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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谢黎墨

白浅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将军府内。谢黎墨正在演武室练枪。长枪挥洒,宛若银龙,身躯稳健潇洒,只是越发暴躁的枪法暴露了他极度焦躁的内心。“将军。”此时一位侍女走了进来,谢黎墨收枪冷道:“什么事?”

主角:谢黎墨白浅   更新:2023-08-04 1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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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黎墨白浅的美文同人小说《白浅谢黎墨》,由网络作家“白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府内。谢黎墨正在演武室练枪。长枪挥洒,宛若银龙,身躯稳健潇洒,只是越发暴躁的枪法暴露了他极度焦躁的内心。“将军。”此时一位侍女走了进来,谢黎墨收枪冷道:“什么事?”

《白浅谢黎墨》精彩片段

将军府内。

谢黎墨正在演武室练枪。

长枪挥洒,宛若银龙,身躯稳健潇洒,只是越发暴躁的枪法暴露了他极度焦躁的内心。

“将军。”

此时一位侍女走了进来,谢黎墨收枪冷道:“什么事?”

侍女惶恐的递上和离书,不安地说道:“将军,奴婢今早去少夫人房里,不见少夫人身影,只见这个……”

谢黎墨接过和离书。

看着上面那句“自此相决绝”,拿枪的手攥紧了。

心口莫名堵塞,他抿唇将这股情绪强压下去,将和离书随意一掷。

“走便走了,不用再管。”

另一边,皇宫内。

白浅跪在雕空镂花的龙凤床前。

皇帝萧钰负手站与窗前,一言不发。

太后靠着床头,病气恹恹地说:“哀家以为,你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白浅只觉心如刀绞,喉头像是哽住了一口气。

“是儿臣不孝。”

太后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她:“既然走了又是为何回来?偌大将军府,竟然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么?”

白浅只觉那眼神像是将她看穿了一般,窘迫在太后面前一览无遗。

她从喉间挤出颤抖声音:“儿臣知错。”

“……哀家记得你以前从不会认错。”

太后看着眼前瘦弱苍白的女儿,不可谓不心疼。

白浅是她唯一的女儿,由她一手带大,十三岁时身患顽疾,被药王谷谷主所救,自此便离宫在谷主身边学医,更在谷主去世后继承了药王谷谷主之位。

可在三年前,竟然因为“驸马不可从军”这一条规定,毅然抛弃所有身份,改名换姓,下嫁至将军府。

太后心疼她的遭遇却也愤恨她的愚蠢。

她低咳了两声,叹道:“你的尊严呢?你的骄傲呢?长平,我不记得我教过你为了男人放弃一切。”

白浅死死咬住唇:“是长平错了。”

太后也红了眼:“长平,哀家已经老了,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哀家只希望最后的日子里,你与皇帝能常伴哀家左右。”

白浅再忍不住,眼泪漱漱而下。

“既然回来了便不要再想从前的事了。”身着明黄龙袍的萧钰扶起白浅,眼眸幽深。

“只是,朕竟不知北境王何时和天策将军有了联系,你可知具体情况?”

白浅眸子一颤:“长平不知,愿为皇兄查证。”

看了白浅几秒,萧钰叫来中书舍人:“拟旨,长公主萧芷于宫外游学,如今回宫,封于昌都程阳郡,食邑三万户。”

程阳郡地处皇宫与药王谷之间,是昌都最富饶的郡县,马场可驻十万军马,可谓昌都险要之地,从来只受君王管控,如今赐给长公主实在是莫大的荣宠。

中书舍人震惊的退下。

白浅回了长公主府。

推开门,手却顿住了,里面竟然与六年前的公主府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白浅眼眶一热,叹道:“莫荀,你总是待我这般好。”

莫荀从房梁上越下,面如冠玉,凤眸上挑,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正是山谷中的黑衣男子。

他垂着眼眸,跪在白浅身边:“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白浅却不赞同:“你早已是锦衣卫统领,何必为这些小事分心。”

莫荀沉默了一瞬,道:“莫荀一生只为公主而活。”

他自十年前被被公主所救,这条命便已经是她的了。

“你这又是何苦?”白浅苦笑,“从来没有谁离了谁便不能活。”

莫荀没有说话,似乎并不认同她的看法。

白浅只能叹息一声,进了府。

三天后。

留在药王谷的暗卫送了一封信至长公主府。

白浅看着上面的红印皱了眉头,红印代表事态紧急,病患生命垂危。

她连忙拆开,上面写了一些症状与诊金。

直至看见落款时,目光骤然一顿。

上面赫然写着——谢黎墨!



白浅手指轻颤了颤,谢黎墨信中句句提到“家母”,症状是中毒之向,这毒凶悍异常,世所罕见,寻常医馆根本无从下手。

难怪要找到药王谷,可惜……

白浅将信重新塞了回去,语气冷淡地说道。

“不救。”

她不想与谢黎墨计较这些年的得失,并不代表她就对这三年所受的委屈毫不记恨。

暗卫迟疑了一瞬,说道:“谢将军说,若公主出手相救,想要之物尽管开口。”

白浅冷笑一声:“我有何物是想要而得不到的?回去告诉他,此毒难解,我,治不了。”

药王谷外。

谢黎墨拧眉:“这是原话?”

伪装成药童的暗卫答道:“一字不差。”

谢黎墨眸色一沉。

他心中自然明白,这并非治不了,而是不想治,可他却始终想不起来,如何惹到了这位药王谷谷主。

可找遍了所有医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唯有药王谷,方有一线生机。

他想到谢母在床上痛苦虚弱的样子,一咬牙,撩起袍衫跪了下去。

暗卫冷眼看着:“将军这是何意?我家主人既然说不救,将军便是跪到死她也不会救。”

“若是谢某得罪了谷主,谢某自当赔罪。”

谢黎墨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古言道,医者仁心,谢某的母亲何其无辜,何苦为谢某买罪?”

暗卫默然,回报给了白浅。

彼时白浅正在园中种莫旬送来的山茶花,听到这句话不禁挑眉道:“赔罪?”

她面色冷然,看着满园的药草,唇角讥诮勾起:“既然要赔罪,那便让他赔。”

白浅转身去了房里,摊开纸张,洋洋洒洒地写下三个条件。

麒麟之角、天山雪莲、终身不娶。

若说前两个是让谢黎墨知难而退,那么第三个便是白浅真正的条件。

一报还一报,萧知雪既然能仗着郡主之位将她赶走,那她便让萧知雪也尝尝重要之物被夺去的滋味。

她静静地等待佳音,明白谢黎墨根本不会拒绝。

果然,十日后,谢黎墨便将前两样东西送至了药王谷。

附信道:“待谷主治好家母,最后一条谢某自当兑现。”

当真是避无可避。

白浅垂眸,让暗卫带上麒麟角和雪莲,坐上了马车。

将军府门口。

谢黎墨等候已久,马车终于缓缓驶来。

他忙上前迎接,只见一头戴幂篱,长纱过膝的女子走了下来。

谢黎墨眼神微凝,有那么一刻,他竟觉白纱下的影子莫名的熟悉。

女子缓缓开口:“我需先给夫人号脉,还请将军带路。”

这声音沙哑粗粒,全然是个陌生的声音,谢黎墨按下疑虑,将其带入谢母屋内。

白浅为谢母号过脉,看了看她的耳朵,下面一片乌青。

心下一沉,果然是那种叫‘拓米勒’的剧毒,只是这毒是西域独有,为何会出现在谢母身上?

谢黎墨见她不语,紧张地问道:“如何?”

白浅不疾不缓地说道:“麒麟角八钱,雪莲三两,熟地黄、卷耳、白果、钩吻各二两,十碗水熬成一碗,再以银针辅佐,毒自可解。”

谢黎墨眼眸微微一顿。

那雪莲与麒麟角竟然是解毒的药材。

他本以为是这位谷主有意刁难,不曾想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是第三条,终身不娶又是为何?

谢黎墨心中越发奇怪,让府内小厮快速去煎药。

另一边,藏身侧廊的萧知雪几乎将嘴唇咬破。

若是当真让这药王谷谷主治好了谢母,谢黎墨便要兑现约定上的第三条,与她和离。

萧知雪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她看着小厮拿出去的雪莲,眼中闪过一丝阴戾。

约莫半个时辰,小厮端来药,

只见药一下口,谢母突然全身痉挛地坐直了起来,眼睛突然睁大,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娘!”

谢黎墨大骇。

白浅眉眼一凝,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封住了谢母几个穴道,稳住了她的心脉。

谢黎墨怒视着她,冷然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浅皱起眉,她的药方不会有错,难道是药材的问题?

她拿过药碗闻了闻,并未有任何问题。

她微微蹙起眉,怎么会这样?

见她不说话,谢黎墨神情越发冰冷:“谢某不知何处得罪了谷主,竟让谷主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下如此黑手?!”

白浅隔着白纱冷冷地看着谢黎墨:“我若想要害她,为何还要救她?”

谢黎墨眼眸幽深,心中怒意未减,却清楚的知道白浅所言不假。

他压抑住心中烦闷,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

白浅重新号了脉,眉头紧紧皱着:“有些棘手,需得查出究竟服用错了何物。”

她看向小厮:“药渣呢?”

小厮战战兢兢:“药渣已经被倒掉了。”

倒掉了?

白浅心中不住冷笑,药罐熬完药巨烫无比,必然要待其冷却才能清洗,此时才过了区区一刻钟,药渣便倒掉了,可见古怪。

药味没问题,药渣却有问题。

白浅只觉得心中有道灵光一闪而过。

“将雪莲拿来。”

下人拿来雪莲,白浅浅浅尝了一口,冷笑道:“看来是将军府的人想让夫人死啊。”

谢黎墨皱眉:“这是何意?”

“天山雪莲与暮山雪莲形状、气味都一模一样,不过两者药性却极为不同,一个至阴一个至阳。”

白浅将雪莲递给谢黎墨:“方才我从药王谷带过来的确实是天山雪莲,只是到了将军府府之内,便成了暮山雪莲,这可不是将军府的人想害夫人吗?”

谢黎墨眉眼骤然冷却,脸上恍如渡了一层寒冰。

他看向一旁的侍卫:“去查这些药材都经过了谁的手。”

不过一刻钟,所有碰过药材的人便都站在了廊下。

一一盘问,皆无所获。

谢黎墨眸光深邃了下去:“这事日后再查,你只需说现在该如何治?”

白浅道:“暮山雪莲倒也能用,只需用晴雪草中和药性即可。”

“晴雪草?”

白浅点点头:“后院中应该就……”

她话到嘴边突然顿住,几乎感觉到谢黎墨冰冷怀疑的视线瞬间落在了白纱之上。

“你怎么会知道将军府后院?”

白浅轻笑:“将军误会了,我说的是药王谷中,我竹屋后院便有。”

她起身道:“我为将军取来。”

正要走却被一把拉住手腕,白浅皱眉回望:“将军这是何意?”

谢黎墨冷声说:“让你的药童去取。在毒治好之前,你便留在将军府。”

白浅冷笑一声:“将军这是要强留?”

“我不信任你。”谢黎墨直言不讳,“若你方才只是暂时压制我母亲的状态,一走便控制不住了,我又该如何找你。”

白浅沉默了一瞬,几乎被气笑了。

谢黎墨独断地让小厮将白浅带去后院。

谁知刚一入院子,她便撞见了萧知雪。

萧知雪冷冷地看着她,厉声道:“见到本郡主,为何不下跪?”

白浅笔直地站着,漫不经心道:“药王谷有皇上亲赐的令牌,天子以外一律不跪,我这一跪,郡主可能受不起。”

萧知雪的话瞬间被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难受至极,只能恨声道:“牙尖嘴利的乡野村姑!”

白浅悠然答道:“只可惜我这村姑如今是将军府座上宾客,而郡主过几日就不知是在何处了。”

萧知雪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怒道:“你这村姑当真是歹毒心肠,非要拆散良人才肯罢休!”

白浅嗤笑:“良人?郡主若真如此认为那便该好好享受最后与将军相守的时光,而非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你!”萧知雪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时被噎地说不出话来。

白浅也不想与她纠缠,径直走了过去。

谁料经过萧知雪时,她却猛然抓住了白浅幂篱上的白纱,往上一掀!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盛国,十一月初九,宜嫁娶。

雪很大,白茫茫一片。

天策将军府后院,白浅站在门口伸手接住飘下的雪,雪花落在手心冰冷刺骨,却远远不及她心中的寒冷。

“夫人,该去前厅了。”

侍女低声催促。

“知道了。”白浅垂下眼睛,唇角勉强牵出一抹笑意往前厅走去。

今天是她丈夫娶亲的日子,她不能拂了满堂宾客的兴致。

前厅。

张灯结彩,宾客如云,所有人都在祝贺天策大将军谢黎墨新纳美妾。

白浅坐在谢母的下席,看着谢黎墨在众人的簇拥下牵着萧知雪拜天地高堂。

然后,萧知雪奉上一盏茶跪到白浅面前。

“姐姐请喝茶。”

她衣袖滑下,漏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和一只金玉镯子。

那镯子,是谢家只传当家主母的传家宝。

白浅愣了神,一时接茶的手便僵了。

“愣着干什么!”

谢黎墨冷冷声音随即传来,那冰冷的视线几乎将她贯穿。

白浅这才缓过神来,将茶缓缓饮尽,口中苦涩难当。

她忍着心口的刺痛说了好些违心的祝福,谢黎墨的视线才又转回到萧知雪的身上,化为满眼的柔情。

白浅僵硬着身子,视线越过眼前的萧知雪落在了门外的红绒毯上,那红毯绵延着一路从正门转到街角,铺满了昌都所有的街道,十足的排面。

她眼眶突然热了起来。

三年前她进将军府之时,哪里有过什么十里红妆,只有一台简陋的小轿抬了进来,宾客都不曾邀请。

如今纳个妾,倒是比她更像明媒正娶的妻子。

“啪!”

坐在主位上的谢母有些不悦地将茶盏搁在桌上。

白浅后知后觉抹去眼泪。

酒席结束。

白浅一个人慢慢走回院子。

路过走过檐廊,却迎面撞见谢黎墨往后院走来。

他本就俊美,如今穿上喜服,更衬得他眉眼如画,目光如月,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白浅不由得唤了一声。

“夫君。”

谢黎墨却一眼都没看她,径直走了过去。

“从今日起,不要再叫我夫君。”

白浅愣住,她不敢置信的抬眸,却对上谢黎墨冰冷的眼睛。

“你不过是仗着救了我一命,挟恩图报逼着我娶你的小人罢了!做我的妻子,你还不配。”

心脏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慢慢撕开,那痛意剧烈绵延,几乎让白浅指尖都颤抖起来。

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从喉间挤出沙哑声音。

“夫……将军喝醉了,我去熬醒酒汤。”

谢黎墨冷笑了一声。

白浅垂着头,步履极快的离去,不想再听他接下来的话。

却还是听见了那人冰冷的声音。

“若不是祖母临终嘱咐,我早该休了你。”

一片雪花飘进了白浅的后颈,她整个人都被冰地颤抖了一下。

她状若无闻地走着,直到温热的泪水滴在手背上,她才发现,原来不管听了多少次这样的话,再听一次还是会痛到难以承受。

第二日一早。

白浅在自己药园里小心地修剪山茶花,这满园药草皆她所种,幸得谢黎墨从不过问后院之事,让她保留了这么些乐趣。

正想着,萧知雪突然出现。

她打量着白浅,挑眉道:“你这药园子打理得还不错,简直和我家下人差不多了。”

明晃晃的贬低让白浅一怔。

随即又有些疑惑,她听说萧知雪是谢黎墨在回京途中救下的孤女,一见钟情才非娶不可……

白浅苦涩垂下眸:“妹妹来我这有什么事?”

萧知雪遂得意扬唇:“谢哥哥说我昨晚劳累,不用去给婆母请安,我闲的无聊就到处逛逛喽。”

白浅心中闷痛,成婚三年,谢黎墨从未与她同床过,就连成婚当天也不曾进过她的房间。

“那妹妹自己逛吧,我还有事。”

她压下苦涩,想从萧知雪身侧绕过去。

“站住!”

萧知雪往侧站了一步,挡在她面前。

她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在白浅面前晃了几下。

“你猜我在谢哥哥房里找到了什么?”

萧知雪笑得甜美且残忍。

“是谢哥哥给你拟的休书!”


白浅看着上面的黑字,莫名地笑了。

她强忍着内心撕扯的情绪,平静地说道:“这封休书将军早在三年前就给过我了。”

白浅苍白手指轻轻将休书拿在手心翻开,又一次看清那字里行间谢黎墨对她不加掩饰的厌恶,心口刺痛不已。

萧知雪亦脸色一变,旋即冷哼一声:“别以为仗着祖母的遗嘱你就可以一直赖在将军府了,此一时彼一时,祖母孝期已过,你以为谢哥哥还能容你到几时?”

几时?

……怕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白浅僵在了原地,心中明白如镜。

“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向夫人请安了。”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几乎落荒而逃。

主院。

白浅一踏进房里便听见谢母的怒斥:“跪下!”

白浅闭了闭眼,熟练地跪在她跟前。

谢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我教过你什么?”

白浅答道:“作为正妻,不可嫉妒,要容忍。”

“那你昨日为何在喜宴上险些让我谢家丢面?”

白浅喉间一哽,蓦然想到了那个金玉镯。

嫁给谢黎墨这三年,她事事小心,处处恭敬。

可谢母却在萧知雪进门之前便将传家的镯子给了她……

白浅眼眶有些温热,攥紧手俯身下去,

“是媳妇的错。”

“哼。”谢母冷哼一声,“闷葫芦,难怪墨儿如此厌恶,要跪去祠堂跪两个时辰,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白浅低着头,低声应答退了出去。

从祠堂出来后已经下午了。

白浅拖着麻木的腿往后院走去。

谁知路过花园,竟碰见萧知雪坐在秋千上,一脸娇憨,谢黎墨满眼笑意地为她推着。

白浅脚步顿住了,望着谢黎墨嘴角的笑意出了神。

原来谢黎墨喜欢这种女子吗?可惜,这被人娇惯着长大的模样,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她想悄悄离开,萧知雪却在此刻看见了她,喊道:“姐姐。”

谢黎墨也看了过来,眸中的笑意顷刻间化为了刺骨的冰刃,直直刺进白浅的心中,搅得血肉淋漓。

当真厌恶至此吗?

白浅如坠冰窟,冷到连骨头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她苍白着唇,走到谢黎墨面前行礼:“见过夫……将军。”

谢黎墨却收回眸光,似乎一眼都不想再看她。

萧知雪一副天真模样问道:“谢哥哥,姐姐跟你说话你为何不理她?”

谢黎墨这才淡淡“嗯”了一声。

倒还不如让他直接不理的好,白浅只觉窒息到喘不过气。

她垂下眼睫,挡住微微湿润的眼眸,低声道:“不打扰将军雅兴,我先退下了。”

萧知雪却笑道:“姐姐那么快走干嘛?一起来玩吧。”

谢黎墨皱眉,萧知雪却嗔怪道:“还不是谢哥哥推得不好,不要你推了,我要姐姐帮我推。”

白浅捏着手心想要拒绝,却听见谢黎墨冷声道:“你过来。”

白浅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不重不轻地推着。

萧知雪又道:“怎么推这么轻?”

白浅瞬间感觉谢黎墨的视线瞬间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暗自叹了一口气,用了些力气往前一推。

谁知,下一刻,便见萧知雪像是没坐稳一般,在半空中突然掉了下去。

“啊——”

谢黎墨瞬间飞身而出,将萧知雪牢牢的抱在怀里。

萧知雪眼眶泛泪,指着白浅哽咽:“姐姐你真的就讨厌我至此?”

白浅下意识摇头辩解:“不是我,是她自己……”

她明明看见是萧知雪自己松的手,可一对上谢黎墨冰冷的眼神,她心下一酸,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谢黎墨沉声道:“滚回去。”

“……是。”

白浅转身,只觉心脏像被掏了一个大洞,刺骨的寒风不断的灌入,一股脑的全部哽在喉间,直直地逼她掉下泪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白浅一个人待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正要去给药园浇水,却见好几个侍卫正挥着锄头挖那满园的药草。

“你们在干什么?”

她心中一颤,连忙上前制止。

侍卫无情地拦住她,冷声道:“这是将军的命令,萧夫人不喜欢药味。”


因为一句不喜欢就要毁掉她培育了三年的药草?

白浅不可置信,猛然将侍卫推开,挡在了一株山茶花前:“这是我的东西。”

“将军府里何时有过你的东西?”

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是谢黎墨。

他看着她,目光如冰:“拉开她,继续挖。”

白浅被侍卫们左右架着拉开,只能看着那锄头不断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她咬着牙,头一次压抑不住地带着哭腔哀求:“别挖了将军,我求你,我将它们养在房里,不会让萧小姐闻到药味……”

谢黎墨对白浅的哀求视若无睹。

不到半个时辰,园中便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与满地的狼藉。

谢黎墨最后都没看白浅一眼,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带了一阵冰冷的风。

白浅看着地上沾染上泥土的纯白花瓣,从头顶至脚掌的血液全都冰冷了。

师傅说,山茶花赠与心爱之人。

她从入府第一年便开始种,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山茶花开了三次,她的心爱之人从未看过一眼,直到如今连根都不剩。

她捡起地上的一朵残花,已然被折辱地看不出在枝头时的高贵。

痛苦吗?绝望吗?

白浅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得到的回答却只有四个字——自作自受。

明明见识过他的恨与无情,却还是心怀希冀。

妄想用自己的真心感化那颗冰冷的石头,简直是天人说梦。

她蜷缩着,将头埋入双膝之间,任由泪水打湿罗裙。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除夕夜,璀璨的灯火之中,少将军如月光般清澈温柔的眼睛,一眼便让她沦陷了五年。

直到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她才恍然惊醒,睁眼已然是第二天了。

萧知雪的贴身侍女拿着盆,佯装惊讶的说道:“哎呀,没看到是少夫人,还以为是什么侍女呢。”

身上刺骨地冰冷,一阵风吹过,白浅忍不住颤了颤。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侍女,侍女只觉得那眼神好似有威压似的,让她将口中再多贬低的话语都吞了回去。

谢母雍容华贵的走过来,皱眉看着这里的状况。

侍女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谢母看了她手中的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让她退下了。

转身朝浑身湿透狼狈的白浅,厉声道:“今天知雪的哥哥来将军府,你还不回去换衣服,打算这样见客人吗?”

萧知雪不是孤女吗?何时多了个哥哥?

白浅脸色惨白,几乎不见一丝血色。

她颤着声音应了句,便回房换衣服了。

来到前厅时。

谢黎墨看了一眼她惨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又压了下去。

这不过是白浅的自作自受罢了。

就在这时,有仆人上前禀报:“萧夫人的兄长到了。”

几人出门迎接。

可先进入将军府的竟是一队气势汹汹的侍卫!

接着,一顶黑金华贵的轿子缓缓被抬进。

只见一个身着石青色蟒袍,头戴冠玉的男子从轿中走出。

所有人被这阵仗吓住。

萧知雪却扑了上去抱住那人的手臂娇声喊道:“哥哥!”

谢黎墨终于认出此人,拱手道:“见过江平郡王。”

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知雪的哥哥是郡王,那她岂不就是郡主?!

府中下人纷纷跪伏于地。

萧恒却冷着脸道:“将军多礼了,本郡王今日却是来问罪的!”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又听他说道:“纵然你谢黎墨军功赫赫,又岂能让堂堂郡主为妾!”

谢黎墨皱眉:“郡王是何意?”

白浅心中一动,不好的预感蔓延到了四肢。

只见萧恒下颌轻抬,手中折扇轻描淡写地往自己的方向一点。

“自然是郡主为妻,她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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