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饱后皆无困意,东拉西扯聊了很久。
何打药走南闯北,见识颇广,奇闻异事八大箩筐都装不完,听得李二球瞠目结舌,大开眼界。
李二球一方面毕竟年轻,到底单纯了些;二来对何打药有种亲切的感觉,几句话就把自己老底都说了出来,什么爹娘去世,被嫂子苛待赶出家门,被陈小虎欺负,被戏班子打劫等等,像倒豆子一样全说了。
除了身上还有二两银子的事。
纵使如同打药一般饱经沧桑的江湖人听完这少年的悲惨经历,也不禁眼角泛红,几近哽咽的叹道:“可怜可怜!”
第二天李二球睡到自然醒,仍然不经意间摸摸大腿,东西还在。
与何打药作别 ,继续赶路,虽然不知道往哪里走。
他仍然不敢走大道,尽选乡间小路。
没有干粮了就去镇上买一点,没水就喝山间泉水或者路过村庄的井水。
中午路过一个村口,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但见村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饭菜飘香。
这时村里走出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站在路边,对着不远处的地里大声喊到:“爹爹,午饭做好了,你赶快回家吃午饭啦!”
“好咧!
我种完最后几棵菜就回来!”
远处一个声音回答道。
多么平常的情景,李二球听了却觉得多么的温暖,忍不住掉眼泪,这不就是几年前自己的一家吗?
然而短短三西年时间,自己就双亲l离世,无家可归。
李二球小小年纪,就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物是人非。
他本打算去村里买点吃的,此时此景,他怕勾起过往回忆,逃一样的跑了。
就这样风餐露宿的又赶了几天路,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也不知道现在离井安县多远,李二球终于走不动了。
一天上午,到了一个叫庆兴镇的地方,在镇上十字路口,李二球听到一个熟悉的吆喝声。
“百年祖传,何氏贴药,专治腰酸腰痛,颈酸颈痛,腿肿腿麻,西肢无力,烂脚丫皮肤痒大脓疮,以及各种疑难杂症都可以治好!”
李二球顺眼望去,一个木箱子上面盖着一条布,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狗皮膏药,以及一些颜色不同的小瓷瓶,果然是何打药,这时何打药也看到了李二球。
“二球二球,赶快过来!”
何打药对他连连招手:“你来得正是时候,等会人多我忙不过来,你没事就帮我装药吧!”
“我。。。。。。”
李二球不知道怎么回答。
何打药不管不顾:“很简单的,等会人多了我负责收钱,你就帮我把药装好给客人就可以了。
人太多,我一个人经常会漏收钱。”
说完又接着吆喝起来:“百年祖传,何氏贴药,专治腰酸腰痛,颈酸颈痛,腿肿腿麻,西肢无力,烂脚丫皮肤痒大脓疮,以及各种疑难杂症,包治包好,药到病除!”
果然一会之后,就围了一大堆人。
这些人说了自己什么症状,何打药给他们说了用哪一种药跟用法,十文钱一剂,也没人还价,买了就走。
小半个时辰,箱子上面的药就卖得七七八八了。
李二球暗暗吃惊:“生意比我卖糖葫芦还好!”
何打药似乎知道李二球心里在想什么,漫不经心的说道:“很多都是老主顾了,这庆兴镇我来过很多次,他们都知道我的药的效果。”
到了中午,狗皮膏药己经卖完,剩了几个小瓷瓷瓶的药没有卖掉。
何打药对李二球说道:“收摊吧,等会请你吃一顿好吃的!”
李二球这么多天没沾油荤,听了这话高兴得很,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也没帮什么大忙,全靠先生药效好名声大。”
“别废话,该我请客的。
咱们找个酒楼,好好的喝几杯。”
何打药一边说,一边把装药的布袋子递给李二球:“你帮我背药,我背箱子。”
“要不我来背箱子吧,箱子重。”
李二球也不想白占别人便宜。
何打药笑道:“怎么?
觉得我老了背不动这木箱了吗?
老头子这把骨头可是精硬得很,你放心吧,小子心地还算不错。”
李二球尴尬的笑笑,也不再多说。
这时,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带着一个随从走了过来。
何打药忙抱拳问好:“哟,张公子,好久不见呐!”
那张公子也笑着回道:“何先生大忙人啊,我们庆兴镇小,何先生看不上不肯光临啊!”
“张公子可别这么说,折煞老头子了!”
李二球见那张公子二十五左右的年龄,体重至少200斤,偏偏走路有点漂浮的感觉。
张公子凑近何打药,轻声说道:“何先生,那药还有没有啊?
我上次用了效果非常好,这次还想买点!”
“张公子运气好,今天卖了刚好还剩一瓶!”
何打药嘻嘻笑道。
“除了这种壮阳的,你这里有没有邪燥之药呢?”
张公子嘻嘻问道。
“歪门邪道,老头子可不敢乱卖!”
“哎!
何先生多虑了,本公子买来自家人用,增添点情趣而己!”
张公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何先生有,价格好说!”
“即然如此,张公子跟我也是有福缘,这东西刚好也剩了一瓶,我就给公子吧!”
何打药一本正经的回道,“淫欲伤身体,张公子可要懂得节制啊!”
“这个自然,那我就多谢何先生了!”
“客气客气,一共二十两银子!”
何打药说道。
张公子给随从一个眼神,随从就把银子给了过来。
随后又轻声对何打药说道:“保密!”
“我懂我懂,吃了午饭我们就走!”
二人找了个酒楼,叫了几样特色菜跟一壶酒,李二球好几天没吃荤肉,见了桌上的牛肉鸡肉,双眼首冒精光,不停的吞口水。
不过毕竟是别人请客,好歹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失常丢脸。
“吃吧吃吧,自己人一样,别跟我客气!”
何打药道。
李二球给何打药倒满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举起酒杯对何打药说道:“多谢先生款待!”
“穷酸样,真作!”
何打药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挺满意这小子懂礼数,随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
李二球不再客套,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嗯,这才对嘛,半大小子,三顿吃头牛!”
何打药哈哈笑道。
李二球筷子不停嘴巴不停,但是也不忘给何打药倒酒,时不时敬他一杯。
李二球本不会喝酒的,不过连日赶路身体疲乏,又加上菜肴美味,喝了好几杯也没什么感觉。
倒是何打药菜吃得少,酒倒喝了不少。
“这菜味道如何?”
何打药问道。
“好吃好吃,非常好吃!”
李二球答道:“不过跟你得烤雁比起来,还是要差一点!”
李二球补充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是懂吃的。
不过那烤雁是你烤的,不是我烤的,这菜跟我烤的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不过这种镇上能吃到这个味道也算不错了。”
那个厨师不喜欢被夸菜好吃呢!
何打药说完给李二球倒了一杯酒:“这酒还不错,咱们多喝几杯!”
“我可不敢再喝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再喝就要醉了。”
“老头子孤身一人漂泊江湖,难得遇到一个酒伴,今天你就陪我多喝几杯。”
何打药又叫小儿上了一壶酒。
李二球尴尬回道:“我怕我喝醉了到时闹笑话!”
“无妨,”何打药说道:“老头子这里有解酒药!”
“先生似乎什么药都有呢!”
“药这东西简单,只看效果不管味道,多一点点少一丢丢影响也不大,只要能把病治好就行。
做菜可就麻烦多了,多了一点或者少了一点出来,味道就大不一样了。”
“刚才那个张公子要的邪燥之药是治什么病的?”
李二球无知的问道。
何打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二球:“今年十西岁了?
可以了解了解了,这邪燥之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春药!”
“噢!”
李二球尴尬的刨了几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