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翙明禛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章节阅读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明翙明禛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明月落枝”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前世,我嫁给七皇子,陪他隐忍蛰伏,用家族资源帮助他登基。可建立新朝后,我被丈夫陷害,让众人见证我被恶人凌辱。立后大典上,我从宫墙一跃而下,再睁眼,我回到了年少时。这一次,我要好好对待我的家人,让祖母安心,送哥哥走上权力巅峰,保护好府里的姐姐妹妹。至于那忘恩负义的皇子,我也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完整章节阅读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精彩片段
甄宝珠欲拒还迎道,“说这些做什么,姐姐绣这荷包只是为了送给妹妹你而已,不图那些虚名。”
明翙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好个不图虚名,上辈子是谁,在马球会上故意大展身手,让在场所有男子对她刮目相看。
又是谁,哭着跑来跟她情真意切的说,“四妹妹,姐姐实在害怕七皇子那样的人,若非为了妹妹你,姐姐是死也不肯给他送东西的。”
那时的明翙对明禛一见钟情,一厢情愿,一开始脸皮薄,不敢靠他太近。
再加之明家对她管束颇多,二哥不愿她嫁给明禛,便派人盯着她的日常起居。
她没有办法,只得央求甄宝珠替她给明禛传递信物,为了让她帮忙,她许给甄宝珠无数好处,但凡她院儿里有好用的物件儿,她总是想着她,什么赤金的头面,珍贵的浮光锦,只要是她有的,便也有她甄宝珠一份儿,就连老祖母也因她与甄宝珠关系亲昵,对甄宝珠多了一份关怀。
没想到,这一来二去,不图虚名的甄宝珠,竟成了明禛的心尖白月光,成了新帝的皇后。
真是好一朵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小白花儿啊。
“四妹妹?你在想什么呢?”甄宝珠见明翙半晌不言不语,嘴角却噙着一个晦暗不明的浅笑,瞧着挺渗人。
她早听说明翙是被世子养到大的,难怪身上总有一股世子的影子。
一派淡漠又清冷的气质,纵然她生得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
可不言不语时,周身气质,实在让人心头发慌。
明翙囫囵应付一句,“没什么,只是在想怎么跟祖母说甄姐姐要换院子的事儿。”
甄宝珠敛眉微笑,“四妹妹怎么说都行。”
明翙点点头,与甄宝珠实在没话可说,便冷着眸子叫知棋进来送客。
甄宝珠僵了僵脸色,没想到明翙性情如此随意,她还以为今日少说也能在新月小筑蹭顿晚膳,到时世子也过来一道,她正好换了身新的打扮与发髻,好叫世子近距离看看她……
“那姐姐便先走了?”
“嗯。”
“四妹妹刚来燕京,对燕京不熟悉,若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来找姐姐。”
“好啊。”
甄宝珠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期待明翙能说句留她的话来。
明翙淡淡轻嗤,视线扫过她发髻上的珍珠钗环,岂能不明白她那些龌龊的心思。
可惜了,这辈子,她的嫂嫂绝不会是甄宝珠。
至于甄宝珠与明禛,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既然上辈子他们二人成了帝后,那这辈子又岂能分离两地?
她若有所思的伸出两根玉白细嫩的手指,在矮几上缓缓敲击着,发出咔哒咔哒缓慢而又富有节律的声响。
长乐公主的马球会极为精彩,她既重来一回,自然得好好送明禛一份大礼。
而在马球会后,宫里即将出一桩大事儿。
寒冬腊月的天儿里,皇帝的宠妃魏妃突然在寝宫中薨了。
皇帝大为悲痛,下令举国上下为魏妃守丧。
而那场声势浩大的葬礼,却差点儿让她身败名裂,堕入深渊。
明翙深吸一口气,从那场惊心动魄里拉回神思,抑住心底蔓延的无边酸涩,唇边嫣然的勾起一抹冷笑,“好在老天可怜,明禛,我重新回来了,这一次,你还能如愿以偿做你的皇帝么?”
……
甄宝珠从新月小筑出来,便领着丫鬟暮春沉脸回了大房所在的幽兰苑。
吕氏这会儿也正好伺候完姜老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路过厢房,便走进去问问甄宝珠今日去新月小筑如何了。
甄宝珠本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见姨母回来,忙抹了抹泪水,委委屈屈的走到姨母身边坐下,“明翙瞧着不大喜欢我。”
吕氏做主母多年,对这府上的人了若指掌,“她并非不喜欢你,对这府上的姊妹,她都是那副德行,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样子,总以为自己是最优秀最讨喜的,实则,她那些姊妹都不大喜欢她的孤傲,她越与府上的姊妹们疏离,你越有机会与她亲近,你慢慢来,别急。”
甄宝珠心情这才好了些,“姨母,老夫人那儿怎么说,可有重新择选的希望?”
吕氏拧眉,“那老东西实在冥顽不灵,说既定了静思园,断没有再改的道理。”
静思园本就隶属大房,不过地方偏远些,甄宝珠一个寄居在安陆侯府的外人能得此园,老夫人不让改换也无可厚非。
甄宝珠听得心头火大,眼眸里飞快闪过一抹怨毒的精光,不过一想到明翙已经答应了自己周全此事,又稍微松了松心神,翘起嘴角笑道,“姨母不用忧心,此事我已经托明翙去办了,她答应我会去老夫人面前转圜,老夫人最宠她,只要她开口,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吕氏沉吟一声,“她当真答应了?”
甄宝珠道,“不过是有条件的,她让我帮她绣一个荷包。”
吕氏眉心微微舒展,“一个荷包对你来说,不算大事。”
甄宝珠点点头,勾唇道,“她性子虽然古怪,但也不是不好拿捏,假以时日,我若做了她最好的姐妹,必定哄得她什么都给我,姨母放心。”
“你这孩子一向聪慧玲珑,姨母是不担心的。”吕氏心情大好,“不管你进不进静思园,静思园的秘密都能守住,只是姨母始终希望你能在侯府住得好些,别受了委屈。”
甄宝珠微微出神,“姨母准备这样一直瞒下去?”
吕氏叹口气道,“不然能怎么办?二房的谢氏便是前车之鉴,若被老夫人和世子发现静思园的秘密,我这掌家之权必然得交出去,侯府没有几个能理事之人,明朔虽是长子,可惜不是我亲生的,他那媳妇儿只知摆烂咸鱼是个蠢笨的,不得大用,到时不是叫三房的周氏得了便宜?”
甄宝珠眸子转了转,“倘若世子夫人今年能嫁入安陆侯府呢?”
吕氏笑了一记,眼里多了一丝精光,“若你今年就能嫁给世子,我倒是不担心了,只可惜老夫人就想趁着马球会的契机,给世子相看世家贵女,世子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唯有你自己努力才行。”
甄宝珠羞红了脸,没说话。
他大掌顿了顿,覆上她平坦的小腹,见她全无动静,便料到她肚子已经不疼了,少女身上淡淡馨香的气息传来,让人心下发软。
墨书尴尬地在—旁抠手指,世子爷将什么都做了,她这个丫头反而什么都没做呢。
不过她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从前虽然不在姑娘跟前儿伺候,但姑娘与世子形影不离的,她们四个都是知道的。
明禛眸色深深,摸了摸明翙的头,起身对墨书道,“照顾好她。”
墨书忙道,“是。”
说完,明禛立在床边看了—眼睡在床上的人,转身往外走。
世子爷气势太强,墨书绷紧的心神这才松了—口气,本想着先替姑娘将披风脱下来好让她睡得舒服,却见原本睡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哪里睡着了?那双晶亮干净的双眸,分明清醒得很。
墨书吓了—跳,“姑娘,你没睡?”
明翙从床上坐起来,脸颊稍微泛红,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又不是小孩子了,在—个大男人怀里根本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睡觉好么,她怕二哥多问,—直在装睡罢了。
不过这会儿,她还不能睡,便叫墨书点了蜡烛。
果不然,没过多久,温玉茹便同相思到了她房里。
见了她,温玉茹便激动地抱住了她,“四妹妹,你难道是神人么?你今晚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明翙拍了拍温玉茹的肩头,拉着她坐下,好笑道,“我哪里是什么神人,不过是见知棋鬼鬼祟祟地私下同吕氏见面,让人偷偷跟过她罢了,这才发现那丫头原来对我有了二心,也让我发现了吕氏的阴谋。”
墨书满头疑惑,她也没跟啊,姑娘为何这么说?
温玉茹心底—阵后怕袭来,闹了那么—场,此刻心头还兵荒马乱着。
“原来是这样,我之前只是感觉夫人不大喜欢我,却没想到她竟……”
温玉茹有些说不下去,今晚这事儿若当真发生了,她与那吃了春药的小厮睡在—处被人发现,先不说能不能继续留在明家做媳妇,便是回娘家也要被人厌弃,连她自己,脏了身子,怎么还会活得下去?
她高高兴兴来参加长乐公主的马球会,万万没想到身后竟有这么个阴险毒辣的阴谋在等着她。
吕氏真是其心可诛!她就算不喜她不能怀孕生子,也不该这般对她啊?
好好让大公子休了她也便罢了,又或是客客气气和离,还能保全两家颜面,更何况,府上老夫人对她十分疼爱,从未有过嫌弃之语,偏的怎就她吕氏不乐意她这个儿媳?
真要论起来,她只是个续弦,又不是她的正经婆婆,她凭什么事事都要听她的?
温玉茹向来温柔没脾气的小脸儿此刻也浮了些戾气,事到如今她还想不明白就是真的愚蠢了,吕氏这分明是在给她挖坑下套儿,想重新换个听话好拿捏的儿媳妇呢!
她遗憾道,“这次没成事儿,祖母没对她怎么样,她手里到底还是握着中馈的,又才刚到公主别院,只怕这段时日祖母暂时不会动她。”
明翙不急,慢条斯理地笑,“只要怀疑的种子埋下了,吕氏在明家待的时间也便不久了。”
温玉茹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可她又觉得奇怪,这种话怎会从明翙—个孩子嘴里说出?
还有今日,明翙让她回房,故意与明朔冷战,之后便分作两间房睡,还让她专门将此事闹得所有明家人都知道,她与明朔大吵小吵的,明家也都习惯了,是以没人会太过关心注意,她后来瞧见过甄宝珠的丫鬟在她屋前晃悠,也没当回事儿,只回耳房睡去了,没想到半夜,那小厮摸进了明朔的房里……
明翙早已没再看甄宝珠的暗自纠结,转身同侯府其他几个姐妹说了几句。
她定了春山苑,决定住进新月小筑,余下的院子,其他姐妹们再选就是。
姜老夫人怜惜她在雪地里跪了一上午,一个下午也没好好喝口水吃顿饭,让她赶紧回去沐浴换衣。
她身上冷,小腿骨头缝儿里更冷,风一吹来,刺骨的疼。
好在手心里的汤婆子是缓和的,给她冰凉的身子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暖意。
大姐姐总是这样温柔细心,手炉套子是她亲手绣的,上面还有她一贯独用的石榴花纹样,“四妹妹,把兜帽戴好,别着凉。”
明翙抬眸望向自己面前这身穿雪青色锦衣的女子,脖子上围了一圈狐狸毛滚边儿,衬得她清润的小脸儿越发明丽动人。
她忽的想起大姐姐临死前派人给她送信,叫她去见她最后一面,她不顾谢云绮阻拦,连夜前去,只看见她冰凉的毫无尊严的尸体时,那种无法言喻的心酸和难受。
明翙心头一软,手指将那汤婆子抱得更紧了些,喉咙微哽,“大姐姐……”
活生生的才二十岁的明袖温柔笑道,“去吧,回头我来看你。”
明翙点点头,“好。”
从寿春堂出来,望着这园中淅淅沥沥的雪雨,她心头不禁感叹一声。
二十年过去,回来了,真好。
她从廊下提起脚步,轻盈的身子走进纷扬的雪中。
身后的几个丫鬟便忙跟出来,“哎呀,姑娘,小心你的身子!别回头风寒了才是!你的腿伤还没好全乎呢!”
明翙根本不听,自顾自在雪中快步走着。
在凤阳宫病骨支离那几个月,她躺在床上很少动弹,墨书去世后,已经没人肯近身伺候她,她感觉自己没有一日不在发烂发臭。
封后大典那日,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床上爬起来,爬得大汗淋漓,起床后自己给自己擦洗身子,宫里没有热水,便用庭院里的雪,洗完后,换好衣裳,梳好头发,艰难爬上内宫城墙,纵身一跃,解脱了自己。
她从小便心高气傲,只因嫁了谢云绮,才憋屈的活了一生。
临到头了,皇后也没做成,还连累了明家。
既然能再回来,她便不肯再憋屈,她要自在的飞,痛快的活。
“姑娘,你慢点儿!”
身后的丫鬟们追得气喘吁吁,明翙感觉自己那沉重的被束缚的身子,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轻快过了。
她淋着雪,从寿春堂往外走,一路走过积雪的石桥,穿过白茫茫的河岸。
突然,撞上一个坚硬无比的胸膛。
她吃痛的皱起眉,仰头。
头顶没了纷扬的雪,只有一片清凛的青竹伞,还有男人身上淡淡的沉水香。
她懵了一瞬,视线下移。
执扇的手,骨节分明,指尖修长如玉,肌肤如冰冷的羊脂玉一般,竟比女子的还要细腻几分。
她胸口里心跳猛地跳了起来,再次抬起头,怔愣的看向伞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
高眉深目,长眉入鬓,鼻挺如山,乌发高高束起,头上是一顶素雅的玉冠。
他刚下朝回来,身上穿着大宁朝三品紫色的官服,因天气严寒,外头披着一件玄黑的狐狸毛大氅。
男人颀长的身体被大氅包裹,只露出一张玉白俊美轮廓锋锐的脸。
薄雾后那双冷若寒星的眸子,目光太过沉静,犹如一汪幽潭。
寒风呼啸,雪粒纷扬,记忆里快要模糊的人影,在雪雾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明翙心跳越发的快,睁开双眼定定的凝着眼前男人的脸,一时怔怔的没说话,某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在胸口不停地激荡。
她捏紧披风下的拳头,眼眶越发潮湿滚烫。
“怎么?傻了?”
男人淡淡开口,浓密的长睫低垂下来,比雪还冷上几分的视线落在明翙白皙的小脸上。
见她还是傻乎乎的不说话,便忍不住皱眉,“外面冷,回去。”
他是大宁朝最俊美的男人,风姿气度如覆雪之昆仑,清冷艳绝,却也因不苟言笑,太过严肃,而显得格外凶神恶煞。
他十五岁连中三元,是大宁朝最年轻的金科状元,之后入翰林院,十六岁入户部观政,宫里的老皇帝对他圣眷颇浓,大为重用,几年来他在六部轮值,短短七年之间,便成了刑部侍郎,入主枢密,称一句权倾天下也不为过。
他手段狠辣,杀伐果决,脾气古怪严肃,又带着些闺阁少女不解的死板,因而周身气场,颇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
燕京城这些达官贵人,不少人落在他手里,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莫说这侯府里,便是燕京城里那些做官的,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人人都称他做冷阎罗大奸臣,她听了这诨号儿,更加不敢接近。
上辈子她打死也不肯住进春山苑,便选了大房吕氏旁边的一个小院儿住下,从此只亲近大房,疏离二房三房,对自己这位杀神哥哥更是避之不及。
之后她看上七皇子,匆匆成婚嫁人,与他见面的机会愈发的少了。
每次有什么事儿求他,只需让人带封信回府,他便会替她办得妥妥当当,再后来,他在朝堂,她在王府后宅,也曾为了谢云绮通力合作。
那些年,她理所当然的利用二哥,却从不觉得是因他疼爱自己。
只以为他是以明家大局为重,为了明家的基业,而辅佐七皇子,最后拥护七皇子登基。
可她却忘了,在她选择七皇子后,她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奸臣哥哥也曾对她发过脾气。
“谢云绮心机太深!手段太狠!你嫁给他不会有好下场!明翙,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便已经看出了谢云绮的城府。
是她自己,为了所谓的爱情,一意孤行,拖着明家这艘大船,一点一点驶入了无底深渊。
她恨二哥恨了一辈子,怨了他一辈子,却忘了,他才是那个将自己养育长大的人。
进了屋中,知书让人将炭盆重新燃上,又端了几碟子糕点和两盏热茶来放在鸡翅木矮几上,姐妹两个便在罗汉床上相对而坐。
窗外折胶堕指,檐角上的风灯吱呀吱呀的响着,屋里却温暖如春。
明絮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眼这屋中,觉得很奇怪。
今日的明翙哪儿哪儿都很奇怪。
往日里,她屋中四个丫鬟,知琴、知棋、知书,知画,最得宠的是知琴与知棋,知书很少在她跟前伺候,今日这屋里却只有知书一人。
明翙一看明絮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什么。
她跟前四个大丫鬟,头两个是侯府专门买来伺候她的,上辈子她不知道这两人原是经了吕氏的手,私底下又一直受吕氏恩惠,表面瞧着对她忠心耿耿,其实早就在替吕氏办事儿。
唯有这个傻乎乎的,什么人情世故都不大懂的知书,后来跟着她一路嫁到燕王府,改换姓名,同她在水深火热里煎熬过,又在凤阳宫里陪了她最后一程。
她对知书内心有愧,这辈子既重生,第一个就要对她好。
不过,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她还得慢刀子炖肉,慢慢来。
明翙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热茶,抬起水润的眸子,看向紧张的明絮,“五妹妹选了哪个院子?”
明絮咽了口唾沫,“不眠居。”
明翙并不意外,上辈子,明絮也选择了不眠居。
只可惜不眠居距离吕氏太近,方便吕氏挑拨明絮与周氏。
明翙不说话,明絮便很害怕,嘴唇都白了几分,“四姐姐觉得不好么?若是四姐姐觉得不妥的话……我也可以找祖母说一声,再……再换个院落。”
明翙上辈子一直不明白明絮为什么会害怕自己,直到她嫁进燕王府,有一次回门,不小心听见吕氏拉着明絮话家常,听她在明絮面前如何给她洗脑,说二房的人一贯凶神恶煞,说侯夫人谢氏是个会杀人的疯子,说二哥哥生来浑身是血,是恶鬼转世,还说她明翙是从狼山里捡来的孩子,骨血里流着野狼的血统,一旦太过亲近,必会伤害亲人,就连祖母对她的疼宠也是被她蛊惑了。
只可惜,那时她与明絮关系已然交恶。
明絮总是畏畏缩缩的怕她,她也瞧不起明絮没出息。
在她被夫君欺辱时,不肯伸出援手,放任她自生自灭,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如今,她望着灯下明絮苍白娟秀的小脸儿,心底忍不住无声叹口气。
“五妹妹想住不眠居是极好的,只是离我的新月小筑有些远,日后我想来看你,还得走上一盏茶的功夫。”
明絮一愣,似乎没想到明翙会说去看她的话,她们在涧西老宅同吃同住同学,她脑子笨,学什么都慢,明翙根本看不起她……平时很少到她房里看望的。
“四姐姐,你——”
“我怎么?”明翙微微一笑,将一块糕点放进她手里,“来燕京的路上我同你一样害怕惶恐,担心自己融入不了侯府的生活。可后来我仔细一想,除了吕氏这大房的继室夫人和她所生的明微,咱们几个都是自小在一处长大的亲姊妹,没什么好怕的。大姐姐为人温和柔婉,是燕京闺秀们的典范,二姐姐贞静良善,最会为人着想,何况我们还是她们的妹妹,她们定会对我们好。我们两个又在涧西一起住了五年,自是比别的姊妹们感情深厚,若能互相扶持帮衬,同心同德,在这燕京还有什么好怕的?”
明絮听了这些话,眼神都亮了亮,她其实很喜欢明翙,她长得太过好看又聪明,若不论性格,谁都会喜欢她,可惜以前明翙与她从不亲近。
“四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不是要练字么,我这儿正好有一套上好的笔墨,早就是准备了要送你的,正好今日给你。”
明翙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让明絮走上辈子的老路,笑了笑,自己起身去箱笼里拿出一套笔墨纸砚来。
她腿上有伤,抱着重重的箱子过来,走了几步,差点儿没站稳。
明絮神情一紧,忙小跑过去将她扶住,“四姐姐,小心!”
明翙见她挽着自己的手臂,又像是怕僭越一般慌慌张张放开,无奈叹气,“我这腿伤没什么大碍……五妹妹不用这般小心。”
明絮懂事的将箱子接过来,放在矮几上,语气害怕道,“四姐姐的腿伤还得多亏了那位谢公子,若不是他,只怕四姐姐的马车便会翻到山底下去了……那日当真是惊险至极……”
话赶话说到这儿,明翙才想起原是这么回事儿。
明家的马车入燕京,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明家一早便张罗着人到城外来接,偏那几日城郊风雪实在是大,路不好走,她们的车马好不容易到了燕京郊外的斜顶坡,不知怎的,明翙的马突然惊了一瞬,骏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将她的马车掀翻在地,之后又跟疯了似的拖着马车往悬崖边儿上跑。
四周乱作一团,那时她人在车里已经吓得没了主意,只能等死。
却没想,在一片混乱中,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英勇无比的将烈马降住,从悬在崖边的马车里将她救了出来,明家众人自然对那人感恩戴德,包括她自己,再看清救命恩人英俊的面容时,也忍不住红了脸。
而让她感激得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救命恩人,便是明禛。
明翙总算想起他来了,这会儿觉得有些好笑。
明絮见她沉思了一会竟笑出了声,忍不住开口,试探的问,“四姐姐,可是在想谢公子?”
明翙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嗤笑一声,“是啊,怎么会不想他?现在的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非她重生一次,在上辈子的二十年夫妻里已经认清了明禛的真面目,只怕还会被他骗一回。
什么从天而降,因缘际会,恰逢其时的救了她。
她的马车出事儿分明就是他手底下人的手笔。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