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沉没说话,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流转着潋滟,唇角噙着笑。
殷时律睇了眼偏离身边、投向叶飞沉的钟又凝,不动声色的将她拉了过来。
钟又凝没好眼神剜了他眼,不着痕迹的把他手甩开。
都是塑料夫妻,出门在外的基本职业操守罢了。
尚云见到来人,顿时一阵哀嚎:“亲哥!我被揍了!你快给我报仇!”
宛若巨婴。
尚隽直接一巴掌拍上他后脑勺:“我就教你打架了是么?”
他抬眼冲殷时律点了下头。
殷时律颔首。
尚云疼的嗷嗷嚎叫,像个狼崽子:“你打我干嘛?你怎么不打那个姓叶的!”
“谁先动手挑衅,心里没数?”
尚云直接就蔫了,像个被冰雹打过的茄子。
尚隽走过来,冲钟又凝客气的道:“嫂子。”
然后,很歉意的对叶飞沉说:“我弟弟从小被我宠坏了,任性不懂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尚云在不远处气的直吼:“他把我打的出了这么多血你还跟他道歉,到底谁是你弟弟啊?”
尚隽原本温和的声音立刻像冰渣子般飞过去:“闭嘴。”
尚云吓的瞬间噤声。
叶飞沉勾起帅气的笑:“没事的,我原谅他了。”
“只不过……”
叶飞沉微微闭眼,声音很虚:“我现在头疼的很,还有些晕。”
钟又凝睇了他一眼,他刚才不还活蹦乱跳的。
尚隽说:“方便叶先生跟我去医院再做个检查么?”
叶飞沉面露难色:“这……”
尚隽顿了下,补充道:“后续费用以及补偿,全由尚家赔付,若叶先生还不满意,我们可以谈笔合作。”
叶飞沉犹豫片刻,艰难同意:“好吧。”
宾利欧陆载着三人一同离开。
现场只剩下一对相看无言的塑料夫妻。
钟又凝在心里吐槽叶飞沉是个重色轻友的玩意儿。
白瑶就在这时给殷时律来了电话。
殷时律瞥了钟又凝一眼,走到一边接听。
有意躲着。
伴随着男人的低声谈话,钟又凝踩着高跟鞋大步回了车里。
好像她乐意听他们谈话似的。
他就算当面跟白瑶调情,她都毫无反应的好吗!
过了会,殷时律返回车内,命令:“下车。”
钟又凝看他。
殷时律垂眸,在手机上敲着字,头也不抬的说:“我有要紧事处理,你自己打车回去。”
钟又凝不由冷笑:“就不解释一下要去做什么?”
殷时律这才将眼神施舍给她:“管太多了,殷太太。”
她这样说,他只会认为她想插手他的事业。
此刻,他的平静中散发着一股冰冷毫无人情的味道。
像被撕裂开的面具,一眼就能看穿潜藏在内里的本体。
对视几秒,钟又凝面色平静:“行。”
她利落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大步离开。
平静的过分,出奇的没闹没作,甚至都没脾气。
倒是让殷时律几分意外。
不过,他没时间想她的事儿,工作重要。
库里南驶离,转眼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又一道微冷的风在空中萧瑟。
钟又凝站在陌生的环境里,站了足足五分钟。
沈佳舒接到电话时,刚睡醒。
父亲跟她倒班,她正好回家休息。
沈佳舒回她:“我妈过几天就手术了,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
钟又凝:“嗯,那就好。”
话音落下,四下无言。
钟又凝低头,用高跟鞋的鞋跟玩着地上的土。
没有说话的意思,也没有想挂。
沈佳舒察觉到了什么:“晚上陪我出去散散心啊。”
钟又凝停止住了脚下动作,声调平平:“好啊。”
沈佳舒:“嗯,那到时我给你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