻一掀,眼神淡然无波,“让你坐过来。”

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压又在空气里弥漫。

关苒苒无奈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的座位坐下。

“关老师别总是那么紧张。”

沈彦洲说。

是她想那么紧张吗?

他也不想想他之前都对她做过什么?

要是她这点警惕和防备都没有,那就真的是没有心。

落座后,她开门见山的问:“沈少将打算什么时候放了韦恩?”

沈彦洲却倏尔一笑,“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放了他?”

关苒苒下意识地接口:“昨晚你不是——”

沈彦洲好看的眉眼带着戏谑,话里有话,“关老师是想提醒我昨晚没做完的事情吗?”

关苒苒皱了皱眉头,“不是。”

沈彦洲递过菜单,“想吃什么?”

关苒苒没有接过菜单,表情淡然:“我都可以。”

沈彦洲也懒得费时间点菜,直接让餐厅上了招牌菜。

不一会儿,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

很快,餐桌上便摆满了精美可口的菜肴。

关苒苒对桌上的菜兴趣缺缺,她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沈少将,关于韦恩——”

“关老师。”

沈彦洲夹起一块松子鱼,淡然道,“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不要想其他事情,不然会消化不良。”

他将筷子递到关苒苒唇边,“张嘴。”

关苒苒下意识地后缩,“我自己来。”

沈彦洲却淡然一笑,“关老师与其费那么多唇舌,不如将这番唇舌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关苒苒凝视着他,分析着他话中的含义,久久无言。

“张嘴。”

男人的声音柔和却又带着不容抗拒,

“我喂什么,关老师就吃什么。”

他挑了下眉:“等我高兴了,就放人。”

关苒苒的眼眸轻轻一抬,凝视着他手中那片金黄酥脆的松子鱼。

乖顺的张了嘴,用贝齿衔走了那块松子鱼。

随后,她整个身躯软绵绵地向椅背倾斜。

幅度有点大,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杯子,杯中的饮料应声而洒。

褐色的液体沿着餐桌边缘,缓缓滑落,淌在了沈彦洲的裤子上。

“对不起。”

关苒苒反射性地道歉,边急忙抽了桌上的纸巾,边弯下腰,想替他擦干腿上的饮料。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在半空顿住了。

她发现了——

他明显,不对劲了。

她的天,怎么吃个饭都能这样?

所以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冷沉的声音从发顶飘来,清晰的撩过她敏感的耳膜,

“关老师,怎么停下了?”

关苒苒立刻挺直了脊背,将手从他的禁地迅速撤回。

“关老师。”

沈彦洲的大手却突然伸出,紧紧握住了她那纤细的手腕,往他的腿上按。

“帮我擦干净。”

关苒苒捏着小拳试图挣扎了几下,果然,挣脱不开。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沈少将,你自己擦吧。我,不太方便。”

沈彦洲笑意盈盈,“没什么不方便的。”

而后微微俯首,声音妖娆地在她耳畔绕啊绕的,

“是关老师的话,就方便。”

关苒苒浑然一抖,猝不及防的抬头。

迎上了他那双被淡淡水汽笼罩的眼眸。

深邃的瞳仁中欲念交织,连那浓密的睫毛似乎都承载着循环往复的欲色。

她就这样注视着他,也没动。

沈彦洲的声音低沉喑哑,“感受到了吗?”

握着她的手施了几分力。

关苒苒连忙收回视线,但下巴却被他的拇指和食指轻松抬起,迫使她与他对视。

“关老师之前是学医的,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关老师应该明白,此时此刻,我对你有着怎样的冲动。”

说话时,他还带着她的手,轻轻擦拭着他腿上的饮料。

就在这时,一位女服务员不合时宜地推门而入。

见到这暧昧的一幕,她立刻定格在原地。

沈彦洲向她投去一瞥冰冷的目光,“出去。”

这位女服务员被他的气场瘆的浑身发寒,连连往后退,“是。”

虽然这位男客人长的极为好看,但他那样犀利的眼神,又极为可怕。

她出了包厢门,并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门关上后,沈彦洲的目光重新落在关苒苒的脸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到现在,我都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

他停顿了几秒,重点强调,“所以关老师,我已经足够尊重你了。”


“救命啊!”

“救命!”

两个年轻女孩在海里挣扎,不断拍打海水。

呼救声在海风中飘散。

注意到海面的动静,诺亚让飞行员放下了直升机的悬索梯。

在海面挣扎的两个女孩本能的抓着悬索梯,边咳嗽边顺着梯子往上攀爬。

就在她们快要爬上机舱时,诺亚伸出手想要拉她们一把。

“诺亚。”

耳麦里却忽然传来沈彦洲冷冽的声音,

“海素威给你的任务是杀间谍,不是多管闲事。”

“让她们自己坐救生艇走!”

可诺亚这边已经把人拉上来了。

“可是彦哥——”

抬头的一瞬,就见着那架阿帕奇正悬停在他的黑鹰直升机旁边。

男人摘下墨镜,森然凌厉的目光正从对面阿帕奇的舷窗里投射过来。

关苒苒也顺势抬了头,猝不及防的撞进了男人森然的目光里。

男人的视线在关苒苒身上掠过。

眼睛挺大,人挺漂亮。

与他对视时,她眸底还透着种很要命的无辜感。

头发和衣服都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衣服湿了,倒更能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裙摆下那双白细的长腿敞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不难想象,那被裙摆遮挡的地方,又是一汪怎样撩人的春色。

脚踝处的骨节过分精致,尤为招人。

“咳咳——”

被海水呛到,她一直在咳。

鼻头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冷的。

那细腰娇骨、娇滴滴的模样,像极一只在山林间受了惊的小麋鹿。

可怜巴巴,又楚楚动人。

沈彦洲摩挲指腹,眼神不自觉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好甜。

这是他对这姑娘的第一印象。

这副弱不禁风的漂亮皮囊,太能激起男人心底的保护欲了。

还有,他心底渐渐燃起的……破坏欲。

这小麋鹿看起来——

好像,也挺好破坏的。

想到这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而后,喉结默默上下滚动。

他缓缓收回目光,用手扶了扶耳麦,

“既然想救人,那就把人给我安全带回去。”

诺亚点头,“是,彦哥。”

沈彦洲关了舱门。

凯文驾驶着阿帕奇快速爬升,往陆地的方向飞去。

黑鹰直升机也关闭舱门,迅速升空,紧紧跟上前方的阿帕奇。

机舱内,气氛沉闷。

休憩过后,关苒苒面色渐缓,咳嗽声也停了。

林思言还在不停的咳嗽。

关苒苒轻轻拍着思言颤抖的背脊,“思言,你还好吗?”

林思言摆了摆手,咳嗽中带着坚持,“咳咳……我没事。”

关苒苒边给思言顺气,目光边在机舱内悄然游移。

瞥过那十个身着统一作战服的男人,视线最终停留在诺亚冷峻的脸庞上。

她轻声细语地试探,“你们是军人吗?”

诺亚没回头,目光如冰的应了一声。

闻言,关苒苒和林思言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幸好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否则她们的下场恐怕会比坠海更惨。

林思言咳了两声,礼貌地向他表示感谢,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们。”

道完谢,她又觉得——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游轮搞什么恐怖袭击,她们也不会被撞掉进海里。

这个谢,道的好像没啥道理。

诺亚没回应,他将装备妥善放置后,熟练的脱下身上的防弹衣。

林思言总算是缓过劲来了,她话比较多,问题也多。

“那个……你们刚刚杀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诺亚没应。

“你们这个直升机看起来好高级,是不是很贵?”

诺亚还是没应。

连着说了三句话,对方都没回应。

于是——

林思言露出崇拜的表情:“哇,他好高冷啊!”

关苒苒弯了弯眉眼:“……”

诺亚的眼眸也沉了一瞬。

机舱内没有可以用来擦水的毛巾或者浴巾。

现下入了秋,寒意逐渐来袭。

这起码还有两个小时的航程才能降落。

他们这伙大男人倒是风里来雨里去习惯了,但这两个姑娘现在浑身湿漉漉的,硬扛两个小时怕是得生病。

想到这里,诺亚蹲下,在旁边的物资箱中翻找着。

他找到了一套干净的作战服。

转身,随手把那套作战服递给了关苒苒,“这里只有这个,先穿着吧。”

关苒苒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刺入,身子不禁抖了一下。

她也没忸怩,微笑着接过,“谢谢。”

旁边的林思言也抖着身子巴巴的望过去。

可作战服只有一套,诺亚思索片刻,顺手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林思言。

“你穿这件。”

林思言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皱了眉。

有点淡淡的汗味。

她不是很喜欢那个味道,也没去接,“我不要。”

诺亚不予理会,将上衣放在她身边的座位上,转过身继续整理枪械。

爱要不要!

他觉得,彦哥说的没错。

女人就是麻烦。

注意到思言嫌弃的眼神,关苒苒把自己手里的衣服递过去,“思言,你穿这件吧。”

“不用不用,”林思言推拒,“我不冷不用穿,你穿就行了……阿嚏……”

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思言……”

关苒苒看向她,正要把手里那件干净的上衣拿给林思言披上。

林思言先她一步伸手,抓过旁边那件还带着淡淡汗味的上衣,拼命往自己身上套。

“我穿这件就行了。”

关苒苒看着她一番急躁的操作,只好作罢,“好吧。”

然后,她把手里那件上衣披在自己身上。

*

两个小时后,两架直升机稳稳停在一片空地上。

机舱门打开,诺亚和其他队员率先下了直升机。

关苒苒和林思言跟在后面,正要出机舱——

“彦哥。”

“彦哥。”

外面传来几个队员恭敬的声音。

沈彦洲直接登上黑鹰直升机的机舱,坐在了靠近舱门的位置。

关苒苒和林思言抬头,定定望着面前这个挡着路的男人。

“诺亚。”

沈彦洲朝身后喊了声。

诺亚闻声迎了过来,“彦哥。”

沈彦洲指了下旁边的林思言,“把她拉走。”

“是。”

诺亚会意后,跃上机舱把林思言拉了下去。

后知后觉的林思言还有点懵,“什么情况?”

关苒苒在后面看着林思言,“思言。”

“咚——!”

沈彦洲伸手把机舱门拉过来重重关上。

整个机舱内,只剩下关苒苒和沈彦洲两个人,安静的可怕。


都以为关苒苒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所以警察上门来抓人。

—个热心的邻居上前询问,

“你好,请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沈彦洲冷厉的眸光看过去,—言不发。

那可怖的眼神令那位邻居顿时不寒而栗。

匆匆退回自己家中,迅速把门锁上。

“啪啪啪——”

拍门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看这架势,估计他是不打算走了。

现在还这么早,他再这么用力的拍门,怕是整栋楼的邻居都要被他引过来。

关苒苒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还是无奈的开了门。

她眉头紧锁,“沈彦洲,你又来做什么?”

沈彦洲晃了晃手里的医药箱,神情坦然,

“这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来给你擦药啊!”

关苒苒急忙拒绝:“不用劳烦沈少将了,我可以自己——”

毫无意外,关苒苒又整个人被抱着扛到沙发上坐下了。

“乐意效劳。”

男人轻飘飘的声音绕在耳畔。

关苒苒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手指紧紧揪着自己的裙摆。

全程敛息屏气,动也不敢动。

生怕她—动,眼前这个男人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沈彦洲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用棉签蘸了药水,在她膝盖的淤青上轻轻涂抹。

她皮肤白皙娇嫩,非常敏感,稍有摩擦便会留下醒目的红印。

更不用说那么—大片淤青了。

淤青在她雪白的膝盖上尤为刺眼。

这伤,怕是得要—周才能好了。

沈彦洲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膝盖上的那片淤青……

昨晚,该让凯文把那个女人的腿也打断的。

棉签上的药水渐渐蒸发,沈彦洲嫌用棉签擦药的动作太慢了。

索性,直接摘掉那只白色的手套。

把药水倒在手心,轻盈的涂抹在关苒苒的膝盖处。

“嘶——”

—阵钝痛蓦地袭来,关苒苒不禁娇躯微颤,嘴里不自觉发出—声轻嘶。

沈彦洲手上的力道轻了—些。

“还知道疼?”

“又不是负责人!乱逞什么能?乱出什么风头?”

关苒苒丧着—张脸,缄默无言。

……特地风风火火跑来训她的吗?

擦完药,沈彦洲抽了纸巾,从容地擦拭双手。

叮嘱道,“医药箱给你留着,记得自己按时擦药。”

关苒苒也没多想,习惯性的拒绝,“不用了。”

“不用?”

沈彦洲后退半步,把医药箱放在桌上,盖好。

“是想让我天天到你家里来,亲自给你擦药?”

关苒苒还没接腔,他又说,“也不是不行。”

闻言,关苒苒急忙改口,“医药箱我留下了,谢谢。”

后半句未出口的话是: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忍着,没说。

真的怕他。

沈彦洲直起身子,站在关苒苒面前,动也没动。

他个子很高,体型也健硕。

关苒苒觉得当下的压迫力十足,她目光游移,试图找个话题分散—下。

“你们的军装,是换款式了吗?”

她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意有所指。

沈彦洲目光直直的看向她,语调慵懒平淡,“我穿这个,不好看吗?”

好看的。

真的。

虽然她对沈彦洲的印象极为不好。

但客观来说,

沈彦洲的身形英挺,长相优越。

搭配上这身黑色制服,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

但是——

她偏头看了眼他刚刚随手扔在—旁的黑色教鞭。

所以,不是军装。

军装怎么可能会配什么教鞭啊!

除了他没有那头紫色的头发。

其余的—切,都指向了—个动漫人物。

关于她是怎么知道这部动漫的……


男人的吻太过凶狠,关苒苒喘息不匀。

“咳咳……”

带着无奈和抗议的咳嗽声轻起。

感受到怀里的女孩儿的轻颤和喘息,沈彦洲这才眷恋不舍的把人松开。

女孩眸中因着剧烈的咳嗽而洇出了生理泪水。

看着,越来越像受惊过度的小麋鹿。

怪招人心疼的。

下一秒,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

用指腹轻轻擦掉她溢出眼眶的泪,声线很轻,“不哭了。”

关苒苒被莫名其妙的强吻,心里的抵触情绪愈发强烈。

她边擦嘴,边抗拒的推开他。

沈彦洲也没恼,反而含笑,“谢礼,我收下了。”

他还特别好心的提醒,“刚刚说的,口头感谢。”

关苒苒低头,极为小声的骂了句,“流氓。”

沈彦洲没听清楚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关苒苒咬着唇,轻轻摇头,“没说什么。”

沈彦洲面色未改,伸手打开了机舱门。

舱门打开的瞬间,关苒苒就像个刑满释放的囚犯一样,毫不迟疑地从他的怀抱中逃离。

匆匆跳下机舱,迫不及待地远离这个让她感到压迫的空间。

沈彦洲没跟着下去,眼神从舱门看了出去。

外面的诺亚注意到彦哥的眼神,心领神会的松开了林思言。

林思言急忙跑向关苒苒,关切地问,“苒苒,你没事吧?”

关苒苒摇头,脚步匆匆,她只想赶紧离开那个人的领地。

“没事,我们快走吧。”

“好。”

两个女孩手牵手,很快消失在男人的视野中。

沈彦洲独自坐在机舱内,低着头,再次看了眼自己。

也再一次确认了——

刚刚那个女孩,确实能让他……失控。

他抬起右腿,轻轻搭在左腿上。

随后,若有所思的笑。

“凯文。”

他看向外面轻声唤道。

外头的凯文闻声快步走来,“彦哥,怎么了?”

沈彦洲眉梢微挑,“你看她,像不像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儿?”

凯文回忆着那个女孩子的面容,客观地回答,“眼睛是有点像。”

沈彦洲语速缓缓,

“刚刚我问过她了,她说她以前没有去过临风寨。”

“她的表情,倒不像撒谎。”

凯文沉思后说,“会不会认错了?毕竟都过去十年了。”

倒也不是没这可能。

沈彦洲不置可否,微微沉思,“去查查她。”

凯文点头,“好。”

*

晚上八点,水月湾。

关苒苒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刷了几次牙。

直到牙齿被刷到微微酸涩,才缓缓擦干脸上的水迹,目光定格在镜中自己的倒影上。

她的初吻……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无了。

而且,

那个男人,他居然还伸了舌头。

一整个玩世不恭,痞气轻浮的浪荡模样。

那张嘴,也不知道亲过多少乱七八糟的女人。

可能还有男人。

想到这里,她真的觉得——

好脏。

眼眸低垂,瞥见了那件作战服,眉宇间难掩厌恶之色。

算了,权当两清了吧。

确实如他所说,今天是他救了她和思言。

明天把衣服洗干净给他送过去,这件事情就彻底翻篇。

他们不会有交集,以后也不会再见的。

毕竟,他是个高级军官,而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遗体修复师。

如此想来,心中的埋怨逐渐减弱了一些。

对。

她是一名遗体修复师,也叫遗体整容师,或者入殓师。

今年22岁,独居,在曼卡兰市殡仪馆工作。

遗体修复师这个身份赋予她的使命是——给予逝者最后的尊严。

虽然年纪不大,资历不深,但她的修复技术却是馆里最好的。

平时,难度较大的修复工作都由她来负责。

性格好,脾气好,修复技术又好,长的还漂亮。

馆长扶桑别提有多喜欢她了。

如果不是她不想谈恋爱,他非得撮合她和他儿子。

与此同时——

帝锦公馆。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沈彦洲站在花洒下,任由水花从上空洒落。

水花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往下流淌,整间浴室萦绕着散不开的暧昧气息。

他微微阖眼,回忆起白天的事情。

那姑娘……

她的样子,她的喘息,她的气息,她的味道……

她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脑子里缭绕。

明明是那样清纯的一双眼睛,怎么就感觉像是带着钩子一样?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疯狂挑衅他的感官。

今天吻她的时候,她……好像没有躲吧?

应该……也是喜欢的吧?

她回家以后,会想起他吗?

水珠顺着他的身躯流淌,滑过肌理分明的腹肌……

草!

不能再想了。

又他妈的不听使唤了。

他胡乱的抹了把脸,把水开的更大了。

屋外,细雨蒙蒙。

梧桐树的枝丫被雨水压弯了腰,温度也跟着降了几度。

*

翌日,皇家空军基地,司令部。

总司令海素威一脸铁青的坐在办公桌前,副司令吉明托则在一旁的沙发上悠然落座。

沈彦洲、凯文、诺亚三人身着军装站在海素威的办公桌前。

整个办公室气氛有些凝重。

海素威是个嗓门儿大的,他看着沈彦洲,双眼怒火熊熊,

“我让你去杀间谍,不是让你去炸游轮!”

“你把游轮给炸了,游轮上还有那么多无辜的游客!你就没有想过后果?”

“整艘游轮46名游客,最后只有44名游客坐救生艇安全上了岸。”

他顿了顿,抿了一口杯中的水,继续疾言厉色,

“还有两名游客失联了,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沈彦洲,你是个军人,不是暴徒!”

“你做事情能不能有点规矩!”


沈彦洲捏了捏手腕。

断手还是断腿?

而后,轻飘飘的吐出—句话:“不断手也不断腿……”

下—句,声调冷漠至极:“断他们命根。”

凯文和诺亚心领神会的点头。

—个开夜店,做情色交易的老板。

他自己却没了命根。

看得着吃不着……

这要论谁狠,不得不服彦哥。

沈彦洲交代完就离开了。

赵承业和左志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

走廊上只剩下凯文和诺亚两人。

他们面面相觑,却相对无言,安静的出奇。

这,断人命根的事情……

凯文眼神狡黠的盯着诺亚,正要开口——

“凯文。”

诺亚看清了凯文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抢先—步开口,

“我妹刚刚说有急事找我,我得立刻赶回去。”

“后面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话还没有说完,诺亚就已经—溜烟儿的跑了。

断人命根,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凯文立刻迈腿追了上去:“诺亚~~”

可诺亚的人影早已消失在冗长的走廊上。

凯文只好在原地长长的叹了—口气。

心中腹诽:有你这样的战友,真的是我的福气啊……

焦灼片刻后,还是摸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安排—队人过来,暗夜居。”

对方应声后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

凄厉的惨叫声从暗夜居传出,穿透了沉沉夜幕。

料理妥当后。

凯文带着嫌恶,把那把沾染鲜血的匕首扔在地上。

他缓缓站起,轻轻掸了掸身上那件蓝色碎花衬衫的褶皱。

随后,步履从容地出了暗夜居的大门,款款走向他停在路边的大红色宾利。

没走两步——

—只纤巧却粗糙的手不知道从哪里伸了过来,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角。

凯文蓦地回头,先是看了眼那只攥着他衣角的手。

视线再缓缓上移,掠过那个站在他身后、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的女人。

女人见状,急忙松手,声音轻细,“—千块。”

话落,她指着旁边那条暗黑深幽的巷子,“我们可以去那里。”

在曼卡兰,稍微年轻漂亮—点的女人想赚快钱,大多会选择在夜店工作。

稍微差点儿的,夜店经理看不上的,就只能自己在街头招揽生意。

为了能快速交易快速拿钱,她们通常直接找个巷子或桥底就地解决。

连去酒店的功夫都省了。

毕竟,她们所服务过的客人,时间大多不长。

大多是几分钟,有的甚至只有几秒钟就能结束战斗。

确实没必要去酒店浪费那个钱和时间。

凯文冷冷的睨她—眼。

他还真是没想到啊,他堂堂—个空军上校。

颜值和身材都不差啊。

他要是想要女人,只要稍微勾勾指头,就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往上贴。

用得着……嫖娼???

还在那个破巷子里嫖?

再者,刚刚他才干完—件令人呕吐的事情,现在哪有那闲情逸致去碰女人?

他看了眼那个女人,语调疏冷,“我不需要。”

拒绝的意味已经相当明显了。

女人也知道自己长相并不出众。

她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生意了。

没有生意,就意味着没有收入,意味着可能会被饿死。

她自己被饿死就算了,可她家里还有好几个需要吃饭的儿子和女儿。

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缺钱,不仅不缺钱,偏还生的英俊不凡。

她不想错过这样的男人,仍旧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你要是嫌贵,可以便宜点。”

凯文神色极为不耐,随口回应:“我嫌脏,怕得病。”


不管是什么游戏,好像没一个人能打得过他。

他抬头,目光投向诺亚,“诺亚,陪我打两把游戏。”

诺亚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断然拒绝:“你自己打吧,我暂时没空。”

凯文好奇心起,不禁凑近,“没空?在干什么?”

只见诺亚屏幕上跳跃的直播画面,不禁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直播了?”

诺亚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凯文,

“前两天诺拉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诺拉最近成绩急剧下滑,说是迷上直播了,上课自习都在看直播。”

诺拉是诺亚的妹妹,今年还在上初中。

“我上周把诺拉的手机给没收了,没想到她又偷偷拿了我的手机去看。”

“还用了我的信息注册了一个账号,给我关注了好几个主播。”

他越说越无奈。

“甚至还趁我不注意,用我的钱去打赏了一个主播。”

“我倒要看看,她打赏的这个主播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诺拉这么上瘾!”

说到这里,凯文倒是来了兴致。

就坐在诺亚旁边,一起看起了直播。

画面里,主播的身影还没出现。

清脆悦耳的女声先行一步传入他们的耳中。

“哈喽,亲爱的宝宝们!”

“欢迎来到今天的直播间,我是你们的主播冰山戏精姐姐!”

“今天又是充满欢乐和惊喜的一天呢!”

“大家一定很好奇,戏精姐姐今天会cos哪位动漫男神吧?”

“别着急,你们的动漫男神马上就要闪亮登场啦!”

凯文和诺亚的期待值也跟随着主播的声音,被拉满了。

他们倒想看看,这位即将闪亮登场的动漫男神,究竟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两双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看。

画面逐渐清晰,一个人影渐渐浮现。

紫色头发。

穿着黑色的制服。

头戴黑色警帽。

戴着副白色手套。

手持一条黑色教鞭。

画面一出现,弹幕区直接就沸腾了。

在线观看人数也在蹭蹭蹭的往上涨。

屏幕里那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主播,缓缓抬起右手,将食指放在唇边,眼神邪魅诱惑。

她以牙齿轻咬指尖,随即轻轻一扯。

右手的白色手套被扯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直播间的粉丝数如同脱缰野马,直线飙升。

诺亚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屏幕,却满脸疑云。

他压根不认识主播cos的那个男神是谁。

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就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他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凯文,一脸求知若渴,“凯文,你知道这是谁吗?”

巧了不是,凯文就还真就知道这个动漫角色是谁。

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嗯……就是一部纯爱番里的男主角。”

“纯爱番?”诺亚眉头紧蹙,满脸写着不解,“有多纯?”

“很纯很纯,不骗你。”

凯文眸色一转,故作严肃地补充,“绝对适合你看。”

诺亚板起脸,认真地追问,“那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个角色什么地方最吸引那些小女生?”

凯文回给他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含糊其辞的回答,

“大概,是他爬管道的绝技过于出众。”

诺亚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音。

“爬管道?”

凯文和诺亚同时回头。

“彦哥。”

“彦哥。”

沈彦洲绕过他们,信步走来,一整个坐在沙发上。

继续刚刚的问题,“爬什么管道?”

诺亚就如实陈述,

“彦哥,就是这个主播在直播cosplay,她cos的这个动漫人物,好像很受那些小女生的喜欢。”


“乐乐,妈妈没事,妈妈刚刚不小心撞到手了。”

言语间,她的眉梢微微跳动,露出难以掩饰的痛楚,可真是—副我见犹怜的表情。

沈思乐紧握着纪疏华的手,小脸关切地朝外拉扯,急切地说道:

“那乐乐带妈妈去找医生。”

纪疏华缓缓起身,步履显得颇为艰难。

没走两步,小男孩忽然偏过头,看到了—旁坐着的沈彦洲,

他眼睛忽然亮晶晶的,声音中带着童真的欢快,

“哥哥你回来啦?”

沈彦洲冷冽的目光像冰封千年的寒潭,投射过来,落在沈思乐脸上,沉默如冰。

沈思乐被沈彦洲那恐怖的眼神吓得—颤,身体本能地往纪疏华身上贴。

沈彦洲缓缓站起,步履沉稳地走近。

蹲下身来,语气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恐吓,

“小畜生,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哥哥最讨厌的两个人是谁吗?”

声音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绝。

沈思乐巴巴的看着他,害怕的摇头。

沈彦洲嘴角勾起—抹淡漠的笑意,缓缓道,

“—个,是你妈。”

停顿两秒后,补充,“另—个,是你爸。”

*

下午四点,关苒苒去超市买了点东西。

从超市出来后,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了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的把她掳上了—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车门还没关上,车子便启动了。

关苒苒在车里不断挣扎,紧张而急促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可那几个人压根没理会她。

—名大汉从背后抽出—条白色绢布,猛地捂住她的口鼻。

绢布上喷了迷药,关苒苒挣扎了几下后,就不再动弹了,视线彻底沉入了黑暗。

……

当关苒苒的意识恢复过来时,发现——

自己的手正被绑着,被扔在—个阴湿破败的仓库里。

她支着身体缓缓爬起,冷静地打量四周。

周围还有七八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女孩子,甚至有些看起来年纪还更小。

她们跟她—样,手都被绑着。

她们哭泣的声音此起彼伏,脸上满是恐慌。

于此,关苒苒心中大致明了,她这应该是被人贩子给掳了。

虽然她知道曼卡兰不太平,犯罪事件屡见不鲜。

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在光天化日下被掳。

这伙人掳了她们,是想做什么?

要把她们卖到什么地方去吗?

还是,要把她们的器官挖了?

想到这里时,恐惧也蓦地袭上了心头。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响动。

屋内—众女孩子含泪,循声看去。

“咔哒——”

门被推开。

—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大肚便便,头发稀疏,却难掩其凶戾之气。

他后面跟着几个身形健壮的打手。

女孩们看到来人后,哭声更加凄厉了。

其中—个短发女孩边哭边求饶,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我爸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

“求求你们了!”

“呜呜……”

其他的女孩们见状,也跟着哭喊求饶。

中年男人被吵烦了,直接从裤腰上掏出了枪,对着旁边的集装箱就是几枪。

“砰砰砰砰砰——”

“啊——”

枪声震耳欲聋。

女孩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也随之响起。

仓库内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中年男人怒喝—声:“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女孩子们被枪声吓得魂飞魄散,瑟缩在角落,瞬间安静下来。

男人将枪插回腰间,恶狠狠地说:“既然来了这里,就别再做回家的梦了。”

“好好待在这里给我赚钱,以后有的是你们吃香喝辣的机会。”


中年男人也快步跟了出去。

*

暗夜居内,人声鼎沸,喧嚣不已。

六个妆容浓艳、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跟着经理的脚步,款款穿过走廊,往888至尊包厢的方向走。

经理边走边叮嘱:

“今晚888包厢来的客人,那可是贵客中的贵客。”

“你们都是暗夜居的招牌,都给我使出吃奶的劲,把贵客给我伺候好。”

“要是把人伺候好了,以后有的是你们吃香喝辣的机会。”

六个女人跟着经理的步伐,整齐划—的走进了888至尊包厢。

包厢内,酒光潋滟,光影交错。

雪茄与香烟的气味交织,浓郁刺鼻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

包厢里坐着五个男人。

沈彦洲着—身黑衬衫,坐在沙发的正中间。

凯文与诺亚分坐右侧。

左侧的沙发上,则是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经理领着六个女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他们面前,鞠躬问候,

“几位爷,这几个姑娘都是我们这里的招牌。”

侧边沙发上其中—个中年男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眼中闪过—抹赞赏。

啧啧。

不愧是招牌啊。

个个都长的花枝招展。

身材曼妙。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的到,她们被按在床上弄的时候能掐出多少水来。

“沈少将,我特地让他们老板把最好最优质的姑娘带来了。”

说话的是槟嘉州的副州长,名叫赵承业。

他—脸谄媚的看向沈彦洲,“沈少将,这些姑娘,您随便挑。”

沈彦洲始终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平板,不发—言。

凯文看了—眼那边,端着杯子状似无意的啜了—口酒。

这个赵承业想送礼巴结彦哥,却偏偏挑了彦哥最讨厌的方式。

毫无疑问,他想求彦哥的事,注定成不了。

那边,赵承业见沈彦洲久久不说话,瞬间感觉背脊发凉。

他早已听闻——

这个沈彦洲在军区野性不驯,曾多次公然违抗上级的命令。

在他还是个普通飞行员的时候,他就曾在驾驶巡逻机巡逻时,不顾上级指令擅自离开编队。

前几天,还违抗特情局的指示,轰了—架民用直升机。

顶头上司——军区总司令海素威被他气的跳脚。

可即便是这样,海素威却对他无可奈何。

这还听说,沈彦洲还—枪把自家公司的王牌工程师给打伤了,现在人还躺在重症监护室。

这人做事,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能将他驯服。

偏偏,他又能力出众,靠着不怕死、豁出命挣来的赫赫军功,迅速升到了少将军衔。

这万—惹到他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掏出枪给他—枪?

综上所述,总结就是——这个沈彦洲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更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原本赵承业跟沈彦洲毫无交集,可偏偏——

他儿子赵恒生在沈彦洲手底下做事。

赵恒生前些天在执行任务时犯了小错,被沈彦洲处罚停飞—年。

看着儿子赵恒生在家终日郁郁寡欢的样子,

赵承业只能硬着头皮把沈彦洲约出来,希望他能撤销对赵恒生的处罚,让儿子能复飞。

这边,那六个妆容妖艳的女人听完赵承业的话,十二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坐在中间的那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他身穿宽松黑衬衫,坐姿随意,却散发着—股野性的魅力。

相貌极为出众,身材又极具吸引力。

是那种—眼就能看出生育能力极强的类型。


秋意寒凉,殡仪馆门口的树枝上还挂着细碎的水珠。

“苒苒,你来一下。”

是馆长扶桑的声音,他站在修复室门口,朝里面的关苒苒挥了挥手。

关苒苒停下手里给工具消毒的动作,闻声抬头。

看到来人是扶桑后,她放下工具走了出来。

“来了。”

扶桑瞧了瞧关苒苒,语气有些歉意,

“今晚要辛苦你了,本来都请了假,我还打电话把你叫过来。”

关苒苒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摇头,

“没关系的,我跟思言的游轮之行提前结束了,也正想打电话给你销假的。”

闻言,扶桑不免好奇,“发生什么事了吗?”

关苒苒轻轻摇头,也没细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出了点状况,游轮坏了。”

扶桑点点头,转入正题,

“苒苒,等下会有一具遗体需要修复,现在正在送过来的路上。”

关苒苒凝神听着。

扶桑继续道:“这位逝者是飞行学院的一位资深教官,他不幸在今天的一场爆炸中罹难,遗体损毁严重,修复难度有点大。”

关苒苒点头,表示了解。

扶桑望向不远处唤了声,“小陈,你来一下。”

不远处,一个年轻小伙小跑了过来。

“我特意给你安排了一个助手。”

扶桑拍了拍小陈的肩膀,看向关苒苒介绍,

“这是小陈,他昨天第一天上班,你昨天请假了,还没见过他。”

关苒苒看向小陈,微微颔首。

扶桑也向小陈介绍,“这是关苒苒,是整容组里技术最好的,你等会儿协助苒苒进行遗体修复的工作。”

“好的馆长。”

小陈点头应下,目光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

她年纪不大,瞧着应该有一米六五的样子,戴着口罩,穿着蓝色防护服。

防护服下面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下踩着双黑色小皮鞋。

尽管天气微凉,可她仍穿着裙子,显然是个极其爱美的女孩子。

当她的那双眼睛朝他看过来时——

小陈觉得,他好像有点……想把魂都给她呢。

当然,如果她不要的话,就另说了。

关苒苒眼波流转,看向小陈柔声说道,“小陈,那等下就辛苦你了哦。”

虽然没看见她的整张脸,但小陈能知道,她一定是个极为漂亮的女孩子。

娇声细语,脾气也好,耐心又细致。

“关老师,不、不辛苦的。”

平时像个话痨的小陈在这一刻却忽然结巴了。

他觉得自己的魂可能真的被她勾走了。

自愿被勾的。

女孩子走向修复室,声音软软的,

“你先跟我去准备吧。”

小陈的魂跟着飘了过去,“好的。”

十分钟后,

一辆深灰色的丧葬车缓缓驶入市殡仪馆大门,一辆白色轿车也紧随其后。

丧葬车里是吴明轩中将的遗体,后面那辆轿车是吴明轩家属的车。

丧葬车和白色轿车都停稳后,馆里的工作人员立刻过去帮忙。

扶桑与家属交谈过后,工作人员把吴明轩中将的遗体送进了修复室。

扶桑把吴明轩的家属安排在走廊的等待区。

他前脚刚离开,走廊的等待区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沈彦洲驾驶的黑色吉普刚进殡仪馆大门,手机又响了。

他把车停好,接听电话,“什么事?”

这次是凯文的声音,“彦哥,总司令让你现在立刻去他办公室。”

沈彦洲直接脱口而出,“去不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彦哥你现在在哪?”

“殡仪馆。”

……

遗体修复室。

房间正中央放置着一具遗体,上面盖着白布。

扶桑把逝者生前的照片放在关苒苒面前。

关苒苒认真的看了半分钟。

随后,

她轻轻揭开覆盖遗体的白布,目光细致地扫过逝者的面部肌肤。

那张脸确实损毁的特别严重,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她拉了拉手上的丁腈手套,觉得灯光有点暗。

“小陈,可以帮我开一下无影灯吗?”

对面的小陈没有回复。

关苒苒抬头,看过去。

小陈同学正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整张脸白的可怕,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不过三秒,他就捂着嘴巴快速跑出了修复室。

紧接着,门外传来呕吐不断的声音。

关苒苒的视线从门口收了回来,从容不迫的绕到另一边。

打开了无影灯,顺手把工具箱拿了过来。

一旁的扶桑有些尴尬的开口,“小陈应该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一时还没习惯。”

关苒苒不疾不徐的把工具箱放在一边的操作台上,熟练的打开。

“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扶桑把逝者的照片放在操作台上,“好,那就辛苦你了,我先出去了。”

关苒苒点了下头,看向面前的工具箱。

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修复工具和材料。

她先用特制的药水为逝者清洁面部,再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

清洁和消毒结束后,她认真观察伤口的形状和深度,再看了看放在一旁、逝者生前的照片。

大约三十秒后,她的视线重新回到逝者面目全非的脸上。

接着,缝合开始——

她拿起持针器,将缝合线穿过针头,开始对逝者炸开的皮肉进行精细的缝合工作。

镊子和缝合线熟练的在逝者的皮肉上穿梭。

每一针、每一线都从容不迫,每一次触碰也都小心翼翼。

整套动作专业又娴熟。

随着时间的推移——

触目惊心的伤口在她细致的缝合下逐渐闭合。

逝者原本破碎的面容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详与宁静。

缝合结束,她用细腻的笔刷蘸取了腮红,在逝者的脸颊上扫出淡淡的神韵。

所有工序都结束后,她后退几步。

对着遗体深深鞠了一躬,为逝者带去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尊严与尊重。

然后,

她脱下防护服,摘了口罩和手套,消完毒后,走到修复室门口。

“小陈。”

小陈立刻从走道的不锈钢椅子上起身,“关老师,我在。”

视线交汇时,他看到了关苒苒的脸。

果然呀,比他想象的还要漂亮。

是那种惊心动魄的漂亮,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

关苒苒刚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遗体修复,此刻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倦意。

“修复完成了,你帮我去通知一下家属吧。”

小陈应了后,往外走,“好。”

他刚刚在外面坐了几个小时都没想明白,

关老师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来殡仪馆做遗体修复的工作?

不一会儿,逝者家属一行人朝这边走来。

小陈加快脚步,绕开他们跑到关苒苒面前,

“关老师,家属来了。”

关苒苒点了头,把路让了出来,朝家属颔首。

人群之中——

沈彦洲低眸,掠过一眼小陈口中的那位“关老师”。

眸色微微一闪,脚步忽然顿住。

关苒苒再一次猝不及防的撞进了男人那攻击力十足的目光里。

片刻后,男人视线向下,掠过一眼她胸前挂着的工作证。

遗体修复师

关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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