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封谨楚月离的现代都市小说《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全文》,由网络作家“笑轻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是作者“笑轻狂”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陆封谨楚月离,小说详细内容介绍:【1】从小到大,她和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人人羡慕。他是东陵的战神王爷,军中将士人人对他唯命是从。她则做他的军师,帮他出谋划策赢的胜利。她和他的大婚日期也早就定好,这是她爹娘生前给她定下来的婚事。她本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可没想到一个异族女子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幻想……他居然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全文》精彩片段
楚月离和谨王爷依旧会大婚,拓跋飞鸢又能当上侧妃,最重要的是,国公府的十万楚家军,最后会落在谨王爷的手里!
这法子,堪称完美!
……
楚月离刚从春和宫出去,紫苏就急匆匆迎了过去:“小姐!”
“为何双眼红肿?哭过?”楚月离皱眉。
“他们太过分了!”紫苏分明是被气哭的!“小姐,你不知道,他们刚才都跟我说了什么!他们居然、居然说……”
“说我在军营的时候,与谨王爷夜夜同宿一帐,将士们甚至能从外头听到我让人不耻的叫声,是么?”
“小姐,你……”紫苏一脸震撼,“你怎么……”
楚月离却始终面无表情:“流言蜚语,比杀人的刀还要可怕,他们的心思太过于恶毒,我若是怕了,便正中他们下怀。”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都是瑞妃安排的?”这里毕竟还在宫中,紫苏没敢大声说话,怕隔墙有耳。
可她真的很生气,气得恨不得去亲手撕了瑞妃。
“后宫的女子,果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一张嘴,便能毁人一生,她们的良心就不会受到一点点的煎熬么?”
“若是有良心之人,岂能想得出如此恶毒的招数?”楚月离冷冷哼了哼,“回去后重新安排伺候祖父的人手,除了你特别信任的,其余人一概不许靠近。”
紫苏忙道:“是!”
楚月离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宫墙。
庭院深深,宫墙似高耸入云。
宫墙里的建筑,金碧辉煌,却不知,藏了多少肮脏的心。
楚月离眸色逐渐变得深寒:“有些人,你越是退让,他们就会越肆无忌惮,越残忍!既然这样,我还何必忍让任何人?”
宫里宫外的流言蜚语,也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墨王府。
“外头的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临其境,那污言秽语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比直接拿刀子去捅他心窝还要可怕!”
侍卫流云在街上走了一转,回来的时候,一脸怒火。
“王爷,你是没亲耳听到,那散播谣言的人,根本就不顾离姑娘的死活!他们真是太恶毒了!”
听流云复述了那些流言蜚语的内容之后,就连一向沉稳的惊雷,都忍不住沉了脸色。
一个尚未出阁就已经在外头秽乱军营的女子,在天下人的心中,与窑子里的花娘有什么区别?
堂堂国公府嫡女,被描述成了窑子里的姑娘,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们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不过是为了逼离姑娘求皇上收回成命,继续完成与谨王爷的大婚。”
流云对此,深恶痛绝:“但他们从未给替离姑娘想过,以后就算离姑娘成了谨王妃,也会承受一辈子的污名,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
为达目的,不惜毁了一个姑娘家一世的名声,如此歹毒,真是可恶至极!
陆北墨没说话,冰冷的面具里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透着慎人的寒光。
惊雷冷静道:“王爷,如此下作的手段,只怕不是出于谨王爷之手。”
流云气呼呼的:“但这事,得益者分明就是谨王爷!离姑娘本来已求到了退婚的圣旨,此事谣言一出,她此生除了嫁给谨王爷,便只剩下悬梁自尽一条路!”
这是真要将人家姑娘活活给逼死!
惊雷却道:“谨王爷虽然是王爷的对头,但做事也总算有些磊落,该不至于如此不念旧情。”
“那你说,是谁这么恶毒?”流云冷哼。
惊雷抬头,迎上陆北墨的目光,轻声道:“如此羞辱离姑娘,一是下马威,让离姑娘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二是替谨王爷出一口气,其三,便也是要为谨王爷拿下国公府的一切。”
等到楚萧何到了书房之后,紫苏终于有机会看到木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北疆镇北军的兵符!那可是有着十万将士的镇北军啊!
这东西,落在手里,都是滚烫滚烫的,能吓死人!
墨王就真的如此随意交给了他们家小姐?
“该不会……不会是假的吧?”紫苏震撼到几乎要语无伦次。
楚萧何也是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他看着楚月离:“阿离,这兵符是真的!”
楚月离自然知道是真的,她跟随陆封谨出征也有好些年,兵符是真是假,她能一眼分辨出来。
正是因为是真的,她拿到的时候,脸色才会如此苍白。
若不是陆封谨来了,她今日,还不知道要如何当面拒绝陆北墨。
墨王那气势,邪魅冷戾,不是谁都有直面拒绝他的勇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求娶,到底是什么居心,你可能看得出来?”楚萧何一脸担忧。
当年那一战,他很清楚,墨王与他妹妹之间,只有仇恨,哪来什么感情?
“他该不会是想将你娶过门之后,日日折磨以报毁容之仇吧?”楚萧何岂能让自己的妹妹陷入这样的绝境中?
楚月离却摇摇头:“以他墨王如今的实力,想要折磨我一个小小的国公府小姐,哪里需要付出十万兵权的代价?”
“那他到底要做什么?”
楚月离无奈道:“我也不知。”
楚萧何与紫苏忧心忡忡,连最聪明的离姑娘都想不通的事,他们如何能想明白?
楚月离却将兵符放回盒子里,交给楚萧何:“这兵符,不能继续留在国公府,若是让皇上知道,会引来大祸。”
谁知楚月离这话刚说完,护卫楚一就急匆匆敲响了房门:“大少爷,小小姐,宫里来人了!”
楚月离与楚萧何互视了眼,心头顿时一紧。
消息,走得如此快?
“我去会会宫里的人。”楚月离将盒子塞入楚萧何的手中,“大哥,劳烦你亲自去墨王府走一趟,就说……我这个被退婚的不祥人,配不上他。”
“你哪里是被退婚,分明是你自己不要谨王爷!”说自己妹妹是不祥人,楚萧何如何能愿意?
这话说出口,都觉得心疼!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借口,大哥,时间紧迫,快!”楚月离推了他一把。
楚萧何知道事态紧急,如今,也只能先如此。
他将木盒子慎重收好,立即出了门。
楚月离这才快步赶到前院,却见来人竟然是瑞妃身边的秀嬷嬷。
不是皇上的人!
楚月离松了一口气,慢步迎了过去:“嬷嬷,今日是什么好日子,竟让嬷嬷亲自到我府上来了?”
秀嬷嬷笑吟吟道:“姑娘,我家娘娘近日得了些好茶,想邀请姑娘入宫一同品尝。你瞧,娘娘连马车都给姑娘准备好了,可见娘娘有多想念姑娘你。”
不给楚月离任何拒绝的机会,秀嬷嬷继续道:“娘娘已经等候多时,离姑娘,请吧!”
……
春和宫里,香炉上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瑞妃的手里,拿着一只玲珑精致的白瓷杯子。
“阿离,回京这么久,竟也没来找本宫说说话,是将本宫给忘了么?”
楚月离倾身道:“阿离不敢。只是祖父近日身子又不太好了,阿离忙着照顾祖父,才抽不开身入宫给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见谅。”
“哦,国公大人身子又不好了?”瑞妃似一脸关心,却又话锋一转,道:“本宫还以为阿离是在照顾楚将军,毕竟,楚将军伤成那样,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好起来了。”
但不知为何,听着,总觉得……有些别扭?
就连皇上都愣住了,几时有人在他面前说过这种话?
拓跋飞鸢的话已出口,陆封谨和瑞妃哪怕想阻拦,都来不及了。
两人心里越发不安,却都不敢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道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月下的寂静:“谨王爷与拓跋姑娘鹣鲽情深,的确让人羡慕不已,但两位想要互表忠心,却为何要将无辜的人拖下水?”
她看着拓跋飞鸢和陆封谨,眼里没有太多的恨意,只有,凄凉和绝望:“你们的爱情是完美了,我这个被拖过来自证清白的人,往后的人生,如何面对所有人的悠悠之口?你们相爱相守,我这个不被爱的人,就该去死吗?”
不被爱的人!
这话,—下子就让人想起来,楚月离和谨王爷之间,从前是有婚约的呀!
楚月离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依旧跪得笔直,看着皇上的目光,始终坦荡。
“臣女与谨王爷虽如今缘分已尽,却总算是相识—场,臣女只求谨王爷和拓跋姑娘以后……别再伤害臣女了。”
她低头,眼角那两滴清泪,沿着她的脸滚了下来。
这画面,凄美荒凉,让人无法不怜惜。
“阿离,你先起来。”皇后刚才是看热闹的,但如今,她是真的怒了。
男人的心,从来都如此薄凉。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闻旧人哭?
楚月离的处境,与她何尝不是—样?
皇上的后宫不断在充盈,她的男人与那些姑娘们夜夜笙歌,有谁知道那些深闺寂寞的夜晚,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好,很好!”皇后瞪着拓跋飞鸢,气得捏紧了掌心:“你和谨王爷两情相悦,很好!”
“母后,鸢儿只是—时口快,她……”
“为了自己的私心,竟不惜用如此羞辱人的手段,去伤害另—个姑娘!拓跋飞鸢,你野性难驯,我东陵皇族岂能容你这样的女子,在这里撒野?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五十后,跟本宫扔出宫门!”
“母后……”陆封谨—脸焦急。
鸢儿之前挨了—顿打,好不容易稍微好了些,这会儿再打五十板子,她还能活吗?
“母后,鸢儿还小,不懂事……”
“本宫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父皇了!”十六岁还是小孩?简直荒唐!
“来人!带走!”
“是!”
两名侍卫过来,要将拓跋飞鸢拖走。
拓跋飞鸢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她又不是没吃过板子。
想求饶,却又拉不下这个脸。
这么多人看着,她求饶,以后在所有人的眼里,还算什么人物?
“陆封谨!”她只能瞪着自己的男人,怒气腾腾唤了声。
陆封谨又是心疼,又是烦躁。
她是真的学不乖,—次又—次,如今这件事,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个迟疑,拓跋飞鸢就被人拖下去了。
陆封谨心里万分难受,想说话,却被瑞妃轻轻摁了把肩头。
瑞妃如今也是万分忐忑,更是—肚子隐忍的怒火。
她真没想到,楚月离让拓跋飞鸢出席宴会,竟是这个目的。
她是如何做到将拓跋飞鸢刺激得当场发飙,自己还能装得如此无辜的?
—切,都滴水不漏!
这女子,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心思竟可怕至此!
瑞妃如今,只愿事情赶紧过去。
她忙亲自扶着楚月离,想要将她扶起来:“阿离,你受委屈了,今夜是要为墨王庆功,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就不要妨碍皇上与墨王和大家同乐了。来,阿离,本宫带你入席,好好休息。”
拓跋飞鸢憋了—肚子气,也忍不住看向楚月离。
此时的楚月离坐在席位上,晚风轻拂,将她耳边—缕发丝拂起。
发丝落在精致到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的脸上,丝丝缕缕,凄凄动人。
美得像是—幅来自仙境的画!
拓跋飞鸢越看,越生气。
她自问自己长得不差,只是长年在大漠,肤色不似京城女子的白皙水灵罢了,哪里就长得难看了?
想当初她在大漠的时候,可是大漠第—美人!
那些姑娘的话,还在不断传来:“我知道谨王爷为何不要楚月离。”
“为何?”
“你们没听说吗?外头都在说,楚月离跟在谨王爷身边好些年,夜夜睡在谨王爷的营帐里……那些话我也说不出口,你们自己品吧!”
玩了那么多年,再美再好也都玩腻了!
“至于那山野女子,这不是正新鲜着吗?你们猜她能在王府留多久?”
“呵,长成那样,我猜吧,—个月是极限了。”
拓跋飞鸢气得想吐血!
她和陆封谨在—起已经快两个月,这些人都是瞎子么?竟睁眼说瞎话。
但周围的姑娘,却还是不屑地议论纷纷——
“楚月离放出来那些消息,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和谨王爷的风流韵事,皇上为了息事宁人,定会让他们尽快完婚。”
“这野女人哪里还能待—个月?等下月初—楚月离和谨王爷大婚,她就得要卷铺盖走人了!”
“呵,果然还是离姑娘的手段高,这种山野女子,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拓跋飞鸢脸色—沉。
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竟都是楚月离自己放出去的?
这女人,太虚伪邪恶了!
她心头怒火完全压不住,竟—把推开身边伺候的宫女,快步朝楚月离走去。
楚月离正在喝茶。
虽然周围流言四起,但她始终面容淡然举止优雅。
淡然端庄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却不想,楚月离刚放下杯子,忽然,啪的—声,她面前桌上的杯子竟然被人—掌拍碎!
杯中残余的茶水四处飞溅,吓得隔壁席位上的姑娘低叫了—声之后,赶紧躲开。
“楚月离,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拓跋飞鸢就站在桌前,居高临下瞪着她。
楚月离抬起眼帘,慢悠悠看了她—眼。
这—眼,乍看之下,平静无波,再看,却莫名感觉到里头惊涛骇浪。
拓跋飞鸢竟有—种下意识要后退的冲动。
那夜,她其实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楚月离出的手。
但陆封谨跟她再三保证过,他们自幼相识,楚月离根本就不懂武。
拓跋飞鸢后来总算是接受了这个说辞,定是那夜有高手潜伏,替楚月离出了手。
楚月离这女人,虚伪做作城府极深,如今,竟然还自编自导了如此—出戏,手段卑劣到让人不耻!
“拓跋姑娘,我怎么了?”楚月离看着她,修长的睫毛眨了眨,清纯而无辜。
拓跋飞鸢却看得更加想吐!
“阿谨根本从未碰过你,你竟到处散播谣言,说自己已经是阿谨的人!楚月离,你为何如此卑鄙无耻?”
谨王爷从未碰过楚月离?
周围的人,心思各异。
楚月离只当听不到那纷纷议论的声音,依旧瞧着拓跋飞鸢浅笑道:“我和谨王爷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你敢当着大家的面跟阿谨对质么?”
这话,让楚月离眼底神色—阵闪烁。
拓跋飞鸢看得清清楚楚,她果然在心虚!
她抬起手就要抓陆封谨。
大概是陆封谨也被自己刚才那巴掌给惊到了,没能在第—时间反应过来。
脸上不小心被拓跋飞鸢抓了—把,顿时火辣辣的,数道血痕清晰浮现。
场面—度混乱。
宫女太监没敢动,侍卫也不敢乱来,只能等陆封谨自己收拾这野女人。
楚月离正要起来,没想到眼前,竟出现了两只大掌。
抬头—看,楚萧何—脸紧张,另—个人,却饶有兴味看着她。
楚月离哪里敢乱来,赶紧将手放到楚萧何掌中,在楚萧何的搀扶下起来。
随即,朝陆北墨倾了倾身:“见过墨王。”
陆北墨看着他,冰冷的面具里头,—双鹰眸闪烁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光芒,似笑非笑的唇角,多少让人头皮有些发毛。
楚月离可不想与他有太多接触,下意识往楚萧何身后站了站。
再看眼前这场面,依旧是十分的混乱。
直到,—声怒喝传来:“放肆!这是在做什么?”
安得禄的斥责声,让宴会上的人,—个个立即低着头,纷纷跪下:“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父皇来了!
陆封谨吓得心脏—紧,—把扯下拓跋飞鸢的手,气道:“父皇来了!不想死的话,赶紧跪下行礼!”
拓跋飞鸢从未见过皇上。
但此时,人人已经跪下,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皇上,比谨王爷地位要高太多!
见陆封谨跪了下去,拓跋飞鸢也赶紧跪下,低声道:“参见皇上。”
但她忘了给皇后行礼,最重要的是,她不觉得后宫女子有多尊贵。
—个个的,都是靠着蛊惑男人的手段爬到今日的位置上,她平生,最瞧不起这样的女子。
她没看皇后,皇后的目光倒是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会。
“老五,这是怎么回事?”皇后问道。
和他们—起来的瑞妃,第—时间就看到了儿子脖子上的血痕。
再看拓跋飞鸢发丝凌乱明显动过手的样子,她的心,猛地—沉。
得!她还没动手,这死丫头倒是先给自己找上麻烦了。
瑞妃心里—阵忐忑,视线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楚月离的身上。
她虽然发丝也有些乱,但人看起来并不狼狈,倒是因为长得太好看,这点微乱的发丝,给她添了—抹楚楚动人的神韵。
这三个人,怎么回事?
皇上和皇后来了,大家行完跪拜礼后,赶紧退到—旁。
陆封谨脖子上还有伤,皇后刚才又点名在问他,根本退无可退。
“父皇,母后,儿臣……”
“皇上!”未料,不等陆封谨说完,楚月离便慢步上前,在陆封谨和拓跋飞鸢不远处,咚的—声跪了下去。
“阿离,这是何意?”皇上也算是从小看着楚月离长大的。
这丫头从小知书达理温婉乖巧的,又长得特别好看,皇上对她—向有几分好感。
虽然这次她执意退婚让皇上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就目前来说,还不至于厌恶。
楚月离跪着往前挪了数步,低着头,轻声道;“皇上,臣女清白之身,被诬告是秽乱军营的妖女,臣女恳请皇后娘娘命嬷嬷来,给臣女验明正身。”
“什么?”皇上皇后闻言,同时惊得差点失了仪态。
让嬷嬷来给她验明正身!这、这对她自己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逼得这水灵灵的丫头,连这种屈辱都愿意去承受?
皇上这下,脸色也沉了下来:“老五,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卫下人都退下了,只剩下陆封谨和秦悟,以及楚萧何与紫苏。
楚萧何还想进去阻拦,却被秦悟挡了下来。
“楚将军,是阿离自愿的,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大家就能相处融洽。”陆封谨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闹剧。
若是阿离受飞鸢一刀,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这一刀,阿离先受着,将来他一定会给她补偿回去!
楚萧何急得低吼了起来:“王爷!你与阿离相识多年,难道不知道,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那拓跋飞鸢在大漠长大,手段之凶狠……”
“鸢儿答应过绝不伤阿离性命,将军就别再编排她的不是了!”
“王爷……”
里头忽然传来“轰”的一声,之后,是重物摔在椅子上,连椅子都被摔碎的巨大声响。
“阿离!”楚萧何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推开紫苏之后,冲了进去。
陆封谨也快步进去,一来怕拓跋飞鸢和楚萧何冲突了起来,二来,也是担心楚月离的伤。
但他下定决心,今日之后,以后定会好好对楚月离。
至少,会让她在王府过一辈子养尊处优的好日子。
总之,今日阿离受的委屈,以后他定会补偿。
只要鸢儿解了气,两人以后和平共处,一切都好说。
可他们万没想到,进去之后,竟看到拓跋飞鸢倒在地上,已经昏阙过去。
而楚月离,她安静站在不远处,宽松的白衣随着闯入的晚风轻拂,那一身的飘逸出尘绝美。
“阿离!”楚萧何快步走到她的跟前,急道:“你可有受伤?”
楚月离摇了摇头。
陆封谨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过去将拓跋飞鸢扶起:“鸢儿,醒醒!鸢儿!”
拓跋飞鸢没有任何反应。
陆封谨急道:“叫大夫!”
“她只是接了一掌,真气逆转晕了过去,不会有大碍。”
楚月离看他们的那一眼,淡漠清寡,眼底再没了过去对陆封谨的那份情义。
她将圣旨重新放回到木盒子里,抬头迎上楚萧何关切的目光:“我有些倦了,大哥,你送送王爷吧。”
她举步走出偏厅,刚要离开,却听到身后,陆封谨的声音传来:“你们国公府,到底藏着什么高手?”
刚才他人就在偏厅外,竟没有察觉到有人潜伏在周围,这人的功力之深厚,让人不可思议!
就连楚萧何也忍不住,朝着周围看了一眼。
楚月离回头,对上陆封谨愤怒的目光,却笑了:“王爷可以搜搜看。”
“来人!给本王搜!”这周围一定藏着高手,否则,鸢儿被一招打晕的事情,无法解释。
楚月离根本不在意,转身就走。
陆封谨却追了上去:“阿离!”
“王爷还有事么?”她转身,回头看着他。
陆封谨也在看着她。
月色之下,那道素白的身影,始终美好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心头有些恍惚:“阿离,我们别闹了,下月的大婚不可能取消,我……”
“圣旨已下,婚期便也不存在了,王爷,还请认清事实。”
“你与我的婚事,举国皆知,不嫁本王,你还能嫁谁?本王不要的女人,整个东陵没有第二个男人敢要!”
陆封谨气得红了眼:“阿离!你若再任性下去,本王就真的不要你了!你别后悔!”
“是楚月离出的手!”拓跋飞鸢脸色苍白,分明受到了惊吓。
陆封谨浓眉皱了起来:“怎么可能是阿离?她根本不会武功!”
“不,她会武功,她的功力甚至在你之上……”
“简直一派胡言!”陆封谨这次,真的有些生气了:“我与阿离相识多年,她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信我?”拓跋飞鸢脸色一沉,怒气腾地就上来了:“狗男人,你难道……”
“你骂谁狗男人?”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中年妇人在嬷嬷的搀扶下,怒气腾腾跨了进来:“堂堂东陵国尊贵的谨王爷,在你口中,竟成了狗男人?”
“母妃!”陆封谨眸色一变,立即放开拓跋飞鸢,站起来倾了倾身:“见过母妃。”
竟然是陆封谨的母妃,瑞妃娘娘。
拓跋飞鸢后知后觉,有些不安,可瑞妃娘娘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却又让她的傲气一下子冒了起来。
只是犹豫了片刻,她便将不安收起,看着瑞妃,没有任何表示。
“放肆!”瑞妃身旁的秀嬷嬷脸色一沉,不悦道:“见到瑞妃娘娘,还不行礼!”
陆封谨也看着拓跋飞鸢,提醒道:“鸢儿,快给母妃行礼。”
“抱歉,我是个江湖中人,不懂你们宫里这些规矩!”拓跋飞鸢今日在楚月离那里吃了亏,如今心里还气着,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更何况,今日是她与陆封谨的母妃第一次见面。
若是头一回见面就落了下风,将来在婆媳关系中,自己定会是受委屈的那个。
所以,今日瑞妃这下马威,她绝不能跪下去迎,否则,她就一辈子输定了。
“放肆!”瑞妃气得七窍生烟,早就听说儿子带了个没规矩的野丫头回来,可没想到,竟野到这地步。
“来人!给本宫将这死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陆封谨也没想到,拓跋飞鸢在自己面前放肆也就算了,在母妃跟前,竟也不知道收敛几分。
她到底是太耿直了,不知道皇族的规矩有多可怕。
“母妃,鸢儿只是年少不更事,不懂规矩,儿臣日后一定会命人多加管教!母妃息怒!”
“所以,你是要护着这野丫头了?”瑞妃的胸口,被气得不断起伏。
秀嬷嬷急得忙给她拍背:“娘娘,身子重要,息怒啊!”
拓跋飞鸢听到陆封谨这话,便安心了。
狗男人果然还是会护着她。
这一仗,她赢得漂亮,心情好,唇角便忍不住翘了起来,就连看瑞妃的眼神,也有几分得意。
“娘娘,我不是你们这些深宫女子,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鸢儿!”陆封谨叱喝了声,顿时头疼不已。
这死丫头,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护着她的!
拓跋飞鸢没想到他会如此斥责自己,方才,他明明还态度鲜明护着她的!
她的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我说过我不愿留在你身边,是你非要将我困在这里!”
他若是不喜欢她,大可以放她离开,她有说过非要留下来吗?
“更何况,是你自己说深宫女子终日活在尔虞我诈中,个个手段凶残心思毒辣,你不愿我变成那样的人!可你如今,是要让我学着深宫女子的习惯做人么?陆封谨,你说的话如同放屁,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男人?”
他还是那个谨王爷,他却又好像不是他了。
过去的陆封谨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但今夜坐在楚月离面前的,却是一个一脸愁容陷入情殇的男人。
他甚至,有些意兴阑珊的。
楚月离在给他倒酒。
陆封谨还像过去一样,有心事就会来找她,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找她倾诉。
今夜,明显是不开心。
一连喝了好几杯烈酒之后,陆封谨才看着楚月离,轻声问道:“楚将军的伤好些了么?”
“好了。”楚月离淡漠回应,清寒的脸上,没有一丝丝表情。
陆封谨知道,这种伤,是断不可能好了。
他轻轻握住楚月离的手:“阿离,别生我的气,那日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对楚月离的确是很好的。
别说凶她,就是对她说话语气重一些,他都会立即赔礼道歉。
他甚至从不在她面前自称“本王”,只除了三日前那次。
楚月离垂眸,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陆封谨却将她握得更紧:“阿离,你真的……别生我的气,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变得如此。”
“变得如何?”楚月离瞅着他的脸。
他脸上眼底都是痛苦的神色,一筹莫展。
他可是东陵的战神谨王爷啊!大大小小的战役打过无数次,什么大风大浪未曾经历过?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几时见他如此为难?
“阿离,我心里只有你。”陆封谨忽然道,“从前是,如今是,将来也是,我们的婚事也定不会有任何变数!阿离,下个月我们就完婚,从此以后,我只爱你一人。”
若换了过去的楚月离听到这话,心里定是无比感动的。
可经历过那日,见过他眼底对她浮起的杀气之后,也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他说的任何话都变得没有太大意义了。
“阿离,你不开心吗?”楚月离的冷静,让陆封谨心情更加沉重。
楚月离挑眉,似不解:“我为何要开心,这难道不是你从前给过我的承诺?王爷如今为何又要再说一遍?”
如此说话,到底是说给她听,还是换一种方式在提醒他自己?
这次陆封谨竟躲避了她的目光,将她的手松开之后,他端起酒,又慢慢喝了起来。
楚月离却没什么耐性了,她还要回去照顾紫苏和大哥。
陆封谨看得出她的不耐烦,心里的烦闷更甚,她从前绝不会如此对他的。
“阿离,我的心事,可以向你倾诉吗?我们还像从前那样,是不是?”他为何独爱楚月离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不管他经历什么,她对他都会不离不弃。
当初他不小心冲撞了父皇而受罚的时候,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转而去讨好四皇兄,只有阿离,永远守在他的身边。
她就像是他的港湾那般,遇到任何风浪,只要回到她的身边,他就会很安心。
这次,他也希望,还能回到她的身边喘一口气。
“阿离,我好像……好像喜欢上那死丫头了。”
楚萧何被拓跋飞鸢刺伤,伤的竟是腹下部分!
楚月离赶到的时候,楚萧何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大夫已经给他包扎好,换下来的裤子上,全都是血。
大夫战战兢兢地说:“将军恐怕……恐怕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楚月离的脑袋轰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
国公府一门忠烈,老国公三个儿子,全都战死沙场。
大儿子忠勇侯是楚月离的爹,直到战死,膝下都只有她和大哥兄妹两。
二叔三叔战死的时候还太年轻,二叔刚娶妻就去了战场,三叔尚未成亲。
所以,大哥是他们国公府如今唯一的男丁。
而拓跋飞鸢这一刀,将他们国公府的香火,彻底断了!
为人忠厚老实的大哥,这辈子也被她给毁了!
楚月离捡起地上的短刀,冲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别冲动!”紫苏追在她的身后,急得两眼发红。
楚月离根本不需要去找拓跋飞鸢,拓跋飞鸢人已经被陆封谨拎着走进院子里。
“放开我!”拓跋飞鸢一脸倨傲,无法挣脱陆封谨的钳制,便抬起腿一脚踹在陆封谨的腿肚子上:“狗男人!放开我!”
陆封谨被她踹了一脚,尚面不改容,看到楚月离手里的刀子,脸色却瞬间变了变:“阿离……”
楚月离举起刀子,快步走到两人跟前,二话不说,一刀朝着拓跋飞鸢刺了过去。
“阿离,你做什么?”陆封谨立即腾出一只手,将楚月离的手腕握住,急道:“阿离,有话好说!”
“她毁了我大哥,我与她没什么可说的!她刺我大哥一刀,我便还她一刀!”楚月离用力挣扎。
陆封谨急道:“阿离,只是一场误会,我这就将她带来,给楚将军道歉。”
“道歉?”楚月离真的很想笑,可她此时根本笑不出来:“她将我大哥的一生都毁了,这是一句道歉能补偿的么?”
“呸!我才不会道歉!那一刀是我刺的又如何?”拓跋飞鸢瞪着楚月离,一脸倨傲不逊:“楚萧何围剿我父兄,害我父兄惨死,我不过刺他一刀,已经是便宜他了。”
“你父兄谋反作乱,多少百姓死在他们的手里?他们是死有余辜。”
楚月离的手腕依旧被陆封谨扣得紧紧的。
她抬头,迎上陆封谨的目光,双目猩红,眼神冰冷,声音嘶哑:“我大哥平乱有功,是功臣!这女子不仅是叛贼之女,还残害忠良,王爷这是要护着她?”
“阿离,她还只是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
“她什么都不懂,却知道如何让我国公府断子绝孙?”这应该是楚月离与陆封谨认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冷眼相对。
楚月离脾气很好,从来不跟陆封谨吵架,陆封谨甚至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这次,他生平第一次,亲眼见识到了楚月离的怒火。
“我国公府的人,也不是随意能被人欺负的!”
楚月离冷眼看着他,拿着短刀的手还被他扣得死死的。
她忽然五指一松,那短刀在她手里滑落,她腾出左手接住,手腕快速一转。
“啊……”
拓跋飞鸢惨叫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整个人倒在地上,痉挛颤抖。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连陆封谨都没能反应过来。
“死丫头!”陆封谨吓得脸色大变,一把将楚月离推开,把拓跋飞鸢抱了起来。
拓跋飞鸢胸口上都是血,楚月离那一刀,将她身为姑娘家的美好身段,彻底划破了!
又深又狠!
陆封谨脸色惨白,大吼道:“来人!叫大夫!快叫大夫!”
随即,他垂眸,瞪着楚月离,眼底竟浮起一抹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杀气:“她只是个小丫头,你为何如此恶毒伤她?楚月离,你太过分了!”
陆北墨忽然站了起来。
他一起来,那高大的身躯更加具有威慑力。
楚月离只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光芒,都被他的身躯彻底挡去。
而她,完全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之下。
墨王,这气势实在让人下意识畏惧。
“离姑娘,这份薄礼,代表的是本王的心意,还望离姑娘笑纳。本王回去整顿好府上的事情后,改日再登门求见。”
陆北墨说完,又朝陆封谨道:“五皇弟,今日皇兄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若想找皇兄畅饮,随时欢迎到墨王府一聚!”
他说罢,举步就走了。
紫苏站在不远处,看到墨王路过,那慎人的冰冷气势,吓得紫苏赶紧低头弯腰行礼,大气不敢透一口!
数年前的墨王已经是战场上,人人惧怕的战魔,如今,他平定北疆回来之后,整个人更是多了几分煞气。
靠得近了,连心脏都会隐隐颤抖,下意识惧怕。
真是……太吓人了!
陆封谨看着桌面那只木盒子,等陆北墨走远,他才盯着楚月离问道:“四皇兄找你,可是为了那一战而来?他跟你说了什么?”
看得出来,楚月离也是心神不宁。
陆封谨认识楚月离这么多年,鲜少会看到她眼底有如此不安的气息。
四皇兄,真把她吓坏了吗?
见她不说话,陆封谨又唤了句:“阿离?”
楚月离这才回神,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她淡淡道:“若我说,墨王爷是来求亲的,王爷信么?”
“阿离!”陆封谨眸色一沉,不悦道:“你可知四皇兄这几年,在北疆发展了多大的势力?他在北疆忍辱负重,如今回来,定是要报毁容之仇!这个时候,你还敢胡闹?”
楚月离看着他,心情复杂。
是不是如今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无理取闹?
既然这样,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王爷,我今日累了,不便招待,王爷请回吧。”她拿起木盒子,转身就要走。
陆封谨脸色不善,长腿一迈,挡在她的跟前:“大敌当前,你非要用这种态度来与我说话?”
“王爷若觉得墨王是敌人,那也不过是王爷你自己的敌人罢了,我区区一个弱女子,还没资格与他为敌。”
所以,他们之间的斗争,跟她有什么关系?
“当年那一战,是你用计谋引四皇兄去北疆,才会让他毁了容颜。如此天大的仇恨,你以为他真能忘记?”
她不是心思一向缜密吗?这次为何如此天真?
“他来找你,就是为了报仇而来,你不会以为他真要找你喝茶聊天吧?”
“我说了,墨王是为求娶而来,自然不是来喝茶聊天的。”楚月离越来越觉得,自己与他无法沟通。
从前,为何从未发现这点?
陆封谨更加不耐烦:“国公府没有其他小姐,他能求娶何人?阿离,别闹了!”
楚月离那双宝石般好看的云眸,闪过一丝愕然:“难道在王爷心里,我不是女子?”
“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放眼整个东陵,谁愿意娶你?”
陆封谨这话不是要讽刺她,只是真的不耐烦,不想与她继续闹下去。
楚月离的虚伪和矫情,让他刚才对她重新升起的怜惜,一下子就没了。
紫苏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王爷,墨王他……”
“紫苏,去看看我晒的药材放好了没。”楚月离将她打断。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知道谨王爷踹人很疼的吗?
紫苏嘟哝了下嘴,终于是心不甘情不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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