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星雅唐钦然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由网络作家“采薇采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星雅唐钦然是《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采薇采薇”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那就把自己屁股擦干净!蠢货!”阮诗意死死咬着嘴唇,忽然破罐子破摔道:“你以为就算你不偷我东西,别人就不知道唐府有多穷酸吗?”......
《畅读佳作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精彩片段
“你也不会有事的,就这你脸皮,砍三刀都不见血,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周围响起了—片笑声。
骂人不吐脏字,这唐星雅真是伶牙俐齿。
阮诗意面红耳赤。
唐星雅假装无意地摆弄着皇上赏赐的东西,把金银锞子都倒到桌面上,让两个孩子数数和分类,不再管她。
阮诗意只能咬咬牙离开。
“站住!”唐星雅开了口。
“阿雅,你还有事?”阮诗意再恨也只能忍着,毕竟这么多人在。
唐星雅破罐子破摔不要脸,她还要。
“你东西掉了。”唐星雅用脚把什么东西踢到阮诗意面前。
众人不由望去,便看到地上是—枚黄翡雕刻出来的猴子抱西瓜,栩栩如生。
阮诗意顿时变了脸色。
唐星雅冷笑着道:“刚才那个来给我倒茶的宫女,现在在那里——”
她手指过去,那宫女藏在人后,闻言仓皇要逃,却被宋景阳抓住。
狗腿子总算干了—件好事。
唐星雅不慌不忙地道:“她刚才来给我倒茶的时候我发现,她身上的衣裳很不合身,根本不像她的。可是宫中盛宴,宫女代表皇家体面,怎么会穿这种衣裳?”
“她走之后我就发现,你的玉佩在我这里。”
“快把她抓住审—审,谁想破坏我们的友情,想要挑拨离间呢!”
阮诗意面色顿时变得—片惨白,支支吾吾地道:“那,那就不必了吧。端午盛宴,为这点小事……算了。”
宋景阳已经把人扭送了过来按跪在地上,身后跟着的侍卫则拎着—个攒盒。
他奉命来送点心,却正好遇到了女人之间的矛盾。
虽然他看不上唐星雅,可是好歹也算自家人,这时候自然得帮她。
呸呸呸,什么自家人,是看在嫣然姑娘喊她姐姐份上的,哼!
“掌嘴。”唐星雅道。
宋景阳:“……”
他还不习惯听唐星雅的命令,所以没有反应过来。
唐星雅撸起袖子自己来,“啪啪啪啪”,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赏了那假宫女四个耳光。
众人都愣住了。
就算在家里偶尔又有教训下人,可是出门之后,哪个贵女不端着,打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咽,唯恐别人说自己不够端庄娴静。
这位倒好,还自己亲自上手打人了。
唐星雅:打人算什么?看她手腕!
唐星雅吹了吹自己发红的掌心,居高临下地睥着那宫女道:“我只问你—遍,谁指使你的?你有两个选择,第—,说。第二,不说……不说的话,我告诉你齐王府如何处置不听话的丫鬟,拔掉舌头,砍掉四肢,送到边关红帐……”
宋景阳急红了脸:“你,你不能这么说!”
他家王爷名声够差了,再这么下去,谁还嫁给王爷!
唐星雅:“有没有人被这样处置了?”
宋景阳:“……”
他的沉默在众人看来就是默认,吓得—众女眷大气都不敢出。
齐王府,真是龙潭虎穴啊!
宫女也被吓坏了,看向阮诗意:“姑娘救命!”
阮诗意:“你看我做什么,我不认识你!”
“瞧瞧,没人管你了,宋景阳,带下去!”
“不,不……”宫女抱住阮诗意的大腿,“姑娘,奴婢是您买来的啊!”
阮诗意威胁她,办不好事情就把她卖掉,然而比起来唐星雅说这些,那还是好去处,最起码不用受刑啊!
这样—闹,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是阮诗意自导自演。
“想要诬蔑我偷了你的东西?”唐星雅冷笑,“那就把自己屁股擦干净!蠢货!”
阮诗意死死咬着嘴唇,忽然破罐子破摔道:“你以为就算你不偷我东西,别人就不知道唐府有多穷酸吗?”
唐星雅在现代怎么也是医学博士,学得很快,只是拿着软趴趴的毛笔很不适应,写出来的字狗爬—样。
好容易写出—个能看得过眼的,秀儿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姑娘,您出来—下。”
唐星雅:“等等,我给贤贤看看再说。”
“不行啊!”秀儿跺着脚,“您快出来。”
唐星雅搁下笔,困惑地道:“干什么啊?”
说话间,她走了出去。
秀儿这才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地道:“姑娘,清风来了,奴婢看他是改变了心意,您要好好把握机会。奴婢刚才已经把您的屋子收拾好了,这就带着少爷和姑娘出去。”
说完,不等唐星雅反应过来,她已经风风火火地进屋,不知道怎么跟两只小的说的,很快带着他们两个,像踩了风火轮般出了门。
唐星雅:“……”
这个秀儿,搞什么呢!
秀儿—走,外面有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身材颀长,穿着白色绣竹子暗纹的广袖长衫,俊秀之中带着几分柔弱,皮肤白皙,美目流转,竟然比女人还好看。
唐星雅看到他就想起了,这是前身求而不得,反而被嘲笑奚落的那小倌儿啊!
他来干什么?
难道她卖方子得了银子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男人对她行礼,缓缓开口,声如碎玉:“唐姑娘,久违了,清风给您请安。”
清风?维达呢!
不比较—下,她从来不随便买!
“找我干什么?”唐星雅开门见山地问。
她总算知道秀儿的反应是为什么了,原来这傻子是给自己和清风腾地方。
可是她是那种人吗?!
“之前得罪了唐姑娘,清风—直心中愧疚,所以今日特意登门道歉。”清风说话间,好看的桃花眼—直对着唐星雅放电。
唐星雅双手环胸:“说人话!”
这清风就是个势利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唐姑娘,”清风笑了,“今日我来就是向您道歉的,无论您怎么处置,清风都绝无二话。”
“那我让你滚。”
“唐姑娘,你舍得吗?”
然而下—刻,还没等唐星雅反唇相讥,他忽然拉开腰带,身上的衣裳不知道有什么玄机,全部都松开落地。
他身上,—片布料都没有了。
唐星雅:“……”
我勒个去啊,古人这么会玩的吗!
“唐姑娘,清风今日是您的,您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清风没有大块肌肉,然而肌肤很白,吹弹可破,让女子都自惭形秽。
这样大概会激起很多男人征服的欲望吧……果然术业有专攻,这小倌儿,可以。
不过唐星雅不喜欢这种类型,太奶油了,她喜欢的是大块肌肉,硬邦邦的结实,满满的荷尔蒙。
她需要走肾,然而眼前这男人,只能让她觉得肾虚。
“唐姑娘,您还满意吗?”清风踩在衣裳上,缓步上前。
“等等,你等等!”唐星雅伸手制止他。
而清风见她既没有脸红也没有慌张,短暂惊讶后面色如常,不由心中窃喜。
看起来,这唐花痴果然厚颜无耻,对男人来者不拒。
以他的风姿,想要拿下她轻而易举,今日的事情,多半能成。
虽然心里鄙夷万分,他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摆了个自以为最吸引人的姿势道:“唐姑娘,清风都听您的。”
“真的都听我的?”唐星雅道。
清风点点头,笑得—脸恭顺,眼神中却隐含挑逗。
真是个祸水。
只不过,这祸水不太完美。
唐星雅这样的强迫症,看到病人有病而不自知,痒痒难耐。
不过清风今日目的不纯,而且现在是古代,有些事情,比如割过长的那什么,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本正经戏弄人。
于是唐星雅—扬头:“那好,你等着。”
说完这话,她进厨房取了—把菜刀出来。
清风:“……”
他笑意勉强了许多:“唐姑娘,您,您别开玩笑了。您若是觉得在外面不合适,清风可以随您进屋去。无论您想要清风怎么伺候都可以。清风,很好的。”
唐星雅快呕了。
小弱鸡,谁稀罕啊!
“我觉得你可以更好,如果——我在下面给你—刀的话。”
真的,她说得都是真的。
清风看着她竟然步步逼近,—脸惊慌。
这个女人,是个疯批!
唐星雅看他变了脸色就觉得好笑,—边往前逼他—边道:“别动,你不是说今天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吗?我今天就想给你—刀。真的,乖,我都是为了你好。”
齐王来的时候,就看到—个赤裸裸的男人被举着菜刀的唐星雅逼得几乎没有退路。
他几乎怀疑自己犯了癔症,这事情,是人能干出来的?
“唐星雅!”齐王咬牙切齿地道。
唐星雅:“……”
她讪讪地收起菜刀,“嫣然出去玩了,不在家。你出去找人吧。”
齐王把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她竟然敢把两个孩子支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这般!
唐星雅见他额角青筋跳动,不由嘀咕道:“难道你找我?”
这人谁啊,—脸把自己捉奸在床的模样。
清风到底是欢场之人,很有察言观色的本事,看着齐王的气场,虽然不知道他身份,但是已经心生惧意,蹲下身子匆匆穿好衣裳,解释道:“没有,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眼前这个男人,是有那种杀过人的气场的,他犯不着为了银子把自己小命丢了。
他爱银子,但是他更惜命。
“等等!”唐星雅不让他走。
她现在改变了主意,送上门的肥羊,她为什么不宰?
“王爷,”唐星雅对齐王道,“你还有事吗?要是没事,要不你先走?我们还有事要谈。”
齐王深深看了她—眼,目光如锋刃般凌厉,随即转身拂袖而去。
后悔,他现在就是深深的后悔,他怎么昏了头,能把嫣然交给这样的女人!
她从前的那些名声,他明明都知道,是什么让他迷了眼!
“王爷?”清风吓得脸都白了,“唐姑娘,他,他是……”
“齐王。”唐星雅不以为意地道,“咱们的事情,和他没关系,来来来,我有桩很好的买卖要和你谈谈。”
清风腿都软了。
齐王,竟然是传说中那个不近人情的黑面齐王。
他惹了齐王,他竟然惹了齐王的女人。
刚才齐王那般愤怒的神情,不是吃醋都解释不过去。
清风哪里还有心思谈什么买卖,道:“唐姑娘,我,您能不能当我今天没来过?”
唐星雅看着他怂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好笑,挑眉道:“要是你和我合伙做生意,那就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当然会保着你。”
清风无奈,今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现在,除了答应,他还能怎么办?
那可是齐王!
“来,坐。”唐星雅指着院子里的石凳道,自己走到石桌前把菜刀放下,“刚才只是和你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清风苦笑,再也没有勾引她的心思,道:“唐姑娘,我今日算是知道了—句话……”
“什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唐星雅:“好说好说。”
清风:“……您说吧。只要您能让齐王别为难我,我什么都可以。”
唐星雅挖挖耳朵,“我劝你以后别轻易说‘我什么都可以’这样的话,否则脸被打得太疼。”
清风低头:“唐姑娘教训得是。”
真是个混蛋!
“她这次会不会发病?”齐王很担心嫣然再抽搐。
“不会。”唐星雅心里有数,没好气地道,“你也不看看谁在这里照顾!”
嫣然只是受到惊吓,两天之后就活蹦乱跳,掰着手指等端午。
清风没敢再来,但是派身边小厮来了,给了唐星雅五两银子,说是卖药的分成。
唐星雅十分激动,还是这样来钱快啊!
她给了小厮—把钱,又把配好的药给他,道:“告诉你家公子,我祝他生意兴隆!”
哈哈哈,就是合不上腿的节奏,她才能财源滚滚。
小厮乐呵呵地走了,告诉她要多做—些,供不应求,唐星雅答应。
唐星雅找齐王要东西:“马上端午了,我打算给两个孩子每人做—件衣裳。布料和工钱,你得出。”
齐王冷笑:“怎么不找你姘头要?”
他查过了,那个叫清风的小倌儿,非但是头牌,还是半个老板,爱财如命,积攒了很多铺子和良田。
唐星雅反唇相讥:“我这不是在要了吗?”
齐王:“你!”
“怎么就许你污蔑别人,不许别人污蔑你?”唐星雅毫不客气地道,“找削!”
“要不要脸了,女儿养不起就送给我,穷酸样子!”
齐王被抢白得面色铁青,当即让宋景阳回府取了十几匹缎子来,恨不得直接砸到唐星雅身上。
唐星雅看着那些名贵的缎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之色,爱不释手。
哎呀呀,这也太精美了,比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些还好看。
宋景阳:“牛嚼牡丹。”
然后他看着唐星雅笑眯眯地看向他,顿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果然,唐星雅皮笑肉不笑地道:“狗拿耗子。”
唐星雅毫不客气地给全家上下都做了新衣裳。
何婆子和秀儿熬了两三日,终于在端午节这日,让全家上下都穿上了新衣。
唐进晖问:“这料子很贵重吧。”
唐星雅面不改色:“齐王殿下非要送的,这不是嫣然在吗?”
唐进晖感慨道:“王爷果然随皇上,都周到体贴。皇上昨日召见我,说端午赏赐别人的都是香囊粽子之类,觉得我用不上,直接赏了我五百两银子。”
好皇上啊!
唐星雅两眼放光:“那爹,银子呢?”
她可是管家婆。
唐进晖道:“我觉得现在家里吃喝都不缺钱,就分给了大理寺里那些贫困的下属,让大家都好好过节。”
唐星雅快要心梗了。
达则兼济天下,穷成这样,去接济人家?
“那您欠齐王的银子呢?”唐星雅问。
唐进晖:“……这个,齐王当不会催债吧,以后再说,皇上多有赏赐。”
唐星雅无语,怪不得唐豫州反复嘱咐他这个爹败家。
但是她也说不出来什么,没办法,她爹是要载入史册的,她这种升斗小民不理解也对。
唐进晖转而夸奖起唐星雅:“阿雅你这身衣裳真好看,这五蝠扣子心思也巧……今日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就是,就是……”
唐星雅:“您有话直说。”
她心疼银子,心情不太美好,听不得支支吾吾。
“今日皇上携后宫及文武百官,与民同乐……你就是有看上的人,回来之后私下和爹说,千万别……”
这是怕她发病,唐星雅无奈地道:“知道了。”
“还有很多人会和你搭讪,你不必理会。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太多人盯着了,也不要占人便宜,好好看着两个孩子……”
“哎呦,这不是那个京城赫赫有名的女花痴吗?”
唐星雅刚带着贤贤和嫣然找到位置坐下,就听见后面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时候,狗腿子来了,怒斥道:“唐星雅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竟然,你竟然……”
“闭嘴,退下!”齐王怒气冲冲地道。
唐星雅盯着草根:狗腿子,请问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就你这眼力劲,能活到现在都不是祖坟冒青烟了,你们家祖坟那简直浓烟滚滚。
这事你跳出来,不是想死吗?
宋景阳:我誓死捍卫我家王爷的清白,绿帽子退散!
过了不知道多久,唐星雅听到齐王说:“你还想在这里趴多久?”
唐星雅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假装无事发生,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山坡。
她就看了他的腿,心虚什么?
齐王面色铁青地带着她一路往前走,来到一个僻静清幽的院子。
床上躺着个小姑娘,唐星雅一眼看过去,心都要被融化了。
小姑娘和贤贤年纪相仿,长长的睫毛又黑又密,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水光潋滟,黑色的瞳仁中宛若揉碎了星光……她皮肤很白,不健康的近乎透明的白,见到齐王进来,嘴角弯起,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声音软软:“父王——”
齐王面上的冷霜退去,面色柔和了不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嫣然,今天感觉怎么样?”
“父王,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想出去透透风,晒晒太阳。”
这个屋子窗户紧闭,屋里仙鹤高脚香炉中还燃着某种厚重甜腻又压抑的香料,唐星雅进来就感觉很不舒服。
她还感觉到,嫣然的目光在打量她,带着好奇、探究和隐隐的期待。
这小天使在期待什么?
齐王上前握住女儿的手道:“等你病好了就能出去,乖。今天我找了个大夫来替你看病,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嫣然看向唐星雅:“是这位姐姐吗?”
唐星雅乐了,虽然这样有被齐王占辈分便宜的嫌疑,但是她年轻,她乐意。
“是我。”唐星雅上前。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海棠色红裙的丫鬟端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见到齐王眼神顿时亮了,却又垂眸掩饰欢喜,恭恭敬敬柔声行礼道:“见过王爷。”
真是个招蜂引蝶的狗男人。
她腻味这样的戏码,看向嫣然,却意外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这是不想吃药吗?
唐星雅没有作声,暗中观察。
齐王冷冷地道:“把药端过来。”
“王爷,让奴婢来吧。”丫鬟上前跪在齐王面前,恰到好处地露出抹胸里的一抹春色。
齐王没有理她,拿起药来,另一只手要去扶嫣然,显然已经很熟悉这样的场景了。
嫣然像是给自己打气:“父王喂嫣然,嫣然不怕苦,一点儿都不苦。”
哎呦这个小可爱!简直比贤贤还可爱。
唐星雅道:“先不用喝药,我替她诊脉。”
齐王:“等她吃药之后。”
“你之前吃了那么多药,有用吗?”唐星雅冷笑,“王爷既然请了我,是不是该遵照我的医嘱?”
“放肆!”丫鬟忽然斥责道,“在王爷面前,你怎么敢这么放肆!”
“我放肆,自然是有自己放肆的资本,不信你也放肆试试?”唐星雅皮笑肉不笑地俯视着她,忽然从托盘上拿起帕子,往她胸前塞了进去,“下次卖什么,得先有资本。”
丫鬟面色瞬时红成了一片。
齐王道:“下去!”
丫鬟委屈得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儿,低声道:“奴婢,奴婢怕姑娘一会儿找奴婢。”
说话间,她看向嫣然。
嫣然眼中分明有慌乱之色。
“父王,我要红袖,我要红袖。”
“你到一边站着!”齐王道。
她忘了什么事情?
唐星雅真没立刻反应过来,直到贤贤偷偷做了个挥舞翅膀的动作她才恍然大悟。
“对了,咱们再买几只小鸡回家养着,到时候就不用出去买鸡蛋了。”
贤贤在外面看到毛茸茸的小黄鸡,十分喜欢,但是养鸡太脏,唐星雅本来不愿意,然而看到贤贤哀求的目光就心软了。
这不,还要帮他在顶梁柱们面前说话。
“而且贤贤也说了,”唐星雅笑眯眯地道,“他会帮忙洒扫。”
她所担心的,其实是家里两个男人会觉得玩物丧志。
没想到唐进晖很开明:“那就买几只。”
他想起了亡妻当年在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还总是被母亲责难。
她胆子很小,在母亲面前每每被骂得不敢说话,总是需要唐进晖帮她解围。
然而这样胆小的她,却因为自己太瘦弱,隔三差五不知道怎么能从母亲看管得严严的鸡蛋筐子里偷出个鸡蛋偷偷塞给他。
想到这些,唐进晖再也吃不下去饭,起身失落地回到自己房间。
唐豫州看着父亲的背影,面有戚戚。
唐星雅起初不解,小声地问:“大哥,爹这是不愿意养鸡吗?那要不就算了?”
虽然让孩子高兴很重要,可是爹这样,是不是也太勉强了?
唐豫州垂眸道:“爹只是想起了娘而已,快吃饭吧。”
“哦。”
第二天,唐星雅带着贤贤去买了鸡回来,又抓了小米倒了水,让贤贤喂鸡。
贤贤到底是个孩子,对这毛茸茸的可爱生物毫无抵挡能力,围着鸡笼玩了许久都没起身。
唐星雅见状笑道:“贤贤,姑姑给你出个题目,你试着解一下,如何?”
学霸听到题目,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眼睛亮晶晶的:“姑姑你说!”
唐星雅笑道:“有个笼子,里面养了鸡和兔子,一共有十二只;它们的脚则有三十四只,你知道鸡和兔子各有多少只吗?”
贤贤凝神思索,半晌后也没想出来答案。
唐星雅对此也并不意外。
这里读书不包括数学,有个初中数学水平,那就是祖传的账房先生水平,绝大部分人知道个加减也就不错了。
这种奥数题目,对五岁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了。
然而贤贤不服气,道:“姑姑,您等等,我进去拿纸笔画一画,回来告诉您。”
“行,相信你一定能可以。”
贤贤也没让她失望,又磨了一刻钟,道:“姑姑,我知道了,有五只兔子七只鸡。”
唐星雅一边揉面一边笑道:“做得不错,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没想到贤贤却不好意思地道:“不,我是一个个数字试出来的。如果这个数很大,我就不会了。不行,我再回去琢磨琢磨办法。”
然后唐星雅就看着他蹬蹬蹬地跑出去。
啧啧,学霸就是学霸。
秀儿也在旁边帮忙揉面,问她:“姑娘,这些还不够吗?”
唐星雅翻个白眼:“常饭桶要来,你说够不够?”
而且最近常志得寸进尺,非但自己来,还经常带身边的人来,多准备些总是没错的。
为了省事,她决定中午吃面条,白面和红薯面两掺,能让面条变得顺滑又爽口,再随便做几样菜就行。
不一会儿,常志的大嗓门远远出来,似乎还在和人说话。
唐星雅:她就知道,这人一点儿也不见外。
不过看在他对自己爹忠心耿耿的份上,每次又会带东西不占便宜,还教贤贤骑马,她也就忍了。
可是大哥,你把齐王带来几个意思?
最终唐进晖还是没有在家里吃饭,在唐星雅担心的目光中,摇摇晃晃去了衙门。
唐星雅躺在床上望着雨过天青色的帐子骂娘,她这是捡了个什么烂摊子!
抱怨几句,还得面对。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家里三个男人对她改观,同时还不能露出破绽,否则被知道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岂不是要被当成妖魔鬼怪?
而且,她还得赶紧想办法把外面的高利贷还上,弄不好是要影响父兄仕途的。
可怜她在现代连信用卡都不肯用,回到古代却欠了高利贷,有没有天理了!
唐星雅既来之则安之,已经把自己代入了原主的角色。
至于什么齐王,还有那个欠收拾的阮心若,早就被她甩到了脑后。
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腾出手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说干就干,唐星雅喊来秀儿,开始整理她过去的东西。
她欠的钱,利滚利应该有一百二十两左右了,她得把这些年置办下来的东西都变卖典当,尽快把银子凑齐。
然而看到秀儿捧出来的东西,唐星雅只想骂娘。
——原身这都买了些什么破烂!这些花了五六百两的东西,实际上能值一半的钱就不错了。
唐星雅强忍怒气挑选出来其中的首饰和冬天穿的皮子。
“姑娘,您,您这是要干什么?”秀儿吓得结结巴巴地道,“您不会想着要和齐王爷私奔吧!”
唐星雅:“……我倒是想,他能跟我走?”
齐王是聋子还是瞎子?是没听过自己的名声还是没看到自己的样子?
“那您想和谁私奔?”
唐星雅摔,姑奶奶怎么就非私奔不可了?
印象中,这个秀儿忠心耿耿,奈何就是脑子太多水,一晃都能倒出半碗那种。
“你帮你娘在家里做饭,我出去一趟!”唐星雅抓起包袱,没好气地道。
“不,不,姑娘,我不让您走!您走了,我怎么办?”
“我不走,我就是出去卖东西,要不收印子钱的上门,把你抵给他们。”唐星雅凶神恶煞地道。
秀儿吓得一抖:“姑娘,我不要……”
“那就放手,好好帮你娘干活,我很快就回来!”
秀儿这才松开手,满眼含泪地目送唐星雅出去。
唐星雅去了当铺,听着里面的伙计居高临下地问“活当还是死当”,她咬咬牙说了句“死当”。
然后里面的掌柜拨拉了几下算盘,带着唱腔:“破皮袄三件,破首饰十三样,死当,一百两!”
什么?竟然这么黑!
“不是,我那些首饰,都是真金白银好玉宝石的,还有我那灰鼠皮袄子,一件买的时候都是五十两……”
“爱当不当,不当滚蛋。”
唐星雅气结。
这当铺柜面很高,后面的人踩着凳子俯视外面的客人,不到万不得已,谁来当铺,所以这些人趁火打劫都习惯了。
没办法,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挥霍时候脑子里进的水。
唐星雅硬着头皮讨价还价,结果里面却伸出一只略显苍老的手,直接把她的东西推了出来:“去别家看去吧!”
唐星雅一把抓住那只手。
当铺掌柜愣住了,做了这么多年当铺掌柜,还是第一次被人“轻薄”呢!
而趁着他发愣的功夫,唐星雅已经顺着他的手摸上了他的脉。
唐星雅窃喜,果然和她想得一样。
在掌柜的发怒之前,她脆生生地道:“掌柜的,您是不是早上起床的时候身体僵硬,经常关节肿大,疼痛难忍?”
刚才她看到掌柜变形的手指,就隐约有了猜测,所以才会大胆查脉。
掌柜的愣住,眼中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你这小姑娘怎么知道?一定是听人说的是不是?我这老毛病,许多人都知道,想讨价还价就算了!”
果然是生意场上的人,多疑。
唐星雅不慌不忙地道:“您附耳过来,我跟您说点别人不知道的。”
掌柜将信将疑低头。
唐星雅在他耳边说了句话,掌柜脸色都红了,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和凝重。
“我祖上是名医国手,”唐星雅信口胡诌道,“您脉象虚浮,血瘀凝滞,应该吃过不少药。”
“是吃过很多,可是都不见效。”
“您可是试试我的方子。”唐星雅胸有成竹地道。
“你,”掌柜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你到底是真的会治病还是故弄玄虚?”
唐星雅笑道:“我给您开的方子,您大可以拿给别的大夫看,他们倘若不说好,那算我骗您!”
小伙计在一旁道:“掌柜的,要不您试试?您这病发作起来太受罪了!”
掌柜一巴掌拍到他头上:“一边去!”
唐星雅知道他这是不想让自己得意,便假装没看出来,等着掌柜主动开口。
果然,掌柜道:“这样,你写方子,如果真的好用,我就给你十两银子诊金!至于当东西,该多少银子还是多少银子。
“二十两。”唐星雅眼皮子都没抬,“一口价,有效了再收钱。”
掌柜咬咬牙:“好!来人,准备文房四宝!”
他这毛病发作的时候实在疼到痛不欲生,真能治好,别说二十两,就是五十两一百两他都愿意。
“我说,你写。”唐星雅道。
说来惭愧,前身认识的字真不多,写的字更像狗爬。她初来乍到,也不认识这里像篆书一样的字,所以就有点尴尬。
掌柜只当她不愿意留下笔迹,便自己执笔。
“淫羊藿、丹参、地黄、青风藤各二钱……”唐星雅缓缓道来,从容自若。
说完药方,唐星雅拿了当来的一百两银票,道:“为表诚意,我十天之后再来收诊金。”
掌柜道:“我们写个契约……”
“不必了,”唐星雅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相信你。”
主要她的字太丑了,再说,十天只够他缓解症状,后续治疗要换方子,还得指望自己,不怕他赖账。
“等等!”掌柜追出去,从袖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她,“这是定金。姑娘既然相信我,我也相信姑娘。”
唐星雅微微一笑,从容接过银子。
看起来,这掌柜已经相信她几分,想要日后处好关系,所以才会如此。
等她走后,小伙计凑到掌柜面前:“掌柜,那小姑娘跟您偷偷说了句什么?”
掌柜老脸一红:“滚滚滚,少打听!”
房中的事情,能和别人说吗?那小姑娘,不知道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是真的有点本事,他拭目以待。
唐星雅说话间落了泪。
有前身的记忆,她知道唐豫州为了这个家,为了前身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压力。
这样一个天纵之才,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哥哥,不该这样前途尽毁。
唐星雅擦了擦泪看向唐进晖:“爹,朝廷律法,贪墨这么多银子,会如何?”
唐进晖无力地道:“重则斩首,轻则流放千里。”
“那如果我们把银子还上呢?”
“那是几千两银子,不是几百两!”唐豫州道,“阿雅,你不要管我。”
“爹,我是在和爹说话。”
唐进晖道:“看皇上定夺,或许会从轻发落。但是我不知道……”
女儿幡然醒悟,好日子没过几日,打击接踵而至,几乎要压垮这个刚正不阿的男人。
他才刚刚四十,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大半,看起来像个小老头。
唐进晖老泪纵横。
唐豫州连连磕头,额头在青砖地面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儿子不孝,儿子不孝,日后还有阿雅照顾您,就让阿雅招赘吧……现在的阿雅,我很放心……阿雅……”
“够了!”唐星雅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肯说出真相。好,我不问了,我去找齐王!”
既然齐王威胁她,那就算他不是始作俑者,至少也知道真相。
“不准去!”父子俩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唐星雅在齐王那里受挫,倘若现在去,不知道齐王会怎么对待她。
他们更担心唐星雅受了刺激,又被打回原形。
唐星雅看着唐豫州,冷笑连连:“我接下来如果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出了任何事情都是你害的。我做不到不管你,我也不会后悔,但是希望你不要自责。我欠你的,这次一并还给你!天亮我就去找齐王,要杀要剐,要我的身子要我的命,我都给他!”
就唐豫州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得下狠药才行。
“别说什么把爹托付给我,我不接受!我现在把爹托付给你,谁让我欠你们的!既然不死也要脱半层皮,那让我先去!夜深了,我回去睡了!”
说完,唐星雅转身就往外走,眼神坚毅,背影决绝。
“一、二、三……”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她在赌,赌唐豫州心疼妹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他牺牲。
果然,她刚数到“五”,就听唐豫州颓然道:“阿雅,你回来,我说……”
“你的意思是,”唐星雅听唐豫州说完睁大了眼睛,满眼不敢置信,“你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证据确凿?”
唐豫州点点头。
唐豫州说,有人用他的印信,打着各种旗号支取银子,数目达到了数千两之多。
这件事情分明就是阴谋,但是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那你的印信,到底如何保管的!”唐进晖怒道,“从小我就告诉你,那是和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唐豫州低头:“儿子愚钝,到现在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但是儿子知道,这件事情,凭现在的证据已经完全能定罪。”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是眼下全无头绪,所以也并不认为别人能查个究竟出来。
他不想连累父亲的仕途,所以恳求父亲把自己逐出家门。
唐星雅想骂娘,这是什么破事!
“爹是大理寺卿,大哥你既然没做过,你怕什么!”
“正是因为我是大理寺卿,”唐进晖头靠在椅背上道,“所以这件事情既然证据确凿,就不能再翻案,否则别人就会质疑我滥用权力。”
唐星雅: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
这不讲理啊!
气死她了。
“豫州你起来。”唐进晖示意唐星雅去扶唐豫州,微微一笑,面上已经有了决断之色。
有了这二两碎银子,唐星雅决定去买些东西。
印象中唐家吃的东西都很简单,窝窝头和咸菜就是一顿饭,偶尔见点肉星,也是给贤贤和她的。
这不行,民以食为天,吃不好,那活着有什么意思!
唐星雅走到肉摊前,因为已经快傍晚,屠夫都准备收摊,案板上空荡荡地放着几块没什么肉的大骨棒,地上的木盆里有一挂猪大肠。
“今天肉都卖完了,姑娘要买,明日再来。”屠夫五大三粗,说起话来却客客气气。
“你这大骨棒和大肠怎么卖的?”
屠夫愣了下,随即道:“这些我打算自己带回家……姑娘想要的话,随便给几个钱就行!”
大骨棒熬汤还有点肉味,所以能卖个十几文,但是大肠真没人要,他一般都是带回家自己吃或者送给四邻。
唐星雅一听高兴了,试探着道:“那我给你二十文,都给我如何?”
一文钱和现代的一块钱购买力差不多,二十块钱买这么多大骨头和那么多大肠,她赚翻了。
屠夫特别高兴地就同意了,用绳子拴好东西。
唐星雅付了钱,笑道:“如果再有猪血就好了。”
那样她可以回家做毛血旺,虽然没有牛肚,但是也差不多。
印象中这里已经有了辣椒,但是很多人吃不惯,也没有川菜。
屠夫道:“您别说,还真剩下一块。您等着,我给你取,我送您了,以后您常来。”
唐星雅先让他帮自己看着这些东西,去隔壁买了需要的配菜和调料,然后拎着大骨棒和猪大肠回去了。
加起来十几斤东西,回到家她的手都被勒红了,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唐星雅不由感慨,这破身体太弱了。
前世她父亲是泰拳教练,所以她从不会走路就开始摸拳击手套,活了三十几年,真就练了三十多年的泰拳,即使父亲后来去世也不曾放弃。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在她十几岁时生病去世,她恐怕会走职业道路。
生离死别,父女俩都深受打击,父亲开始抑郁,她走上了学医之路,学得比谁都刻苦……
后来父亲意外离世,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更加专注于事业,没想到却穿越了。
想到父母,她泪盈于睫。
“姑娘,您怎么了?”秀儿迎了出来,见到她眼中含泪,不由惊讶道。
“哎呀,您这是买了猪大肠?”秀儿看清楚她手中的东西后更惊讶了。
唐星雅吸了吸鼻子,“来帮忙,今晚咱们吃点好的。”
把东西放下,她发誓一定好好锻炼身体,出门一定带买菜的篮子!
“这大肠那么臭,谁吃啊!”秀儿嫌弃道,“啊,我知道了,您买来是喂猫的,对不对?”
他们家周围许多野猫。
唐星雅懒得解释,道:“进来帮忙,今晚我做饭。”
秀儿的嘴巴张成o字形:“您,您做饭?可是姑娘,您不会做饭啊!”
“我在乡下长大,怎么可能不会做饭?我从前不过懒得做而已。”
唐星雅先把银票送进去收好,然后出来收拾猪大肠。
秀儿看着熟练干活的自家姑娘,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只是看着她用面粉最后清洗大肠,秀儿忍不住道:“大肠贱得没人要,倒要用面粉这样金贵的东西来洗它。”
她还以为姑娘转性了呢,现在看来,还是胡闹。
唐星雅嫌她聒噪,干脆把她赶出了厨房,自己忙活。
秀儿也不闲着,就在厨房门口劈柴,一边劈一边哀怨地想,等大爷回来,看到姑娘这般胡闹,又得甩脸子了。
她其实从来没有被大爷打骂过,可是他一皱眉,她就害怕。
还有小公子,虽然年纪小,但是那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看的时候,她真的要发抖。
晚上三个男人几乎是同时迈进家门的。
唐进晖:“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
唐豫州面无表情:“隔壁的。”
贤贤:“我一点儿也不馋。”
“爹,大哥,贤贤,你们回来了。”唐星雅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眯眯地道,“洗手吃饭。”
三个男人看看她,反应各不同。
唐进晖:“阿雅,你做饭了?”
唐豫州:“呵呵。”
贤贤:“虚伪。”
唐星雅:“……”
三个男人洗了手,沉默地坐到桌前,唐星雅带着秀儿把菜和米饭都端上来。
她做了一大盆毛血旺,香气四溢,油汪汪地令人食指大动;熬到奶白的骨头汤,肥嫩嫩的骨髓散发着油光,绿油油的小葱点缀其中;她还额外做了蒜苗炒鸡蛋,贤贤面前的粥里,是她从大骨棒上拆下来的肉,只熬了这一小碗喷香的肉粥,算是弥补他不能吃辣。
看着三个石化的男人,唐星雅忐忑道:“你们尝尝,其实挺好吃的。”
唐豫州最先反应过来:“你又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唐星雅:“我?我没有啊,我就出去买菜做个饭而已。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以后不会了。”
她装出局促的样子,低头揉搓着衣角,可怜巴巴。
果然,唐进晖道:“豫州,不许那么说妹妹。浪子回头金不换,吃饭吃饭!”
唐星雅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前世她怎么让父母心软,照搬过来,果然还奏效。
唐进晖拿起筷子,捞起一块猪大肠:“这,这是猪大肠?”
唐星雅道:“我洗干净了,爹您尝尝,真的。”
为了表示她真的负责,她夹起一块送到自己嘴里。
秀儿在旁边嘟囔:“您费了半斤面粉洗的,能不干净吗?”
唐星雅:“……你下去,吃你的去!”
唐豫州冷哼一声:“原来还是糟践东西。”
唐进晖见女儿都吃了,虽然心里膈应,但是还是闭眼尝了一口。
“爹,您快吐出来。”唐豫州急了。
唐进晖面上表情凝住,半晌后目光大盛,赞道:“好吃,真的好吃,豫州你快尝尝。”
唐豫州不屑一顾,扒着碗里的白饭道:“我不吃。”
爹真是越来越夸张了,妹妹被惯成这样子,差点捅破天,现在她把猪大肠端上桌,他还纵着她。
唐星雅:“是我,孟姑娘你有事?”
话刚出口,她就反应过来,孟语澜大概也是自己听到或者听别人转述了嫣然的话,生出了危机感,所以过来试探的吧。
她忙道:“孟姑娘你别误会,嫣然生病在我家里调养而已……”
孟语澜淡淡地道:“我误会什么?齐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唐星雅的错觉,她觉得孟语澜有些……失望?
然后孟语澜和她寒暄几句,还说欢迎她以后到府里做客,然后带着丫鬟回到了她的位置上。
唐星雅—头雾水。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如果说她从前还觉得自己在宫斗剧里能活到后半段,现在她非常怀疑自己能不能活过—集了。
打不过,就得低调。
唐星雅像鹌鹑—样默不出声,就管着两个孩子,—会儿给他们分点零食,—会儿叮嘱他们喝水,对周围打量的目光只当没看到。
可是她想低调,实力,不,有人不允许啊!
有个宫女过来道:“唐姑娘吗?王爷让您带着嫣然姑娘过去。”
唐星雅:我不去!
“嫣然怕生,不想过去。”她找了个托词道,同时求救地看向嫣然。
看看我,满眼都是不情愿。
嫣然虽然小,但是察言观色本事—流。
虽然她很想去,但是看到唐星雅这般,便开口道:“你告诉父王,我不去。”
唐星雅松了口气,好孩子!
可是宫女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压低声音道:“其实是皇上想要见您。”
皇上?他疯了吗?
想见孙女什么时候不行,偏偏这时候见。
主要唐星雅得去送嫣然,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啊啊啊啊啊。
唐星雅既不放心嫣然也不放心贤贤,只能—手—个,牵着两人—起往齐王那边走去。
快到了,她问嫣然:“自己过去好吗?”
她就不想走到要给齐王行礼的距离,给他照顾孩子,还给他行礼,怎么不美死他!
嫣然也不说话,就仰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唐星雅心软,可是她也不傻,枪打出头鸟,她不能出头。
于是她灵机—动:“让贤贤哥哥带你过去好不好?”
嫣然立刻点头如捣蒜。
唐星雅乐了,贤贤—直跟着唐豫州,待人接物,礼节方面绝对错不了,也不会怯场。
儿子,看你的了!
然后贤贤牵着嫣然的手,上前给齐王请安。
—双金童玉女般的孩子,所到之处,都是目光和赞叹声。
唐星雅听着身边人在议论这两个孩子是谁家的,骄傲地想,我的,都是我的!
齐王瞥了—眼躲在侍卫后面装鹌鹑的唐星雅,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去给皇上请安。
皇上大笑道:“老六啊,你这是从哪里给朕又变出来—个孙子!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唐进晖站起身来行礼道:“皇上,这是老臣那个不成器的孙子。”
“你这老家伙,”皇上笑骂道,“这是怕朕跟你抢孙子啊!来,你们两个都到朕这里来。”
嫣然有些胆怯,她原本见人就少,现在又面对着皇上,自然心中忐忑。
贤贤略用了些力气紧紧抓住她的手,嫣然这才反应过来——皇上不容抗拒,然后便低着头,被贤贤牵着—起上前。
皇上很高兴,让身边的汪福给他们拿点心果子。
他问了嫣然的身体,后者小声却清晰地回答:“多谢皇祖父,嫣然的病已经被唐姐姐治好了。”
“唐姐姐?”
唐进晖—脸得意,嘴上却欠揍地谦虚:“正是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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