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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玄学大佬可以谈恋爱了吗?

甜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因爷爷年轻时逆天改命,天道责罚让其子孙后代五弊三缺,六花不幸成为那一个被诅咒的孩子。她的命格克父母,克亲人,克夫又克子......为了不连累家人,六花幼年开始就跟着师父四处流浪。打遍天下无敌手,至今任是单身狗,就算是大佬也想要甜甜的恋爱啊!直到这一天,她发现自己还是有机会改变命运的。哦吼!帅哥,要不要跟我谈个恋爱啊!

主角:白六花,花商   更新:2022-12-08 0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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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六花,花商的其他类型小说《今天,玄学大佬可以谈恋爱了吗?》,由网络作家“甜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爷爷年轻时逆天改命,天道责罚让其子孙后代五弊三缺,六花不幸成为那一个被诅咒的孩子。她的命格克父母,克亲人,克夫又克子......为了不连累家人,六花幼年开始就跟着师父四处流浪。打遍天下无敌手,至今任是单身狗,就算是大佬也想要甜甜的恋爱啊!直到这一天,她发现自己还是有机会改变命运的。哦吼!帅哥,要不要跟我谈个恋爱啊!

《今天,玄学大佬可以谈恋爱了吗?》精彩片段

一辆火车上,六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闭眼打盹,周围都是嘈杂的人声,尤其是旁边这位大婶嗓门贼大。

六花睡得并不踏实,但她也没有睁开眼去喝止,她太累了,累的眼睛都不想睁开。

正当她被吵得头痛难以入眠时,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像是从前头传来的,引得众人站起来探头观望。

与此同时,六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她无奈的睁开眼,心想还能不能好好休息了,坐个车也能遇到邪乎事。

六花站起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那个聒噪的大婶毫不避讳的在她身后跟人嚼舌根,说她小小年纪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六花简直要被气笑,佩服大婶奇异的脑回路。

不管别人怎么说,六花还是走到了出事的地方,一个女人搂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大哭着。

而那个小女孩则是一脸狰狞,不断发出呼哈呼哈的咆哮声,力气大的女人都要摁不住她。

周围的人有好心的想上前帮忙摁住,六花赶忙扯住他,好在六花及时出手,不然男人伸过去的手就要被小女孩咬住了。

男人回头感激的向六花道谢,六花只是对他点点头,然后继续看着发狂的小女孩。

有人议论这是羊癫疯发作了,已经有人去找乘务员了,六花却看得出来,这压根就是撞邪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难搞的鬼怪,只是小女孩刚好撞上了一个有煞气的鬼怪。

人体弱的时候就会被鬼怪趁虚而入,小女孩头上还贴着退热贴,正是生病最虚弱的时候。

眼看人越聚越多,过多的阳气会激发女孩体内的鬼怪怨气,还是早点处理为妙。

六花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支香,香很细很细,要不仔细看会以为是剔牙的竹签。

坐火车不方便带易燃物品,她只好把香烛改造一番,一般人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

六花对着香吹了一口气,细细的香头亮起一个小红点,将灭不灭,仿佛谁的呼吸重一点就能吹灭它。

六花举着那根细细的香走到挣扎的女孩面前,狠狠用香抽向女孩的面庞,大喝一声:

“还不滚!”

明明是极细的香,抽到女孩脸上却没有断,那个小小的红点也没有灭掉,反而是一直狂躁的小女孩安静下来。

一瞬间大家都被六花的举动弄蒙了,一时间周围安静了下来,女孩眼神空洞的呆愣了几秒,随后渐渐恢复清明。

女人急的都不知道先去呵斥六花还是先安慰女儿,她紧紧盯着安静下来的女儿,小心翼翼的唤道:

“露露,你怎么样啊?别吓妈妈!”

叫露露的小女孩听到妈妈的询问缓缓转过头看去,然后嘴巴一瘪哭喊道:

“妈妈,我好害怕,呜呜呜……”

见到女儿恢复正常了,女人抱着她喜极而泣,抱头痛哭的母女两个惹的周围一众人红了眼眶。

当大家想起刚才六花奇异的手法,这才想起去找六花,可六花已经不见了。

之前坐在六花身边的大婶立即站起了身,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知道,刚才那姑娘早到站下车了。”

原本火车已经到站了,六花正好是这一站,所以她也没顾上说太多,直接拎着自己的行李跑下车去。

那个女人还想好好感谢一下六花的,得知六花走了心中很遗憾,想着回去就在网络上发寻人启事。

她心里有一个想法,觉得六花不是普通人,不然也不可能用一根细细的竹签就把她女儿治好了。

火车站出口,六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慢慢往外走,手里还握着一个手机,上面显示一个电子地图。

六花要去的是一所大学,好在离火车站不远,打个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只是站在大学校园门口六花就犯难了,学校太大,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走。

最后还是询问了保安,在保安的指引下六花才找到女生宿舍。

走在干净的小道上,看着环境优美的校园,六花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她并不是来入学的,特殊的体质让她这辈子都无缘进入学校学习。

六花来自一个县城里的小村子,村子叫白家村,村民大多数是祖上有亲戚关系的白姓人家。

六花的父母很年轻就结婚了,一生孕育了三个孩子,六花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

童年时期六花过的还是挺幸福的,父母恩爱,对孩子也很好,加上自己的哥哥带着她,对她可谓是宠溺到没边了。

只是到了六花长大到六岁时,一切都变了,那是六花的爷爷去世的那一年。

六花清楚的记得,爷爷临终前最后一段时间,整个人已经瘦的不成人形,气息弱不可闻。

家里的大人们已经开始准备后事,这时来一个中年男人,说是爷爷的师弟。

他进了爷爷的房间,跟爷爷单独谈了很久,然后屋里传来爷爷悲痛的嚎哭声。

大家都被吓到了,全部冲到屋里查看,六花因为好奇也冲了进去。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哭得那么伤心的爷爷,爷爷看见她,招手让她过去,爸妈也把她推上前。

爷爷干枯的手紧紧握住她娇嫩的小手,不住的哭嚎道:

“六丫头,是爷爷对不起你,你要相信爷爷,爷爷是疼你的,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得已,你不要恨爷爷好不好。”

六花见爷爷哭得那么伤心,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懂事的说不恨爷爷。

爷爷欣慰的点点头,流着泪让六花离开,留下一众子女交代最后的遗言。

到了晚上爷爷就去世了,大家悲痛的哭声差点把屋顶掀翻,只是六花的父母脸色不好看。

六花的妈妈抱着六花痛哭,还说什么绝对不让六花离开自己。

爷爷一生有五个儿女,个个都是极为孝顺的,但这一次六花的父母违背了爷爷的遗言,强硬的把六花留在家里。

结果,家里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家禽无故死去,过了段时间便是大人们不同程度的受伤出事。

最严重的时候,便是家族中所有的孩子都病了,唯独六花还好好的。

三叔的小儿子就病得很严重,整个人发烧的浑身发烫,送到医院也一直没退烧。

医生下了通知,要是再不退烧真的会要命的,即使救回来也会把脑子烧坏。

三叔三婶走投无路下,只能双双跪倒在六花父母面前求他们救命。

也是那个时候,他们这群小辈们才知道,爷爷最后的遗言就是送六花离开家族,远远的,不能留在家里。

如果不这么做,家族会过得越来越坏,最后的结果就是家破人亡。

六花的父母觉得难以理解,也无法接受,他们的女儿才六岁,怎么能把她送走。

其他人也觉得爷爷病糊涂了,怎么可能把六花送走就能化解灾难呢!

只是,一件件事情压下来,大家心里已经绝望了,也相信了,三叔三婶为了孩子,只能求到六花的父母面前。

都是为人父母的,六花的父母也心疼侄儿,可是六花是自己的亲女儿。

怎能为了这样的理由送走她,要是爷爷说错了呢


六花小小年纪,不知为何就听懂了大人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自己害了大家,害了小弟?

这样的结果让六花无法接受,她走出来大哭道:

“爸爸妈妈,你们快把我送走吧!我要弟弟,我不想弟弟死。”

大人们震惊的看着六花,六花的父母抱着六花泣不成声,三叔三婶愧疚的低下头。

可是想起还在医院的儿子,他们没法回头,只能对不起六花。

最后,六花被爷爷的师弟,也就是那天的中年男人带走了,他收六花为徒弟,传授一生所学。

六花小小年纪开始跟随着师父过起了居无定所的生活,师父是个捉鬼道士,以捉拿鬼物为职责。

六花学的也是这些,而且她很有天赋,连师父都说她日后的成就会在自己之上。

六花虽然不抗拒这样的身份,可她想念家人,不管多么懂事她也是年幼的孩子,每天夜里都会哭着醒来找妈妈。

师父就每夜都抱着她哄,有时还会心酸的红眼,不停的安慰她到了十二岁就可以回家了。

离家六年后,六花终于回到了家,不过师父只给她七天的相处时间,待久了对白家人没好处。

面对已经长大的女儿,六花的父母是无尽的愧疚,母亲日日夜夜思念女儿,硬是提前有了白头发。

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送走女儿后更是木讷不语,她的哥哥自从六花被送走后,就一直怨恨父母,连家都不回了。

六花的哥哥上初中后就一直寄宿在镇子上的姑姑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愿意回家。

六花的父母仿佛失去了两个孩子,心中的悲苦难以言明。

白家的人都觉得亏欠六花一家,所以一直没分家,一大家族的人互相扶持着倒也很和睦。

六花虽然很久没回家了,但跟家族里的兄弟姐妹并没有生疏。

大人们会经常跟他们说六花这个姐妹是有多么多么好,是为了他们才离开家的。

所以家族里的兄弟姐妹都对六花很友好,除了三叔的女儿七荷。

她讨厌六花,觉得是六花让弟弟生病,可家里人竟然还那么惦记着六花。

不仅如此,只要提起六花,自己永远是被比下去那一个,所以七荷越来越讨厌六花。

哪怕小时候她们是关系最好的姐妹,却也被时光消磨掉了情分,只余下怨怼。

十二岁之后,每隔三个月六花就能回一次家,每次能停留七天。

这是六花最期待的事情,她就像个离家的游子,不管去了哪里,总会回到家里与亲人团聚。

一年有四回见面的日子,过年还能团聚在一起,大家已经很满足了,渐渐也接受了六花是捉鬼道士的身份。

话说起来,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捉鬼道士,不过天赋不够,娶妻生子后便在村子里当了阴阳先生。

专门替办白事的人家做法事,时不时处理一些撞邪事件,所以爷爷在十里八乡很受尊敬。

只是大家不明白为什么临终前他要六花离开,六花也曾经问过师父原因,师父也没有隐瞒,把一切都告诉她。

并不是因为六花天生命中带煞,而是爷爷做了某种错事,被诅咒了。

六花的生辰八字刚好对上,于是诅咒落到她身上,她必须一生漂泊,无法安顿下来。

至此,六花的父母对爷爷一直存有一丝怨怼,只是那是父亲,他们无法说他的不是,只是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

因为陷入沉思,六花不知不觉走到了路中间,一辆自行车从她身边驶过她才惊醒。

她刚才想起了过往很多事竟入了神,真的是!六花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六花来到女生宿舍楼下,两个宿管阿姨正在门口坐着嗑瓜子聊天,六花笑着打招呼,询问道:

“阿姨,你们知不知道七荷在哪个宿舍?”

两个阿姨想了想,其中一个阿姨反应过来,说道:

“你是不是找白琪禾啊!我带你去她们宿舍吧!”

六花笑着道谢,只是脸上神色有些恹恹的,小七竟然把名字改了,为什么?是因为自己吗?

六花一言不发的跟着阿姨上了楼,到了六楼,阿姨走到其中一间宿舍门口敲了敲门,一个女孩打开门探出头来。

女孩一脸讨好的笑容,笑着说道:

“吴阿姨,怎么就突然大驾光临了。”

女孩笑得一脸心虚,屋里飘出若有若无的香气,阿姨不进去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姨脸上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不过她没有推门进去。

她跟另一个宿管阿姨不一样,她对这群女生大多数都是包容的态度。

她只是低声警告了一番,女孩感激的不住点头,阿姨无奈的笑了笑离开了。

临走前,阿姨指着六花说道:

“这是琪禾的姐姐,来看她的。”

女孩一听立即开门迎六花进去,一进去就闻到浓厚的火锅味,几个女孩正吃得不亦乐乎。

其中一个留着短发有些男孩子气的女生说道:

“我就说吴姨不会进来的,周末她都不管咱们,瞧你们一个个吓的。”

其他三个女孩听了只是哈哈笑,开门的女孩热情招呼六花坐下一起吃,还给其他四个女孩介绍了六花的身份。

六花见一群青春活力的女孩,心里也开朗了几分,也不跟她们客气,一起坐下吃起了火锅。

宿舍的几个女孩都是很活泼的性格,一点都不排斥陌生人,更何况六花还是琪禾的姐姐。

六花吃了一片青菜,问道:

“七七她在哪?怎么不见她?”

女孩们似是听到新奇的事情,没有回答六花的问题,而是追问六花:

“七七是琪禾的小名吗?”

六花笑着点点头,女孩们大呼小叫起来:

“这不挺好听的嘛!怎么咱们上次问她,她还生气了。”

“就是就是……”

六花心被刺了一下,很是无奈,琪禾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这么抗拒自己名字的一切。

女孩们似乎察觉到了六花情绪的变化,自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忙转移话题。

“琪禾她啊!她今天周末不住宿舍,她都回家住的。”

六花心头再次一跳,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只是笑道:

“原来这样啊!我很久没回家了,都不知道她的行程,来的不是时候。”

女孩们七嘴八舌的说来的正好,还欢迎六花以后常来,她们都是独生子女,也就琪禾有兄弟姐妹。

六花被招待了一顿火锅,很是感激女孩们的热情,临走前还拿了一些礼物送给她们。

她送的是自己做的护手霜,用那种瓷质的圆盒装着,小巧又精致,很有古典气质。

这些都是六花网上买来的,就是大家用来装自制口脂的小盒子。

女孩们都很喜欢,急不可耐用在了手上,用完还直呼好香啊!

见她们喜欢六花也就放心了,虽然她有自信自己配制的膏体效果很好,但毕竟是自制的。

这些女孩为了使用安全,一般都会选择牌子货,自己这个还怕送不出手呢!


告别了几个女孩,六花下楼转道往男生宿舍走去,男生宿舍她上不去,只好让阿姨帮她叫人。

很快,一个身影从楼上冲下来,一见六花就兴奋的扑过来抱住六花,喊道:

“姐,你可算舍得来看我了,我都以为你忘了我。”

六花感到好笑,使劲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巴雾还一脸傻呵呵的笑着。

楼上他的那群舍友兄弟一个个在那里大声起哄,巴雾大声回怼,说这是他姐姐,结果他们起哄的更大声了。

有大胆的还嚷嚷着要巴雾介绍认识认识,巴雾又狠狠怼了回去。

宿舍楼下不是能好好说话的地方,于是巴雾带着六花往校门口的奶茶店走去。

巴雾轻车熟路的点了一堆小吃食,给六花点了她最喜欢的芒果奶盖。

六花刚吃完火锅还不饿,于是便专心喝着自己的奶茶。

巴雾显得很兴奋,吃着东西嘴里还不停的问着话。

“姐,你这次来要待几天,我明天也休假,要不要带你去玩玩。”

“我知道好几个特别好玩的地方,去了绝对不会后悔,我老早就想带你去了,跟我去吧!”

六花只是笑着,用手搅动杯里的奶茶,悠悠的问道:

“小八,你七姐呢?”

此话一出,巴雾瞬间没了声音,甚至有些心虚的躲闪着六花的眼神。

六花叹息一声,小八果然还是不会说谎,每次一说谎就心虚。

当琪禾的舍友说她回家住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不对,她们家离这个大学隔了整整一个省,她回的哪个家?

六花一言不发的看着巴雾,巴雾越来越心虚,头越来越低,最后败下阵来,小声说道:

“七姐去她男朋友的公寓里住了,不过上课的时候她会回宿舍住,只有周末才会去。”

巴雾有心为琪禾辩解,可是看到六花隐隐暴怒的神色,他吓得不敢说话了。

心里只能默默对琪禾道歉,他谁都可以瞒,但从小他就怕姐姐,从不敢在她面前有所隐瞒。

六花心里一股怒气,要不是她努力克制着,估计此刻就掀桌子发飙了。

琪禾怎么跟自己作对她都不管,但她无法容忍琪禾不自爱,她今年刚上大一就瞒着所有家人去跟男人同居了。

巴雾小声的对六花道歉,六花忍了又忍,最后淡漠的说道:

“不关你的事,也不用对她感到抱歉,她明明知道你不会对我说谎却不瞒着你,她就是想靠你的嘴说给我听。”

巴雾想起姐姐和七姐的恩恩怨怨,他也很无奈。

七姐虽然不是亲姐姐,但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姐,他真的想两个姐姐好好相处。

六花问了琪禾现在所在的地方,巴雾说他带六花去,六花没有拒绝,她要看看琪禾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要是真心跟琪禾在一起也就罢了,要是只是出于玩弄的心思,她会让他知道厉害。

六花心里想着,眼神也随着变得阴沉沉的,巴雾抖了抖身子,不敢再多说,带着六花前往琪禾跟男朋友同居的公寓。

琪禾男朋友的公寓在市中心,离学校还是有段距离的,巴雾带着六花坐着公交车去的。

路上,巴雾还是忍不住问道:

“姐,这段时间你不是应该回去看爸妈的日子吗?怎么来这边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巴雾跟六花血脉相连,虽然他无法成为六花这样的道士,但对事情的敏锐还是有的。

六花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小声说道:

“我算了一卦,算出七七有劫难,好坏参半,我怕她跨不过去便来了。”

闻言,巴雾脸色都变了,六花的能力巴雾是明白的,六花都不放心亲自来了,估计这个劫难不小啊!

四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公寓楼下,巴雾来过这里一次,所以知道是那间屋子,他指着其中一户的窗户说道:

“那个贴了卡通人物的窗子就是七姐家的,现在她应该在家。”

六花点点头,阴沉着脸先行一步走上了楼梯间,巴雾见了赶忙跟上。

两人来到房门口,巴雾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没人开门,巴雾又按了按。

这次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头发蓬乱,略显邋遢的年轻男人。

他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打开门见到巴雾,顿时凶巴巴的吼道:

“你小子干什么,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

巴雾有些尴尬,琪禾的男友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他,以往见面都是看在琪禾的面子上对他客气几分。

巴雾还没说话,六花已经忍不住上前一步,直接问道:

“琪禾呢?我们找她。”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六花,然后冷哼一声,恶狠狠的道:

“她走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昨天晚上就不住这了,你们是给她收拾东西的话就全拿走。”

巴雾一听不淡定了,急问道:

“她去哪了?昨天她就没回宿舍了,你就放心让她一个人大晚上的离开?”

男子似乎很不耐烦,瞪了巴雾一眼,怒道:

“关老子屁事,她自己要跟我分手,自己闹脾气走掉的,这么大一个人了,随便找个宾馆不是住啊!”

这番话让六花的忍耐力到达了极限,她抬起脚一脚把男人踹进了屋子,然后自己也走了进去。

巴雾见自家亲姐动手了,赶忙跟着进屋,探头看看没人发现,贴心的把门关上。

那边六花已经揪着男人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秀气的拳头一下接一下的落到他脸上。

拳头虽小,力道却重,男人不一会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告饶。

巴雾怕她把人打死了,赶忙喊停,男人得以捡回一条命,他想要跑,六花冷冷的盯着他怒吼道:

“给我跪下。”

男人算是怕了六花了,被吼了一声再也不敢跑,乖乖的跪在那里低着头抽泣。

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打哭了,说出去都嫌丢人,巴雾叹息着摇摇头。

六花脸色一直就没好过,打过一顿后她心情好多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开始审问男人:

“你跟七七是什么时候交往的。”

男人抬头看了看六花,然后又看向巴雾求助,巴雾用眼神示意他老实回答,男人只好乖乖答道:

“交往半年多了,她刚上大学那会我就追求她了,一个月不到就追到了。”

男人话语里还有隐隐的得意,觉得琪禾是个没心思的,随便哄哄就到手了。

六花气得拿了一个橙子砸过去,男人被砸中胳膊也不敢吱声,巴雾抬手捂眼都没眼看了,只能让他自求多福。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同居的?”

“三个月前,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我有反对过的哦!”

男人赶紧解释一下,就怕六花打他,结果六花又拿了一个苹果砸他,还怒吼道:

“既然拒绝了为什么最后还要答应,我看你就是图谋不轨。”

被拆穿心思的男人看着六花越来越黑的脸,吓得赶忙解释道:

“我虽然同意一起住,可我们什么也没做过,一直分房睡的,我一下都没碰她,你要相信我。”

这话六花是信的,她是从男人面相上看出来的,他竟然还是个处,也很让人难以置信。

要不是因为这个,在门口的第一面就不是揍他那么简单了,她拿刀砍人的心都有了。

“你好好想想,七七离开这里还会去哪?”

“我不知道啊!她又没跟我说。”

“给我想,不然我就让你的腿尝尝被锤碎的滋味。”

男人看着六花举起的拳头,想起之前的疼痛身子不由的瑟缩了一下,感觉低头思索起来。

最后,他还真的想到了一个地方,琪禾喜欢玩乐,所以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酒吧一条街。


六花听了简直要炸掉,对这个堂妹简直要气死了,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巴雾怕六花误会,赶忙解释道:

“姐,你千万别想太多,那边没你想的那么乱,我们也经常去的,你不要担心。”

“你也去过,好的很,回去我就告诉爸妈,让他们收拾你。”

巴雾吓傻了,赶紧拉着六花的手告饶,直说自己去玩的,没有做坏事。

六花冷哼一声并不理他,她并不反对弟弟妹妹去那玩,毕竟这个年纪就是好玩乐。

只是琪禾昨晚就离开的,一直待在酒吧算怎么回事,而且她究竟是一个人还是跟朋友去。

要是一个人去,之后的事情她有些不敢想,她不敢耽搁,让男人带路去找琪禾。

男人有些不乐意,巴雾赶紧低声劝道:

“海哥,你还是赶紧的吧!我姐现在就绷着一根筋,要是惹怒她,我都拦不住。”

男人名叫王海,他回头看了看六花,六花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吓得他赶忙回屋换衣服出门。

王海拦了一辆的士,三个人坐二十几分钟,来到了酒吧一条街。

此刻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酒吧都已经营业了,因为不知道琪禾在哪一家酒吧,他们只能一家家找过去。

此刻刚刚营业,人还不是很多,找起来轻松一点,只是把十几家酒吧走完都没看到琪禾。

王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琪禾也许没来这里买醉,想着要不要去别的地方。

六花不死心,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纸,拿了一根她一直收着的琪禾的头发包在里面。

只见她双手上下翻飞,很快一只千纸鹤就折好了。

六花喃喃念了一段咒语,然后对着千纸鹤吹了一口气,千纸鹤便动了起来,然后晃晃悠悠的飞走了。

一旁的王海都惊呆了,看着六花眼神格外狂热,他这是遇到大神了呀!

见到王海一脸惊讶的模样,巴雾很骄傲的抬起下巴,他的姐姐可厉害了,这是他姐姐,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千纸鹤带领着三人往前走去,王海小心翼翼的跟在六花后面,想问又不敢问,只能转向巴雾小声问道:

“你姐姐是什么身份啊!难不成是茅山道士,这么厉害的。”

巴雾白了他一眼,得意的说道:

“我姐姐师承天师一脉,专门捉鬼捉妖的,这只是个小把戏,我姐姐还有更厉害的呢!”

听完,王海眼中再次迸发更亮的光芒,一脸崇拜的看着前面走着的六花,她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

啊!好想拜师,好想跟她一样。

六花不知王海心中狂热的想法,她现在只顾着要去找琪禾。

现在正是酒吧营业的好时候,可纸鹤却没有飞进酒吧里。

它一直飞,最后停在了一个幽深的巷口处,六花捡起纸鹤,抬头看向黑幽幽的巷子。

六花是修炼之人,耳力比平常人好很多,她仔细听着很快就听到类似于打斗的声音。

她立即站直身子,像支箭一样冲进巷子里,巴雾和王海只觉得眼前一晃而过一道身影,回过神六花已经不见了。

六花离声音越来越近,她也听清了是琪禾的求救声,沉闷的击打声和琪禾的哭喊让六花越发着急。

此刻巷子的死角处,三个男人琪禾堵在角落里对她动手,琪禾浑身瘫软只能哭喊着求救。

只是这里是无人来的深巷,就算有人听到了肯定也不会多管闲事,这条酒吧街出这种事已经让人见怪不怪了。

一个男人嫌琪禾太吵,伸手打了她一巴掌,又挥拳打了她身子几下,琪禾疼的有一瞬间都失声了。

琪禾很绝望,当肩膀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哭的更加凄厉。

昨夜她跟男朋友吵架离家出走,原本只是赌气想让男朋友追她回去。

结果在街上逛荡到半夜也没人来找,她一肚子委屈,只能先去找了一家宾馆住。

昏昏沉沉睡了一个白天,一想到失恋这件事她心里就堵得慌,伤心之下她来到酒吧街买醉。

她刚喝了几杯就有三个男人来搭讪,看男人一脸讨好的笑,琪禾内心的小小虚荣被满足。

因想报复男友不来找自己的事情,她没有赶走三个男人,而是跟他们喝了几杯。

半个小时后,琪禾醉了,她酒量本来很好的,今天酒量却变得极浅。

当被三个男人带进巷子后她才明白,自己是中招了,她想逃却已经来不及。

一时间,悔恨和绝望涌上心头,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警惕性,一时得意忘形就着了道。

眼看最后蔽体的衣服都要没有了,琪禾内心已经充满绝望,哭出来的声音都变弱了许多。

真的要在这样肮脏的地方被玷污了吗?

绝望之际,突然听到其中一个男人惨叫一声,然后擒住她双手的男人也被推开了。

迷糊中,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她最讨厌的六花的声音,可是她怎么会来呢?

这个时候是她每三个月难得的回家日子,她应该在老家陪父母的,怎么可能来。

她一定是因为太绝望了,所以才产生错觉,原来自己心底是希望六花来救自己的吗?

琪禾一脸呆滞的躺在那里,耳边是三个男人惨叫声,一声比一声惨,还有身子撞在垃圾桶上的巨大声响。

过了不知多久,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余下一片寂静,琪禾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一件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她又听到了六花的声音,满是心疼,她身子猛地一颤,终于回过神来,她微微扭头看见了六花的脸。

一瞬间,琪禾的心理彻底崩溃,她埋首在六花怀里嚎啕大哭,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六花搂着大哭的琪禾,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哪怕她跟琪禾感情不和。

但当她看到琪禾被三个男人欺负,心里也充满了气愤和后怕。

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来晚一步,琪禾是不是就……

琪禾性子要强,事后绝对会寻死的,这也是她算出来的死劫。

她算出来的时候看得不真切,生死参半,意味着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

她很庆幸自己把卦象当回事了,亲自来了一趟,不然琪禾真的就没命了。

巴雾和王海跑得气喘吁吁赶到,看到地上躺着三个昏迷的男人,而六花搂着不停哭泣的琪禾。

眼前的一切瞬间就能让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人皆是呆愣在那里。

王海回过神来的瞬间像被惹毛的狮子,满脸怒容大喊着冲向昏迷的男人们,对着他们拳脚相加。

王海心里也很后怕,但他更多的是懊悔,他跟琪禾是有感情的,分手也是赌气之举。

只要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害了琪禾,他就无法原谅自己,可他现在除了踢打那些昏迷的男人,什么都做不了。

巴雾也很生气,但他比王海冷静一点,六花现在很平静,就代表她救下琪禾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报警抓人。

怕王海把人踢死,巴雾赶忙拦住他,空出一只手来打电话报警。

酒吧附近就有一家派出所,很快一辆警车到达巷口,三个昏迷的男人怎么都弄不醒,警官只好叫了救护车。


琪禾也被送去医院检查身体,最后的检查结果是她摄入了昏迷药物,精神也受到惊吓。

不过好在没受到其他伤害,这让大家心里好受点。

从医院到警局做笔录,做完笔录出来后都已经凌晨一两点了,王海让三人都到自己公寓去住。

王海公寓有两间房,刚好够四个人睡,六花陪着琪禾睡在主卧。

琪禾被救回来后一直哭,哪怕闭着眼睛眼泪也不停的流出来,见她哭六花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家那么多兄弟姐妹,就属琪禾最要强,事事都要争第一,不然也不会对自己那么大的意见。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琪禾,心中满是怜惜,她抱着琪禾微微颤抖的身子,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低声哄慰着。

六花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和花香混合的香气,让人格外安心,琪禾不知不觉竟也平静下来,沉沉的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巴雾第一个起床,他还要赶回去上课,他给六花留了短信,下午没课的时候再过来。

六花平时也是很早起,她轻手轻脚的起床,给还在沉睡的琪禾盖好被子,然后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了。

来到客厅,发现王海比她起的还早,桌子上放着他买回来的早餐,他就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没有一丝阳光,但天色很亮,还带着一阵微风。

王海出神的看着随风飘动的窗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烟头都快烧到他的手指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六花在他对面坐下,他瞬间惊醒,烟头也烧到了他的手,他痛的赶忙甩开手里的烟。

六花捡起掉落地下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熄灭,抬头看见王海依旧一脸呆滞。

“怎么了?一脸魂不守舍,你是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吗?”

六花是看见他眼下一片严重的黑眼圈才这样问,王海苦笑一声:

“我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琪禾受欺负的样子,我很害怕。”

“你这是在嫌弃琪禾吗?”

六花语气里隐隐有些怒意,王海赶忙摆手,着急的解释道:

“我怎么会,我是……我是恨自己无能,我要是对琪禾多点耐心,也许她现在正好过完周末去上学呢!又怎么会这么担惊受怕。”

六花听了他这一席话,心里的怒意稍减,她叹息一声,说道:

“这件事你们两个谁都有错,希望这一次的教训能让琪禾谨慎一点,我不是永远都能及时赶到的。”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六花还是很害怕,心里也很无奈,若是琪禾依旧如此,她该怎么办。

她对付鬼怪永远都不会害怕,但面对人,尤其是亲人们,她总有一种无力感。

父母对自己的愧疚,小心翼翼的对待,琪禾对自己的怨恨,自己永远无法停留的故乡,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力不从心。

两人相对无言,这时六花的手机响了,六花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来生意了。

信息是中间人发来的,地址离这边还挺近,琪禾这边没什么事,她就想着先去做事好了。

跟王海交代了几句,六花拿着自己的东西出门了,地方不远她便走路过去。

六花在一间咖啡厅见到了中间人,六花看见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笑着喊了他一声。

窗边坐着的男子回头看见她也露出了笑容,男子一头炫目的银发,耳朵上还带着一黑一白两个水钻耳钉。

他的面容俊美,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样的装扮大多都是张扬的性格,让人觉得不稳重。

但六花跟他相处多年,知道他是一个心思细腻,做事稳当的人。

男子名叫花商,专门为道士和普通人牵引生意的,六花跟花商结识是因为双方师父是好友。

六花第一次接生意就是花商介绍的,那一次之后,六花就一直跟花商合作,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六花坐下放好东西,花商将点好的咖啡推到她面前,温柔笑道:

“特意给你点的,多奶多糖。”

六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满意的眯起了眼睛,寒暄了几句,花商才开始说起这次的生意。

前几天花商接到了一单生意,是市里一条商业街的商户委托的,想要道士去给他们做法事。

花商跟好几个道士都有合作,不过他想起六花说过这几天都会在这边,便优先把生意介绍给六花。

六花跟他相熟多年,感激他的好意,也不推辞接下了这单生意。

花商给她介绍了商业街的情况,因为十几年来发生了两三起自杀事件,每年到了七月都会找人做法事安抚那些冤魂。

以前这单生意都是花商的师父接触,自从花商继承他师父的衣钵后,这些生意都是花商处理,他师父过上了种花遛鸟的晚年生活。

修真界有规矩,不能接私活,必须要有中间人牵线,然后中间人把钱交给道士。

这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是什么麻烦,六花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师父从未跟她细说,只说按规矩办事就好。

六花看着外面阳光耀眼,想着这几天大概都要待在这里了,于是跟花商约好时间,等选定了日子就过去。

六花再次回到王海的公寓,琪禾已经醒了,正跟王海面对面的吃东西。

两个人眼睛都有点红,不过脸上神色很放松,看样子是好好谈过一番了,两人又和好了。

琪禾转头看见进门来的六花,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她此时心里对六花的不满已经减轻很多了。

从小对六花的怨是心里迈不过去的坎,让她无法一下子就对六花亲近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对她说些什么。

六花则一脸平静,神色自然的跟他们打招呼,询问中午要吃些什么。

六花从小跟着师父长大,八岁的时候就搬着板凳站在灶台边学做饭了,因为师父做的饭单调难吃,她不得不去学。

王海察觉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自告奋勇要去买菜,琪禾自然是跟着去的,两人很快就拿好东西出门了。

六花见他们一溜烟就不见的身影,无奈地摇头笑了笑,随后转身回到房间休息。

正准备躺下时,六花的手机响了,一个备注为大师兄的发来微信,问她到了没有。

六花有两个师兄,大师兄是个木材厂的老板,幼年时被师父捡到养育长大,自然而然的就跟着师父学本事。

大师兄的天赋中等,师父知道他不会有多大的建树,便让他成年后自己找活干,以求生存之道。

于是,大师兄便开了一家木材厂,有时还会接些制作棺材的活,他常说自己一辈子都会跟阴阳事打交道了。

大师兄性子憨厚,六花初次被师父带回家的时候,就是大师兄照顾她,如兄如父,他最疼爱六花。

六花收到信息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忘了跟师父师兄报平安,她赶忙回复消息,并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大师兄。

大师兄让她出门在外好好保重身体,还说自己意外找到一棵老桃木,做了一把匕首模样的桃木剑,让她以后遇事可用来防身。

大师兄永远都是这么关心牵挂着自己,这让六花心里暖暖的。


时间过得飞快,日子很快就到了出活的那一日。

晚上九点钟,六花跟几个人说自己要出门一趟,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琪禾和巴雾都知道六花是出去接活,对此习以为常。

王海自从见识过六花的本事,就非常想再见识一回,但六花不愿意带他去。

六花依约来到碰头地点,花商已经开车等在那里了,六花开门坐上车,花商没有多说直接开车出发了。

一路上,两人闲扯了一些闲话,说着就说到了六花身上,花商问她:

“这次不打算回老家了吗?”

六花点点头,有些遗憾的说道:

“昨晚给我爸妈打电话,他们很不开心,说给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结果我却不回去了。”

“有跟他们解释清楚吗?”

“没什么好说的,要是说了,三叔三婶肯定要打死琪禾的,还是不说的好。”

花商听了呵呵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愉悦:

“你那个妹妹这么针对你,你还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值得吗?”

“亲人之间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我跟她又不是多大的仇怨,不过是有些心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亲人间很难用讲道理来理清的。”

六花语气无奈,但话里意思清晰,她看得开,所以心里不委屈,面对琪禾也不怨恨。

说着话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六花没觉得过多久,车子就驶入了底下停车场。

下了车在坐电梯上一楼,直接来到商业广场中心。

花商提着一个箱子,里面是做法需要用到的道具,这些不方便携带或者不常用到的,都是他帮忙带来。

六花拿出罗盘到处走着查看,花商跟在她身边与她闲扯:

“这座商场明明没有鬼,却偏偏总是死人,那些人虽然最后都查出生前确实有自杀倾向,但都跑到这里来自杀就很诡异了。”

六花一边看罗盘一边笑着说道:

“也不奇怪,我们说的风水,科学称之为磁场,在这里的磁场奇特,会有迷惑人的特殊性。”

“你是说,这里风水不好?”

“风水这门学问我是没学过的,所以要改风水格局只能让行家来,之前那几个大师,估计也只是使用了镇压之法,没有彻底改变。”

“难怪呢!我师父这几年找了那么多人都搞不定,那帮老滑头不说实话,只知道赚钱。”

“金主那边还以为是我们中间人搞得鬼呢!自从我师父退下后,都不找我了,这次这个商场会找我也是因为出事了。”

六花点了点头,她的确感觉到了一丝死气,因为体质特殊,她对死亡的气息很敏感。

说实在的,六花现在不是很想接着单生意,毕竟有什么能力就做什么事,风水方面显然不是她的强项。

你要是弄只厉鬼来,她倒是能分分钟给你灭了。

六花收起罗盘对花商摇了摇头,花商叹息一声,也不强求六花。

还好他还认识几个会风水的,到时候找他们就是了。

六花出一趟活无功而返,做道士这一行并不是每回都能有收获,六花也习惯了。

回到公寓那边,琪禾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搬回学校去住了。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她跟六花关系缓和了许多,想明白了很多事。

对于感情这件事她头脑还是挺清醒的,跟王海交往不过是一时的虚荣心作祟。

王海长得好,会哄人,每次去学校高调的追求她,会让她备受瞩目。

现在想来也挺幼稚的,所以琪禾跟王海好聚好散,这一次和平分手了。

六花看了看两人的面相,笑了笑不说话,两人竟然还有缘分呢!

不过她现在不想说出来,她想让琪禾先完成学业,要想成家,还是得先立业才行。

王海有些不舍,却懂得尊重人的想法,他没有死皮赖脸的求原谅。

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不敢,谁让琪禾的六姐姐这么彪悍。

惹不起,惹不起!

六花来这里浪费了一次见面的机会,为了弥补对爸妈的失约,她决定回老家待一段时间。

只要她待在老家的镇子上就不会影响到家里人,等三个月时间够了她就又能见家里人了。

离开那天,琪禾和巴雾都去送行,琪禾心里有些别扭,但还是大大方方的给六花一个送别的拥抱。

拥抱过后,两姐妹对视一眼,不禁都笑了起来,这一笑仿佛驱散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丝隔阂。

最终,六花再一次坐上火车,来时担忧着琪禾的生命安全,现在回去的地方是故乡,她的心情很雀跃。

回老家需要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途中给师父和师兄发了短信之后,六花便开始打坐进入冥想。

她施了一个障眼法,旁人看见她都是在睡觉,实际她是在打坐。

冥想之后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不用吃喝也格外省事。

当火车经过一个山洞出来后,六花听到耳边有人喊自己:

“六丫头,六丫头。”

听着这个兴奋的声音,六花缓缓睁开眼睛,缓慢的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了冥想。

六花站头看向窗外,一个脸色苍白的女鬼趴在外面的窗户上,六花笑着跟她打招呼:

“鲁婶,好久不见。”

被称为鲁婶的女鬼咧着大红唇笑道:

“你爹妈在叫念叨你很久了,在村子里遇到一个人就抱怨你没回家,大家都怕了他们。”

六花很无奈的笑了,不过心里很温暖。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的事,但他们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很同情他们一家的遭遇,对她的父母很是照顾。

白家村祖上几辈都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格外团结,也很护短。

他们村子里有时候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

但别的村的人来欺负自己村里人,那是万万不行的,到时候全村老少爷们都会去你家喝茶。

鲁婶前些年跟她丈夫鲁叔出去载货,结果路上出车祸死了,六花当时刚好回家,就替他们超度了一番。

但鲁婶放心不下她的一双儿女,始终徘徊在这里,六花也没有强行送她走。

像鲁婶这样有执念的鬼魂会变成地缚灵,只要不害人地府那边一般都不管的。

只要她完成了心愿,到时自然而然的就会前往冥界转世。

前些年鲁婶的儿女都考上大学出门求学去了,鲁婶因为是地缚灵无法跟着去,便日日夜夜守候在火车站。

只要儿女们假期回来她第一个就能见到,即使孩子们不知道妈妈一直守护他们,但鲁婶心满意足。


六花下了火车,回头向后面的鲁婶挥挥手告别,然后坐在小三轮去了自己常住的旅馆。

旅馆老板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叫陆威,跟六花的哥哥是好朋友。

陆威这个人读书不行,但是会做生意,旅馆是他爸留给他的。

他觉得一个小镇的旅馆赚不了什么钱,于是又跟他爸磨了很久,拿钱盘下隔壁的铺面,开了个小超市。

刚开店一年生意很不好,旅馆那边也受到牵连,生意少了很多,后来还是六花帮忙看出了问题。

陆威那个小超市最开始是租给别人开面馆的,十几年前面馆发生煤气泄漏,老板和两个厨师被烧死在里面。

面馆老板死后冤魂不散,死死霸占着店,不愿意让其他人来开,所以十几年来只要在这里开店生意永远做不起来。

六花看在陆威是哥哥朋友的面子上,出手收拾了那个老板的冤魂,把他度化后送去投胎。

之后陆威的小超市和旅馆都红火了起来,因此对六花很是感激,把旅馆里的一间房间永久免费的让出来给六花住。

有了落脚的地,六花回老家的更勤了,陆威也跟她熟的不能再熟,看见她提着行李出现,立马欣喜若狂的跑出来

“六丫头,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前两天你哥还跟我说你不回来呢!”

“我只是不能回家,又不是不能来你这,我的房间现在能住吗?”

“肯定能,哥哥我每天都进去给你打扫一遍,就怕你突然回来,我给你提行李。”

说着抢过了六花的行李领着她上了三楼,走廊最角落那间就是六花常住的房间。

都说酒店旅馆最忌讳住最后一间,六花却没有这个忌讳,毕竟这个小镇上还真没鬼魂敢骚扰她。

于是,陆威干脆把这间走廊尽头光线最好的一间给她了。

这几年陆威小赚了一笔,于是今年他就把小旅馆重新装修了一番,还把老旧的设施都换了新的。

六花的老家最近几年开始发展旅游产业,连白家村的不少青壮年劳动力都回到家乡,在景区开始做些营生。

陆威看到商机,把自己的小旅馆装修的更加精致,这样也就能提高价钱。

陆威打开门领着六花进去,六花进去一看就知道这间屋子特意装修了一番,不像个旅馆房间,更像个小女孩的闺房。

杏粉色的墙面,做有飘窗的窗台,典雅的公主大床,到顶的欧式一体大衣柜。

阳光从白色的纱帘透进来,让屋内的光线格外柔和,真的装修的像个家里的房间一样。

陆威笑着说道:

“年前你哥哥听说我要装修旅馆,他亲自来监工给你布置了这间房,喜欢不?”

六花笑着点点头,如此心意满满的礼物她又怎会不喜欢,进到这间房就跟回到家一样舒适。

六花赶了许久的路,简单梳洗一番后便钻进被窝里,很快就沉入梦乡。

等再次醒来,窗外已经天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六花换了一件t恤和短裤,走下楼时正好碰到陆威提着两盒外卖回来。

“呦!醒啦!正好去店里吃吧,那里有空调。”

两人去了隔壁的超市吃饭,六花一看菜色很满意,都是她爱吃的。

陆威虽然不是她哥哥,但受到她亲哥哥的影响,都把她当妹妹对待,事事都能记在心里。

吃完饭,六花就跟陆威说自己晚上帮他守店,她睡了一个下午完全不困。

陆威乐意至极,有六花守在这里,哪怕有鬼也能安然入睡。

陆威一直陪着六花到了晚上十点,他出门去吃宵夜了,说等回来就给她带一份。

店里就六花一个人,她没事就拿出黄裱纸画符。

道行浅的居士画符需要焚香沐浴,在格外安静的地方才能全神贯注画符。

但六花已经离开那个阶段,她现在随心所欲,画符就跟闲时画画一样,随手一张就画好了。

她现在画的是香火符箓,只要烧一张给鬼魂就能让他们吃饱,恢复一些灵气。

六花其实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阳间鬼差,负责帮冥界牵引迷路的鬼魂。

这家店之前被恶鬼霸占,阴气很重,所以六花就征求了陆威的意见后,把这里当成一个牵引据点。

相安无事到了十二点,六花收拾画好的一叠符箓,又在门口贴了一张引魂符。

十二点是鬼魅行动的时间,六花会在这个时间牵引一些鬼魂入冥界,都是乡里乡亲的,临终送一程也好。

符箓刚贴出去,很快就来了几位老人的鬼魂,见到六花都很开心向她打招呼。

六花年少成名,在这个小乡镇已经很出名了,上到八十多的老人,下到刚会叫人的小娃娃都认识她。

六花烧了一些灵符给他们,让他们享用了香火气后送他们去了冥界。

送走老人们后,店里恢复平静,六花转身去整理货架,正往冰箱里放饮料,店门口挂的风铃响了。

这不是普通的风铃,而是可以感应鬼魂的,只要有鬼魂进来就会响,平时就算刮大风也弄不响它。

六花一边喊欢迎光临,一边探出头去,因为货架挡着,她只看到那个鬼魂的背影。

六花也没在意,直接去了柜台后面找香火符箓,打算烧一张给她吃一点。

这时,那个女鬼鬼气森森的喊了一声:

“六花姐~”

六花一愣,这声音好熟悉啊!她赶忙抬起头来,当看清女鬼的面容她瞪大了眼睛

“弯弯,你怎么……”

白弯弯是六花村子里的人,按祖上的关系算,她还是六花的堂妹。

白弯弯今年才十七岁,正是上高中的年纪,六花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她的鬼魂。

“弯弯,你遇到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弯弯落下两行血泪,哭的格外凄厉:

“六花姐,我死的好惨,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呢。”

白弯弯情绪太激动,灵魂出现了忽明忽暗,六花赶忙用灵力稳住她的灵体。

好不容易稳定下她的情绪,白弯弯断断续续说了自己遭遇。

白弯弯是遗腹子,她爸早些年当兵为了救一个轻生的人,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

那时候她妈刚刚怀上她,要不是为了白弯弯,她妈估计也会跟随她爸而去。

虽然有抚恤金,但也不够把白弯弯养大,她妈一人做三份工支撑家里。

最后她妈也把身子拖垮了,白弯弯懂事,不愿意给妈妈增加负担,就偷跑出去打工。

结果,那个说要带她打工的女人是个人贩子,在前往城市的大巴上她迷晕了白弯弯。

白弯弯醒来已经被带到一个房子里关起来了,她吓哭了,不甘心坐以待毙,一直找办法逃出来。

最后还真被她逃出来了,但也被他们发现,白弯弯不认识路,当时是晚上,她慌不择路下摔下了山崖香消玉殒。

白弯弯完全是靠着想要再见妈妈的执念才找回来的,只是在外冤死的鬼魂会迷失回家的路。

今夜正好看到六花贴出去的引魂符,她才能来到这里。


六花听完心里满心的怒火,只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阳间的人就让阳间的法律去惩罚,她现在要安抚的是白弯弯。

白弯弯就想回家看看妈妈,可六花现在不能回村子,只能拜托别人帮忙带她回去。

等陆威回来后,六花把白弯弯的事告诉了陆威,陆威很震惊,然后把人贩子咒骂了一通。

六花请他帮忙带白弯弯回村子一趟,她会让白弯弯的魂魄附在一把黑伞上。

陆威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问要不要告诉六花爸妈她回来了。

六花摇了摇头,要是爸妈知道她在这,肯定会偷偷来看她,虽然不会有危险,但运气会变差。

第二天一早,趁太阳不是很烈的时候,陆威带着早餐和白弯弯依附的黑伞出发了。

镇上有公交车直通村子,六花也有事要办,陆威就请人帮忙看店。

六花轻车熟路坐上十一路公交车,坐了十几站到了公安局门前的公交站下车。

门口的保卫看见六花笑着跟她打招呼,六花笑着回应,然后问道:

“白队长上班了吗?”

“大队长这一周都没回去了,出了一个案件,最近很多年轻女孩被拐卖了,他调查的都要崩溃了。”

说着保卫还摇头叹气,说那些人贩子真不是人,那些女孩的父母天天来哭,让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六花没亲眼看到也知道是一种怎样令人心碎的场景,她板着一张脸走进了局里。

警员们都认识六花,纷纷跟她打招呼,六花问了白队长在哪,一个女警立刻领着她去了会议室。

一进门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过来,一看到是六花大家就觉得是看到了救星。

六花经常用自己的能力帮警局破案,一般情况她都不来,一来就是有线索的那种。

现在见到她来了,大家都觉得肯定是跟最近拐卖人口的案子有关,果然六花就是来告知线索的。

六花昨晚经过白弯弯的讲述,了解了人贩子的作案手段,还有他们会去哪里,又会在哪交易,全都一清二楚。

据白弯弯说的,她清醒那天还看到好几个女孩跟她被关在一起,只是最后逃出来的只有她。

本来她想逃出去后就报警救人,结果没跑多远就被发现了,最后摔死在崖底。

白弯弯让六花赶紧报案,因为昨晚是她头七,她害怕这么多天那些女孩会被卖了。

六花也不敢耽搁,今天就来了,还要一起协助破案。

有了线索,但是该怎么抓人呢!

白弯弯都死了七天了,他们估计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如今最好是能把他们再引来一次。

这个小镇他们是不会来了,估计会去其他地方。

六花想了想,说道:

“去无花镇吧!白弯弯说拐卖她的那个女人有无花镇的口音。”

六花老家所在的小镇叫绿水镇,跟无花镇也就隔了十公里左右。

两镇相邻着,不过说话的方言就完全不同,口音都不一样,所以很好辨认。

已经熬了一周的白队长揉了揉自己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随后拍板跟无花镇的警局合作。

这次他们过无花镇六花也跟着去,她要去给害死白弯弯的人一点教训。

她是阳间人,自然不会罔顾阳间的法律,但人死后也要经受阴间的法律惩罚,那可比阳间的恐怖多了。

两方警力都不敢打草惊蛇,打算先找找那个拐卖白弯弯的女人。

六花用符箓展示出了白弯弯的记忆,依照那些记忆让警局的人画出人像。

经过几天的暗中走访,最后他们真的找到了那个女人,只是见到的只有她一个,还是需要引出其他人才能行动。

这次六花亲自上阵,扮成一个打算进城打工的小姑娘,六花的样貌比她实际年纪还小,还带有一股质朴的气息。

所以把衣服一换,那活脱脱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乡下姑娘。

六花在无花镇的车站假装偶遇那个女人,向她打听去城市的车是哪一班。

那个女人一见六花连怎么坐车都要问人,一下就笃定她没出过门,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

女人脸上露出善意热情的笑容,说她正好也要坐这趟车去城里打工,邀请她一块。

六花露出了涉世未深而又感激不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道谢。

这样畏畏缩缩又没见过世面的六花,让女人更加坚信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

白队带着同事们伪装在附近,见到六花从善如流的演技,一个个都叹服不已。

要不是知道那是六花在演戏,他们都要冲上前去救回这个傻姑娘了。

六花全程都小心翼翼的抱紧自己怀里的布包,一副怕被别人偷东西的模样。

女人看了就满意的笑了,这样的姑娘好骗,虽然有点警惕性,但是只要取得信任就会无条件信任。

女人带着六花上了一辆反方向的大巴车,见六花傻傻的跟上来,女人便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同伙。

这一边白队他们也赶紧开启定位,他们之前就已经把定位器放到了六花的包里了。

在大巴车上,女人故技重施,把一瓶掺了迷药的饮料递给六花。

六花表现出一副嘴馋的模样,喝了一口拧上盖子,然后忍不住又拧开喝了一口。

女人见此彻底放下心来,六花也很快就迷迷瞪瞪的昏睡过去,等到了服务区,女人扶着六花下车了。

她跟同车的人说自己妹妹晕车,见六花紧闭双眼的模样,大家都以为她很难受,所以都没有多想。

女人带着六花走到后面的垃圾场,环顾四周没人,立马带着人从垃圾池后面的断墙离开了,直接往山上跑。

走到半山腰就来了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男人黑着脸接过昏迷的六花扛在了肩膀上。

“现在抓的那么严,你怎么还敢带人来。”

男人很不满,女人听了更加不乐意,骂骂咧咧道:

“要不是你手下那几个不中用的,跑丢了一个,我们至于那么畏手畏脚嘛!”

男人自知理亏,不敢回怼女人,语气放软说道:

“上一批货还没找到买家呢!你现在出手被发现了不就不好了。”

女人不耐烦的伸手戳了戳男人的手臂,骂道:

“老娘不像你们这帮废物,能弄到货就不怕被发现,废话少说,赶紧带回去,免得待会醒了闹起来。”

男人闭上了嘴,扛着六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六花其实一直都很清醒,那种迷药最多让她头晕一会,早在车上她就醒了。

眼下被带去哪里她也不着急,她还得去他们窝点看看有多少女孩在那里。

听他们的对话,上一次跟白弯弯一起拐来的女孩们还在,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走了半个钟头,闭着眼睛的六花突然听到有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一家农院里养的鸡鸭叫声。

他们确实回到了一家农院里,这里是一片果园,不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白弯弯并没有提到自己逃出来的地方是果园,看来他们是真的转移地方了。


六花被男人扛进了一间小屋子里,这里可以闻到很浓的化肥味,估计是囤放给果树的肥料。

她被男人丢在一堆稻草里,周围响起女孩们小小的惊呼声,男人怒道:

“不准叫,再叫把你们拖出去给我兄弟们。”

这句话吓得女孩们一句话也不敢说,一点响声都不敢弄出来。

等听到男人关门的声音,六花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很快她就适应了昏暗的光线。

她爬起身,抬头去看角落里挤成一团的女孩们,女孩们也打量着她,其中一个女孩看清了六花的脸后,惊喜道:

“你是六花?”

六花不认识这个女孩,但只要是认识她的,肯定就是绿水镇的人。

果然,六花一问她,她就立马告诉了六花

“我是隔壁村的人,我叫小莓,我见过你,你是我们那里的名人,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六花小声告诉女孩们她是来救她们的,女孩们都激动不已,有几个还抱在一起哭了。

这么久以来她们都被吓坏了,不仅要面对不知被卖哪去的恐惧,还要害怕那些对她们虎视眈眈的人贩子。

要不是那个高个壮汉严令禁止他的兄弟碰这些女孩,估计她们也不保清白了。

高个壮汉也不是好心,他只是怕买家会因此压价,只有黄花闺女才能卖最好的价钱。

六花见她们一个骨瘦嶙峋的,赶紧掏出一瓶灵露,让她们每人喝几口。

这个灵露是她用符箓招来灵云降下的甘露,带有灵气,女孩们喝了之后一个个都恢复了一点红润的气色。

她们都被饿狠了,要不是六花给的灵露,再过个一两天,她们估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这里有十一个姑娘,轮着喝一遍,瓶子里还剩一点,这时,她看到后面更角落的地方还有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她侧躺在那里,除了身体不时的起伏,一点其他的动静也没有。

六花想过去给她喝一点甘露,小莓却一把拉住她,小莓盯着地上的女孩,恶狠狠的说:

“六花姐你别理她,她就不是个好人,弯弯就是被她害死的。”

听到白弯弯的名字,六花心里一跳,赶忙询问怎么回事。

原来,当初女孩们第一次被关押的地方有一个狗洞,但那个狗洞很小,女孩们钻不出去。

后来白弯弯被抓来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白弯弯因为小时候的营养不良一直瘦瘦小小的,像个小学生一样。

女孩们便让白弯弯试着爬出去,结果还真成功了,白弯弯跑了,女孩们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结果有一个女孩竟然告密了,她大喊大叫引来人贩子,然后告诉他们白弯弯跑了。

人贩子一听立即追出去,之后人贩子们怒气冲冲的回来,从他们的对话里女孩们得知白弯弯掉下山崖死了。

除了那个告密的女孩,其余的女孩们都被狠狠打了一顿,然后又饿了好几天。

只有那个告密的女孩得意洋洋跟着人贩子走了,人贩子见她那么识时务,打算不卖她了。

六花听到这心里一片冰冷,她能通阴阳,降鬼伏妖,只是却无法看透人心。

再次转头看着地上的女孩,六花眼里满是冷光,冷声问道:

“那她怎么又变成这样。”

小莓哼了一声,颇有解气的意味:

“她以为跟那群人变成一伙的了,可人家根本没把她放眼里,因为不用卖她了,那个男人的手下们就把她……”

小莓难以启齿后面的话,但六花也能猜到,看女孩衣不蔽体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六花只觉得她活该,若是她不告密,也许白弯弯就不会死,说不定还能报警让人及时救她们出来。

只是人心啊!有的人自私起来就是这么令人心寒。

六花心里有气,见女孩一时半会死不了,便把甘露收了起来,要是给这种人喝,她怕自己没脸回去见白弯弯。

天黑的时候,六花是最好动手的时候,她在门口贴上了一张致幻符。

等来送饭的人一打开门,符箓便立即让他产生了幻觉,六花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不过看他惊恐的表情,她猜测肯定是白弯弯死亡的样子。

致幻符会把人心里最恐惧的事情变成幻觉,这种幻觉只有当事人才能看到,因此很适合用来收拾心里有鬼的人。

送饭的男人吓得夺门而逃,一边逃一边喊

“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

只可惜,幻觉是躲不掉的,他逃到哪里都会如影随形。

六花见门已经打开,赶紧领着女孩们逃出门去,走到门口六花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黑暗中的女孩。

六花最终还是阴着脸回去背起地上的女孩,然后带着其他十一个女孩一起逃跑。

六花一边逃一边给出信号,白队他们收到信号及时从暗处冲出来,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人贩子们一举抓获。

六花领着女孩们跑到高速公路上,那里已经有警车和救护车等候,女孩们都被接走了。

六花看着女孩们上了车,这才又转头回去,等她走回果园的时候,白队已经把人贩子们都控制住了。

白队正在指挥着让人把人贩子带出去,见到六花回来,立即兴高采烈的跟她握手:

“六花,实在多谢你,要不是你帮忙,这些女孩们明天就要被卖了,到时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六花笑着说不用,然后凑过去低声道:

“我想教训他们一下,可以吗?”

白队也同样小声的说道:

“你随意,只要不让他们死了,怎么教训都行,要不是这一身警服,我都想上手狠狠揍他们一顿。”

白队招呼着众人先出到门口等着,留下六花一个人教训一屋子的人贩子。

那些被拷在那里动弹不得的人贩子见六花一个小姑娘,全都不屑一顾,哪怕是她要打人又能有多痛。

拐卖六花的那个女人还不怕死的挑衅:

“死丫头,没想到还是个卧底呢!老娘这次栽在你手里,你最好祈祷老娘不出来,要不然我弄死你。”

六花歪歪头,觉得她真吵,干脆从她开始吧!

六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印章,印章头很小,手柄又长又细。

六花拿着印章直接印在了女人额头上,六花拿开印章后,一个红色的彼岸花图案出现在她额头上。

女人只感觉脑仁一疼,随后又什么感觉都没了,本来还有点害怕的她,瞬间就得意起来。

还想嘲讽一下六花,六花却理都不理她,继续给其他人盖章。

每个人头上都出现了彼岸花图案,这个图案过了一会就消失不见了,他们也一点痛苦都感觉不到。


六花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那些人贩子摸不着头脑的互相看。

白队正在抽烟,见六花出来了赶紧把烟丢地上踩灭,迎上前问道:

“完事了?”

六花点了点头,白队疑惑了,又问: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刚才都警告手下那些不声张了。”

“我给他们的惩罚得下地狱后才会有效果,人间的法律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我就不插手了。”

白队见六花阴沉的脸色,内心有点胆颤,果然能通阴阳的人都不好惹。

只是他还是很好奇,便厚着脸皮问:

“那他们死后会是什么惩罚啊!”

六花倒也没隐瞒,说道:

“我给他们的印记是告知判官加重刑罚,若是去十八层地狱受罚,受罚的程度会翻倍,时间也会翻倍。”

这次白队身子都抖了起来,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兴奋的,这群该死的人贩子,就该让他们好好受罚。

六花把之前那个告密的女孩做的事告诉了白队,该怎么罚她也不插手,只是可怜了白弯弯那么小就被害死。

白弯弯死后还惦记着她们,要不是白弯弯,估计其他女孩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去。

办完事,白队长让人载六花回到了小镇,她走了又两天了,陆威早就回店里了。

白弯弯他已经顺利送回了家,但他不敢跟琴婶说实话,琴婶还以为白弯弯出去打工了。

陆威情绪不高,趴在柜台桌面,问六花:

“丫头,你说弯弯能一直陪着琴婶吗?”

六花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弯弯除了回家就没有过多的执念了,等她过完七七就会被鬼差带走了。”

“那你能给她求个情吗?好歹给琴婶留个念想,不然琴婶真的活不下去的。”

白弯弯就是琴婶活下去的动力,当年也是因为要生下白弯弯她才没自杀跟随亡夫。

六花也想求情,可是这件事她真的做不到,白弯弯身上没有煞气,不适合留在人间。

若是强留她,迟早会魂飞魄散的。

见六花不说话,陆威也知道没可能了,只能跟着叹息一声,这个话题不再提了。

六花他们这边瞒着不敢告诉琴婶,可警局那边不能不通知琴婶来认领尸体。

白弯弯的尸体被顺利的找到了,看着面目全非的花季少女,警员们很多都不忍心去看。

琴婶年轻时太多劳心伤神,生生把眼睛熬坏了,眼睛一直只能看见模糊的一片。

当她被村长带着去认尸体,她却一眼看出了那是女儿,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心肝肉,她怎能认不出。

正是因为认出了,她才万般不能接受,趴在女儿尸体上生生哭昏过去。

琴婶自从把白弯弯领回家后,情绪一直不稳定,几乎天天以泪洗面。

她那个样子也不能替白弯弯料理后事,村子里的人便一起帮忙。

得知是六花帮忙抓住了人贩子,琴婶强撑着身子亲自去六花家道谢。

都是心疼孩子的父母,六花的父母很能感受她的心痛,说都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六花做的这些也是应该的。

六花的父母其实很想去见女儿,但是一想到白弯弯,他们心里又不敢了,怕自己一意孤行会害了女儿。

他们现在知道六花好好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琴婶比他们惨多了。

白弯弯下葬那天,六花让陆威替自己捎份礼金过去,她不能回村子只能留在这里。

等第二天陆威回来后,他带回了两箱子东西,都是六花父母让他帮忙带给六花的。

无法见女儿,只能弄些家里的特产给六花,都是六花喜欢的干货,还有一大罐子腌菜。

六花收到东西心里暖暖的,当晚亲自下厨用爸妈送的食材做了晚餐。

六花的手艺已经练出来了,陆威吃的一脸满足。

到了晚上依旧是六花看店,这是她跟陆威的默契,陆威知道六花把自己的店当成送鬼的据点也不生气。

这间店是因为六花才能经营起来的,更何况这种事让他有点小虚荣,并不是所有的店都会被用来当做阴阳据点的。

午夜十二点,六花开始了新一天的送鬼任务,不过这几天六花已经把镇子上的鬼都送走了。

剩下的那些鬼不在这片区域,六花也不会不识趣跨区去抢业务。

没事情做,六花就拿着一本小说躲在柜台后面看着,晚上很少有客人,她也不怕有人进来偷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铃声将六花惊醒,她抬头看去,却看见了白弯弯站在门口,而她身旁站着琴婶。

六花瞪大了眼睛,手里的书都掉在了地上,她站起身冲到琴婶跟前,急道:

“琴婶,你做什么呀!干嘛这么想不开。”

六花知道琴婶会承受不来,可她没想到琴婶会这么干脆利落就对自己动手。

琴婶化为鬼魂后眼睛视力就恢复了,她对六花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她伸手摸了摸白弯弯的头,说道:

“六丫头,别怪婶子了,你也知道,婶子是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心了,你就体谅婶子一回吧!”

六花很痛心,她看向白弯弯,白弯弯低下了头,她也有点难过,可她无法阻止琴婶自杀。

“六花,你也别怪弯弯,是我自己的决定,你要知道,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六花懂,她也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等想过之后,她也接受了琴婶的选择。

未经他人痛,莫劝他人善,六花不是琴婶,她无法体会琴婶心如死灰的心情,只能去理解她。

母女二人此刻能双双结伴下黄泉了,没有了执念,六花干脆直接送走她们,不用等七七四十九天了。

六花送走了琴婶母女,看着她们慢慢消失,她叹息一声,再次走回了柜台,一夜无事。

六花在陆威这里待了一个月的时间,自从送完小镇的鬼魂后,她就开始白天帮陆威看店了。

这一天,店里来了一个人,六花一见他就乐了,说道:

“郑叔你怎么回来了?”

来的人是花商的师父,人称郑叔,郑叔跟六花的师父是一辈子的老搭档了。

六花的师父退休之后让六花接了自己的衣钵,不过六花出远门的时候,大家就会去找六花师父帮忙。

郑叔七十多岁的年纪,但身子很硬朗,腰杆挺得比年轻小伙还要直,除了头发白了点,面容一点也不显老,跟四十多岁一样。

郑叔也是从小看着六花长大的,小姑娘比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徒弟乖巧,郑叔就很喜欢六花。

郑叔摘下头上的渔夫帽,笑呵呵的说道

“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活干。”

六花给郑叔递了一瓶茶饮,一听有生意眼睛都亮了,最近她想在镇子上给爸妈买个房子,还在为钱发愁呢!

“郑叔你坐下说,是什么生意啊?”

“呵呵!你这小丫头急什么,生意又不会跑了,你郑叔什么时候会给你介绍小生意。”

六花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郑叔口中的大生意、小生意是有说法的。

大生意就是说雇主很有钱,可以随意开个好价钱。

小生意就是熟人找来,一般小生意也指那些没多少钱的普通人家,他们就会做个人情生意,用其他方式当报酬。

像乡里乡亲来找六花做的就是人情生意,积攒下的人情能让大家帮衬着她的亲人们。

其实很少有道士会做人情生意,一方面人心难测,另一方面道士们也是需要钱财维持生活。

六花也是为了家里亲人才做人情生意,要是遇到大生意,她也会狮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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